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是沈从文先生的代表作,赢得了无数人的赞誉,他的创作没有去表现那个时期知识分子们苦闷与躁动的心灵,也没有去描绘那个时代风云变幻的社会大潮,而是另辟蹊径,着意描写20世纪中国的田园生活与田园风光,讴歌淳朴、真挚的人情美与人性美,在那个严峻的岁月吹奏出一支优美和谐而又略带忧愁的田园牧歌。在《边城》中,沈从文构筑了一个充满真、善、美同时又略带感伤的世界。描写的是黑暗时代中柔和的乡村生活。着力渲染的是乡村人的人性美,要表现的是人性美的“魅力”。在作者所描绘的那片土地上,没有欺诈,没有竞争,没有人与人之间的钩心斗角,所有的事和人都是美好的。是一幅完美的、宁静平和的、人与自然契台的、人人向往的世景图。沈从文所构造的这种境界,的确是美好的,人人所向往的,充满了理想色彩的。他希望在未被现代文明熏染的土地上,建立一个理想的、美好的世界,而不愿在严酷的现实斗争中,在时代的风雨里寻找理想人性的现实途径,而以空幻的理想代替了严峻的思考,以逃避代替了现实,在绝望中希冀回到“湘西的世界”。所以,这篇小说虽然是美的,艺术手法上是完美的,具有传统文化色彩的典型浪漫主义,也具有一定批判现实的意义,但在思想内容上来说它不是伟大的。在小说的第一章,作者就讲述了翠翠父母之间的爱情悲剧。在后来的章节里,翠翠父母的爱情悲剧又或隐或显地不断出现,使读者始终感到上空似乎有一片挥之不去的阴云,时时为翠翠的命运而忧心忡忡。第七章翠翠遇到二老后情窦初开,老船夫发现翠翠和她母亲越来越相似,心里记起了些旧事。第十一章老船夫自以为明白了翠翠的心事,于是在“空雾里望见了十六年前翠翠的母亲”,“心中有一点隐痛。却勉强笑着”。第十二章老船夫隐约体会到翠翠爱二老不爱大老,忽然感觉到母女二人共同的命运。第十三章老船夫给翠翠讲故事再次提到翠翠的母亲,翠翠听来神往倾心。最后一章老船夫死后,照顾翠翠的杨马兵告诉翠翠所有真相时又提到翠翠父母的故事。这都不难发现,翠翠父母的爱情悲剧在文本中是一步步强化的。它一直萦绕在老船夫的心头,甚至起到对翠翠命运的预言作用。而翠翠从心里有了那点情愫开始,也渐渐对命运有所觉察。于是她看到祖父的一汪眼泪时会又惊又怕,心中乱乱的,于是她倾心地听着母亲的故事时会感觉心中压上了无法挪开的沉重的东西。这时的她还不明白这沉重的东西是什么,然而,当她从杨马兵口中知道一切时,她全明白了。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自己的不幸,明白了一切原来都是命运!不仅是翠翠母亲与父亲爱情的悲剧,翠翠与母亲爱情的惊人相似,还有大老的死,二老的离去,杨马兵由暗恋翠翠的母亲到最后成为翠翠唯一的信托人,老船夫从顺其自然地面对生活中的种种遭遇到改变生活态度来尽力为翠翠争取幸福,最终却还是阴差阳错地遭命运的戏弄,《边城》中的每一个人似乎都生活在这样一种命运的阴影下。那些人物,似乎都有种内在于生命的隐痛。但凡天地间一个生命怀了一种心愿,就如命里注定,身不由己,而心愿的渴望实现又永不能实现,便使得生命的形式最终在无奈中等待。在小说的结尾处,我们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翠翠终于独自守在渡口,等待傩送的归来。“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现状的残酷和未来的不可知常常是令人绝望的,翠翠在对人生命运的绝望中等待着。翠翠没有在现实中反思自己,为自己的幸福生活努力与命运抗争,而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绝望后的等待中。而翠翠不过是个代名词,她眉宇间的忧郁,生活中透露出的悲哀与绝望正是沈从文本人的精神体现。