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真的》和《钦差大臣》的对比阅读

《假如我是真的》和《钦差大臣》的对比阅读,第1张

钦差大臣〔俄国 果戈理〕

县长家豪华的客厅里,聚集了本县的首脑人物:县长、慈善医院院长、督学、法官、警察分局长、医官。一个似乎非常重要的会议正在这里举行。

“刚刚得到一个可靠的但令人很不愉快的消息:一位钦差大臣将从彼得堡来做服察访,并且带着密令。”声音从县长干涩的嗓子里艰难的发出。“我请诸位来,是想通知你们,作好准备。”他顿了顿,目光在人群中逡巡,最后停在慈善医院院长阿尔捷米的脸上。“按惯例,上我们这儿来的官员一定先要视察您经营的那些慈善医院——所以您应该把一切整顿好:帽子洗干净,别叫病人穿得随随便便的,活像是一群打铁匠。”“这不要紧,可以叫他们戴上干净的帽子。”“顶好少收留病人,要不然,人家会怪你们管理不善或者大夫医道不高明。”“我也要劝您。”县长又用手指向法官阿莫斯,“您要注意一下法庭方面的秩序。在贵衙门的候审室里,经常有许多当事人在那儿进进出出,可是看门的在那儿养了几只鹅,外带一群小鹅,尽在人脚底下乱窜。当然,搞点副业生产是值得奖励的。不过,您知道,在这种地方养鹅可不挺合适……这一点我早就想提醒您注意了,可是不知怎么的,老是忘了告诉您。”“我今天就叫人把鹅都赶到厨房里去,您要是高兴的话,请过来便饭吧。”阿莫斯细长的嘶哑的声音里还带着哼哧哼哧的鼻音,像一只旧式时钟,先发出咝咝的声音,然后敲打起来。“此外,法庭上晾了许多各种各样的破烂,放文件的柜子上挂着一根打猎用的鞭子,这太不成话啦。我知道您爱打猎,可是顶好把鞭子暂时收起来,等钦差大臣走了再挂上也还不迟。还有您那位陪审官身上的气味,就像是刚从酿酒厂里出来一样。”县长看了一眼医官赫利斯季阳:“不过,只要我们的医官给他用上各种药品,包管药到病除。”“不行,他那股气味没法治啦:他说小时候叫奶妈把他摔了一跤,从此以后,身上就老是带着烧酒的味道。”阿莫斯急切地替他的部下分辩。“我不过是提醒你们注意罢了。”安东县长摆摆手,又把目光停在督学鲁卡的面孔上:“您,要特别留心教员。他们当然是些有学问的人,在各种专门学校里受过教育,可是他们的举动非常古怪,自然跟他们学者的身份是分不开的。譬方说,有一个胖脸蛋的家伙,他一上讲台,不扮一下鬼脸总不肯罢休,然后一只手在领结下面捋胡子……。还有那位历史教员,讲课讲到激动处,会从讲台上跑下来,抓起一把椅子,使劲往地上扔。这一切要是让钦差大臣或是别的什么人看到会以为这是做给他们着的,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我已经劝过他们好几回了。没办法!老天爷保佑往后别再叫我在学界服务了,见谁都害怕。”鲁卡颓丧地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恶的微服察访!”县长暗暗地诅咒。我怕什么?我不害怕,就是有点……那些商人和市民让我有点担心。我总是从他们那儿拿这个、那个,从不付钱,他们早就怀恨在心,会不会趁此机会递张状子,把我告下来。想到这里,县长走到邮政局长伊凡身边,拉着他的手,把他引到一边:“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您能不能把每一封经过您邮政局的来往信件都给我拆开来看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检举我的,要是没什么就把信重新封好,不过,甚至也可以不封口就这么发出去。”“出于好奇,我早就这么做了。那些信比读《莫斯科时报》有趣多了,读后令人通体舒畅,受益无比。前些时一个中尉给他朋友写了封信,写的好极了,我特地留了下来,您不想听听吗?”邮政局长眉飞色舞,完全沉浸在私读别人信件的享受之中。“那么费您的心了,伊凡:要是遇到有控诉或者检举我的信,您用不着考虑,干脆扣下来就是了。”“一定照办。”

客厅里充斥着乱哄哄的议论声,这些本县的显贵们都在暗自替自己的前程担忧,生怕自己的把柄会落在那位微服察访的大员手中。

正在这时,陀布钦斯基和鲍布钦斯基两人气喘吁吁地跑进客厅,抢着告诉大家:在旅馆里,住着一个外表不难看的年轻人,穿一身便服。旅馆老板告诉他们这年轻人是一位官员,从彼得堡来的,叫赫列斯塔科夫,要上萨拉托夫省去,他的行动很奇怪:住在这儿有一个多星期,一步也不出大门,买什么东西都赊账,一个子儿也不付。

“既然要到萨拉托夫省去,他干吗在这儿住着不动?一定是那位钦差大臣。”他们俩猜测说。“既不付钱,又不动身,对,一定是他。”人们都赞同他俩的看法。

这突然的消息使县长惊惶得张大了嘴:在这一个多星期中,下士的老婆挨了打!克扣了囚犯的口粮!街上又脏又乱!老天爷,发发慈悲,拉我一把吧!但老于世故的县长很快就想出了对策,他对着仍在惊惶中的下属命令道:“在短时间内整顿市容!让个头高大、健壮的警察普戈维钦站在桥上以壮市容。拆掉旧围墙,放上草扎的界标,做出好像在计划市政建设的样子。因为拆毁的地方越多,就越能说明县长有办法。通知每个警务人员,若官员问满意不满意时,一律回答‘一切都满意,大人’,并把通往旅馆的街道迅速打扫干净。否则,有他的好看……”布置妥当,县长决定亲自去旅馆走一趟。

正当他戴上帽子,跨上备好的马车时,他的太太安娜和女儿玛丽亚追了来,可此刻的他哪还有心思回答她们的问话呢?

