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扮男装的英雄(出花木兰外)

古代女扮男装的英雄(出花木兰外),第1张

木兰, 祝英台,黄崇嘏, 韩娥, 黄善聪

据唐人小说,有个木兰女子,是河南睢阳人氏。因父亲被有司点做边庭戍卒,木兰可怜父亲多病,扮女为男,代替其役,头顶兜鍪,身披铁铠,手执戈矛,腰悬弓矢,击柝提铃,餐风宿草,受了百般辛苦。如此十年,役满而归,依旧是个童身。边廷上万千军士,没一人看得出他是女子。后人有诗赞云:

缇萦救父古今稀,代父从戎事更奇。

全孝全忠又全节,男儿几个不亏移?

又有个女子,叫做祝英台,常州义兴人氏,自小通书好学,闻余杭文风最盛,欲往游学。其哥嫂止之曰:“古者男女七岁不同席,不共食,你今一十六岁,却出外游学,男女不分,岂不笑话!”英台道:“奴家自有良策。”乃裹巾束带,扮作男子模样,走到哥嫂面前,哥嫂亦不能辨认。英台临行时,正是夏初天气,榴花盛开,乃手摘一枝,插于花台之上,对天祷告道:“奴家祝英台出外游学,若完名全节,此枝生根长叶,年年花发;若有不肖之事,玷辱门风,此枝枯萎。”祷毕出门,自称祝九舍人。遇个朋友,是个苏州人氏,叫做梁山伯,与他同馆读书,甚相爱重,结为兄弟。日则同食,夜则同卧,如此三年,英台衣不解带,山伯屡次疑惑盘问,都被英台将言语支吾过了。读了三年书,学问成就,相别回家,约梁山伯二个月内,可来见访。英台归时,仍是初夏,那花台上所插榴枝,花叶并茂.哥嫂方信了。同乡三十里外,有个安乐村,那村中有个马氏,大富之家。闻得祝九娘贤慧,寻媒与他哥哥议亲。哥哥一口许下,纳彩问名都过了,约定来年二月娶亲。原来英台有心于山伯,要等他来访时,露其机括;谁知山伯有事,稽迟在家。英台只恐哥嫂疑心,不敢推阻。山伯直到十月,方才动身,过了六个月了。到得祝家庄,问祝九舍人时,庄客说道:“本庄只有祝九娘,并没有祝九舍人。”山伯心疑,传了名刺进去,只见丫鬟出来,请梁兄到中堂相见。山伯走进中堂,那祝英台红妆翠袖,别是一般妆束了。山伯大惊,方知假扮男子,自愧愚鲁,不能辨识。寒温已罢,便谈及婚姻之事。英台将哥嫂做主,已许马氏为辞。山伯自恨来迟,懊悔不迭。分别回去,遂成相思之病,奄奄不起,至岁底身亡。嘱付父母,可葬我于安乐村路口,父母依言葬之。明年,英台出嫁马家,行至安乐村路口,忽然狂风四起,天昏地暗,舆人都不能行。英台举眼观看,但见梁山伯飘然而来,说道:“吾为思贤妹,一病而亡,今葬于此地。贤妹不忘旧谊,可出轿一顾。”英台果然走出轿来,忽然一声响亮,地下裂开丈余,英台从裂中跳下。众人扯其衣服,如蝉脱一般,其衣片片而飞。顷刻天清地明,那地裂处,只如一线之细。歇轿处,正是梁山伯坟墓。乃知生为兄弟,死作夫妻。再看那飞的衣服碎片,变成两般花蝴蝶,传说是二人精灵所化,红者为梁山伯,黑者为祝英台。其种到处有之,至今犹呼其名为梁山伯、祝英台也。后人有诗赞云:

三载书帏共起眠,活姻缘作死姻缘。

非关山伯无分晓,还是英台志节坚。

又有一个女子,姓黄名崇嘏,是西蜀临邛人氏。生成聪明俊雅,诗赋俱通,父母双亡,亦无亲族。时宰相周庠镇蜀,崇嘏假扮做秀才,将平日所作诗卷呈上。周庠一见,篇篇道好,字字称奇,乃荐为郡掾。吏事精敏,地方凡有疑狱,累年不决者,一经崇嘏剖断,无不洞然。屡摄府县之事,到处便有声名,胥徒畏服,士民感仰。周庠首荐于朝,言其才可大用,欲妻之以女,央太守作媒,崇嘏只微笑不答。周庠乘他进见,自述其意,崇嘏索纸笔,作诗一首献上。诗曰:

一辞拾翠碧江湄,贫守蓬茅但赋诗;

自服蓝袍居郡掾,永抛鸾镜画蛾眉。

立身卓尔青松操,挺志坚然白璧姿。

幕府若教为坦腹,愿天速变作男儿。

庠见诗,大惊,叩其本末,方知果然是女子。因将女作男,事关风化,不好声张其事,教他辞去郡掾,隐于郭外,乃于郡中择士人嫁之。后来士人亦举进士及第,位致通显,崇嘏累封夫人。据如今搬演《春桃记》传奇,说黄崇嘏中过女状元,此是增藻之词。后人亦有诗赞云:

珠玑满腹彩生毫,更服烹鲜手段高。

若使生时逢武后,君臣一对女中豪。

冯梦龙< 喻世明言第二十八卷 李秀卿义结黄贞女>

明朝有贞女韩氏和黄善聪

贞女韩氏,保宁人。元末明玉珍据蜀,贞女虑见掠,伪为男子服,混迹民间。

既而被驱入伍,转战七年,人莫知其处女也。后从玉珍破云南还,遇其叔父赎归

成都,始改装而行,同时从军者莫不惊异。洪武四年嫁为尹氏妇。成都人以韩贞

女称。其后有黄善聪者,南京人。年十三失母,父贩香庐、凤间,令善聪为男子

装从游数年。父死,善聪习其业,变姓名曰张胜。有李英者,亦贩香,与为伴侣

者逾年,不知其为女也。后偕返南京省其姊。姊初不之识,诘知其故,怒詈曰:

“男女乱群,辱我甚矣。”拒不纳。善聪以死自誓。乃呼邻妪察之,果处子也。

相持痛哭,立为改装。明日,英来,知为女,怏怏如失,归告母求婚。善聪不从,

曰:“若归英,如瓜李何?”邻里交劝,执益坚。

有司闻之,助以聘,判为夫妇。

<明史列传第一百八十九列女一>

黄善聪传

那几个女子,都是前朝人,如今再说个近代的,是大明朝弘治年间的故事。南京应天府上元县有个黄公,以贩线香为业,兼带卖些杂货,惯走江北一带地方。江北人见他买卖公道,都唤他做“黄老实”。家中止一妻二女,长女名道聪,幼女名善聪。道聪年长,嫁与本京青溪桥张二哥为妻去了。止有幼女善聪在家,方年一十二岁。母亲一病而亡,殡葬已毕。黄老实又要往江北卖香生理,思想:“女儿在家,孤身无伴,况且年幼未曾许人,怎生放心得下?待寄在姐夫家,又不是个道理。若不做买卖,撇了这走熟的道路,又那里寻几贯钱钞养家度日?”左思右想,去住两难。香货俱已定下,只有这女儿没安顿处。一连想了数日,忽然想着道:“有计了,我在客边没人作伴,何不将女假充男子,带将出去?且待年长,再作区处。只是一件,江北主顾人家,都晓得我没儿,今番带着孩子去,倘然被他盘问,露出破绽,却不是个笑话?我如今只说是张家外甥,带出来学做生理,使人不疑。”计较已定,与女儿说通了,制副道袍净袜,教女儿穿着,头上裹个包巾,妆扮起来,好一个清秀孩子。正是:

眉目生成清气,资性那更伶俐。

若还伯道相逢,十个九个过继。

黄老实爹女两人,贩着香货,趁船来到江北庐州府,下了主人家。主人家见善聪生得清秀,无不夸奖,问黄老实道:“这个孩子,是你什么人?”黄老实答道:“是我家外甥,叫做张胜。老汉没有儿子,带他出来走走,认了这起主顾人家,后来好接管老汉的生意。”众人听说,并不疑惑。黄老实下个单身客房,每日出去发货讨帐,留下善聪看房。善聪目不妄视,足不乱移。众人都道这张小官比外公愈加老实,个个欢喜。

自古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黄老实在庐州,不上两年,害个病症,医药不痊,呜呼哀哉。善聪哭了一场,买棺盛殓,权寄于城外古寺之中;思想年幼孤女,往来江湖不便。间壁客房中下着的,也是个贩香客人,又同是应天府人氏,平昔间看他少年诚实,问其姓名来历,那客人答道:“小生姓李,名英,字秀卿,从幼跟随父亲出外经纪。今父亲年老,受不得风霜辛苦,因此把本钱与小生,在此行贩。”善聪道:“我张胜跟随外祖在此,不幸外祖身故,孤寡无依。足下若不弃,愿结为异姓兄弟,合伙生理,彼此有靠。”李英道:“如此最好。”李英年十八岁,长张胜四年,张胜因拜李英为兄,甚相友爱。过了几日,弟兄两个商议,轮流一人往南京贩货,一人住在庐州发货付帐;一来一去,不致担误了生理,甚为两便。善聪道:“兄弟年幼,况外祖灵柩无力奔回,何颜归于故乡?让哥哥去贩货罢。”于是收拾资本,都交付与李英。李英剩下的货物,和那帐目,也交付与张胜。但是两边买卖,毫厘不欺。从此李英、张胜两家行李,并在一房。李英到庐州时,只在张胜房住,日则同食,夜则同眠。但每夜张胜只是和衣而睡,不脱衫裤,亦不去鞋袜,李英甚以为怪。张胜答道:“兄弟自幼得了个寒疾,才解动里衣,这病就发作,所以如此睡惯了。”李英又问道:“你耳朵子上,怎的有个环眼?”张胜道:“幼年间爹娘与我算命,说有关煞难养,为此穿破两耳。”李英是个诚实君子,这句话便被他瞒过,更不疑惑。张胜也十分小心在意,虽泄溺亦必等到黑晚,私自去方便,不令人瞧见。以此客居虽久,并不露一些些马脚。有诗为证:

女相男形虽不同,全凭心细谨包笼。

只憎一件难遮掩,行步跷蹊三寸弓。

黄善聪假称张胜,在庐州府做生理,初到时止十二岁,光阴似箭,不觉一住九年,如今二十岁了。这几年勤苦营运,手中颇颇活动,比前不同。思想父亲灵柩暴露他乡,亲姐姐数年不会,况且自己终身也不是个了当,乃与李英哥哥商议,只说要搬外公灵柩,回家安葬。李英道:“此乃孝顺之事,只灵柩不比他件,你一人如何担带?做哥的相帮你同走,心中也放得下。待你安葬事毕,再同来就是。”张胜道:“多谢哥哥厚意。”当晚定议,择个吉日,顾下船只,唤几个僧人,做个起灵功德,抬了黄老实的灵柩下船。一路上风顺则行,风逆则止,不一日到了南京,在朝阳门外,觅个空闲房子,将柩寄顿,俟吉下葬。

闲话休叙。再说李英同张胜进了城门,东西分路。李英问道:“兄弟高居何处?做哥的好来拜望。”张胜道:“家下傍着秦淮河清溪桥居住,来日专候哥哥降临茶话。”两下分别。张胜本是黄家女子,那认得途径?喜得秦淮河是个有名的所在,不是个僻地,还好寻问。张胜行至清溪桥下,问着了张家,敲门而入。其日姐夫不在家,望着内里便走。姐姐道聪骂将起来,道:“是人家各有内外,甚么花子,一些体面不存,直入内室,是何道理?男子汉在家时,瞧见了,好歹一百孤拐奉承你,还不快走!”张胜不慌不忙,笑嘻嘻的作一个揖下去,口中叫道:“姐姐,你自家嫡亲兄弟,如何不认得了?”姐姐骂道:“油嘴光棍!我从来那有兄弟?”张胜道:“姐姐九年前之事,你可思量得出?”姐姐道:“思量甚么?前九年我还记得。我爹爹并没儿子,止生下我姊妹二人,我妹子小名善聪,九年前爹爹带往江北贩香,一去不回。至今音问不通,未审死活存亡。你是何处光棍,却来冒认别人做姐姐!”张胜道:“你要问善聪妹子,我即是也。”说罢,放声大哭。姐姐还不信是真,问道:“你既是善聪妹子,缘何如此妆扮?”张胜道:“父亲临行时,将我改扮为男,只说是外甥张胜,带出来学做生理。不期两年上父亲一病而亡,你妹子虽然殡殓,却恨孤贫,不能扶柩而归。有个同乡人李秀卿,志诚君子,你妹子万不得已,只得与他八拜为交,合伙营生。淹留江北,不觉又六七年,今岁始办归计。适才到此,便来拜见姐姐,别无他故。”姐姐道:“原来如此,你同个男子合伙营生,男女相处许多年,一定配为夫妇了。自古明人不做暗事,何不带顶髻儿?还好看相。恁般乔打扮回来,不雌不雄,好不羞耻人!”张胜道:“不欺姐姐,奴家至今,还是童身,岂敢行苟且之事,玷辱门风。”道聪不信,引入密室验之。你说怎么验法?用细细干灰铺放余桶之内,却教女子解了下衣,坐于桶上。用绵纸条栖入鼻中,要他打喷嚏。若是破身的,上气泄,下气亦泄,干灰必然吹动;若是童身,其灰如旧。朝廷选妃,都用此法,道聪生长京师,岂有不知?当时试那妹子,果是未破的童身。于是姊妹两人,抱头而哭。道聪慌忙开箱,取出自家裙袄,安排妹子香汤沐浴,教他更换衣服。妹子道:“不欺姐姐,我自从出去,未曾解衣露体。今日见了姐姐,方才放心耳。”那一晚,张二哥回家,老婆打发在外厢安歇。姊妹二人,同被而卧,各诉衷肠,整整的叙了一夜说话,眼也不曾合缝。

