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岛志》亦曰:“岛之东西部,婚俗各有不同。(西部女子)及至十五六,男家再备具酒肉、金钱送女家,谓之‘押命’,或谓‘出槟榔’。是日,男女家均大宴宾客。又有所谓出新妇者,有男家请亲属妇女盛装往贺女家,女艳妆出,奉槟榔、蒌几袋。男家亲戚受槟榔,给封包一二元,谓之‘押彩’……至其东部诸地之婚嫁,男女两方凭媒说合后,即行出槟榔礼,与西部同,独无出新妇礼。”
可见,在黎族人民婚姻过程中,槟榔已经变成了聘礼的海南地方性语词的重要来源,这一过程是把本民族的传统文化融合汉民族婚姻文化的结果。起初,在订婚、婚礼诸有关过程中,槟榔的用量都比较大,“动以千万计”,后来槟榔有的逐渐省用,不一定要千万才可,甚至有的根本不用,槟榔只具备有象征意义罢了。
槟榔虽然只是海南黎族地区的一种热带作物,但却成为诸多诗文描述的对象,前述愈益期《与韩康伯笺》等文笔都很优美,具有很强的文学性。除此之外,汉族诗人苏轼、朱熹等都有以槟榔为题材的优美诗歌流传下来,成为中国文学中的一枝奇葩。当然,种养槟榔的黎族人民更是有很多民间文学作品流传下来,为文学园地再添光彩,也是我们探讨和研究黎族的重要参考。
苏轼《食槟榔》诗曰:“月照无枝林,夜栋立万础。眇眇云间扇,荫此九月暑。上有重房子,下绕绛刺御。风披紫凤卵,雨暗苍龙乳。裂包一堕地,还以皮自煮。北客初未谙,劝食俗难阻。中虚畏泄气,始嚼或半吐。吸津得微甘,着齿随亦苦。面目太严冷,滋味绝媚妩。诛彭勋可策,推谷勇亦贾。瘴风作坚顽,导利时有补。药储固可尔,果录讵用许。先生失膏粱,便腹委败鼓。日啖过一粒,肠胃为所侮。蛰雷殷脐肾,藜藿腐亭午。书灯看膏尽,钲漏历历数。老眼怕少睡,竟使赤皆努。渴思梅林咽,饥念黄独举。奈何农经中,收此困羁旅。牛舌不饷人,一斛肯多与。乃知见本偏,但可酬恶语。”
在这首诗中,东坡先生不仅用生动、简练的语言为我们描绘了槟榔的生长性状,而且还告诉了我们他自身吃槟榔的情形和感受。此诗可以和朱子诗句对照理解。宋代大思想家朱熹诗云:“忆昔南游日,初尝面发红。叶囊知有用,茗盌讵能同。捐疾收殊效,修真录异功。三彭如不避,糜烂土非中。”在这首诗里,我们可以得见朱子最初吃槟榔的感受,他甚至还很清楚槟榔的药用价值,由此可见南宋时槟榔已逐渐为广大的南方汉族知识分子所认识。
在槟榔诗文中,还应该提到的就是黎族人民在生产生活中创造的民间文学作品,其中又以民歌为最多,兹节录两节:“口嚼槟榔又唱歌,嘴唇红红见情哥。哥吃槟榔妹送灰,有心交情不用媒。”“男重烟筒女槟榔,烟筒槟榔交游广。上村下寨情理重,烟丝槟榔大家尝。”槟榔成为一种文学题材是和黎族人民的日常生活实践是分不开的。东坡先生被谪海南,多与黎族人士交游,槟榔成为他笔下的描述自是当然。朱子为一代圣贤,以槟榔入诗,亦可算贯彻了他“以文入诗”的主张。有两位作为榜样,后人再作许多槟榔诗文也就不足为奇了。明清时期就有很多有关槟榔的诗文流传下来,丰富了我们的认识,也为我们今天研究黎族的槟榔文化提供了很多极有价值的资料。
槟榔作为一种实物,在黎族人民观念中成了一种象征,展示了黎族人民社会交往的规则,其主要的社会功能在于礼仪的表现,具有维护社区内部稳定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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