在旅馆里的一间零乱的房间,仆人奥西普正躺在主人的床上。此刻他饥肠辘辘,肚子咕咕直叫,好像有一团兵在里面吹喇叭似的。

奥西普和他的主人赫列斯塔科夫离开彼得堡已经四个多星期了,钱被主人化了个精光。每到一处,都要摆阔气,要顶好的房间,上等的饭菜。最为可恨的是拉开桌子一打上牌,非得输光了才罢手。这个十四品文官,不上衙门干事,成天在街上闲遛达,玩纸牌,赌钱。有时连最后一件衬衫都输掉了,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大礼服和一件外套。现在因为前账没有付清,旅馆老板已不肯赊账给他们开饭了。

“唉,我的天,哪怕有点菜汤喝喝也好呀。我现在恨不得要把整个世界都吞下肚子里去。”敲门声打断了奥西普的自言自语,他的主人回来了。赫列斯塔科夫是个瘦瘦的年轻人,饥饿使他干瘪的身躯越发像缺水豆芽,病歪歪的。他刚才出去走了走,以为会把这阵饿劲挺过去,谁知没用,反到觉得更饿了。他有些后悔:我要是没有在边查把钱胡花一气,回家盘缠总会够的。他不安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几次欲言又止。

“我说,奥西普!”赫列斯塔科夫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什么事?”“你给我上那儿去一趟。”“哪儿呀?”“楼下,饭厅里……叫他们……给我开饭。”赫列斯塔科夫很费力地近于恳求的声音说。“不,我不能去。您已三个星期没付钱了,老板说您是骗子、无赖。他说要去见县长。”奥西普有点幸灾乐祸又带点恐吓地继续说:“他还要把您送进衙门,去坐牢……。”“混蛋,够了。去给我把老板叫来。”赫列斯塔科夫吼道。

奥西普奉命去了,但没能请来老板,只来了旅店的一位仆役。这仆役始终遵循老板的“前账未清,不给开饭”的规定,不肯给赫列斯塔科夫以通融。赫列斯塔科夫连哄带骂,老板只得派仆役给他送来了饭,并声明这是最后一顿。即使这样,得到饭菜的赫列斯塔科夫仍少爷脾气十足,嫌菜太少,汤太难喝。边吃边骂,可这并不影响他吃饭的速度,摆在他面前的食物,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地被他扫荡一空。他还是感到没吃饱,不过老板再也不肯给他点什么了。

“无赖!下贱东西!只要给一点汁子或者是馅饼也好呀。流氓!就是会敲客人的竹杠。”赫列斯塔科夫气恨得直骂。

突然,奥西普慌张地跑进来:“县长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赶来啦,正在外边打听您哪。”他小心地说。“哎呀,这可糟啦!旅馆老板这个畜生真是把我告了!真要是把我抓去坐牢可怎么好?”赫列斯塔科夫大吃一惊,脸色发白,身体蜷缩了起来。

“问候您好。”县长走了进来,谦恭地弯下腰。“您好。”赫列斯塔科夫慌忙施礼。“原谅我来打搅您。”“不要紧。”“身为本城的县长,我的责任是留心不使过路客商和所有高尚的人们受到一点委屈……”“叫我有什么办法?……这不能怪我,账总是要还的……乡下会把钱寄给我。”赫列斯塔科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都是老板不好;给我吃的牛肉硬得像木头;汤呢,鬼知道他倒了些什么进去,我真应该把它泼到窗外边去。他叫我挨了好几天饿……茶水真奇怪,有一股子鱼腥味道,连半点茶的味道也没有。我为什么要受这份罪……真是笑话。”本来是辨解,但说着说着,却感到了委屈、气愤,赫列斯塔科夫的话反到流畅起来,声音也变洪亮了。“对不起,这真不能怪我。”县长害怕了。“假使有什么不称心……我斗胆奉劝尊驾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住。”完啦!真的让我坐牢了。赫列斯塔科夫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您怎么敢?我是……我是在彼得堡做官的。”落下去的话音,似乎提醒了赫列斯塔科夫。使他得到了鼓舞,精神为之一振,勇气陡增,边说边用拳头擂桌子:“您把队伍开到这儿来,我也不去!我直接找部长去!您这是干什么?”

一见“官员”发怒,县长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认定了自己的隐私已被面前的大官抓住。一定是那些可恶的商人把我告了!他恨恨地想道。“您都知道了,我实在是办事没有经验。”县长的话里带着颤音。“说我受贿赂,那也是极微小的,仅仅是点吃的和衣服,至于说我打下士的寡妇老婆,那全是造谣。这是一批对我怀恨在心的人捏造出来的!他们还想谋害我的性命呢。”

县长风马牛不相及的回话,让赫列斯塔科夫如坠烟云。但此刻的他已无心顾及其他,只是极力替自己开脱:“账是要还的。我住这儿,只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子儿”一听“钦差大臣”说身边没钱。县长认准了这是效劳的机会来了,立即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钞票递了过去。赫列斯塔科夫像久渴逢甘露的人,接过钱,连连向县长道谢!

