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提供一些有关情感或者爱情的优美动人的文章

帮忙提供一些有关情感或者爱情的优美动人的文章,第1张

我是一棵树。

一棵丁香树。

只前一生不是的。

前世,我是一个女孩子。

一个有一些美丽的女孩子。

前世的我,生在江南一个清雅幽静的小镇里。母亲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象所有江南水粉画中画的女孩那样,有一张清纯灵动的面容。我想我是象她的。我出生的那一天,母亲抱着我,微笑着,看我细细的眉眼。父亲在床前用手臂环着我们,面上也满是笑容。他对母亲说你看我们的女儿多么象你,多么美丽。

事实上我也是有些象父亲的。尤其是在我抿了嘴角倔强起来时,刻在唇边的两道细痕便如父亲锁眉时的样子一般无二。这也成为日后我与母亲起了争执时,她痛恨我的一个原因。

前世的我,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江南小镇淡若无尘,岁月静静地流动。

父亲爱书,家里一面墙满置了书。他还吹得一手好箫。很小的时候,他便常常抱我在膝上,幽幽长长地吹。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那一段日子,院子里静静的,风和缓地拂动我细弱的发丝,丁香花细密地开着,花香琐碎,暗暗的弥散着。我仰了头,大大的眼睛黑黑的,望着父亲,望着他的手中的那支竹箫。渐渐的睡意袭来,便慢慢合了眼,睡在他怀里……

然而这样的日子不能够一直继续下去。在我12岁那年,在我作为一个女孩子刚刚朦朦胧胧体会到这世上有一种美丽的感情叫做爱情的那一个年龄,我的父亲,抛下了我与母亲。

是另一个女人,从我与母亲的身边将父亲带走。

她是母亲唯一的女友。

事实上我并不恨她。

她不如母亲美丽,但她有一张极生动的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象母亲那样刻骨地仇恨着她,反是,有时竟怨怪为什么她不是我的母亲。(每当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时,我便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对母亲不忠。)

她是母亲中学时的同学。母亲生性不爱热闹,所以,她也几乎是母亲唯一的好友。

她也是爱书成痴的人,这使得她来家里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与父亲讲话。而她常来的缘由,也是借书与还书。

我就这样在12岁那一年失去了父亲,且是,永远地失去了他。

母亲不许他再见我。为了母亲这终生不能化解的仇恨,父亲带着那女子,远离了他世代居住的小镇。从此,我再未见过他。

母亲的变化是极明显的。

她毁掉了家中所有父亲的东西,包括那一壁的书。

她越发地孤僻了,每日里除了上班,便是回家来监督我作功课。每每有言语失和,她便骂我象父亲,并将旧事一件一件地提起,直到她倦了,满面流了泪为止。

我只倔强地立在那里,一言不发。母亲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永远是不变的:

你,跟你的父亲,一模一样!

是的。很多时候我更象父亲。

父亲遗传给我更多的东西。我从小便爱读书,七岁时,又从父亲学会了吹箫。平日里常常一个人写写涂涂。爱画,喜欢围棋。父亲常说我对文字、色彩、音乐有天生的识别力,他说我有天赋。我想是的,如果父亲能够一直在我身边,我想我是能够充分利用这天赋的。

他走了。

再不回来。

我不再吹箫,不再画画,不再下围棋。甚至,我不能够在母亲在时看任何与功课无关的书——她不愿在我身上见到任何父亲留下的印迹。

我孤僻了。在母亲的教导下我开始怀疑每一个人,不容任何人接近。

母亲痛恨男人,尤其是痛恨才子。她说才子德薄,没有一个好人。我不能不同意她。因为,父亲,毕竟是父亲抛下了她,也抛下了我。对于父亲抛弃了我这个事实,我在这一世里时时不能忘记。

不能。

很多时候我觉得母亲有些象耿更斯《远大前程》中的那个一生披着婚纱的女人,她将所有的时钟停在她的新郎离开她的那一刻,也将生命停在了那一刻。

她也一样象那女人要求她的养女那样要求我,要我痛恨男人,要我出类拔萃,甚至,潜意识里我猜她也一定希望能够借我去报复这世上所有负心的男人。

她一天一天地看着她的女儿长大,看着她的女儿一天比一天美丽。象是看着许多年前未嫁的自己。

她要求我努力读书。于是我用心于功课。我不得不用心于功课。 而我也是愿意用心于功课的——我不能有太多空余的时间去思考那些本该与我少女年龄毫不相干的事情。

并且,我也想早一点离开这个家,离开母亲。

18岁那一年,我如愿以偿。我想母亲也是如愿以偿了,我以一个足以为她带来极大荣耀的成绩考入了北方的一所名牌大学。

亦如她所愿,我不读中文系。读经济。

母亲送我上车。

那一刻我忽然间有些失落。从母亲的眼里,我见了同样的东西。

她只有40余岁。然而,6年的时间毁去了她曾是那样娇好的容颜。

她忽然间抱住我,唤我的乳名,说她对不起我。

我,泪如雨下……

北方的景象与江南绝然不同。

江南的绿是温润的,北方的,则横斜披离。

很多时候我会想念江南小镇那一片温软的绿,而梦里,常是父亲在时,小院里那一树树的丁香。

我爱丁香。

夜深时,睡在北方干燥的空气里,我会梦到丁香。依然是父亲,蓝布衫,紫竹箫,幽幽地吹。丁香紫烟淡笼,花枝摇曳。满院的清香,绵绵长长。

而在这样的梦里,我常常惊醒。我会梦到父亲忽然抬了头,微笑着望向迎面而来的一个女子。他向她伸了手去,她也伸了纤细的手迎了上去。那女子的面容模糊不可分辨——她是谁?她是谁?!

我用这问题折磨自己,至惊醒。而后便躺在黑漆漆的夜里安慰自己:那女子,必是母亲;又或许,便是自己。

北方的丁香树,似乎较江南尤为多些。自女生宿舍区至教学区之间,有一处小小的园子,园子里密植了丁香。

那园子紧邻着一栋单身教师住宿的小红楼。

来往于宿舍与教学楼之间,我常不走那条笔直的水泥路,而是曲折地绕入这园中穿行而过,只为这一树树的丁香。

自习课后,天凉挂月,或缺或满,丁香心形的叶子细细地将月影筛了一地。我踏在这碎影里,步履轻盈,而夜凉如水——我以为这便是我的舞台,我的心在这青石板的小径里翩然起舞,而丁香,丁香是我唯一的观众。

我常想丁香是通灵的,只有它,知我少女的心事。

这所学校的女生极少。又也许不仅仅是这个缘故,我常常收到来自男生的各种表白。我想我是美丽的。只这美丽也是冰冷的。

也许是从小便被周围的大人夸赞着,在故乡时便常被男孩子恭维着,大学里的这种情形,并不令我感觉突兀。

仍清楚地记得11岁时,我收到了第一张男孩子的字条,那时不解,只觉着他写得怪怪的很有趣。便拿了去问父亲。父亲满面的笑,告诉我是有人喜欢我,说我已经长大了。他说我再大些,便会有一份这世上最美好的感情,叫作爱情。

