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的这首《浪淘沙》词,情真意切、哀婉动人,深刻地表现了词人的亡国之痛和囚徒之悲,生动形象地地刻划出一个亡国之君悲情之至的艺术形象。李煜是一国之君,他也是“南唐词派”的重要代表,“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开阔,感慨遂深,李煜特殊的人生经历虽然悲惨,可这也成了他创作的源泉,这苦难的经历成就了李煜,留下了一篇篇感人至深的词作。
虞美人
南唐李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比喻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对比 衬托 虚实结合
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白描 比喻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对偶 押韵 夸张
融情于物,借物抒情
全词抒写亡国之痛,意境深远,感情真挚,结构精妙,语言清新;词虽短小,余味无穷
春花秋月比喻人生的美好,暗示自己过去幸福的生活,往事知多少的意思是,过去发生了许多快乐的事情;三春花开,中秋月圆,岁月不断更替,人生多么美好。可我这囚犯的苦难岁月,什么时候才能完结呢?回首往昔,身为国君,过去许许多多的事到底做得如何呢,怎么会弄到今天这步田地?透过此诗句,我们不难看出,这位从威赫的国君沦为阶下囚的南唐后主,此时此刻的心中有的不只是悲苦愤慨,多少也有悔恨之意;
苟且偷生的小楼又一次春风吹拂,春花又将怒放。回想起南唐的王朝、李氏的社稷——自己的故国却早已被灭亡。诗人身居囚屋,听着春风,望着明月,触景生情,愁绪万千,夜不能寐。一个“又”字,表明此情此景已多次出现,这精神上的痛苦真让人难以忍受;
故都金陵华丽的宫殿大概还在,只是那些丧国的宫女朱颜已改。这里暗含着诗人对国土更姓,山河变色的感慨!“只是”二字,极为沉重,传达出物是人非的无限怅惘。“朱颜”一词在这里固然具体指往日宫中的红粉佳人,但同时又是过去一切美好事物、美好生活的象征;
诗人先用发人深思的设问,点明抽象的本体“愁”,接着用生动的喻体奔流的江“水”作答。用满江的春水来比喻满腹的愁恨,极为贴切形象,不仅显示了愁恨的悠长深远,而且显示了愁恨的汹涌翻腾,充分体现出奔腾中的感情所具有的力度和深度。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
李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
李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
李煜《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
李煜《浪淘沙令·帘外雨潺潺》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
李煜《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谢邀:
开篇明义,《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是南唐后主李煜的代表词作,原词如下: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开篇句“林花谢了春红”,写的是已经褪去了鲜妍的春天,显然是暮春时节。这是这首词开篇句给人的第一印象。“林花谢了春红”,无疑是李煜当时眼前的风光,无疑也是此刻读者眼前的风光、
红色的林花凋谢了,开篇句这幅画面里的红色,是至为鲜妍明丽的色彩,放在春天,放在大多数地方都是如此突出,吸引目光。
在这首词的初始,笔调情感突如其来。试想一下,这遍地都是凋谢了的红色的林花的景象,对于词人来说是否亦是突如其来?如果将这首词作付之管弦,那么开篇必然是哀伤凋谢的旋律吧。