这时,县长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并想:他既然不讲明身份,给我放烟幕弹,那我装着不知道他是钦差大臣,也许结果会对我更有利。

于是,县长便一个劲儿地在赫列斯塔科夫面前表明自己是个清官,勤奋工作,为了国家和人民,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并再一次访“钦差大臣”搬到他家去住,他已给他准备了一间合适的、敞亮、清静的房间。这对赫列斯塔科夫主仆二人可是求之不得的美事了。

旅馆里的欠账,“廉政”的县长自然不会让尊贵的大员去付清,当然他自己更不会去付。旅馆的老板只好自认倒霉了。

得知钦差大臣要住到自己家里来,安娜和玛丽亚欣喜若狂,她们翻出了自己所有的衣服,一件一件试穿,不厌其烦地打扮,希望自己更加漂亮、光彩照人。

行李已由奥西普送来,安置好了。然而她们翘首盼望的佳宾却迟迟不见踪影,母女俩焦急万分地跑到家中临街的窗口,伸长脖子张望着。

离开旅馆后,赫列斯塔科夫在县长及其部下的陪同下,首先视察了慈善医院,在这儿,最令赫列斯塔科夫满意的是痛痛快快地美餐了一顿。他情绪好极了,不停地提出问题,俨然一副大官的气派。

出了医院,他们一行来到了县长家。县长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太太安娜和女儿玛丽亚向赫列斯塔科夫作了介绍。赫列斯塔科夫向她俩频送秋波,惹得母女俩神魂颠倒,都认为大员爱上了自己。

酒足饭饱的赫列斯塔科夫在这群官吏们的前呼后拥下,愈发洋洋得意。从未有过的殊荣!于是他随心所欲地吹开了。

“你们知道吗,我家的接待室里总是挤满了公爵、伯爵;部长给我送来的公函上写着‘大人阁下’;因为我办事公正,不留情面,连内阁会议都怕我;我每天都进宫,说不定明天就会提升我做元帅……”他的胡吹居然镇住了这些官吏们。他们信以为真,吓得瑟缩发抖,不知如何讨好、巴结这位“显贵”。奥西普也将计就计,帮着抬高自己的主人,替主人胡吹乱捧。因为,他再也不愿挨饿了。

官吏们开始忙碌了,他们一个一个分别去拜见赫列斯塔科夫。用了各种不同的借口送钱给他,希望以此来获得这位大官的青睐,确保现有的官职,同时更希望日后在仕途上能多多得到这位大官的提携。对潦倒的赫列斯塔科夫来说,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有了这许多钱,他在赌场上又可抖威风了。真是时来运转,吉星高照呀!赫列斯塔科夫高兴得只差没喊“乌啦”。

听说来了一位“钦差大臣”,倍受这帮官吏们欺侮的商人也结伙跑来告状了。又一个捞钱的机会来了!赫列斯塔科夫暗暗乐道。当他听了商人们对县长为首的官吏们的控诉,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然而,同情归同情,他并没有忘记向商人们“借”款,连商人们装钱的钱盘也不客气地收下了。送走了告状的人们,赫列斯塔科夫数了数到手的钱,可真是发了大财!他随即给他在彼得堡的好友特略皮奇金写了一封信,告诉这一意外的收获。同时,他接受了奥西普的劝告,决定带上这笔钱财尽早溜走。

赫列斯塔科夫放好“借”来的钱,便悠闲地吹起口哨,这时玛丽亚走了进来。赫列斯塔科夫立即兴奋地迎上去,忘乎所以地抱住玛丽亚:“跟您这样的美人儿在一起,我感到幸福极了,多么希望能永远把您搂在怀里。”“您太过分了,把我当成一个乡下女人……”玛丽亚气愤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转身要走。赫列斯塔科夫拦住她的去路:“出于爱情。我是真正出于爱情,您别生气,我愿意跪在您面前请求您的宽恕。”说着真的跪了下去。恰好,安娜走了进来,看到“钦差大臣”向自己的女儿下跪很感意外,就怒斥起玛丽亚,玛丽亚含着委屈的泪水跑了出去。

看着站在面前的这个半老徐娘,赫列斯塔科夫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倒也有点味道,长得也还不坏。于是,把自己的“爱情之火”燃向了这位风流的母亲。

“大人!您开恩吧!”县长叫着和玛丽亚一同走了进来:“刚才那帮告状的人,全是血口喷人!……”“您知道赫列斯塔科夫给我们多大的荣耀,他向我们的女儿求婚了。”安娜打断了县长的絮叨。“天啦,说哪儿去了!”县长根本不相信这从天而降的喜讯,怎么会高攀上这样的大官!“真的,我求过婚,我爱上她。”赫列斯塔科夫挺庄重地证实道,并走过去吻玛丽亚。县长不相信地擦擦眼睛,确信他们在接吻后,高兴得手舞足蹈地叫起来:“哈哈,这下子可抖起来啦!”

这时,备好马车的奥西普走进来了,提醒主人该动身了。赫列斯塔科夫对感到突然的县长解释说:“我准备花一天工夫去看看我的伯父——一位很有钱的老人,明天就回来。”

临上车时,赫列斯塔科夫“恋恋不舍”地和玛丽亚吻别。当然也没忘记掏掏县长口袋里的钞票,又“借”了四百,说是凑足八百,然后心满意足地乘着由邮政局长亲自配备的三套马车,渐渐地驶远了。

送走了赫列斯塔科夫,县长和他的妻女兴奋地回到了房间。他们完全沉浸在无限的快乐之中。啊,从此可以飞黄腾达,鹏程万里!想到这儿,安东高兴的不住地大笑。“亲爱的安娜,我们将搬到彼得堡去住。”“自然是住彼得堡,怎么还能在这儿住下去呢!”“赫列斯塔科夫神通广大,只要他肯往上托一托,我就能很快升起来,以后还会当上将军呢。”县长充满了希望。

当然,县长没有因为兴奋而忘记他的那帮“叛民”。他吩咐他的手下去召集那些告他状的人,并让警察晓谕大家:彼得堡来的“钦差大臣”已是他县长的乘龙快婿,上帝把极大的荣光赐给了他!

