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去年今天,强子算了下,回家路费3000+,目前月薪5000,抛去房租水电人情往来,净剩1000-,年底事多,保不准净剩100-,实在回不去。
就算勉强凑了路费回家,也很难给齐小辈红包,自己日子更加捉襟见肘,还是不回去了吧。
他约了朋友去近地方旅游一下。他哥打电话来说你旅游的钱加起来都够回家了,你不回家就是不孝顺,爸妈白养你了。
强子环视一圈杂乱的出租屋,打开破旧的冰箱,摆开一排排的啤酒,开始喝,呵呵,爸妈白养自己了啊……
他把自己灌醉后,开始想回家有什么好呢,去年回去了,跟父亲进城置办年货,逛太久到了饭点领着父亲进了麦当劳。
那是父亲第一次进麦当劳,眼看周围都是青年在吃汉堡,老人觉得很不好意思,用了半分钟匆匆吞掉汉堡,奶茶都没有喝一口,像被噎着了,打着嗝逃一般地夺门出去了,留一句:“你慢慢吃,我到外面等你。”
外面很冷,父亲的棉衣有点薄,双手揣进袖子里,蹲在避风的角落里沉默地看人来人往,仿佛和城市格格不入。
强子手里的奶茶热气喷到眼睛里,呛出了泪。
他是不爱吃麦当劳的,也不爱吃肯德基,因为前女友不爱吃这些快餐,周末约会他总是尽可能地带她去吃不同的看起来很美味的佳肴,吃遍中国菜再吃日本菜、韩国菜……只不过最终也没有带她出国玩一圈儿,她就离开了。
强子感到有些难过了,他把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爱、最贵的菜都给了女人,却把身后最冷的漠视、最凑合的午餐给了父亲。
他摇摇头叹口气,仿佛这一切变化怪不得自己,离开家外出读书和工作应该有六年了吧。
刚开始的时候,还时刻谨记着父母的工作心酸和家境贫寒,能够节衣缩食尽量地减少开支,减轻父母的负担。
可是在外久了,目光划过灯红酒绿的城市,就慢慢地以为世界的繁华和自己有关系,然后逐渐忘了老家的父母还在那片黄土地流着汗水耕耘,也慢慢忘了自己是农民的儿子。
后来,他学会了上网、唱K、酒吧、聚会,最近一次买低于200的衣服已经记不起来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慢慢靠近了城市,慢慢完成了与富裕生活的接轨。
可父亲的窘迫瞬间将他的假装打回原形。
在外面的大方与挥霍,到头来仍然是昙花一现,自己还是那个穷人的孩子,依然没有身家背景,六年也没拼出什么地位和底气,穷得连家都不敢回了。
强子害怕回家过年,除了害怕亲戚朋友的各种关于事业工资有无女友的盘问,更害怕的是去直面自己没能帮父母改变生活质量的现状。
和他一样的人又何其多,他们不回去,不敢回家过年的难以启齿的原因是:无法面对多年过去,自已仍没有改变家庭的现状的事实。
原来以为出门去读了大学,一切都会改变,父母不用种地自己不用受穷,后来才发现眼界大开之后,父母家庭仍在闭塞,这种反差才更加令人痛苦。
02、
鞭炮声起,过年啦,强子躲在冷冷清清的屋子里,隐约听见窗外的拜年声,也清楚地听见了屋内时针的滴答声,强子使劲地打开电视,把联欢晚会的声音开到最大。
可电视里的热闹与欢腾,脑海里老家的忙碌与热气,衬托得他更加孤独与慌张,他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微博热搜里有一个视频火了,某纪录片导演,找了几十个没买到回家的票、决定不回家过年、却没勇气告诉家人的路人,让他们对着镜头给家人打电话,拍下他们给家人打电话的真实过程。
为了让路人能毫无顾忌地释放想家的情感,电话一接通,导演和摄影师就走了……
“爸,妈,过年我不回家了。”这句话,前几天他刚刚和父母说过。可真的到了过年这天,看着视频里的那些“同是天涯沦落人”,他有些不忍心看别人同样说出这句话。
里面,有些人说了,父母当场就哭了,打电话的人自己也哭了,强子绷不住了,嚎啕大哭。
80%有过在外漂泊经历的人看完视频后,会立即给家人打电话。可强子没有打,很想打,可是悲伤难过的情绪太饱满,打不了,怕一通自己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的电话铃声响了,父母在老家左等右等等不来儿子的拜年电话,忍不住打了过来,强子调整下情绪,练了几次,找到最能传递欢喜的那句“喂”,就接通了电话。
可是,电话那端的父母在过年这一天,竟然也客套得十分生硬,他的父亲不善言谈,只说了句:“儿子过年好,你妈和你说哈。”
强子的母亲平日子也话不多,可是过年的祝贺词成套地跳出来,几次打断了强子的话。
母亲说:“儿子,祝你新的一年健康平安,事业有成……最好能带个女朋友回来,咯咯咯咯咯。”母亲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的儿子拜年,连自己都在电话里不好意思起来了。
强子接不上话,因为已经泪流满面,他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想让哽咽的声音传过去,勉强说了“再见”。
放下电话,他再也没有为难自己,没有刻意去控制,就让委屈的、不甘的、迷茫的泪水肆意奔流。
母亲说希望他事业有成,可她哪里知道就是因为几年了自己的事业不温不火,就是在北京混着普普普通通的工作,赚不到钱,没有充分的财力为等候一年的父母买像样的礼物才不回家过年的。
母亲想让他找女朋友了,可她又怎么会明白大学里一路走来的女朋友望着天价房价哭着同自己分手了,自己作为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说不出一句有力的挽回的话,那句“你等等我,你想要的,我们早晚都会有的”他最终没有说出口。
早晚是多久呢,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她妈妈的新年客套话多么像一个巨大的讽刺,盘旋在强子的心头,扎到自己窒息般难受,他是想家的,想父母的,他怀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那个自己,躺在妈妈的怀里赖着要新衣服好过年。
