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刚见一回面,女方直言想尽快结婚,我应该怎么办?

相亲刚见一回面,女方直言想尽快结婚,我应该怎么办?,第1张

结婚本来是一件水到渠成,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压力感与日倍增,对于很多适婚青年来说,结婚成了一件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有的人在适当的年龄忙于打拼,等想起结婚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了合适的人,

有的人在疯狂追逐恋爱的甜蜜,不想踏入婚姻的围城,

还有一部分人是渴望结婚,却被高额的结婚费用吓得退却了。

上面三种情况,看似毫不相关,实际上有着密不可分的内在联系,在我看来结婚不简单地是为了传宗接代那么简单,是因为人本就是一种害怕孤独的高级动物,所以更需要彼此的陪伴,有些人嘴硬地说自己并不觉得孤单。

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某一个人,想起了和他有关的点点滴滴,那个时候你就会明白孤独是什么味道。

相亲这个当初被人痛恨的婚恋模式,如今再一次成为了主流,大到各类相亲节目,小到婚恋介绍所,不得不承认,相亲这种婚恋模式非常符合当下生活节奏快。

两个人通过简短的沟通和交流,如果彼此能够谈得来那就继续交流下去,如果彼此觉得不合,最多也就浪费一杯咖啡的时间。

很多选择相亲的单身青年,他们都希望能够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但是读者小刘面对女方提出结婚要求时,他却选择了退缩。

小刘是一个典型的大龄青年,他今年已经28岁,是一件互联网公司的网络工程师,整天和电脑为伴,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加上小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宅男,当初在大学的时候,他喜欢一个女生,给那个女生默默送了2年的早餐,其实女孩当时对他并不反感,但是害怕被拒绝的小刘始终没有像女生表白,以至于成为小刘大学里最大的遗憾。

大学毕业以后,小刘就进了这家公司,一干就是这么些年,在这期间,也有好心的同事帮小刘牵线搭桥,但最后都没了下文,这让小刘心里非常郁闷,而且每次小刘回家探望父母,父母总是念叨这个事儿,为此小刘和父母没少发生争执,后来小刘决定去相亲,他便找了一家婚姻中介,然后上传了自己的个人资料以及择偶标准。

通过婚恋介绍所来寻找结婚对象,就好比大海捞针一样,足足过了半年的时间,小刘才收到工作人员的电话,说是有一个相符的结婚对象, 当小刘看到女孩资料时有些动心,因为照片上的女孩和自己当初暗恋的那个女生有点类似,都是那种看上去很善良,温柔的类型,在工作人员的协调下,两人约在周末见面,地点定在了一家咖啡馆。

那天,小刘把自己好好捯饬了一番,并且提前半个小时到了约定地点,没想到女孩也提前到了,两个人见面简单寒暄,并且做了自我介绍,经过了解,小刘知道女孩叫芳芳,在一家公司做行政,两个人从兴趣爱好聊到工作,以及对未来的打算,聊得非常融洽,小刘心里还是幻想和芳芳的未来。

就在小刘幻想时,芳芳把他拉回了现实,缓缓地说道:“既然咱们彼此聊得很融洽,我觉得你也很不错,你看咱们什么时候结婚呢?“

小刘听到这话,差点没拿稳手里的咖啡杯,小刘放下杯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芳芳,咱们也太快了吧,我也想早点结婚,只是咱们刚见过一次面,你就直接说要结婚,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小刘刚说完,芳芳就叹气道:“我也知道有点太快了,但是我等不及了,因为我快要被我爸妈逼疯了,甚至拿绝食来逼我结婚,你说我能怎么办?”

原来芳芳上面还有一个哥哥,都快30岁的人了,还没有成婚,倒不是因为人长得有什么缺陷,主要是因为芳芳的父母拿不出那么多彩礼,为了让自己儿子尽早成婚,老两口只能逼着女儿赶紧结婚,这样可以用对方的彩礼来给儿子娶媳妇。

知道这个原因后,小刘心里开始犯嘀咕了,不免打起来退堂鼓。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小刘是非常希望和芳芳结婚的,但是这事实在让小刘有些为难,倒不是说他给不起这么多彩礼,但是芳芳父母的做法让小刘有顾虑。

万一两人结了婚,芳芳的父母隔三差五地让小两口拿钱贴补,到时候可该怎么办。芳芳似乎也看出了小刘的为难,便说道:“今天很高兴认识你,我就先走了。”看着芳芳的背影,小刘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后来小刘主动找到我,希望我能给他一点参考建议,我并没有直接告诉他怎么做,只是告诉他如何避免自己所顾虑的事情发生,并且建议小刘和芳芳能够达成一致,只有这样才不会影响以后的感情。

我的开导下,小刘才打定了注意,不到一个月我收到小刘发来的喜帖,新娘就是芳芳。

信中小刘给我说,他和芳芳谈了很长时间,并且把自己担心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并且得到芳芳的体谅,在二人袒露心声以后,两人的感情也慢慢递进,结婚自然是水到渠成了。

像小刘和芳芳这样的事情,在我们身边并不多见,特别是一些偏远的城镇和乡下,虽然芳芳父母的这种做法不对,但是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去思考时,我们就会明白他们的无奈和可悲,因此在这里我不会去过多地指责芳芳的父母,因为他们有他们的不易。大家觉得呢?

如果你是小刘,你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吗?

提起结婚要看双方八字选日子吗,大家都知道,有人问结婚一定要看生辰八字挑日子才能结婚吗?另外,还有人想问结婚合日子 选结婚日子 八字选日子,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结婚的时候都要拿双方的生辰八字去配日子吗,下面就一起来看看结婚一定要看生辰八字挑日子才能结婚吗?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结婚要看双方八字选日子吗

1、结婚要看双方八字选日子吗:结婚一定要看生辰八字挑日子才能结婚吗?

既然老人都这样说了,今年就今年吧,现在的人结婚都要看看生辰八字,担心会影响到两个人的一生,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就听老人的话吧。

年底结婚的人很多,别担心时间问题。开开心心结婚吧。

2、结婚要看双方八字选日子吗:结婚合日子 选结婚日子 八字选日子

随便,有用吗。

3、结婚要看双方八字选日子吗:结婚的时候都要拿双方的生辰八字去配日子吗

你好。不是的,这是的说法。我和老婆去年结婚的。选择结婚日期,我们两自己选的,选了个植树节结婚的,没有算什么生辰八字。采纳一下吧,谢谢了。结婚要看黄历还是生辰八字。

4、结婚看日子是看俩人的八字合与不合吗?看日子有那么重要吗?不看又会怎么样?

