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打狗家里供奉的是谁

张三打狗家里供奉的是谁,第1张

张三家里供奉的是张仙

假若我姑母和我大姐的婆母现在还活着,我相信她们还会时常争辩:到底在我降生的那一晚上,我的母亲是因生我而昏迷过去了呢,还是她受了煤气。

幸而这两位老太太都遵循着自然规律,到时候就被亲友们护送到坟地里去;要不然,不论我庆祝自己的花甲之喜,还是古稀大寿,我心中都不会十分平安。是呀,假若大姐婆婆的说法十分正确,我便根本不存在啊!

似乎有声明一下的必要:我生的迟了些,而大姐又出阁早了些,所以我一出世,大姐已有了婆婆,而且是一位有比金刚石还坚硬的成见的婆婆。是,她的成见是那么深,我简直地不敢叫她看见我。只要她一眼看到我,她便立刻把屋门和窗子都打开,往外散放煤气!

还要声明一下:这并不是为来个对比,贬低大姐婆婆,以便高抬我的姑母。那用不着。说真的,姑母对于我的存在与否,并不十分关心;要不然,到后来,她的烟袋锅子为什么常常敲在我的头上,便有些费解了。是呀,我长着一个脑袋,不是一块破砖头!

尽管如此,姑母可是坚持实事求是的态度,和我大姐的婆婆进行激辩。按照她的说法,我的母亲是因为生我,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的。据我后来调查,姑母的说法颇为正确,因为自从她中年居孀以后,就搬到我家来住,不可能不掌握些第一手的消息与资料。我的啼哭,吵得她不能安眠。那么,我一定不会是一股煤气!

我也调查清楚:自从姑母搬到我家来,虽然各过各的日子,她可是以大姑子的名义支使我的母亲给她沏茶灌水,擦桌子扫地,名正言顺,心安理得。她的确应该心安理得,我也不便给她造谣:想想看,在那年月,一位大姑子而不欺负兄弟媳妇,还怎么算作大姑子呢?

在我降生前后,母亲当然不可能照常伺候大姑子,这就难怪在我还没落草儿①,姑母便对我不大满意了。不过,不管她多么自私,我可也不能不多少地感激她:假若不是她肯和大姐婆婆力战,甚至于混战,我的生日与时辰也许会发生些混乱,其说不一了。我舍不得那个良辰吉日!

那的确是良辰吉日!就是到后来,姑母在敲了我三烟锅子之后,她也不能不稍加考虑,应否继续努力。她不能不想想,我是腊月二十三日酉时,全北京的人,包括着皇上和文武大臣,都在欢送灶王爷上天的时刻降生的呀!

在那年代,北京在没有月色的夜间,实在黑的可怕。大街上没有电灯,小胡同里也没有个亮儿,人们晚间出去若不打着灯笼,就会越走越怕,越怕越慌,迷失在黑暗里,找不着家。有时候,他们会在一个地方转来转去,一直转一夜。按照那时代的科学说法,这叫作“鬼打墙”。

可是,在我降生的那一晚上,全北京的男女,千真万确,没有一个遇上“鬼打墙”的!当然,那一晚上,在这儿或那儿,也有饿死的、冻死的,和被杀死的。但是,这都与鬼毫无关系。鬼,不管多么顽强的鬼,在那一晚上都在家里休息,不敢出来,也就无从给夜行客打一堵墙,欣赏他们来回转圈圈了。

大街上有多少卖糖瓜与关东糖①的呀!天一黑,他们便点上灯笼,把摊子或车子照得亮堂堂的。天越黑,他们吆喝的越起劲,洪亮而急切。过了定更②,大家就差不多祭完了灶王,糖还卖给谁去呢!就凭这一片卖糖的声音,那么洪亮,那么急切,胆子最大的鬼也不敢轻易出来,更甭说那些胆子不大的了——据说,鬼也有胆量很小很小的。

再听吧,从五六点钟起,已有稀疏的爆竹声。到了酉时左右(就是我降生的伟大时辰),连铺户带人家一齐放起鞭炮,不用说鬼,就连黑、黄、大、小的狗都吓得躲在屋里打哆嗦。花炮的光亮冲破了黑暗的天空,一闪一闪,能够使人看见远处的树梢儿。每家院子里都亮那么一阵:把灶王像请到院中来,燃起高香与柏枝,灶王就急忙吃点关东糖,化为灰烬,飞上天宫。

灶王爷上了天,我却落了地。这不能不叫姑母思索思索:“这小子的来历不小哇!说不定,灶王爷身旁的小童儿因为贪吃糖果,没来得及上天,就留在这里了呢!”这么一想,姑母对我就不能不在讨厌之中,还有那么一点点敬意!

灶王对我姑母的态度如何,我至今还没探听清楚。我可是的确知道,姑母对灶王的态度并不十分严肃。她的屋里并没有灶王龛。她只在我母亲在我们屋里给灶王与财神上了三炷香之后,才搭讪着过来,可有可无地向神像打个问心①。假若我恰巧在那里,她必狠狠地瞪我一眼;她认准了我是灶王的小童儿转世,在那儿监视她呢!

说到这里,就很难不提一提我的大姐婆婆对神佛的态度。她的气派很大。在她的堂屋里,正中是挂着黄围子的佛桌,桌上的雕花大佛龛几乎高及顶棚,里面供着红脸长髯的关公。到春节,关公面前摆着五碗②小塔似的蜜供、五碗红月饼,还有一堂干鲜果品。财神、灶王,和张仙③(就是“打出天狗去,引进子孙来”的那位神仙)的神龛都安置在两旁,倒好象她的“一家之主”不是灶王,而是关公。赶到这位老太太对丈夫或儿子示威的时候,她的气派是那么大,以至把神佛都骂在里边,毫不留情!“你们这群!”她会指着所有的神像说:“你们这群!吃着我的蜜供、鲜苹果,可不管我的事,什么东西!”

可是,姑母居然敢和这位连神佛都敢骂的老太太分庭抗礼,针锋相对地争辩,实在令人不能不暗伸大指!不管我怎么不喜爱姑母,当她与大姐婆婆作战的时候,我总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①问心——拜一拜。心字轻读。

②碗——供品的单位量词。旧俗,过年时,献给神佛供品的底坐,常垫以饭碗,内盛小米,与碗口齐平,并覆盖红绵纸,然后上面再摞月饼、蜜供等食品,谓之一碗。

③张仙——送子之神。传说是五代时游青城山而得道的张远霄。宋代苏洵曾梦见他挟着两个弹子,以为是“诞子”之兆,便日夜供奉起来,以后果然生了苏轼和苏辙两个儿子,都成为有名的文学家。

经过客观的分析,我从大姐婆婆身上实在找不到一点可爱的地方。是呀,直到如今,我每一想起什么“虚张声势”、“瞎唬事”等等,也就不期然而然地想起大姐的婆婆来。我首先想起她的眼睛。那是一双何等毫无道理的眼睛啊!见到人,不管她是要表示欢迎,还是马上冲杀,她的眼总是瞪着。她大概是想用二目圆睁表达某种感情,在别人看来却空空洞洞,莫名其妙。她的两腮多肉,永远阴郁地下垂,象两个装着什么毒气的口袋似的。在咳嗽与说话的时候,她的嗓子与口腔便是一部自制的扩音机。她总以为只要声若洪钟,就必有说服力。她什么也不大懂,特别是不懂怎么过日子。可是,她会瞪眼与放炮,于是她就懂了一切。

虽然我也忘不了姑母的烟袋锅子(特别是那里面还有燃透了的兰花烟的),可是从全面看来,她就比大姐的婆婆多着一些风趣。从模样上说,姑母长得相当秀气,两腮并不象装着毒气的口袋。她的眼睛,在风平浪静的时候,黑白分明,非常的有神。不幸,有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一阵风暴。风暴一来,她的有神的眼睛就变成有鬼,寒光四射,冷气逼人!不过,让咱们还是别老想她的眼睛吧。她爱玩梭儿胡①。每逢赢那么三两吊钱的时候,她还会低声地哼几句二黄。据说:她的丈夫,我的姑父,是一位唱戏的!在那个改良的……哎呀,我忘了一件大事!