然而也同样是父亲,让我知道这感情又是多么危险,多么令人心碎。

母亲关于这方面的教育是直接的,她,言传身教。自父亲离开我之后,有关爱情的教育,均得自于母亲。

我严格地履行母亲的教导,漠视每一份感情。

不仅仅是这样。

过早的创伤令我过早地成熟了。我想我有一份同龄人不曾有的聪明与冷漠,我在心底看轻身边的人。每一份似是感人至深的表白在我面前苍白到可笑,有时我竟会不经意到拿这些情书当了便笺乱涂乱写。

我拒绝。

大一的生活就这样平静地度过了。

这一年里,因母亲不在身边监护,我如饥似渴地钻进图书馆,读我6年来极少能够读到的课外书。我拾拣自识字起便积下的习惯,乱涂些文字。并记日记。

我将全部的心事记在日记里,细细密密。只写诗歌或乱编故事时,朦胧而隐晦。许是为了更加趋于隐晦,我爱上了古诗词。

大学的课余生活是丰富的。它给每一个人的每一份才华提供了足以宣泄的空间。

我常去的,是学校的网站。

最初去那里是看一些论坛。常去“诗词比兴”论坛,那是一个古诗词原创地。再有便是“舞文弄墨”。

这两个论坛的斑竹是同一个人,他用的是真实的名字。

我喜欢他的文字,读他的每一个贴子。

他的资料登记得十分完备:男,31岁,未婚,硕士学历,本校中文系讲师,校网站主编……

这样的资历使我能够很容易便问到他。

大二开学之初,一次上课的途中,同宿舍的女孩将一个迎面走来的人指给我看。

是他。

那匆匆而过的短促的对视令我眩惑,这并不缘于他的颀长与英气,而是,是神情。那神情,在一瞬间使我想到了父亲。

他的神情。

父亲的神情。

他的出现令我记忆中已渐渐淡去的父亲的身影重又鲜活起来。夜深时,我会睁大了眼睛将他与父亲暗暗比较。父亲是宽厚,他是宽和;父亲是儒雅,他是幽雅;父亲是淡泊,他是旷达……

我不能够准确说清他给我的感觉(更准确些讲,是他的文字给我的感觉),但自此之后,我将自己的名字略略化了一下,在校网站上做了注册。

第一份跟贴是在他的一首七律之后,我和了一首。他的反映十分迅速,很快便见了回复。这回复极聪明,先是赞我诗写得好,接着便委婉地为我指出“微暇”,指暇时不忘涂了个笑容上去,以示无心。

我笑了。

许是很久不与聪明人接触的缘故,这一份回复将我向他拉近了些。而我们之间,我也似乎并不曾觉出隔了12岁的差别。

自此我开始在他的论坛上贴诗,他则每首必评。他常指我言语隐晦,却又总是比别人的跟贴多出许多理解。我不大回贴,他反是常代我作答,代我与人争竞。我只于僻处看着,看他的每一首诗,每一份评点。

渐渐的我有一些怕,有一些担心。我是有一点点喜欢他了么?我问自己,然后摇头。是的,我不会喜欢任何人,更何况是个“才子”。

他确是才子。

他文风多变,无论哪一种体裁,均是擅长。尤其近体诗,填得最是好。有时我会不自觉地模仿他的笔力,及至发现了,忙乱乱地涂了重填。

在“诗词比兴”,除了贴诗及必不可免的几次回复外,我不曾留下任何不必要的字迹。

忽然有一天,通过论坛,我收到了一份来自他的短消息:

知道这里有个聊天室么?从未见你来过。今晚能来么?想同你讲一讲你今天贴上的这首诗。

我有些犹疑。

是的。这样久的时间,与他只有诗。在校园,除那一次初见外便再不曾遇到过。我是常常坐在哪里便极少再走动的人,他,据说他不只住在教师宿舍,在学校附近他有一处小巧的四合院,一个人独住。是他祖父留给他的旧宅。

我犹豫着,反复着。

网上有一个安全的距离,我告诉自己。于是,那天晚上很晚时,我去了聊天室。

刚刚进去,还未能习惯快速翻动的屏幕,便见了他悄悄送上的一个笑容。

这笑容,令我宽慰。

此后的日子,便因聊天室不断增长的聊天字数而有了不同。

不会总是诗词。有时他会“不经意”地问我一些个人履历,我只一笑,并不答。他亦不再追问。是我不愿他知道我,又也许是怕他知道(又或者,我怕的根本就是我自己?)。不欲骗他,便只有不答。

也不问他。

便这样散漫地讲着,淡淡的,每一个字都似是可有可无,而每一个字,却又都随着时日而转近意味深长。彼此间的欣赏、好奇、猜疑也这样淡淡的弥散着。

夜风微凉,穿入机房的长窗。有时对着屏幕我会有几分迷惑,便连这风,连这夜,连这所在,一并迷惑起来。

常同他讲丁香。说,若有来世,愿作一棵紫丁香。

我说丁香是苦的,是淡的,是,淡淡的丁香,淡淡的愁。他说丁香是多情的,若是寻得到五瓣丁香,有情人便会寻到幸福。

我说校园里最好的丁香在我常常经过的那个小园里。他说,那小园,必定是他宿舍楼前的那一个。他说他在五楼上,窗子面向小园,丁香开时,花香暗暗的,混着书香,会醉人。

原来他便住在那栋小红楼里。

这使我从此在路过这小园时,多了一份心事。

一直都是用悄悄话同他讲。除此外,我不同任何人讲话。他是不同的,很多人同他讲话(有时我怀疑一定也有很多人在同他讲悄悄话)。打完一段话后,我常要等他,他则不时地怀了歉意在繁忙中悄悄送给我一个笑容。

最常同他讲话的是个女孩。她的名字我是熟悉的,是舞文弄墨的另一位斑竹。我查看了她的资料,本校中文系在读研究生,25岁,校广播站副部长。

他们无疑是十分熟悉的。我开始留意他们的对话。她的语气中,有一些亲近的成份,又或者,应当说是亲密。

这使我无端地有了几分懊恼与沮丧,很显然,也有了几分猜忌。

有一晚,忽然间她悄悄地向我问好。也许是过于突然,我怔了一下,便犹豫着打了你好两个字过去。她很快地打过一行字来,说是我所有贴子她都读过,并夸我诗写得很好。我不能知道她忽然间同我讲话有怎样的用意,只隐约觉着,那也许是与他相关的,便简单地谦虚了一句。她很闲散的样子,问我是学生还是教师,多大了之类,我礼貌地告诉她网上我不讲私事。她画了个笑容。我回了个笑容。

这一次的谈话到此为止。

我敏感地意识到她从此许是会介入到我的小小世界中来的,只不知,最终会如何结束。

此后在聊天室相见的几次,她都不再同我讲话。只是她却更加经常地同他讲话,且,语气中已似由亲近(或是亲密)转向了亲昵。

我不曾想到我的反映会这样强烈,我,竟,心痛。

他依然如故地同我悄悄讲话,只他看不到我心痛。我流露于字里行间的语气竟渐渐地有些乱了。而在读到她公开打给他的一句更加亲密的话时,我,翻身退出聊天室。

屏幕上忽然间静了下来,我觉出脸上微微的有些凉。我,竟是落了泪……

这使我恐惧。

我绝望地发现我已违背了母亲多年的教诲,也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是的,我,只怕是已爱上了他。