次日起身,黄善聪梳妆打扮起来,别自一个模样。与姐夫姐姐重新叙礼。道聪在丈夫面前,夸奖妹子贞节,连李秀卿也称赞了几句:“若不是个真诚君子,怎与他相处得许多时?”话犹未绝,只听得门外咳嗽一声,问道:“里面有人么?”黄善聪认得是李秀卿声音,对姐姐说:“教姐夫出去迎他,我今番不好相见了。”道聪道:“你既与他结义过来,又且是个好人,就相见也不妨。”善聪颠倒怕羞起来,不肯出去。道聪只得先教丈夫出去迎接,看他口气,觉也不觉。张二哥连忙趋出,见了李秀卿,叙礼已毕,分宾而坐。秀卿开言道:“小生是李英,特到此访张胜兄弟,不知阁下是他何人?”张二哥笑道:“是在下至亲,只怕他今日不肯与足下相会,枉劳尊驾。”李秀卿道:“说那里话?我与他是异姓骨肉,最相爱契,约定我今日到此。特特而来,那有不会之理?”张二哥道:“其中有个缘故,容从容奉告。”秀卿性急,连连的催促,迟一刻只待发作出来了。慌得张二哥便往内跑,教老婆苦劝姨姐,与李秀卿相见,善聪只是不肯出房。他夫妻两口躲过一边,倒教人将李秀卿请进内宅。秀卿一见了黄善聪,看不仔细,倒退下七八步。善聪叫道:“哥哥不须疑虑,请来叙话。”秀卿听得声音,方才晓得就是张胜,重走上前作揖道:“兄弟,如何恁般打扮?”善聪道:“一言难尽,请哥哥坐了,容妹子从容告诉。”两人对坐了,善聪将十二岁随父出门始末根由,细细述了一遍,又道:“一向承哥哥带挈提携,感谢不尽。但在先有兄弟之好,今后有男女之嫌,相见只此一次,不复能再聚矣。”秀卿听说,呆了半晌,自思五六年和他同行同卧,竟不晓得他是女子,好生懵懂!便道:“妹子听我一言,我与你相契许久,你知我知,往事不必说了。如今你既青年无主,我亦壮而未娶,何不推八拜之情,合二姓之好?百年谐老,永远团圆,岂不美哉!”善聪羞得满面通红,便起身道:“妾以兄长高义,今日不避形迹,厚颜请见。兄乃言及于乱,非妾所以待兄之意也。”说罢,一头走进去,一头说道:“兄宜速出,勿得停滞,以招物议。”

秀卿被发作一场,好生没趣。回到家中,如痴如醉,颠倒割舍不下起来。乃央媒妪去张家求亲说合。张二哥夫妇,到也欣然。无奈善聪立意不肯,道:“嫌疑之际,不可不谨。今日若与配合,无私有私,把七年贞节,一旦付之东流,岂不惹人嘲笑?”媒妪与姐姐两口交劝,只是不允。那边李秀卿执意定要娶善聪为妻,每日缠着媒妪,要他奔走传话。三回五转,徒惹得善聪焦燥,并不见松了半分口气。似恁般说,难道这头亲事就不成了?且看下回分解。正是:

七年兄弟意殷勤,今日重逢局面新。

欲表从前清白操,故甘薄幸拒姻亲。

天下只有三般口嘴,极是利害:秀才口,骂遍四方;和尚口,吃遍四方;媒婆口,传遍四方。且说媒婆口,怎地传遍四方?那做媒的有几句口号:

东家走,西家走,两脚奔波气常吼。牵三带四有商量,走进人家不怕狗。前街某,后街某,家家户户皆朋友。相逢先把笑颜开,惯报新闻不待叩。说也有,话也有,指长话短舒开手。一家有事百家知,何曾留下隔宿口?要骗茶,要吃酒,脸皮三寸三分厚。若还羡他说作高,拌干涎沫七八斗。

那黄善聪女扮男妆,千古奇事,又且恁地贞节,世世罕有,这些媒妪,走一遍,说一遍,一传十,十传百,霎时间满京城通知道了。人人夸美,个个称奇,虽缙绅之中,谈及此事,都道:“难得,难得。”有守备太监李公,不信其事,差人缉访,果然不谬。乃唤李秀卿来盘问,一一符合。因问秀卿天下美妇人尽多,何必黄家之女?秀卿道:“七年契爱,意不能舍,除却此女,皆非所愿。”李公意甚悯之,乃藏秀卿于衙门中。次日唤前媒妪来,分付道:“闻知黄家女贞节可敬,我有个侄儿欲求他为妇,汝去说合,成则有赏。”那时守备太监,正有权势,谁敢不依?媒妪回覆,亲事已谐了。李公自出已财,替秀卿行聘;又赁下一所空房,密地先送秀卿住下。李公亲身到彼,主张花烛,笙萧鼓乐,取那黄善聪进门成亲。交拜之后,夫妻相见,一场好笑。善聪明知落了李公圈套,事到其间,推阻不得。李公就认秀卿为侄,大出资财,替善聪备办妆奁。又对合城官府说了,五府六部及府尹县官,各有所助。一来看李公面上,二来都道是一桩奇事,人人要玉成其美。秀卿自此遂为京城中富室,夫妻相爱,连育二子,后来读书显达。有好事者,将此事编成唱本说唱,其名曰《贩香记》。有诗为证,诗曰:

七载男妆不露针,归来独守岁寒心。

编成小说垂闺训,一洗桑间濮上音。

又有一首诗,单道太监李公的好处,诗曰:

节操恩情两得全,宦官谁似李公贤?

虽然没有风流分,种得来生一段缘。

冯梦龙< 喻世明言第二十八卷 李秀卿义结黄贞女>

贞女韩氏(韩娥)

《明史·列女传》载:"贞女韩氏,保宁人。元末明玉珍据蜀,贞女虑见掠,伪为男子服混迹民间。既而被驱入伍,转伐七年,人莫知其处女也。后从玉珍破云南还,遇其叔父,嫁为尹氏妇,成都人以韩贞女称"。蜀中花木兰——韩娥,本是一民间女子,元至正五年(元元1345年)出生于四川保宁府阆中县老乾山下一处士家里,父名韩成。她的祖父韩新泽,曾作过元朝四川盐运副使。韩娥不幸,三岁丧父,七岁亡母,由居家成都度缘桥的叔父韩立抚养。韩立正直善良,待侄女犹如亲生,每日教其读书习剑。小韩娥聪敏勤奋,学业不断长进,养成文武之好。时元朝统治暴虐,百姓不堪忍受,农民起义凤起云涌。元至正十一年(公元1351年),韩山童、刘福通领导红巾军起义反元。徐寿辉于同年八月在湖北聚众响应,建立农民政权,号“天完”。徐部农民义军不断壮大发展,以部将明玉珍率部溯长江而上,袭重庆,走完者都,执哈麻秃,献寿辉。寿辉授玉珍陇蜀行省右丞。明玉珍部据川东,继向四川西北挺进。元军望风披靡,蜀民喜迎义师。时韩娥已长成12岁的少女。兵荒马乱的年月,社会不清,溃散官兵办匪为盗,烧杀抢掠。韩立夫妻想到,姑娘防身最为要紧,担心侄女在战乱中被掳掠,遭受凌辱。于是准备男子服一套,嘱侄女随穿着,女扮男装。不久,农民起义军攻打成都,元军溃改逃窜。韩娥被元军溃兵拉作马夫,致与叔父母失去联系。数日后,溃军被明玉珍部大将王起岩率领的红巾军包围。文武双全的韩娥机智地杀掉溃军头目,投入了农民起义军,化名韩关保。王将军佩服她的勇气,见她年少英俊,勇武机灵,便作主让其认部将罗甲为义父。韩娥欣然答应,拜见了义父,成为罗甲身边的一员副将,协助义父办理军中事务,随军参加川中战事。罗甲,四川叙州(今宜宾)人,待韩娥如亲,韩娥尊他如生父。