你看,我只顾了交待我降生的月、日、时,可忘了说是哪一年!那是有名的戊戌年啊!戊戌政变①!

说也奇怪,在那么大讲维新与改良的年月,姑母每逢听到“行头”、“拿份儿”②等等有关戏曲的名词,便立刻把话岔开。只有逢年过节,喝过两盅玫瑰露酒之后,她才透露一句:“唱戏的也不下贱啊!”尽管如此,大家可是都没听她说过:我姑父的艺名叫什么,他是唱小生还是老旦。

大家也都怀疑,我姑父是不是个旗人。假若他是旗人,他可能是位耗财买脸的京戏票友儿③。可是,玩票是出风头的事,姑母为什么不敢公开承认呢?他也许真是个职业的伶人吧?可又不大对头:那年月,尽管酝酿着革新与政变,堂堂的旗人而去以唱戏为业,不是有开除旗籍的危险么?那么,姑父是汉人?也不对呀!他要是汉人,怎么在他死后,我姑母每月去领好几份儿钱粮呢?

直到如今,我还弄不清楚这段历史。姑父是唱戏的不是,关系并不大。我总想不通:凭什么姑母,一位寡妇,而且是爱用烟锅子敲我的脑袋的寡妇,应当吃几份儿饷银呢?我的父亲是堂堂正正的旗兵,负着保卫皇城的重任,每月不过才领三两银子,里面还每每搀着两小块假的;为什么姑父,一位唱小生或老旦的,还可能是汉人,会立下那么大的军功,给我姑母留下几份儿钱粮呢?看起来呀,这必定在什么地方有些错误!——

①戊戌年——一八九八年。戊戌政变——指这年六月光绪皇帝推行的资产阶级维新变法,又叫“百日维新”。

②行头——戏曲术语,指演员扮戏时所穿戴的衣服、头盔等。行读作Xing(型)拿份儿——即“戏份儿”,戏曲演员的工资。最早的工资按月计算,叫“包银”,后来改按场次计算,即是“戏份儿”。

③票友儿——指不是“科班”出身的、偶一扮演的业余戏曲演员。与下文“玩票”同义。

不管是皇上的,还是别人的错儿吧,反正姑母的日子过得怪舒服。她收入的多,开销的少——白住我们的房子,又有弟媳妇作义务女仆。她是我们小胡同里的“财主”。

恐怕呀,这就是她敢跟大姐的婆婆顶嘴抬杠的重要原因之一。大姐的婆婆口口声声地说:父亲是子爵,丈夫是佐领,儿子是骁骑校①。这都不假;可是,她的箱子底儿上并没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有她的胖脸为证,她爱吃。这并不是说,她有钱才要吃好的。不!没钱,她会以子爵女儿、佐领太太的名义去赊。她不但自己爱赊,而且颇看不起不敢赊,不喜欢赊的亲友。虽然没有明说,她大概可是这么想:不赊东西,白作旗人!

我说她“爱”吃,而没说她“讲究”吃。她只爱吃鸡鸭鱼肉,而不会欣赏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她可也有讲究的一面:到十冬腊月,她要买两条丰台暖洞子②生产的碧绿的、尖上还带着一点黄花的王瓜,摆在关公面前;到春夏之交,她要买些用小蒲包装着的,头一批成熟的十三陵大樱桃,陈列在供桌上。这些,可只是为显示她的气派与排场。当她真想吃的时候,她会买些冒充樱桃的“山豆子”,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既便宜又过瘾。不管怎么说吧,她经常拉下亏空,而且是债多了不愁,满不在乎——

①骁骑校——“佐领”下面的小军官。子爵——古代五等爵公、侯、伯、子、男的第四等。清代子爵又分一二三等,是比较小的世袭爵位。佐领——八旗兵制,以三百人为一“牛录”(后增至四百人),统领“牛录”的军官,满语叫做“牛录额真”,汉译“佐领”,是地位比较低的武官。

②暖洞子——温室。

对债主子们,她的眼瞪得特别圆,特别大;嗓音也特别洪亮,激昂慷慨地交代:“听着!我是子爵的女儿,佐领的太太,娘家婆家都有铁杆儿庄稼!俸银俸米到时候就放下来,欠了日子欠不了钱,你着什么急呢!”

这几句豪迈有力的话语,不难令人想起二百多年前清兵入关时候的威凤,因而往往足以把债主子打退四十里。不幸,有时候这些话并没有发生预期的效果,她也会瞪着眼笑那么一两下,叫债主子吓一大跳;她的笑,说实话,并不比哭更体面一些。她的刚柔相济,令人啼笑皆非。

她打扮起来的时候总使大家都感到遗憾。可是,气派与身分有关,她还非打扮不可。该穿亮纱,她万不能穿实地纱;该戴翡翠簪子,决不能戴金的。于是,她的几十套单、夹、棉、皮,纱衣服,与冬夏的各色首饰,就都循环地出入当铺,当了这件赎那件,博得当铺的好评。据看见过阎王奶奶的人说:当阎王奶奶打扮起来的时候,就和盛装的大姐婆婆相差无几。

因此,直到今天,我还摸不清她的丈夫怎么会还那么快活。在我幼年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很可爱的人。是,他不但快活,而且可爱!除了他也爱花钱,几乎没有任何缺点。我首先记住了他的咳嗽,一种清亮而有腔有调的咳嗽,叫人一听便能猜到他至小是四品官儿。他的衣服非常整洁,而且带着樟脑的香味,有人说这是因为刚由当铺拿出来,不知正确与否。

无论冬夏,他总提着四个鸟笼子,里面是两只红颏,两只蓝靛颏儿。他不养别的鸟,红、蓝颏儿雅俗共赏,恰合佐领的身份。只有一次,他用半年的俸禄换了一只雪白的麻雀。不幸,在白麻雀的声誉刚刚传遍九城①的大茶馆之际,也不知怎么就病故了,所以他后来即使看见一只雪白的老鸦也不再动心。

在冬天,他特别受我的欢迎:在他的怀里,至少藏着三个蝈蝈葫芦,每个都有摆在古玩铺里去的资格。我并不大注意葫芦。使我兴奋的是它们鱼面装着的嫩绿蝈蝈,时时轻脆地鸣叫,仿佛夏天忽然从哪里回到北京。

在我的天真的眼中,他不是来探亲家,而是和我来玩耍。他一讲起养鸟、养蝈蝈与蛐蛐的经验,便忘了时间,以至我母亲不管怎样为难,也得给他预备饭食。他也非常天真。母亲一暗示留他吃饭,他便咳嗽一阵,有腔有调,有板有眼,而后又哈哈地笑几声才说:“亲家太太,我还真有点饿了呢!千万别麻烦,到天泰轩叫一个干炸小丸子、一卖木樨肉、一中碗酸辣汤,多加胡椒面和香菜,就行啦!就这么办吧!”

