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芈畀我:
季芈畀我(念“季米必我”)是楚昭王熊轸的妹妹。她的名字是奇怪的四字组合。“季”是她的排行。“芈”是楚国的国姓,是模拟羊叫的声音。“畀”是象形字,丝织品放在托盘上的样子。她的名字发音很娇嗔,故事里她年方十四。
季芈畀我和楚昭王的妈姑伯嬴是秦国的美女公主,就是那个秦穆公的长妇女。推断季芈畀我也应当天生丽质。楚昭王非常疼爱这个妹妹。楚国都城郢都被吴国攻破的时候,楚昭王把国民和妃子们全都留在城里,任吴国的将士烧杀奸*。他爹楚平王被伍子胥掘坟鞭尸,妈妈也险些被吴王阖闾侮辱。惟独这个妹妹,楚昭王带着她一起逃出城去——一共只跟出来十个人。楚昭王当时只有十七岁,完全是吓坏了,这次弃国出逃,其实没有方向,就是乱跑一气。
楚昭王带着弟妹,还有几个贴身侍卫和忠心大臣,一行人在云梦泽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跑,浑身连水带泥,连鞋子都跑丢了。小妹季芈畀我尤其跑不快,衣裙上都沾满泥污。有个侍卫叫钟建,他表示愿意背着年轻公主。
楚国风气开放,沟渠湖泊多,妹娃儿要过河,总会有陌生哥哥抢着来背,这本不算什么。可是楚昭王这家伙很计较,他曾经有个媳妇叫贞姜,从齐国娶来的。贞姜困在小岛上,大水要来了,楚昭王派侍卫去背她出来,但侍卫一时情急没有带令牌,无法证明自己是受君王之托,因此这贞姜就不敢跟他走,硬是被大水冲走淹死了。
但眼下的情形危急,楚昭王这个还没进入封建社会就满脑瓜封建思想的年轻君主,只好同意小妹趴上了钟建的背。
钟建是年轻汉子,从来没有和少女有过这样的近距离接触。又要逃命,又要在君王眼皮下立功,又要对美丽少女的性命负责,同时还被少女的体温和气息包围,他的脑子和躯体都莫名其妙地兴奋,使得他的体内产生了说不清的混合激素。他虽然负重长跑,倒是比其他人跑得更快。
一行人投奔了楚国的几个属县,但哪里都不肯收留,称不认识他们。中途休息时,还有一群人凶神恶煞般地拿着戈包围上来,不知道是抢劫,还是把对楚平王(楚昭王的爹)的仇恨发泄到他们身上。楚昭王的弟弟被打伤,他们只好去楚国的附属国之一——随国。
随国,就是出土“曾侯乙编钟”的地方,要奔走四五百里。在患难中,钟建和季芈畀我的关系显然有了微妙的发展,路程虽然艰险,倒也有几分甜蜜和浪漫。钟建对季芈畀我加倍保护,时刻不离左右,成为公主专门的护花使者了。
到了随国,随国君主赶紧占卜,结论是把流亡者交给吴国不利,于是就收留了他们。
后来年轻的楚昭王返回楚国后,重赏有功人员。功劳最大的就是申包胥,奖品之一就是季芈畀我。
可是季芈畀我早就心属钟建,怎么肯嫁申呢?她坚决不肯,勇敢地公布她的恋情,非钟建不嫁。
她的理由是:“钟建保护过我,他对我最好啦。背我过河,拉我上山,给我找水喝,顺便还采了一朵小黄花送给我。再说,我也挺喜欢他的……”不过,话说出来,就成了这样:“当女孩子的,应该守身如玉。钟建背过我,我就不能再嫁其他人了。”这显然是针对楚昭王这“封建脑瓜”专门设计的说辞。楚昭王无话可说,答应将季芈畀我嫁给钟建。
季芈畀我这场倾城之恋,有了一个她喜欢和希望的结局。公主嫁给旅程中逐渐恋上的人,这在历代公主中是罕见的。钟建由侍卫提拔为乐尹,就是主管搜集整理编排音乐歌舞的官业。
芈八子:
秦宣太后。以秦王外藩姬妾的身份,统治秦国三十六年。虽然最后被儿子夺回了权力,但是虽然被夺了权,这位太后威风仍在,照样在王宫里豢养男宠,临了还想把心爱的“二爷”带去阴间殉葬,儿子连个话都不敢说。
