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学院》拉斐尔意大利拉斐尔不像达·芬奇那样深湛、含蓄和富于理智,也不像米开朗基罗那样雄健有力和充满激情,他是以优美的、诗一般的绘画语言体现了人文主义思想,他那忧雅、和谐、秀美的艺术风格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他所确立的艺术样式成为后来学院派古典主义的标准之一。
拉斐尔(全名:Raffaello Sanzio da Urbino)(1483年3月28日- 1520年4月6日)是文艺复兴时期杰出的画家、建筑师和艺术家。他和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并称为“文艺复兴三杰”。
拉斐尔的父亲乔瓦尼·桑蒂(Giovanni Santi)是乌尔比诺公爵(the Duke of Urbino)的宫廷画家。从小在人文艺术气息浓郁乌尔比诺宫廷中长大,拉斐尔的行为举止优雅得体,这对他的艺术风格的产生和形成有着重要影响。拉斐尔的画以清晰、和谐、统一的设计而著称,构图以平衡、优雅为特色。
1510年,教皇儒略二世(Pope Julius II)委托拉斐尔为自己的私人图书馆斯坦扎·德拉·塞西玛(Stanza della Segnatura)画一系列壁画。教皇希望这些壁画描绘人类知识中的哲学、法学、神学和诗学的经典起源。图书馆的主题是智慧与精神的和谐,以及基督教与希腊哲学的和谐。拉斐尔选择了表现古典希腊和罗马作为异教徒国家是如何在智慧与精神上影响基督教的意大利。后来这个房间成为梵蒂冈宗座宫的签字厅(拉斐尔房间之一)。智慧的主题很适合这个房间,因为此处曾是宗座圣玺最高法院的会议室,大多数重要的教宗文件都是在此签字盖章。
拉斐尔在这个房间总共画了五幅壁画,分别是哲学的代表《雅典学院》;法学的代表《三德像》;神学的代表《圣体的辩论》;诗学的代表《帕那苏斯山》和天花板组图。
《雅典学院》创作于1509到1511年间,当时正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公元1300年-公元1600年)。文艺复兴的特点是富有新知识的精英阶层对艺术有着巨大的热情,宗教狂热也处于其鼎盛时期。文艺复兴时期的思想家把古希腊和古罗马文化的融合作为欧洲文明的根源。以哲学为主题的这幅壁画被视为拉斐尔的代表杰作,在当时具有巨大的影响力,并被公认为是文艺复兴时期艺术理想的完美体现,也是一份将古典希腊哲学与现代基督教文化共存视为欧洲文明基础的声明。
拉斐尔以擅长透视缩短(Foreshortening)和透视法(perspective)等绘画艺术技巧而闻名。
“透视缩短”指的是作画时将人物调整成非实际的比例,以给人留下一种身体的某些部分更接近观察者的印象。例如,一个对象的两手大小相同,但如果主体是侧身站着的,那么较远的手被画得较小,这样它就会显得较远。简而言之就是“近大远小”。
“透视法”也是一种类似的例子,说明远处的物体被画得更小,所有物体的边缘指向地平线上的一个点,即“灭点或消失点”(The Vanishing Point)。相同的方向,会指向同一个消失点。我们的眼睛通过这种方式感知周围的空间,所以绘画时重新塑造这种效果能使画面更具真实感。
这幅画的消失点位于两位伟大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之间。这个场景是罗马教堂的场景,类似于经过重新装饰的圣彼得大教堂。出现在这幅画的两边的都是历史上伟大的思想家、哲学家和科学家。
拉斐尔的《雅典学院》展现的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学校,而是整个古典世界里一个理想的智慧群体。为了实现这一设想,拉斐尔构建了一个宽阔的大厅,让人不由联想起罗马诗人卢克莱修斯(Titus Lucretius Carus,约前99年~约前55年)所著的《哲学的圣殿》(temples raised by philosophy)。《 雅典学院》就仿佛在古典雕塑中融入清晰而独特的思想,可谓形神兼备。拉斐尔在梵蒂冈宗座宫的墙上也意图表达他自己对人类思想世界的看法。
