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 | 异乡难得老乡情

才六点多，天已经全黑。华灯初上，这个白日里看起来繁华喧闹的城市，此刻在朦胧的雨雾中显得有些神秘和清冷。抬头远眺，两个风力涡轮在三条街外的楼顶悠悠转动。就像这个城市的心跳，缓慢、平和而强健有力。

孩子穿着冬靴踩在雨水里面，兴奋地一次次溅起水花。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不能理解的烦恼，不能理解的自然都算不上烦恼。而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只能陪着他欢快的玩耍罢了，看着他笑声爽朗地享受随时随地可以挖掘的乐趣，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下来。这样一想，再来看因为电瓶没电而宕机在停车场的窘迫，心情也没有那么郁结了。

回想今日的忙碌和“多彩”，最让我感慨的是身处异乡难得遇到的老乡情。

一大早就开车带着孩子去了一个小时路程以外的一个小农场，和带着Eva的Angela会合。这是我们上周末就约好的项目，幸得今天上午天气晴朗，两个人带着两个两岁左右的孩子去小农场和小动物们近距离接触。

还在去的路上，皮皮就格外地兴奋。嘴里一直念叨着，“Eva妹妹，Eva妹妹在哪里？”可爱的小Eva简直就是他的心头宝。路边的风景飞驰而过，从城市风光变为乡野田园，他有想起了牛羊，“我要看牛牛还有咩咩！”

一边开车一边听他兴奋地说话，句子一点一点从嘴里蹦出来，有时遇到不熟练的表达方式，半途是要卡顿片刻的。耐心等他理清思绪，然后完整地表达自己，感觉很是不可思议。没想到不经意中他已经这么会表达自己了。

经过了半程的兴奋之后，后座忽然安静下来。看一眼后视镜，小人儿已经进入安详的睡眠，带着期待和向往，心满意足。长长的睫毛在斑驳的阳光下忽闪忽闪，稚嫩的脸庞在光照下几近透明一般纯净，永远都亲不够。

此时我们已经开车进入一条人烟稀少的乡村公路，在漫长的林荫下不断起伏延伸。上一次这么开车，还是半年前带着他一起去农场摘草莓（《 误入桃花源 》）。当时正值盛夏，树木葱葱茏茏伸向天空，像一顶长长的翠绿帐篷，遮盖着底下的沥青路。从路上开过，丝滑顺畅，仿佛沿着绸带在起舞。

如今却是不一样的光景。秋已深，冬天就在不远处。

我们从林间公路穿过，两边是错落有致的各样颜色。翠绿、灰绿、与墨绿，棕红、艳红与火红，金黄、土黄与古铜，以及棕褐、赭色的树叶，它们五彩斑斓地在眼前不断穿梭，其中还夹杂着雅昶的树枝。蓝天白云和灿烂阳光从树枝中筛漏下来，撒在地面上，路中间金**的双黄线和金**的树叶相得益彰。

天地之间，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不是一挥而就那样的豪放，而是精雕细琢般的细腻精致，一点一滴染就每一片叶子，那么多纷繁复杂的颜色，竟然可以做到，片片不尽相同。大手徐徐挥舞，绘就我眼前的缤纷画卷，延绵不断，更是漂染我目光无法企及处的秀丽山河。

耳边没有了孩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安静的引擎声之外，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我一个人行走在静默的世界，只有眼前不绝于目的风景，不断在更替。这一刻好像体会到了梦寐已久的自驾快乐，旅途安详恬静，只有风景无边。无限度地深入自然，感觉自己逐渐融入其中，成为景中一枝一叶。

出发之前，我直接打开地图，跟着导航行驶。可是没想到农场如此偏僻，一度让我以为自己找错了地方。到了之后，看到门口竖着的牌子，才敢相信真是此处。

动物园比想象中要小很多，与以往去过的其他动物园大相径庭。实际上，这里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美式农村小房。一两百平的平房，四周围满了栅栏，看地上的泥泞与坑洼，恍然以为自己回到了老家，不过这里的栅栏里养的不是家禽牲畜罢了。

地方虽小，圈养的动物却出奇的多。在院子一停车就能看到旁边围栏里是一头野猪，另一侧关着的是鸡鸭牛羊。给孩子们买上吃食，他们可以亲手去喂这些专用于观赏的矮品种。

掌心放点吃食伸出去，它们毛茸茸的小头就会从栅栏的缝隙里面探出来，急不可耐地拱到手心里，用湿热的舌头一把将吃的卷走。

近距离看这些小山羊，会发现它们皮毛柔软雪白，特别可爱。长长的软软的雪白的毛柔顺地搭在脖颈上，衬着古朴的羊角，这种强烈的碰撞与冲击让我感受到别有一番风味。

见过了这些不算难得的初级版小动物之后，可以去小房子后院看稀有的升级版。里面居然有山猫、豹子、狐狸和刺猬，而且距离我们特别近。

山猫的耳朵上面有一撮尖尖的毛，看起来就像小天线宝宝一样，配着它们矫健的身躯、凌厉的眼神，有着强烈的反差，更显可爱。笼子是双层的铁丝网，即使如此，皮皮还是有一点害怕，紧紧地扒在我身上。对他来说，这么大的“猫”，可以想见比我们家里的小鱼要凶不少，抓起来也会疼很多。因此心中自然也就有了恐惧感。