爱上了一个才子。

父亲的身影在眼前浮动着,背景是一片丁香花树;他的身影忽然间也在这一片背景中浮现出来,向着我,浅浅地笑着。

我摇头。不,我不要想。

这一晚回宿舍,依然穿过那小园。

已是初春的天气。丁香细弱的枝条隐隐泛了些绿意,再有十余日,便会吐出些青青小小的心形叶子了。这季节,距我第一次在校园里见到他,已是半年有余。而在网上,也已是半年光景。

我笑我半年来的辗转,耻笑自己自诩聪明,竟会不记得母亲的教训。

我望向他住的那栋小楼,茫然地望向五楼所有的窗子(我不知他住哪一间),告诉自己,要,忘记这一段日子。

不再上网。

只心境却愈发地乱了起来。我在日记中乱涂着,有时乱到只是画一些字或符号或线条。有一晚我乱乱地、茫然地画着,忽然惊觉了,低头看,才发现只是在写他的名字。

满纸,都是他的名字……

我不能忘记他。

所有这一切,令我憔悴。

而所有这一切,也终于使我在一个多月后,又去了诗词比兴。

他竟,在这一个多月里,贴了十余首诗词,主题只有一个,丁香。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步其韵我填了首《思远人》,悄悄地贴在他那一首后面。

第二天,当我再次进入诗词比兴时,见了他的短消息:

今晚来聊天室,好么?我等你。

这一晚,我重又来了聊天室。见到他的名字时,我,恍如隔世。

我希望我能够淡淡地向他问好,淡淡地笑,淡淡地告诉他这一段时间是因为很忙这才少来的而不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是,我,做不到……

他悄悄地打过来一个问号。许久,我悄悄地打了个省略号。又许久,他亦悄悄地打了个省略号。再之后,我对着他的名字发呆。我想,屏幕对面的他,也是一样在对着我的名字发呆罢。

忽然间,我悲不自胜。

我能够要求一个31岁的人没有任何情感经历么?我有权利要求他空白着他的历史等我么?我竟会奢望一个才子从未有过女孩追逐么?……

不。

爱上他只是我一个人的错误。而这样的错误,本不该发生在我身上。

飞快地打出再见两个字,我退出聊天室,下线,关机。

已是四月底。

小园里的丁香开得很密了。

北方的四月,夜有些微微的凉。

我不能够立刻回宿舍,只为不愿别人见我一面的伤心。

在一棵丁香树下的石椅上,我怔怔地坐着,怔怔地望向那栋小楼。他也许就在某一扇窗子后面罢,只是,他却怎会知道我在窗外望着他……

楼上黄昏欲望休,玉梯横绝月如钩——我不觉将这诗低低地吟了出来。

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忽然间,身后,有人将这诗接续下去。

我回头。

是他。

是他,站在淡淡的月下。

我本能地起身,欲逃离这里。却不知怎样竟被捉了手,我,不能挣脱。

此后的事情,由于这难以预料的慌乱,我已有些模糊不清。只是他在讲,讲自从知道我喜爱这小园里的丁香后,他便常在楼上望。第一次在这小园望见我时,他愿我便是他在网上见到的那个女孩。只是又生怕不是,只为我看起来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美丽。他说他已无数次地在这小园里望见我,人如丁香。他说他知我性情,不敢惊动,直到今天我忽然下线,他才立即下了楼,在这里等我。而,果真是我,来了这里……

我听着听着,泪又落了一面。

他轻轻地为我拭去泪水,我越发慌乱。自父亲离开之后,从未有男子这样近的在我面前过。我再次欲将手自他的手中挣脱出来,只是,他却握得愈紧。

这一个春天是这样的明媚,就连丁香,在我眼中也仿佛不再有了先前的轻愁。

他小心地守在我身边,十分小心。

自那一晚后,他不曾再过于接触我。那时我想,我们是在友谊之上的,只是潜意识中由于父亲的离开及母亲的教育,我拒绝承认我拥有的这一份感情是爱情。

他从未有过任何怨怪,似乎只是在安静地等着。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每天只在我下了自习后,他在小园里等我。

我渐渐地多了笑容,常有人讲原来我笑起来竟是这样美丽。对镜,是的,我也是刚刚知道,原来我笑起来,是这样的美丽。

六月中,由于校网站的一次征文活动,他十分忙。这使得他已不能每天去小园。为了能够经常见面,他问我可不可以加入网站编辑部。我有些犹豫,却也很快便答应了他。我不愿他过于劳累,也希望能够在他忙碌时,可以在他身边。

那一天他带我去了编辑部。

在那里,我第一次见了她,舞文弄墨的另一位斑竹。

她是很明亮的那种美丽,眼睛尤其明亮,只有一些闪烁。她言语间十分得体,向人讲话时,总是笑着。这使得许多人喜欢接近她。

那天她很亲热地过来拉我的手,象红楼中凤姐初见黛玉那样,将我由头至脚夸了一遍。这一份热情使我不能不有所回应,迫于她的希望,我以姐姐称她。

只是她的聪明却令我有一些畏惧。

曾向他问到过她。当时他笑了,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问我是不是不喜欢有女孩喜欢他,是不是有些嫉妒。我也笑了。我愿意相信我在他心里,没有人可以代替。

于是,对她便多少有了一份欠疚。仿佛她没能够同他在一起,只是由于我的存在。而有时我也会静静地去想,也许,真的便只是因为我的存在。

应当没有多少人会拒绝她的魅力。

在编辑部,我们仿佛只是工作。只在别人不曾注意的时候,才会交换几个会心的眼神。有时我会觉出她在看着我们,这感觉,令我总是在本能上拒绝亲近她。

她却是很热情的,常是将妹妹两个字叫在嘴上。于是在别人看来,我们已是真的情同姐妹的样子。

我不是十分清楚她是否已知道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多时候我困惑。她依然待他十分亲密,这令我多少有些妒嫉。她的作为使周围的人都疑心她与他有深于友谊的关系。当他不在时,别人以此开玩笑,而她总是一面羞色地低了头笑,并不否认。

这情形令我不安。

转眼到了秋季。

这一个暑假我不曾回家,一直陪他做网站的事。

有时他会带编辑部的人去他校外的那座四合院,他殷勤地做着主人。而所有的人在那里都是无所拘束的,仿佛,那便是个沙龙。

这小院多少有些象我江南的家,安谧而细腻。曾向他赞这小院的清雅,他笑着说,他也喜欢住这里,只冷清了些,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再添个主人。