在这件艺术品的中心,向我们走来的是柏拉图(Plato)和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Aristotle),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关于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的深入讨论。柏拉图拿着他的著作《蒂迈欧篇》(Timaeus),这是文艺复兴时期发现的为数不多的柏拉图作品之一,他解释了宇宙是如何被完美的数学模型,以及常规的几何实体所创造出来的。他的右手指天,这代表一种永恒的形式,如美丽、善良和真理,不存于现实世界,而是存在于一个超越现实的永恒的纯粹思想领域中。
在辩论中,亚里士多德的右手手心向下向前伸展,代表着进入物质现实的实体世界,也进入物理科学和实践理性的世界。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是一切理念都依靠现实物质而存在。他的左手拿着自己的著作《伦理学》(Ethics)。
画面中二人手的动作及手中著作,因拉斐尔并没有注解,所以后世许多人对其涵义的解释都不尽相同。
位于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两边的人物都是古典世界的主要思想家。哲学家、诗人和抽象思想家位于靠近柏拉图一侧。物理科学家和更多的经验主义思想家则站在亚里士多德的一边。《雅典学院》构图以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为中心,总共多达五十多个学者肖像为主体,其中只有少数古代思想家能够被辨识。
其中一位是柏拉图的老师,希腊数学家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他坐在地上,展示着他的理论,即终极的现实由数字和调和比率组成。
在毕达哥拉斯上方倾斜身体,扎着白色头巾,身着绿色长袍的学者是阿拉伯哲学家阿威罗伊(Averroes)。阿威罗伊负责将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哲学思想传播给西方。
右侧的前景集中了两组人物,一群学生围绕着欧几里得(Euclid),也可能是阿基米德(Archimedes)。他俯下身体用圆规在沙盘上展示着几何命题。在他身后是另一组人物,身着**长袍的是希腊天文学家和地理学家托勒密(Ptolemy),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地球仪,他对面的是波斯天文学家和哲学家索罗亚斯德(Zoroaster),他手里拿着一个天文仪。就在这两个人的右边戴着黑帽的就是拉斐尔本人,他是《雅典学院》中唯一一位向观众凝视的人物。
孤独的斜倚在亚里士多德前面台阶上的是愤世嫉俗的古希腊哲学家提第欧根尼(Diogenes),他是犬儒学派的代表人物。而柏拉图前面的那个沉思的人物应该是赫拉克利特(Heraclitus),他的箴言是“没有人可以进入同一条河流两次”。这位前苏格拉底的哲学家,他的高深莫测的言论不归属于任何明确的范畴。
与拉斐尔同时代的一些著名人物荣耀的被选为画中人出现在《雅典学院》中。希腊哲学家赫拉克里特的五官是根据米开朗基罗的面容绘制的,拉斐尔最初绘制的素描与草图没有这位人物,或许想要向他相当敬佩的大师致敬,才特意加上了。特别是当拉斐尔看到西斯廷天顶画后,说道:“有幸适逢米开朗基罗时代”。他说这句话不是在赞扬他们的时代,而是在赞叹在他的时代里出现了米开朗基罗。同是“文艺复兴三杰”的拉斐尔给于对方如此之高的赞美,更加揭示了米开朗基罗令人惊叹的才华和造诣。
最右边站在拉斐尔旁边头戴白帽的是他的朋友画家索多玛(Sodoma)。手持天文仪的索罗亚斯德(Zoroaster)的原型据说是人类学者皮耶特罗(Pietro Bembo),他可能是拉斐尔的许多灵感的来源。