我们知道,沈从文是一个十分注重生命体验的作家,他的文学创作往往是对自我生命的一种阐释。沈从文走出湘西,来到都市,受尽了都市中的种种冷遇与歧视,当初来都市“找理想,读点书”的愿望遇挫,命运给他的似乎都不是他所想的,这样的人生经历自然会使敏感的沈从文产生一种命运的无常感。所以沈从文总称自己是“乡下人”,以“乡下人”的情感、立场、价值标准去衡量一切。他的这种思想使得他认为乡下优于城市,下层人胜过上层人、原始人性胜过文明教化的价值判断,于是他构筑了一个以乡下人的人性与风情之美来否定都市人性与生存状态的文学世界。所以《边城》中他不想看到“湘西世界”中的本真人性变成“都市世界”中扭曲的人性,不想看到“湘西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真诚和谐的关系变成“都市世界”中人与人之间的虚伪奸诈的关系,而是想保持原始“湘西世界”的本真人性、善良真诚。他虽然在文学中反思了社会,认为社会不和谐,但是反思中他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找出一条解决现实的出路,最后还是逃避到“湘西世界”,在那里寻找心灵的片刻宁静,这是一种不利于人类社会文明发展的思想。 《边城》中翠翠和她的爷爷,不仅摆渡不收钱,还为过河的人准备了茶水。如有人偷偷将钱放在了翠翠家的什么地方,她或她的爷爷是一定要追上去还给人家的。大老与二老对翠翠的爱也是有一个要自动退出。总之,在作者所描写的世界中,一切人都符合人性善的标准,所有事物都具有美的形式与内涵,人与人是真心相待,相互理解的,人与自然也是和谐的。这~切都太过于完美,太过于单纯,不能解释现代人全部复杂的社会行动。社会是多色的,历史是在善与恶交搏中前进的,哪里会有这种纯美的社会。而对善的过分追求就是对恶的逃避,也是对社会的逃避。沈从文在无奈与绝望中逃避现实。《边城》中沈从文以乡下人的眼光使人们醉心于湘西世界人性的完美无缺,忽略了人性的复杂与丑恶以及产生的社会根源,因此湘西世界中的人们对于世界的变幻是难以适从且茫然的。他们无力承担现实生活发生的巨大变故,寄希望于茫然的等待。他的这种无意识的茫然决定了悲剧的命运,而且也会影响现实社会的人性改造与发展,缺乏现代精神的渗透。所以自然人沦为社会人后,都要在精神的重荷下喘息前进,不可能像人们幻想的那样健康优美。社会是向前进的,我们不要只抓住旧事物的善,而要在新的社会斗争中重新建构美。不要从喧嚣的尘事中退出来,沉浸在一种艺术幻想中,或者在无奈与绝望的一点儿希冀中等待,每个人都要立足于现实,认真审视和反省自身的日常生活,并对其重新建构,这样就可以在平凡琐碎的日常生活中寻觅到自己的理想,并以积极向上的方式生活。
边城主要内容:
生活在湘西古城茶峒的翠翠和爷爷摆渡为生,当地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同时喜欢上了翠翠。但翠翠却钟情于两年前龙舟赛上看到的老二傩送。
兄弟两个以唱山歌来向翠翠表白,让翠翠自己决定。天保不敌傩送,愤而独自驾船远行做生意,却不幸出事身亡,傩送为此深深自责,便只身去了桃源不再回来。
船总顺顺因为两个儿子的事情不再与翠翠爷爷交好,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翠翠爷爷安静地离开人世,自此,翠翠独自在江边摆渡,等待傩送的归来。
人物形象分析:
1、翠翠
翠翠是个天真善良、温柔清纯的小女孩,是作者倾注“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翠翠来到人间,便是爱的天使与爱的精灵。
她爷爷把她领大,一老一少相依为命。她既是爱情的女儿,又是大自然的女儿。在她身上“天人合一”,她是美的精灵与化身。
2、爷爷
爷爷保有着中国传统的美德,他对孙女翠翠亲情无限。为翠翠的亲事操心担忧,尽力促成翠翠爱情的实现。在生活上,对翠翠也是无比关怀,不让翠翠坐热石头,惟恐翠翠生病。
