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一下你对冬天有哪些温暖的记忆呢?

分享一下你对冬天有哪些温暖的记忆呢?,第1张

我喜欢冬天漫天的大雪,记得小时候,我妈让我给弟弟去分水小队取奶,天气寒冷,雪下了—尺深了,走路很费力,到二道岗子把我累够呛,拿着_瓶奶,踏着雪往回来的路连脚印也没过了,雪一先又_先的下着,我走的都冒汗了。雪在东北上学时下的最太,有一次下了四十公分高,上下学都很难走,但是很快乐,放学一边走一边玩打雪仗,堆雪人,寒冬。还去看冰灯冰灯在胜利公园,记得六到七岁时和父亲去看冰灯,回来坐六路车到工农广场,下车后。迷路了,最后逢人就问路,从南湖冰上走回家的。那年的雪和冰灯还有父亲,是我一生不忘的记忆。

15 第一章 五月天的成立

从So Band到五月天

So Band主唱阿信,吉他怪兽,吉他手玛莎被团员们哄骗作了贝司手。不过鼓手一直都不稳定,先后换过钱佑达,陈泳昌,Robert等人。后来加入了吉他手石头,在1997年3月29日,台湾省乐团野台开唱,五月天第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那一天就是五月天正式成军的日子。

五月天是英文名字Mayday的直译,Mayday其实是贝司手玛莎的网名,后来成为团名,在英文中,Mayday不但是风和日丽阳光灿烂五月天的意思,还有求救信号的意思,对五个大男生而言,是一种追求摇滚精神的象 征,完整地体现了他们性格当中各个层面的不同感觉,够酷吧?

1998年一月,五月天一手打造的第一首单曲《轧车》面市,1998年二月到六月,初出茅庐的他们为专辑《拥抱》担任了制作人,而这张专辑当中收录了多首阿信的词曲创作,他们的创作此时已初见锋芒。1999年8月,在音乐圈子了已经小有名气的五月天正式迈进了大唱片公司的门槛,他们成了滚石家族最年轻的几个小兄弟。据任贤齐后来回忆,那时侯的五月天根本就是几个看起来很“嫩”的年轻小子,可是当他听过他们的音乐后,立刻很坚定地认为,日后,他们必定会红!五年后的今天,他们果然不负众望,成为了滚石最赚钱,最当红的金母鸡。前段时间,一直有传滚石有财务危机,而这种时候,唱片公司往往会采取“卖人”来得到一笔资金。所以很多人怀疑,滚石会不会也卖掉最值钱的五月天。对于这个说法,滚石方面的回答是:“五月天每年会为滚石赚一亿多台币,我们是无论如何不会把他们卖掉的。”因为有他们在,就可以赚钱去培养新人。对于用自己赚来的钱去培养其他艺人,五月天是骄傲的,因为当初五月天还是新人时,也是靠前辈赚的钱成长,滚石就是这样持续创造,留下文化。

底蕴从和而来

从新人到滚石的第一团,从寂寂无名到现在的亚洲天团,这可长可短的六年时间里,五月天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情。确切地说五月天成军是七年,但是现在他们说自己是成军五年,因为鼓手谚明是1999年加入五月天的,到现在正好是五年。阿信,怪兽,石头,玛莎从中学时代就是好朋友,所以四个人一直都是乐队的中坚,而鼓手方面,却连续换过三次,直到五年前,换了谚明,一晃就是五年。在五个人当中,谚明年纪最长,个性也最温和,所以面对四个喜欢胡闹的小兄弟,谚明总是一副温和长兄的模样,任他们捉弄和爆料,让几个人都找到了有家长的感觉,五月天更像是一个家庭了。而五年的相处岁月,五个人之间早就已经分不开,他们坚信李宗盛大哥的一句话:不要散。他们会把友谊和事业一同进行到底。

1999年11月,结束了最后一场公演之后,五月天进入了闭关状态,他们着手创造自己的第二张专辑《爱情万岁》。记得还没有加盟滚石的时候,五月天就有了一个想法,就是在千禧年的时候推出一张和爱情有关的专辑,因为他们认为爱情看似是我们生活周遭的琐事,但实际上却是人生的重要课题。这张专辑顺利发行后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专辑最重要的意义就是打破了大家对乐团的既定印象,好象摇滚乐团就一定要有批判,要呐喊,单事实绝非如此,五月天希望在探讨不同音乐课题的时候,都能在音乐本质上保有乐团本身的摇滚精神。

我们不能否认,五月天的音乐之所以受到大家如此的厚爱,跟他们亲民的摇滚精神是不无关系的,原来摇滚也可以这样贴近我们心灵最深处。

二 努力铸辉煌

沉默不沉寂

《你要去哪里》告别演唱会后,五月天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暂时解体。对于斗志满满的五月天来说,这两年时间成了他们充实学习的绝好机会。很Gentleman的石头选择远赴英国学习吉他,而美国丰富的摇滚文化吸引了谚明前往。分别的那天,阿信跟怪兽压着低低的帽檐,送兄弟们离开,因为不想自己红红的眼眶让他们感伤。兄弟们陆续都走了,怪兽和阿信相互对望,他们还不能离开台湾,也不想离开音乐,所以音乐造诣很高的两个人留在了滚石的制作部。没有舞台,灯光,喝彩,但这两年并不虚度。小美的第五张专辑《再一次也好》第一次跟五月天合作。因为唱片公司希望她能有自己的创作,而小美自己也交出了成果,但副歌的部分始终不满意,于是便找到好朋友怪兽,怪兽对于副歌部分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动,而阿信对于小美的歌词也很有想法,便操刀帮她改善,于是小美的第一首个人创作《挥霍爱人的耐性》就这样跟五月天擦出了音乐火花。日子就平淡而充实地过着,幕后工作中他们先后跟周华健,任贤齐,梁静茹,孙燕姿,雨泉,江美琪,朱孝天等人合作,让他们一样获得了音乐和友谊上的双丰收。两年后的某一天,他们见到了短头发的玛莎,带着锤炼后的健康的肤色和阳光笑容的回到了他们中间,成熟了,健壮了。玛莎的归来象无声的召唤,分散在各地的兄弟,在短短的时间内团结一堂。五月天回来了!