父母穷着也能给他凑一身新衣服,让他笑得咯咯地过一个年。可如今,强子的欲望越来越大了,不仅仅是新衣服,还有新房新车新的明天。
他忽然沮丧地发现,即使没有回家,没有接受亲友的盘问,没有看到父母触目惊心的白发和皱纹,自己依然过不了心理关。
骗得了自己一世,骗不了自己两年啊,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来,强子听见自己内心强有力的声音:回家过年吧。
03
明年吧,一年之计在于春,强子想明年先找个更便宜的地方租住,努力地熬上几个月资历,试试能不能跳槽。
他不信啊,自己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从农家小院里跳出来,一定得混出个名堂。
而他心里有个秘密,和谁也不曾提起过,那就是希望某年过年的时候,可以衣锦还乡。
一定有人实现了这个愿望了吧,前几天自己的同学,一个上市公司的部门经理已经炫耀过了,给自己的老爸新添一辆车作为新年礼物,自己的老乡,那个漂亮出色的女生也发了朋友圈,带着公司的年终奖回去了,要给家里大大小小的每个人带礼物呢。
他们都回去了吧,自己生活的城市变得空空荡荡的,仿佛自己也被人遗弃,毫无去处。
强子开始想家。
明年一定回家过年。这之前,一定好好规划,争取把所有的愿望都实现。
可灯火通明的陌生的城市太冷了,强子喝了12瓶啤酒,也没有热过身来,他依旧躲在电褥子上瑟瑟发抖,有种孤单绝望比流血还要难过的心情。
于是,他又给自己退了一步。
一年的时间够干点什么呢,哪有人一口气吃成胖子了,路还是一步一步走的,也许到了一年的年末,他还是这样一事无成,但他觉得还是该回家去。
毕竟,一个人在外过年的滋味太令人酸楚了,强子不想再尝第二次。
04
如今,已经是今年的年底了。
强子去年说的明年已经到了,不知道他会不会依旧没有什么成就,依旧被失败麻木着自己并不敢回家面对亲情。
就像他自己说的,离家太久会忘记家中的贫穷。
而其实一年也很长,也会让他忘记独自一人在外乡过年的悲楚。所以,他的今年,依旧有可能不回家。
他的父母,白发和皱纹也依旧在成倍的增长着,只不过,强子,他在外地看不到。
1
馨洁涨红了脸,用力瞪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就在刚才,踏入闺蜜芸茹家的时候,闺蜜老公强子殷切的迎了上来,换鞋的时候,馨洁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强子很及时的让她掉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用力的搂住了她纤细柔软的小腰。
馨洁心中顿时麻成一团,嗔怒的看着他。很快她挣脱了开来,心里不觉暗淡了下来。
馨洁有点后悔,没有早点看见强子的心意。
强子喜欢她一直都是。
芸茹从里屋出来,笑的花枝乱颤,给了馨洁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时,闺蜜芸茹和强子的孩子已经蹒跚学步。
馨洁明白,她和芸茹的闺蜜情是绝对不能辜负的。
2
芸茹的孩子快出生的时候,馨洁失恋了。
她的整个世界崩塌了,在冬日冷清的夜里,她游走在空旷寂寞的马路上,无路可退。
芸茹的好,她始终记得。
躺在待产床上的芸茹毅然让老公强子火速赶到馨洁身边。
半小时后,强子拉上馨洁进入了一家名叫“蓝夜媚”的酒吧,强子说,酒可以解千愁。
帅气的调酒师舞动着身体,调配出了一杯五彩缤纷的鸡尾酒,放在了馨洁的面前。
馨洁一饮而尽,然后一杯接着一杯,眼前闪耀的灯光越发迷离起来,聒噪中却有着无处安放的孤独。她扑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强子一把抱起小巧的她, 穿过妖娆扭动的人群,然后开车行驶在在午夜三点的星空下,馨洁瘫软在强子的副驾驶座位上,脸上泛着红晕,闭着双眼,白皙的脖子在黑夜中闪闪发亮。
“秦树,你,说好要娶我的,怎么可以那样对我”
突然,她拉过强子的头,抱住亲吻了上去。
“吱”的刹车声,刺破了黑夜的宁静。
3
强子知道,此刻,馨洁把他当成了秦树。
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环住了神智不清的馨洁。天快亮的时候,强子的肩膀已经被怀里馨洁的眼泪湿透了。
他的心生生的揪着疼。眼角便有湿湿的东西流下。
馨洁慢慢醒来,发现自己躺着的居然是强子的怀抱,她像找到了久别的亲人,眼泪又哗哗流了下来。
“告诉我,秦树怎么欺负你了?”强子的拳头攥的紧紧的。
“他,他和我表妹,他们,他们背着我,居然”
没等馨洁说完,强子紧紧抱住了馨洁,哑着嗓子说道,“当年我就不该放手,对不起,馨洁。”
强子和馨洁是老乡,在同一家公司打工。
那个时候,强子身边没有芸茹,馨洁身边也没有秦树。
躲在角落里的强子每天会偷偷跑来前台,放下一罐光明酸奶,一脸嘻哈的说道,小妹,快喝,爱心牌的。
馨洁便会傻乎乎的说着“谢谢哥”
他们两个便会咧开嘴对笑着。
后来强子决定好了,等馨洁出差回来就和她表白,他想爱护她,不是以哥的身份。
只是不曾想,猝不及防的出现了秦树。
4
秦树出现的时候,馨洁像一只来自异乡的倔强的小牛。花格子的衣服,包裹着浓浓乡气的她,在一群长腿丰胸的性感女郎里,显得格格不入。
馨洁只是公司的前台,她深知,副总秦树的示好并不真实,她不能当真。因为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于童话里。
秦树有着一张立体轮廓的脸,有着使女人万劫不复的诱惑。
他路过的地方,便是女人争相孔雀开屏的风景区,那些美女的万般风情,在使劲的骚头弄姿中争先恐后的跳入秦树眼中。
但秦树觉得很是无趣。
倒是那个个子小小的馨洁,每次都低着头,完全无视秦树的出现。秦树很好奇。这个时候,秦树就会走过去,用手指轻轻敲击桌子。
“你,过来我办公室”
馨洁到了秦树的办公室,每次也都是昂着头,轻飘飘的看着秦树。
“秦总,有什么吩咐?”
