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手
家里的衣橱久已不清理了,角落里忽然发现了一个白棉布小包。小包沉甸甸的,打开来,却发现是几块石头。我不知道是谁恶作剧,会把这无用的石头放在壁橱中,它没有收藏价值,既不驱虫,也不添香,就是普通的随地可见那种。于是我便随手扔在了垃圾堆里。更换床上的棉褥时,又在床头的两边各发现一块。然后床头橱,然后书橱,然后电脑桌下,然后客厅的沙发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它无处不在,而且大小均匀。我只好苦笑,然后便一一丢弃在垃圾桶里,我臃懒的大脑实在没精力去思索这是谁带来的,谁乱放的。中午,刚吃过饭,母亲打来电话。我懒痒痒的话语让母亲误认为生病了,电话那头随即慌乱起来。我反复解释,也不能打消母亲的疑虑。母亲一会儿让我去医院看看;一会儿问我午饭吃了没有,吃的什么饭;一会儿说天凉了注意别着凉,下班不愿意做饭就买点现成的好饭菜------我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不厌其烦地听母亲絮叨。母亲说,“今天是初一,刚从小泰山烧香回来,碰到个相面的说我有福,孩子有出息,然后说你结婚也不能太早,明年后年最好了。”尽管我说那是骗人的,但是母亲硬是说,“他算得很准,再说人家也不要钱。”不过,母亲最后还是说,“觉得人家不容易,还是个少林寺的和尚,就给他10元的香火钱吧。”我的母亲就是这么个人,在记忆里每逢初一、十五总要骑车到红门的小泰山烧香祈福,念叨的最多的就是我这个儿子了。虽然,我明知这是迷信,但想到每月她总有两次爬爬山,活动活动筋骨的机会,也不见得是个坏事。于是也就不再阻拦了。但是,近来母亲却有了另一个习惯,每月总要算上一卦,当然主要也是算我近期身体是否健康,万事是否顺利,婚姻情况等等。但凡是她时时挂念的,总要算算,如果算得好,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打电话,兴高采烈、添油加醋地转述一下。我劝母亲别相信这个,这是骗钱的把戏,可母亲总是不听,与烧香一样,也成了每月的惯例。前一段时间,一个自称少林寺的和尚说我家的风水好,如果再添一尊菩萨就能儿孙满堂,富贵有余。母亲二话不说,便花了二百元请了一尊。对方还给母亲一张帖子,说是拿着这帖子到少林寺烧香拜佛免费。母亲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刚好认识了一个不错的女孩,母亲便更加虔诚了,她确信是这尊菩萨带来的福气。我只有苦笑,想想只要母亲高兴,就随她吧。只是每次听她向我转述此类话时,很是反感。这次也例外,我不时打断母亲的话。母亲说,“人家说的就是准,他说你在外地工作,很有福气,说你是耍笔杆子的,你说准不准?------”“他还说在你房子里放着一些宝贝,能镇宅辟邪-------”我没好气地说,“什么宝贝也没有,就是有几块破石头!”“-------你看,他说得多准,我这才想起来,那可不是破石头,那是我上次去你那里带的泰山石,可不就是辟邪的宝贝,你收好了,别乱动啊!”石头?那些石头!?我忽然想起上次母亲来时的情景,那时火车线路在整改,列车进站时间不定。行前母亲不住来电话,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青岛什么东西都有,不要带了。可是母亲总是不放心似地说,买只鸡、买十几斤排骨、买点煎饼、买点山核桃------“妈,这里什么都有,不用带了------你拿得动吗?”“打个车到车站,下了火车你来接,还用得着我拿,你放心吧!”“你要实在想拿东西,给我带几本书吧,我就挂着家里的书了,其他就不要乱带了!”在等待母亲到来的头天晚上我失眠了,想着母亲背着大包小包的样子心里就不是滋味,知道我是无法阻拦母亲的,我便约了朋友准备次日夜一起到车站接母亲。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突然看到母亲走到了我的床前,然后给我盖被子。我一下惊醒了,睁眼一看,母亲就在我床前憨憨地笑着。“你怎么醒了?快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瞬间我又躺了下来,清醒了片刻,我揉了揉眼,终于看清楚的确是母亲来了,她在忙着收拾行李。“妈呀,你可吓死我了,你不是明晚来吗?”“谁知道晚上几点到站,怕影响你休息,反正我带着钥匙,想什么时间来就什么时间来了。”“妈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好帮着母亲整理那大包小包的东西了。我最关心的书母亲带了,我最不想让母亲带的鸡、排骨、核桃、煎饼,母亲也带了,而且在行李下面还有一包无用的石头。几十斤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带上车的,然后,又在半夜里从车站走到我的家中------看看母亲羸弱的肩膀,我真不知是感谢好还是埋怨好。总之,那夜母亲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赶着我去睡觉了。“那些石头就是辟邪的泰山石,我上次放在你床头,橱柜,屋角,客厅--------它就是保佑你平安无事的宝贝,你说那和尚说得多准——放好了,别动,它会保佑你的!”我沉默了,鼻子涩涩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也湿润了。在母亲叮咛声中挂断电话,我又重新把那些石头归于原处,我知道那是母亲的心,是母亲的石头啊!母亲的石头也同母亲的心一样,它从来不是冷的,它能时刻温暖我的心,也能让我时常感受到母亲的挂念,可是我有没有时常挂念我的母亲呢?
