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午夜的钢琴曲归于寂静对了,是这样:一个人走近我犹豫了片刻,随即欲言又止地退回他所从属的无边的阴影 ——西川
今夜里我想重说几个钢琴的故事。我在CD机里放一张肖邦。他的声音象是水滴,天上落下,一曲终了,是雨过天青,凉润的空气。音乐比起绘画,比起文字,要分外地感性,也分外地抽象。它有更接近爱情的气质,不可言说。只愿陷溺。
然而这几个关于钢琴的故事。爱情很少很少。生命、情欲、音乐,都与我们通常所说的爱情拉开距离。生活里的爱情,要几分烟火气,才得长久。这些个故事,没有一个落到凡尘的,战争、孤岛,海上的船。就是不肯俯就,"此曲只应天上有"。
我从《钢琴师》说起。起头。是黑白街道,1939 ,华沙。是黑白琴键,一双手,温柔坚定地抚过、压下、弹起。这个钢琴师的眉毛紧压住眼睛,不好看,笑起来带些觉得诚实。他是犹太人,在波兰电台弹钢琴,而那一天,炮弹落到屋里,人们纷纷奔逃。硝烟他笑着与一个邂逅的女子招呼,不知道从此自己会有一段时间,一长段时间,不能再弹琴。
影片的前半段是历史的复述。一个中产之家在战争中失去财产,失去尊严,失去活的权力。恶可以到何种程度。他从围墙下拉进一个孩子,前一秒钟还在努力挣扎,后一秒钟,已经死了,软软瘫在地上。围墙那一面,有怎样的人,可以对将子弹射进一个孩子的一半身躯?恶成为无需理由的规条。一些人是另一些人的主宰。只行使杀戮的权力。街上堆叠着死尸,一列人中,单数被杀死,双数被留下,留下的是什么?于是我们也惊异于人的顽强。在去集中营前,父亲以20元钱买一颗糖,分给家人。面对只能服从的命运,还能够这样坚决地,再品尝一下生命的滋味。钢琴师逃亡了。他在一间又一间临时的居所,象一只老鼠一样生活。这一个人的生死越来越沉重地压上我的心头。他揭开屋里钢琴上的白布幔,不能发出声音,而手指却虚空中舞蹈。他没有去路,退,退,退到一片废墟之中。
一个德国军官看到他了。问他是干什么的。他说:"钢琴师。"废墟之中,他弹起肖邦的G调
《第一叙事曲》。这是一场希特勒与肖邦的战争吧。肖邦是胜者。军官放了他,甚至救了他,给他食物与衣服。我想,得是在战争的末期,怀疑的阴影已压到这个纳粹军官的身上,钢琴师才可能有如此幸运。
苏军的坦克开进华沙,身穿纳粹军大衣的钢琴师在最后一刻,险些死于这个符号。他忘了,他只是饿,只是冷。战争把什么都逼退,退到只给一点生存的本能。越过生死,当他重新穿着整洁的礼服在华丽的音乐厅里演奏时,因为记忆。我不能欢喜,只有对命运的巨大恐惧与疑虑。
音乐与生命间是怎样的联姻呢。它在一整片的黑暗中,成为缝隙里透进的微光,成为美的最后坚持。它毫无力量,不能抵抗,它只能作用于心灵与感受,只能寄望于善的根还没有枯死。《钢琴师》描述恶的浩大,但也给美以微芒。它给了生以唯一的理由。
是**Intouchables(无法触碰)的片尾曲Una Mattina
不过两人的配合的确是即兴发挥的,开始的时候第二人都是尝试着加入
从去年6年法国国铁就在很多火车站免费摆放了雅马哈钢琴,欢迎大众演奏如果有有意思的场景拍了放到油管后可能被sncf选中获得一些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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