人生最大的光荣

在台湾省,走到街上随时都能撞到明星,每天签唱会,各种免费的演唱活动俯首皆是,所以对于售票演唱会,敢于尝试的歌手屈指可数。但五月天的演唱会绝对不一样。五月天“天空之城”演唱会还有好几天时间,位于台北演唱会体育场的门外,已经人满为患,那些为了能早日目睹五月天现场而提前从台中,台南,高雄,甚至台北本地的Fans,吃在那里,睡在那里,那满地的垃圾,满眼的人,怎一个壮观了得!

演唱会排练的工作异常辛苦,但是兄弟们好像都有使不完的劲,笑啊,闹啊,弹啊,跳啊,兄弟团聚的喜悦,对新一轮冲刺的憧憬,让他们挥汗如雨的同时也度过了一段最开心的日子。他们曾经是忐忑的,因为观众总是容易遗忘的,但是现场四万名观众几乎塞爆体育场,观众的每声呐喊都变成一股浪潮,推动着五月天的激情。复出第一张专辑《时光机》引发了巨大的反响,推出一周销量就破18万。《时光机》里我们听得出来,五月天成熟了,的确,因为这张专辑录制的过程中发生了很多事情。录音正在进行到关键阶段,怪兽突然接到家里的电话,妈妈病危入院,跟妈妈感情深厚的怪兽傻在那里片刻后,收拾了吉他和一些工作资料,匆匆赶到了妈妈的病床旁边,没想到这一去就差不多一个月。看着病床上昏睡的妈妈想想进行到一半的专辑,怪兽心急如焚,日渐消瘦。石头知道怪兽的处境,几乎每天都抽时间到医院与他商量工作,而兄弟们有时间都轮流到医院照顾温妈妈,因为温妈妈平常一直照顾他们的生活,是大家的妈妈。妈妈醒了,怪兽回到了录音室。在长时间的操劳之下,大家有时候已经累到了爬不起来的程度,但是怪兽又是最坚强,会硬把大家一个个拉起来,直到把想作的东西作到满意才罢休。而身体不好的谚明骨膜炎复发疼痛难忍,但是为了工作进度,就算疼到流汗,打鼓打到脸色铁青,他也从未抱怨过,更加没有耽搁过工作。

五月天最新专辑《神的孩子都在跳舞》则更上一层楼,而这张专辑录制起来更为艰辛。以为经费等问题,在日本的录制周期只有一周。五个万人瞩目的大男生在少数工作人员的陪伴下踏上了征程,一路上大包小包他们都自己搬运,一脸疲惫完全不像偶像艺人。到了录音室五月天就日录夜录,每天睡觉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而那段时间节日特别多,让已婚的石头特别难过,父亲节,狗狗陪爸爸和公公一起吃饭度过,结合纪念日,却只有狗狗一个人度过。虽然每天趁着工作空闲石头会不停地发E-mail传情,但是并不能弥补自己对狗狗的欠缺,因此在回来后的某次记者会上,石头双膝跪地向妻子表示歉意。他是感性的,因为他太爱狗狗,但他也爱音乐,爱五月天。也许就像阿信说的:这样的工作对于一个已婚男人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但是他们不会后悔,他们依旧开心地工作,谁能舍弃自己的生命呢?随着新专辑的大受好评,五月天世界巡回演唱的准备工作也正进行得如火如荼这个名为“当我们混在一起”的系列巡回演唱会,突出了五月天以友情取胜的主题,第一站台南,第二站台北观众人超过七万,而且打破了台湾省的演唱会无论如何打不到台南的成规!

五月天日渐消瘦,但愈发快乐而干劲十足,像阿信说的,音乐不只是他们的工作。优异的成绩让他们更加自信,随着拥趸人数的不断递增,五月天实力+偶像全面出击!

三,大鸡腿的自白

录音室的建立(玛莎)

2001年的时候,我们终于有自己的第一间录音室,真的是我们五个亲手一步一步建立起来的录音室。阿信在学习学的是室内设计,所以空间规划跟室内建材使用等等问题都是由他一手包办怪兽和石头则是拿着焊枪焊接了录音室所需要的几百条线,还有许多配线以及器材的问题,我则从旧的练团室不断一车一车把乐器,器材慢慢开车运过来,有时候还要花很多力气去买录音室需要的小家什货杂物。谚明则是负责将刚装修好充满了木屑和灰尘的录音室打扫干净。还有很多拖地,扫地,组装器材,家具的工作,都是大家一起分工合作,大家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着,录音室就像是我们的作品之一,每个人都用自己擅长的部分打造我们梦想已久的录音室。

录音室大记事(玛莎)

八月份,台湾刮了大台风。台风来的时候,我们跟许多朋友一起躲在录音室,吃着零食打麻将聊天。半夜突然停电了。可是几个人玩兴正浓,干脆点起蜡烛继续我们的方城之战,突然阿信从外面冲进来告诉我们巷子里的水已经达到膝盖那么高。这时大家紧张了,赶紧冲到地下室一看,天啊,地下室的水已经有15公分左右的深度,再高一点器材就危险了,于是所有人都拿起各类容器,所有人像蚂蚁排队一样分工合作地从地下室捞起水一桶桶往上传,希望这样的速度不会比积水的速度慢,要不然超过一定高度,我们就损失惨重了。从凌晨一点多一直捞到三点多,大家渐渐疲倦了,水位慢慢下降,可是到脚踝高度就再也没有下降过,虽然我们的速度一直没有变,但是我们的体力却像水位一样,渐渐到了极限了。幸好第二天早晨九点多,谚明弄来了一台抽水马达,终于在三十几个小时后,渗水停了,我们保住了我们的梦想王国。