芈姓,乃是楚王国的国姓,由此推想,她是楚王的姐妹群中的一人。八子,并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嫁给丈夫秦惠文王后得到的封号。
这个“八子”的封号位次比较低。一说大家就能明白——秦国后宫分八级:皇后、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后来汉朝也沿用了这套制度,并把八子等同于男性官员中的“中更”一级,比五大夫还高两级,等于侯爵——可见做皇帝的小老婆待遇其实很高,足以让找不着晋升之阶的男人后悔投胎有误。
“芈八子”在秦惠文王在世的时候,地位并不高,也谈不上多么得宠,至于说她生下了一个儿子,那也很有可能是误打误撞的成果。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她确实还是比较得老公喜欢的,所以招得嫡妻王后醋劲大发,想尽办法要收拾她。秦惠文王一死,芈八子的独生儿子赢稷,就被嫡母和继位的哥哥秦武王送到燕国去当人质去啦。
本来眼看母子俩的人生将要黯淡收场,事情却来了个大转弯,继位的秦武王身性子莽撞,不但自己不具备为王的素质,母亲也不善于调教他。喜欢跟人比力气大。当然秦人尚武,但是这位秦武王未免太过于发扬光大,不但每天亲近力士莽夫,把他们一个个地封成大官,而且还要他们较劲儿。得到大官职位的力士有任鄙、乌获、孟说等人,最后闯下大祸要了秦武王命的也就是这位孟说。
这年八月,秦武王在孟说的倡仪下,决定两人比赛举鼎。一举之下,大鼎压头,秦武王顷刻之间绝脉断气,立即尚飨了。
愤怒无处发泄的秦惠文后为儿子报仇,把酒后闯下滔天大祸的孟说灭族。—为酗酒,孟说付出的代价,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但是即便如此,也不能拣回秦武王的性命,他年纪很轻,还没能和后宫妻妾生出儿女来,因此只能是他的弟弟们之一继位了。这时,在燕国为质的赢稷被燕赵两国严密保护送回了秦国——其时燕赵两国只想惹得秦国内乱而已。
芈八子的同母异父弟弟魏冉,早在秦惠文王时期,就已经在秦国任职,这时挺身而出,和姐姐以及背后撑腰的燕赵两国一起,拥立自己的外甥公子稷为王。
秦惠文王的儿子众多,惠文王嫡后和秦武王嫡后两婆媳则共谋,要拥立公子壮为王。
秦国登时内乱起来。
经过长达三年的王位争夺战,魏冉所代表的公子稷一方最后胜出,赢稷托舅舅的洪福,成为新一任秦王。
而倒霉的公子壮、惠文王后,以及其它的惠文王王子们,都被魏冉杀得干干净净,秦武王的嫡后也被赶到了魏国。真是倒霉,本来按照嫡长之分,怎么说也轮不着芈八子这个小小姬妾坐大呀,可是权力向来青睐胆大敢干的人,所以她终于翻了身,并且成为了堂堂的秦国宣太后,她的儿子也成为了秦昭王。
高长恭骁勇善战,据说因为面相太柔美,不足以威赫敌人,每每打仗都要带上狰狞的面具。最著名的一次是救援洛阳,他带领五百骑士,冲过周军重重包围,突入洛阳城下,城上齐兵认不出谁来了,怀疑是敌人的计谋。兰陵王摘下盔胄(注意,这是个把脸遮了很大部分的头盔,而不是面具。有人怀疑“兰陵王面具”的典故只是后来的编舞者编出来的),示之以面容,城上军心大振,吊下弓弩手数百名,前来接应。很快周军被迫撤走。为庆祝胜利,武士们编了《兰陵王入阵曲》,戴着面具边跳边歌。史载:“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