这么一办,我母亲的眼圈儿就分外湿润那么一两天!不应酬吧,怕女儿受气;应酬吧,钱在哪儿呢?那年月走亲戚,用今天的话来说,可真不简单!

亲家爹虽是武职,四品顶戴的佐领,却不大爱谈怎么带兵与打仗。我曾问过他是否会骑马射箭,他的回答是咳嗽了一阵,而后马上又说起养鸟的技术来。这可也的确值得说,甚至值得写一本书!看,不要说红、蓝颏儿们怎么养,怎么蹓,怎么“押”,在换羽毛的季节怎么加意饲养,就是那四个鸟笼子的制造方法,也够讲半天的。不要说鸟笼子,就连笼里的小磁食罐,小磁水池,以及清除鸟粪的小竹铲,都是那么考究,谁也不敢说它们不是艺术作品!是的,他似乎已经忘了自己是个武官,而把毕生的精力都花费在如何使小罐小铲、咳嗽与发笑都含有高度的艺术性,从而随时沉醉在小刺激与小趣味里。

他还会唱呢!有的王爷会唱须生,有的贝勒①会唱《金钱豹》②,有的满族官员由票友而变为京剧名演员……。戏曲和曲艺成为满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他们不但爱去听,而且喜欢自己粉墨登场。他们也创作,大量地创作,岔曲、快书、鼓词等等。我的亲家爹也当然不甘落后。遗憾的是他没有足够的财力去组成自己的票社,以便亲友家庆祝孩子满月,或老太太的生日,去车马自备、清茶恭候地唱那么一天或一夜,耗财买脸,傲里

夺尊,誉满九城。他只能加入别人组织的票社,随时去消遣消遣。他会唱几段联珠快书。他的演技并不很高,可是人缘很好,每逢献技都博得亲友们热烈喝彩。美中不足,他走票的时候,若遇上他的夫人也盛装在场,他就不由地想起阎王奶奶来,而忘了词儿。这样丢了脸之后,他回到家来可也不闹气,因为夫妻们大吵大闹会喊哑了他的嗓子。倒是大姐的婆婆先发制人,把日子不好过,债务越来越多,统统归罪于他爱玩票,不务正业,闹得没结没完。他一声也不出,只等到她喘气的时候,他才用口学着三弦的声音,给她弹个过门儿:“登根儿哩登登”。艺术的熏陶使他在痛苦中还能够找出自慰的办法,所以他快活——不过据他的夫人说,这是没皮没脸,没羞没臊!

他们夫妇谁对谁不对,我自幼到而今一直还没有弄清楚。那么,书归正传,还说我的生日吧。

在我降生的时候,父亲正在皇城的什么角落值班。男不拜月,女不祭灶①,自古为然。姑母是寡妇,母亲与二姐也是妇女;我虽是男的,可还不堪重任。全家竟自没有人主持祭灶大典!姑母发了好几阵脾气。她在三天前就在英兰斋满汉饽饽铺买了几块真正的关东糖。所谓真正的关东糖者就是块儿小而比石头还硬,放在口中若不把门牙崩碎,就把它粘掉的那一种,不是摊子上卖的那种又泡又松,见热气就容易化了的低级货。她还买了一斤什锦南糖。这些,她都用小缸盆扣起来,放在阴凉的地方,不叫灶王爷与一切的人知道。她准备在大家祭完灶王,偷偷地拿出一部分,安安顿顿地躺在被窝里独自享受,即使粘掉一半个门牙,也没人晓得。可是,这个计划必须在祭灶之后执行,以免叫灶王看见,招致神谴。哼!全家居然没有一个男人!她的怒气不打一处来。我二姐是个忠厚老实的姑娘,空有一片好心,而没有克服困难的办法。姑母越发脾气,二姐心里越慌,只含着眼泪,不住地叫:“姑姑!姑姑!”

幸而大姐及时地来到。大姐是个极漂亮的小媳妇:眉清目秀,小长脸,尖尖的下颏象个白莲花瓣似的。不管是穿上大红缎子的氅衣,还是蓝布旗袍,不管是梳着两把头,还是挽着旗髻,她总是那么俏皮利落,令人心旷神怡。她的不宽的腰板总挺得很直,亭亭玉立;在请蹲安的时候,直起直落,稳重而飘洒。只有在发笑的时候,她的腰才弯下一点去,仿佛喘不过气来,笑得那么天真可怜。亲戚、朋友,没有不喜爱她的,包括着我的姑母。只有大姐的婆婆认为她既不俊美,也不伶俐,并且时常讥诮:你爸爸不过是三两银子的马甲①!

大姐婆婆的气派是那么大,讲究是那么多,对女仆的要求自然不能不极其严格。她总以为女仆都理当以身殉职,进门就累死。自从娶了儿媳妇,她干脆不再用女仆,而把一个小媳妇当作十个女仆使用。大姐的两把头往往好几天不敢拆散,就那么带着那小牌楼似的家伙睡觉。梳头需要相当长的时间,万一婆婆已经起床,大声地咳嗽着,而大姐还没梳好了头,过去请安,便是一行大罪!大姐须在天还没亮就起来,上街给婆婆去买热油条和马蹄儿烧饼。大姐年轻,贪睡。可是,出阁之后,她练会把自己惊醒。醒了,她便轻轻地开开屋门,看看天上的三星。假若还太早,她便回到炕上,穿好衣服,坐着打盹,不敢再躺下,以免睡熟了误事。全家的饭食、活计、茶水、清洁卫生,全由大姐独自包办。她越努力,婆婆越给她添活儿,加紧训练。婆婆的手,除了往口中送饮食,不轻易动一动。手越不动,眼与嘴就越活跃,她一看见儿媳妇的影子就下好几道紧急命令。

事情真多!大姐每天都须很好地设计,忙中要有计划,以免发生混乱。出嫁了几个月之后,她的眉心出现了两条细而深的皱纹。这些委屈,她可不敢对丈夫说,怕挑起是非。回到娘家,她也不肯对母亲说,怕母亲伤心。当母亲追问的时候,她也还是笑着说:没事!真没事!奶奶放心吧!(我们管母亲叫作奶奶。)

大姐更不敢向姑母诉苦,知道姑母是爆竹脾气,一点就发火。可是,她并不拒绝姑母的小小的援助。大姐的婆婆既要求媳妇打扮得象朵鲜花似的,可又不肯给媳妇一点买胭脂,粉,梳头油等等的零钱,所以姑母一问她要钱不要,大姐就没法不低下头去,表示口袋里连一个小钱也没有。姑母是不轻易发善心的,她之所以情愿帮助大姐者是因为我们满人都尊敬姑奶奶。她自己是老姑奶奶,当然要同情小姑奶奶,以壮自己的声势。况且,大姐的要求又不很大,有几吊钱就解决问题,姑母何必不大仁大义那么一两回呢。这个,大姐婆婆似乎也看了出来,可是不便说什么;娘家人理当贴补出了嫁的女儿,女儿本是赔钱货嘛。在另一方面,姑母之所以敢和大姐婆婆分庭抗礼者,也在这里找到一些说明。

大姐这次回来,并不是因为她梦见了一条神龙或一只猛虎落在母亲怀里,希望添个将来会“出将入相”①的小弟弟。快到年节,她还没有新的绫绢花儿、胭脂宫粉,和一些杂拌儿②。这末一项,是为给她的丈夫的。大姐夫虽已成了家,并且是不会骑马的骁骑校,可是在不少方面还象个小孩子,跟他的爸爸差不多。是的,他们老爷儿俩到时候就领银子,终年都有老米吃,干吗注意天有多么高,地有多么厚呢?生活的意义,在他们父子看来,就是每天要玩耍,玩得细致,考究,入迷。大姐丈不养靛颏儿,而英雄气概地玩鹞子和胡伯喇③,威风凛凛地去捕几只麻雀。这一程子,他玩腻了鹞子与胡伯喇,改为养鸽子。他的每只鸽子都值那么一二两银子;“满天飞元宝”是他爱说的一句豪迈的话。他收藏的几件鸽铃都是名家制作,由古玩摊子上搜集来的——

