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姐思夫的莲花落唱词

王二姐思夫的莲花落唱词,第1张

哎!唱的是哎,八月里的秋风,人人都嚷凉。一场啊白(呀)露严霜儿一呀呼场。小严霜单得打那个独根草,挂大扁要是甩子就在荞麦梗儿上。燕儿飞呀南到北它还知道冷热,秀女在房中她还盼想着才郎。

苏州城啊住着一位王老员外,财大就是业大他还有余粮。虽说有哇银那钱他还不算富,身前还缺少一个戴孝的儿郎。一母生下姐妹两个,姑娘要是长大成人配才郎。二姑娘许配了这个张庭秀,大姑娘许配了贼子叫赵昂。赵昂南京他还把官做,王大姐就是一位做官儿娘。

二哥哥进京他去赶考,一去就六年他还没有还乡。走了一天奴家画上一道,走了这个两天他还道成了双。也不知道二哥哥走了多少日,横着三竖着四画满了墙。还有两道儿没有别处画,两道儿画在了奴家的胳膊腕上。想二哥哥吃不下去半碗饭,想二哥哥喝不下去半碗汤。哎!什么叫做饭哪个又叫汤?不吃不喝还透着窝囊。十七八的姑娘她禁不住地饿,前心贴在她的后心上。哎!谁见过,十七八的姑娘她拄着拐棍,离开了拐棍她还手扶着墙。有心那个风流流的走上了几步,扑通通啊摔在了地当央。手扶尘埃她忙站起,哎哟不好了,大红缎子绣花鞋底儿当了帮。

王二姐泪滴嗒,思想起庭秀老没有回家。二哥临走留下了一句话,他叫奴家我们给他把那汗头褡裢扎。十指连心赶样的场,我把这个绒线指裢上扎。拿过来钢针我纫上了一条线,这一头挽了一个死疙瘩。小小的钢针儿不受奴家我们使,搁在了这个鬓角上他是磨了又是划。奴做活正嫌灯他不亮,十指连心他夹蜡花。夹蜡花烫了奴家我的那个手,那拍嘟拍嘟拍,哎啪嘟啪嘟啪。啐了一个唾沫小鞋底上擦。哎,一呀一针扎,上方玉皇张大帝;哎,二呀二针扎,二郎爷系狗把孙大圣来拿;哎,三呀三针扎,金吒木吒哪吒三位太子;哎,四针扎,四大金刚就抱着琵琶;哎,五呀五针扎,五条孽龙儿来戏水;哎,六针扎,六个仙女就捧袈裟;哎,七呀七针扎,七个小星儿参北斗;哎,八呀八针扎,八仙过海把宝贝拿;我的九针扎,九顶山前有座娘娘的庙;哎,十呀十针扎,十殿的那个阎(呐)君(哎),把生死簿儿来拿(某版做查,无后句),这善恶来查。说这样的花,给你六百六十六钱,卖不卖呀?奴家我不卖,奴家要扎,春秋四季就各式样的花:哎,春哪春针扎,桃杏花开红似火;哎,夏针扎,茨菰叶儿、藤谷棒儿、好莲花;哎,秋呀秋针扎,栀子茉莉那个江西腊;哎,冬呀冬针扎,迎春要是探春就腊得儿梅花。说这样的花,给你八百八十八钱,卖不卖呀?将就着吧。

正是二姐把活来做,忽听得窗户外响刷拉。不用人说我就知道,想必是二哥哥转回家。你进来吧你进来吧,从小的夫妻你怕什么?叫了半天无人答话,谁家的小伙儿吓唬奴家?二姐端过银灯照上一照,原来是蝎子在窗户楞上爬。小蝎子见了亮麻了爪,踢滴溜溜,啪啦啦,掉在地下。二姐生来爱淘气,三寸的金莲将它拨拉。左边拨拉右边躲,右边拨拉左边爬。二姐这么会子没系她的绑腿带儿,顺着腿腕往上爬,一爬爬到磕膝盖下,回过头来把钢针扎。哎呀一声疼死了我,这么大一个蝎子这么大尾呀巴。