结婚查黄道吉日和八字合婚是两码事?信八字把我害惨了。

真正的决策(高人)是你自己!凭感觉,经过交往,性格、脾气、是否合得来,是否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合不来,是否需要继续磨合?火候自己掌握。婚姻大事自己当家做主,千万不要交给父母和其他人。我热此道,但是有个原则,绝不给恋爱双方搞八字合婚!小孩子一出生根据八字起名、注意事项、将来选择什么样的对象,等等都可以说,做事前诸葛亮。对象已经选好,再搞马后炮,不论说好还是说坏,心里都是一个结,没事还可以,一旦出事,就烦叽咕!一辈子不得安生!开头的话可以说是至理名言!信不信由你!婚后生活是否幸福,全靠二人合力经营。千万不要。结婚前拿女方生辰八字。

结婚的时候都要拿双方的生辰八字去配日子吗

查结婚的黄道吉日,是在即将婚嫁前,根据二人的八字选定一个比较吉利的日子。

怎样查结婚吉日?结婚日子需要看生辰八字吗。

首先确定你最信任的版本(依据)。老黄历、汉典择吉老黄历等。确定后,依据男女出生日期定出不宜结婚的月份。再根据当事人最方便的月份,找出该月宜嫁娶的黄道吉日。除去男女二人[刑冲克害]日,避开双方父母生肖的冲日。选出吉日。交给女方,躲开经期,确定嫁娶的黄道吉日。

结婚、盖屋、掏井等,都是一家一户的大事,但凡大事都怕出事,所以都要图个吉利。因此查黄道吉日的行当应运而生。XX谁家婚后无子,是因为结婚日子不好!XX谁家,婚后夫妻不和,二人的八字不合,不信怎么样离婚了吧!凡此种种谁人不怕?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科学依据。免费生辰八字看婚期。

5、结婚吉日的选择仅仅看老黄历就可以了,还是需要看双方的生辰八字呢?

幸福—结婚选日子一定要看八字吗。

怎样选择中国的结婚吉日

1、选择润年润月。中国人对结婚日期的挑选颇为看重,并且非常讲究“润月”、“润年”之说,即每隔两、三年便会出现一个润年,即该年有两个“立春”,一个“润月”。择结婚吉日,在有润月的年份。

2、避开三七九。三吉日避免在农历的三月、七月和九月,因这三个月份分别适逢“清明”、“盂兰”和“重公”,均为传统的“节”,不宜办喜事。而在月初圆的“中秋节”月份,即农历八月是最适合办婚礼的月份。结婚需要算双方生辰八字吗。

3、避开三娘煞。相传月老不为三娘牵红线,使她不能出嫁。基于报复心理,三娘喜与月老作对,专门新人之喜事,故每月的三娘煞之日,即初三、初七、十三、十八、廿二及廿七,不宜结婚。

4、杨公忌日”又称为“杨公十三忌”,世传为唐代风水宗师杨筠松所订定。这十三个“忌日”分别是正月十三、二月十一、三月初九、[四月初七]、五月初五、六月初三、七月初一、七月廿九、八月廿七、九月廿五、十月廿三、十一月廿一、十二月十九。这十三个“忌日”是诸事不宜。

5四离四绝不宜。

6通常嫁娶择日

宜:天德、月德、天德合、月德合、天赦、天愿、三合、天喜、、不将日。

忌:月破、平日、收日、闭日、劫煞、灾煞、月煞、月刑、月厌、五墓、月害、大时、天吏、四废、四忌、四穷、五离、八专、厌对、亥日。

7父母的生日不宜。

8新人的具体生肖八字,五行情况。

9初一、十宜。

以上就是与结婚一定要看生辰八字挑日子才能结婚吗?相关内容,是关于结婚一定要看生辰八字挑日子才能结婚吗?的分享。看完结婚要看双方八字选日子吗后,希望这对大家有所帮助!

其实这个问题非常简单,你说你以前是喜欢女生的,是不是同性恋跟这个没有关系,但你现在的痛苦是非常不应该的。因为这个世界上严格地说就有两种人,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所以你喜欢的不是男人就是喜欢女人,按照常理来说男人应该喜欢女人,女人应该喜欢男人,但有许多非常理的事情: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女人也可以喜欢女人,这些都是没有什么的,你喜欢男人,没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痛苦的。但我觉得你现在只有18岁,你说你已经确认是同性恋了,这是谁给你下的结论?难道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就是同性恋吗?!这是一个个人兴趣的问题,就好象这段时间你喜欢吃蔬菜,不喜欢肉类,难道你就一定要去和尚吗?!所以不要过早地给自己下定论,这对你不利。你过早给自己下定论,天天在心里叨咕“我是同性恋,我是同性恋”,本来不是同性恋也会让你叨咕成同性恋,所以不要太在意这种事情,你应该把自己的精力集中到学习或者工作,或者每天把锻炼的时间延长一点,我觉得你会慢慢好起来的。记着小朋友,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也不要把自己固定起来,放飞自己的心情,天空是蔚蓝的,外面的世界很美好。

祝你幸福。

                                第一回  婚前回乡筹钱

        “娃他爹,扁娃子来看你来哩!”

        听到老婆子的喊声,张宝贵老汉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纸条,从火炕上下来。与此同时,里屋的门帘已被掀开,阿扁和舅母也相继踏进屋来。“哦,阿扁来了,啥时候回来的。俺姐和姐夫都好着呢吧?” “俺爹娘都好着哩,让我代问您老好咧!舅,上次你不是让我带个VCD吗,这次我专门给您送来了。‘海尔’牌的、进口货,质量好的很。” “呵呵,这是弄啥哩嘛!每次来都这么客气。”宝贵老汉一边客套着,一边麻利的接过VCD顺手放在火炕的里侧。接着瞪起眼睛对站在门口,同样脸上也乐开了花的婆娘说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弄两个菜来,今天我跟娃好好喝两盅。” “哎…”舅母电打了似的冲出了房间。 “上炕,上炕”。在舅舅的催促声中,阿扁脱下了鞋子,盘腿坐上了火炕。走进视野里的小方桌上的一堆纸条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舅,摆弄这些白条是要弄啥哩?”

        “哦,下个礼拜三,牛家老三要结婚了,我挑个五十的条子给答过去。”

        “啥!结婚答礼答白条,这是咋求整哩。”

        “唉,你娃这就不懂哩,这条子上,盖上公家的戳戳可就是硬通货嘞!”

        “上头不是拨下钱来了吗?俺爹都把领回来的钱买化肥了。”

        “那是你们上马崖,俺们乡里说了,今年要修路,早好早受益,把款子给挪去了,说是明年开春县上拨款一下来就还上。 (“真他母亲的晦气!本想着等喝高兴了,把要结婚的事一说,看在“海尔”的份上,怎么也得从老人家手里多弄出个三、五千来。这下可好!你说,给你一堆的白条,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娘的!早知道随便弄个“送上”牌的那种山寨货,也能省他个三百来块呢…”)

        “娃子,想啥哩!身子骨那不舒服了。”看着突然一脸阴沉,半晌无语的这个唯一的外甥,张老汉关切的问道。

        “哦,没有啦,我只是在难过,这路修好了,又不知道你们乡里的那几个猪头狗官要往自己腰包里装多少呢!”阿扁突然一脸的正义凛然道。

        “唉!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上次,李家老二上访闹事,回来后的第二天晚上,中了埋伏,都不知被谁打得满地找牙,到现在还躺在家里,整天,哎呦!哎呦!的。不过,你还别说,听说上面来调查组了,估摸着,这次够陈扒皮喝两壶的,呵呵!”