元至正十七年(公元1357年),徐寿辉部红巾军内争,陈友琼于次年杀害了徐寿辉,引起义军严重分裂,明玉珍在重庆被部将拥为陇蜀王。元至正二十二年(公元1362年),明玉珍在四川建立政权“即皇位于重庆,国号夏,建元天统”。第二年,明玉珍“遣万胜由界首,邹兴由建昌,又指挥李某者由八番,分道攻云南”。罗甲部奉命取道川南入云南作战,韩娥随义父出征。参加农民起义军以后,在四川、云南反元战场,韩娥金戈铁马十二载,屡建战功,深得义父喜爱,很受人们尊敬。在军中,韩娥举止俭点,谨慎机敏,冬不卸甲,夏不裸浴。有进征战告捷,军中饮宴,众将劝酒,她均巧言谢拒。因此,韩娥军伍十多年,全年上下对其身份信而不疑。战事结束,罗甲要为“义子”婚配,韩娥有口难言,推诿不成,只好与王参军聪明贤淑、才貌双全的女儿“成婚”。新婚之夜王小组情意绵绵,韩娥则异榻而眠,严守秘密。不多日,“妻子”和“岳父母”皆指责她不讲情义,义父也予严厉训斥。

正当韩娥颇感难堪之时,她奉命随王起岩将军到成都办理军务,行至度缘桥,巧逢离散多年的叔父母。二老验过韩娥儿时头上留下的刀疤,确认侄女就在眼前,难免感慨唏嘘。韩立向五起岩将军乞请准许侄女别军还乡,并讲明侄女女扮男装的真相。五将军听后暗吃一惊,一时不敢相信。为辨真相,他将此事移交成都府衙查险。成都府衙验明关保真身,申报大夏朝,准韩娥还乡,并表彰这“贞烈”。元灭明兴,韩娥告别十二年军旅生活,脱下战时袍,重着女儿裳。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韩娥由叔父作主,与在军中结识的新都同兴乡(今木兰)人马复宗结为夫妻,婚后生有一男二女。后来,王起岩任明朝礼部朗中,解任再至成都时,特地将韩娥事迹呈报蜀藩王,蜀王召见了韩娥。

韩娥女扮男装从军反元的事迹,传遍蜀中大地,被誉为“蜀中花木兰”。其子女长大成人后,念及母亲荣耀一生,倡议建寺纪念,并尽孝道,故乡新都父老应之。于是选择风景秀丽、可高瞻远眺的新都宝地同兴乡来岸山为寺址,建成木兰寺,成为家乡人民对其表示敬仰怀念之情的场所。木兰镇因此而得名。

木兰镇历史悠久,有丰富的文化底蕴和神奇的传说,是川西客家人聚居地之一,客家文化延续至今。

供您参考哈!

原文:

秦发卒戍边,女子木兰悯父年老,代之行。在边十二年始归,人无知者。

韩氏保宁,民家女也。明玉珍乱蜀,女恐为所掠,乃易男子饰,托名从军,调征云南。往返七年,人无知者。虽同伍亦莫觉也,后遇其叔,一见惊异,乃明是女,携归四川,当时皆呼为“贞女”。

黄善聪,应天淮清桥民家女,年十二,失母。其姊已适人,独父业贩线香。怜善聪孤幼,无所寄养,乃令为男子装饰,携之旅游庐、凤间者数年,父亦死。善聪即诡姓名曰张胜,(边批:大智术。)仍习其业自活。同辈有李英者,亦贩香,自金陵来,不知其女也,约为火伴。同寝食者逾年,恒称有疾,不解衣袜,夜乃溲溺。弘治辛亥正月,与英皆返南京,已年二十矣,巾帽往见其姊,乃以姊称之。姊言:“我初无弟,安得来此?”善聪乃笑曰:“弟即善聪也。”泣语其故,姊大怒,(边批:亦奇人。)且詈之曰:“男女乱群,玷辱我家甚矣!汝虽自明,谁则信之?”因逐不纳,善聪不胜愤懑,泣且誓曰:“妹此身苟污。有死而已。须令明白,以表寸心。”其邻即稳婆居,姊聊呼验之,乃果处子,始相持恸哭,手为易去男装。越日,英来候,再约同往,则善聪出见,忽为女子矣,英大惊,骇问,知其故,怏怏而归,如有所失,盖恨其往事之愚也,乃告其母,母亦嗟叹不已。时英犹未室,母贤之,即为求婚,善聪不从,曰:“妾竟归英,保人无疑乎?”边批,大是。交亲邻里来劝,则涕泗横流,所执益坚。众口喧传,以为奇事,厂卫闻之,(边批:好媒人。)乃助其聘礼,判为夫妇。

〔评〕木兰十二年,最久;韩贞女七年,善聪逾年耳。至于善藏其用,以权济变,其智一也。

若南齐之东阳娄逞、五代之临邛黄崇嘏,无故而诈为丈夫,窜入仕宦,是岂女子之分乎?至如唐贞元之孟妪,年二十六而从夫,夫死而伪为夫之弟,以事郭汾阳;郭死,寡居一十五年,军中累奏兼御史大夫。忽思茕独,复嫁人,时年已七十二。又生二子,寿百余岁而卒。斯殆人妖与?又不可以常理论矣!

翻译:

前秦时期,有一位老人接到了戍守边疆的命令,女儿木兰可怜父亲上了年纪,就装扮成男子代替父亲从军,戍守边疆十二年后才返回了家乡,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女儿身。

韩保宁是位民家的女孩。元末时期明玉珍在蜀地叛乱,韩保宁害怕被贼兵俘获受到侮辱,就装扮成男子,更换姓名从军。她被调往云南作战,前后共七年,无人知她是女扮男装。就连一起打仗征战的伙伴也没有察觉到。后来在路上遇到她的叔父,见面十分惊异,才道破她是个女儿身,于是叔父带她回到四川,当时乡人都称韩保宁是“贞女”。

