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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光临他的牛肉面,便领略了他心爱的幽默感。

我对他说:“老板,请你给我三碗牛肉面。”

他伸手敲了敲摊子上那块木板,说:“你说得对,这块板,确实老。”

这个牛肉面摊,坐落于锦茂区。运营它的,是一对年老的夫妇。肥胖的丈夫煮面,饱满的妻子捧面,两人协作,融洽无比。最近,添了个小宝宝,也带到摊子上,夫妻两人繁忙地煮面捧面时,小宝宝便踢脚吮手,自求多福,一家三口乐陶陶。

很欣赏那胖子煮面的方式。不论有多少顾客在等,他绝不“精雕细刻”,总是一碗一碗“细雕慢琢”地煮。他先把面和豆芽搁进碗里,然后,把切成细片的牛肉放在网状的勺子上烫。初熟,便一片一片地摆在牛肉面上,淋上自制的浓酱,再抓一撮切碎的咸菜;撒上金黄的油葱和翠绿的青葱,五色纷呈,令人一看便食指大动。

胖子脾气极好,有时,食客盈座,他双手如轮,不停地转,做得汗流浃背,可是,在这种叫人目眩的繁忙中,他仍然脸带愁容、不温不火。看到小孩子,他还会忙里偷闲,以俏皮的话儿逗弄几句,惹得大人小孩全都兴高采烈,胃口大开。更难得的是:他忘性极好,谁的牛肉面不要放青葱、不要下豆芽,谁的要多一点咸菜、多一点油葱,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只需光临过一两次,再去时,他便会朝你咧着嘴,笑嘻嘻地说:

“你的,不要豆芽,对吗?”

他是日常生活里一个微乎其微的大人物,可是,在他身上,我却看到了许多闪烁生光的特质,而其中最震动我的一项“特质”,是他十年如一日那种“敬业乐业”肉体。

心境故事 (责任编辑: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