这次,秦树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吼道:“你,难道就真的那么不把我放眼里,我有那么的让你讨厌吗?”
馨洁被震的往后退了一步,微微的涨红了脸回答道。
“不,你是秦总,我不敢讨厌你,只是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和你们有钱人玩游戏。”
“谁和你玩游戏了,你,明天和一起我出差”
不容置疑的坚定,馨洁撇撇嘴,躲开了秦树快要喷火的目光。
5
下了飞机,秦树疾步追上自顾自向前走的馨洁,准备从她手里拉过行李,馨洁并没有松手,甩下一句“不用”。
秦树一把抓过她的手,说道“这是命令”
馨洁抽回被捏的生疼的右手,小声嘟囔着,“有病”心中却莫名的一动。
“2806”馨洁的房间,“滴”刷完房卡,秦树把行李扔进房间。馨洁解脱般的长呼一口气。
“走,去商场”
“去商场干嘛”馨洁一下子急了。
“你难道想穿着这套衣服陪我去见客户吗?”
秦洁顺手拉起还在发呆的馨洁,急匆匆的走出了酒店。
馨洁从更衣室探出一个脑袋,扭捏了半天不敢出来。好歹最后在秦树的催促下,挪着小步出来了。
这样的装扮,馨洁还是第一次。
黑色的修身连衣裙,把她小巧玲珑的身材包裹的恰到好处,背后的心形镂空,露出了她白皙闪亮的皮肤。她低着头,不敢直视镜中的自己。
秦树的眼神温柔的可以揉出水来。
晚上的饭局,觥筹交错,合作谈成了,秦树也倒下了,馨洁第一次发现,秦树其实挺实诚的,哪有这么喝酒的,一口一杯。
其实她知道,秦树不这么喝,对方早就虎视眈眈的瞅着机会让馨洁喝。
那一晚,秦树一直在吐,馨洁也陪伴了一夜。
凌晨时分,秦树终于安然睡去,馨洁看着睡梦中的他,那张好看的脸此刻却透着孩童般的纯真。馨洁突然就相信了他或许真的不是在玩游戏。
睡梦中的秦树居然喊着馨洁的名字。
馨洁投降了,她不得不承认,灰姑娘的故事还是发生了。
回上海后,他们的甜蜜,让美女们红了眼。
还有角落里强子的落寞,凄凉却无人问津。
馨洁的生活却像翻开了一本新书,每一天都新鲜无比,还是彩虹一般的多姿。
在外滩三号的顶楼,馨洁俯瞰着璀璨的黄浦江两岸,微风拂面,她和秦树品尝着法国生蚝和红酒,感受到浓腴肥美的鹅肝入口即化的快感。
爱情的美妙感觉便在秦树和馨洁的四目相对中肆意伸展。一转头,秦树的气息扑过来,突袭的吻让馨洁乱了芳心。
馨洁第一次明白,原来生活还可以这般的迷人。
馨洁更没有想到的是,秦树是认真的。
那件洁白的婚纱美到翻天覆地,是秦树托设计师专门为她定做的,就挂在馨洁的衣橱里。
馨洁开心的像一只欢腾的小鸟,兴冲冲的把老家的表妹喊了过来,她需要一个伴娘。
6
秦树和馨洁宣布婚期的那天,强子决定放手了,他想好了,只要馨洁得到幸福,他就知足了。
那天的阳光有点刺眼,馨洁还是那么傻傻的看着强子。
“强子哥,你看我都要嫁人了,你也不能落后,要不把我闺蜜许配给你吧,亲上加亲。怎么样!”