①出将入相——“出将”和“入相”是传统戏剧舞台上的“上场门”和“下场门”,这里借用“将”“相”,有盼成大器的意思。

②杂拌儿——各种果子做的果脯。

③胡伯喇——一种小而凶的鸟,喙长,利爪,饲养者多以其擒食麻雀为戏。北京土话,称无所事事者为“玩鹞鹰子”,作者以这个细节寓刺游手好闲。

大姐夫需要杂拌儿。每年如是:他用各色的洋纸糊成小高脚碟,以备把杂拌儿中的糖豆子、大扁杏仁等等轻巧地放在碟上,好象是为给他自己上供。一边摆弄,一边吃;往往小纸碟还没都糊好,杂拌儿已经不见了;尽管是这样,他也得到一种快感。杂拌儿吃完,他就设计糊灯笼,好在灯节悬挂起来。糊完春灯,他便动手糊风筝。这些小事情,他都极用心地去作;一两天或好几天,他逢人必说他手下的工作,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在不断的商讨中,往往得到启发,他就从新设计,以期出奇制胜,有所创造。若是别人不愿意听,他便都说给我大姐,闹得大姐脑子里尽是春灯与风筝,以至耽误了正事,招得婆婆鸣炮一百零八响!

他们玩耍,花钱,可就苦了我的大姐。在家庭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他们不能不吵嘴,以资消遣。十之八九,吵到下不来台的时候,就归罪于我的大姐,一致进行讨伐。大姐夫虽然对大姐还不错,可是在混战之中也不敢不骂她。好嘛,什么都可以忍受,可就是不能叫老人们骂他怕老婆。因此,一来二去,大姐增添了一种本事:她能够在炮火连天之际,似乎听到一些声响,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似乎是她给自己的耳朵安上了避雷针。可怜的大姐!

大姐来到,立刻了解了一切。她马上派二姐去请“姥姥”,也就是收生婆。并且告诉二姐,顺脚儿去通知婆家:她可能回去的晚一些。大姐婆家离我家不远,只有一里多地。二姐飞奔而去。

姑母有了笑容,递给大姐几张老裕成钱铺特为年节给赏与压岁钱用的、上边印着刘海戏金蟾的、崭新的红票子,每张实兑大钱两吊。同时,她把弟妇生娃娃的一切全交给大姐办理,倘若发生任何事故,她概不负责。

二姐跑到大姐婆家的时候,大姐的公公正和儿子在院里放花炮。今年,他们负债超过了往年的最高纪录。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他们理应想一想怎么还债,怎么节省开支,省得在年根底下叫债主子们把门环子敲碎。没有,他们没有那么想。大姐婆婆不知由哪里找到一点钱,买了头号的大糖瓜,带芝麻的和不带芝麻的,摆在灶王面前,并且瞪着眼下命令:“吃了我的糖,到天上多说几句好话,别不三不四地顺口开河,瞎扯!”两位男人呢,也不知由哪里弄来一点钱,都买了鞭炮。老爷儿俩都脱了长袍。老头儿换上一件旧狐皮马褂,不系钮扣,而用一条旧布褡包松拢着,十分潇洒。大姐夫呢,年轻火力壮,只穿着小棉袄,直打喷嚏,而连说不冷。鞭声先起,清脆紧张,一会儿便火花急溅,响成一片。儿子放单响的麻雷子,父亲放双响的二踢脚,间隔停匀,有板有眼:噼啪噼啪,咚;噼啪噼啪,咚——当!这样放完一阵,父子相视微笑,都觉得放炮的技巧九城第一,理应得到四邻的热情夸赞。不管二姐说什么,中间都夹着麻雷子与二踢脚的巨响。于是,大姐的婆婆仿佛听见了:亲家母受了煤气。“是嘛!”她以压倒鞭炮的声音告诉二姐:“你们穷人总是不懂得怎么留神,大概其喜欢中煤毒!”她把“大概”总说成“大概其”,有个“其”字,显着多些文采,说完,她就去换衣裳,要亲自出马,去抢救亲家母的性命,大仁大义。佐领与骁骑校根本没注意二姐说了什么,专心一志地继续放爆竹。即使听明白了二姐的报告,他们也不能一心二用,去考虑爆竹以外的问题。

我生下来,母亲昏了过去。大姐的婆母躲在我姑母屋里,二目圆睁,两腮的毒气肉袋一动一动地述说解救中煤毒的最有效的偏方。姑母老练地点起兰花烟,把老玉烟袋嘴儿斜放在嘴角,眉毛挑起多高,准备挑战。

“偏方治大病!”大姐的婆婆引经据典地说。

“生娃娃用不着偏方!”姑母开始进攻。

“那也看谁生娃娃!”大姐婆婆心中暗喜已到人马列开的时机。

“谁生娃娃也不用解煤气的偏方!”姑母从嘴角撤出乌木长烟袋,用烟锅子指着客人的鼻子。

“老姑奶奶!”大姐婆婆故意称呼对方一句,先礼后兵,以便进行歼灭战。“中了煤气就没法儿生娃娃!”

在这激烈舌战之际,大姐把我揣在怀里,一边为母亲的昏迷不醒而落泪,一边又为小弟弟的诞生而高兴。二姐独自立在外间屋,低声地哭起来。天很冷,若不是大姐把我揣起来,不管我的生命力有多么强,恐怕也有不小的危险。

在古代,人们工具有限,想要雕刻出一件翡翠作品绝非易事。下面,伍就带大家看一看,古代的翡翠是怎么样做成成品的。

一、捣沙、研浆

图中,站着的玉工手拿着杵一下一下地用杵去捣,要把石臼里的石沙敲得更细碎。

二、开玉

开玉,就是把玉璞外表别的石头削掉,两个玉工之间用木架架起了一个大玉璞,他们拿着条锯的一端,你来我往地拉着这个条锯,条锯上主要用来切割玉璞的,是一条钢丝钢丝是割不动玉的,所以在树枝上挂着一个茶壶壶底有洞,壶里装的黑石沙和水混着黑石沙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滴到玉璞上,增加了条锯的锋利度这样来回的摩擦和切割,才能把玉皮子切掉。

三、扎(注解:“tuó”古同“砣”,碾轮石。)

扎,即是利用具解玉成方块或方条,经过设计、画样后,大片裁去多余玉料使玉器粗具雏形。

四、冲

冲,用一段厚竹枝外面绕着厚钢圈配着和了水的红沙,慢慢将玉块上方方硬硬的转角部分“冲”成圆,这个步骤也是坐在旋车上完成的,经过这个步骤,要雕琢的作品也大致成形了。

五、磨

利用“磨”这种工具来磨细玉器的表面,所用的工具和第三步的“扎”有些相似但扎是薄而锐利的,而磨厚约二、三分(大约06到09公分),可以把玉的表面磨得细腻,发出温润的光泽。