深秋的一天,萧萧疏疏地落着雨。我在宿舍里,一个人记着日记。

有人敲门。是她。

她说是刚刚在校园里遇了他,因为近期稿件出了些问题,要她找几个人今晚七点去他的四合院将这些问题处理一下。

我有些奇怪他没有亲自来找我。但,也许是他真的很忙罢。

我应了。她没有即刻便走,只有一句没一句地同我讲些闲话。

忽然间她笑了一下,问我觉着他这个人怎么样。我微微一怔,只随口说了句很好。她低了头,说,你知道么,我们,以前……

只到这里,她便收了口,脸红红的,又笑了。

我想我的面部表情一定是有些矜持了,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告辞了。

我的心里很乱很乱。离七点钟尚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我有些坐立不安。只想见了他,问了他,他答了,这才会安下心来。

撑了伞,我去他校外的小院。

户门不曾上锁,想来是他在等我们罢。我轻轻推了门进去。

正房里的灯亮着,藏青的窗帘将窗子遮得很密,反似他平日一个人在家时的样子。房门却是虚掩的。

踏了台阶,我推门——

那一瞬间我的心底一片空白,我,见到,她,在他怀里,哭着……

雨伞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我,我,夺门而出。

我漫无方向地跑着,隐隐地,听到他在身后的那一片雨里急声唤我的名字。

深秋的雨,好冷。冰冰地落在脸上,已分不清是否只是雨。

我跑着,没有任何意识。

到了主路。急驰的车灯将细碎的雨花织成一片片朦胧而又流动的光雾。我想穿过这片光雾。仿佛若是穿过了,方才的一切便只是一个幻境,是不存在的,我便又回到了一个小时前的宿舍里,静静地记我的日记。

我听到刹车声,很重。

周围的声音忽然间模糊起来,遥远起来。

我有些累了,慢慢的竟想合了眼。

在那一片模糊而又遥远的声音中,我忽然间分辨出他的声音来。我努力睁开眼睛,他抱着我,雨水淋了一身。我有些心痛。

我望着他的眼睛,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他的眼里,竟是,一片绝望。

可是我好累啊——

我,合了眼。

当我合上眼时,这个世界起了绝大的变化。

我,来到了阴间。

阴间并不象世人传言的那样可怕。关于这些,我不想做过多的描述。

在阴间,是可以见到阳世里发生的一切事情的,便仿佛在云端向下俯瞰。

我见到了我的葬礼。

母亲自江南赶来,在我的遗像前她摇摇欲坠。

她整理我的遗物,读我这些年来厚厚重重的日记。她的白发仿佛是与日俱增的,而伤痛,也与日俱增。

我以为她是会失望的,当她见了我日记中写满他的名字时,她是会恨我不曾听她的话的。然而,她没有。

她将我的日记全部留给了他,她说所有这一切不是别人的错,是她这个做母亲的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她说是她让我不能够象一个正常女孩那样有一份正常的爱,是她令我在爱情面前犹豫、畏惧、多疑、辗转…

母亲留下我的日记,回了江南那个愈发冷清的家里。

离异与失女的巨痛,已使她的余生残破不堪。

他的悲痛,令我心碎。

他关自己在房间里。

他自母亲手中接下我的日记,许久许久,只读一行。

他不讲话。

她,也来了我的灵前。

在没有人的时候,她哭了。

她说她是那样的嫉妒我,当她发现他在论坛上评我的每一首诗时便开始嫉妒我。她说她爱他,不能没有他。她说那一晚的事情是她精心安排下的,是她故意早去了,向他说自己多么爱他,说到心碎处,便扑在他的怀里痛哭。那哭,是真的,只时间,却是算好了要我见到的。她说她只是想让我从此离开她,却未能料到有这样的结果……

我在阴间,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若我的灵魂有泪的话,我已,泣不成声。

已成隔世。

竟成隔世。

阴间只是一个中转,所有的灵魂都需转世,只是未必都是去做人。它有它的法则。

由于我的前一世只有短短的十九年,不曾积下任何善绩,所以我的来世只能是一棵树。又因为我的屈死,我可以实现三个愿望。

不,我不需要三个愿望。

只两个,便足够。

我要我是一棵丁香树。

我要我在他身边。

并不是所有的灵魂在转世时都需要喝下孟婆汤。在低于前一世的生灵并与前一世的生灵无法沟通时,是不需要喝的。这同时也是一种惩戒。它要你记得你前一世所有的过错,它要你时时接受这记忆的折磨。

于是,我便这样清清楚楚地,跳下了奈何桥。

当我再一次醒转时,我发现我已在三月里的一个园林中。

是的,我已是一棵小小的丁香树。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没能够在他身边?!

我已是一棵树,我已没有任何语言能力。我想去找他,想去叫人找他来,然而这一切,都已不能够。我只有静静地在这园林里,等待将来。

由于心痛,我明显地憔悴下来。比起别的丁香树,我看上去是那样的瘦小细弱。

十余天后,我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踩着一地细碎的春寒而来,颀长,消瘦。

园林的主人在他身侧,他说他要买一棵丁香树。主人带他到几棵高大些的树前,要他挑选。这一时的我十分失悔,我恨我不该一味伤心,以至让自己今天这般病弱。

在那几棵树前,他摇头。忽然间他看着我,他指着我,说,就是这一棵。

他抱着我,带我回家。

那小小的四合院依然清雅,也冷落。

他植我在他西厢的书房前,在窗前。

他默默地对着我,忽然间,用我前世的名字唤我。我,不禁一怔

 你有听过电台吗很多电台都会有关于情感的节目,讲一些情感 故事 ,分享一些情感 文章 。下面就是我给大家整理的电台情感短文,希望大家喜欢。

电台情感短文篇1:秋意凉,你是我永远的海棠

 文/花汐颜

 时光流转,生命慷慨依然,自己终能在繁华与凄清之间,安门落户。与爱执手,走过光阴四季,海棠依旧,你是我今生写不完的题序……

 ——题记

 “秋意凉,你是我永远的海棠”,这句第一次听到,心头便蓦然升腾起一股暖意。那暖,闪着感念的泪光,夹着秋花的香气,久久不散。于是,就想以此为序,写一封长信给他。

 一天天沉凝的季节里,甚喜一份温度不变的陪伴。一些无需刻意和追逐的人,一些适合自己的关系,都带着体贴的味道。世人看不懂的故事,有太多情意,抵不过似水流年。早已过了绚烂热烈的年纪,心怀沉淀,喜欢上一种碧水无波的安宁生活,喜欢上一种温和亲暖的情感交集。

 兜兜转转的人生,我们都在等,能和自己一起欣赏世界、经历悲欢的那个人。心无所恃,随遇而安,上天安排的最好际遇,一见如故的倾诉,总是最真最纯。你来我身边,从此没有离开,自牵手,就认定一辈子。爱,有时会让人迷了心智,然而选择的对错,时间会告诉你想要或不想要的答案。最好的爱,必以心安为归宿,他的行踪和心意,都能让你把握,他在与不在的时间,都能让你安心,那么你,就选择对了。

 人生之中,遇见与重逢,都带着必然的宿命。小半生,一直执着于一个人、一种牵绊;有人说:自由和陪伴,向来水火不容。而好的陪伴,是宁愿失去自由,也要画地为牢。有那么个人,无论在你的生命低落无助,还是光鲜艳丽的时刻,始终都在。他爱你,如爱朝阳晚霞,如爱青山碧水。爱一个一辈子至关重要的人。一起的岁月,年华倾其所有,鲜花及时开放。她说,我愿用最温柔的笔触,画一个故事里的你。