王二姐泪交流,思想起庭秀老没有回头。今天没有什么事,要给二哥哥绣个兜兜。箱子里头找,柜子里头搜,搜出一块老太太叫猫花、花、花洋绉,搜出来几米鹅缎绸,要个二哥哥绣个兜兜。四角绣上四出大戏,四出大戏绣在上头。头一出我绣的本是《牧羊圈》,二一出我绣的本是《撇彩球》,三一出绣的《四郎探母》,四出绣的《黄鹤楼》。当间儿没有什么绣,绣了一个狮子滚绣球。虽然我的兜兜小啊它的地方大,兜兜上还能绣上九大州。苏杭州、德贵州,要吃蜜桃到深州。沧州的狮子凉州的塔,离京四十到通州。赵州桥鲁班修,玉石栏杆圣人留。张果老骑驴头里走,柴王爷推车轧了一道沟。有的官儿没的官儿的回来再走,撇下了二妹妹泪交流。

王二姐泪如梭,思想起庭秀我的张二哥。今天没有什么事,去到秀楼看明白。即蹬蹬,咯蹬蹬,就把楼来上,忙上楼板一十三坡。拿过来菱花照一照,照照我的模样却是为何。镜子里照一个王二姐,镜子外照一个王翠娥。奴家我们笑,她也笑,奴家我们生气把嘴噘着。镜子里照不见张庭秀,要你无用的东西做什么!当啷啷摔坏菱花镜,回手拉倒梳妆桌。肥皂胰子扔满了地,针线笸箩往楼下泼。叫丫鬟,撕被窝;慢着撕,二哥回来盖什么?二哥回来都冻着。急忙撕坏了鸳鸯枕;慢着撕,二哥回来枕什么?二哥回来枕毛窝;毛窝矮;枕铁锅。正是二姐疯魔闹,巧嘴的丫环把话说。不要吵来不要闹,这个花园来了庭秀张二哥。二姐闻听这么几句话,十三磴的楼梯她不下,毛儿跟斗咕咚咕咚往下折。这么会子行行正走来的快,花园不远头里搁。二姐就奔头里看,抬头见了我的张二哥。我这一把手啊拉住了张老二,十八年的委屈我们上楼儿再说。我一言那唱不尽那个摔镜架,好与要是不好您呀担待着听着!

人生来就有要结婚的使命吗?这个问题是我经常被读者问到的,这些读者不分男女,年龄段大都是在八零和九零后,但他们却共同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恐婚。

我通常会很认真的回答他们,结婚不是使命,而是一种需求,人是群居动物,需要人生伴侣,是因为需要共同抵御生活困难的帮手,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对方会毫不犹豫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解决,当你需要关怀时,有对方的地方永远是你最踏实的港湾,给予你生理和心理上双重的治愈。

婚姻会让你不再孤独,让你感受到爱与被爱,感受温暖,这才是婚姻存在的目的。也就是说,当你有这样的需求,婚姻就变得很有必要,反之,当你没有这个需求,或者说你的这个需求根本在对方身上得不到满足,大可没必要为了结婚而结婚,追求这个本来就不重要的结果。

为什么说婚姻是一个不重要的结果?因为我认为,婚姻最重要的是一个需要和被需要的过程,有爱,有互相的帮助与搀扶,双方实实在在的成为了对方余生的拐杖,这才是结婚的意义。

可如果只是因为年纪到了结婚,因为舆论压力而结婚,那就是舍本逐末,结婚就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行为。

婚姻是神圣的,不仅仅是一个仪式和人生的重要环节,而是选择一个愿意与你同甘共苦的人生队友,互相帮助对方的人生,互相成就,成为更好的自己。

所以,得慎重。要知道,嫁给对的人,或许不会改变你的生活,可是嫁给错的人,这样的猪队友足以将你的人生拖入地狱。

王大姐与丈夫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不仅没有成为队友反而成了仇人,可她不打算离婚。到了这把年纪,提起爱情都觉得臊得慌,王大姐早已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了,为了孩子,她不会离婚,但是丈夫,她早已漠不关心了,不过是当成最熟悉的陌生人,唯一有的联系,就是还住在一起,顶多算是个还够格的舍友。曾经有过恨意,但在丈夫的一次生病以后,丈夫的道歉,让张大姐不再有恨,但破镜难重圆,一切早已不可能回头了。