六、掏堂

掏堂,便是挖空容器的内部。首先,用钢卷筒旋进玉器的中央经过这道工序,玉器的中央会出现一根圆柱,称作“玉梃”。

七、上花

上花,也就是以小形的轧。又称丁子,在玉器的表面磨琢花纹。

八、打钻

这是对于一些要雕琢镂空花纹的玉器,所做的一个重要步骤。打钻的工具主要是弯弓和轧杆,轧杆底端镶有金钢钻。

九、透花

透花,也就是镂空花纹,以“搜弓”为主要的工具。清代,镂雕玉器薄而细,达到技法的巅峰。

十、打眼

这是专门针对像鼻烟壶、扳指、烟袋嘴之类的,小而有固定形状的玉器要钻孔时所用的特殊技巧。

十一、木图

木图的步骤即把已雕琢好了的玉器外表仔细地磨光

十二、皮图

皮是牛皮制成的,用来对玉器做最后的抛光上亮,呈现玉色。

烟袋斜街东起地安门外大街,为东北西南走向,全长232米。据说,当时居住在北城的旗人,大都嗜好抽旱烟或水烟,烟叶装在烟袋中。由于烟袋的需求与日俱增,所以斜街上一户一户开起了烟袋铺。除此之外,烟袋斜街本身就宛如一只烟袋。细长的街道好似烟袋杆儿,东头入口像烟袋嘴儿,西头入口折向南边,通往银锭桥,看上去活象烟袋锅儿。正是基于这两方面的原因,以“烟袋”命名斜街,真可谓名副其实。

兽皮也糊过,木板也遮过,最后选用了纸,不怕风也不怕雨,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纸呢?

我们先来了解古代的窗户和窗纸。

古代时候,人们住的房子是没有窗。古人觉得这样,整个屋子都黑漆漆一片,所以有人就在屋顶上开了“窗”。那个时候不叫窗,叫“囱”。相当于“天窗”,感觉又好像是农村用柴火烧的那个烟囱。

使用了一段时间之后,古人觉得这种“天窗”其实也挺不方便。开了天窗之后,屋里的光线亮了一点, 但是这个天窗在屋顶,遇到下雨天就很麻烦了;酷夏时分,也挺麻烦,“天窗”被晒坏了。

古人还是挺有智慧,又在墙上开了“窗”,那个时候叫做“角”。 这样效果就好多了。

汉唐时期的窗户,其特点就是简单、实用,开始有了直棂窗。

再往后,就出现了格门的窗子。既是窗,又有门的功能。又出现了推窗、槛窗等,窗的形式越来越多,式样也越来越花俏多样化。 推窗据说也有南北之分,不过主要是用在北方,白天打开,晚上就放下来,作用功能一样。

开了窗,虽然采光好,但没有遮挡,也挺不方便。蚊子,蝴蝶等小动物会飞入屋里,特别是刮风下雨天,不仅雨会刮到屋子里面,外面的树叶、灰尘等也会吹进去。

古人就地取材,开始就采用香蕉等叶子比较大的来遮住窗子,虽然挡住了外面的小动物、灰尘,但植物的叶子不耐用,失水之后就干了,使用不了,经常换也太麻烦。

于是古人就采用动物的皮来遮挡窗户,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曽皮用久了也会臭,而且也太浪费了。

汉代的时候,有些人就采用绸布等来遮挡窗户。可遇到暴风雨天,或者寒冬腊月还是不行, 于是就找了一块木板。普通百姓家一直用木板和麻布来遮风挡雨,采光当然就不怎么样了。

直到纸的发明,也是在汉代,但那个时候级还是挺贵,老百姓用不起。

魏晋南北朝时候,造纸的技术开始到发展。这个应用才得以推广,老百姓也慢慢的也能用上纸了。 用纸来糊窗户,遮风挡雨。

真正大规模使用,并用来糊窗户,得到唐朝时期。因为这个时期造纸的技术日趋成熟,成本低。于是人们就选择用纸来糊贴窗户。 使用纸张来糊窗户,其实很方便、快捷,价格低廉,所以老百姓大面积使用。

用纸贴在窗户上,这些纸耐用吗?是不是用手舔着舌头,然后就能把它捅破了?影视作品,武侠小说就是这么写。

纸的质量有好坏之分,一分钱一分货。就像我们现在买东西一样,同一个产品,质量还是有区别的。同样一张毛笔字用的宣纸,少的一块钱、几块钱,多的几十块钱,甚至几百块钱都有。

据说古代糊窗纸也有南北之分,北方呢,只有单纯糊在里面,南方是内外都糊。

老百姓可能这样想,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买来的纸只要能够遮住窗户就好,也就顾不了质量的好坏。当然用来糊贴窗户的纸,与写字用的纸,还是有较大的差别。这样的的窗纸,可能就像武侠小说中所描述的那样,用手轻轻一捅,窗纸就能够被捅破了。

这个小太监竟然用手指头轻轻捅破窗纸,偷看固伦和静公主,哪知公主立即知道。 乾隆皇帝获悉后,大怒,下令将和子处死。危急关头,刘墉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办法。

刘墉觉得事有蹊跷,和子刚进宫不久,胆子肯定没这么大。 他悄悄地走到那个捅出一个破洞的窗户前面,做了一下手脚。

然后,刘墉就把乾隆皇帝请到窗户前面,跟他说了几句话。回来后,乾隆皇帝就赦免了和子。

公主感到很诧异,在乾隆皇帝他们走后,就来到窗户前面。一看,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的: 那个被戳破的小洞,纸沿是从内向外翻。

其实之前的这一切,都是公主自导自演,公主在屋里与宫女 游戏 ,故意不让不和参与。她目的是想让和子上当,处罚一下和子就算了,没想到皇帝竟然大怒,公主觉得事情弄大了。现在有了这个台阶可以下,她也乐意,所以她自己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

说这个故事,是想引出一个问题:皇宫的窗纸也是这么“糊”的吗?难道皇宫的窗纸跟普通老百姓的也一样吗?结尾会揭晓。

故事就涉及到一个问题,窗纸不能太薄啊,太薄的话,如果外面的人轻轻一捅就捅破了,那么屋里的人一点隐私也没有。怎么办?

造纸需要的原料就是植物的纤维,那么所有的植物都能够提供纤维,但是纸张质量好,就要看植物的长纤维以及能够分解出胶质,而且面积大、来源广的植物等了,那就最好了。 楮树皮、竹子、麻等成了主要原料。

晋代的开始用藤树皮等造纸,当时,浙江的剡县剡溪两边有大量的藤树。这些藤素就成了造纸的原材料,造出来的藤纸质量好,也叫“剡纸”。 据说唐代皇帝的圣旨,有一段时间也采用黄藤纸。 用来贴窗的藤纸,韧性强,耐用,一般情况下是不容易被捅破。

用来贴窗户的,还有另外一种纸,就是用楮树造成的纸。古代的纸币就是用这种楮树纸。这种的特点是坚硬、耐用,而且比其他纸张更加不容易捅破。

所以不管是藤子还是纸皮纸,这些纸来糊窗户,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很容易就被风吹雨打掉。当然,如果长期经受风雨,使用的时间可能大打折扣。

但古人又想到更高明的办法,古代房屋的屋檐一般比较长,当然这是指那些建造得起的。因为屋檐延长,所以也减少了雨刮到窗户上的窗纸。还有古代的房屋,窗子也并不是开得那么多,像我们今天一样,一套房子就开了十几个窗。一两个,三四个。

开始是一个大窗,后来他们觉得这样不行,大风一刮,就把贴在窗户上的什么兽皮、麻布等都刮走了。所以后来才有了格子窗、推窗。 特别是格子窗,将一个大窗子隔成很多小格子,这样再用纸张来糊窗子,耐用性肯定比一大张强得多。

至于古代窗子的功能,主要是遮挡、采光,当然也有防盗,保暖御寒的作用。

写在最后:

先释个疑,影视、小说中所描述的情形:用手舔着舌头,然后轻轻一摸,窗纸就捅破了。

有没有这回事?