阳光下,馨洁小巧的鼻子上渗着几滴俏皮的小汗珠,强子看着真的好想上前轻轻刮一下,然后说“把你许配给我怎么样”
强子答应了,眼里却有着深不可见的暗淡。
就这样,芸茹和强子见面了。
第一面强子对芸茹并无好感,但他想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彻底放下馨洁。
于是他们恋爱了。
芸茹的主动和用心倒是让强子很是吃惊。
盛夏的一个晚上,芸茹为强子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可口的饭菜,檀香幽幽的香味,让强子心中涌起一丝歉意,芸茹的好无以回报。
夜幕降临的时候,芸茹依偎了上来,月光洒进屋子的时候,强子恍惚了,他一个转身就把芸茹压在了身下。
那一刻,他眼前看到的人是馨洁。
第二天,他醒后头痛剧烈。他突然很怕自己的鲁莽只是一时冲动,他想自己该好好清醒一下。
强子把自己冷静了一个月,然后决定不再耽误芸茹,他鼓足勇气把芸茹约了出来。
“芸茹,有件事想和你说”
“先不要说,让我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我们有了共同的孩子”
芸茹手舞足蹈的样子,到底还是让强子咽回了分手两字。
他们奉子成婚。强子认为这是命。
7
馨洁本来想给秦树一个惊喜的,想不到却惊吓到了自己。
房间里满面娇羞的表妹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他们的婚床上。
馨洁瞬间觉得眼前乌黑,她夺门而逃。
秦树说,他只是一时冲动。
馨洁的爱里揉不进沙子,她留下了灰姑娘的水晶鞋,仓皇离去。
只有那件洁白的婚纱讽刺的挂在衣橱里。
秦树,他要的是那种征服的快感,不起眼的馨洁当初对他的不屑一顾挑衅了他。于是他对她情有独钟。
或许他也真的想和馨洁结婚,只是,在把馨洁改造成功后,便觉无味。
表妹的出现,让他的征服欲再一次燃起。
离开秦树后,强子的心疼和关心让馨洁如梦初醒。那个最合适的一直在身边,只是以前从没看见。
但此时,芸茹和强子的孩子刚好呱呱坠地。
看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她决定埋葬起这份错位的情感。
馨洁站在窗前,久久的望着远处。强子轻轻的从身后拥抱住了她。说道,让我最后一次抱你。此生无缘,来生我一定不会放手。
8
强子登陆了芸茹的淘宝,准备购置儿子周岁patty的饰品。
一不小心翻到了几年前的购物记录。
二年前的订单里,迷香薰和女性促排卵药,让强子触目惊心。
强子想起来了,那个晚上,房间里有着奇异的香味。那个晚上,强子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头晕。
那个晚上强子眼前出现了馨洁的幻影。
那个晚上只一次,就怀上了孩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芸茹的一盘棋。
强子回头,看见芸茹正哄着孩子,笑的没心没肺
闲来无事的时候,跟我的朋友们聊天,他们跟我分享了很多故事。
人到中年,话题总也离不开事业、爱人和孩子,而其中谈论最多的,是关于婚姻的困惑。
有许多网友留言,或许他们的问题恰好也是你在面临的。
@小鱼钓猫,男,29岁
“我和妻子结婚一年,按理说还在甜蜜期,可现在的我却觉得好累。
她变得越来越霸道强势,我加班没及时接电话她生气;
她来大姨妈我叮嘱她多喝热水她生气;
出差忘了给她买礼物还会生气。
她的要求越来越多,再也不像以前温柔懂事。
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她变得贪心了?”
@玲子,女,33岁
“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三年之痒,我对他越来越不满意,情人节别人老公发1314,他只发52;
结婚纪念日我期待了好久,他居然忘记了;
跨年夜我期盼他深情告白,可他说都老夫老妻了,整那干啥?
他总说我要求越来越多,可是我觉得是他变了。”
@强子,男,42岁
“别人家都是老婆缠着老公,我家正相反,我老婆是个女强人,最开始我被她的独立能干吸引。
可是结婚后我发现在她心目中,事业比家庭重要。
我希望她能多留些时间给家里,多放点心思在我身上,可是每次沟通都不欢而散。
我困惑了:到底是我选择错了,还是我的要求太多?”
打败婚姻的,是一地鸡毛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碰到过的一对夫妇。
男方是事业单位的小科长,工作清闲,待遇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女方是企业高管,事业心强,独立能干。
最开始女方被男方的温柔体贴吸引,自小父母离异的她,在对方身上找到了久违的家的感觉。
后来他们幸福地走在了一起。
可是打败婚姻的从来不是什么大风大雨,而是生活中的一起鸡毛。
男方下班回家就喜欢玩游戏,生活上马马虎虎,工作上不求上进,
对于这种“大富大贵,只求小富即安”的价值观,女方实在难以接受。
于是,她采取了一系列的改造措施。
她给他买回了一堆财经商业的书,要求他每晚看书;
她给他报了在职研究生,希望他能在学历上提升自己。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她督促他每天早起跑步,风雨无阻。
她以为这样终会遇见一个优秀的他,而他会因此感激自己,可是没想到,这段婚姻维持了不到两年。
离婚时,男方说:
“我要找的是老婆,而不是老师。”
婚姻中,经常会碰到这样的状况:
一方觉得另一方不够完美,给TA提各种要求,甚至伴随着指责;而另一方则一直处于被要求、被指责、被改变的状态。
双方在这种要求与被要求的拉锯战中,相互撕扯,直到精疲力尽。
为什么Ta想要的越来越多?