那些倒霉的商人们被召集到了县长家,个个垂头丧气,没人敢吭一声。“你们告我有什么收获吗?那个长官,将跟我女儿结婚了。你们从今以后要绝对听从于我,否则……嘿嘿。”县长得意地眨着他那双细小的眼睛,唇上那几根稀疏的胡须,随着他口中发出的干笑声不住地抖动。“你们弄虚作假,瞒天过海的事情还少吗?只要我揭一揭你们的底,就能把你们发配到西伯利亚去。”他收住了笑,威严地扫视着因害怕而跪拜在他脚底下的商人们。“您开恩吧,大人,我们再不敢啦。”商人们求饶到。“我女儿结婚的贺礼这一层……明白吗?她嫁的可不是普通贵族,可不能拿点干鱼或是糖塔来。上帝饶恕你们,好,去吧。”县长结束了训话,挥了挥手,商人们一个个灰溜溜地走了。

商人们刚走,阿莫斯、阿尔捷米和拉斯塔科夫斯基以及柯罗布金夫妇等本县的名士们都闻讯纷纷前来道喜。县长家一片祝贺声,笑语不断,热闹极了。

突然,神色惊慌的邮政局长手里举着一封拆开的信,冲了进来。“诸位,出了一件怪事!我们当他是钦差大臣的那个官员,原来并不是钦差大臣。”邮政局长上气不接下气:“我拆了他的信,我给你们念念。”他喘了口气,急急地读起信来。“特略皮奇金好友鉴,兹特快函奉告,我遇上了一件千载难逢的奇事。我在路上跟一个步兵上尉赌牌,钱全被他赢去,旅馆老板差点要送我去坐牢,忽然由于我的彼得堡派头的容貌和服装,全城的人把我当作了总督。我现在住在县长家里,拚命寻欢作乐,肆无忌惮地追求他的老婆和女儿;你记得不记得,咱们哥俩从前怎样挨穷受苦,吃白食,有一次我因为吃了几个馅饼没给钱,被点心铺老板抓住领子把我轰出去!现在真是时来运转了。大家死乞白赖都要借钱给我,要多少有多少。他们真是些怪物,你会笑死的。我知道你经常写些文章;可以把他们写到文章里去。首先,县长蠢得像一匹灰色的闭马……”

“不会的!信上不会有这句话。”县长的睑变得惨白,他无法相信所听到的一切,尤其是最后一句。邮政局长把信递给他:“您自己念吧。”“像一匹灰色的阉马。不会的!这一句是你写上去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写呢?”邮政局长回敬道,接过信继续念下去:“县长蠢得像一匹灰色的阉马……”“妈的!还要重复念,仿佛没有这一句,信就不值得念似的。”县长骂道。

“邮政局长也是一个好家伙……”轮到自己头上,伊凡不肯念下去了。阿尔捷米自告奋勇地接过信,戴上眼镜,念道:“邮政局长长得跟部里看门的米赫耶夫一模一样,大概也是个坏蛋,好酒食杯的酒鬼。慈善医院……院……院……”院长的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院长的“长”字怎么也念不出来:“字写得不清楚……不过,总可以看出这小子是个坏蛋。”

“我的眼力好些。”柯罗布金抢过信念道:“慈善医院院长十足像个戴便帽的猪。督学满身是葱臭……”鲁卡抗议道:“我从来没吃过葱。”法官阿莫斯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没讲到我。“法官是个地地道道没教养的人。”柯罗布金看了一眼顿时像跑了气的皮球似的法官,继续念道:“然而,全是些好客且善良的人。我决定学你的样子,从事文学创作……”。

县长铁青着脸:“这回真把我坑苦了,快把他追回来!”他有些控制不住,发出了号啕般刺耳的声音。“哪儿还追得回来!我特地叫驿站长给他预备顶好的三套马车。”邮政局长哭丧着脸。“我怎么晕了头?瞎了眼?我这个老糊涂!老得发了昏,我这个大笨蛋!……”县长不住地骂着自己:“我做了三十年的官,没有一个商人,没有一个包工头能骗得了我,连最狡猾的骗子也都被我骗过;就连那些一手瞒过天下的老狐狸、老滑头,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吃过我的亏,上过我的圈套;我骗过三个省长……。”他如数家珍似的,一一叙说着自己的光辉业绩。还不停地使劲敲打自己的前额,似乎这样脑子会清醒些,惨败的局面会得到挽救。

安娜却在想着女儿订婚的事情。县长气的直跺脚:“订婚,见鬼,这下可好啦,全城的人都将耻笑我,我怎么会突然失去理智,那个轻浮的小流氓,连个手指尖那么点的地方也不像钦差大臣呀。鬼迷心窍!谁先说他是钦差大臣的?”

县长的问话立即提示了这帮人,他们七嘴八舌,鲍布钦斯基和陀布钦斯基成了大家谴责的焦点,他俩也互相扯皮,把责任往对方身上推。此刻,县长的家像炸了油锅一般,乱哄哄的,争吵,叫骂之声,快把房顶给掀了。

正当大家乱着一团时,一名宪兵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大声宣布说:“奉圣旨从彼得堡来到的长官要你们立即去参见。行辕就设在旅馆里。”

宪兵的话像一阵闷雷滚过,震动了大厅内所有的人,他们都僵直地立在那儿,没有半点反应。

大厅里静极了。……

一次,天骐参加榴连先生选拔,却因此见报,暴露他是ESHINE集团二公子仲天骐的身份。知道天骐的真实身份后阿星相当震怒,同时隐匿身世背景的欧雅若,眼看天骐竟爱上身世平凡,而且是诈欺犯的夏之星,让她忿忿不平。雅若的行为,看在未婚夫仲天骏眼里,理解到雅若真正爱的根本是仲天骐,於是提出解除婚约的要求。

天骐恳求阿星原谅他隐匿身份的事实,并接受他的感情。阿星原谅他,然而,天骐在父亲紧迫盯人的逼迫下,最后决定抛弃ESHINE集团二公少爷的身份,甚至要和父亲断绝关系,留在明日乡,甘於做个小小的修车员,跟阿星过一辈子。