学生如果写自己有感受的事,就容易写得生动、活泼、具体;如果写自己不熟悉的事,即使费了9牛2虎之力,也写不好。这是什么道理呢文章是人们表情达意的工具,文章的材料必须来源于人们的生活,没有人们的工作、学习以及丰富多彩的生活,就没有文章。我们写作文就是要把自己周围的事,周围的人,通过具体、生动、形象的语言写下来。写作文不是做算术,有了一道题,运用几个公式套一套,就可以做出来。写作文必须要具备材料,写自己感受深的事,就能“表” 我们自己的“情”,“达”我们自己的“意”。
可是,有些同学往往不理解这一点,许多有感受的事放着不写,偏偏去写道听途说的,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这样写成的作文,还有什么真情实感可言呢由于写的是缺乏感受的事,因而语言也是一副“大人腔”,缺少我们自己应该有的童趣。那么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学生进行以真实生活为题材、以生活的需要为目的的写作练习,写自己感兴趣的事,说自己想说的话。如写写日记、周记、随记、书信、读书笔记等,自己选题,自由发挥,放手写作,畅所欲言。练笔先从自己写起,从自己身边的人和事写起。这种大量的持续的作文自主练笔,既记载了真实生活,又有助于学生良好写作习惯的养成。
本文以影片《钢琴课》中的器乐钢琴为切入点,分析钢琴作为非文字性**语言展示的叙事策略,以及迈克尔·尼曼的简约主义配乐作为一种客体表达,如何呈现不同主体的情感世界。
一架来自文明社会的钢琴,经历了海洋的波涛汹涌后与粗糙原始的新西兰森林擦出了有关情欲和自我超越的火花。精于细微实验乐风的迈克尔·迈克尔·尼曼在为影片配乐时,减少了他浓厚的简约主义(1)风格。除了风格化的简约笔触之外,为了掩盖一种机械式的重复曲调,每一首乐曲都被加重了音乐中的旋律感[1]。以当地民谣及流行曲作为片中音乐的基础,艾达在**中弹奏着行云流水般的抒情琴音,叫人沉醉当中。作为影片极力渲染的意象,钢琴与哑女艾达的命运紧密相连。遗落在新西兰海岸的钢琴,就如同被男权社会遗忘在文明边缘的艾达。随着钢琴被搬到了贝因斯的家中,艾达的心也逐渐落在了贝因斯身上。琴键与断指,沉琴与跳海,新生与新琴……围绕着这架钢琴的自我救赎就此展开。
“你听到的声音不是我的说话声,而是我脑海的声音”。影片《钢琴课》开场的镜头即是艾达从捂住双眼的手指缝里去窥探和审视这个世界。用一个苏格兰小女孩的画外音,艾达诉说道,“从我六岁起我就没有开过口。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紧接着画外音继续自言自语,将观众的目光带向了她的挚爱珍宝——钢琴,“奇怪的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是沉默的,因为我拥有我的钢琴”。 于是就算父亲毫无商量地将她远嫁去新西兰,没有选择权的艾达也能在钢琴中获得平静。黑暗中艾达的后背定格在画面中央:一身黑色的维多利亚时期长裙,一架黑色钢琴,连同黑暗的房间一起被展在高反差布光中,这样的场面调度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但她的手指一碰触到充满灵性的钢琴,那包围着艾达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压抑就立刻被充满自由意志的钢琴曲一扫而空。