        “好!就为这个,咱爷俩也得好好喝两盅,外甥这两天还真馋酒了。”

        “中,走上。哥俩好啊!……”

                                      第二回  回家路上

        “师傅,劳您架,风云公寓。”说完,阿扁一屁股坐进了出租车的后排座位上。随着汽车的启动阿扁也开始了算计这次回家的收成了,老爹、老娘可是真心疼自己,这次是把家里的老底全给翻出来不说,街坊邻居又都借了个遍,十万到手。看着日渐苍老的爹娘,忍不住要流泪,不过家里也就他这么一个独苗宝贝,不心疼他,还能心疼谁呢?心理似乎平衡了一些。以后,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发达了一定要把二老接过来好好享受享受。

        意外的惊喜是,舅舅还真是有两下子,除了一堆白条还是有些干货的,“海尔”还是买对了。两万块,一分钱的欠条都不用打。“拿去花,不急着还。”舅母给钱时那恋恋不舍、又万般无奈的表情,像极了**里那帮万恶旧社会的地主老财们被打土豪、分田地时那种悲苦状。他终于体味到了欲哭无泪的意境了,爽哉!快哉!结婚后一定要坚定不移地、毫不动摇地,决不放松地把婷婷培养成第二个舅母,“做男人,一定要雄起!”“嘿嘿…”阿扁不禁乐出声来。

        “想什么好事呢?给乐成这样了。”坐在前排的司机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快结婚了,先乐和乐和。”

        “呦,那要恭喜您了,一看您就知道是个有钱的主!不像我啊,我今年下半年也计划结婚,可现在就是个愁啊!房子,装修,家具,购物,请客,送礼,辛苦一点也无所谓,咱也乐意是不。可就是不敢算账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三跳。一跳还房贷,二跳搞装修,三跳请客回礼处人情。处处都得算,哪一处没算好,以后的日子就不得安生,结婚热热闹闹,可高兴劲一过,突然发现一屁股的帐要还。忙死忙活的,帐还没还完,要债的小祖宗又出来了,你说让人能不愁嘛?”

        “何况,现如今人多岗少,竞争激烈、压力太大。要不是老爹、老娘催的紧,女朋友又下了最后通牒,我才不做这个冤大头呢!哎,我是看出来了,人他娘的只要一成人,就是没完没了的屁事,特别是结婚以后就是累啊!您说,这活人活的咋就这么没劲呢!”

        “嗯,有道理。”阿扁的心情也随着司机的牢骚而越发的沉重起来。是啊!人生本来就是一次沉重的旅途,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伴随着自己的哭声,而离开这个世界时陪伴我们的又是亲人的哭声。在哭声中来,在哭声中去,怎能不显得沉重呢!债是什么,不就是让人来承担责任吗?有了责任又如何能轻松啊!

        不过,没有责任的人生是不是又过于的空旷苍白了呢?想想自己追悼会上,主持人一脸凝重的宣读悼词:“阿扁同志是一个巨人啊!他一生就做了两件大事,但他却能把吃饭和睡觉这两件事,做到了我们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现在让我们以无比崇敬的心情向这个伟岸的身躯,三鞠躬”无法接受的马屁赞美!哎,选择啊!头痛……”

        “所以,我说还是您好啊,刚一见您就知道是个人物,文质彬彬的,一脸的富贵像,房子买到那里了?”司机的问话打断了阿扁的思考。

        “幸福山庄,我也没您说的那么厉害!也是亲戚朋友们帮忙才撑出个局面来”。阿扁扫了一眼前面的告示牌,紧接着说道:“马师傅,飞机做的有点累了,我先眯一会,到了麻烦您叫我一下。”

        “好的,没问题!”

        闭上眼睛的阿扁却睡意全无,好家伙!仔细算了算,这次结婚差不多已经进去了将近七十万,自己攒了十万,爹妈、老舅那里十二万,婷婷自己加上未来的丈人、丈母娘的一共也就十八万。哎!幸亏是男人婆一下子给借了三十万,要不然他和婷婷哪有现在的这份轻松啊。

        婷婷最令他满意的就是交了男人婆这个朋友,这小妮子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关键时刻就是大手笔。上个星期好不容易才软磨硬泡的从婷婷嘴里镐出她的真实身份。乖乖!原来是米登奎的千金,这个财神爷可得好好伺候着,以后用处大了去了吱

        “他妈的,你没长眼睛啊!怎么过马路的!王八蛋!”

        “对不住您了,这傻逼横穿马路。”马师傅对着对慌忙逃走的路人一通乱吼之后,赶忙一脸愧疚的向阿扁道歉。阿扁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连忙摆手道:“没事!你走你的。”

        “您真是个好人啊!”司机满怀感激的又上路了。

          而正在忘却疼痛的阿扁,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飞机票后,一股子无名业火又涌上头来。(“金莲这个混蛋,做二奶你就好好的守你的本分,还偏要弄出个大肚子来,跟老大争个名分,好嘛!争的肚皮被踢烂了,躺在医院里还得让我给你顶岗。十天的假期,只休了三天啊,真是火大的没处发。

        哎!算了,算了,可怜,又可悲的女人!何必跟她计较,想想还是那些贪腐的男人更缺德,有了金钱和权势之后就他母亲的没一点理想和追求了,整天的胡七八搞。等到了铁窗里才可怜兮兮的忏悔“我曾是农民的儿子”。我“呸”!老子拿唾沫星子淹死你,老祖宗的脸全叫你丢尽了。党和人民怎么教育你的,看看人家焦裕禄,看看人家孔繁森和牛玉儒,看看你身边的千千万万那些默默无闻的奉献者,打你的狗头十回都不解气。”)

        一向沉稳的阿扁突然激愤起来,(“一定要向上爬,管他娘的用什么手段,等我阿扁上去了,我要让人们看看,以我阿扁的经天纬地之才,创造奇迹就跟玩过家家一样简单。嗯!下个月办完事后一定的得和财神爷男人婆好好沟通一下,想办法进麦泰。这个鸟记者实在是不能再干了。”)

                                第三回  震惊的发现

        “风云公寓到了,您哪!”

        “三十八元是吧,您数好。麻烦您了”

        “不客气,您走好,祝您新婚愉快!”

        “谢谢!谢谢!”望着开始远去的出租车,挥手致意后,阿扁走进了公寓。正当他在电梯里时,突然肚子里开始了叽里咕噜,一阵阵腹痛让他差点就把黄泥巴装进了裤裆。所以,在一连串的闪电般的出电梯,开房门,狂奔进卫生间后,坐在马桶上的阿扁,终于舒畅了。放下背包,伸手去按照明灯的按钮,啪、啪,没有一点光明。 (“婷婷这个懒蛋,估计又忘了给电卡里打钱了!“路漫漫其修远兮!”要想把这个刁蛮公主改造成第二个舅母的任务还是很艰巨的啊。慢慢来吧!刚好难得的安静,赶紧想想怎么说服男人婆,好让她向他家老头子强力推荐咱哥们一把。”

        正当阿扁在黑暗的卫生间里,再一次的陷入沉思时。客厅的房门再一次的打开了,房间里传出了两个女人轻松欢快的话

        “阿扁,什么时候回来?”

        “请了10天的假,他家亲戚虽不多,就一个舅舅,可农村讲究礼数,街坊邻居的都的走走,估计最早也得大后天了。”

        “嗯,那今天我就住这了。家具都搞定了吧?”

        “差不多了,现在就差一个大液晶等着你给答礼了。”

        “呵,你个死丫头,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没办法,谁叫你是我老公呢!好老公,好老公!你就帮帮我吧。”

        “好了,好了。下个星期我就给你送过来一个72寸的全套家庭影院,可以了吧!”