父亲仲威认为天骐的脱序行为,全是夏之星暗中唆使,於是断绝天骐所有经济来源。

十三的小孩妮妮,因为需要开刀,於是恳求阿星筹措手术费,也让阿星明白到她与天骐不仅仅是两人的距离,更是两大家族的距离。为了让天骐去更好的环境,她决心放弃,没想到天骐因此误会阿星,回到仲家后彷佛失去灵魂颓废不已。哥哥天骏为了弟弟,决定找阿星问清事实,雅若得知后决定阻扰。天骏与阿星相约碰面,不料在途中出了车祸,天骐把哥哥的死,全归咎於阿星,并痛恨她。

天骐封锁情感后性情骤变,将自己卖给父亲的企业,他加倍工作,变成冷血无情的商人,更因哥哥的死亡,觉得对雅若亏欠许多,因此她的需要总是竭力满足;雅若更是怀著未来将会是天骐之妻的梦想、全力相助,让天骐拥有接班的实力。

爱有多深,失去时,恨就有多重。在忙碌的生活中,每当思及过往种种,仇恨就会在天骐心坎织起密网,复仇之火盘据天骐心中,如果有机会再遇到那狠心的女人,他发誓要攫住阿星,让她活得生不如死,报复她的无情…

之后,天骐起诉光明卖E-Shine的仿冒品,另边厢,志胤觉出天骐和阿星之间的不对劲,为了表达歉意,成全他们,他甚至暗示天骐妮妮是他和阿星的小孩,真是晕~。这时,阿星为了救光明,去见了天骐。

隔日,她即刻到天骐的公司去见他。

“请你放过光明舅舅好吗?”她恳求。

“你凭什么要我刚过他?你消失这么久,还害死我哥哥,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你明知道这不是仿冒品呀!”

天骐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看到阿星,他有这太多的情绪。“设计图在我这里,上了法庭,谁会输谁会赢,你应该跟清楚。”

阿星真地拿他没办法,天骐又问:“那天我在你家看到一名小女孩,那是谁的……”正准备询问阿星小孩的事情,秘书却在此时来电通知天骐有电话。

……然后就是查处的妮妮真实身份,天骐重新回到办公室继续和阿星谈话,阿星使出杀手锏……

阿星看他一脸铁青,非要控告光明不可的模样。没办法了,只好使用志胤教她的杀手锏。“没错,她的确是你的小孩。”

天骐冷冷地看这女人谎话连篇,但他不动生色地看阿星想玩什么把戏。

“我本来就想要找一天跟你说这件事。五年前我会突然消失也是因为小孩,因为当时要是有小孩的事被仲伯伯知道,他肯定会叫我打掉,那还不如等小孩出生,什么都确定之后,再突然出现,就可以逼你结婚了。我留下小孩也是为了未来可以挣一份你家的财产,这种事我早就全想好了。”阿星故意把自己说得很不堪,“反正现在都这个样子了,只要你放弃对舅舅提告诉,不结婚也是可以的。”

……然后雅若进来,通知天骐关于意大利万宝龙项目的会议要开了,同时她见到阿星也很惊讶,然后天骐去开会,会中,书中说,“万宝龙的负责人问起天骐对家庭的观念,天骐也表示自己已经准备定下来了,后天他到意大利洽谈时,不会是一个人。会议室与会的人都以为天骐说得是雅若。”开完后,又后来继续和阿星的谈话……

在此回到会客室,阿星忐忑不安地等着天骐的回答,她希望这招管用,可以让天骐不起诉光明舅舅。

“好,我想既然是我的小孩,那么我们就结婚吧!”

“什么”阿星吃惊。

再怎么样都不可能会是结婚这个答案,天骐这个人已经叫他无法明白了。“你知道,我是个嗜钱如命的女人,五年前就打算用小孩来威胁你,而且我是个诈欺犯,你怎么可以娶这种女人?”阿星实在受不了自己的谎越扯越大,不赶快收拾不行,“老,老实跟你说……其实她不是你的小孩,他是赵十三的女儿……”

“我知道她不是我的小孩,但我还是要娶你。”

“什么?”阿星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那么我不明白为何你坚持

要结婚?你怎么可能会想娶我?”

“你说呢?我们之间,难道没有结婚的理由吗?”天骐深邃的眼眸看着阿星,一副想要重新追求阿星的样子,叫阿星好生迷惑。天骐要阿星准备隔天跟他去意大利结婚,光明的事就不起诉了。

当然出发前,阿星去找天骐,被雅若看到,被雅若羞辱了一番,雅若也发誓要和天骐一刀两断,书中有一段。

“她怎么回来这里?”雅若朝天骐问道。

“她要跟我去意大利。”

“什么?”雅若惊愕,一脸不能置信,她一直以为天骐要带去意大利的人是她,“你不是答应过仲伯伯和天峻要照顾我?”

“我对你的关照从来没有少过,但照顾不代表我要娶你。”天骐冷淡地说道,“阿星,走吧,免得迟了赶不上飞机。”

接着讲他们到意大利。

天骐一下飞机,便带着阿星到米兰附近的名牌专卖店采买礼服。阿星一辈子都没踏进过这种高档的精品店,根本猜不透天骐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对天骐大手笔的态度感到非常的不安,她知道天峻对天骐来说是一个何其重要的兄长,仲家人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可是,为了光明舅舅和妮妮,无论天骐提出再荒谬的要求,阿星都得承受。

天骐睥睨地看着还未换装的阿星,不耐烦地说:“你还在干什么,想丢我的脸吗?我仲天骐的未婚妻,怎能穿地摊货?从现在开始你是我仲家的人,不是以前的夏之星,一切照仲家的规矩来。”

天骐高傲的态度跟以前在明日乡时完全不同,阿星感觉天骐身上有仲威的影子,那冷酷无情的态度就像是仲威再世,阿星感到很害怕。

“那几套礼服都包起来。”他对阿星命令,“这一件紫色晚礼服你直接换上去,晚上要去万宝龙的派对,我们不能随便。来人,帮她把妆和头发都打理好,待会儿直接过去派对会场。”