扩展资料:
创作背景:
《边城》成书于1931年,那正是沈从文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季节。1931年社会虽然动荡不安,但总体上还是稍显和平,这个时候中国有良知的文人,都在思考着人性的本质。
沈从文自然是走在前沿的,于是,他希望通过自己对湘西的印象,描写了一个近似于桃花源的湘西小城,给都市文明中迷茫的人性指一条明路。人间尚有纯洁自然的爱,人生需要皈依自然的本性。
赏析:
翠翠的爱情故事,作者所表现出的似乎是一个“谁也没有错”的爱情悲剧,作者只是有意识的在人性层面上叙述故事,无意发掘悲剧产生的人为的、社会等方面的因素。
我们不妨来看看在这篇小说中天保和傩送所选择的求爱方式:天保所选择的车路—托人做媒,这种婚配方式是汉族人的传统,在天保的婚俗观念中还是汉人的“父母之命”。
因此在他一厢情愿地托媒求婚失败后,他反而怨恨老船夫:“鬼知道那老的存心是要把孙女嫁个会唱歌的水手,还是预备规规矩矩地嫁个人!”可见他把老船夫看成是翠翠婚事的主权人。
而且他的弦外之音嫁个会唱歌的水手,就不是“规规矩矩”的了。傩送所选择的马路—站在山头唱歌,这是苗族人的传统。苗族人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成婚。
然而自清雍正年间在湘西这边实施“改土归流”以来,伴随着对苗民反抗的武力剿灭,一种无形的东西正慢慢渗透到这片准乎自然的人生天地里,古朴的民风也在日渐消失。
翠翠和这些上层人物相比,是这般的清纯与美丽,天真与善良。她烛照着上流社会的腐朽生活,反衬着城里人的“庸俗小气自私市侩”。
沈从文也借此揭露都市“现代文明”培育的虚伪、自私、怯懦……总之,翠翠是一位清纯可爱的乡村女孩,是美的化身。她的爱情故事是一首凄美的歌。
她是作者乡恋情感与怀旧思想孕育起来的一个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作者也通过翠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出了对“现代文明”的无情批判。
-边城
『边城』一书是沈从文先生极著名的一本小说,他自己曾说,他创作『边城』的目的,不是为了描绘一幅与现实隔绝的世外桃源图,而是要表现一种人生形式!并在这个人生形式里,注入了自己在三十多年的人生旅途中所体验到的人生哀乐。沈先生想表现的意涵,是一种健康、优美、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在『边城』一书中,借重桃源上行七百哩酉水流域一个小地方的几个单纯的凡夫俗子,被一些普通的人事因缘际会的牵连在一起时,个人应有的一份体认和思绪,为人类的『爱』字做了恰如其份的说明!『边城』反映的是湘西一个边远的小城茶峒在二十世纪初叶的社会人生风貌。这是一个原始民性与封建宗法关系交织的社会,『边城』将文字寄予如同风俗画的描绘:待人以诚,乐於助人,受人之惠必以物回赠,人与人之间的同情,就连吊脚楼的妓女,也有著如村民般淳厚朴实的性格等等。一群生活在未受现代文明污染的村民交织成的故事,就是本书的背景。而全文以翠翠的内心感情世界为主线,引出全文,,在平实的文字中,深刻点出在物化的人格力量(碾坊)和爱情(渡船)的选择和取舍中,生为个中人物的无奈和悲哀。以一个人在精神上的对爱情的追求和这种在客观现实中难以实现的矛盾为本文的主旨,隐隐著揭露著人性的丑恶与贪婪。在『边城』中,沈从文先生特别著重翠翠这个角色,藉著翠翠对傩送爱情的演变,再以现实和理想中的冲突做为场景,但最引人好奇与注意的,就是翠翠了。她的成长与内心期盼挣扎的交织,从很多对话和景色看得出来。