与皮皮的谨慎不同的是Eva的活泼大胆，她紧紧伏在网格上，恨不得爬进去跟它们抱在一起，就跟抱大狗一样。这个小人儿特别神奇，对于动物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什么动物都不在怕的。听Angela说，农场的动物都经过驯养，在饲养员的陪同下，每个都可以安全触摸。于我，这也是新奇。

皮皮手中端着早上带出来的一杯蓝莓，紧紧地不撒手，一路上念着“这个是Eva的，那个是皮皮的”，早就做好了分配，全没有妈妈讨要时的不舍。在看房屋另一侧的火鸡、孔雀和鸵鸟时，果然拿出来一人一口消灭干净。尤为有趣的是，两个孩子都很喜欢给小动物赋名。比如看到一堆孔雀，幼崽里面必然有“Peter、Eva”，大一些的就是“爸爸、妈妈”。

昨夜下过雨，屋外没有铺路，地面满是泥泞。看着两个小人不知深浅地乱窜，鞋子渐渐脏污，两个老母亲恨不得抱头痛哭。说起来有缘，我们都是不爱洗鞋子的人，从小就是如此，自己买的鞋子恨不得一次不洗穿到坏。如今却不得不为两小只折腰，也可谓是“俯首甘为‘孩子’牛”了。

走进小屋面，一进去就能看到一个铁丝网打造的小隔间，里面放了沙发、猫爬架和加大版的笼子，住的却是一只小豹子，大约是大型猎犬的体型，瘦长健美，皮毛紧实，踱步之间尽显猫科动物的优雅。

其他房间可以看到诸多品类的鳄鱼、乌龟、老鼠、蜥蜴、蟒蛇、蜘蛛，甚至还有袋鼠、猴子和鸟。算下来品类繁多，不过他们大都局限在非常小的笼子里。惊喜之余难免有些心疼它们生存空间的局促。

对来访的大人也罢，孩子也好，最有趣的环节是11点开始的互动环节。一个饲养员拿来大大小小的盒子，一个一个地打开讲解，并且邀请大家轮流抚摸。首先出场的是一只浅灰色的大型老鼠，在网上查到这种老鼠在宠物店也可以买到，论个头，已经接近小兔子，摸起来毛茸茸的，特别柔软暖和。

第二个出场的是背上有一道金**纹路的蜥蜴。与壁虎不同的是，它们断尾求生之后尾巴不能再长。接下来是一只雪貂。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貂这种动物，以前大概从来只从“貂皮大衣”这个词里面听说过这种动物。饲养员重点介绍的特点便是“臭”，而且不能给它们洗澡，否则只会越来越臭。与我预想不同的是，雪貂格外小巧，而且是堪当围脖的一长条，柔韧性特别强，除了脊椎不能向后弯之外，其他角度基本上可以360度旋转。它挂在去饲养员手上的时候，活像一条毛巾一样柔软。

另外出场的还有一条大蟒蛇和一条封住嘴巴的小鳄鱼。每次介绍一个动物，饲养员都会抱着它先讲一些有趣的特点，然后再在房间里面穿行，让大人小孩都可以一个一个抚摸。Eva是所有孩子里面兴致最高的，刚开始“巡演”，她就跳下自己的凳子，早早地等在必经之处，甚至想要冲上去第一个亲密接触。

皮皮平时对于各种动物都很警惕，包括家里的小鱼（一只猫）。我本以为今天他最多就是看看，没想到倒是表现得出奇的勇敢，每一个小动物都动手摸了。而且显得格外的放松，在饲养员巡回的时候，还主动跑到屋子前面去好奇地探索人家的箱子。都说人是会相互影响的，皮皮和Eva在一起玩，多少受她一点影响，越来越大胆。

相比之下，皮皮更警惕表现比较灵活的动物（比如站在篓子里面对着我们跳舞的小猴子）和特别大只的动物（比如那只超大的陆龟），对于看起来很安静的冷血动物却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小小一个动物园，动物种类和数目却出其不意的多，我们在这儿玩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还觉得不够尽兴，不过两个孩子已经开始有点犯困，得马上找个地方吃饭，然后让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好好睡一觉。