兰陵王——高长恭(?~573)
真正的兰陵王名高长恭,又名高孝瓘,是东魏大权臣北齐奠基人白手起家大英雄风流大丞相高欢之孙。高欢长子高澄在父亲死后当上东魏第二任权臣。高澄政治上精明强干,却于29岁死在奴隶手里,丢下六个嗷嗷待乳的儿子,老四就是成为千古传说的兰陵王。值得一提的是,正史里忠实记录了另外五兄弟的母亲出处,就长恭例外在5个兄弟中,其中一个的母亲还是妓女。不知道是书史的遗漏,还是花花公子高澄自有隐情。高澄一死,其弟高洋继任,干脆一脚踢走皇帝,自己称帝,北齐建立。这是个出了名的野兽世家,群交乱性,酗酒暴虐,以杀人为乐。高长恭生在其中,人品算很不错的,只留下一桩八卦:皇帝赏他20个侍妾,他只收下一个。这个人很聪明,要是一概不收,皇帝没面子;要是全盘接收,人家会当他是好色之徒,所以他有着洁身自好的高洁品性。
高长恭骁勇善战,据说因为面相太柔美,不足威赫敌人,每每打仗都要带上狰狞的面具。最著名的一次是救援洛阳,他带领五百骑士,冲过周军重重包围,突入洛阳城下,城上齐兵认不出谁来了,怀疑是敌人的计谋。兰陵王摘下盔胄(注意,这里是个把脸遮了很大部分的头盔,而不是面具。"兰陵王面具”的典故只是后来的编舞者编出来的,其目的是为了增强故事的戏剧性。),示之以面容,城上军心大振,掉下弓弩手数百名,前来接应。很快周军被迫撤走。为庆祝胜利,武士们编了《兰陵王入阵曲》,戴着面具边跳边歌。他也被称作是"面具后的悲情王子"
史载:“长恭貌柔心壮,音容兼美。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木兰从军最后是投到兰陵王帐下。女儿家惊艳,为面具摘下瞬间的绝世风华,然后跟他一人一半分个红苹果。噢,心都醉了!
老天造人,总不愿造得太完美,高长恭染了个大毛病:贪财。门口常有行贿的进进出出。搞得老百姓都说三道四。属下尉相愿问他:“王既然俸禄那么高,何必如此贪?”长恭答不上来。相愿说:“您是不是因为怕功劳高,被主上忌讳,故意给自己抹点污垢?”嘿嘿,什么理由?这位老兄说话技巧一流!长恭见有台阶下了,才开口:“是的。”相愿说:“朝廷如果猜忌王,这正好给他留了一条辫子抓。想求福反而招祸。”长恭泪下,跪膝,请他给个安身的法子。相愿说:“王威名太重,最好在家养病,别干预政事了。” 长恭听了劝告,便偶尔装装病。完全隐退,又不甘心。正处盛年的男子,谁愿意退休?何况高长恭不是当隐士的个性。
北齐末代皇帝高纬一天听了《兰陵王入阵曲》,对高长恭说:“入阵太深,毕竟危险,一旦失利,追悔莫及。” 长恭无心快语:“家事亲切,不觉遂然。” 高纬一听“家事”这两个字,心生警觉。叫人给他送去毒药一杯。皇帝杀人,连理由都没扯。这就是乱世的悲哀高长恭死时的年龄没有记载,估计才三十出头。留下个悲痛欲绝的遗孀郑妃,守着佛门孤灯,度此残生。四年后,失去了支柱的北齐就为北周皇帝宇文觉所灭,高氏子孙几乎全遭屠戮。
这是段怎样的岁月:有广陵散的高洁,有兰亭序的潇洒,有敕勒歌的豪迈,种种浪漫都只是逃避苦难现实的一醉。泼墨汉家子,走马鲜卑儿,红尘里一道道风景线皆在噩梦中毁灭。神伤,为焚琴煮鹤般的凄艳。恨不能一把火燃烧掉千年的帷幕,一卷风吹干净中原的黄土,去赏那时的桃花,梧桐,碧竹,寻那人的麈尾,冠帽,面具。用恬淡换去他的功利,用善良换去他的毒暴,用自足换去他的贪残,可否能将结局改善?
