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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林场当牛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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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白云,停在了山梁上的松林梢头,一动也不动,似乎在眷恋着什么。山谷里洋溢着野草的幽香。小河又清又亮,流得节拍也是那么舒缓。小河边有十几头老牛慢吞吞地嚼着嫩得流汁的野草。一棵粗大的倒木上躺着一个跷着二郎腿的青年,擎着一本书,书的一角,有只蜻蜓似飞似落。那个读书的青年读到兴奋时,会从倒木上腾地坐起来,继而站起来,大声诵读,那就是已经的我。

在繁华林场的天桥作业区,我曾当过半个月的牛倌,那两年是我最惬意的日子,但半个月后我就被解职了。其实,那牛倌的职务是一位叫李广荣的工友担任,他请假回家娶媳妇去了,雷场长说:“伯承啊,你去替李广荣几天吧,别把牛放丢了就行。”我暗自窃喜,心想,也许这是场长有意给我发明一个读书的时机。

在林场放牛,着实是个美差,尤其关于我。晚上把牛群赶出去,早晨再把牛群赶回来,一天的任务义务就完成了,牛回来后另外有人担任添草加料。

晚上我除了带点干粮和一件雨衣之外,就是要带一个本、一支笔和当天方案读的书。牛赶到山谷里找一处水草丰富的中央就不必管了,一整天的工夫都为我所用。寂寞时对着大山唱首歌,大山会回赠那种很美好的共鸣。头两回,老牛还会朝你瞪瞪眼睛,摇摇尾巴,后来便再不理睬你,只顾吃它的青草去了。有时,也会在倒木上铺开雨衣,睡上一觉,做个美梦。

半个月后的那个傍晚,我把牛群赶回作业区时,工友李广荣迎了过去,塞给我一捧喜糖。我晓得,我的牛倌任期完毕了,心里难免生出一阵难过。

林场的牛都是花低价从山外的消费队买来的大牤子,个顶个的强健,且大都有脾气,不知什么时分会顶起架来。还有的,会找个土坡用角掘起土来,边掘边大声叫着,似乎是在通知你,它有浑身的力气,但无用武之地。

春、夏、秋,大半年的日子里,林场的牛啥活儿没有,都在休养生息,只等下落了雪去拖木头。其实,正派拖木头的日子只要一两个月,但这一两个月是要出鼎力流大汗的,老话说得精确,不死也要扒层皮。

拖木头,林场也叫积材,那种“爬山虎”也上不去的中央只好用老牛积材。往往,一个冬天上去,木头拖完了,牛也累得没了精气神,再也看不到它们顶架和怒吼了,得需求一个春天赋能缓过去。

这些年,说起牛,我就情不自禁地会想起林场的牛,那种闲时蓝天白云下的优哉游哉,和那上了套拖木头时的触目惊心,那是一种拼了命的干法。林业工人的坚韧,林业工人的拼搏,不正像老黄牛吗?

那年我回繁华林场的天桥沟,还真到我当年“任职”的小河边伫立一阵子,那棵我躺着望蓝天白云的倒木不见了,但河边的青草仍然茂盛。

(责任编辑: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