附近最近的餐厅是一个吃早午餐的网红店Bolton Bean，评分特别高。倒是很巧可以去一探究竟。打开门走进去，正巧有一个乐队在演出。低沉磁性的优美男歌声伴随着轻松的吉他音乐扑面而来，将我们一把拉入现场的火热氛围中。

意外的是这个小餐厅环境幽雅，且餐食不贵，不仅分量足，而且味道也非常好。我们找了一个边桌，拿来两个儿童座椅让孩子们并排坐好，点了两杯好喝的饮品、三明治，还有专供小孩子吃的小份意面，吃得格外愉快。

我和Angela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不禁感叹真是有些可惜，都是因为有小孩子，要不然我们大可摆拍文艺氛围照。可是带着两个孩子就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不断回应他们的需求，桌子上摆满了纸巾，餐具，还有吃食，哪有半点优雅的样子，哪还顾得上摆拍好看的照片，一颗心都系在孩子身上。不过少了那份快乐，却又多了这份快乐，也并不觉得亏。

餐厅外面有一块大草坪，吃完饭我们就让两个孩子在草坪上相互追逐，消消食、放放电。此时阳光正好，尽管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太阳一晒且万里无风，倒也不觉得冷。两个孩子就穿着一件单衣在草坪上跑来跑去。

两个孩子的赛跑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你跑过去、我就跑回来。闻一闻野花，摸一摸树木，欢声笑语回荡在草坪上。Eva看到皮皮脱下左脚的鞋子跑远了，赶紧跟过去把鞋子捡起来，追过去喊着“皮皮”，示意皮皮穿鞋。皮皮停在那里，等到Eva跑到身边，把鞋子放在他脚边，却调皮一笑，又跳脱地跑开。Eva赶紧捡上鞋子，继续锲而不舍跟上去。我们两在旁边捧腹大笑，不能自已。

到了两点多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累得不行，都是强弩之末了。这个时候他们仍然在强撑着打闹，我们两个不得不进行干预，强行把他们分开，抱到各自的车上。皮皮看着Eva坐在车里要走了，使出吃奶的力气要挣开我的怀抱，整个人一直往她们的方向倾倒。挥手拜拜和飞吻都不够，恨不得一头扎进去，跟着一起走。等到我好不容易把他绑在自己的车上，开出好老远，他还在兴奋地回顾今天上午和Eva一起看到的那些动物。

嘴里不停地念着小狐狸，lizard，alligator，一边有些糊涂地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我本以为他一上车就要睡着，到家刚好能醒来，没想到念了半路，硬是等到快到家的时候才抵抗不住困意睡着。

忍不住会心一笑，每周末和Angela一起带着两个孩子的聚会变成了皮皮期待万分和恋恋不舍的时光。于我何尝不是呢？身在异乡，能正巧碰到这样一个性格、三观都非常契合的同胞，正巧我们的孩子也如此投缘，相互喜欢，这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呀。

在家门口接上皮皮爸爸，既不打扰皮皮午睡，又能顺便把爸爸送去办公室加班。

到了学校停车场之后，我把座椅放下陪他一起睡，没想到一会之后他就醒了。可是我有点受不住了，任由他在车里面自己玩，一觉睡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我睡到自然醒，皮皮自己在车里玩得的可嗨了，在驾驶座假装自己开车，转方向盘、打转向灯、按各种按钮，也算是满足了他的夙愿。

此时天气骤变，眼看要变天，我们匆匆吃了些下午小食就转场去爸爸办公楼里面玩。电梯、桌椅、白板、厕所，每个玩上一圈，孩子就已经满足了。这个年纪的孩子真是最好安排的年纪，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未知，他们都有无限的好奇心和精力去探索，永远兴致勃勃，永远不知疲倦，永远都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等到傍晚六点多，一家人撑着伞一起来到停车场的时候才发现，就下午那么一个多小时，汽车电瓶的电都给消耗掉了，无法启动。这下可有些窘迫，停车场乌漆嘛黑，空无一人，我们要回家就成了一个老大难的问题。

说起来电瓶也是时候该换了，可是人往往遇到问题才容易有事后诸葛亮的智慧。上一次电瓶罢工是因为车灯开了一夜，当时还住在乡下，厚着脸皮去邻居家敲门，借来他们的充电器就在家充上了电。那次意外倒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开启了我们两家的交好之旅。

这一次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先后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才确认找保险公司的人来进行道路救援，预计一个小时才能到达。这个时间点我们还没有吃晚饭，等事情解决回家再做定然太晚，会影响孩子作息，索性就在附近点个中餐外卖吧，到时候在车上一边吃一边等，应该也是不错。在大城市的一个好处大概就是可以吃到外卖了，而且是地道的中餐味道，选了两份麻辣香锅。一看预计送达时间和救援到达时间也差不多。