年轻时的张大姐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她也曾单纯的幻想过爱情,憧憬过未来,23岁那年,经人介绍,她认识了自己的丈夫刘先生。

刘先生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比张大姐大上四岁,张大姐那时是不愿意的,但介绍人说,刘先生人品很好,家庭条件虽然一般,但工作还算是不错,起码福利好收入稳定,年纪不要紧,年纪大的男人懂得疼人。

但张大姐看着介绍人拿的照片,男人长得不好看,又很黑,她满心满眼的不情愿,但父母却看中了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二十多年前,坐办公室的,算是很高大上的职业,父母觉得体面,这样的人家打着灯笼也没处寻,要是张大姐不愿意试试,就要把张大姐介绍给隔壁镇子的远亲王铁匠家的儿子。

迫于家里的压力,张大姐和男人约了几次会,男人的确是木讷,张大姐穿了裙子和高跟鞋,男人骑着自行车就来了,非要张大姐坐在单杠上。

约会也没个目的地,男人也不会说话,带着张大姐爬山头,张大姐穿着高跟鞋,脚上起了好几个泡,连只吃冰棒的钱,男人也不肯掏。

张大姐回来后,可是父母一直都不同意,并趁着张大姐去上班,偷偷收了彩礼,其实并不多,可收了就代表事儿定了,张大姐哭着喊着不肯嫁,说自己不结婚,要自己过一辈子。

可奈何周围的人都在规劝,女人总是要结婚的,嫁给谁都一样,女人只有嫁了人生了孩子,人生才能完整,否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张大姐最终还是妥协了。

其实张大姐告诉我,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没想要结婚,并不是因为男人,她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她不知道结婚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其实也不是拒绝不了,她脾气硬起来父母也拿她没办法,是她自己向命运妥协了,接受了家人的安排,毕竟那个年代的女人,大都是一样的结局。

张大姐骨子里有那个年代不一样的女性思想,她不想庸庸碌碌的过一生,可无奈造化弄人,生错了年代,她想考大学,可家里有弟弟要读书,读完高中她就辍学下来当了一个纺织厂女工,周大姐想要晚点结婚,不想要包办婚姻,可是最终还是被乌央乌央的群众声音给劝服了。

那个时候她就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命,既然是命,她就认了。嫁到婆家后,张大姐听从父母的教诲,做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她本来就是个勤快的姑娘,下面的弟弟妹妹从小都是她一手带大,家务活不用教就能上手,贴的饼子味道一流。

本来刚开始,她和丈夫的感情还算可以,可自从公公去世,婆婆从老家过来,丈夫和张大姐就生分了。丈夫是个大孝子,对婆婆言听计从,可张大姐的婆婆偏偏不是个省油的灯,挑拨离间的本领一流,总是在丈夫面前说张大姐的不是。

其实张大姐做的够好了,给婆婆洗内衣裤,洗衣服洗头擦身,其实那个时候婆婆年纪根本不大,就跟瘫痪了似的要儿媳伺候了,有时候张大姐上班回来晚了,她就不高兴,各种数落。

丈夫一回来了就呼天抢地的,说张大姐不给她饭吃,指着鼻头数落她如何如何,丈夫终于不负众望,当着婆婆的面给了张大姐一巴掌,这也是张大姐这辈子第一次被人打。

她哭着跑回娘家,又被娘家劝回,理由都是女人要懂得忍让,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张大姐曾想过要离婚,家里人死活不同意,男人也不同意,婆婆呢倒是高兴,让她爱上哪儿上哪儿,走的远远的,可是这个时候张大姐又发现自己怀孕了,没有办法,只得作罢。

快要生的那段时间,婆婆一直叨叨张大姐让她在家里生,去医院生那都是哄人的,还烧钱,自己就是在家里的炕上铺上塑料皮纸生了三个儿子,啥事儿都没有。

丈夫本来答应去医院生的,也鬼使神差不支持了,张大姐欲哭无泪,但还是坚持要去医院生。那天晚上,张大姐羊水破裂,她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六神无主,把丈夫叫醒,希望丈夫把她送上医院。

丈夫不知道是故意想送张大姐去医院,还是说真的困了,侧卧对着前面,动也没动,不耐烦的对张大姐说道。

“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你就不能忍忍?”说完就没了动静。张大姐还是在邻居家媳妇的帮助,坐着板车去了医院,到医院就生了,但大出血,差点就交代在了医院里。