不用说了,面对历史,改了过程,改不了结尾。
2\:“《大面》出于北
齐。北齐兰陵王长恭,才武而面美,常著假面以对敌。尝击周师金墉城下,勇冠三军,齐人
壮之,为此舞以效其指麾击刺之容,谓之《兰陵王入阵曲》。”
3\遣兰陵王长恭,原名孝瓘,系高澄第四子
4\护因慈母归来,颇感齐惠,拟与齐互结和约。偏突厥木杆可汗遣使至周,谓已调集各部精兵,如约攻齐,护不禁踌躇,意欲拒绝外使,转恐前后失信,有伤突厥感情,况母已归家,无容他虑,还是联络突厥,免滋边患。乃表请东征,召集内外兵众,共得二十万人。周主邕禡祭太庙,亲授护鈇钺,许令便宜行事,且自沙苑劳军,执卮饯护,护拜命乃行。到了潼关,命柱国尉迟迥为先锋,进趋洛阳。大将军权景宣,率山南兵出豫州,少师杨檦出轵关。护连营徐进,行抵弘农,再遣雍州牧齐公宪,宇文泰第五子。同州刺史达奚武,泾州总管王雄,屯营邙山,策应前军。
杨檦恃勇轻战,既出轵关,独引兵深入,又不设备,不料齐太尉娄睿,带引轻骑,前来掩击,檦仓猝遇敌,行伍错乱,被齐兵杀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檦逃生无路,没奈何解甲降齐。三路中去了一路。权景宣一路人马,却还骁劲,拔豫州,陷永州,收降两州刺史王士良、萧世怡,送往长安,另使开府郭彦守豫州,谢彻守永州。尉迟迥进围洛阳,三旬不克,周统帅宇文护,使堑断河阳要路,截齐援兵,然后同攻洛阳。诸将多轻率无谋,还道齐兵必不敢出,但遥张斥堠,虚声堵御。齐遣兰陵王长恭,原名孝瓘,系高澄第五子。大将军斛律光,往援洛阳,两人闻周兵势盛,未敢遽进,洛阳又遣人告急齐廷。时齐太师段韶出为并州刺史,由齐主湛召入问计。韶答道:“周虽与突厥连兵,两面夹攻,但北虏狡猾,待胜后进,虽来侵边,实等疥癣,今西邻窥逼,实是腹心大病,臣愿奉诏南行,一决胜负。”知己知彼,究竟还推段婆。湛喜语道:“朕意亦是如此。”乃令韶督精骑一千,出发晋阳,自率卫兵为后应,亦从晋阳启行,韶在途五日,济河南下,适连日阴雾,周军无从探悉,韶竟与诸将上登邙阪,窥察周军形势,进至太和谷,与周军相遇,韶即令驰告高长恭、斛律光两军,会师对敌。长恭与光,立即应召,韶为左军,光为右军,长恭为中军,整甲以待。周人不意齐兵猝至,望见阵势严整,并皆惶骇。韶语周人道:“汝宇文护方得母归,何故遽来为寇?”周人无言可答,但强词夺理道:“天遣我来,何必多问!”韶又道:“天道赏善罚恶,遣汝至此,明明降罚,汝等都想来送死了!”这是理直气壮之谈。周军前队统是步卒,遂踊跃上山,来战齐兵。韶且战且走,引至深谷,始命各军下马奋击,周军锐气已衰,霎时瓦解,或坠崖,或投溪,伤毙无数,余众俱遁。兰陵王长恭领五百骑士,突入洛阳城下围栅,仰呼守卒,城上人未识为谁,不免疑诘。迨经长恭免胄相示,乃相率鼓舞,缒下弓弩手数百名,接应长恭,周将尉延迥无心恋战,便撤围遁去,委弃营幕申仗,自邙山至谷水,沿途三十里间,累累不绝。独周、雍州牧齐公宪,及达奚武、王雄等,尚勒兵拒战。雄驰马挺槊,冲入斛律光阵中,光见他来势凶猛,回头急走,趋出阵后,落荒窜去,身边只剩一箭,随行只余一奴,那王雄却紧紧追来,相距不过数丈,光情急智生,把马一捺,略略停住,暗地里取弓搭箭,返身射去。可巧雄槊近身,不过丈许。雄大声道:“我惜尔不杀,当擒尔去见天子!”语未说完,箭已中额,深入脑中,雄不禁暴痛,伏抱马首,奔回营中。莽夫易致愤事。光幸得免害,当然不去追赶,也纵马归营。天色已暮,两下里俱各收军。周将齐公宪部署兵士,拟至明晨再战,偏王雄负伤过重,当夜身死。军中越加汹惧,赖宪亲往巡抚,才得少安。达奚武入营语宪道:“洛阳军散,人情震恐,若非乘夜速还,明日且欲归不得了!”宪尚觉迟疑,武复说道:“武在军日久,备悉艰难,公少未更事,岂可把数营士卒,委身虎口么?”宪乃依议,潜令各营夤夜启程,向西奔还。权景宣得洛阳败报,亦将豫州弃去,驰入关中。及齐主湛至洛阳,早已狼烟净扫,洛水无尘。湛很是欣慰,进段韶为太宰。斛律光为太尉,兰陵王长恭为尚书令,余将俱照律叙功。惟尚恐突厥入塞,亟还邺都。嗣接得北方边报,谓突厥亦已退军,更觉得心安体泰,又好酗酒渔色了。