书中描写…翠翠在风日里长养著,故皮肤变的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他且教育他,为人天真活泼…人又那麼乖…从不想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由此可以了解到翠翠是一个既单纯天真,又聪明伶俐,从来不懂人情世故,以及符合乡下审美标准的相貌和形体的小女孩。有人曾经拿翠翠跟萧萧做比较:『萧萧是比翠翠更能被理解的人物,萧萧也许是单纯的化身,而翠翠代表了沈从文的理想。前者虽不十全十美,但却真实。后者十全十美,但不是真实的。』这句话虽然不是完全正确,却有几分道理,在『边城』里,对生命自由的追求,使沈从文先生不忍心将人物命运推向悲剧结局。他当然渴望自己塑造出的完美小儿女能获得一份合理的人生安排,理想主义诱惑著作者将人物命运向喜剧结局上引,然而沈从文先生并没有忽略了全部事变中的悲剧因子,也没有低估作为封建关系本质象徵的那座碾坊的威力,其实大家都很明白有些时候,我们在追求人生生命自主的过程中,总有一些难以跨越的障碍,现实主义逼著作者又将人物命运朝著悲剧结局上推。最后,就如同**上乱世佳人一般,留下了令人遐想的结局,既期待又无奈。最终,翠翠在渡口孤寂的等候傩送的归来。然而,『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全文一直到这里结束,却会让人心里一直惦记著,作者的确成功的塑造出翠翠这麼一个对感情向往又坚强的女孩。总是令人想对他深入了解一点,想对她多照顾一点,也想对她多同情一点…。虽然翠翠有时候也会充满迷惘和矛盾,像文中『日子长咧,爷爷话也长了。』以及当爷爷问她在想什麼时,虽然翠翠表面上会说不想什麼,但心里却反问自己:『翠翠,你在想什麼?』。另外,由於『边城』中的人物关系并不复杂,所以从他们的对话和行为表现中几乎可以观察出每个人物的性格,像老船工:一个具有丰富人生情绪内涵的人物。他的性格并不复杂,勤俭、诚朴、待人宽厚、聪明而又带著几分无害於人的狡狯。他常常将自己无法从具体人事中寻出因果联系的事变归於天命,但却能从丰富的阅历预感到事情的发展结局。在翠翠的婚事上,她的心头总是横梗著当年女儿惨死的情景,并不时与翠翠命运的可能发展相重叠,『祖父看著那种情景,明白翠翠的心事了,便把眼睛向远处望去,在空雾里望见了十六年前翠翠的母亲,…心里有了一些隐痛,却勉强笑著。…翠翠一切全像那个母亲,而且隐隐约约便感到这母女二人共同的命运…』;另外顺顺,她在地方上深得民望,主要负责排解民间纠纷,牵头主持地方公益事务,而他对傩送只爱翠翠,而翠翠也爱傩送的事实其实心里很清楚,但是一座磨坊做为嫁妆对他并非是没有吸引力的,加上后来大老的死,更令他心里耿耿於怀,在潜意识里,他是不愿意翠翠这个媳妇的,一直到最后,老船工的死和儿子的远走,他才明了了自己儿子的决心,也开始对傩送和翠翠的感情有了明确的表态,愿意将翠翠先接到自己家来住。基本上『边城』承袭了沈从文先生的写作风格,正如他自己说的,他始终对军人和农民有著极深厚的情感,故他的作品中,也会不是流露出这些小人物的良善和高贵的人性。整本书中,自妓女到有钱的贵妇,无一不是亲切有礼又重情感的,所以在个个人物中,会令人觉得寄予浓厚的喜爱和同情,你能融入他们的生活和感情世界,细细的品尝著,这股甜美和久未重逢的真、善、美!
我觉得傩送和他哥哥都认为和翠翠的婚事是她爷爷做主,因为翠翠小,依赖他爷爷,所以说是继承渡船,而他爷爷却一会儿要车路,走了车路。一会儿要马路,却没想到翠翠的爷爷是要翠翠自己做主,而翠翠却是个不敢大胆地追求爱情、追求幸福,虽然纯真,但对于爱情还是忸怩的小姑娘。所以一来二去,导致了天保的死,让傩送觉得内疚,在心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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