为何李煜还在词作中寄寓如此伤感的情愫呢?这还得从李煜的人生经历与这首词的创作时间说起。原来,这首词写于李煜的人生晚期。
李煜于961年继位,尊宋为正统,在宋太祖灭南汉后,改称“江南国主”,后兵败降宋。南唐成为历史也宣告着李煜“春花秋月的生活结束了,这一段经历对李煜而言自然是痛苦的,但对于文学创作,尤其是对于词的创作而言又是一种幸运。
由南唐君主成为宋太宗的“座上宾”,身份的改变让李煜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春花、秋月这样的美景此时在李煜眼中成了一种累赘,他以沉雄之笔发故国之思,唤起了无尽的哀愁,唤起了人们精神的认同,投射在事物层面上。
在这繁琐不变的美景面前,如果说有变化的,当属人世,人情冷暖自知,物是人非。李煜用“一江春水”来形容愁,极具有长度感、爆发力和厚重感。远离了脂粉花香的李煜,词作更显厚重,格调自成一家。
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他的文学创作却获得新生,并且大放异彩,成为词发展初期的一道绚丽夺目的光辉,也奠定了他在中国词史上的重要地位。李煜的词具有了真诚感人的情怀和深刻的内涵,在文学史上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力。
第二句“太匆匆”,词人道出了这最真实的叹惋。自然景观落在人的眼中,也就是人眼中的湖光山色了,这是李煜对这凋谢的春红及逝去的春光的感慨,一个“太”字包含了词人太多的情感。
这就是词人所为我们营造的场面,因为林花谢,因为寒,因为匆匆。然而这令人叹惋的匆匆却只是因为朝风晚雨这最寻常也最自然的现象罢了,没有人能够改变,叫人情何以堪。
李煜的《相见欢》,正是用简单寻常的词汇来表达。上片的展现中,没有陌生的意象,没有晦涩的词组,有的只是这样一幅花谢春红的景象,有的只是一声无奈叹息。
下片的开始,仿佛有了人的声音。从那样的林子里,读者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女子的形象,一句“胭脂泪”,仿佛从词中滴落了下来,像这满林的落红,那明媚的颜色就像是美人脸上滴落的泪,一颗颗变成了胭脂的容颜,一颗颗冲淡了胭脂的彩色,一片片落在了泥泞的地上。
在那片林子里,胭脂与春红构成了一个相连的画面,林花谢了春红无法挽留,而这一颗颗胭脂的眼泪呢?若是可以做酒,应该能挽留下千古英雄的柔肠吧,唯有醉吟宽别恨,眼前的良辰也是眼前的遗憾。这里的醉是胭脂令人醉,也是留别令人醉。
而这泪也像醉人的酒,细寻又无踪影,就像林花落在地上要收去它美好的颜色,春就匆匆而去了。何时能够重逢是词人的遗憾与追问,也是理解这首词的遗憾与追问。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随着词句念出,读者仿佛也知晓了词人对于“几时重”的回答,答案就是“长恨”。
朝雨晚风下凋谢的林花,总是向东的流水,都是自然造化的答案,而在词人笔下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下片里的人与事正是在上片的林子里逐渐漫展,而读者的情怀,也随着词人所描写的情景,而经历着词人的心理变化,这样更能引起读者的心理共鸣。
从开篇时的匆匆凋谢的落红,到一片片遗恨的胭脂泪,词义更深层次地体现了词人无奈和遗憾的情感。试想即使林花凋零,迎来的应当也是绿意生机的夏日,而不是如这首词中一般满是无奈与遗憾岁月的叹惋。
当时的林花,当时的朝雨晚风,当时的胭脂泪,显然是当时词人的心灵体现。也正因为如此,这林花谢了春红的景象与观赏它的李煜之间,吟咏出了一种新的意境。
所以,倘若想要追索词人李煜当时的审美心理,那么他的经历与当时的情境,自然是值得在读这首词的人细细品味的。
这“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沉哀入骨的腔调,将自然风光与李煜的生活遭际,一切的一切都交融在其短暂的生命体验中。这也就是所谓的“情景交融”。
读者此时渐渐能够明白的,这是属于一个失去家园,失去故国,失去自由与欢乐的李煜,是此刻最真实的词人。结尾一句正是词人那无法消去的苦涩与沉痛,那超越个人探入生命的长河中的无限遗恨。