有!为什么?

因为纸张有好坏。特别是古代那些普通老百姓,他们有的使用的窗纸质量可能差一点。这个故事中,刘墉救和子,并非没有可能。因为皇宫本来就是透明,宫女、太监都可以出入,因而窗纸只要透明、采光就好,不至于用那种坚硬的、采光性不强。

很多时候,窗纸是比较坚固。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 窗纸可能用藤纸或楮树皮者造成。

这也就是我们今天提倡的,要发扬和继承优良的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原因。

看了这么多,你还有疑问吗?

古代没水泥,万里长城没有倒;古代没灭草剂,千八百里秦直道千年不长草。糊个窗户而已,就这小样的还能让它漏风进雨不成?

古代糊的窗户纸,不但不怕风吹雨打,还糊出了传统文化和建筑美学。是不是很厉害?

首先,古人用纸糊窗是后来的事

纸是在东汉时由宦官蔡伦鼓捣出来的。汉唐时纸这东西有点奢侈,"洛阳纸贵,白居不易。"那时老百姓哪有窗户纸糊?明清纸张才变得很普通,千家万户终于幸福地糊上了窗纸。

早期达官贵人糊窗用的是轻质丝织品,所谓纱窗,轻盈,透光透气都好,很上档次。老百姓只穿的起葛麻粗布,糊什么窗?

还有更好的琉璃窗,美观奢华,透光性更好,伸头往里看,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多浪漫!这种窗户老百姓都没机会看一眼。

老百姓为什么普遍用纸糊窗

窗户有窗棂,比如方形框,再横竖斜加装几根木条。透气透光还防盗,还美观,干嘛非糊纸?毕竟不是所有窗户都有机会淋雨。

这种窗户今天仍可见到,但古代不方便。

古人夜晚用油灯和蜡,夜深一阵妖风屋里可能就乌漆墨黑了。冬天保暖,夜晚防风,日常防偷窥,不得不糊些东西。纱窗还是很奢侈的,过年才舍得买件新衣服的老百姓用不起的。窗户纸则经济实惠,材料易得,方便安装。

不用担心窗户纸雨打风吹去,古人有的是办法。

古代房屋都设有宽大屋檐。以百姓住宅为例,房屋四周带屋檐,且突出窗户几十公分可以有。有个俗语叫"屋檐下躲雨,暂避一时。"墙体的后缩尺寸可见一斑。

窗棂(横竖木条)是内陷设计,而窗户纸又在窗棂后面。就是说,从房檐算起,往里缩三次才是窗户纸。在这种设计下,即便是微风,雨水也不容易打在窗户纸上 。

大户人家的窗户更不用担心。屋檐非常宽深,檐下还有联通堂和庑(厢房)的廊道(上带顶),窗户到屋檐水平距离起码得2米。

上述可见,雨水垂直下落,即便微风,雨水几乎不可能落到窗户纸上。

还有个问题,假如风很大,淋不淋雨的不重要了,窗户纸不是被鼓破了嘛?

假如,一张一米见方的大纸,直接糊在木框窗口,毫无疑问,风必然破窗而入。

古人窗棂的设计,不但加固了窗户稳固度,还把窗户纸分割成诸多小方格,分化了风力。纵横交错窗棂条本身也起到挡风作用,所以一般的风不会把窗户纸吹破。

另外,窗棂可据主人品味设计不同造型和图案。窗棂在传统审美中别有雅趣,是建筑美学上的点缀,常出现在古代诗词文学中。

假如狂风暴雨怎么办?神器祭出

西门庆窗下初遇潘金莲的场景,大家尚记否?只顾美女公子,有没有留意到窗户上方?

那天,潘金莲打开窗,手拿一根擀面杖准备把窗帘支起,见西门庆路经窗下,故意把擀面杖扔下去砸中大官人。初遇,痛并快乐着……

潘金莲要支起的那块板就是窗户防雨帘,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小吊窗设计。风雨很大,古人就把帘放下,可盖住窗户,防止风雨破坏窗户纸。雨停则打开防雨帘,用棍子支起。女人心,海底针,金莲媳妇会算计。

古人一顿骚操作后,窗户基本不惧风雨,但是打铁还需自身硬,窗户纸还是要具备防雨防水功能,更要防盗。万一坏人手指沾了口水,真在窗户纸上戳个洞,看见了什么,古代的你不得要嫁给别人了?亏大发了。

古代窗户纸用的是麻纸,又称"毛头纸",是由芦苇、麻类植物、蒲草等做成的。这类植物有着很长的粗纤维,结实柔韧,材料易得。

很多朋友还记得小时的苘吧?记得用它搓出的绳子多结实吧?苘(麻)就是麻的一种。

当然,结实还是不够的。古人在麻纸上刷桐油 ,类似后来的涂层。桐油浸过的麻纸,雨天防水,平时吸潮,有粗涩感不反光,透光性还挺好。大家回忆一下雨巷里丁香姑娘撑的油纸伞,那是同样材料,当然厚度当有别。

就这窗户纸,日常风雨怎么奈何的了它,怕哈?

现在明白了吧?影视上动不动就唆手指戳人家窗户纸偷看,这种骚操作是不可能得逞的!我更谴责这种很不光彩的行为!

建房留窗,透气透风透光,但又要防风雨、防隐私,冬天保暖,夜晚防风(蜡和油灯)。

古时民间建筑水平和经济条件限制下,古人仍然有法办到。窗户纸,环保节约耐用,防水防风防偷窥,实惠又便宜,还整出美学。

所以不用替古人担忧,大智出民间。哪怕"山雨欲来风满楼",古代建筑结构优势,加上防雨帘的设计,都不是事!

假如真严重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地步,城都完蛋了,还要窗户那玩意儿干嘛 ……

古人用纸糊窗户,在我看来,只是受当时的条件所限,玄机到没看到。下面我就这个问题与大家讨论讨论。

关于古代人们为什么用纸糊窗,这个问题不难理解,首先当时有纸了,而且纸已普遍使用了,而且纸已作为日常用品使用了,这样普通人家才能用得上。

那在纸发明前,窗户是怎么糊的呢?没有纸,或者在纸发明后,还没普及,只是作为书写用时,只能是很“洛阳纸贵”。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用不起。

所以,这个时候,人们糊窗户用的都是纱、棉布,有钱人家用织锦、丝绸等。

我们知道了,造纸术是汉代蔡伦发明的,但那时纸张很金贵,只供少数人书写使用。魏晋南北朝时,纸才普遍使用,工艺也提高了,价格也低了,品种也多。也出现了专门用于糊窗户的窗户纸。

由于当时没有玻璃,所以用纸糊窗户不透亮,不过只要不“捅破窗户纸”你是看不到屋里的,保密性还好。

可是纸那么薄,刮风下雨不会坏吗?不用说,用脚想一想都知道,用纸糊窗户遇到刮风下雨天,肯定会吹破打湿,以前没有胶水,是用面做的浆糊粘的,一见水就不粘了,纸也玻了、掉了,不能用了。等天晴重糊一次。

当然,古人也很聪明,能不能做一不怕水的纸呢?通过努力,还真成功了,也有了专门制造纸窗的作坊。这种几张粘在一起,刷上桐油,这种纸抗风抗雨效果明显高于普通纸,过去连雨伞也是用纸刷桐油做的,防雨水效果还错。