克里斯多福·孟在其著作《亲密关系》中说:
开始和维护一段亲密关系背后的真正动机其实在于需求。我们会对另一半提出各种不满和要求,正是因为另一半现阶段的行为无法满足我们的需求。
在关系开始的最初阶段,荷尔蒙会促使我们在对方面前展现尽可能完美的自己。
这不能算欺骗,是激情使然。
但是,这种激情总会退却,人在感情中总会慢慢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
懂得这个规律的人,会自动调整自己的期望值,以取得关系的持续平衡;
但是不接受这个现实的人,就会用索取的方式,试图打破眼前的困境。
可是任何的索取和要求都有着潜台词:
你现在做得不够好,你需要努力才能达到我的标准。
而这在本质上,是对对方的否定。
没有人喜欢被否定,这是人之天性,于是大部分人会做这两种选择:
一、压抑反感不满情绪,尽量满足对方需求;二、产生防御抵抗心理,促使矛盾冲突升级。
不论是压抑自己,还是对抗对方,本质上都是情感内耗。
于是,一方觉得需求得不到满足而伤心,另一方觉得自己总不被认可而委屈。
双方就会在这种要求与被要求的拉锯战中,相互撕扯,直到精疲力尽。
美国精神分析学家莫瑞·鲍恩说:
一个亲密的关系,是其中的任何一方都不需要牺牲、违背自己或不敢发言;任一方都能以平等的态度来表现自己的强弱或优劣。
从心理学上讲,关系的发展会经历五个阶段,分别是:
浪漫期、权力争夺期、稳定期、承诺期和共同创造期。
以上说的这种情况,就是权力争夺期常见的现象,本质上是伴侣双方在情感中争夺权力。
既然是权力之争,必然伴随着冲突与矛盾。
通常情况下,权力争夺期有五到七年之久。
可是,有些夫妻可能终其一生都停留在这个阶段,或者没能挺过这个时期,最终关系走向终结。
“三分钟心理学”充电时间
那么我们到底该如何做,才能顺利度过权力争夺期,让感情焕发新生呢?
给你几个心理学建议:
认清情感规律,接受对方的不完美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坐标体系,这是我们理解事物的准则。
我们每个人的成长经历、生活经历各不相同,这就意味着坐标体系也不会相同。
"任何看似荒谬的事情背后,都有它真切的原因。如果你觉得它荒谬,那很可能是你不理解它。"
武志红概括:进入对方的坐标体系是抵达理解的唯一途径。
一个氛围严肃的家庭,养育出来的孩子,可能就是不会甜言蜜语;
一个从小被溺爱长大的孩子,可能就是不太会关心别人。
探究对方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就会有更多理解和包容的可能。
你先去接受对方的不完美,才会影响对方朝着积极的方向转变。
学会科学表达,实现有效沟通我们要求对方记住纪念日和生日,并不是只为了让对方记住那串数字。
而是想要从他们那里证实自己被爱,这才是我们真正的需求。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好好表达,而非得用指责和要求的方式来沟通?
下一次,当你再对伴侣不满的时候,不要去指责对方,而要去表达需求。
不要再以“你……”开头,建议换成“我……”。
举个例子:
“你又不给我打电话,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换成“今天一天都没接到你电话,我的心情有点糟糕。”“你居然忘记了我的生日,居然有你这种老公!”换成“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记了,我非常伤心,这让我觉得你好像不在乎我了。”
能感受到不同吗?
学会自我满足,增强自我价值感很多时候,我们对对方的诸多要求,是因为我们将满足自我需求的核心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所以,我们会因为对方加班不接我们电话而生气,因对方周末不能陪自己而愤怒。
当我们关注的重点一直在对方身上,就相当于将我们的情绪遥控器,拱手交给了对方。
对方不经意间的一个行为,就可能触动了你的情绪按钮。
不论经营任何关系,其根基都是先经营好自己。
你首先要建立起自我价值感,才能在婚姻的经营中游刃有余。
自我价值感是一种自我认知,它就像存在于自己内心天平上的一杆秤。
说到底它是一种感觉,觉得自己是重要的,是值得被爱的,是有价值的。
你的价值不靠对方来确认,你需要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有价值,才会有实力去吸引对方。
这种吸引是要求不来的,是需要通过不断阅读、努力健身、好好工作、坚持爱好等方式得来的。
记住: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婚姻是一张可以在显微镜下观看人性大全的门票,但票价是昂贵的。
在感情中,我们就是会受伤、会失望、会难过,这都是婚姻的代价,但是这不同样是成长的契机吗?
当你和伴侣携手一起走过那些争吵、冲突、战争不断的日子,才会真正了解:
经历风雨的感情,才牢不可破。
阿黄是条狗,它的童年是在山林子边长大的,收养它的是一个60多岁的孤寡老人。
老人很孤独,经常会抱着阿黄自言自语,阿黄也很听话,每次都会顽皮的用舌头添着老人干枯的手,逗的老人开怀大笑。
每天清晨,老人都会沿着林荫的山道上走一圈,阿黄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老人身后,偶尔会啃一口路边的野草,发现不好吃又赶紧吐出来,这时老人总会笑着说:“阿黄,你不是兔子,怎么也想吃草哩?”