黄善聪是应天府怀清桥畔的一位民家女,在她十二岁的时候母亲去世,当时姐姐已经嫁人了,父亲以卖线香为生。看到黄善聪年纪尚小,没有人照顾她,于是就将她改扮成男孩子的模样,跟随自己在庐州、凤阳等地贩卖线香。几年以后,黄父也去世了,于是黄善聪就改名换姓叫张胜,(边批:智术高明。)仍然承袭了父亲的旧业,卖香生活。同行中有个叫李英的人,从金陵来,不知道张胜是个女子,两人结伴一起卖香,一年多来同寝共食。只是张胜常常称自己有病,不脱下衣袜,到半夜的时候才盥洗净身。弘治辛亥年正月,张胜和李英一起回到南京,这时她已经二十岁了。一天黄善聪头戴巾帽前去探望姐姐。姐姐初见一名男子称呼自己姐姐,就说:“我没有弟弟,你怎么会来?”黄善聪笑着说:“弟弟就是善聪。”哭着说明原因。姐姐生气了,(边批:也是位奇人。)并且骂道:“男女同住在一起,简直是败坏我们家的门风!你虽然自称是清白的,但是有谁会相信你呢?”要将黄善聪赶出门。黄善聪不由得心中产生了恨怨,一面哭一面发誓说:“如果妹妹的身子遭到了玷污,愿意一死表明心意。”刚好邻居是一名有经验的产婆,姐姐请来产婆验身,证明妹妹仍然是处女,这时姐姐才抱着妹妹痛哭起来,亲手为妹妹脱去了男装。过了一段时间,李英前来探望她,想要约张胜一起再去卖香,结果看到回复女儿身的黄善聪,不禁大吃一惊,问明原因之后,才若有所失地回家了。或许是李英在心中埋怨自己过去反应太过迟钝了,回到家后,就将黄善聪改扮男装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他母亲听后也是惊叹不已。李英尚未成家,他母亲是位贤德的妇人,就托人说媒,黄善聪却拒绝说:“如果我嫁给李英,还有人会相信我的清白吗?”(边批:说得很对。)两家的亲友,邻里纷纷劝说,但是黄善聪流着眼泪,坚持不肯答应。事情传开以后,乡人都认为这是件奇事,厂卫听说这件事之后,(边批:好媒人。)资助李英娶妻的聘礼,判决二人成为夫妇。

评译

三个人中木兰装扮成男儿的时间最长,共十二年,韩贞女是七年,黄善聪是一年多。但是三个人能不露任何痕迹,避人耳目的智慧是相同的。

但说起像南齐时期东阳妇人娄逞,五代时期临邛妇人黄崇嘏,没有理由地去装成男子,去争取功名,这又怎么是女子该守的本分呢?唐朝贞元年间有位姓孟的妇人,二十六岁时嫁人,丈夫死了以后,假称是丈夫的弟弟,在郭子仪的手下当差,郭子仪死后十五年时间里,她竟然官至御史大夫。有一天又突然想要嫁人了,当时她已经七十二岁了,婚后生下了两个孩子,活到一百多岁才死。我想这妇人恐怕是人妖吧,天下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按照常理去推断的。

在我国漫长的封建时代,广大妇女地位卑微。其中不乏才华能力堪与男子相比肩者,也往往因制度、观念和习俗的偏见歧视而遭至埋没。

尽管古代的女性处处遭歧视、受约束,也上演了一幕幕女扮男装、展现女子政治军事和文学艺术才能的佳话,例如:

花木兰代父从军、谢小娥佣保复仇、黄崇嘏赋诗辞婚,还有文学作品中的女才子祝英台、女状元孟丽君、女驸马冯素贞等等。

历代已有不少学者关注过这一现象,如明人谢肇淛的《五杂俎》卷8、清人赵翼的《陔馀丛考》卷42、福格《听雨丛谈》卷7,以及现代学者钱钟书在《管锥编》中,都曾列专题进行过初步的举例评说。

笔者拟在前人基础上,进一步从历代文献和文学作品中再补充一些事例,向世人展示一番不让须眉的古代巾帼风采。

一,骋疆场的女英雄

据《魏书》和《北史》的《杨大眼传》记载,杨大眼是北魏的一位骁勇善战的将领,后来归顺梁朝。他的妻子潘氏也善于骑马射箭,先从家乡跑到军中去探望丈夫,其后干脆就留在军中协助夫君。每逢打猎、攻战,她便一身戎装,与丈夫并驾齐驱。回到军营,又与诸僚佐言笑自若。杨大眼指着妻子对大家说:“这位就是潘将军。”惜乎后来潘氏有失妇道,被大眼所杀。

《金史·列女传》载:金朝末期,有宗室完颜承充之女阿鲁真者,其夫为猛安(女真军事首领之称,为“千户长”之意),夫亡寡居。在叛军围攻之际,她衣男子服,率领其子和一千多部众指挥若定,力战解围,因功诏封为郡公夫人。

又据《明史·列女传》:元末明玉珍据蜀,保宁府(今四川阆中市)有一位韩氏女子,担心被掠,就女扮男装,隐迹于民间。后来被抓入伍,从军7年,转战四方,所幸并未被人识破其女儿身。直到她从云南战场上回来巧遇其叔父,才改装退伍。与她同时从军的伙伴无不为之惊讶。这堪称元明之际的一位花木兰式的奇女子。

据刘献庭《广阳杂记》卷1载:

南明永历(1647-1661)年间,有一位叫丁国祥的女总兵,骁勇善战,能于马上射弩。她丈夫也是位总兵。后来丁随其夫归顺了清朝,平日常以男装与士大夫相交接。晚清李伯元《南亭笔记》卷4载:贵州人李杰因征苗功擢至参将,但他平素爱好文墨,不喜武事,就改任知州。一位相识也觉得他不像个武士,便问他是如何取得战功的。李杰于是说出了真相,原来他是冒领了其妹的功劳。其父曾官提督,屡建战功,其母也是个女中大力士。李杰的妹妹从小生得身长力大,平常好作男儿装扮,亲戚间也都以公子呼之。年14就随父从军,驰马舞剑,俨然美少年一个,见者都分不清她是男是女。其平生所立战功,都让给了哥哥李杰。20多岁时,父母要给她找婆家,让她改回女儿装束,岂料她却抑郁不乐而卒。

《清朝野史大观》“清代述异”类“女统领”条载:

同治年间左宗棠总督陕甘时,其麾下有一姓陈的统领(约相当于后世之旅长),因军功授记名提督衔。其幕中有一朱姓书记,年少美风姿,陈统领对其甚为倚重。一日统领忽独招朱夜饮且同榻,朱初不肯,统领乃拔刀逼之,朱不得已登榻,岂料统领竟是一处女。日久天长,统领身怀六甲,身份再难以隐瞒,朱遂怂恿实话上禀。左宗棠闻报大惊,既不敢据实上奏,亦不忍加以惩处,于是让朱某冒顶陈名统其军,而陈统领则脱戎服而返钗裙矣。

说到这位女统领的经历,也颇具传奇色彩。当同治初年,多隆阿率军路过荆子关时招募役夫,有一少年前来应募,她皮肤黧黑,满脸痘瘢,且生得高大魁梧,气力过人。初在军中放马,继而为兵勇,屡建奇功,驰骋疆场十余年,若不是她自露原形的话,恐怕无人能识破其处子之身。

这位女统领虽说最终难奈青春寂寞,以力迫得鱼水之欢,但毕竟属于人之常情。而且后来因朱某归宗纳妾,陈氏遂愤然挟其赀财及所生之子定居兰州,从此与朱某断绝了关系,即此一点也显示了她的骨气。所以若不苛求的话,这位女统领也算是晚清时代一位花木兰式的女杰了。