如果说艾达的沉默反映了对无所不在的男权压迫的反抗,那么她的钢琴就是一个闸口来释放她所有的愤怒,并为她保留空间坚持真实独立的自我。影片最开始的这种沉默压抑与声音爆发的对比,暗示了艾达沉默背后潜藏的力量:她是拥有主体性的个人,能自由地决定自己是否开口,如果开口将说些什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艾达的缄默不语是从符号层面反抗男权社会符号秩序的行为[2]。她抛弃了男权社会的所有语言,用通过弹奏钢琴表达和主张自己的方式保持自己的主体性完整不受侵犯。所以,当艾达与她的陪嫁物品被粗暴的白人水手扔在海滩上时,她拼命透过钢琴挡板去触摸琴键;当艾达的钢琴被丈夫暴力剥夺时,我们看到她在刻满琴键的餐桌上忘情演奏。我们也看到她为了钢琴与贝因斯做见不得人的肉体交易,在钢琴课上跟他讨价还价。她是沉默的,但透过钢琴,她又在言说一切。总之,她做了所有的努力来保存这点可以区分她的沉默的珍贵的主体性。
也是钢琴,让贝因斯爱上了艾达,帮助艾达实现了自我超越。艾达心爱的钢琴被丈夫无情地抛在岸边,她找到邻居贝因斯,表达自己想去岸边看一看钢琴的意愿。贝因斯在多次拒绝之后,被艾达的执着打动,带着母女二人来到海岸边。看着艾达深情忘我的演奏,贝因斯对艾达的感情由此而生。艾达的意愿第一次在男性那里得到尊重和满足。在此之后,贝因斯用八十亩地向艾达的丈夫斯图尔特换来了这架钢琴。然而易主之后,贝因斯所提的唯一要求即是他只听不弹。面对已经调音完毕的钢琴时,艾达深感意外,这是她第二次拥有这种被尊重的感觉,而贝因斯只愿听不愿弹的要求,使得艾达不再是独自弹琴,而是得到欣赏与倾听。这个一直以来表达艾达内心独白的钢琴,第一次得到了除了艾达之外他人的回应。哑女艾达的自主性再一次在贝因斯这里被找回。艾达就在这被贝因斯主导的、互相平等又掺杂情欲的交往之中对贝因斯心生情愫,直至被丈夫发现二人的奸情被砍断手指,也丝毫不能动摇自己对于贝因斯这个给予她尊重和倾听的男人的爱恋之心。
影片最后,当贝因斯与艾达选择离开之时,贝因斯做出了与斯图尔特这个男权社会标志性的产物完全不同的举动,他坚持一定要带上钢琴一起乘船,并最终尊重艾达的选择将钢琴丢进大海。艾达的自我也随着钢琴的沉落海底而获得重生:她的话语权不再需要钢琴这个载体替她去表达,她本身的自我已经可以得到尊重。艾达的主体性,伴随着《All Imperfect Things》缓缓响起,终于可以脱离钢琴这个载体,获得完整。
在艾达到达新西兰的第二天,身着西装的斯图尔特带着一支衣衫褴褛的迎亲队伍到海滩迎接自己心中的女神缪斯。等到艾达缓缓从帐篷中走出来的时候,注重外表的斯图尔特对于艾达的外在是极其失望的,这种失望就迁怒到艾达众多嫁妆中最累赘的钢琴上。为了维护尊严和权力,斯图尔特严词拒绝了艾达“什么都可以不要,只希望带走钢琴”的恳求。钢琴在这里象征着一种话语权,斯图尔特命令佣人丢下它,实际上是在向自己的未婚妻艾达宣布自己的绝对控制权。
这个男人不知道的是,从他对象征着艾达另一个自我的钢琴不屑一顾甚至加以嘲讽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无法占有艾达的心。斯图尔特不能理解伴随着画外音乐《The Promise》响起,艾达凝视山谷之下的钢琴时眼里流出的绝望与悲凉;不能理解艾达在木桌上刻下琴键的奇怪举动。影片的尾声,当斯图尔特发现艾达再次辜负了自己的信任,击碎了自己作为一个男性的尊严时,他难忍胸中怒火地手提着斧头冲下山坡。《The Sacrifice》如暴风骤雨般倾泻,随着斯图尔特脚步的临近愈加充满紧张与不祥。艾达被砍掉手指的一段,钢琴曲始终悠扬清澈的,如同雨中飘零着的风声。配合这样的空灵,却是艾达徘徊在倾盆的大雨中,尽管她极度克制面部痛苦的表情,然而在这样的克制下却是无尽的惨烈和震撼,触目惊心。
与艾达的沉默相比较,**中贝因斯的沉默更加隐晦也更加难以察觉。从贝因斯的刺青纹和他同毛利人的交谈中,我们可以得出他毛利人的身份。但是当斯图尔特处于一种欧洲中心主义的自满情绪,并被一种对“落后的”当地人的统治逻辑所支配时,贝因斯的价值体系是不被重视和倾听的[3]。因此,他无法拒绝艾达提出想要去新西兰海岸弹奏钢琴的请求。艾达倾心弹奏的《The Heart Asks Pleasure First》弥漫在咸湿的海风,贝因斯就在那时对同样不被男权社会重视和倾听的艾达产生特殊的情愫。短暂的午后,沉默的艾达因为钢琴得到救赎,沉默的贝因斯因为艾达得到救赎。贝因斯看似愚蠢地用自己的八十亩良田交换了艾达钢琴的所属权。导演简·坎皮恩将贝因斯和艾达感情线索的发展推进在仅有的次钢琴课中。