 曾经,为一个人,淡化所有风月相待的情意,避开所有流水桃花的追逐。繁华命途,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笑而嫣然的风景,都成为路过,他注定是你终点的守候。人生最可贵的是遇见自己,遇见自己想要的生活。每一个等待的日子,都是那么的平静,心底的幸福,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中稀释开来。一檐烟火窗内,盼一个晚归的人,淡淡尘烟卷着熟悉的身影。岁月的容颜,会在眼眸中苍老,却依然向往地老天荒的模样。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大的爱,是以她的思想意念为尊重、为方向。十年如一日的疼惜宠溺,便足以认定了。性格再不好的男人,他对你永远都没脾气,不怕宠坏你,便是足够的爱了。他喜欢说:只要你开心,我怎么都行。看他的表情,我知道,这句不带一点委屈;应该有太多幸福的成分,爱的成分。

 好的爱情,会让一个女人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享受着爱的恩宠,时光可爱活泼,充满希望与朝气,生活永葆一份浪漫色彩的情怀。好的爱情,是“不费力”,可以舒适做自己,并且,在爱中提升自己。有人曾说,人若能遇见明月般的爱人,心要先成为一面澄湖。这才是两相映照。你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最优秀的那个自己。好的爱情,不用讨好,能一直被温暖宽容、温柔给予。我喜欢他的轻声细语,喜欢他温雅谦和的笑容,我喜欢每一次不开心时候,被他用心地逗笑。其实幸福很简单,那就是:你开心,他比你更开心;你难过,他恰好能哄你开心!

 安妮宝贝的《空眠》中说:“所谓恩爱,为何恩必须排在爱的前面,因为在关系中,互谅、承担、理解、宽悯,这些彼此的付出和帮助是最重要的,能让关系平衡和深远。其次才是男女之间的心理投射和互相爱恋。慈悲比爱慕更值得尊重。”慈悲的光阴中,爱,更是一种恩情;情深意重的用心对待,若懂珍贵,当以感恩。

 大千世界,太多妩媚诱惑,然而两颗相爱的心,不曾迷失。只因,这份爱已把彼此的心满满占据。爱人,在与不在的时间,都无比美好地存在心里。他在乎你,再忙也会放下所有,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一直向往的远方,是他,带给你一场场未知的美好。有他同行的旅途,每一寸光阴都柔软,都美丽浪漫。

 生命里,并不是每个你为之付出爱的人,都值得托付终生。唯对己心,留在身边的人,都有使你阳光和积极的一面,都有乐于追求或积极前行的期盼。悲欢喜恼的事,有他在,所有都不是问题,日子终将明亮。爱,带给纷繁生活中一处宁静与安详。细水长流的情感,有一个笃定相信的天长地久。

 那日,晚饭后看一部电视剧,见一对男女幸福地相拥,他半开玩笑地问:你幸福吗我笑而不语,假装思量。回首来路,以不同城市、不同地点为背景的 爱情故事 ,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经历的人事,一起流过的泪,绵绵的暖意泛滥,一如既往地温存感动。苦乐交织的年华,两颗心不必打磨的多么光亮,那些不更事的年月,若能磨去彼此的菱角,就必然感恩。当下光阴,想要的生活,不用再寻找,喜欢的人,一直在身旁;心头没有恼人的缠绕,幸福的模样,自然是举眉可见。

 一直记得,顾漫的《何以笙箫默》中一幕浪漫温馨的场景:某个秋日的午后,洒满阳光的格子路上,何以琛拉着默笙的手,走在浮着草木清香的林荫下,两个人甜美地对视而笑,那是一种自心底绽开的笑容。那一刻,他们融进光阴里,那一刻,他们是彼此的全世界。这就是我心目中的爱情,简单,馨暖。最好的时光里遇见,路过彼此最美的年华,牵着手,走在岁月里,携着心,一直一直走下去。她说,世上美丽的情诗有很多很多,但是最幸福的一定是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此际,暮秋的窗外,满树韶光斑驳。偶有风来,安宁的心,听见季节轮换的窸窣声响。明日黎明,又将开启一页崭新的时光……

电台情感短文篇2:谢谢你美丽过我的生命

 闺蜜来电说她去参加他在海边举行的婚礼了,她说:

 西装革履,手捧花束的他含情脉脉地盯着如花似玉的新娘,说:“我会一辈子地爱你,宠你,照顾你,属于你”。这句话听着如在昨日。

 多年前,他就是这样拉着她的手说道:“30岁那年,我们会在海边举行一场世界上最浪漫的婚礼,然后,我会一辈子地爱你,宠你,照顾你,属于你”。

 如今,他30岁了,是希望的那个年龄,希望的那个海边,希望的那句誓言,可是,他的眼神语言已不再属于她。

 她说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失去的也就真的是永远都失去了。”

 我见证了她们所有的恋爱过程,有时,我也在想:可能,人生之中,有生之年,我不得不看着我们深爱的人与别人一起牵手去共赴我们当初的誓言。

 22岁那年,他们俩是同学,一起出来在一家公司里做着销售,家境优渥的她和一贫如洗的他在天真烂漫的岁月里谈起了恋爱,那时候的快乐总是那么简单,一份小礼物,一句小情话,一个吻,一顿晚餐,一个冰淇淋,一句安慰,一个怀抱,总是觉得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还有青春,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还有热情,我们一无所有我们还是梦想。

 可是,美丽浪漫的爱情想在现实中生存开放那还要的是经济条件。

 我闺蜜的父母他们想找的是一个比他们还家境优越,比他们的女儿还出类拔粹的人,而不是想他那样家境一无所有,前途也迷茫失所的人。

 我闺蜜她是非常死心踏地地要跟她,而他也特感恩,特努力地为他们以后的生活创造着。

 有一次,我闺蜜胃痛,在半夜疼得直叫,他把她送到医院,他竟没钱交医药费,还是我闺蜜的母亲来拿的钱。

 我闺蜜好了后,他就决绝地对我闺蜜说了分手,他说,他不想让他最爱的人过他生命中最苦的日子,他选择了分手。

 这以后,不管我闺蜜怎么地死皮赖脸地去求他,他都无动于衷。

 过了半年后,我闺蜜的爸爸给她介绍了一个家里有3套房子的,对她逆来顺受的,又很有上进心的,是一个很适合过日子的C,她也就说:先接触接触看看吧,她也就和他在一起了。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没有一点感觉,她在夜里想他想得哭。

 她也想和C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可她还是放不下B,她这时也明白,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不现实的,可只有物质没有爱情的生活是没有意义的。

 这时她决定了,她宁愿让她的生活有遗憾,她也不愿让她的爱情有遗憾。

 她有回去找了他,可他还是因为他给不了她充足的物质生活而拒绝了她。这次她说,她原意等,在一直等了他一个月后,他也心软了,他说让她给他3年的时间,他一定可以开一家他自己的公司。这时的他在销售公司干了2年了,月薪平均在5000左右。