    (在黑暗的卫生间里的阿扁也暗暗的偷乐着,“婷婷真是有办法。看样子,以后男人婆作为家庭后勤部长的冤大头是坐定了。看我待会怎么吓你们一跳,呵呵”)

        “我真是爱死你了,我的好老公,亲一个。”

        “好了,好了,一会再说!新房我看过了,设计、装修的很不错,没想到阿扁这个土包子还是蛮有创意的。咦!怎么没电?”

        “哦!忘给电卡交钱了。”

        “叫我怎么说你呢?你要是把阿扁给气走了,我可不准你再找第二个了。”

        “放心吧,阿扁对我好着呢!我结婚不是你同意的嘛。”

        “是啊,你处的男人里,就这个哥们我还瞧的上,虽然土一些,不过水准是有的,长的也不赖。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不过结婚以后,我就不过来了,只要他出差了,你就到我那去。我说我帮他看着你,他一百个放心,你说是不是。”

        “老公,还是你想的周到,其实,你和阿扁我都舍不得。

        “那你到底是更爱他还是更爱我呢?”

        “我怎么能说得清楚,你就不要难为人家了嘛!”

        “今天,我就要难为难为你这个脚踏两只船的小妖精。你给我过来。” “呵呵”……

        一直在黑暗的卫生间里偷听的阿扁,听着听着,却越来越糊涂了,随着后来客厅里一些古怪声音的传来,让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可又不敢确信。于是,他悄悄的提好了裤子,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卫生间,轻轻的移动到了客厅的里门,侧眼望去,顿时一股凉气从脚跟窜到了头皮。(“这两个婊子”)正当他准备冲出去的一瞬间,右侧腰部气窝处一阵剧痛---岔气了。当阿扁从疼痛中恢复过来后,他突然改变了想法,一个新的创意在他的头脑里成形了。

        婷婷正在忘情的享受,睁开眼睛时突然发现,阿扁正双臂叉在胸前静静的看着她们俩人的激情表演,顿时,神经反弹似的一把推开了在她身上的米素素。

        “阿扁,我们……”

        “继续,很精彩嘛!”

        “阿扁,你给我听好了,这都是我安排的,你有什么火,尽管冲我来,但不能伤害婷婷。” 男人婆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护住身后的婷婷。

        “我是很吃惊二位的表演,不过还没到疯掉的地步。把衣服穿好了。”

        这回,倒是两个女人流露出诧异的表情,不过在相互对视一下后,她们还是开始乖乖的穿起了衣服。

        “米素素,你是想和平的解决呢?还是大家撕破脸轰轰烈烈干上一场。”

        “我想你刚才的表现,就证明了平和的解决问题对大家都有好处,否则我和婷婷估计现在也不是安静的站在这里了,不是吗?有什么条件,你就提吧”

        “我现在只想问你两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地告诉我,可以吗?”

        “好的,你问吧!”已经穿好衣服的米素素已镇定自若。

        “第一,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婷婷,而不仅仅是为了满足你的特殊需要。”

        “是的,我很喜欢婷婷。继续”

        “好,那么,你现在是只有婷婷一个女朋友呢?还是有其他的或者是很多个。”

        “你…,我就婷婷一个”米素素脸上突然出现了很罕见的红晕。

        “谢谢你的坦诚,现在我想和婷婷单独谈谈,放心我不会动她一个指头,因为我也很爱她。”

        “谢婷婷,如果你还想下个月结婚的话,就马上给我到卧室去。”阿扁突然提高了语调,这回婷婷是乖乖的跟进了卧室。这让阿扁仿佛看到了舅母的背影,一股满足感油然而上。

        “顺便告诉你一句,以你的身材和容貌,不做女人简直就是太浪费了,男人婆。”阿扁临进屋时突然戏虐了一句。

        “你管不着,米素素顺手抄起一个沙发坐垫,抛向已将走进卧室的阿扁,被击中了后背的阿扁却只有快感而无任何的疼痛。而米素素在用力一击后,则陷入了沉思。今天的阿扁确实令他刮目相看了,怪不得婷婷那么爱他。

                                第四回  婷婷真诚道歉

        “阿扁,我错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啊,可我真的是没办法啊!……”

        “好了,好了。不哭了,跟个泪人似的,多难看啊!”听了许久婷婷的真心忏悔,阿扁一把搂住泣不成声地婷婷说道。

        “阿扁,你能原谅我吗?”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有什么意义,关键是解决问题。不过,婷婷你觉得像我们三个人之间这样的畸形恋情会长久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很乱,也很害怕,现在我更害怕你们两个人都离开我,我会活不下去的。”

        “别傻了,如果我告诉你有一个办法,能解决这个麻烦你愿不愿意试试呢?”

        “真的,那当然是太好了。你快说,你快说啊。” 当阿扁把他这个神奇的想法告诉了婷婷后,婷婷却有些犹豫。

        “要是让她觉得我是在故意躲她怎么办?”

        “笨丫头,你不会给她打电话吗?再说就算他变不回女人,做不成姐妹,可有了新的女朋友。也是她先违背承诺的,我们给她保守秘密,她还会怨恨我们吗?”

        “你得为咱们将来的这个家想想,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以后我们的孩子会在怎样的环境下成长啊!” “好,我一切都听你的。”

        当婷婷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也带来了阿扁的两个条件。一是,米素素不可以再找别的女朋友,而男朋友是不在限制范围内的。其二是阿扁到麦泰集团去工作,可以试用,不合格也可以辞退。米素素有点喜出望外,爽快地答应了。三天后,婷婷的妈妈突然住院了。婷婷匆匆赶回了千里之外的西旺市,而阿扁因为刚刚换了工作无法一同前去。不过,一个月后他会前往西旺市与婷婷完婚。

                                    后 记  阿扁的婚礼

        一个月后阿扁的婚礼如期举行,不过结婚的地点改在了天伦市最豪华的葡京大酒店举行,因为在素素的力争之下,食品业巨子麦泰集团董事长米登奎老先生,答应全额资助这场盛事婚宴,

        阿扁一家人自然是不无答应之理。何况,现在已是麦泰集团董事的阿扁能让董事长亲自主婚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当米老先生亲自将宝贝女儿米素素的仟仟玉手,交给春风得意、踌躇满志的新郎官阿扁时,女儿脸上甜蜜而妩媚的笑容让米老先生感到无限的安慰。这些年的勤做善事终于让老天爷原谅了自己啊!(老人家年轻时,是靠捞偏门起家的。为此他也搭上了老婆淑敏和儿子小虎的两条人命。为了弥补无儿的痛苦,就把宝贝女儿素素当儿子来养,可没曾想到假小子闺女长大了,就是不嫁。可是把老先生给折磨苦了。现在可好了,看着这个帅气又不失沉稳的上门女婿,老人家是越看越喜欢啊!)