录音室解构

大鸡腿设施齐全,客厅里堆满了乐器箱子,不过这些东西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到演唱会或有重大活动的时候,整个客厅就会变成堆满乐器的仓库。这些乐器是几个人花钱用心淘来的,花费在上面的钱已经无法计算,反正每次五月天的版税都要分成六份,五个人每人一份,剩下一份是用来经营大鸡腿的。能把大鸡腿建设成一流的录音室是我们做梦都在想的事情。除了标准的录音间之外,大鸡腿还有卫生间,游戏间,客厅,休息室等一应俱全的设施。

大鸡腿的门上有贴纸贴上去的飞行标志,因为无论是录音的心情还是作出来的音乐大家都希望它是飞翔着的。而大鸡腿的卫生间是大鸡腿的著名景点,里面摆满了漫画书和超diao的海报。提到卫生间大家特别对怪兽提出了检举,因为他最喜欢待在那里!录音室还有一面著名的砖墙,上面布满的签名让它有极大的价值。包括从日本远道而来的Glay孙燕姿,陶吉吉,还有第三第四张专辑的开工和收工纪念,还有美国混音师的签名。一面砖墙的宝贵在于它见证了很多音乐上的美好回忆,每一块砖都有自己的故事。五个大男生都十分贪玩,因此还有专门的游戏间存在。在录音的空档,阿信最喜欢在通铺里睡觉,谚明坐在办公室里翻报纸,石头不时进录音间,东摸摸,西摸摸录音器材,玛莎窝在游戏间里看电视打电动,怪兽就在一旁用力帮他加油。

大鸡腿元老

大鸡腿里有三个一等公民,他们就是猫菜头稞,狗Luna,和猫白妞。当中以菜头稞资格最老最得宠。据菜头稞的主人玛莎说,菜头稞的父母都是美姿美仪赛的冠军,但是落到他手里,却取了这个名字。菜头稞在录音室住了四年,从五月天第三张专辑《人生海海》开始,他就做了地下制作人。他们编曲的时候,他都一定过来关照一下,听着听着不小心就睡着了,除非大家弹错了,它就会突然醒来,东张西望,好像做了恶梦一样,在作音乐的过程中,它可是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参与了。菜头稞很霸道,会欺负石头的小狗Luna,好动的Luna很喜欢找菜头稞玩,可菜头稞就一副老大哥的样子嫌烦,有一次因为看不过去,还出手打了Luna的头一下,不过Luna一点都没有变乖,反而更兴奋地跟它玩,因为它还以为菜头稞终于跟它玩了吧。

四,大鸡腿的准公民们

“信兽之斗”

凌晨五点,怪兽翻开练团室的沙发床,骨碌到里面开始睡觉。石头跟阿信戴上耳机,开始第N次录音。阿信试着唱了第一句歌词,问:“你觉得怎么样?”“抢拍了啦。”石头淡淡地说,一边滑着鼠标。这时,看似睡着了的怪兽冷不妨冒出一句:“Pitch(音准)不准。”“你来唱呀,兽爷!”阿信正窝火。“不然你来帮忙听好了。”石头提议。怪兽仍懒洋洋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戴好耳机,突然笑出声来:“嘿,这样感觉真不错,只要躺在床上听歌,录完丢一句,Pitch不准,你们就得从头来过,当大爷真不赖!”“你就爽喔!”阿信忍不住骂出来。怪兽抱怨:“喔,陈信宏的声音直接对着我的耳朵讲话,感觉有点糟哦。”阿信又回嘴几句。录音30分钟,只要有一点空档,两个人就斗嘴个不停,跟两个不懂事的小孩似的,可你能说他们感情不好吗?灯光熄灭了。录音室里只剩下石头在滑动鼠标,转头一看,怪兽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而美其名曰假寐一会儿等会儿接班的阿信实际上也在客厅里睡着了,这录音的工作真是折磨人,石头真命苦。

石头怪兽趴趴走

石头跟怪兽同是吉他手,而且五个中只要两个人都爱喝小酒,闲来坐在一起,一边喝一边交心一边争论辩解意见分歧,慢慢地居然培养出了超浓厚的默契。录音的时候会碰上挫折。某日,正在录制光良的歌,录制一半玛莎出来休息看个电视,谁知道电视一开,录音室的电脑“叭”一声就跳了。因为这是突发状况,所以之前录的东西完全没有存。“录了18个小时,看个电视就没了!“石头气得暴跳。见状,“斯文”的兽哥干脆跑到楼上去,扯着嗓子大骂:“混帐,气死欧巴桑!”“妈的!”石头也加入臭骂的行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此起彼伏,俨然是上阵兄弟兵,所以如果你在大鸡腿附近半夜听到叫骂声,一定是五月天录音室的电脑又罢工了,请为他们默哀一分钟吧!

五月天角色分配

如果五月天是其他的什么,角色会怎么分配?