 他们又在一起了,可她都没法让她的爸妈知道,因为她的爸爸就让她找一个在重庆有全款房子的,月薪要过7000的,所以,她们的在一起还是不受父母祝福的。

 可她愿意和他在一起。闺蜜说,想想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一部分。

 那时候,每一个情人节他都会给她买巧克力,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等她出来压马路,会给她买她喜欢的所有东西,会在她生病的时候照顾她5天5夜,她觉得她感到了生命中所有的美好。

 他说,等他有了他的公司后,他就到她家去。

 可是,一年后,我闺蜜她爸爸就知道了这事,他强行地让他和我闺蜜分了手。

 然后又给我闺蜜介绍了一个条件很好的,又高又帅的富二代D,这一介绍,我闺蜜也对他有感觉,他们就在一起了,不久就有了孩子,她们就奉子结婚了。

 今年,她们的孩子也5岁了。

 今年,B也有了他自己的公司,他也娶了他爱的新娘,他也结婚了,在30岁结的婚,在海边,是一场很美,很盛大的婚礼。

 我想,爱情这东西,它不仅要勇气,还要运气,我想对我生命中那些抵死爱过,如今却各安天涯的你们说:“感谢你们曾来过我的世界,无论你们现在何方,你们都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女人自立自强励志文章

 自立自强意思是坚持操守,不受外界的影响。依靠自己的力量立足,奋发图强。下面是我帮大家整理的女人自立自强励志文章,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女人自立自强励志文章 篇1

 好女人应该是心爱男人心里最暖的那盏灯。温暖的女人,不尖刻,内心柔软但又自信,充满芬香,而且明亮。那是幸福的,没有愁怨,没有悲哀,更不会寂寞。爱让她的心充盈而有力量,里边有温一热的泉,双眸含水含情更含笑。她明白自己的力量所在,魅力所在和快乐所在。她优雅的情怀与宽容的气度浑然一体,互相辉映。

 温暖不是没主见的“乖”,而是一种美好性情,一种智慧,一种女人味。男一女平等, 不是鼓励女人像男人,像野蛮女友,而是回归女人的本色。而温暖是最根本的女性常态,一种可以让男人品尝后主动驯服的软酒,口感气色俱佳。温暖不是扭曲,它让男人舒服,更让女人舒服。

 温暖的女人也许会没收你手里的香烟,但也会半夜起来陪你看欧锦赛。“牺性”不是她的圣经,做“美好的自己”才是她第一修为。她有小女人的小坤包,也有女强人的高跟鞋,同时兼有中产阶级夫人的高贵前额…… 她海纳百川,风情万种,她适合用来拥抱,喜欢用手抚一摸,她满腹都是诱人诗章,满怀都鲜花和抱枕……她用体温感动你,她用灵魂支持你。

 做一个温暖的女人,不是换一套拖裙举一杯红酒就可成就。她的魅力,来自于性格、能力和修养。我们过去的教育,仿佛少了这样的一课——怎样做个极具魅力的温暖女人我们曾教导她们怎么贤淑内敛,这太压抑了她们;我们后来又鼓动她们如何跟男人分割成功版图和事业蛋糕……结果又累了她们!扭曲了她们。唯独没有提醒她们做个温暖的东方气派的性感女人,悦已再悦人。

 安宁在《格局大小决定人生》中引用陈文茜的一段话:

 现在社会,人们爱讨论两性情感,婚姻家庭话题。比如什么让男人留步,什么让男人留下。怎样的女人对男人最有吸引力。如何调一情。感情不在了,争不争财产等等。其实女人无论怎样作,如果目的是为了得到男人,或留住男人,都不免要失望。遇到人生中的不如意怎么办,怎么看?这时一个人的格局大小就决定了她的态度和磨难之后的人生。所以说我们开阔自己的心胸,培养自己的品位不是为了世俗地吸引男人,或是偏激地摒弃男人,全应是为了我们自己心底的喜乐。这年头,男人有时候是找也找不到,留也留不住。享受自己的爱好,在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里徜徉,才是把幸福真正抓在自己手里,谁也夺不走。我们的眼界一旦不局限于个人的小日子(老公,孩子,家里家外),想想世界上其实还有那么多东西值得我们关心 -- 离乱中的人民,尖端的科技,精粹的艺术,深邃的宗教 -- 那么我们的格局就会很大,就不会一辈子到头来有一种被剥夺感。男人,得之何喜,失之何忧?

 一直觉得自己还算自信,今天才知道,做一个好女人真不容易呐,从我作起从现在作起吧,呵呵。

女人自立自强励志文章 篇2

 姿色是女人的秘密武器

 从古至今,人们喜欢用“姿色”两字来形容漂亮女性。姿者,态也,内在气质;色者,外表也,佛语的色相。姿色女人,有着百转回肠的女人味、赏心悦目的女人香、温柔似梦的女人情、夺人心魄的女人美。那种伴着迷人眼神的嫣然巧笑,吐气若兰的燕语莺声,轻风拂柳的飘然步态,细腻纯真的羞涩情感,都溢出醉人的女人性,暗香浮动,醉卧花丛。读这种美丽永不知疲倦,女人看了嫉妒,男人看了心醉。姿色女人,不是故作姿态的搔首弄姿,华丽外衣下的庸脂俗粉,而是充满生命活力的自然。每一寸肌肤都显露出其独特的智慧与自信,给人楚楚动人若水的感觉。怡人的面孔为你打开一扇窗,让你在这里长久的驻足,那风景,是女人一生的修炼,是日积月累的从容与豁达。容貌是短暂的,而丰厚的内涵是永久的,正所谓:姿色是资本,修练在自身,时光穿梭去,无色也放光。

 姿因心动,色因情动,现在“姿色、知识、资本”三Z女人很时髦,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女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一种从骨子里飘出来的味道,神秘,诱惑,缓缓的,没有定势,没有形状,慢慢地在空气里萦绕绽放。她的笑可掬、她的爱执着、她的行文雅,懂得“动人春色不须多”的规则,无论在什么场合,都会很好地烹饪自己,秀色可餐。姿色是女人的资本,但这个资本跟时间成反比的,时间越长姿色越贬值。人生就是一场投资,美貌的升值潜力随着时间流逝而递减,但学识与智慧却随着时间的变化而递增。女人如酒,老去的只是时间,阅历越深,姿色反而成为一种背景,对于返璞归真的姿色女人来说,年龄不是她的敌人,她的智慧远比美貌更有市场。

 智慧是女人的杀手锏

 女人是柔弱的,又是坚强的,相对于男性的力量、坚强、果敢,女人的眼泪、撒娇、体贴、智慧是秘籍武器。智慧,大觉大悟、大智大慧,是一种悟性,一种灵性。彰显女人对生活的理解程度,对世俗红尘的穿透能力,对家庭社会的调处能力。情感的智慧,教女人独立快乐;生活的智慧,教女人从容优雅;社交的智慧,教女人真诚自信;理财的智慧,教女人务实理性。