        “列祖列宗,不肖子孙,登奎今天总算让我们米家后继有人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先生如释重负、很是开心。

        而就在记者们把米登奎嫁女盛况现场直播的当天,远在千里之外的婷婷也穿着洁白的婚纱,登上了西旺市天堂酒店第202层的顶楼像一朵白云一样飘进了天堂。

        七天后,阿扁和素素从西旺市操办完婷婷丧事后回到了天伦市。婷婷父母在听完经过阿扁剪辑过的录音带后,也只能哀叹自己女儿的苦命了,同时面对阿扁和素素送来的百万元支票而感激涕零。

        两年后,当米小扁降临世界的哭声响起后不久,阿扁也正式接替米老成为麦泰集团的董事长。这是一个众望所归的结局,因为这两年来已实际主持工作的阿扁以自己无可挑剔的成绩单,让那些倒闲话的鸟嘴们,哑口无声了。股民们欣喜的看着手中的麦泰股票天天上涨的行情,从内心里真诚的发出了感慨;“阿扁,你真是太有才了!”  (全剧终)

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会选择结婚,可是结婚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想每个人结婚的目的都是有所不同的。

首先我就得最重要的就是结婚是为了摆脱寂寞,结了婚就是两个无话不谈的人了,两个人在一起,可以谈心,可以述说心中的话语,有什么事情拿不定主意可以两个人商量,尤其对于女生来说,结了婚,就有人疼你爱你,保护你,你就真正拥有了一个家,你可以选择上班,也可以选择在家做个贤妻良母,因为对于女生来说,结完婚,有老公爱,有老公给钱花,很多时候男人抖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再受罪了。

其次有的人结婚是受父母之命,尤其是一些男生,到了一定的结婚年龄,父母就开始为自己操心结婚的事情,让别人给自己的孩子介绍对象,毕竟现在的情况在眼前摆着呢,男生多,女孩少,所以当父母的就开始着急,他们拍自己的儿子找不到媳妇,其实当父母的就是想早些抱上孙子,结婚就是为了传宗接代,能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其实老一辈的都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兴旺。

还有的人结婚是为了特别爱对方,把对方视为自己的生命,和对方在一起是特别的开心快乐的,每时每刻都不想离开对方,所以想一辈子都呆在对方跟前,所以就选择和对方结婚,他们是因为爱而结婚的。

最让人讨厌的是有一种人是为了贪图别人家的钱财而结婚,这种情况下一般都是说的女孩,她们不爱对方,却爱对方的钱,所以才选择和对方结婚,我觉得这种人是非常不幸福的。

养老院院长自述「抢不到抗原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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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结婚我没去 事后她发消息问我怎么没去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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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实话为啥没去和她说啊,如果你是有别的事就没去就说太忙了,回来了我们再好好聚一聚,如果是你自己没想去,我觉得,,,还是按上边的有事耽搁没去的理由一样吧,就说有事情,毕竟是朋友嘛,一生结一次的事挺重要的。

发布于 2021-05-16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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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往事