李煜的样貌,在这首词中,才渐渐显出,并且变成了读者所走入的这个词境中,最浓墨重彩的一个画面。
李煜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纸短情长,富有情感内涵。这首词通篇没有雕饰的痕迹,几乎全用白描手法。从抒情手法上来讲,词作直抒胸臆,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相见欢》虽短,却言短情长,精美的形式加上自己的深切感受,丰富真挚复杂的情感通过白描手法倾泻而出,使词具有了深厚的艺术韵味。该词感情丰沛真诚,作品自然天成,至今传唱不衰,永远地留在人们的心底。
这首词是李煜降宋后被掳到汴京软禁时所作的,表达了对故国、家园和往日美好生活的无限追思,反映出词人从一国之君沦为阶下之囚的凄凉心境。
上阕两句采用了倒叙的手法。梦里暂时忘却了俘虏的身份,贪恋着片刻的欢愉。但美梦易醒,帘外潺潺春雨、阵阵春寒惊醒了美梦,使词人重又回到了真实人生的凄凉景况中来。梦里梦外的巨大反差其实也是今昔两种生活的对比,是作为一国之君和阶下之囚的对比。写梦中之“欢”,谁知梦中越欢,梦醒越苦;不着悲、愁等字眼,但悲苦之情可以想见。李清照在《声声慢》中这样写“雨”:“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愁情毕现。“帘外雨潺潺”,这雨似乎更是词人心间下起的泪雨;“春意阑珊”,春光无限好,可是已经衰残了,就象美好的“往事”一去难返;“罗衾不耐五更寒”,禁不住的寒意,不仅来自自然界,更来自凄凉孤冷的内心世界。李煜《菩萨蛮》词有句:“故国梦重归,觉来双泪垂。”所写情事与此差同,但此处表达情感更显委婉含蓄。
“独自暮凭栏,无限江山”,“莫”一作“暮”。“莫凭栏”是说不要凭栏,因为凭栏而望故国江山,会引起无限伤感,令人无以面对;“暮凭栏”意谓暮色苍茫中凭栏远眺,想起江山易主,无限往事,“暮”也暗指词人人生之暮。两说都可通。李商隐曾在《无题》诗中写下“相见时难别亦难”,表达了人们普遍的情感。降宋后被掳到汴京,告别旧都金陵是多么难舍难离,《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中“最是仓皇辞庙日”一句表达的正是这种情感。这里却说“别时容易”,可见“容易”是为了突出一别之后再见之难;“见时难”似也包含着好景难再,韶华已逝的感慨。“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就象水自长流、花自飘落,春天自要归去,人生的春天也已完结,一“去”字包含了多少留恋、惋惜、哀痛和沧桑。昔日人上君的地位和今日阶下囚的遭遇就象一个天上、一个人间般遥不可及。“天上人间”暗指今昔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际遇。一说“天上人间”是个偏正短语,语出白居易《长恨歌》:“但教心似金钿坚,天上人间会相见。”意谓天上的人间,用在这里暗指自己来日无多,“天上人间”便是最后的归宿。
这首词表达惨痛欲绝的国破家亡的情感,真可谓“语语沉痛,字字泪珠,以歌当哭,千古哀音”。这种真挚的情感源于后主的一片“赤子之心”(王国维语,《人间词话》手稿之一○五),“真所谓以血书者也”( 王国维语,《人间词话》手稿之一○七)。词的格调悲壮,意境深远,突破了花间词派的风格,所以王国维评价:“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王国维语,《人间词话》手稿之一○四) (蒋雅云)
李煜《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一词表达的思想感情:它将人生失意的无限怅恨寄寓在对暮春残景的描绘中,表面上是伤春咏别,实质上是抒写“人生长恨水长东”的深切悲慨。这种悲慨不仅是抒写一己的失意情怀,而且是涵盖了整个人类所共有的生命的缺憾,是一种融汇和浓缩了无数痛苦的人生体验的浩叹。