明明受了大罪,丈夫却只关心花了多花了多少钱,婆婆来看过一次孙,就再也没露过面。在娘家的帮助下,周大姐磕磕绊绊总算过完了月子,但也落下了难以启齿的病根,漏尿。

张大姐想要一家人好好过的念头,打从此刻起,算是彻底被婆家毁的稀碎,心彻底寒了。

做完月子回到家,她开始变得冷酷,婆婆她不再照顾,丈夫她爱答不理,她在工作之余开始看书,考了会计,后来开始转行,慢慢有了经验开始给镇子上的厂子代账。

婆婆不缺孙子,不待见张大姐的同时,连孙子也不待见,有时候张大姐把孩子放在奶奶那里,老太太把门一锁就出去打牌了,留下年幼的孙子饿的哇哇叫。

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张大姐决定要转行,做会计的时候把孩子带在身边。后来老太太没过几年脑溢血不在了,丈夫也不再作妖,可张大姐也没有因此原谅丈夫,她的心中是有怨的。

她不怨娘家,因为当初也是她自己不够坚定,她也不怨婆婆,因为没有丈夫助长气焰,老太太也翻不了天,她的恨和怨,从始至终都在一个人的身上,她一直记着丈夫当年说过的那番话,她在等,等一个时机,让这个自私狠心的男人,知道知道她当年的苦楚。

终于她的机会来了,丈夫爱喝酒,经常醉倒在家门口,她从来不管,来来回回跨过去,她当看不见。丈夫怪她狠心,她也从来都是只回一句“你教我的”,就把丈夫搞得哑口无言。

但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前段时间,丈夫吃了家里放在冰箱两天的剩螃蟹,当天晚上,拉肚子十几趟,脸都绿了,走不动路,孩子在住校,他只能找分房睡的张大姐帮忙,张大姐却冷漠的回应了丈夫。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你就不能忍忍?这可是你当年的原话,你对我说的,现在还给你。”

说完就睡了。丈夫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蹒跚着出了门,张大姐紧闭着眼睛,捂着嘴巴留下了眼泪。

丈夫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张大姐没有一句问候,病好后丈夫跪在张大姐面前自打嘴巴认错,但张大姐却说,晚了。

虽然说的非常狠绝,她最终还是心软了,看着男人,她也不恨了,但她也不打算原谅,可男人得过且过,她有了自己生存的能力,但她也累了,男人若是好好待她,她也好好待男人。

张大姐最后和我说道:“毕竟都老了,配偶是老来伴,他老了能陪陪我,善待我,我也会冰释前嫌善待他,可他如果不能,我会让他知道女人心狠起来是什么样。”听了张大姐的自白,心情也很压抑,婚姻的悲剧,莫过于此,不相爱,反倒相恨,为了结婚而结婚,张大姐用她的亲身经历告诉我们,结局会是什么样。

虽然张大姐的故事只是个特例,但还是值得我们深思,如果夫妻之间不能守望相助,那婚姻将是毫无意义。我有个远方亲戚也是如此,女人加班回到家,要男人开门,男人都不愿意,嫌麻烦。这种事情听起来真的不可思议,但就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如果婚姻是这样的,还是劝你,别结婚的好。

你应该结婚,和那个可以满足你需求的人,他会爱你,会善待你,会把你当成眼珠子一样珍视,而不是把你当成一个摆件,或者是只想要你单方面的付出,自己却不愿意回馈一丝一毫。谨慎结婚,不是不结婚,而是等那个对的人。

虽然都是邻里和朋友,但是由于已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不同,对一个人的认知程度不一样,所以对人的态度也是不一样的,人与人的交往都是相互的,但是人的脾气不一样,处理方式不一样,所以认可度也是不一样的,这就导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亲疏不一样,但是大体上都要说的过去,没有原则性问题,都是不错的。

我和她,是两枚坚硬的贝壳,准确说来,是一对。从有知觉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一起出生,一起长大,一起从柔软变得坚硬,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贝壳是没有岁月的概念的,我只知每过一段时间,我们身上的纹理就会增加一圈。但到了第九十九圈的时候,就停止了增长。