这是我死去的第十年,萧景承又新得了十个美人。最得宠那个,眉眼有些像我。我看着那副肖似我的容貌给萧景承剥葡萄吃,感觉十分诡异,偏偏他受用得紧,安安静静被哄着吃完了一整碟葡萄。但过了一会他又生起气来,把碟子摔在地上,「你不是她,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她才不会给朕剥葡萄!」这话没错,我确实不会,不给他下毒就不错了。小莲曾经劝过我,「主子,您这样,皇上会不高兴的。」是吗,那太好了。萧景承不高兴,我就高兴了。01萧景承恨我。整个大齐都知道。我娘在进宫前,是个青楼女子。先皇喜欢我娘亲,一个下贱女子打了后宫那些出身高贵的世家**的脸,我娘活着的那些年,皇后的日子尤其不好过。萧景承是皇后的儿子,生来高贵,与我云泥之别。他纡尊降贵咬牙切齿记恨了我好些年。作为回报,我总是费尽心思勾引他。我穿最轻薄的鲛纱,在脚腕系上红绳金铃。又或者把衣领束到最高,却在不经意间露出衣襟下面掩藏的旖旎风光。我喜欢看他控制不住在我身上放肆,恢复理智以后又黑着一张脸的样子。每到这种时刻不管多累我都要在床上支起身子笑话他。「萧景承,你拿面镜子照照你自己,简直比妓子还要下贱一百倍。」萧景承恨我,我宫里的东西却样样珍品,外面都说新皇有容人之量。真是笑话。宫里的人捧高踩低,有一年冬天,内务府没有送碳来,萧景晨半夜摸过来,结结实实摸到了一床冷得发硬发黏死鱼一样的被子。从那以后我的日子就过得很滋润了。他只是不想让那些破烂败坏了自己的兴致罢了,要折磨一个人,多的是别的法子。萧景承登基不久就把他的白月光封了皇后。嘉云,人如其名,美好又纯洁,通身一副柔和温婉的气质,像天上一朵洁白的云。谁舍得把白云揉碎。我每次看萧景承小心拥在她身侧轻声细语,都会按着袖子里的淤青暗自嘲笑。这人可真是两幅面孔。02我在很久以前,想过要招一个驸马的。季淮安是那一年的探花郎,有些瘦削,走起路来腰杆打得笔直,宽袍广袖穿在他身上有一种正直坦荡的少年气。那个夏夜太过闷热,我去水池边玩水。水池边确实凉爽,但蚊子委实也太多了些。我抱膝坐着,尽量用裙摆掩盖住脚背,又折了一叶芭蕉用来打蚊子。「天黑路滑,公主最好离水边远一些。」我转过头去,看到少年穿着身绿色官袍,颜色比我手里的芭蕉叶还深些,衬得他肤色雪白。我挑了眉道:「你认得我是谁?」「永宁公主金枝玉叶,下官自然认得。」金枝玉叶,瞧瞧,这些读书人,真是会说漂亮话。我又问道:「你身上有香囊吗,给我。」天可怜见,我问这话的时候真的只是想要点东西驱驱蚊。但他明显没有跟我想到一处去,耳尖微微一红,下意识握紧了袖子。原是我思虑不周,他一个外臣,和个公主私相授受,传出去确实不大好听,偏偏我不是好人,一下就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我装作要起身的样子,脚下一滑就往水里跌去,然后他就像我预想中一样,眼疾手快抓住了我。这种小把戏我玩得很熟练了,如果是萧景承,我会像蛇一样顺势紧紧缠上去,扒掉他的衣服,做一些半推半就的事情。但是季淮安没有给我这种机会,他的力道很大,一下把我拽上岸来不说,还提着我往小路正中走了两步。他臂上青筋鼓起,咬着牙,像是在强忍怒气。我就站在一旁等着,他要是开口斥责我,本公主就治他大不敬之罪。结果他的语气意料之外的轻柔。「没事了,公主不要害怕。」我一下愣在原地,别人避我唯恐不及,在这深宫之中,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过这样的话。这个季淮安,和别人不太一样。再见到他是在宫宴之上,觥筹交错,丝竹悦耳,绝世舞姬助兴。季淮安眼神是众人里难得的清醒,他饮尽其他人敬过来的酒,每一口咽下去后都要微不可察地抿一下唇。他不爱喝酒。也不近女色。他好乖,若是成了婚,他会每天晚上按时回家,喝一碗妻子熬下的鲫鱼汤。再见到萧景承的时候我跟他说想嫁人,他放在我扣子上的手停顿了一下。「是谁?」「没谁。」他发狠握住我下巴,我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要被捏变形了,过了好半天听得他半眯着眼睛道:「好啊,岭南那边还差个书吏,祝永宁,你哪里找的如意郎君,他舍得为你舍弃前程么?」这和流放没什么区别了。我倒是可以舍弃荣华富贵,季淮安呢?他千辛万苦考上的探花郎,没得理由要陪我前途尽毁。我笑了笑,没再说话。萧景承冷笑一声,对这种沉默的顺从很满意。这天晚上他格外凶狠,我狠狠咬着他,在他肩头留下好几个冒血的牙印。过了几天,他半夜里再来,喝茶的时候不动声色道:「季淮安赐婚佳宜郡主。」他状若无意,如鹰般的眼眸却紧盯着我,像是想要从我脸上的表情里找出什么破绽一样。我直直望着他,笑道:「真是一桩好姻缘,明天我去恭贺郡主觅得良人。」似是觉得无趣,他没说什么,茶杯放下站起身来就要走,我拢着寝衣叫住他。「喂,你专门跑来告诉我这种事,不会是喜欢我舍不得我吧。」他嗤笑一声,转过身道:「祝永宁,你在做什么梦?」上一次问他也是这么回答的。这是我第二次问萧景承他是不是喜欢我。那时候我还很小。我随着母亲进宫,母亲凭一己之力搅和得整个后宫不得安宁,宫里没有一个小孩愿意同我玩。其中有一个,欺负我欺负得最狠。他呼风唤雨,身后要么跟着一大群太监宫女,要么跟着一大群孩子,反正来去从来人多势众。直到有一天,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嬷嬷那里听说,一个小男孩如果天天变着法逗弄一个女孩,多半是喜欢她。原来萧景承喜欢我。萧景承听了后哈哈大笑,他平时欺负我一般都是指挥其他人,他只需要坐在边上看戏就行。但那一天他恼羞成怒,亲自捏了手腕朝我走过来,叫我晓得他就是立时死了也不可能喜欢我。03太医给我诊出喜脉的时候恨不得把头埋到地板上,一副生怕被杀人灭口的样子。我亲自给他封了个大红包压惊。到御书房去找萧景承的时候,他案头正摆着一碟芙蓉糕,不知是后宫哪位佳人做的,摆盘十分精致,底下垫着层紫金花瓣,尤沾朝露。我毫不客气拿了一块。萧景承掀起眼皮打量我一眼,冷冷道:「你来做什么?」要我说皇帝的东西就是好,这芙蓉糕比我宫里的甜多了,我不紧不慢又尝了两块,才慢悠悠道:「本宫来同芊芊他爹叙叙旧。」萧景承面无表情问:「芊芊是谁?」没人回答他这个问题,我手一撑坐在桌子角上,晃着腿问他:「好听吗?我刚刚起的名。」他表情微怔,眼角弯下来,有那么一个瞬间,我觉得他似乎是高兴的,但他很快开口道:「祝永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知道。我以前也想过自己怀孕的场景。按照话本里说,应当是我卧在床头,我的夫君欣喜若狂,一面重重打赏诊脉的郎中,一面把我抱起来转圈,又慌着差人去买外面最出名的酸梅汤来给我喝。而不是像萧景承现在这样,坐在那里,冰冷冷地问我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药上回吃完了。诶,要是消息传出去会怎么样?我素来名声差,大不了再多个秽乱后宫的罪名,届时大家都在猜孩子他爹是谁,你猜猜,会不会有人怀疑到皇帝陛下头上?」「放肆!我看你真是疯得不轻。」萧景承拍桌而起,我不疾不徐打断他,报复性地朝他嘘了一口,笑道:「陛下此刻还是小声些的好。」他紧紧皱着眉,半晌道:「朕安排你出宫。」我有些讶然,还以为他会赐我一碗滑胎药之类的。但转念一想,他膝下无子。于是我道:「你不是要把这个孩子抱给你的皇后娘娘养吧。」萧景承深深打量着我,眼里是浓郁的厌恶。他说:「祝永宁,你也配?」04永宁公主很快出宫为国祈福。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出宫。马车嘚嘚驶过街道,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我偷偷把帘子掀开一点,正巧看到一笼包子出锅。热腾腾的白气从蒸笼盖里腾出来,店家用厚布缠在锅把上,双臂一撑就把整整一笼包子抬了起来,烟雾太大,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小贩肩上搭了一条毛巾。空气中弥漫着食物香味,又瞬间被马车甩在身后。也不知拐了多少个弯,人声嘈杂衰减下去,寂静小巷中只有车轮滚滚,我听见有人说:「到了。」于是我从轿子上下来,看着院门一点点合上。从一个深宫到另一个深宫,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这座宅院位于深巷尽头,院子很宽敞,环境很清幽,甚至还架了个秋千。总而言之,是个养胎的好地方。我很满意,除了一点,服侍我的,都是哑奴。这里太安静了,我每天闲着没事摔杯子玩,就为了听个响。杯子很多,我每天砸碎了,第二天又有新的换上去,好像永远砸不完,好像永远走不出这个牢笼。事情转机发生在第一个满月的晚上。后院院墙边上有一棵歪脖子老树,我偷偷爬了上去,想看看外面是否有几户人家。