阿星像木偶娃娃,完全没有反抗天骐的能力,只能由他摆布,现在天骐要她说什么,要她做什么,就算是羞辱她,她也要统统忍下来。

“好了。仲先生,你未婚妻好漂亮呢。”替阿星完装后的店员把阿星带出来给天骐看,得意自己的手艺。

天骐看着身着紫色扇尾礼服,优雅盘起头发的阿星,不禁发愣。他从没有见过阿星盛装打扮得样貌,礼服颜色配上阿星白皙的皮肤,闪耀的形象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结账。”天骐付账,温柔地挽起阿星,附在她的耳朵上道:“原来人要衣装的道理,就是这么一回事。”

“你……”阿星见他举止温柔稍微放心,但一听他悄悄在耳边说的话,分明就是在讽刺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们可是甜蜜的未婚夫妻,请你遵守此一协议。”

阿星委屈满腹,强忍住眼泪,坚强地挤出微笑。她知道这是她的命运,无处可逃。

“司机,先到附近的教堂去。”天骐一上车就吩咐。

阿星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被天骐拉到一个小教堂。

“慢点,你要干什么?”阿星踩着难走的高跟鞋,没办法跟上天骐的大脚步,气急败坏地叫。

“当然是来结婚。”

天骐叫醒正在睡觉的值班神父,请他帮忙主持婚礼的仪式。

于是阿星和天骐就在这么一间空荡荡的教堂中,一个宾客也没有的情况下,就这么结婚了。阿星一直感觉到不对劲。

天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礼盒,打开,是“仲夏夜之星”。

“你什么时候把它拿回来了?”之前这条手链被列为证物,原本是在警察那边的。

“这条东西是我们最重要的定情之物,说什么我也要拿回来。”

天骐深情款款的样子叫阿星一时动容,她开始天真地以为,自己将跟天骐一起携手走向未来。

开着车,阿星和天骐在去派对的路上。

“等一下跟我到万宝龙的派对,那是一个家庭派对,没有另一半及家人一起的人,就不在邀请名单上面,万宝龙的负责人非常重视家庭,和万宝龙合作是E-Shine的大case,等会儿请你务必好好表现。”

“原来你就是我为了这个目的才跟我结婚的?”阿星听到最后才明白天骐的意思,终于冷静地说出心里想问的话。

“是的话,那又怎样?你有选择的余地吗?”天骐喜欢阿星,但他不想示弱,仍是强势地说。

“当然有,我要立刻离婚。阿星十分激动,还以为他为她戴上”仲夏夜之星“是因为真地对她有感情,没想到他只要因为需要得到合作对象的喜爱,根本不是真心想娶她。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天骐语气冰冷。

阿星悲愤地瞪着他。对于他的冷酷,她已经快没有招架的能力,心里头一直在淌血。

“有人说呢,婚姻是坟墓,对你来说,婚姻就是走入地狱!”天骐露出狠毒的表情。

“你究竟想怎么样?”阿星激动的问道。

“夏之星,你未免也太自抬身价了,你害死我哥哥,让我活在生不如死的世界里,你以为我还会爱你吗?我要让你活着痛苦的日子,想要离婚?没那么容易。”

“你……仲天骐,你真是个冷血无情的王八蛋。”

“喔,那正好和你这没心没肺的女人很相配。”

“你可恶。”阿星槌打天骐,在车上拉扯。

“你这女人疯了吗?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天骐停下车,“你给我下车,我不想跟危险人物一起,随便你要怎么样!”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天气把阿星哄下车后,便狠心地自行离去,阿星一个人被丢在米兰的街头,人生地不熟,着急地想要求助,可是不会打国际电话,想问人,这里又讲意大利文,她的破英文根本徒劳无功。

阿星穿着单薄的晚礼服,站在寒冷的米兰街头,彷徨无助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之后,阿星遇到支胤,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并且要报复仲家,但他也同时发现阿星的特别,喜欢上了她,所以他包机过来,却看到阿星被天骐整成这样,更加坚定天骐不是好人的念头。但是阿星却要他带她去万宝龙的现场,她不想天骐为难。

另边厢,天骐没能如约带上妻子出席,令万宝龙对他颇有微词,同时,万宝龙看中的是“仲夏夜之星”的设计者——阿星的设计,他们希望能有这位设计者来完成他们的项目,但是天骐出于私心,没有告诉他们真实的设计者。书中说:

这五年来,天骐强迫自己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商人。只要有钱赚,能将生意谈成功,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将案子达成,即使是挖角同业的设计高手也在所不惜,但在这个异国的派对中,他却开始迷惘起来。如果是以前的他,听到对方喜欢谁的设计,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把那人挖角过来,但现在被对方青睐的是阿星,他反而踌躇起来了。曾经,天骐以为他最爱的是雅若,阿星出现后,他才初尝爱情中之心的喜悦,让阿星占去雅若原本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天骐以为自己这次终于抓住幸福,却因为一场死亡车祸,让天骐和阿星蒙上了恒久的阴影,五年后的意外邂逅,让天骐暗自发誓,说什么再也不要让阿星离开自己。这次,他用任性的手段娶了她,阿星身为他的老婆,理应帮助他的事业,但天骐却犹豫了。他相信阿星在设计上的天分,却不愿意让阿星高调曝光,他害怕再有不可抗拒的因素会让他失去阿星。

……然后,阿星现身……

“对不起,我迟到了,路上有事赶不及。”阿星身着便服突然冲进会场,引起宾客侧目,更打断天骐的自我诘问。

“阿星!”阿星的出现,化解了天骐在派对上尴尬不已的危机。

“对不起,这位是我太太,她临时有事现在才赶来,不好意思。”天骐用意大利文根对方解释,并且接着说:“她也是**花的原创设计者。”