雨稍微停歇了一会，虽然冷风也嗖嗖地开始肆虐，却挡不住孩子的热情。索性就带着孩子在外面开始玩起来，皮皮穿着冬靴，踩在停车场的积水里面欢快地蹦跶起来。玩了一会儿之后孩子满身都是水，爸爸的鞋子也已经湿透，三人只得回车里坐下。

好在孩子是不知烦恼的。尽管我们两个遇到这样的突发状况稍微有些烦扰，但是看到孩子不管什么情况都很开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一家三口就在小小的车厢内玩得其乐融融。

不过稍作歇息，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眼瞅着一辆车拐进停车场，停在大楼门口，我赶紧跑过去，司机师傅差点以为要送进楼里面。来送餐的是一位穿着亮蓝色冲锋衣的大叔，我拿过热乎乎的外卖时，顺口跟他解释了一句为何待在停车场点外卖。

大叔一听说我们在等道路救援，马上问“是不是没电了？”见我点头说是，只说了一句“去把引擎盖打开”，就打转方向盘把车开向我们停车的位置。

那一刹那，我有些呆愣，不敢相信将我们强留在这凄风冷雨中的困境这么容易就能解决——不过是顺口一提，连请求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听着大叔的指挥去打开引擎盖，我竟然摸索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还是他亲自动手帮我打开。大叔又把电池盖子打开，用两条电线连接两个车的电瓶，示意我点火，看到车子顺利启动之后，麻利地把电线撤回就开车走了。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匆忙得来不及多两句寒暄，想来他要赶去送下一单外卖了。

直到大叔的身影消失在稀疏的车流中，我们在车里面吹着久违的热风，这才真切感受到那一抹蓝色火焰留下的温暖。方才的片刻，来得自然又突兀，只留我们独自品味。

雨夜在异国他乡送外卖的大叔，背后不知有什么样的人生和故事，在面对我们的困窘时，却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热情而大方，丝毫不计较回报。我们已经感受过太多同胞的温暖，却仍然在这一刻感受到心里汩汩的暖流，驱散了凛冬来临前的寒意。

当时匆忙，事后很想感谢大叔，却发现在外卖软件上没法追加小费，更无法再度与他取得联系。茫茫人海，也不知下次还有没有机会碰到。也许于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小意思，对我来说，却是这陌生都市里面一盏温馨的灯。

经历这个小插曲，在回家的路上再看那些黑暗中明明灭灭的灯光飞驰而过，忍不住会心一笑，内心感叹一声，真好。

记2021年11月13日

　　智取农场All Hat (2007)

　　导演： Leonard Farlinger

　　主演： 瑞切尔·蕾·库克 Luke Kirby 基思·卡拉丹

　　类型： 西部 / 喜剧

　　◆中文片名：疯狂农场/疯狂农庄/谷仓/疯狂牧场

　　◆英文片名：Barnyard

　　◆年 代：2006

　　◆国 家：美国

　　◆导 演：史蒂夫·奥依戴柯克 Steve Oedekerk

　　◆制作公司：派拉蒙影业(Paramount Pictures)

　　点唱机影业(Nickelodeon Movies)

　　◆官方网站：http://wwwbarnyardmoviecom/

　　断背山Brokeback Mountain (2005)

　　1963年夏天的一个清晨，美国怀俄明州的西部，为同一个牧场主打工的年轻农夫杰克与牛仔恩尼斯邂逅于人迹罕至的断背山深处的牧场。高山牧场的工作单调而艰苦，随时有遭遇野兽袭击的可能。每晚轮班的两人起初各自放羊，少有交流，然而久而久之，健谈的杰克和少言寡语的恩尼斯却有了难言的默契。

　　一个特别寒冷的夜里，同帐共裘而眠的两人，在酒精与荷尔蒙的作用下，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寂寞让两个19岁的青年彼此相爱了，在断背山中，两人度过了人生中最美好的夏日时光。季节性放牧结束了，迫于世俗，杰克和恩尼斯依依不舍地分离。留在牧场的恩尼斯迎娶了自幼相识的阿尔玛，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杰克到了德州，在妻子露琳家族的扶植下事业蒸蒸日上，还有了个儿子。

　　弹指一挥间，四年过去了，饱受相思之苦的杰克终于给恩尼斯寄去贺卡，重逢后的两人意识到心中炽热的情感，于是在随后的十几年中，都定期约会钓鱼。知情的阿尔玛痛苦不堪，而杰克与恩尼斯也经受着巨大偏见和世俗压力。最终，厮守一生的愿望因杰克的意外身亡而落空，带走杰克骨灰的恩尼斯在杰克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秘密，他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