汪景祺曾随年羹尧西征塞漠,著有《读书堂西征随笔》,后因此书而被杀头。书中记载了雍正年间,在山西蒲州一带,因天灾严重,民不聊生,一些习武知兵的女子便女扮男装,放马劫掠,被当地称为“胭脂贼”。但这些女强梁却盗亦有道,“于本地大户,秋毫无犯,且不肯妄杀人。过客非重赀不取,取重赀亦不过十之二三。以故无鸣之官者”(上海书店1984年影印本第15页)。汪景祺本人就在一个叫红石村的地方遇到了几位“胭脂贼”,她们虽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但给作者的印象却是年轻美貌,缠绵多情。这或许又是时下某些西部武侠影视片的原型吧。

二。不愧须眉的女才子

《南史·崔慧景传》云:“东阳(今属浙江)女子娄逞变服诈为丈夫,粗知围棋,解文义,遍游公卿,仕至扬州议曹从事。事发,(齐)明帝驱令还东。逞始作妇人服而去,叹曰:‘如此之伎,还为老妪,岂不惜哉。’”

钱易《南部新书》庚卷记载:中唐贞元年间有位孟氏女,年青时嫁与郭子仪的僚佐张詧为妻。中年丈夫死后,孟氏因与张詧面貌相似,便女扮男装,冒充张詧之弟,投奔郭子仪为官,前后达15年之久,担任幕府御史大夫多年。郭子仪死后,孟氏已70余岁,因感年老茕独,再嫁潘老汉为伴,活了一百多岁才去世。《太平广记》卷367也记载了这件事。

《太平广记》同卷紧接着还载有五代蜀中才女黄崇嘏的传奇事迹。

黄崇嘏是临邛(今四川邛崃)人,父亲曾任使君(州的刺史),她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工诗善文。12岁时父母相继亡故,与老保姆相依为命。成年后常女扮男装,游历蜀中,增长阅历见识。唐僖宗文德元年(888),县城发生火灾,她正以男装偶从乡间来城,路经现场被诬为纵火人而押送州里,知州周庠“令系狱中”。

黄崇嘏听说周庠为官清正,就写诗辩冤,诗云:“偶离幽隐住临邛,行止坚贞比涧松。何事政清如水镜,绊他野鹤向深笼。”

周庠得诗后,惊其才情,便亲自召见黄崇嘏,查询实情。黄崇嘏自称“乡贡进士”(唐五代地方州府贡送到朝廷参加进士考试的人。实际上黄崇嘏并非乡贡,也未参加过进士考试),周庠见她举止斯文,态度从容,判定他无辜蒙冤,“即命释放”。

几天后,黄崇嘏复献长诗,洋洋洒洒,意新韵美,周庠更为惊奇,就在学院召见她,让她与自己的子侄一起研讨学问。黄崇嘏“善棋琴,妙书画”,周庠就举荐她代理司户参军。

黄崇嘏办事干练,在任一年,卓有成效,使得“胥吏畏服,案牍丽明”。周庠见黄崇嘏英俊多才,三十尚未成家,就主动提出招其为婿。黄崇嘏见自己的女儿身已隐瞒不住,遂上书辞职,并附诗一首:

一辞拾翠碧江涯,贫守蓬茅但赋诗。自服蓝衫居扳椽,永抛鸾镜画蛾眉。

立身卓尔青松操,挺志铿然白璧姿。幕府若容为坦腹,愿天速变作男儿。

周庠览诗大惊,急忙召见,问其本末,方知崇嘏乃黄使君之女,周庠“益仰贞节,郡内咸皆叹异”。就顺从了她的意愿,赠予赀费,送还乡里。后来她孤身一人守蓬舍而终,至今邛崃还有黄崇嘏的墓地。

到了明代,徐渭在杂剧《四声猿》中,依据传闻,说黄崇嘏女扮男装考中了状元。杨慎的《升庵外传》也载有此事。这些戏曲、笔记内容大体相同,都记黄崇嘏20岁女扮男装赴成都应考,高中头名状元。主考官周庠时为宰相,喜其英俊多才,欲招为婿,黄写诗婉拒,周得知真相后方才作罢。

次科周庠之子周凤羽亦中状元,黄崇嘏最终成了周庠的儿媳,并被蜀王封为夫人。美满的结局虽然与原始记载相去甚远,但却寄托了后人对才女的诚挚祝福。

三,令人崇敬的女义士

《新唐书·列女传》载:

谢小娥是中唐豫章郡(今江西南昌)的商人之女,嫁给了历阳(今安徽和县)侠士段居贞为妻。其后翁婿同走江湖经商,遭遇强盗被杀害。小娥沿江寻找,乞讨至上元(今南京),夜间父亲和丈夫托梦于她,隐语点出凶手姓名。后经李公佐为之解破谜底,告知杀其父者是申兰,杀其夫者是申春,两人是堂兄弟。小娥遂“诡服为男子,与佣保杂”,一路找到江州(今江西九江),终于打听到了凶手的住处,便应聘到申兰家作佣人。

谢小娥平日言行谨慎,渐得主人信任。强抑仇恨耐心等待了两年,终于找到机会,手刃了杀父真凶,在众人的帮助下又擒获了杀夫凶手和数十名贼党。江州刺史张锡“嘉其烈”,将其事迹上报。小娥却只身返还故里,家家争来求婚,但小娥最终遁入了佛门。多年后,当李公佐再次与小娥重逢时,小娥遂向李讲述了事情的始末,并向他表示感激。李公佐便将此事敷衍成篇,这就是收在《太平广记》中的唐传奇名篇《谢小娥传》。

《明史·列女传》在韩氏女之后还记载了另一个感人的故事:

有南京小商之女黄善聪,幼时母亲亡故,她13岁起就女扮男装,随父贩香于江淮之间。数年后父死,又改名张胜,与一个叫李英的青年香贩结伴同行逾年(一说三年),李英始终不知张胜是个女孩儿。其后两人一起回南京寻访其姐,其姐始骂其“男女乱群”,不肯接纳,经验明处子之身后才改装相认。李英知道后前来求婚,黄善聪却坚不应承,认为自己若嫁给了李英,反而会引起嫌疑。后来在邻里和地方官的劝说下,最终与李英结为了夫妇。

清代史官的记载当本于明人黄瑜的《双槐岁钞》,该书卷10“木兰复见”一条即详细讲述了黄善聪的传奇事迹。这个故事与冯梦龙《醒世恒言》中《刘小官雌雄兄弟》一篇的情节极为相似,或许这即是拟话本的生活原型吧。

还有清初话本《云仙笑》的第三回“耿氏女男扮寻夫”,写崇祯年间,湖广荆州府小商贩平子芳因遭继母迫害,远走他乡。后逢明末大乱,张献忠攻占荆州,妻子耿氏也流落异地,女扮男装给人当酒保。最后夫妻相认团聚,人们“没一个不赞耿氏是女中丈夫,把做奇事相传”。

在我国漫长的封建时代,广大妇女地位卑微。其中不乏才华能力堪与男子相比肩者,也往往因制度、观念和习俗的偏见歧视而遭至埋没。

尽管古代的女性处处遭歧视、受约束,也上演了一幕幕女扮男装、展现女子政治军事和文学艺术才能的佳话,例如:

花木兰代父从军、谢小娥佣保复仇、黄崇嘏赋诗辞婚,还有文学作品中的女才子祝英台、女状元孟丽君、女驸马冯素贞等等。

历代已有不少学者关注过这一现象,如明人谢肇淛的《五杂俎》卷8、清人赵翼的《陔馀丛考》卷42、福格《听雨丛谈》卷7,以及现代学者钱钟书在《管锥编》中,都曾列专题进行过初步的举例评说。

笔者拟在前人基础上,进一步从历代文献和文学作品中再补充一些事例,向世人展示一番不让须眉的古代巾帼风采。

一,骋疆场的女英雄

据《魏书》和《北史》的《杨大眼传》记载,杨大眼是北魏的一位骁勇善战的将领,后来归顺梁朝。他的妻子潘氏也善于骑马射箭,先从家乡跑到军中去探望丈夫,其后干脆就留在军中协助夫君。每逢打猎、攻战,她便一身戎装,与丈夫并驾齐驱。回到军营,又与诸僚佐言笑自若。杨大眼指着妻子对大家说:“这位就是潘将军。”惜乎后来潘氏有失妇道,被大眼所杀。

《金史·列女传》载:金朝末期,有宗室完颜承充之女阿鲁真者,其夫为猛安(女真军事首领之称,为“千户长”之意),夫亡寡居。在叛军围攻之际,她衣男子服,率领其子和一千多部众指挥若定,力战解围,因功诏封为郡公夫人。

又据《明史·列女传》:元末明玉珍据蜀,保宁府(今四川阆中市)有一位韩氏女子,担心被掠,就女扮男装,隐迹于民间。后来被抓入伍,从军7年,转战四方,所幸并未被人识破其女儿身。直到她从云南战场上回来巧遇其叔父,才改装退伍。与她同时从军的伙伴无不为之惊讶。这堪称元明之际的一位花木兰式的奇女子。

据刘献庭《广阳杂记》卷1载:

南明永历(1647-1661)年间,有一位叫丁国祥的女总兵,骁勇善战,能于马上射弩。她丈夫也是位总兵。后来丁随其夫归顺了清朝,平日常以男装与士大夫相交接。晚清李伯元《南亭笔记》卷4载:贵州人李杰因征苗功擢至参将,但他平素爱好文墨,不喜武事,就改任知州。一位相识也觉得他不像个武士,便问他是如何取得战功的。李杰于是说出了真相,原来他是冒领了其妹的功劳。其父曾官提督,屡建战功,其母也是个女中大力士。李杰的妹妹从小生得身长力大,平常好作男儿装扮,亲戚间也都以公子呼之。年14就随父从军,驰马舞剑,俨然美少年一个,见者都分不清她是男是女。其平生所立战功,都让给了哥哥李杰。20多岁时,父母要给她找婆家,让她改回女儿装束,岂料她却抑郁不乐而卒。

《清朝野史大观》“清代述异”类“女统领”条载:

同治年间左宗棠总督陕甘时,其麾下有一姓陈的统领(约相当于后世之旅长),因军功授记名提督衔。其幕中有一朱姓书记,年少美风姿,陈统领对其甚为倚重。一日统领忽独招朱夜饮且同榻,朱初不肯,统领乃拔刀逼之,朱不得已登榻,岂料统领竟是一处女。日久天长,统领身怀六甲,身份再难以隐瞒,朱遂怂恿实话上禀。左宗棠闻报大惊,既不敢据实上奏,亦不忍加以惩处,于是让朱某冒顶陈名统其军,而陈统领则脱戎服而返钗裙矣。

说到这位女统领的经历,也颇具传奇色彩。当同治初年,多隆阿率军路过荆子关时招募役夫,有一少年前来应募,她皮肤黧黑,满脸痘瘢,且生得高大魁梧,气力过人。初在军中放马,继而为兵勇,屡建奇功,驰骋疆场十余年,若不是她自露原形的话,恐怕无人能识破其处子之身。

这位女统领虽说最终难奈青春寂寞,以力迫得鱼水之欢,但毕竟属于人之常情。而且后来因朱某归宗纳妾,陈氏遂愤然挟其赀财及所生之子定居兰州,从此与朱某断绝了关系,即此一点也显示了她的骨气。所以若不苛求的话,这位女统领也算是晚清时代一位花木兰式的女杰了。

汪景祺曾随年羹尧西征塞漠,著有《读书堂西征随笔》,后因此书而被杀头。书中记载了雍正年间,在山西蒲州一带,因天灾严重,民不聊生,一些习武知兵的女子便女扮男装,放马劫掠,被当地称为“胭脂贼”。但这些女强梁却盗亦有道,“于本地大户,秋毫无犯,且不肯妄杀人。过客非重赀不取,取重赀亦不过十之二三。以故无鸣之官者”(上海书店1984年影印本第15页)。汪景祺本人就在一个叫红石村的地方遇到了几位“胭脂贼”,她们虽武艺高强、“杀人不眨眼”,但给作者的印象却是年轻美貌,缠绵多情。这或许又是时下某些西部武侠影视片的原型吧。

二。不愧须眉的女才子

《南史·崔慧景传》云:“东阳(今属浙江)女子娄逞变服诈为丈夫,粗知围棋,解文义,遍游公卿,仕至扬州议曹从事。事发,(齐)明帝驱令还东。逞始作妇人服而去,叹曰:‘如此之伎,还为老妪,岂不惜哉。’”

钱易《南部新书》庚卷记载:中唐贞元年间有位孟氏女,年青时嫁与郭子仪的僚佐张詧为妻。中年丈夫死后,孟氏因与张詧面貌相似,便女扮男装,冒充张詧之弟,投奔郭子仪为官,前后达15年之久,担任幕府御史大夫多年。郭子仪死后,孟氏已70余岁,因感年老茕独,再嫁潘老汉为伴,活了一百多岁才去世。《太平广记》卷367也记载了这件事。

《太平广记》同卷紧接着还载有五代蜀中才女黄崇嘏的传奇事迹。

黄崇嘏是临邛(今四川邛崃)人,父亲曾任使君(州的刺史),她自幼受到良好教育,工诗善文。12岁时父母相继亡故,与老保姆相依为命。成年后常女扮男装,游历蜀中,增长阅历见识。唐僖宗文德元年(888),县城发生火灾,她正以男装偶从乡间来城,路经现场被诬为纵火人而押送州里,知州周庠“令系狱中”。

黄崇嘏听说周庠为官清正,就写诗辩冤,诗云:“偶离幽隐住临邛,行止坚贞比涧松。何事政清如水镜,绊他野鹤向深笼。”

周庠得诗后,惊其才情,便亲自召见黄崇嘏,查询实情。黄崇嘏自称“乡贡进士”(唐五代地方州府贡送到朝廷参加进士考试的人。实际上黄崇嘏并非乡贡,也未参加过进士考试),周庠见她举止斯文,态度从容,判定他无辜蒙冤,“即命释放”。

几天后,黄崇嘏复献长诗,洋洋洒洒,意新韵美,周庠更为惊奇,就在学院召见她,让她与自己的子侄一起研讨学问。黄崇嘏“善棋琴,妙书画”,周庠就举荐她代理司户参军。

黄崇嘏办事干练,在任一年,卓有成效,使得“胥吏畏服,案牍丽明”。周庠见黄崇嘏英俊多才,三十尚未成家,就主动提出招其为婿。黄崇嘏见自己的女儿身已隐瞒不住,遂上书辞职,并附诗一首:

一辞拾翠碧江涯,贫守蓬茅但赋诗。自服蓝衫居扳椽,永抛鸾镜画蛾眉。

立身卓尔青松操,挺志铿然白璧姿。幕府若容为坦腹,愿天速变作男儿。

周庠览诗大惊,急忙召见,问其本末,方知崇嘏乃黄使君之女,周庠“益仰贞节,郡内咸皆叹异”。就顺从了她的意愿,赠予赀费,送还乡里。后来她孤身一人守蓬舍而终,至今邛崃还有黄崇嘏的墓地。

到了明代,徐渭在杂剧《四声猿》中,依据传闻,说黄崇嘏女扮男装考中了状元。杨慎的《升庵外传》也载有此事。这些戏曲、笔记内容大体相同,都记黄崇嘏20岁女扮男装赴成都应考,高中头名状元。主考官周庠时为宰相,喜其英俊多才,欲招为婿,黄写诗婉拒,周得知真相后方才作罢。

次科周庠之子周凤羽亦中状元,黄崇嘏最终成了周庠的儿媳,并被蜀王封为夫人。美满的结局虽然与原始记载相去甚远,但却寄托了后人对才女的诚挚祝福。

三,令人崇敬的女义士

《新唐书·列女传》载:

谢小娥是中唐豫章郡(今江西南昌)的商人之女,嫁给了历阳(今安徽和县)侠士段居贞为妻。其后翁婿同走江湖经商,遭遇强盗被杀害。小娥沿江寻找,乞讨至上元(今南京),夜间父亲和丈夫托梦于她,隐语点出凶手姓名。后经李公佐为之解破谜底,告知杀其父者是申兰,杀其夫者是申春,两人是堂兄弟。小娥遂“诡服为男子,与佣保杂”,一路找到江州(今江西九江),终于打听到了凶手的住处,便应聘到申兰家作佣人。

谢小娥平日言行谨慎,渐得主人信任。强抑仇恨耐心等待了两年,终于找到机会,手刃了杀父真凶,在众人的帮助下又擒获了杀夫凶手和数十名贼党。江州刺史张锡“嘉其烈”,将其事迹上报。小娥却只身返还故里,家家争来求婚,但小娥最终遁入了佛门。多年后,当李公佐再次与小娥重逢时,小娥遂向李讲述了事情的始末,并向他表示感激。李公佐便将此事敷衍成篇,这就是收在《太平广记》中的唐传奇名篇《谢小娥传》。

《明史·列女传》在韩氏女之后还记载了另一个感人的故事:

有南京小商之女黄善聪,幼时母亲亡故,她13岁起就女扮男装,随父贩香于江淮之间。数年后父死,又改名张胜,与一个叫李英的青年香贩结伴同行逾年(一说三年),李英始终不知张胜是个女孩儿。其后两人一起回南京寻访其姐,其姐始骂其“男女乱群”,不肯接纳,经验明处子之身后才改装相认。李英知道后前来求婚,黄善聪却坚不应承,认为自己若嫁给了李英,反而会引起嫌疑。后来在邻里和地方官的劝说下,最终与李英结为了夫妇。

清代史官的记载当本于明人黄瑜的《双槐岁钞》,该书卷10“木兰复见”一条即详细讲述了黄善聪的传奇事迹。这个故事与冯梦龙《醒世恒言》中《刘小官雌雄兄弟》一篇的情节极为相似,或许这即是拟话本的生活原型吧。

还有清初话本《云仙笑》的第三回“耿氏女男扮寻夫”,写崇祯年间,湖广荆州府小商贩平子芳因遭继母迫害,远走他乡。后逢明末大乱,张献忠攻占荆州,妻子耿氏也流落异地,女扮男装给人当酒保。最后夫妻相认团聚,人们“没一个不赞耿氏是女中丈夫,把做奇事相传”。

花木兰,祝英台,女附马。

一)

秦朝时,朝廷要派兵去守卫边疆,女儿木兰可怜父亲年老,便代父从了军。她在边疆驻守十二年

才回来,竟没有人知道她是女子。

(二)

韩氏,是保宁的民家女子。元朝末年,农民的红巾军部将明玉珍在蜀地起事,

韩氏担心被明玉珍的队伍抢去,就女扮男装,顶了别人的名字去从军,吉果被调去征伐云南,往返七年,都没人知道韩氏是女的,虽然同在部队,一起吃住,也没有

人发觉。后来遇到她叔父,叔叔一见到她,大为惊异,周围的人才知道,韩氏原来是个女子。于是叔叔把她带回了四川。当时人们都称她为贞女。

(三)

黄善聪是明代应天府淮清桥的民家女孩,十二岁时母亲就死了,这时她的姐姐已经嫁人,只有父亲以贩卖线香为业。父亲可怜善聪年幼孤单,就

叫穿戴上男孩子的衣饰,带着她在庐州、凤阳一带流浪了几年,最后父亲也死了。善聪就假说自己名叫张胜,自己干活谋生。有个跟她年龄相仿的人叫李英,也卖

香。李英从金陵来,不知道善聪是女孩子,就约她作伙伴,同吃同住一年多。善聪总是说自己有病,从不脱衣袜,夜里才解大小便。

明孝宗弘

治辛亥年正月,她与李英一起回到南京,那里她已经二十岁了。善聪还是男子打扮就去见她姐姐,见了面,她就喊姐姐,姐姐说:“我根本就没有弟弟,你怎么来找

我呢?”善聪笑着说:“小弟就是善聪啊!”于是哭着告诉姐姐自己的经历。姐姐听后大怒,而且责骂她:“男女在一起食宿,太玷辱我家的名声了。你自己说你是

清白的,可是谁能相信呢?”因此要把她赶出去,不肯收留她。善聪非常气愤,哭着发誓说:“妹妹的身子如果真是不干净的话,死了也就算了,我一定要让你明白

我的身子是清白的,这样才能使你明白我的心!”姐姐的邻居是接生婆,姐姐就叫她来检查一下,善聪果然是处女。姐姐这才和善聪拥抱恸哭,并亲手为她换去男

装。

过了一天,李英来看望善聪,想再约她一同外出。而善聪出来见他时,忽然变成个女子了。李英大为惊讶,问明详情后,他若有所失,闷

闷不乐地回去了。他恨自己过去那么粗心愚笨,竟一点也没有察觉。于是他把善聪的情况告诉了母亲,他母亲也感叹不已。当时李英还没有妻室,母亲认为善聪很贤

惠,就为儿子去向善聪求婚。善聪不愿意,说:“我如果成为李英的妻子,怎么能保证人们不怀疑呢?”亲戚和邻居都来劝说,善聪痛哭流涕,不嫁李英的决心反而

更大了。

此事一时流传很广,人们都把它当成稀奇事。官府听说后,就帮助李英送了聘礼,判李英与善聪结为夫妻。

兰女扮男装十二年,韩贞女七年,善聪只有一年多。至于在善于伪装自己,随机应变方面,她们都一样聪明。

南齐时,东阳的娄逞,五代时,

临邛的黄崇嘏,她们无故假扮男人,跻身官场之中,这哪里是女子的本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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