  早先我们生活在海底,那时我们之间还有一颗洁白的心。我对那颗柔软的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激,是那颗心给了我们生命,令我们在一起。但它的太脆弱了,脆弱得不堪一击。有一段时间,它不停地流眼泪,我问它为什么,它说是自己不好,不小心吞进了一颗沙粒。从此我们更小心地呵护着它,不让它受到任何的伤害,可它还是快死了。我们悲伤地望着它,它笑着说这是它的宿命。有些事物,从它出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走向衰老走向湮灭了,死亡,是或早或晚的事情而已,但也许,还有下一个轮回。我听不懂它的话,我只知道,从此我们失去了一个最好的伴侣。

  从此我们只能守护着一颗死去的心,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有些事情,不是两枚坚硬的壳就可以抗拒。我们不怕沙粒,我们可以不让沙粒对它再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侵袭,可它自己却变了颜色发出腐臭的气息,消失得了无痕迹,只留下一颗洁白晶莹的圆圆珠粒。我们知道那是它的眼泪。

  那颗心死后我们只能随波逐流了,在潮汐的戏弄下来来又去去。我喜欢这样流浪的日子,喜欢沿途见到的鱼儿、龙虾、水母和珊瑚。有一天我们搁浅到了岸边,从此我们再不能那样任意的漂流,我开始有了寂寞的感觉,但看着周围的同伴时却又有些欣慰,他们都是落单的,而我们至少还拥有着彼此。

  沙滩是遽寂的,除却故乡的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有时这里也喧嚣起来,在阳光太过刺目的日子里,常有人来这里沐浴着阳光嬉弄着海水。那些身着各色泳装的人们令我想起海底来访的鱼儿,单只的,拖儿带女的,成双成对的。

  那些成双成对的人给我太多的遐想,看着他们在沙滩上的拥抱作爱接吻,听着他们的呢呢喃语,总觉得他们与我们之间的故事有几分相似。

  二

  我们之间原没有任何的不同,从形状到到大小到身上的纹理花纹都一模一样。只是海浪偏心,把他放在了我的上面而已。差别也就是从这开始,他总沐浴着日光的温暖,而我拥抱着沙的潮湿温润。他看得见外面的林林总总,我只能籍着声音去感知这世界的神秘。慢慢地也就有了性格的差异,他宽容豁达而又开朗,而我是沉默寡言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的,有时会莫名地抑郁起来,于是他小心的安慰着我,哄我开心,把他看到的那些都告诉我。

  他对我真的很好呢,我想。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在这样的温馨中我沉沉地睡着,希望可以永远地这样下去。

  或许是外面的世界看得多,他常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有一次他说他是男的我是女的,我觉得好笑,贝壳哪分男女呢。他却严肃地说他是认真的。人有性别之分,贝壳也是。人常一男一女成双成对,贝壳也总是两两相伴。我不吭声了,隐约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为什么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呢?他说因为他更坚强些,而我比较温柔一些,人就是这个样子的。然后他说:“我们结婚吧。”我问他“结婚”是什么意思。他说结婚的意思就是我们从此相依相偎永不分离,他会为我遮挡风霜雪雨会保护我一生一世。我有些感动,说:“随便你吧,只要你快乐就行。”

  三

  她答应我的求婚了,我非常高兴。她笑我,说我兴奋得相只小贝壳。我说我们从此互相应该有个称呼了,她是我的妻,我是她的丈夫。尽管她不太懂,脸上现出疑惑的表情,还是答应了下来。她真的乖巧而又温柔。

  有时候她也抱怨,抱怨我们生活的单调乏味与枯燥,下面的她,永远只看得见我的面孔和身下的沙,而我的世界,也不过是周围的几十个平方和头顶上的天空而已。

  她抱怨完了也就没事了,说这样的生活其实也挺好,我有她,她有我,这已足够,外面的世界未必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多彩,也许充满了太多未知的危险。我知道善解人意的她是在宽慰我,她知道我的无奈,知道其实我也想带她离开这片太过熟稔的土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新奇。我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从前在海底的时候我们可以追随潮汐的脚步,再早一些的时候我们共同守护过的那颗心还长着一对柔软的足,而现在,我一无所有。