5\齐主纬丧师失地,毫不知愁,反阴忌兰陵王长恭,有意加害。长恭自邙山得胜,威名颇盛,见七十三回。武士相率歌谣,编成兰陵王入阵曲,传达中外。齐主纬尝语长恭道:“入阵太深,究系危险,一或失利,悔将无及。”长恭答道:“家事相关,不得不然。”齐主闻得家事二字,几乎失色,因令出镇定阳。长恭颇受货赂,致失民心,属尉相愿进言道:“王既受朝寄,奈何如此贪财!”长恭不答,愿又道:“大约因邙山大捷,恐功高遭忌,乃欲借此自秽么?”长恭才答一是字。愿叹道:“朝廷忌王,必求王短,王若贪残,加罚有名,求福反恐速祸了!”是极。长恭泣下道:“君将如何教我?”愿复道:“王何不托疾还第,勿预时事!”上策莫逾于此。长恭颔首称善,但一时总未甘恬退,遂致蹉跎过去。至江淮鏖兵,长恭恐复为将帅,喟然太息道:“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复发呢?”自是佯称有疾,尝不视事。齐主纬察知有诈,竟遣使赐鸩,逼令自杀。长恭泣白妻郑妃道:“我有何罪,乃遭鸩死?”妃亦泣答道:“何不往觐天颜?”长恭道:“天颜岂可再见?”遂饮鸩而死。齐主闻长恭自尽,很是喜慰,但表面上还想掩饰,追赠长恭为太尉。长恭一死,亲王中又少一勇将了。自折手臂,亡在目前。
6\兰陵武王长恭,一名孝瓘,文襄第四子也。累迁并州刺史。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芒山之败,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之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历司州牧、青瀛二州,颇受财货。后为太尉。与段韶讨柏谷,又攻定阳。韶病,长恭总其众。前后以战功,别封钜鹿、长乐、乐平、高阳等郡公。<beishi>
7\
洛阳之战
北周保定四年(北齐河清三年,564年)九月至十二月,北周遣柱国尉迟迥等进攻北齐,于洛阳(今河南洛阳)被击败的作战。
是年九月,北齐帝高湛为改善与北周的关系,曾派人将住在晋阳(今山西太原)的北周权臣宇文护之母送往长安(今陕西西安西北)。不久,突厥在塞北集合兵力,遣使告诉北周,约定再次联兵攻齐。宇文护感念高湛送母之恩,不想再讨北齐,但又怕违背了和突厥的约定而更生边患,不得已,乃征内外诸军20万人东进。十月,宇文护军至潼关(今陕西潼关东北),派尉迟迥率精兵10万为前锋直指洛阳;大将军权景宣率荆襄之兵前往悬瓠(今河南汝阳);少师杨铡进攻轵关(今河南济源西)。十一月,宇文护进驻弘农(今河南灵宝西),尉迟迥军包围洛阳,雍州牧宇文宪与同州刺史达奚武、泾州总管王雄等屯军邙山(今河南洛阳北)。杨劂自恃以往与北齐作战未曾失利,出轵关后轻敌深入,结果被北齐太尉娄睿袭破后降北齐。权景宣部围攻悬瓠。北齐豫、永二州刺史举州投降,权景宣遂占领二州。十二月,北周军乘胜进攻洛阳,三旬未克,宇文护分兵切断河阳(今河南孟县)道路,以阻遏北齐援兵。诸将轻敌,以为北齐军必不敢出,因而戒备不严,仅派少量侦察人员作例行侦察。北齐派兰陵王长恭、大将军斛律光救援洛阳、二将畏惧周军兵力强盛,不敢前进。高湛无奈,决定与并州都督段韶一起自晋阳南下,亲督诸军解救洛阳。段韶到洛阳后,即与诸将登邙阪(今洛阳东北)观察北周军形势。至太和谷(今河南洛阳东)与北周将遭遇,即传令诸营结阵以待。以段韶部为左军,长恭部为中军,斛律光部为右军,周军不意齐军突至,军心不稳,仓卒上山迎战,段韶且战且退诱敌深入;俟其疲惫发起反击,大败北周军。周军全线溃退,达奚武、宇文宪、王雄等被迫撤军。权景宣闻洛阳兵败,亦放弃豫州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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