1得知钢琴和自己都被斯图尔特擅自出卖之后,哑女艾达是愕然震怒的,却被同样怒不可遏的丈夫以“一家人总要做出牺牲”的理由终结争吵。但是第一次上门之后,艾达发现贝因斯十分重视自己的钢琴,为此花了高价请专业人士调音。艾达在明确贝因斯只听不弹的意愿后,用这架钢琴弹奏了简单的音阶。
2《The Fling》的欢愉中,贝因斯身不由己地抚摸上艾达洁白纤细的脖颈。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贝因斯和艾达达成了这样的触摸用一个黑色琴键交换的协议。
3昏暗的木屋里,贝因斯久久凝视着醉心于《Big My Secret》之中的艾达的背影。在她走后,赤身裸体地抚摸着钢琴,不知如何释放这种情感。
4仍然是在这曲《Big My Secret》中,艾达掀起了自己的裙子,裙摆下贝因斯用自己粗糙污垢的手指摩挲艾达丝袜破洞下光洁的肌肤。
5被族人调侃之后,贝因斯提出了更过分的要求。在已经脱下外衣之后,艾达用一段明显杂乱无章的旋律宣泄自己的不满与恐惧,打消了贝因斯更进一步的念头。
6艾达在观看舞台剧《蓝胡子》时假意与斯图尔特亲密来刺激贝因斯。在这一次的钢琴课上,贝因斯用十个琴键交换两身赤身裸体相拥的机会。
贝因斯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他决定终止这场借着钢琴课的名义来满足自己情欲的肉体交易。但是此时在艾达的心中,贝因斯的突然缺席带给她的是无尽的失落和空虚。顺着《Lost And Found》的乐声,艾达的眼光望向森林深处的木屋,和那个在她心间掀起情欲波澜的男人。在脱离了钢琴课师生的关系后,艾达奔赴心中的爱人,于钢琴曲《The Scent Of Love》中,两人的情感得到升华。
《钢琴课》是一个关于在沉默中发声的故事。为了要让一切沉淀下来,导演简·坎皮恩把故事发生的环境设置在一个幽闭荒芜的海岛。遥远空旷的新西兰海岸上,没有声音,只有旋律,每一个人都在默默地饱受挣扎变做无奈之后的煎熬。对于女主角哑女艾达而言,这种煎熬向观众所展示的,不是世俗意义上女人与男性权力的对抗;而是一个内心独立、能够在精神上自足的女性,在自身生存环境和精神世界的冲突中寻求平衡,经历多重挣扎之后,终于获得内心的平静,与现实达成和解的过程。
(1)简约主义:简约主义的称号最初来自绘画与雕刻艺术,又称为“极简抽象艺术”。音乐中,也有一种称为简约主义(Minimalism)。简约音乐有不同的称呼,它又被称为复奏音乐(repetitivemusic)、原声音乐(acousticalmusic)及冥想音乐(meditativemusic),每种名称分别说出不同简约主义音乐家在音乐上的不同取向。可以肯定的是,简约主义音乐家都一致有意识地要对抗传统以来教条主义下的十二音阶体系作曲技法,他们更着意在音乐上的回旋反复设计,强调韵律与节奏。
[1] 罗展凤**×音乐[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5:247-248
[2] 赖丹浅析《钢琴别恋》中的女性视角[J]**评介,2011(22):68-69
[3] 李亚苹沉默的艾达与被消声的毛利人——从简·坎皮恩的《钢琴别恋》谈起[J]**评介,2013(20):3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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