  我把期盼的目光投向那些来来往往的人们,我曾见他们把我们一些美丽的同类带走。妻听我说起这些的时候眼中总是充满了憧憬充满了羡慕,她总急切的问:“什么时候才有人把我们带走呢?”我总说“快了快了”,除此之外我还能说些什么呢。难道要我告诉她这样的幻想太过奢侈太过虚妄,永远都不会有人将我们从这片沙滩上拾起,而原因是我们不够美丽,在那些有着斑斓色彩华丽纹理的同类中,黑色的我们实在是太普通太平凡太简单太微不足道太不引人注目了。

  任何事情都会有转机的,只要你肯耐心地守侯,不想这话竟应验在我们的身上。

  那是一个风轻云淡的午后,清亮的汽笛声把又一群人带到这个沙滩的尽头。有个年轻的男孩离开了群体,牵着同样年轻的她,来到了我们的左右。

  四

  我从海边拣回这对黑色的贝壳,仅为鱼儿一个小小的玩笑。我说:“今天是我的生日,难道你真的不打算送我礼物么?”鱼儿拣起了身下这黑色的贝壳。说:“好啊,我就送你这对贝壳。别瞧它他们难看,说不定里面就有颗硕大的珍珠。”我说就是有珍珠也早遗失在海底的潮汐里了,一直都背运的你我怎可能会有那采撷的机会。鱼儿认真道:“好运总会来临的,那里面真的有一颗珍珠,不信你把它打开看看。”我便把那对贝壳放在我的耳边轻轻地摇动,说:“还真的有颗珍珠。”鱼儿说她也要听听,我把贝壳放在她的耳边。鱼儿说她没听到,一只塞满了泥土与细沙怎么能发出声响呢。我说真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鱼儿说那我们打开看看吧。我说那多不好,他们原是天生的一对,不知已经相互依偎了多少年头,岁月潮流与海浪的拍打都没能让他们分开,我们怎么仅仅为自己的好奇心就将他们生生拆离。

  鱼儿凝视我,用她那月牙儿一般的笑眼。许久,她轻轻地叹息:“你将来的女友,一定会很幸福。”我说那也未必,我怕自己没能力让她幸福,更怕自己会变了会不像自己。鱼儿说谁能永远把明天握在手中呢,我们能能做到的,只是拥抱今天而已。然后我们都沉默下来,用手指在沙地上画着各色的花纹。后来鱼儿说我们得走了,大家在叫我们呢,我看着她在夕阳的余辉下跳跃着的身影,丢下手上的细沙,大声喊道:“鱼儿,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鱼儿停下脚步,静静看着我,眼中满含着泪花。

  五

  男孩一手握着我们,一手牵着那个名叫“鱼儿”的女孩的手,穿过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攒动的人头、不息的车流和夜晚霓虹灯变幻的光线,一路洒下他们的欢声笑语。我以为他们会这样永远的牵手下去,就像我和妻的永不分离。但他们还是分开了,他把她送上西行的列车,自己往东而去。我躺在他背上简陋的行囊里,心中写满了问号,既然可以拥有相聚的幸福,为何又要选择别离的痛苦?

  我们在那背包的黑暗里不知颠簸了尽头,直到男孩到达目的地。我们被安置在一个透明的水缸里,缸里游弋着一些婀娜多姿的鱼,鱼儿告诉我们,他们的名字叫金鱼。我以为金鱼都是这样的殷红之色,但鱼儿告诉我不是。他们有着千变万化的色彩,只是男孩只养这一种。

  男孩十分宠爱我们,常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和那些红色的鱼儿,很久,或是脸上挂着出神的微笑,或是莫名地忧郁下来。更多的时候,他是守在一台天蓝外壳的电脑前,把键盘敲打得劈啪作响。

  。

  六

  我对这台蓝色的电脑,有着特殊的感情,是它让我和鱼儿结缘相遇。

  那是个很普通的故事,我们在一个网站下游戏着文字,一个玩颓,一个耍痞,我不喜欢她的调儿,她也没留心我的东西。我们俩都是很懒的人,平时各守各的坛子,大有老死不相往的趋势。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们邂逅于聊天室里,这才发现原来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大的年轻人,相仿的年龄,共同的爱好使我们很快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她开始翻我的帖子,我恶补她的作品。