现场哗然,万宝龙的负责人十分高兴阿星的来到。阿星的出现让天骐坦丁了这个合作案,而且敲定以后便由阿星全权负责设计珠宝。

……然后又是在一旁的志胤的内心剖白,略去……

阿星在回程的飞机上问天骐,为何肯承认她是原创者,还骗她结了婚,之前用卑鄙的手段害得光明惹上官司,现在又反口,真叫阿星忍无可忍。

“你不是一直想要当个扬名立万的设计师,现在机会来了,我也相信你有这个才华,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别太多多逼人。”阿星有设计珠宝的过人才华,天骐不是不知道,明明就想要看着她痛苦的过日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想拉她一把。

……然后又是天骐的内心诘问,质问自己是不是还爱着这个可恶的阿星,还有是空姐道出志胤包机到意大利追一个女生,让天骐又很不爽……

……回到E-Shine之后,雅若要求天骐把一般股权让给她,表示对她的照顾,其实她早有预谋,自己设立公司,挖E-Shine的墙角,让E-Shine垮掉,来报复天骐没有娶她,她甚至利用志胤的身世和喜欢阿星这点要求志胤加入她的计划,志胤也傻不啦

……阿星呢,则勤勤恳恳地在E-Shine完成对万宝龙的设计。不过因为她出过车祸,好像伤及右手,所以平时不怎么用右手,这次为了完成设计,拼了命地用右手,很痛苦。志胤来看她,发现这个秘密,劝她要保重身体。……

……在两人的谈话间,书中也提到同事对阿星过往的敌视和不支持,还有和天骐婚后的生活:

阿星饿到胃都痛了,最近常常忙到没空去买饭吃,也没有愿意帮忙她,就连买个便当这种小事都没人愿意。她知道她已经被大家列入“不受欢迎文物”,而且天骐对她十分冷淡,回家时他不是已经睡了就是比她还晚回家,出差的比例也很高,时常不在国内,偶尔打电话来都是催她作品方面的事情,两人的对话纯粹公事,比邻居都不如。

……就在两人谈话间,天骐出国回来……

天骐出差回国后,便直接到公司去。

“阿星这几天怎么样?”他询问Ryan,状似无意。

“除了画设计图外,似乎哪儿也没去,每天都在公司待到很晚才回家,这几天赶着要交图,她甚至二、三天没有回家去了。”

“嗯,……这样我了解,你出去吧。”天骐挥手。

结婚几个月来,他的确可以跟阿星保持距离,回家去时就像是同住一个屋檐的室友,说不定连室友交谈的话都比他们两个多。有时看着阿星,他那埋藏已久的情感会再度蠢蠢欲动,可是哥哥的死让他不得不熄灭自己心中小小期望。时常怒火一来就会想找阿星的查,直到前几天他接到姑姑——仲华的电话,让他重新思考他和阿星之间的关系。

……接着就长篇累牍地介绍仲华的训词,大致是意外谁也不想,而且也不一定就是阿星害死了天骏,并且要让天骐面对自己的感情,如此云云……

……所以天骐想问清楚阿星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在国外买了很多精品给阿星,本来他心情还蛮好,但是他去找阿星,却发现志胤在那里嘘寒问暖,又不爽了……

“刚才我还想,你怎么会这么努力工作,连家也不回去……原来是有效狼狗整天在这里摆尾巴,那就莫怪呢这么喜欢呆在工作室中了。”

阿星已二个星期没见过天骐。本以为他要出差一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她面前,原本是很期待见着他的喜悦,但这人一出口就是伤人的话语,让她无力感更加攀升。

“仲天骐,你平常诬蔑我也就罢了,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他是路过好意带便当给我,你没有权利这么说他!”阿星怒火不禁上升,对志胤说:“你先走,别理疯狗。”

志胤原本一肚子火,但看在阿星的份上,他也懒得跟他起冲突。志胤笑声地在阿星耳边说:“我会去接你看医生。”他拿起自己的东西,“明天见了。”经过天骐旁边,他还故意露出迷死人的微笑点头离去。

天骐被他那笑容弄得火冒三丈,像是故意示威一般,叫人看了就讨厌。

“那小子天天来?”他劈头便质问。

“你以为人家这么闲吗”阿星收拾了吃完的东西,准备继续开工。

“有空来谈天说笑,还帮忙按摩捶背,他还真有空!”天骐怒极,语气十分不客气。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阿星实在不想跟他起冲突。

“我……我来是……”他本来想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搞好,谁知一个韩志胤便把气氛给搞坏了,他也是了兴致,“我来当然是看你设计图画好了没?你知道下星期就得跟万宝龙开产品设计的会议,在那之前你绝对要完成所有草图,没问题吧?”天骐挑眉问道。

“请总裁大人不用担心,我做牛做马都会为你把图给画出来,您日理万机,这种小事我会替您完成,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继续赶图,不奉陪。”

“我再不是欺诈饭夏之星,而是珠宝设计师夏之星。”阿星勉励着自己,发誓再也不做任何欺诈的行为,希望自己能够一直好好脚踏实地地工作下去。

“哼……”天骐转头离开。

……两人又没和好,那些礼物只能先搁着,但是天骐倒是听到了志胤说阿星要看医生,所以他又让Ryan去调查阿星要看什么病……

……第二天,阿星看完医生后去上班,医生为她作了药物治疗,打了针在手上,尽管她很难受,她还是继续赶设计图……

……但是,雅若带了帮设计师冲进来,说样品盒里上了一颗白色裸钻,怀疑是阿星偷了,要搜阿星的身……

……阿星觉得很委屈,在被众人拉扯的过程中,露出她肩上因五年前车祸而列下的伤疤,正好被闻讯赶来的天骐看到,这样天骐更加确定阿星也是车祸的受害者,并且决定就她……

“干什么?这里是E-Shine大楼,可不是大麦场抢拍卖。”天骐出声制止。

“她偷了裸钻。”