“如果是动物园的话,玛莎是河马。因为他耐性还算不错。阿信是猴子,没有理由,纯粹感觉而已。怪兽是牛,因为他很直,偶尔会主动去攻击别人,却不像狮子老虎那么强势。石头是狐狸,他是我们其他四个人的平衡点。”斯文的谚明絮叨着。“那你哩?”玛莎忍不住发问。“我是大象,做事很温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如果有人爬到我头上,我会抬起粗重的象脚给他踩一记回去!”讨论继续中:“如果五月天是灌篮高手呢。”又是谚明。“两个吉他是前锋。而樱木和流川也是亦敌亦友,默契很好,有时候又竞争。主唱就像中锋,个头最高也最显眼。鼓手很像后卫,他可能不是最枪眼的,但是会控制场上所有人的节奏。”玛莎开口给自己角色定位:“贝司手最尴尬,在乐团中不但得兼顾节奏稳定偶尔也要站到舞台前面Solo,像得分后卫。”“什么?!你说自己是三井寿,会不会太抬举自己了一点?这么甜的角色我也想当,我才不要当樱木花道咧。”怪兽脸上露出艳羡的表情。“可是樱木是主角啊?”谚明说。听到这句话,怪兽才算稍稍平复下来。天真爱斗嘴,五月天特产。

玛莎生日

玛莎生日前一天,怪兽提着数码相机在台北市东奔西跑,找齐所有亲朋录制生日VCR,过程中要不断跟玛莎那些宣称自己不上相,口吃结巴的亲友搏斗。晚上,大家把玛莎支出录音室。然后趴在地板上录五月天部分。“玛莎,虽然你懒惰,又爱迟到,爱睡懒觉,除此以外你还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团员。你跟我们相处久了,已经不把我们当学长了,今天,我只想听你叫我们一声学长。”阿信发难。“从我见到你第一次就觉得你这个人很讨厌,假正经,装义气,少跟我来这一套,尤其你又爱开其他团员的玩笑,这一点我真的是……”谚明爬到镜头前。“他只是亏你啦,少牵拖,紧讲!”怪兽踹了他屁股一脚。“可是我真正认识你之后,发现你这个人还真蛮不错,让我对你完全改观。”谚明揉着屁股继续说下去。“我只爱玛莎的外表而已。包括一头从来部承认离子烫的飘逸长发。”石头脸贴着地,懒洋洋地说。录完影,他们在录音室空旷的地板上摆好蜡烛跟蛋糕,一群人躲到客厅的黑暗里。回来的玛莎只看到地上兀自燃烧的蜡烛,十分错愕,此时,众人整齐划一地从黑暗中走出来,玛莎难得害羞地接受了这生日祝福,大家一起“分尸”了蛋糕。第二天,在一次大型的校园活动上,“四月天”公开了那卷录象带。玛莎傻眼。

:板泉中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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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同学佩玺在QQ里给我聊说,你村的堰堤消失了,昨天回家上坟,打算坐公共汽车,重新走走以前咱们走过的路,在原来的收费站下车,找到去你村的路口,结果走不到三百米,行不通了。

他很伤感,在QQ里发了一个这样的表情,继续说,变化很大了,从家里往回走的时候,从河里经过王家岔河,结果也行不通了,只能北上从你村中间东行。沧桑巨变,四十年弹指一挥间。

我说,是的,不觉得咱们都变得不年轻了。他说,年过半百。

佩玺是我的高中同学,村子在我家的西南方向,去镇上的中学读书时,我村子西边的那条堰堤,是他和我的必经之路。四十多年后他再一次回乡,原来走过的堰堤已经消失了。

消失的何止是堰堤,高中毕业后同学各奔东西,天各一方,很多竟一次面也没见过,更没联系过。

前年春天的一个双休日的早晨,我正在万平口海滨的自行车道上骑行,手机微信声音响了一下,我连忙停下来,掏出手机一看,是个名叫玖玥的网友邀我进一个微信群,群的名字叫“板泉中学时代”,我心口一颤,好是激动,是同学群,就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邀请。

玖玥很快回了一句,还真快嘞。我说,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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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的7月初,我和九波等同学从大薛家联中的初中课本上抬起头来,从联中校园的那口幽静的教室和大薛家弯曲的巷道里走出来,在连续两个雨天里参加了板泉中学的高中入学考试。一个多月后,收到录取通知书,我自然激动不已,这可是板泉公社的最高学府啊。在这里三年后,我的人生有了转机。

记得走进校园的那一天,我的眼睛里是闪着泪光的,这泪光里不仅有父亲和哥哥供我读书的不易和辛酸,更有我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于是我在心里轻轻地说,板泉中学,我来了。

那时的学校条件不如现在,没有楼房,全是清一色的平房,墙壁是青石块雕刻成了蘑菇形状垒砌到顶的,房脊全是水泥瓦覆盖,在阳光里明晃晃的,高高的分三个区很规整地矗立在校园中央,东区有三排,是初中部,中间区四排,是教师办公区、实验室,西区也有三排,就是高中部了。

东区和中间区之间是条宽阔的砂子路,路两边是两排长得茂密葱郁的白杨树,中间区和西区之间,也是条宽阔的砂子路,路两侧则生长着高大挺拨的水杉树,给人以经年沧桑的感觉,夏秋时日,那盛大的华盖就把两条砂子路遮蔽得清爽逸人,激励着同学不断地滋生上进和奋发的信心,去叩开知识的大门。

学校的东南角有三四排套着红砖院墙的平房,那是教职工家属区。最南边是开水房、伙房和校办工厂,最西边是操场,操场上有篮球场和椭圆形跑道,最北边是一排平房,有教师家属住房以及学生宿舍,靠近大门口西侧的一间是学校收发室兼保卫科。高十三级的教室就在西区教室的最前排,我所在的二班处在中间那口教室,一班则在紧邻着的最东头,而宿舍就在最北边的那排紧靠收发室的平房里。

宿舍里开始是通铺,就是用麦秸草在地板上垫底,上面铺上蒲草苫子,后来学校改善了条件,用上了上下铺的铁床,有条件的同学从家里带来芦苇席子铺在上边,再放上被褥,就舒服多了,可一屋子睡二十八九个人,那秩序班长郡义管得再严,也有失控的时候,加上夏天有蚊子、跳蚤和汗臭,冬天有虱子、脚臭和寒冷,实在是难以忍受。