阿黄就像听懂了老人在戏弄它一样,冲上去咬住老人的裤腿撕扯着,老人假装生气的一把抓住它后脖子将它提起,这时阿黄马上会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老人,那样子再次逗的老人哈哈大笑。
阿黄就是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了,它比过去强壮了很多,不再像小时候那个跟屁虫一样跟在老人身后,每次上山它总是冲在前面,见老人跟不上就乖乖的坐在地上,伸着舌头等着老人。这时老人总会爱惜的说:“呦!我的阿黄长大了,我老头子都追不上你了,呵呵。”
阿黄喜欢奔跑,从小在山上长大的它奔跑速度很快,有几次差点追上草丛中窜出来的野兔,但它每次都悻悻的空手而归,蹲坐在老人身边气喘吁吁。这时老人会掰一块火腿扔给它说道:“我的阿黄真厉害,一般的土狗连兔子的尾巴都追不着,我的阿黄差一点就抓住它了。”
老人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时常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歇歇,阿黄总会耐心的趴在老人身边,听老人给它讲一些过去的事情,虽然它一句也听不懂,但还是会配合的看着老人。
那天下午老人没再醒来,阿黄似乎嗅出了离别的味道,它用嘴巴咬住老人的衣角试图唤醒老人,但房间里除了它悲呜的声音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老人走了,他一生没有儿女,是阿黄一直陪伴着他。抬走那天,阿黄甚至上前扑咬抬走他的人,它不懂老人已经永远的离开了,它只知道这是它唯一的陪伴,它不允许任何人去动他。
镇上的人用绳网兜住了阿黄,它像是撕心裂肺一般挣扎着看老人远去,它的嘴角因为啃咬绳索被撕破了,流下来的鲜血染红了脖子。
没有人会在意一条狗的命运,阿黄成了一条流浪狗。除了外出觅食,它大部分时间都守在老人的旧屋子门前,它始终相信老人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我们人类很少会在意动物的情感,但有时候动物的情感确实比人类来的更纯粹更干净一些。它们的情感不会那么复杂,它们只知道你对我好,我就永远的对你好。
02
阿黄像其它的流浪狗一样每天会徘徊在镇上的垃圾箱之间,有时候它会受到其它流浪狗的攻击,在身上多了几道伤口之后,它终于学会了反击。
当阿黄看到被它咬伤落荒而逃的流浪狗时,它宣泄着仰天狂吠了几声,或许它终于明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强者才能更好的生存。
流浪的生活和每天残酷的撕咬并没有让阿黄泯灭它的善良,它仍旧喜欢出现在人类的世界里,也许它是在人群中寻找老人的身影。
阿黄每天还会回到老屋,偶尔它会在镇上的一棵大榆树下趴着,因为对面的包子铺是以前老人带它来过的地方,它仍期待老人再次回到这里。
“强子,你看对面那只狗是不是阿黄,老刘死后没人管它了吧!啧啧!真可怜,要不咱养着它算了,反正每天都有剩下的包子。”
强子眯着眼朝前望了望,顿时来了精神,以前老刘带阿黄来过,没少在他面前夸过阿黄,说阿黄能追上野兔,所以强子对阿黄印象特别深刻。
“是阿黄没错,看样子流浪很久了。媳妇儿,拿个肉包子给我,我过去看看。”
“啥肉包子啊!肉包子多贵啊?自己去拿个素馅的,这个月的美容费还没挣出来呢!”强子媳妇白了一眼强子说道。
强子灰溜溜的跑去拿了个包子向对面走去。
阿黄见强子走过来,抬起头警惕的看着强子,流浪的生活让它很没有安全感。当这个曾经见过几面的男人把包子伸过来时,它只是轻轻的嗅了嗅鼻子,熟悉的气味让它再次想起了老人,它可怜兮兮的朝强子身后望了一眼,然而那里什么都没有。
“嘿!阿黄,饿了不?这个包子给你,快吃吧!以后要是饿了就过来,我给你包子吃哦!”
强子把包子放在阿黄面前的地上,在他认为狗如果肯吃别人给的东西,那就一切都好说。
阿黄一口咬住包子,在强子的嘴刚咧开准备笑的时候一下子跑开了。强子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儿,愣愣的看着阿黄跑远,嘴里嘟囔了一句:“我去,我长得很难看吗?”