建筑师布拉曼特(Bramante)被描绘成欧几里得(或阿基米德)。伯拉孟特一定程度上是拉斐尔的导师,拉斐尔可能从他那里学到了大部分有关绘画的几何知识和建筑构图方式,以及其中的许多哲学思想。
画面左上角一位身披铠甲的佩剑武士,正在和一群人恭敬地听一位老者演说,那位身穿绿衣的老者是伟大的哲学家苏格拉底。苏格拉底实际上是画面中央那两位哲学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的老师和师祖,而佩剑武士则是古希腊历史上最著名的亚里山大大帝,他是亚里士多德的学生。
在《雅典学院》里,列奥纳多·达·芬奇的肖像也很明显。他化身为柏拉图挺令人好奇,他是公开的柏拉图主义者,然而他却离开了佛罗伦萨的艺术圈,投身于米兰的学者、科学家和工程师们所属的“亚里士多德圈”。也许是由于拉斐尔对柏拉图的赞赏和偏爱,加上他对他的老师(列奥纳多)的尊敬,他将这两个人合二为一。
文艺复兴时期的神秘主义的观点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神或英雄的化身可以通过轮回来实现永生不朽。因此,拉斐尔巧妙的把和与他同时代的思想、艺术、科学家的肖像描绘成代表古典智慧和科学的主要历史人物,这可以视为是向他们的致敬。
《雅典学院》不但人物群像引人瞩目,建筑的设计也极符合希腊特色。这座建筑是希腊十字架的形状,有些人认为这是为了彰显异教徒哲学和基督教神学的和谐。这座建筑的设计灵感来源于布拉曼特的作品,他根据意大利画家瓦萨里的建议,帮助拉斐尔绘制了这幅画中的建筑。也有些人认为,这座建筑本身就是圣彼得大教堂的“升级版”。
背景中有两座雕塑,左边的是阿波罗,光明之神,弓箭手和音乐之神,他手持七弦竖琴;右边的是雅典娜,智慧女神,在罗马神话中她化身为密涅瓦(Minerva)。
人物上方的建筑主拱采用一种波形装饰(也称为希腊回纹饰),一种使用的重复线条形成“一系列矩形弯”的设计。这种设计起源于希腊时期的陶器,然后便广泛应用于古希腊建筑的檐壁上。
《雅典学院》在绘画的角度、比例、阴影和人物特写上是如此精确和真实,这表明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们已经取得了辉煌的艺术成就。
在这幅画中,几乎所有伟大的古希腊学者悉数登场,济济一堂,虽然他们在相互学习和辩论,但这并不影响各自的地位。这同时也体现了西方文化中对不同领域、不同学派、不同观点的尊重。这幅画中描绘的都是为未来的几代人奠定了知识世界的基础的伟人。每一个人物都是学科的开拓者和奠基人。每个人都在自己追求的领域中实现了伟大的梦想,他们的名字在历史书中随处可见。虽然他们的身体也许早已陨落,但他们的思想和话语仍在岁月长河中回响。
拉斐尔,《雅典学院》的缔造者,他在这幅作品中想要传达的思想和内涵值得一代又一代的后世人去探索去思考,或许这就是“不朽”的意义!
上期文章:
梵蒂冈西斯廷礼拜堂之《最后的审判》-- 米开朗基罗
《雅典学院》画面中心描绘的是柏拉图和亚里斯多德。
《雅典学院》绘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举办雅典学院之逸事。整个画面以纵深展开的高大建筑拱门为背景,描画了共11群组的57个学者名人。画面的中心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柏拉图指着天,亚里士多德指着地,他们边走边谈,引经据典的样子。
创作背景
1509年,罗马教皇尤利乌斯二世聘请年仅26岁的拉斐尔给自己的梵蒂冈宫作装饰壁画。壁画分列四室,第一室的画题是《神学》、《诗学》、《哲学》和《法学》四幅;第二室是关于教会的权力与荣誉;第三室画的是已故教皇利奥三世与四世的行迹;第四室内的四幅壁画,则由拉斐尔绘稿,由其学生具体绘成。而第一室内的《哲学》就是《雅典学院》,是这组壁画中最出色的一幅。
此幅画作也即是拉斐尔在1510~1511年创作完成的。拉斐尔的画风吸收了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的因子,绘画创作趋于综合,这些也都在《雅典学院》中得到了体现。