当班主任的物理老师赵来君曾开玩笑说,在这里,上边有飞机,下面有坦克,满屋子腥臊、炎热和寒冷,你就是要有克服这样的环境带来的困难的精神,哪怕掉上二斤干驴肉,将来最差考上个师专,就算是跳出农门,不辜负父母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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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最深刻的是每天三顿的吃饭。早晨、中午或下午,每到最后一节课下课的铃声响起,教室里就酝酿着急的情绪,不一会儿就人声鼎沸起来,班长郡义吆喝着两个值日生,赶紧用根木棍抬起两个白铁皮筲去开水房那里装开水,因为去晚了,别的班装开水的早去了,就得排队等待,吃饭就得往后拖延,挨饿不说还耽了接下来的上课。因为这事,他不知朝抬慢了铁筲的值日同学发过多少次火。

等值日生把两大铁筲开水抬进宿舍时,同学们就争相用那铁皮筲里的水舀子往自己的茶缸子里舀水,等端着盛满开水的茶缸子来到自己的铺位边时,才打开从家里背来的笼布或包袱裹住的煎饼和玻璃罐头瓶子里装着的咸菜,津津有味地吃起来。有的拉着呱,有的讲着笑话,有的说着一道趣味数学题,不觉间一顿饭就吃完了。

煎饼和咸菜是有数的,每星期五天半,每顿吃两个煎饼,一天就是六个,一个星期就是三十四个,咸菜装在一个罐头瓶子里,一顿吃多少计算不精确,但总量是控制的,吃超了,到星期六就吃不上了,只能就着开水啃干煎饼。那时农村出来的学生住校,都是这样计算着过的。每个星期六下午步行回到家里,家里人就准备着,第二天早晨推磨烙煎饼,然后将烙好放在盖碇上的煎饼数出来,先用塑料布包好防干,再裹上笼布,连同装了咸菜的玻璃罐头瓶子放在尼龙网兜里。

这罐头瓶子里的咸菜也是有讲究的,一般家庭的,将切成细条的腌菜疙瘩只用花生油炸锅炒一下就装瓶了,殷实一点的,就在炒咸菜条里放上些黄豆、花生和肉丁,那口感就大不相同了。煎饼包和咸菜瓶子装进尼龙网兜后,已到星期天的下午了,用一根木棍挑着,一头放书包,一头放尼龙网兜,步行着就往学校去了。所以每到星期天下午的四五点钟,在学校那个朝北偏东方向开的大门口,就能看到挑着煎饼和书包挑子的同学,络绎不绝地回到宿舍。

学校伙房里每顿饭时也有馒头、炒菜和炖菜,那是面向教师或有点钱的学生的,像我这样的连想也不敢去想。班里的同学葛秀法家是三义口的,父亲做些小买卖,家境比较殷实,平时他手里就有点能买伙房里炒菜的钱,他不值日抬开水筲时,下了课就跑进宿舍,拿起他的另一个白瓷缸子就往前边的伙房跑,打了一份炒菜端在手里急地回到宿舍他的铺位边。

我和他是“上下铺兄弟”,他睡在下铺,我一般都是和他坐在他的下铺上一起吃饭的,他将盛了炒菜的白瓷缸放在我和他中间,跟我示意说,你也吃点吧。我开始是不好意思吃的,时间长了见他吃得很香,就在他的示意下,很馋馋地伸了筷子,他笑着说,吃吧,我也吃不了那么多。说吃不了,那不是他的真心话,而是对我真心实意的兄弟般的关爱。他买的菜,每顿不也一样,有韭菜炒鸡蛋,有白菜炖肉,有菠菜鸡蛋汤,还有不同的菜,我说,每个菜都是多少钱?

葛秀法说,有五毛的,也有两毛的,还有一毛的。后来我读到路遥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主人公孙少平上高中时,伙房里的炒菜还分甲乙丙三类,甲菜以土豆、白菜、粉条为主,里面有些叫人嘴馋的大肉片,每份三毛钱;乙菜其它内容和甲菜一样,只是没有肉,每份一毛五分钱。丙菜可就差远了,清水煮白萝卜——似乎只是为了掩饰这过分的清淡,才在里面象征性地漂了几点辣子油花。不过,这菜价钱倒也便宜,每份五分钱。

这让我联想到,葛秀法买的菜里面除了青菜还有鸡蛋和猪肉,比这甲菜还好一些,孙少平的境遇看来还不如我,毕竟他连丙菜也很少能吃上。孙少平上高中时是五六十年代,而我和葛秀法则是八十年代末才上高中,毕竟年代不同,社会和家庭都在进步,这让我到现在仍多次梦见和葛秀法一起吃他那白瓷缸里的炒菜的情境,每次梦醒来都激动不已,心里一直感激葛秀法那时对我兄弟般的照顾。

学校毕业后,我在乡镇工作,那是个夏日,他到我的单位去看望我,他说,师专毕业了,在官坊中学教学,虽说晚了几年但还好,幸运还是光顾了他。我说,你学习那么用功,持之以恒,咬定目标不放松,对同学又好,这样的幸运是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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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关爱更是无比和有加。来到日照这座海滨城市工作后的第七年,在岚山港工作的同学康传打手机告诉我,你还记得那个英语老师王蕾不?康传这么一说,我眼前马上闪现着那个年轻漂亮并且说普通话的女老师的影像,我们高中还没毕业,她就调走了。我说,记得,记得呀。他说,我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了。

康传有些卖关子,我就说,你还是直说吧。康传听着我有些着急,笑着说,就是让你着急一下的。从上高一起,王蕾就教我们班的英语,她那时刚从临沂师专毕业,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高挑的身材,戴一副高度近视镜,剪着齐耳的短发,经常穿着黑色西服,将脸庞映衬得白白的,一走上课堂,就用流利的英语宣布开始上课。