显然我低估了一个孕妇在暗夜里的身手,踩塌的那一瞬间我惊呼出声,随即我想起这里头都是些哑奴老仆,救我肯定是来不及救了,只盼我摔得好运气些,身下的土地足够松软。忽然有风掠过,腰腹上横过一条手臂,来人带着我在空中转了圈卸掉力道,随即稳稳当当落在地上。黑暗里,只有他护腕上一簇火焰亮眼。龙卫。原来这个院子里,还藏着另外一个活人。我情不自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来这第一晚我就该寻死觅活的。05这个小暗卫小气得紧。他油盐不进,我用尽了办法找他,他也绝不现身。不是上吊的白绫刚悬上房梁就断了,就是捅向肚子的剪刀被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的石子打飞出去。我逼不得已在半夜三更又爬了一回树,真是隔壁村头的张寡妇偷情都没我累。这一回我爬得很高,高到足以越过院墙,看到外面的小道,周围院落的瓦当上长满荒草,如水的月光静静流淌在青石板路上,在很远的地方,墙根上斜靠着一把油纸伞,不知是谁留下来的。外面没有人家。我突然觉得孤寂,松开放在树干上的手,闭上眼睛直直往下跳。至少这里有一个人一定会接住我。快要落地的时候,那一簇火焰终于现身了。这一回我眼疾手快,趁他不备,一把摘掉了他带着的面具。「抓到你了。」我志得意满。他终于没有跟阵风一样匆匆消失,而是一屈膝在我身侧跪了下去。我叫他抬起头来。我原以为,干暗卫这个行当的,应当都长着一副丢进人海里再也捡不出来的普通面貌,没想到他却长得很漂亮。扎着高马尾,睫毛纤长,眼神明亮,就是肤色苍白,唇色很浅,让他看起来有些中气不足。「白天总是见不到你,你该好好晒晒太阳了」,我对他说道,「是皇上派你来保护我的吗?」「是。」「你叫什么名字。」「属下龙七。」「本宫是问你姓名,不是问你在龙卫里排第几。」他没有回答。我突然反应过来,龙卫哪里有名字,按照惯例,他们都是没有过去没有牵挂的孤儿。家人是软肋,龙卫没有软肋。我咬了咬唇,重新与他道:「既是来保护本宫的,本宫生有怪病,不同人讲话就会发心疾,往后我寻你,你不准不答话。」他沉默了一会儿,忽道:「宋骁。」我莫名其妙,「什么?」哦,这是在答上一个问题。这个暗卫反应够慢的。我噗嗤笑出声来,把面具抛还给他,「送我回去吧,本宫想睡觉了。你真是好大的面子,想见你一面,还得爬树。」闻言他系面具的动作有一瞬间停顿,我噘着嘴吹了声口哨,只当没看见。06宋骁来去无踪,我虽看不见他,却知晓他时时都在。如果不是我主动和他说话,他是决计不会发出一点声响的,但总算事事有回应。有时候,我会问问他,戴哪个钗环好看。他的嗓音从很高的房梁上传来。「右边。」「为什么?」「小,方面藏匿。」「……本宫又不做贼,要藏匿干什么?我偏要戴个大的。」我一阵挑拣,簪了最夸张的那支步摇,鬓边垂珠晶莹辉耀,我照了铜镜,觉得妆容寡淡,又用朱砂在额间绘上红梅花钿。可惜貌美不过须臾,哑奴端了鸡汤过来,平心而论,这汤炖得十分入味,色泽金黄,醇香扑鼻。但我看着飘在上面的一层油水,胃里猛然一阵翻江倒海,再忍不住,匆匆放下碗冲到外面院墙边吐。一道黑影如椋鸟般掠过,纵身几个起落,瞬间赶到我身边。「大夫。」他语气冰冷,一剑横到追出来的哑奴颈上,把老妇人吓得面如土色,腿一软颤抖着下跪在地。我蹲在花墙边吐得昏天黑地,感受着充满压迫的杀气,艰难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没事……本宫没有大碍。」也不知宋骁做了什么,一股暖流顺着我后背涌进来,流到四肢百骸,浑身暖洋洋的,我慢慢觉得好受些,同他淡淡道:「孕吐而已,不用担心。」我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他既是龙卫,自然知晓我和萧景承的那档子破事,堂堂公主不顾廉耻,和自己的皇兄睡到一处,我不知他用怎样的眼光看我。我盯着地上那团脏污,自嘲地一哂:「看不出来吧,本宫也觉得自己腰身纤细,半点看不出来……本宫虽然没有驸马,但你应该听过那种有感而孕吧,就是走着路不小心踩了一个大脚印……」身体蓦然腾空,我整个人被他抱起,他收了剑,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吩咐哑奴:「重新换两个菜过来。」他冰凉如铁的护腕卡在我膝弯,其实是不大舒服的,但他抱得非常稳当,步摇的坠子随着步履摇晃,并没有缠在一起。小暗卫还挺可靠。宋骁把我放到榻上,我注意到他的下摆有一处脱线,或许是刚刚他来的急,在房梁钉子上挂的。「给你补一下?」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同宫里面大多数人一样,避我如蛇蝎。「你嫌我脏吗?我只是好心想给你补一下而已。」他摇摇头,「公主千金之躯。」「以前也有个人这么说,后来……他差一点就去岭南做书吏了。跟我有关系的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你要是足够聪明,这份差事就不要当的太认真。」他不置可否,把一碗清水放到我枕边,单膝着地行了个礼,重新跃回梁上,我看不见他的地方。到了晚上萧景承居然来了,他掀帘而入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恍惚。好久不见,他怒气汹汹,来者不善。「祝永宁,朕叫人查过,你的药明明还有!你敢算计朕?」我早知会有这天,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办,陛下,木已成舟呢。」他眼底暗红,一把攥住我的脖子,抵到墙上。「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要不你杀了我吧,一尸两命,干干净净。」钳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慢慢收紧,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知晓他是真的想杀了我。就在我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手了,还未等我喘上一口气,肩头莫名一凉,萧景承已经欺身上来。萧景承在我这向来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何况今日存了报复的心。我忍不住疼痛哭出来的那一瞬间莫名想到了小暗卫。他在屋顶吗?他是否会听到?明日他又该如何看我?过了很久这个夜晚才重新宁静下来,萧景承躺在我身侧,阖着眼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屋外传来一阵低微的叩门声,心腹太监王允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皇上?您睡了吗?」「半夜三更,发生何事?」「奴才斗胆来请皇上,皇后娘娘诊出了喜脉。」「赏!」萧景承陡然睁开双眼,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戾气散尽,整个人被浓重的喜悦笼罩,他一边起身穿衣,一边笑道:「怎的大半夜诊出来?」「回禀皇上,皇后娘娘梦见苍龙闪电,一时心慌睡不着觉,故招了太医请脉。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萧景承风风火火地走了,我静静躺在床上,伸手摸了摸肚子。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我能感受到它心脉与我相连,它是我一个人的。我自幼在宫里孤零,亲人尽逝,无依无靠,算计了萧景承,想有一个孩子陪我。嘉云皇后有孕,自然又有无尽赏赐。她上头有五个兄长,李相老来得女,相府整整摆了五天宴席。她众星拱月般的长大,又得萧景承以国为聘。好像有的人,生来就拥有无限宠爱。不对,我也有赏赐,我有龙七。「宋骁,你在吗?」「在。」有泪水慢慢浸湿枕巾,我忍着酸楚,尽量不暴露哭泣时颤抖的鼻音。「本宫来这里的时候,路过了一家包子铺,排队买的人很多,想来味道极好的。本宫拜托你一件事,明天早上,你能帮我出去买一个回来吗?」07这天晚上我睡得极不安分,梦中有故人相见。母妃身着华服,懒懒地倚在美人榻上。她手中握着一册泛黄的书,书皮都卷了,想来时常翻阅,很难想象一代妖妃会猫在行宫里研读四书,那是我爹留下来的。我娘原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官家**,因父获罪,沦落青楼,凭借美貌和清雅的气质,成了那里的头牌。世道艰难,哪里容得她一个小女子反抗,原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偏偏她遇到了一个视她为神女的书生。