说到底,即使用桐油刷过,这种油纸再好,毕竟还是纸。遇到强风、暴雨恶劣天气,这种窗户纸还是会有破损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直到玻璃的出现,才彻底解决了这个问题。

转眼间,已有几十年不贴窗户纸了,在那以前,农村家家户户每年都贴窗户纸的。

贴窗户用什么纸呢,是那种民间自漂的毛头纸。纤维比较多,有一定的拉力。窗户一般作成木格,窗纸就贴在木格上。

窗户纸一年贴两次,春节前,打扫卫生,要把旧窗户纸撕掉,打扫干净,再贴上新窗户纸。再在纸上贴上各式各样的窗花,也为春节增添一点喜乐气氛。

过了立夏,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很多人家就把窗户纸撕掉了。然后再钉上网格布,网格布的作用,一是通风,二是阻挡蚊蝇进入屋子。还有夏天风雨雷雹极端天气较多,网格布不怕湿,也刮不坏。这就有效解决了夏天窗户纸易坏,通风及阻断蚊蝇。

秋天到了,凉意一天天加剧,到了苐=次糊窗户纸的节令。家家户户又把窗户换上了新纸,以保持室内温度。直到春节再换成新的。

窗户纸虽然是小事情,但也关糸到生活舒适的大事情。也体现了古人的大智慧。

古人的糊窗纸会怎么样,不知道,但小时候住的房子,就需要糊窗纸。用的就是一般的白纸,并不是一年四季都糊着,完全凭感觉,一般是秋季觉得冷了糊上,春季感觉热了撕掉。

这样,一年之中糊窗户纸的时间并不长,还基本避开了雨季。并且墙体很厚,有五十公分,窗户大约安在墙体的中间,还有窗棂子(窗棂子之间缝隙较小,最多也就2公分,窗户纸糊在上面,无形中增大了纸的强度)阻挡,有时在窗户外还安装雨搭遮挡风雨,一般下雨时不是正对着窗户刮风,窗户纸就不会被雨淋湿。

不过,窗户纸偶尔也会被雨水淋湿,还有,房间内湿度较大,水蒸气液化成的小水滴也会吸附在窗户纸上,所以,窗户纸破裂的现象还是经常会发生的。但破裂处大都不是太长,也很窄,就是一些撕裂的小缝隙,一般也都到了春季,也不用管它,反正很快就到了撕窗户纸的时候。

用纸糊窗的不只是古人。

我小的时候住平房小院,房子朝外的一面是砖塔,朝着自家院子的一面是木格是门窗,客厅整个是一排木门,有十几扇,门的上半部分是木格子,下半部分是雕花的木板。

每年的春节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把门上的木格子换上新的白纸,全家人要忙上一天,先把门卸下来,铺在院子的地上,把已经用了一年的已经发黄的白纸撕掉,门上自然还残留着一些,先浇上水,然后用刷子一扇一扇的刷,刷干净以后再晾干,做完这些差不多天就黑了。把十几扇门都搬到堂屋里,打上一盆浆糊,白纸铺在桌上刷上浆糊然后糊到门上的木格子上。都糊好了再按顺序把门装上,整个屋子焕然一新,就等着过年了。

题主问刮风下雨窗户纸会不会坏,其实窗户纸是经常会被打湿的,但只要不碰就不会破,只是经常湿了干,干了湿,白纸就变黄了,所以到了年底就换上新的。

据传说古代有窗之后,由于经济基础限止,人居屋窗子最早是由兽皮、树叶、木板等材料档窗遮避风雨严寒的。后直到唐代由于经济的发展,在平板玻璃还没向世的情况下,开始广泛采用纸糊窗户。

当时糊窗用纸的品质还不够理想,后由于造纸技术的发展,窗纸进化越来越好。到新中国初期,我的家的窗子是用上好的木材加工窗框及窗棂。整个窗子是由上等的木条上下左右榫卯咬合联接,相隔成若干约高十五公分,宽十公分大小的长方格组成。之后用一种纤维长,柔性好的专门叫毛透纸的纸用来糊窗户。然后用桐油将窗户纸油一遍。这样糊窗的纸既明亮像现在的磨砂玻璃一样透亮,又能风吹雨打都不破。

用纸糊窗岂止是古人,还有现代人家呢。

记得小时候七十年代的农村,各家各户还是带窗棂的窗户,糊的是白纸。

防雨性能不好,但窗户的上沿都有雨搭,长方形的一块,遮阳挡雨用的,晚上可以完全落下来保暖,白天可以支撑起来采光。

那时塑料纸很少,或买不起。七十年代末上小学时,各家才换了塑料纸。等到换成玻璃窗,就到了八十年代了。

最初的玻璃窗沿袭古人的窗户,也有窗棂,玻璃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镶到窗棂上,其实就是用钉子别住。再后来才开窍了,一整扇窗户,用一面玻璃,即美观又省事。再看现在的楼房,更没得比了。

古人之所以用纸糊窗,就是因为没有玻璃,有钱人也没地买,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至于窗纸为何不怕水,不清楚,肯定有挡雨的东西。

现代 科技 高速发展,更新换代很快。现在的玻璃就有很多种:钢化玻璃、夹层玻璃、中空玻璃、调光玻璃、发光玻璃。普通的,磨砂的,等等,要什么样的有什么样的。

还是现代化好啊!人民的生活节节高,生活越来越好。古人没有现代 科技 ,当然用古老的纸来糊窗了。

在很多的古装剧当中,都经常出现一个镜头,那就是窗外有人想要窥探屋内的时候,都是将手指放嘴里湿一下,然后将纸窗戳个洞,从这里也看得出,古代绝大多数窗户都是纸糊的。

现在使用玻璃窗的人或许不太能想象,就算几十年前,仍有些地方的窗户是纸糊的。

既定印象里,觉得纸窗既没那么通透,而且也很不结实,并不是做窗户的理想材料,根本不能和玻璃相比,然而在古代,人们使用纸糊窗户,也是无奈之举。

其实,最早的房屋建筑是没有窗户的,或者说有窗户,但上面并没有玻璃或者纸之类的附加材料,只不过是个木框子而已。

窗户的出现,是人们为了让房屋内更加透气通风,让光线照射,因此才诞生的。

可早期的窗户出现以后,并不透明,因为根本没有透明的材料,只不过是用一块木板覆盖在窗户上,需要通风透气与照明的时候,就用木棍撑开或者直接将其拿掉。

除此之外,人们也会用草席、竹席之类,而有些富贵人家,觉得这样的窗户让室内实在非常不透气也不透光,所以他们开始使用绢布之类的丝织品做窗户。

尽管丝帛布匹之类的纺织物并没有那么理想,但比起木板之类,已经是好了很多,东汉造纸术出现了以后,人们开始将纸糊到了窗户上。

丝帛之类的纺织物毕竟很昂贵,而且透光性也无法跟纸相比,因此迅速消失了。

当然,即便如此,在南北朝之前能够使用纸窗的人也并没那么多,因为造纸术在诞生后几百年里都不太理想,质量很差产量也不高。

南北朝以后,造纸术突飞猛进,不仅产量猛增而且质量变得非常好,寻常百姓家里也能够用得起了,而当时还出现了专门用来做伞与糊窗户的纸张。

一开始的窗户,就是个大木框子,如果上面覆盖一张纸的话,很容易破损,唐宋时期窗户开始出现窗棂,也就是各种木格子。

窗棂的出现不仅让窗户更美观,而且使得窗户纸变得更耐用,不至于那么容易破损。

人们用来糊窗户的纸,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油纸,不仅透光性更好,而且如果不是刻意去戳破的话,也还是比较结实的,中式建筑窗前有屋檐,风雨并不容易直接打到窗户上。