她的英语发音很准确,吐词也清晰,板书更是展示了她的性格,可能是刚毕业的缘故,把师专里老师教的上课方法没有灵活掌握,通常一堂课下来,黑板得擦三四次,每当挥动着右胳脯擦完一次,她就鼓着腮帮将嘴唇嘟紧,像是在抵挡那飞扬的粉笔沫子,脸也涨得微微红润,显得有些吃力的样子。然后再继续她的板书,那英文书法是极标准的,我就是在她板书的曲里拐弯里形成了现在英语书写的样子。

她不停地板书,还要求同学们也得不停地做笔记,就是抄她的板书。于是有些同学抄累了,就说她死板,不灵活。她也听到了,以后改进了不少。不过我还是挺喜欢她的板书,也愿意不停地跟着她的板书做笔记,这样手眼耳脑并用,还是起到了强化记忆的作用。刚上高一时,是从初中英语第五册开始学的,因为我所在的二班,大多同学初中时的英语基础不牢,学校就安排先用一学期的时间,突击学完第五和第六册。

可能是为了我更好地学习英语,那时我是被王蕾老师在课堂上提问或站起来背诵或上黑板做题次数较多的同学之一,上课开始常听见她喊我的名字,每当听到她喊我的声音,我的心头就一紧,有时回答不上来她的提问,有时背诵不完她指定的课文,上黑板有时也写不出她指定的单词,在众目睽睽下,我显得很尴尬,而她没有怒怼和指责的表情,只是点头示意一下,让我回到坐位。

她的表情和态度,让我坐立不安。感觉自己的表现,对不住她的关照,就暗暗下决心,下一次一定要有好的表现,不让她失望。就是在这一次次暗下决心里,她教完了高中英语第一册,我的英语学习也有了令她满意的成绩。读高二的上半学期,她调走了,英语课堂上换成了另外一名女老师,直到学完高中英语第二册第七课,我们班就面临毕业。

在槐树花开的季节,我参加了临沂地区高考冲线预选,直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也没有她的消息。所以同学康传告诉我说现在有了她的消息,我自然是高兴万分,着急地希望他说出王蕾老师的近况。康传说,我也没见过她,只是听说,她在赣榆县城里工作,是不是当老师还不知道。我说,有没有她的****?康传说。没有。

我陷入了失望,好在赣榆县城离日照并不远,开车还不到一百公里的样子。那时就听说她老家是江苏的,在莒南亲戚家里长大并且考上临沂师专,参加工作后回老家照顾父母亲也是自然的事情。赣榆县城虽说不大,但找一个没有具体地址的人,还是不容易的。我想,即使现在见到了,她的学生都五十岁左右了,她也许已经灰白头发皱纹上脸庞了吧。

所以,我想起了一句同学聚会上经常说的话,“相见不如怀念”。怀念,是对青春岁月的回望,是对青春做伴的人的思念,有着无限的向往力,而相见,是对现实的考证,青春不再,理想已去,但在青春奋斗实现理想的道路上硕果累累,个人事业辉煌,儿孙满堂,畅享天伦之乐。相见,是一种交流,是一种享受,更是一种淡泊。人与人之间,总是不经意地发生着各种各样的际遇与缘分,也许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让对方深深地记住了,也许一个无意间的微笑,却增添了几许温暖和美好。

5

前年的中秋节前,我给同学佩玺说,得回板泉中学一趟。他说,去那里干什么,原来的样子早已经没有了,现在变成了板泉镇一中,是跟县立板泉中学和板泉联中合并的。我噢了声说,我档案里在板泉中学的学习经历记录不准确,得让现在镇一中给出具一份证明。他说,那你来吧,我和那里的校长认识,更和镇党委的秘书纪献光熟悉,也是咱们的校友。

有了佩玺的应承,我就信心十足地回板泉开证明了。开车先是来到县城,在县一中门口停下,接上了佩玺就往板泉镇行驶。佩玺说,快天晌了,先吃饭,下午再去镇一中吧。他边说边打电话订餐,我一听是去他老家龙窝村的饭店吃,我说,是不是太远了点?以前一直认为从县城到龙窝村得五十多里,是个遥远的概念,佩玺笑着说,落后了吧,现在路好了,又有轿车,你放心,不用12点,肯定能到。

来到板泉镇党委办公区,纪献光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了面,很是高兴,握了手寒暄了几句就上车,顺岚济路往龙窝村走,在西高榆村的西头拐上了通往河里和龙窝村的堰堤,堰堤上已是硬化的路面,车行驶起来非常平稳,转眼向西看,就是宽阔浩荡的沭河河道,已是中秋季节了,河水不算太大,只是当年的芦苇荡已消失得无踪无影了。

我有些怅惘,佩玺在倒弄着手机,像是发信息的样子,满脸带笑地一言不发。现在的乡村路的确是修得宽畅了,车在上面拐来拐去,在欣赏着这一带如画般的秋天景色不停的变幻里,还真的在12点之前就来到了龙窝村东的那家饭店。下了车,我看见有四五个人早已在那里等候,佩玺这时笑了说,给你个惊喜,老同学听说你来,都想来见个面,坐坐喝一杯,这次只邀请了这几位,下次再邀请其他的。

我一拍佩玺的肩膀,明白他刚才倒弄手机是干什么的了,就当着老同学的面说,佩玺,还真有你的,这真是个惊喜呀。我一看同学们,有以前见过几次面的王言东、王德吉,有毕业后一次面也没见的薛彦杰、李学聪、刘思红,他们是一大早就接到佩玺的电话,腾出一天的空来和我相见的,我自然佩服同学佩玺对我这次到来的刻意与匠心。我很激动地和见过面的同学握手,没见面的同学和我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他们胳膊的用力,让我感到了同学的亲切。

言东历来爱开玩笑,在桌子边坐下来的时候,他紧挨着我,嘻笑着说,大文豪,在网上读了你写的《板泉的神经》,我好像又回到咱们在板泉中学的那个年代了,只是你写学校大门口外边泉水的那一节,你是让人偷看女同学站在泉水里红润的脚后跟啦。他的话惹来了满桌子的同学的笑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只是那时的情境,那时的情境,你看了也会舒服的。