阿黄叼着包子快速的奔跑,它的尾巴像风中的狗尾草那样轻轻的摇摆。它一口气跑回了老屋,老人去世后,镇上的人将老屋的门锁了,阿黄望着那扇再也没有打开过的门,轻轻的将包子放在老屋的门口,急切的用前爪抓了几下门,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呜咽声。
03
孤独几乎是一切生命的最初的形态, 当生命有了思想,才有了孤独这种感觉的存在。在孤独面前,任何人都是胆怯的,每个人都会惧怕孤独,所以每个人都需要陪伴。
阿黄或许也是如此,强子的第二个包子阿黄终于吃了,这让强子美的合不拢嘴,他小心翼翼的把阿黄引进了后院,阿黄算是在这里安身了。
“这狗跟白养有什么两样,这都一年了,每天都不着家,饭倒是不少吃,野狗就是野狗。”
强子的媳妇贵珍心烦的扇着扇子,望着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行人,没好气的说到。
“当初可是你要养的,现在又反悔了?再说狗看门不也都是晚上嘛!白天在这里干嘛?你不怕狗毛落在包子上啊!”强子罕见的怼了一句。
贵珍没好气的瞅了一眼强子说道:“瞅你那没出息的样,一天天的你知道打游戏,你看人家大顺子,从小跟你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人家现在开大酒店,你再看看你自己,能赶上人家一半就不错了。”
“你觉得他好当初怎么不嫁给他,还不是因为那时候大顺子穷,你当初也是冲着我爹给我留下的这商铺来的,现在又不满足了。”
强子他爹给强子留下的这个沿街老商铺虽然不大,但后院却很宽敞,平时强子跟媳妇就睡在后院的三间瓦房里。
阿黄每天傍晚都准时回来,其实强子和贵珍不知道,阿黄白天都回老屋那里,它的童年都在那里长大,那里才是它永远的家。
贵珍自从上次和强子吵过架之后几天都没搭理强子,这次却兴冲冲的从外面跑回来,一把抱住强子狠狠地亲了一口,还没等强子反应过来兴奋的说:“我刚从表哥那里听到消息,咱这条街被纳入旧街改造工程,咱家的后院那么大,这次可要发了。”
“真的?消息可靠吗?”强子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傻了,我表哥不是搞城建的嘛!他说咱家这面积估计能换个几百平的新商铺,到时候咱也跟大顺子那样开个酒店,很快我们就发达了呵呵。”
04
人类的世界总是在不断的变迁,当轰隆的挖掘机将陈旧的老墙推倒的时刻,阿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它只知道这里不再属于它了。
强子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以后就搬到了临时安置的简易楼去住了。至于阿黄,沉浸在幸福里的他早就忘的一干二净,用贵珍的话说,反正只是一只野狗管它干嘛,让它自生自灭去吧。
阿黄又回到了老屋,老屋的窗棂已经塌了,一只野猫从里面钻了出来,阿黄冲上去把猫赶跑,这是它的家,只属于老人和它的家。
阿黄又开始了流浪的生活,老街的拆除不得不让它走的更远去寻觅食物,它有时也会跑去大榆树那里呆呆地看着已经变成废墟街道,那是属于它的回忆。
阿黄很想去接近人类,但它的皮毛越来越没有了光泽,它已经很难再吸引别人的注意,就算它主动摇动着尾巴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但每个人还是绕过它走开,它又怎么会懂人类都是通过颜值来判断善恶美丑的。
它变得越来越孤僻。
05
又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当迎春花开满枝头的时候,老街上已经竖起了一座座高楼,昔日的陈旧已经焕然一新,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有如这个刚刚到来的春天。
强子兴奋的看着眼前这个新装修的几百平米的新店铺,几个戴高帽的厨师在门口忙里忙外,贵珍用手指着崭新的大理石地板指手画脚的让服务员擦干净,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阿黄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看见强子兴奋的跑了过来,讨好的摇动着尾巴,仿佛在说好久不见。
强子似乎有些意外,刚想用手去抚摸它,却又嫌弃的皱起了眉头,眼前的阿黄浑身脏兮兮的,金**的皮毛已经暗淡无光,被油污粘的一缕一缕。
“快去别处吧!如今住楼房了,没地方收养你。”强子这样的说道。
阿黄不知强子说的什么,它以为强子在跟它打招呼,尾巴摇的更欢了。它转头看见店铺里的贵珍,愉快的跑过去跟她打招呼。
“哎呀!吓死我了,你个死狗跑进来干什么?快点滚出去,别把地板弄脏了。小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它赶出去。”
阿黄被厨师拿拖把赶了出来,它不知道贵珍为什么不待见它,依然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贵珍。
那棵大榆树被保留了下来,阿黄慢悠悠的来到树下,趴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强子,它以为强子还会像过去那样拿个包子给它吃,然而强子迟迟没有出来。
06
强子开业那天生意特别火爆,鞭炮在大榆树底下整整放了好几支,阿黄吓得跑出去老远,它静静的看着热闹的人群,闻着空气中飘来的饭菜香和夹杂着刺鼻的鞭炮味道。
强子发达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买了一辆红色的小轿车,贵珍为这一天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她迫不及待的上车兜了一圈,当她心满意足的踩着高跟鞋走下来的时候,一辆急驰而过的摩托车迅速的抢走了她肩上的挎包。
“哎哎哎,他抢了我的包,来人啊!有人抢劫啦!”
贵珍被拉扯的摔到在地,她顾不得疼痛大喊起来,强子听见喊声冲了出来,冲着贵珍喊道:“你还愣着干嘛?还不上车追呀!”
就在强子刚喊完这句话时,他和贵珍同时看见一道**的身影冲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追向了摩托车。
三米,两米,一米,阿黄纵身一跃死死地咬住了那个暖**挎包,摩托车左扭右扭的停止了,后座上的男人骂咧咧的操起一根木棍狠狠地砸向阿黄的身体。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快松开。”
阿黄左躲右闪的躲避着男人的棍棒,但还是没有躲开,木棍砸在了它的脑袋上,溅起的血液顺着它的眼睛流在了地上,它痛嚎了一声却不松口,那人刚要举棍再打,贵珍的车已经开了过来。
“ma的,晦气。”男人急匆匆的扔掉挎包,窜上摩托车仓惶的跑了。
“哎呀我的包,还好抢回来了,里面有50000块钱呢!”
“你个虎娘们,这么多钱不是让你早上就去存了吗?咋还没存呢?”