当然,再怎么结实终究还是纸,时间长了还是会破的,但那也没关系,因为纸很便宜,如果破损的话就直接换新的就可以了,也不需要花很多钱。

《唐宋白孔六帖》记载“糊窗用桃花纸涂以水油,取自甚明”,古时候用来做窗户纸的纸,都是要刷桐油的,这样做出来的窗户纸不仅更结实透光,而且可以防水。

事实上,真正的古代纸窗根本不容易戳破,一旦用力过猛,就会发出声响。

虽然纸窗可以防水,但毕竟还是纸,为了保护窗户,古代建筑往往都有很深的屋檐,大户人家的屋檐往往都有好几重,因此雨水风雪之类,并不容易打到窗户。

建筑方面的智慧,窗棂的设计,还有窗户纸也是经过特别加工的,古代的纸窗并没想象之中那么脆弱,何况纸窗很便宜,想要更换也并不费劲费钱。

很多人觉得古人使用纸窗而不是玻璃窗,是因为古代没有玻璃,可实际上玻璃在先秦时代就已经出现,只不过并不透明,而南北朝时代,从西域传来的技术,中土已有了透明玻璃。

但是,玻璃在国内很长时间内,都属于造价极高的东西,而且也没人想着用来做窗户。

明朝时期,开始出现玻璃窗,但数量非常少,而且也没有那么透明,由于透光性不太好,所以也没什么人用,清朝雍正时期,宫廷内出现了纯透明的玻璃窗户。

纸窗是古人的智慧凝结,是在当时的条件之下人们能够想到的最好方法,纸窗造价低、结实耐用而且透光性比较好,更换也容易,还算是比较理想的。

那时候住的都是土草房,虽然已经有玻璃了,但是只有极少数人家是玻璃窗户,大多数人家糊的都是窗户纸,窗户纸绝不是普通的大白纸,用大白纸糊窗户,非常容易损坏,一场暴雨或者一场大风就损坏了,所以有的人说用普通的大白纸糊窗户,绝对是不可能的,那时候还没有大白纸,都是颜色发黄的草纸,糊窗户的纸是特殊的草纸,有点像现在的烧纸,质地纹理非常粗糙,表面凹凸不平,有很强的韧性,比烧纸厚,颜色稍微有点黄,但是偏向白色,用浆糊将窗户纸在外面糊在窗户上,为什么糊在外面呢?如果糊在里面,风一吹,很容易从浆糊的地方刮开,所以必须糊在外面,然后用刷子沾上植物油,均匀地将窗户纸刷一遍,就变成了油汪汪的**,而且透光度非常好,更有韧性,窗户纸被油过后,下雨天窗户纸沾上雨水也不会湿透了,雨水会迅速地从油纸上滑落下来,即使大风天气,窗户纸也不会撕裂,直到七十年代末期,玻璃窗户普及后,才取代了窗户纸,窗户纸一年要糊两至三次,夏天时,窗户纸坏了不会糊,甚至都不糊窗户纸,冬天的时候,一旦窗户纸被风刮坏了,就要重新糊,那时候冬天非常冷,屋中的水缸里都会结冰,长期生活在寒冷的环境里,时间长了人们也就习惯了,并不会感觉到有多么寒冷。

三大怪中的第二怪,大姑娘叼着大烟袋,那个年代,纸张是很贵重的物品,吸烟根本就没有卷烟纸,有的人用玉米棒的叶子卷烟抽,大烟袋也不是人手一个,有的大姑娘叼着的大烟袋,都是自己母亲或者奶奶的,有钱人家传下的烟袋都非常精致,烟袋嘴是用白银,玛瑙,翡翠制成的,烟袋杆烟袋锅大多数是铜制的,那时候大烟袋也是一种随身携带的饰品,制作非常精美,相当于现在的手机,也分档次的。

我国原本没有烟草,烟草是从欧洲传人的。明万历年间,中国经济发达,对外域文化的传入也表现得十分豁达。门户开放,使外国的传教士、西历、钟表、红衣大炮等等,相继进人华夏。烟草也随着里斯本的航船队传人吕宋、南洋。明代科学家方以智说“万历末,有携淡巴菰至漳泉者,马氏造之,日:淡肉果。渐传至九边。皆衔长管而点火吞吐之,有醉扑者。”这是烟草进人我国最早的文字记载。

当时称烟草为“淡巴菰”,无疑它是英文"Tobacco"的译音。明代名医张介宾在《景岳全书》中说:“此物自古未闻也。近自我明万历时始出于闽广之间,自后吴楚间皆种植之矣。”当知,烟草进人我国应在1573年至1619年之间。

在吸烟的方式上,国人多吸早烟。俗谚云:“东北有三怪,窗户纸糊在外;养了孩子吊起来;十七八的姑娘大烟袋。”女孩尚且如此,足知吸早烟的普及程度,已十人九吸了。

撰修《四库全书》的纪昀就是位著名的瘾君子。《清人轶事》记载:“河间纪文达公酷嗜淡巴菰,顷刻不能离。其烟房(即烟袋)最大,人呼为纪大烟袋。”

烟袋一头是铜烟袋锅,另一头有烟袋嘴,中间由带孔的竹、木或铜的烟袋管连接。抽烟时,把烟袋嘴含在口里,再在烟锅里放人烟末,用火点燃吸食。这种烟袋的长、短、粗、细以及款式、材料,有很大的区别。清朝人爱摆谱儿,什么等级的人用什么样的烟具。达官显贵的烟袋自然是十分讲究.烟袋嘴的用料,则是讲究的重要标志之一。

烟袋嘴有硬木的、紫竹的、黄铜的、银质的,而最多的是玉石的。当然玉石中也分翡翠、碧玺、缅玉、和田玉种种。因为玉石光泽性温、质坚而细润,是上等饰物。作为烟嘴含在口中,冬暖夏凉、润唇生津,而且色泽清碧、品质高雅,拿在手中温文尔雅,给主人添增着无尚品味和风光。

我国自古崇尚玉石,古人以冠玉、佩玉为仪态端方、志趣高洁的象征;赵国的一块和氏璧,秦皇甘愿用十五个城池来换它。李商隐有诗云:“蓝田日暖玉生烟”,把玉的精气描绘得恍若灵光用玉作为日用器皿的饰物,是人们的一种追求做烟嘴,也自是烟民的一件乐事。

但是,“玉不琢,不成器”。琢玉是一种专门的学问。元朝的全真大师丘处机,在京师白云观中撰写了一部《水凳歌诀》,书中详述了琢玉的技术玉匠师傅将一块玉石拿在手中.经过审慎的问料、设计,而后上车铡、冲、磨、轧、勾、抛光等多种工序,最后使玉器成型,成为精美的艺术品。图二、三都是描绘清代琢玉工人工作时的情景。蒋敬生有诗云:玲珑塔上玉玲珑,雕虫巧手又雕龙。烧玉自须七日满,学碾更要十年功。在清代的玉器作坊里,琢磨烟嘴儿也是一项很主要的日常活计。图三就是玉匠作坊前的写照。前来加工玉烟袋嘴的,多少都有俩钱。所以,要饭的也常围在此处乞讨。玉烟袋嘴用的人多,玉料也开采得越来越多,使用得也就越来越普及。到了民国期间,一般的平民之家,也都有一、两杆装有玉嘴的烟袋锅了。只是玉质差别不一,未必能尽如人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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