1510年,拉斐尔开始为教皇的署名室第二面墙壁画湿壁画《雅典学院》。
这副画一共画了57个人,画面正中心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柏拉图手指天,亚里士多德手掌朝向地面,似乎暗指前者立足形而上,后者注重形而下。
画中其他人物也都在忙各自的事情,或是讨论,或是听别人辩论,亦有独自沉思着。除了明显的人物关系,画中还藏着一些玄机。
就像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在讨论,他们身边围着很多弟子在认真聆听,并且柏拉图的导师苏格拉底也在一旁与众人辩论聊天那样,拉斐尔很看重师承关系。不仅在哲学界如此,在艺术界亦是如此。加之在当时常有画家以身边人物为模特绘入画中的做法,这副画里当然也就藏着拉斐尔的熟人。
1柏拉图的样貌以达芬奇为摹本。
我们可以对比一下,画中的柏拉图和达芬奇还是有相似度的。学者罗斯金认为,
拉斐尔与达芬奇没有过什么正面交锋,并且他确实也很崇拜达芬奇。
2数学家欧几里得的样貌以布拉曼特为摹本。
布拉曼特是拉斐尔的导师,早在米开朗基罗接下西斯廷礼拜堂拱顶湿壁画案子的时候,拉斐尔就隔壁在布拉曼特的团队里跟进着另一个绘制案子。
米开朗基罗视布拉曼特为敌,因而也视拉斐尔为敌。说远了,说回拉斐尔。只有25岁的拉斐尔――布拉曼特的团队里最年轻的成员――算不上锋芒毕露但也是当时公认的天才了。
布拉曼特很器重拉斐尔,曾多次提携过他。即使在忙于督造新的大教堂,有数千名工人和石匠等着他指挥的时候,他也不忘帮助拉斐尔完成这面墙壁的绘制。因而拉斐尔也很尊敬他的导师,为了表达敬意,就把画中俯下身子,拿着圆规认真在石板上描画的欧几里得绘成了布拉曼特的样子。
3拉斐尔把自己也放入了画中
拉斐尔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突出位置,而是融入托勒密身边的众多弟子中。他谦逊和善,认真聆听老师的教诲。他在画中给自己留了一个位置,但那不是他在现实中想得到的位置。因为与画中相反,现实中的他享受被学徒们簇拥的感觉。
4那个穿白袍子的人,是拉斐尔朋友
托勒密是拿着地球仪的那个,在他前面,手持天文仪的那个人,是波斯预言家琐罗亚斯德。而旁边那个正和托勒密和琐罗亚斯德交谈的人,就是索多玛(顺带一提,一般认为索多玛旁边就是拉斐尔自己)。
索多玛其实不是这个人的名字,而是他的外号,他原名是巴齐。索多玛的意思是鸡奸者,因为这个人身边总是会围绕许多脸上白净的男孩子,并且巴齐对这些男孩子的爱是超越礼俗的,所以人们都管他叫索多玛。(PS:有部**叫《索多玛的120天》,我一直没敢看)
在当时的罗马,鸡奸者是要被火刑处死的,但是巴齐不但不生气,反而乐衷于接受这个称呼,而且还波澜不惊地活着,所以这个人也是蛮有趣的。他和拉斐尔关系很好,他们还经常在一起工作。
5这个沉思的人是以对手米开朗基罗为摹本的
1511年,这副画差不多画完了,就在这时,拉斐尔拿起画笔,在画面中下位置,迅速增加了一名人物――一个不参与任何讨论,独自沉思的赫拉克利特。
赫拉克利特大家熟悉,就是那个说“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人,他的一切皆流、一切皆变的哲学观体现了最早运动变化的辩证观点。
这个人独自倚着一块石阶,似乎对周围的嘈杂充耳不闻,罗斯金这样描述道:
这个人物是拉斐尔在揭幕式看了米开朗基罗绘制的西斯廷教堂拱顶之后加上的,我们不知道他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可能是称赞,称赞一个毫无湿壁画绘制经验的人把拱顶绘制地如此完美;抑或是不屑,因为拉斐尔并不欣赏米开朗基罗的行事风格。有一次独自一人的米开朗基罗和身边围绕着众多弟子的拉斐尔在路上相遇,米开朗基罗说:“你像极了流氓,身边围着一群同伙。”拉斐尔则回应道:“你独自一人,像极了刽子手。”
欢迎分享,转载请注明来源:浪漫分享网
评论列表(0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