 智慧女人,有的是孤芳自赏的超脱,我行我素的坚毅,与世无争的潇洒,沉淀历练的印记。生命短暂,艺术永恒,知识是昂贵的美容佳品,书籍是经典的潮流时装,“茶亦醉人何必酒,书能香我不须花”。智慧女人除了美貌,还有灵魂,否则便会沦为花瓶。温婉贤淑却带有自信执著的气质,纤细柔弱却有一颗坚忍顽强的心。漂亮的女人象宝石,值得好好珍藏,而智慧的女人象宝藏,值得用一生的精力去挖掘。智慧女人具有“美丽、魅力、能力”三丽的特质,书本的馨香飘溢深邃的夜晚,笔墨的耕耘陪伴人生的路程,睿智的心灵感悟人世间的沧桑。内敛中孕成熟,天真中见自信,圆滑中显纯良。把平凡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不会为花花世界而眼花缭乱,理性地看待一切,家庭和职场梳理得井然有序,怡然自得。

 女人用智慧演绎着人生,创造着生活,丰富着精神家园。抵住风霜的侵袭、扛起生活的坎坷、禁住岁月的蹉跎,经起时光的折磨。追求外表的质朴与自然,屏弃心灵的虚伪与庸俗,保持诚挚而率直的秉性。即便在忙碌平淡的日子里,拥有少女般的天真烂漫,成熟女性的风姿绰约,母亲一样宽广的胸怀。面对浮华她平和一笑,面对别人的苦难她乐于相助,面对虚伪她报以沉默,一切尽在举手投足间。

 德行是女人的法宝

 女人天生就与“美丽”这个词结缘,让人慰藉滋润,但这一切远不如德行重要。德,乃所成之善;行,乃能成之道,相由心生,心善则貌美,心恶则貌丑。百善孝为先,这是亘古不变的女性美德;知书达礼,这是新时代对女性与时俱进的要求,男人不再是女人的主宰,女人也早已不是男人的附庸。如果说容貌有形,德行则是无形的,外表的美丽是短暂的,德行却是长久的。美丽的容貌可以吸引他人的一瞬,美好的品德可以征服他人的一生。讲究德行的女人具有“孝心、爱心、关心”三心,本能的善意,随性的`自然,给人带来一缕温馨、一丝余香。善良的女人最美丽,贤惠温柔,仁慈宽厚,平和真诚,平凡的生命也会灵动起来。

 用真心待人、真情动人、真爱感人,懂得从平淡的生活中找寻幸福的足迹,不会为红尘岁月而左右,保持真我的心境。是一个真实的女人,一个性情中的女人,一个自然的女人。好女人是一所好学校,当女人还是小女孩儿时,把仁孝献给长者;为人妻时,把爱恋献给丈夫;为人母时,把慈祥献给孩子。在幕色初临的黄昏,缠扶着年迈的父母享受夕阳,这是亲情所赋予的品德;在草长莺飞的春天,与心爱的男人一起甜蜜地旅行,这是爱情所赋予的品德;在暖暖的午后,领着可爱的孩子在草地上玩耍,这是母爱所赋予的品德。在她的身上你会看到一种天性的善良与行为的美丽,立体地闪耀着女性的光彩,让人欣赏、让人敬慕。女人携着成熟的韵味,怀着执着的梦想,迈着铿锵的步履,轻轻地走来。

 散发着春的生机、夏的活力、秋的殷实、冬的竣逸,凭智慧游刃于职场,用爱心温暖家庭,以财富润泽生活。用细腻的情感播种生活的田野,用浪漫的情怀点染单调的日子,用无痕的温柔绽放花样的年华。姿色可人,柔情似水,德智双馨的女人,经过生活的沉淀,涅的重生,一定能成为有人脉的女人。姿色是女人的秘籍武器,智慧是女人的杀手锏,德行是女人的法宝,姿色+智慧+德行=成功。

女人自立自强励志文章 篇3

 除了父母以外,这世界上没有能让我们百分百相信的人,不要傻傻的相信爱情,相信永远,那只是一个美丽的梦。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相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一直欣赏自强、自立的女性,这样的女性阳光、睿智,有自己独特的思维和能力,活得自信、潇洒、充实,仿佛一泓清泉,倔强但亮丽;仿佛一缕柔风,桀骜但温情;仿佛一棵树,坚强自信地挺立。

 女人柔弱,女人善感,女人爱哭,女人爱把自己挂在男人的脖子上撒娇。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人把女人比做藤,把男人比做树,藤缠着树,缠缠绵绵,预示着女人对爱情的忠贞不渝。

 现实生活中,有许多女人喜欢过藤一样的生活,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在家带带孩子,做做饭,这在某种程度上,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女人,她们独立、自信,有自己的事业或生意,在经济上从不依附男人,而是凭自己的睿智和聪明打造一方飞翔的天空,努力让自己以树的姿态屹立在红尘中。(爱情日志wwwwenzhangbacom)

 很欣赏树一样的女人,钦佩她们的自强、自立、果敢、坚毅

 女人,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没有动人的容貌,但绝不可以没有睿智的头脑和独立支撑经济的能力。因为在现实生活中,你即使是百分之百的贤妻良母,即使你美若天仙,婚姻久了,总会有皱纹悄悄爬上额头的那一天;总会有让男人“左手摸右手,没了感觉”的那一天。并不是男人太坏,而是外面的世界太精彩,外面的世界对男人有太多的诱惑和刺激。

 那么,当有一天危机悄悄来临,即使你再柔情似水,即使你曾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即使你哭天喊地,又有什么用呢?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变了心的男人更不会在乎你的眼泪,我们唯一能做的是以树的姿态坚强挺立!

 树一样的女人,不怕风雨,因为她们坚强、独立,她们不依赖男人而活,即使风雨来了,她们也不会像藤一样匍匐在地,失去活下去的能力。

 树一样的女人,和男人并肩而立。叶,相触在云里;根,相握在土里。她们懂得人生需要共同扶持,女人不但要自尊、自爱,更要自强、自立。

 女人,要活出自我,活出精彩,才是真正的美丽。努力做一棵树吧,用似水的柔情妩媚爱情,用坚强的风骨装点人生。根,系于土壤,叶,向往蓝天,行,是一道亮丽,站,是一幅风景。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经历多大的风雨,都能为自己撑起一片绿荫!

 女人,努力做一棵树吧,即使不开花,也是那么亮丽,潇潇洒洒,含笑天涯!

女人自立自强励志文章 篇4

 自从毕业之后,踏入社会的日子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目前的工作也较为满意。与一些同学相比,我是幸运的,能够有机会转行做一份不错的工作。想起以前刚踏入社会的情景,做过网吧服务员,做过收银,做过工厂生产线上的员工。曾经试过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以上的,也试过日夜颠倒的调班工作,每次上夜班,白天总是睡不好觉,晚上休息老做噩梦。这样的日子不是两三天的事情,看似无所谓做着,说着无所谓的话语。我遇到过的,我听到的,只有我内心最清楚。当我在网吧当个服务员时,面对着一大堆人对我的不理解,我逐一的回答他们的“困惑”,那时候的烦躁,有谁能理解。试问如果有份很好的工作让我选择,我会那么随便么?好工作不是说遇到就遇到的,有时候争取不一定成功,有时候有能力,别人觉得高攀不起你。没经历过的人会说“高不成低不就”,或者说你对自己的要求不够高。对于这些人,你有什么资格去评价别人。每次遇到不如意的时候,我总是自欺欺人,哪怕明知道会被人笑话,会让人难以理解,但是我依然在为自己所在的位置开脱,寻找属于自己的平衡点。而现在我所经历的,轮到别人尝试时,有几个还能像当初那样说得很洒脱呢?我们不曾遇过时,我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是当你遇到时候,你还能那么无所谓的说声“没什么大不了的”么?