“我们要搜她身找出钻石来。”

“天骐,这可是严重的事,钻石可不是小东西,掉一颗不要紧的。”雅若严肃地对天骐说。

“给我住手!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而且你们个个都是高知识分子,读过书总该知道要尊重他人,现在这样像什么话?乡野妇人都比你们好上千倍!再不住手,统统给我回家吃自己!”天骐又急又气,一声怒吼把所有人摄镇住。

“可是总裁……”

“没什么好可是的!”天骐推开那些女人,包括雅若,快速地脱下他的外套给阿星盖上。

……然后正巧来的至胤也对这些女人讽刺一番,阿星暗自鼓励自己要坚强……

“每个人统统回自己工作室去!”天骐下令。

“等一下。”大家正要走时,阿星突然出声。

“公司的财产原本就在我负责的范围内,在下当然也诚恳希望找到那颗钻石,因此愿意给你们搜遍全身。既然我是E-Shine的总裁夫人,就有权命令你们,现在你们想不搜也不难。现在,也该是你们展示忠诚的时候了吧?”

“现在给你们时间搜索我的工作室,要是在这间工作室及我身上都搜不出那颗钻石的话,你们就得道歉,以后见着了我都要毕恭毕敬地叫声总裁夫人。还要轮流给我买饭盒,工作上也都得帮我忙。如何?你们非搜不可,开心吗?”阿星装出一脸倨傲,天骐差点忍俊不住。

……结果,搜完后,一无所获,雅若倒成了最尴尬的人,之后,事情搞清楚,是另一名设计师打样送工厂了……

……这事让雅若更加怀恨在心,她终于看到天骐的真心,因此她决定要出手击垮E-Shine……

……开头讲阿星按期完成万宝龙的计划,获得媒体的追捧,夸E-Shine总裁夫人才气过人,但是阿星却拒绝参加任何庆功宴,低调处理自己的事务……

“你回来了?”阿星在沙发上翻阅着杂志,发现天骐倚靠在门墙上看着她。

“你知道吗?现在全球顶尖的珠宝设计师中,你的作品是当前最火热的。”

“顶尖?”阿星重复这个字眼。

“万宝龙每星期推出你设计的一样限量作品,绝对都被抢购一空,甚至还没亮相,就有政商名要打电话要求情商,希望可以优先购买,还有大明星希望你专门为她一个人设计结婚对戒,这还不够红吗?”

温暖的昏黄灯光中,阿星放下杂志对天骐微笑,她诚心诚意向用工作表现来让天骐得到补偿,希望这份心意他能够感受得到。

天骐在宴会上喝了点酒,有点微醺,阿星的微笑让他放佛见到温暖的光。他一步步缓慢地朝阿星走过去,阿杏见他有些不稳上前搀扶他,天骐抱住她俩人双双跌回沙发上,天骐觉得心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溃堤。

“夏之星,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恨你!”天骐有些含糊不清地道。

阿星没有作声,每当天峻的死横档在她和天骐之间时,她就无力抵抗,永远无法跨过那道高耸的阻隔,只能日日夜夜在心中感叹自己的命运。

“韩志胤那家伙竟然在庆功酒上表明对你的欣赏,说他为你迷到,所有记者们都一片哗然,明天你就要上头条了,你知道吗?他……那么有魅力,你也为他迷倒吗?”天骐问道。

“什么?他竟然这么说?”阿星吃惊。

“你敢说你连一点点都不为他着迷吗?”天骐迫切地问。

“嗯,”阿星诚实地答,“一点都不着迷,那种俊帅无脑的偶像白吃,只能骗骗妮妮那种小女生,想迷倒我夏之星恐怕实力上还差得远了,又不是像……”

“又不是像什么?”天骐紧追问道。

阿星别开脸像起身。“没什么。”

“你把话说完。”天骐强硬压着阿星,让他挣扎着无法动弹。

阿星看着天骐漂亮的眼睛,竟没有办法转移视线,缓缓地她轻抚天骐的脸,“我是想说,又不是像你这样,才让我迷恋……”阿星赤裸裸地说出真心话。

天骐吻上阿星的唇,两个人五年来的爱恨情仇,在这一瞬间已没有办法细想,这一夜过后,两人都明白一件事,他们都还爱着彼此,是铁一般的事实。

激情过后,天骐摸到阿星右手臂到整个后面拿到骇人的伤疤,“这是什么伤痕呢?我一直想问你,这跟你成为左撇子应该有很大的关系吧。”

……扒拉扒拉,阿星说出五年前的车祸,她也受了重伤,啰里啰唆的死地方,略去……

“原来是这样……”天骐听完事情的经过,情绪十分激动,“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

“你知道的,当时你爸很反对我跟你在一起,而你们又痛失天峻,我这个欺诈犯的话,恐怕是不会有人相信的……”阿星的泪不住地掉。

“你这个傻瓜!”天骐抱紧阿星,“一个人吃了那么多的苦,到现在还都不说出事实来,还我五年来靠着仇恨在过日子,到头来才知道误会你了……”

“对不起,因为你的冷酷无情阵地叫我好害怕!”阿星抱着天骐道。

“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天骐此刻的心情非常悔恨,“阿星,你看着我。”他捧着阿星的脸,“五年前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现在也一样是。万宝龙的生意若不是你出色的作品,不会让他们这么快签约,五年前我对你许下的承诺,现在我也会好好补偿你的,对不起阿星,原谅我!”

阿星在天骐怀中不住低摇头,“不,对不起你的是我。对不起,天峻真地是一个很好的哥哥,当时也是他说动了我,我才愿意跟他去找你的,他真地是一个很为你着想的哥哥……”

这一夜在两人误会冰释和悔恨的眼泪中,终于有一个实至名归的婚姻,阿星和天骐发誓要好好地相爱,因为这是天峻所希望的,他的死就是为了要圆两个人在一起的梦,不能白费了他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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