他们历经种种终成眷属,青楼女脱籍从良,书生一边准备考科举一边在私塾教书,于泥沼中窥得一线天光。日子虽说清贫,但有情饮水饱嘛,比从前玉臂千人枕的生活好多了,他们还生了个女儿,总算有盼头。凑巧那日,有个过路的富商,敲开门讨碗茶喝,对佳人惊鸿一瞥,一见难忘。嗯,那个富商,是萧景承他爹,微服私访下江南的先皇。没人再见过那个书生,听说是去私塾的路上遇到马贼了,谁知道呢,反正马贼都是流窜的,刚巧流窜到这一片也不奇怪。过两天,他家走水,火灭之后,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具焦尸,移花接木,瞒天过海。宫里从此多了一位丽嫔。我还记得我娘叩首接旨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她紧紧咬着牙,声音都在颤抖。她说:「谢皇上隆恩。」谢皇上隆恩,家破人亡。至于我为什么活下来,我娘砸碎了碗,用瓷片比在自己脸上,威胁来接她进宫的人。丽嫔嘛,最重要最美丽的就是这张脸了,就是人死了也不能脸花了,我就这样被当成小尾巴,一同进了宫。我至今都记得,随娘亲第一次去拜见皇后的场景。皇上那些温柔贤淑的后妃,捏着帕子捂在鼻子上,好像闻见了什么脏东西。「听说以前是在青楼呢。」「也不知道是跟哪个野男人生的,一个野种也敢带进宫来。」「跟哪个野男人要紧吗?见了龙床还不是照样爬,人家会的花样可多了。」她们的嘲讽看似小声却又刚好能一句不落听进耳中,娘亲握我的手太用力,有指甲刺进肉里,疼得我一阵阵冒冷汗。她冷了眼一一扫过去,把这些人的嘴脸刻在心头,唇边挂起不死不休的笑。「诸位姐姐说得对极,能以色侍君,真是臣妾的福分呢。」回去的路上我满手都是血,我有些害怕,小声拽住娘的衣服,说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想爹爹了,爹爹会陪我放风筝。娘把头高高仰着,她说爹爹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也把头高高仰着,发现用这个姿势,眼泪就不会流下来。半梦半醒间我睁开了眼,想看看爹爹,不想却对上一双温柔明亮的眸子。是小暗卫,他难得没戴面具,正坐在房梁上歪着头看我。萧景承走时没有熄灯,宋骁略苍白的脸被暖**烛火一照,倒显得柔和。对视一会,他叹了口气,对我比了个睡觉的手势。「别哭了,明天给公主买包子。」我呆呆望着他,脑子有些迷糊,记忆中,他是十分寡言的人。「那你买个甜口的。」他嗯了一声,再无动静。我闭上眼,却再睡不着,看着那片垂下来的衣角,问道:「宋骁,你不睡觉吗?」「睡。」「你睡在上面,冷不冷?」他怔了一下,随即摇摇头,高高束起的马尾被风吹动。我挣扎着爬起来,打开柜子找了床薄被给他丢过去。我扔得不高,所幸宋骁武功好,天女散花的一团,被他倒挂着接住。「本宫没有用过,干净的。」「公主不脏。」「什么?」他倒挂着,把那团被子拢在怀中,用掌风熄掉灯。沉寂夜色中,我听得他缓慢又低沉地重新说了一遍。「公主金枝玉叶,不脏。」08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临近夏至,日出一日比一日更早。这正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阳光还未沾上暑热,从窗棱缝隙照射进来,四处敞亮清爽。桌上放着一只食盒,启开来,里头是四个摆放整齐的包子,雪白滚圆,我用手背轻触,尚且温凉,倒还可以吃,不用再热。可等我洗漱一番再回来时,食盒盖上竟挂着细密的小水珠。包子……自己变热了。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总不能是太阳晒烫的,心上突然好像也被什么人温温柔柔地烫了一下,我让哑奴都退下,而后轻轻唤道:「宋骁。」「在。」是你刚刚用内力热的吗?真的好谢谢你呀。「都有些什么味道?」「红糖,豆沙,花生,枣泥。」我用手指缠着发尾,故作苦恼,「本宫想吃豆沙的,可是它们都长得一模一样,我实在分辨不出,你过来帮我认认。」想见的那个人终于从暗处现身,先是一只收得紧紧的黑靴,而后是笔直修长的腿,越过纹着烈焰的护腕,最后露出一张清俊的脸。他在我一旁微微俯身,伸出手去,想要挑出那个豆沙的给我。我已抢先一步,趁他弯下身,踮着脚二话不说往他嘴里塞了一个。一身冷峻的暗卫嘴上咬着个包子,他偏过头,两簇卷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神情疑惑。「甜吗?」我望着他眉开眼笑,「一起吃吧,你买这么多,我自己也吃不完。」话毕,也不管他如何,从他手里接过那个原本该递给我的豆沙包,轻轻一撑跳到桌角上坐下。包子被咬开一个小口,甜蜜的豆沙流淌至舌尖,心情也随之咕咚咕咚冒泡。我晃着腿,戳了旁边的宋骁,「你那个是什么味?」他细嚼慢咽,吃的缓慢又安静。「红糖。」「那岂不是最甜那个?」我惊怒地瞪着他,蛮横无比伸出手,「还给我!」那些明亮的光线争先恐后朝他身上落下,明明是黑色冰冷的衣服,此刻莫名显得温暖。他不紧不慢吃掉最后一口,才一拱手道:「公主恕罪。」小暗卫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话音里却含着一闪而过的笑意。反正也没有真的生气,我吹了口哨,半坐在桌上,悬在半空的脚重新晃荡起来,地上的光影拉长又缩短,宋骁的影子也斜斜映在地上。当我把腿踢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影子会有一块重叠在一起,勾勒出个颜色更深些的形状。他吃完了东西,转身又要走。我正踩他影子玩呢,骤然失了目标,下意识就踢直了腿去够,这下好了,重心前移,我变成个大扑棱蛾子,直直地往下掉。好在火焰一闪而过,宋骁又接住了我。眼前一片眼花缭乱,他动作比风还快,我被抱住、扶稳、站定、再安置到椅子上坐下,只在须臾瞬间。后腰上还残留着他留下来的温度,我仰起头,看挡在面前那个身影,他逆着光,影子盖下来,将我拢在里头。这下不用我伸长了腿去够,两个人的影子也完完全全重叠在一起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嫔妃愿意让他们的孩子同我玩,只有宋骁,会接住我,一次又一次。小暗卫啊小暗卫。有你在身边,原来这样好。09我无所事事,差人找了红绸出来,想给芊芊做一件虎头肚兜。我刺绣的手艺不过尔尔,好在于绘画一事上十分有天赋。虎镇五毒,小老虎圆头圆脑,周身腾着一圈祥云,祥云多配龙凤,我觉得不喜,翻来覆去,想到那夜黑暗中惊鸿一瞥,烈焰夺目。这下改成小虎踏火而生,顿觉心满意足。这偏居小院,初来觉得不过牢笼,如今有了宋骁说话,整日晒太阳刺绣,想着等天热了可以在井里冻西瓜,岁月一派静好,心中竟隐隐生出对来日的期盼来。照顾我起居的哑奴是个老妪,头发已经半花了,人很好,她做菜不像宫里那样惯用小碟,看着精致却永远吃不饱。我见她用排骨熬汤,先用油炸一遍,整整齐齐铺在锅底上,再盖一层葱姜蒜末,快熟的时候又将新鲜金黄的玉米加进去,盖上锅盖慢慢地熬,香气飘满整间小院。有时候我想学,她会打着手势告诉我:「公主不必学。」不必学,那我以后想吃怎么办?她又打着手势告诉我:「想吃,随时来,她给我做。」嬷嬷大概不知道,出宫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深宫里最不缺红颜白骨,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会有第二回出宫。晚些时候她煲了老鸭粉丝,里头特意加了晒干的酸木瓜,醇香爽口,很是合我如今的胃口,一碗汤喝到见底,我请她再添一碗。嬷嬷把东西收走,比着手势,大意是没有了。或许是我眼花,总觉得她今日眼睛有些红,转念一想,老人家,不都这样?那一天的记忆实在是很混乱。约莫过了一刻钟……还是两刻钟,小腹开始一阵一阵的疼,像里面有块大石,压着我往下坠。我哑着声唤「宋骁」,没有人回答。这疼痛来的迅疾而猛烈,冷汗浸湿后背,我很快站不住,碰翻了桌上燃着的安神香。香灰掉落在手背上,断成两截,但这一点烫和我腹中疼痛比起实在九牛一毛。一只无形大手在腹中翻来覆去地搅动,我摸到襦裙下面浸出湿黏血迹。疼痛让人说不出话来,全身都是冰凉的,唯有不断涌出的鲜血滚烫,焚香的铜炉啪一声滚落在地,我想起嬷嬷刚才的手势和泪光,她冲我摆摆手,原来不是「没有了」,而是「别再喝。」一个人的身体里面居然可以流出这样多的血,我躺在硬冷的青砖地板上,想着我的那道火焰。小暗卫,你去哪里了。这一回你没有接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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