  然后逐渐发现彼此身上的优点与共同之处,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都没有恋人。

  再后来就见面了,在一个沿海的城市里,网友聚会。

  故事从相遇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戏剧化的巧合,千篇一律的网恋模式,所以,从它诞生的那一刻起,我就认为它会像其他的网恋故事一样,有一个悲剧的结局。

  没有慧剑斩情丝是因为我是个戒不了爱情的人,现实的情人出现之前一场网恋的死亡不过是为另一场网恋的开始扫清障碍而已。

  鱼儿也清楚,但鱼儿也缺乏自制力。于是这个被上演了千百次的滥俗故事按它的进程不紧不慢地一幕幕上演。这网恋能见光死倒也罢了,这网恋能因为我们中的某一个人的移情别恋夭折倒也罢了,遗憾的是海滨之行并未使我们对对方感到失望,迄今为止也并没有一个优秀第三者的出现把我们中某一个赶出局,无论是在现实还是于网络之中。这发芽于网络之中的爱情于可悲前景的阴影笼罩下茁壮成长,不见丝毫的枯萎。

  后来我说不行了,鱼儿,这样下去我会想吸毒一样地上瘾。我现在已经沦落到每天魂不守舍地盯着那些殷红色鱼儿发呆,吃蛋糕冰棍都要多跑一站路挑鱼形的去买的地步了。

  鱼儿嘻嘻地笑,我说真的鱼儿,你这样会害我没女朋友的。天天和你腻在网上,就算有些崇拜者追求者我也没时间去应付,更何况我还没那魅力。

  鱼儿说那你就别找女朋友了,我也不找男朋友了,我们就这样网恋一辈子,你记得那对黑色的小贝壳么?你不是说让它们永远守侯在一起,永不分离,多好。

  我说:“鱼儿,我们不可能的,你有你的天空,我有我的世界,我们所不能割舍的,都有太多。”

  鱼儿咯咯地笑:“开个玩笑而已,原来你那么容易认真啊。”

  我是太容易认真的,放下电话我越想越不不放心,再打过去,就听见鱼儿抽噎的声音:“你不要那么细心不要对我那么好行不?你这样会把我弄哭的。”

  那晚我对着玻璃缸里的殷红色金鱼和黑色小贝壳恶狠狠地喝酒。我企图把自己灌醉,未遂,因为不停的出酒。我看着身边那些站着的瓶子发呆,说:“妈的,原来醉酒也不容易。”

  酗酒后的一个星期我都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每天上去后蔫蔫的跟鱼儿打个招呼后就不发一言了,不多会再蔫蔫地打个招呼,下去。下线后又盯着电脑发呆,于是又上去,又打招呼,又打招呼,又下去。后来鱼儿说:“你搞什么呀?做体操运动?”

  我说我在想在你的生日里送你什么礼物好呢。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好主意。

  鱼儿说虽然明知道我是在哄她因为她的生日还在半年后,却还是感到很高兴,我说你先别乐,我这是从一个朋友的角度给你送礼物而已。我现在有了女朋友了。

  良久,鱼儿说,呆子,你骗不了我的。

  我说真的,是顶头上司王大姐给介绍的,山东大学毕业,瓜子,长头发,就跟我那篇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

  那祝你们幸福吧。鱼儿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鱼儿问:“你和她,进展如何了?”

  我说不急呢,这不才开始么。

  鱼儿问:“怎么样,对她有把握了吧。”

  我说:“那当然了,想我这样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毕竟不多。”

  鱼儿问:“那么久了。还没瓜熟蒂落啊?”

  “她把我蹬了,嫌我没钱没车没房子。”

  鱼儿温柔地安慰我,老大姐一样地说了许多语重心长的话,我说什么别说了,鱼儿。让我们和好吧。

  很久,鱼儿才说呆子,其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骗我呢。

  其实我一直都清楚鱼儿都知道。

  鱼儿的生日,真的快到了。

  鱼儿轻轻柔柔的声音:“扬,你过来吧。我爸妈,想要见见你。”

  我在一个首饰店里消磨掉了一整个下午,拿不定主意,直到那对黑色的贝壳在我的记忆中浮起。

  鱼儿戴上那串洁白的珍珠项链,光彩照人的她笑容灿烂,聪明灵秀的她,自然深味其中的含义。

  宴后我被鱼儿的父亲叫在一边,长谈。

  我刚走进鱼儿房间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母亲打来的。

  我说妈你什么别说了,我清醒着呢。

  鱼儿问:“伯母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想早点抱孙子。”