满桌子香喷喷的家乡菜端上来时,同学们在交流现在境况的同时,自然也是要喝几杯的。德吉说,到了咱们这个年龄,是为孩子着想的时候了。学聪说,我结婚早,都有孙子了。德吉说,有了隔代人,应该比自己的孩子还亲,我们有孩子的那个年龄,都在工作上奋斗,生活上忙碌,没有时间照顾孩子,现在有时间了,我们得把对孩子的爱寄托在他们身上。

思红说,说实在的,不还是生活好了吗,有条件了,哪像咱们那时,永远处在前途未卜的状态。彦杰说,如果我不去板泉中学读高中,我的生活就可能不是今天这么美了。同学们交流着,白酒也一杯杯地喝进了肚里,话也多了起来,这时候德吉说,咱们同学现在只有洛征没有了。突然提到洛征,满桌子的同学们都沉默了。

洛征是分科后理科班的班长,家是佃户村的,文质彬彬,毕业的那年考上了大连海运学院,再毕业就分配到了大连海运公司,满世界地到处去,已经升职到船员大副岗位了,事业蒸蒸日上,只是在一次去荷兰鹿特丹的轮船上,他傍晚站在甲板上作业,突然弹出的钢丝绳打上了他的头颅。他在老家出殡时,同学去了很多,都很惋惜他。

说实在的,凡是这个世界所给的恩赐,无论是苦是乐是生是死,都是无法选择的,愿我们保持一颗宁静的心,少些期盼,多些宽容,宠辱不惊,去留无碍,微笑向前,善待渐老的自己。岁月不重来,时光无倒流。在渐老的路上能走多远,取决于我们的体魄和心态。

佩玺见状说,今天是中午,酒就不让同学们多喝了,喝个高兴,咱们去看龙窝新修的沭河大坝。午饭后的秋阳下,晴空蓝天,明媚光亮,新修的沭河大坝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车行驶的上面还能听到坝孔里哗哗的水流声,打开车窗玻璃,还能闻到河面上泛起来的腥涩味很浓的气息,那是很纯正的家乡的味道啊。这味道,是龙窝的,还是岔河的,早已分不清,一种乡愁,矫情地纠结在记忆中。这是一种初心的情怀,比如故乡,比如同学,只因它最简单,不曾被装饰,是一种原始的情怀,而被怀想和安放。

别过了其他同学,我和佩玺、献光一起来到镇一中。这里的确发生过巨变,大门朝南开着,正对着一条东西柏油大道,向西通向莒阿公路,向东蜿蜒着通向县城。进到大门里,迎面看见的是宽敞的操场和蓝球场、足球场,再往北走就是刚矗立起来的三座教学楼。在正中间的那座楼前,我们下了车,卞校长早就在一楼门厅处等候了,这正是佩玺的精心安排,说明了来意,卞校长很快安排了工作人员,在出具的证明信上盖了公章。

然后他带领着我们参观了校园。来到操场上,他说,镇一中是县立板泉中学和板泉联中两个学校合并建成的学校,占用了原来两个学校的地盘,所以面积比较大,校园也比较宽敞。他指着西侧的一片空地说,镇里还规划着在那里再建三座教学楼,将在刘庄的镇二中也合并过来,这样师资力量也壮大了,这叫强强联合,能出更好的教学成绩。

转过了东侧的教学楼,卞校长很有兴致地指着两排带有红砖院墙的平房说,这是改造时从板泉中学留下的旧迹之一,原来是三排平房,拆去了一排,现在还是教职工家属住房。再转向东北角,卞校长指着一段有几十米长的掩映在杨树林中间的青石院墙说,这还是板泉中学那时的,因为坚固才留了下来。围着校园转了一圈后,他说,板泉中学现在能看到的旧影像,只有这两处了。

我看着这两处旧迹,心绪好像又飞到了高中时代,那时的人和事的影像,一桩桩、一幕幕,纷至踏来,仿佛就在昨天。佩玺和献光的神情似乎也在感慨着,光阴似箭,还没有觉察到,板泉中学的时光如织梭般离去,在这三十多年里,这里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只留下了两处可供回忆的旧迹,时间的流沙,在残酷地冲击着事物环境发生改变的同时,也在无情地冲淡着同学生命之树的绿色,青春岁月已渐行渐远,真是物非人也非了。

佩玺说,一朝生活于此,一生心中长存。我说,是的,板泉中学,始终会年轻在远游他乡的学子的心中。

6

回到日照后,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单位里,新和旧的板泉中学影像,始终交替闪现在我的眼前。时代在进步,小镇建设也在飞速发展,旧的板泉中学应该让位给新的板泉中学了,让家乡的学子在更好的环境里学习成长。沉浸在旧的影像里,是一种乡愁,也是一种怀念,更是对故土上的人和事的不舍。

想当初同学们在这里挑灯夜读,可谓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三十多年,指一挥弹间,我们天各一方,在自己的岗位上打拼,交往的只是同事与朋友,像奋力遨游在浩茫大海里看不见岸边一样,玖玥同学建立了“板泉中学时代”同学群,犹如夜间岸边指引航向的发出强亮光束的灯塔,让同学们又回到了板泉中学时代。

在万平口景区的自行车道上,我问:玖玥,你是哪位?玖玥有些卖关子说,你猜?我说,你是谁我说不准,但你一定在板泉中学生活过。她发过来一个微笑的表情,我回了佩玺说的那句:一朝生活于此,一生心中长存。玖玥有些感慨了说,我是高13级一班的,你是二班的吧?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玖玥说,读过你写的《板泉的神经》,我每读一次都是对记忆中的板泉中学的深深怀念。我发了一个”噢“字,明白了。后来我知道了,玖玥是凡芬,当年那个风风火火、见人就笑的理科女生,滨州医学院毕业后,和老公一起闯南国,来到深圳,现在事业正风生水起。

我进到群里一看,这里已经聚集了八十多位同学了,气氛很是热闹,我觉得好像正在参加一次盛大的同学聚会。“欢迎老同学归队!”玖玥首先发言。然后就有同学说,“老同学,这么多年,你跑哪里去了?”“我是洪泉,你还记得我吗?”“又回到了老同学的怀抱,感谢微信!”面对这一句句热情温暖的话,我有些激动,忙回复道:“多年之后又见到老同学,看到熟悉的名字,很激动。好想你们!”