“你嚷嚷个啥!这不是抢回来了嘛!”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呛起来,这才想起还躺在地上的阿黄。
他们沉默了,此时的沉默包含了他们的愧疚、歉意和内心深处的一份自责。人心总有一个地方是柔软的,它像一块强壮的肌肉,有时坚硬,有时也会松弛。
他们想不到阿黄会在危急的时刻冲了出来,并以血肉之躯守住了他们眼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老刘生前说阿黄能追上野兔,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次多亏了阿黄,快看看它还有没有救。”
“晚了,它的脑浆都出来了,去老刘的坟前埋了吧!唉……。”
阿黄的眼前一片黑暗,它想试图睁开眼睛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但它怎么也睁不开。
风中似乎又传来了迎春花的味道,它想起童年时跟在老人后面的情景,到处都是摇曳的鲜花和青草的味道。它仿佛又闻到了新鲜的泥土气息,眼前的黑暗又加重了几分,它朦胧中看到有人在向它招手,嘴里开心的喊着:“阿黄,快跟上,到了山顶赏你一根肉肠,呵呵……。”
[都市言情] 错爱(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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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露不在的这一周里,浩宇除了工作,就是和妈妈一起带娃了。
自从父亲离世后,浩宇性情大变。自上次同学聚会后强子约了浩宇好几回,浩宇都拒绝了。一来没心情,二来他特别讨厌强子知道他的秘密后得意忘形的样子。
代露回京的前一天,他突然很想见见强子。
当然,不是想他了,而是想她了。他想打听更多白洁的消息,虽然他嘴上说着不想再联系她了,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比以前更一天甚是一天地惦记着她。
都说婚姻里没有爱情,更多的是亲情。现在他越来越明白,或许,他和白洁才是真正的爱情,而代露……
他不敢想下去。因为他连自己都不敢承认这是事实。自从有了儿子以后,代露身上暴露出来的所有缺点已经掩盖了她原来的无数优点。原来一向善解人意的那个代露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就连上次他去咨询晶晶儿子幼儿园的事情,回来之后都被代露一顿盘问。
是的,在代露的眼神里对浩宇也是充满了嫌弃。这次,她嫌弃他那么多人不能咨询,为何偏偏去找晶晶;嫌弃他,本来她就可以决定的事情,为何还要听一个外人的建议。
而在浩宇看来,代露除了从通情达理变得胡搅蛮缠,还更多疑,更固执己见,根本听不得别人的不同意见。有了儿子以后的代露,三年里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而且久久不能跳出来。当然,代露自己却一直都认为自己是最无辜、最受委屈的那个。
去见强子的路上,浩宇又不由得想起这些不愉快来。
强子是现在唯一和白洁联系最密切的人。自从最近浩宇和代露的感情陷入僵局以来,他总是下意识地去和强子互动几句。
这次,听说白洁要回来了,他由不住想知道更多的消息,所以,特意约了强子出来见一面。
两人约到了酒吧。
浩宇以前是个不会泡吧的人,但是最近却越来越喜欢上了这里。和代露吵得最凶的几回,他摔门离家便直奔酒吧,一直到半夜二三点才会回去。在这里,他不会让自己喝醉,他不酗酒,但是喜欢听这里歌手的演唱,那些歌声直击浩宇的心灵深处,听着就像在讲自己的故事。他甚至会被歌声感动地掉下眼泪。
“嗨,浩宇,今天太阳打西边儿上来的吗?叫我来这种地方。”强子见面就好奇地问浩宇。
浩宇没好气地回道:“别扯淡了!只准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也学会生活了,好吗?”
“哎呦喂!终于接地气了,以为你抱得美人归,从此要和我们天涯两茫茫了呢!”强子不怀好气地挖苦着他。
强子说得事实。自从结婚以后,浩宇确实很少联系那些同学了,一心一意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磕磕绊绊,争争吵吵。
见到损友,被取笑过后,浩宇很严肃地问强子:“强子,白洁真要回来吗是回来不再走了?还是只是回来看看?”
其实,强子早猜到浩宇今天见他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他最惦记什么,强子最清楚。
“具体不清楚,听说是回来要办很重要的事,她也说了,别人见不见,一定要见我的!”说完使了个眼神儿得意地冲浩宇撇了撇嘴。
“见你?什么事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浩宇迫不及待地摆出来一连串问题来。
“等等……”强子比划了一个停的手势,“是谁说不想再联系的,这是什么情况,你要移情别恋啊!别忘了,你已经有老婆了!”
强子故意吊着他的胃口。
“没别的!我……我只是想和她见一面!”浩宇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浩宇,你看你,你早点和我说实话,我不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强子更得意了!不过转头他又有些为难地问道:“浩宇,你不会真想……你老婆……?”
浩宇立刻打断他的话没好气地说:“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天他从强子那儿得到的最重要的信息就是,白洁是和孩子回来寻亲的。其他一概不知。
一个孩子,一个寻亲,把浩宇搞得晕头转向。他不知道白洁的孩子是怎么回事,更不明白寻亲又是寻谁。
次日,代露回来了。还没从白洁的情绪里走出来的浩宇,看着代露也很奇怪,从老家回来后心事重重,话少了,也对他爱搭不理的。
浩宇原本在代露回来之前准备好的一堆埋怨,现在看到这样的代露,他反倒找不到出口,都不知道从哪里起头了。
“孩子学校定好了,我去国际幼儿园交了定金,你没意见吧?”浩宇和代露说着。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出一半的钱,剩下的你拿吧!”代露应着。
是的,自两人吵架以来,在财务问题上,两人划清了界限。平时的日常开销包括在孩子身上的开销都是各自出一半,平均分配的。
“嗯,那就定了!明天我就去报名!”浩宇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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