  “我给你生一个吧。”

  鱼儿软软地斜卧于席梦思上,眯着微醉的秀眼,两颊绯红,腮边眉脚处有着写不尽的风情。

  我喉咙发干,使劲儿咽着口水:“不行的,我们可能会把伯父伯母吵醒,更何况,他们还没睡。”

  鱼儿笑了:“呆子,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成全你啊。”

  我拥着她的肩膀,嗅着她如漆秀发的清香,心头剧烈地绞痛起来。

  七

  “人总是要背负些什么的,哪怕是沉重的十字架。”这是扬说过话,他注定是要成为一个很累的人。亲情、事业、伦理道德哪一头都不能割舍,所以惟有放弃那对黑色的贝壳。

  该放就放吧,我对自己说。曾以为自己可以自我中心地生活下去,现在想来,其实还不是一样。与其继续痛苦地煎熬,不如选择从容的把他放飞。分开了也许更好,扬是个很会照顾自己,我也不是那种娇娇柔柔一定要倚着男人的肩膀才能生活的女人,对双方,我们都应该放得下心。倒是在一起时,反成了彼此的负累。

  从此我们的感情再不会那样千丝万缕纠缠不清地萦绕在一起,我会嫁我的夫,他会娶他的妻,所有记忆都会在岁月的流逝中发黄老去。其实我也知道珍惜,其实我也清楚难得再遇上像扬那样懂得彼此的人,只是对爱情,我们都没有坚定的信念与毅力。杨说我是细节上理性,宏观上感性的人,就像这贝壳一样,外表坚强,内心柔软。

  那贝壳结合得真紧,我割伤了自己的手指,还是没能把他们完整地分开。“咔嚓”的轻响重重地砸在我的心头,我慌乱地看着贝壳的残骸我没有想到他们是这样的脆弱。我望着颀长的手指,鲜血在汩汩地流。扬知道的话一定会很心痛。只是,他已不在我的身旁,我想起扬的笑声想起扬说:“你真苯”,我捧着破碎的残片想拼手却不听使唤怎么也不能把它们再拼在一起我说别哭别哭眼泪还是不争气流了出来。

  我留下破碎的残片,把完整地那扇给扬寄了过去,女人总是爱做梦的,我还是不能有扬那样的理智与残忍。我听说只要在男人的身边留下些须的牵挂,那便是他欠你的。来生就算了隔了千山与万水,也总可以追寻着在一起。

  八

  他碎了,为了不与我分离。我眼睁睁看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把他从我的身边夺走,却哭喊不出一点的声音。所有的前尘往事,都消失于那一刻曾天真许下的诺言中:

  “我们结婚吧。”

  “结婚是什么?”

  “结婚就是我们从此相依相偎,生死于共,永不分离。”

  “结婚就是我从此要用自己的生命一生一世守护着你,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矢志不渝。”

  他有些恨他,恨他许下那样的诺言。我回到那个透明的玻璃缸的时候那些殷红的鱼儿已经死去了,肚皮朝上两眼凸出,从此男孩不再养鱼,荒凉的水中只剩下了我自己,偶尔来看我的只有男孩忧郁的眼神。寂寞的日子里思念水草般地疯长,我永无休止的回想也只能回想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想起那些慵慵懒懒吐着大小泡儿的殷红色金鱼,想起他在沙滩一边为我遮挡雨雪风霜一边悠悠诉说的声音,想起海底的珊瑚,龙虾和水母,想起我们曾经共同守护过一颗洁白的心。

  想起那颗心临终的话:“有些事物,从诞生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走向湮灭了,任何的努力也无法抗拒。但也许,会有下一个轮回。

  可我们贝壳,所能拥有的只是今生而已。

1、确认需要配音的对象,比如**、电视剧、动画片等。

2、确定配音人员的选拔和试镜,需要有专业的录音棚和录音设备,并且需要有专门的录音工程师进行操作。

3、进行录音和后期制作,需要有专业的音频软件和音效库,对音频进行剪辑、混音等处理,并且要进行后期配乐和配音效果的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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