“老同学”三个字在我的心目中,比“我爱你”三个字更多一份饱经沧桑的成熟与友情,比“老同志”三个字更多一份包容与理解,“大家好”三个字更是遥不可及,小巫见大巫。此时此刻,它能让我感觉幸福。

是的。幸福没有贫富贵贱之分,它是一种感觉。流浪汉吃饱了坐在石板上晒太阳,他幸福;富翁开着豪车进山,为孩子们建了所新学校,他也幸福;含辛茹苦,节衣缩食供孩子,孩子出人头地榜上有名,父母幸福;儿子远行,老远还看见父母站在原地使劲挥手,那一刻,孩子幸福;吵架后的夫妻,丈夫还不忘把她爱吃的菜夹进她的碗里,那一刻,夫妻幸福。

同学相逢,还能认得彼此,这难道不是一种幸福么在群里老同学聊家常,放松心情,在言语中数一数额头上有几道皱纹,头上几根白发,体会的更是幸福。偶尔几个错别字,大家也能悟懂,就像老汉喝茶,半截胡须浸进碗里,猛吸一口方才解渴,管它什么铁观音还是普洱茶,喝完解渴后体会到的也是幸福。逢同学有好消息发布了,群里老同学彼此发红包、抢红包祝贺,发的和抢的正是那份喜悦与幸福。

此时,我猛然想起了在板泉中学下了晚自习,在操场上同学孔京、佩玺趁着冬日的月光,拿起小木棍学着闰土刺猹,互相打斗,还有模有样。我的耳畔便响起了教室里朗朗的晨读声:“深蓝的天空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钩叉,向一匹猹尽力地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胯下逃走了……”沉浸在这样的情境里,所体验的也是回忆的幸福。

互联网的力量,比孙大圣的筋斗云还厉害,不管是在近在咫尺的家乡,还是在遥不可及的外地,它将我们聚在一起,隔远一句“老同学”,心里甭提是多么的幸福。那首《年青的朋友来相会》、《沁园春长沙》里的“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我感觉就是特意为老同学而写的。

7

前几天,佩玺在QQ里继续给我聊天,他说,去年国庆节在热电厂上班的儿子结婚了,我也真成了老豆角子了,举办婚礼时,同学来了好几桌子,看着同学们欣喜的目光,听着他们发自肺腑的祝福,心里好温暖呀,从儿子的身上,看到了我们青春时的影子。我很有感慨地说,是呀,下一代的青春,就是咱们板泉中学时代的翻版,虽然我们还没感觉到老,可孩子长大了,到了该娶、该嫁的年龄了,就把咱们比老了。

流年的底色里曾经有过的青春和美好,城市的喧嚣与生活的阵痛,已经岁月的风尘化作感恩善意的默守与关爱。通过“板泉中学时代”微信群,老同学们已经“相逢”,可不知何时能真正“相聚”,见面时来个大大的拥抱,听听彼此心跳的声音,感觉一下彼此的膂力。这声音和膂力是来自同学三十多年来的爱意和怀念。

同学群聊,把我们拉回了那纯真的板泉中学时代,我自己也觉得年轻了不少,同学们那一张张年轻的面庞总是在脑海里闪现着。“不要让美好回忆,在你我心中磨灭, 还有多少人生的季节,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跨越, 展望未来再厉再接,一步一个脚印永不停歇, 我们携手一起追求,让梦想飞向理想的原野。” 这首《老同学》的歌词正是此时我心境的准确表达。

怀念板泉中学时代的青葱岁月,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岁月,奠定了各自在人生道路上奋斗的坚实基础,让同学们见证了一个伟大的时代,并参与了这个伟大时代的建设。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曾经辉煌过,低落过,自信过,彷徨过,哭过,笑过。正是经历过这些岁月的洗礼,才使得我们有今天的老练、老成与持重。今后的日子里,当父母唠叨时,不要烦躁;孩子不听话时,要耐心开导;事业受挫时,不要气馁;一定要蓄势待发,定会东山再起;工作顺境时,更不能骄傲,要居安思危,才能百战不殆。

多年以后,在板泉离镇中学不远的一条街道上,一家挂牌“独家记忆”小饭馆里,一张木质的简易饭桌旁,面对面坐着两位七八十岁的老者,牙齿不全的嘴里,很吃力地咀嚼着饭馆刚烙出来、还泛着香喷喷味道的麸面煎饼,面前放着一碟带肉丁的咸菜丝和两碗汤,悠然淡然很享受的样子。

饭馆里这时播放着一首三十多年前歌手庞龙演唱的老歌:老同学是一段难忘的岁月,老同学是一个难解的情结,老同学是一坛陈年的酒,老同学是一本共同的作业。回味人生冷暖重叠,才明白同学的真情最纯洁,留住那一段那一段岁月,留住老同学的感觉。

“嘿,老刘头,莫夹我盘子里的咸菜丝了,不多也。”“多乎哉,不多也,老史,当年你也不是这么吝的,又不是多吃了你那罐头瓶子里的!”两双干瘪苍老的手便开始争抢碟子,两只眼镜相对时,混浊而近视的眼光瞬间温柔,于是争相买单。

因为他们是“板泉中学时代”的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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