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五代李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译文:
林间的红花已经凋谢,花开花落,才有几时,实在是去得太匆忙了。也是无可奈何啊,花儿怎么能经得起那凄风寒雨昼夜摧残呢?飘落遍地的红花,被雨水淋过,像是美人双颊上的胭脂在和着泪水流淌。花儿和怜花人相互留恋,如醉如痴,什么时候才能再重逢呢?人生从来就是令人怨恨的事情太多,就像那东逝的江水,不休不止,永无尽头。
赏析:
南唐后主的这种词,都是短幅的小令,况且明白如话,不待讲析,自然易晓。他所“依靠”的,不是粉饰装作,扭捏以为态,雕琢以为工,这些在他都无意为之;所凭的只是一片强烈直爽的情性。其笔亦天然流丽,如不用力,只是随手抒写。这些自属有目共见。但如以为他这“随手”就是任意“胡来”,文学创作都是以此为“擅场”,那自然也是一个笑话。即如首句,先出“林花”,全不晓毕竟是何林何花,继而说是“谢了春红”,乃知是春林之红花,——而此春林红花事,已经凋谢。可见这所谓“随手”“直写”,正不啻书家之“一波三过折”,全任“天然”,“不加修饰”,意欲成“文”,诚梦呓之言也。
且说以春红二字代花,即是修饰,即是艺术,天巧人工,总须“两赋而不来”方可。此春红者,无待更言,乃是极美好可爱之名花无疑,可惜竟已凋谢。调零倘是时序推迁,自然衰谢,虽是可惜,毕竟理所当然,尚可开解;如今却是朝雨暮风,不断摧残之所致。名花之凋零,如美人之夭逝,其为可怜可痛,不止倍蓰。以此可知,“太匆匆”一句,叹息中着一“太”字;“风雨”一然,愤慨中着一“无奈”字,皆非普通字眼,质具千钧,情同一恸矣。若明此义,则上片三句,亦千回百转之情怀,又匪特一笔三过折也。讲说文学之事,切宜细思寻玩,方不致误认古人皆荒率浅薄之妄人,方能于人于己两有所益。
过片三字句三叠句,前二句换暗韵仄韵,后一句归原韵,别有风致。但“胭脂泪”三字,异样哀艳,尤宜着眼。于是让人们想到杜甫的名句“林花着雨胭脂湿”(《曲江对雨》),此乃南唐后主也熟读杜诗之证也。后主分明从杜少陵的“林花”而来,而且因朝来寒“雨”竟使“胭脂”尽“湿”,其思路十分清楚,但是假若后主在过片竟也写下“胭脂湿”三个大字,便成了老大一个笨伯,鹦鹉学舌,难有意味。他毕竟是艺苑才人,他将杜句加以消化,提炼,只运化了三字而换了一个“泪”字来代“湿”,于是便青出于蓝,而大胜于蓝,便觉全幅因此一字而生色无限。
“泪”字已是神奇,但“醉”亦非趁韵谐音的妄下之字。此醉,非陶醉俗义,盖悲伤凄惜之甚,心如迷醉也。
末句略如上片歇拍长句,也是运用叠字衔联法:“朝来”“晚来”,“长恨”,“长东”,前后呼应更增其异曲而同工之妙,即加倍具有强烈的感染力量。顾随先生论后主,以为“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其美中不足在“恰似”,盖明喻不如暗喻,一语道破“如”“似”,意味便浅。按这种说法,则“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恰好免去此一微疵,使尽泯“比喻”之迹,而笔致转高一层矣。学文者于此,宜自寻味,美意不留,芳华难驻,此恨无穷,而无情东逝之水,不舍昼夜,“淘尽”之悲,苏轼亦云,只是表现之风格手法不同,非真有异也。
《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表面上是伤春咏别,实质上是表达了一种对人生无可奈何失意情怀。
原文:
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
李煜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译文:
林花调谢,失去了春天的红艳,未免过于匆匆。无奈摧残它的,有那朝来的寒雨和晚来的风。风雨中的残花,像女子脸带胭脂把泪淌,使人迷醉,更不知何时才能重逢?人生长恨,就像那流水长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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