 如果给我选择,我不希望自己长大,有首歌《我不想长大》。长大了烦恼的事情越来越多,好怀念小时候的日子,但是我知道做人不要太怀旧,不然只会让自己不思进取。人总是要向前看的,不快乐时,你可以骗自己看开点,快乐时,提醒自己不要得意忘形。曾经经历过爱情的挣扎,经历过工作的低迷期,我一边痛苦,一边追求,我想过放弃,但是我舍不得。有句话是“爱情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我只是不愿意让自己解脱罢了。哪怕只要有一丁点的希望,我也想着坚持。你可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外人看得再怎么透彻,我依然不死心。我们不是没有爱,我不想现在的爱情为物质妥协。不然放弃也是痛苦,并且会磨灭我对人生追求的希望。如果没有一个目标,我活着没有多大的意义,生不如死而已。我不是为了一个男人而这样,只是为了我爱的信念坚持。信念没了,灵魂也就不在了。如果一份爱情已经结束了,结局已定,我们何必苦苦挣扎,让自己沉沦,让自己消极。该断的已经断了,该开始的就要开始。

 女人最大的悲,就是既失恋又失业。假若,没有爱情,我还可以有份工作让我投身其中,失业了,我还有爱情依靠;可是当你既没工作,又没爱情时,就相当于一个闲人,整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怨天尤人的过日子。精神上得不到安慰,物质上需要他人支持,度日如年。没有心情去整理自己的生活,计划自己的人生,除了悲伤,还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心灵上的打击,身体上的疼痛,就这样让一个女人一撅不起。事事力不从心,不知何时才能收拾心情面对目前的自己?当有一天自己清醒的时候,可能发现已经与这个社会产生了距离,当跟你在同一起跑线上的朋友,都已经跑在你前面时,你将来所付出的会是别人平时努力的好几倍。

 很多事情,我们必须经历了,才明白其中的感慨。我发现我变了,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貌似简单的女子,不再说些自欺欺人的大话。不是因为自我感觉骄傲了,而是遇到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不管在哪种环境下,是是非非总是不离身。即使你在一大堆文凭没你高的人中,依然有人看不起你,因为你不属于他们的那个群,就算你低三下四,谦逊卑微的想讨好别人,他们也不一定领你情。这个社会除了笑话就是打击,不过应该感谢一直陪伴我们走过的人,是他们才会让自己发现自身的缺点,才会积极向上。社会要有竞争才有进步,要有压力才有动力。回首过去,那些曾经比你早退学,早出来工作的人,混得比你好时,你又会是另一种感慨了。

 加油吧,我的朋友。活着是为自己为关心爱护你的人活着的。男人挣不挣钱,是男人的事情,自己有本事挣钱,何必担心男人有没工作呢?我们再怎么强,再怎么努力,可能还是会有人认为最后需要依赖男人的吧,这是难以改变的习俗,有个男人有能力为自己买单,那确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有哪个女人会不觉得幸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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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们高二 班主任是个教数学的变态男人

她看不惯数学老师的种种劣行

例如他讲课时唾沫横飞 例如他衬衫领口处常年汗渍斑驳

例如他看不惯她的小聪明 无论作业还是考试都故意刁难她

于是她开始与班主任对抗

数学课时她趴在桌子上睡觉 打小呼噜 流口水 说梦话

惹到围观群众数次爆笑 忍俊不能

数学老师忍无可忍

让她站起来听课 她会很惬意地旁若无人站着伸懒腰

让她把桌子搬到教室最后面听课 她会嚼着泡泡糖不停ba~ba吹泡泡

数学老师终于意识到这么公开的PK他是不好发作的

就开始改变策略 责令她去办公室写作业改错题

趁机再狠狠训斥她

十年前的时候 那学校硬件设施并不是很好

老师们大都几人同住一间单身宿舍

连改作业也是几张办公桌凑合拼在宿舍里

经常是 下课后

她拿着数学书 嘟着嘴跟在数学老师后面去办公室

据说 每次 班主任都是狠狠扔给她几道数学题

“做不出来就不要去吃饭”

她在心里很不文雅地问候了班主任的二大爷很多次

但是老师终究是老师

该做的题 解不出 饭就吃不到嘴里

偏偏她又极度执拗

自己做不出来的作业 打死也不会跟班主任开口求教

于是很多次 在班主任出去吃饭的空隙

我们偷偷给她送面包和饼干

看她一口一口狠命嚼着面包 而手里算题的笔却不敢停下的样子

很好玩

班主任那是两人间的小宿舍

同住的是一位新来不久的男老师 兼授地理和历史的课

他并不负责我们那个年级 因此同我们之间彼此也不熟络

大概是经常看到这个从课堂上被赶出来 只能一个人苦苦在办公室咬笔头的女孩子

他也会觉得这很有趣

地理老师问她 你何必跟班主任作对呢

她抬起头 盯着坐在对面办公桌的他 一字一顿地说

“士可杀 不可辱”

他笑个不停

她低下头嘟囔了一句 有毛病

大概那个时候 他就开始欣赏这个没上没下的女孩子了

反正做不出题也是无聊

反正很多其他科目她都被班主任停了课

她想 环境再艰苦 那也得找点乐子啊

她问地理老师 你小孩上小学几年级了

地理老师一怔 你怎么知道我有小孩

她悠悠地说 你面老

他顿时语塞

其实那年他刚调任我们学校

作为青年才俊 从临近的一个县中学借调过来的

那年 他大概也就26岁

她私下跟我们说

虽然地理老师人很呆 但起码是一个有品位的男人

我们那个时候只是刚进入跟男生上课递纸条的蒙昧阶段

于是真心求教 什么叫做有品位的男人

她说 衬衣领子一直是白的 就是有品位的男人

虽然是教副科的老师

但高二的数学题 他还是很在行的

班主任留下的麻烦 他都替她解决了

她很大方说 放假了我请你出去吃饭 你可不许带孩子啊

他哭笑不得

他只有一个在县城当小职员的妻子

结婚三载 还只是两人世界而已

后来她发现

衬衣领子一直洁白的地理老师确实是一个特别的男人

他的书架上摆着许多她没见过的书

她想 反正作业做完了 还是应该找点乐子

她动手去翻他书架上的《国家地理》

缠着他要他讲讲这个世界

他跟她讲了湖泊 山川和峡谷

对着桌子大的一张地理挂图

教她辨认出一个一个的星座

她有点懵了

她在初一的时候就会当着事主的面 微笑着把收到的情书交给老师

其没心没肺不解风情

也一直为我们围观群众所诟病

可是这次 她有点慌乱地说

“完了 完了”

我们当她是少女期思春

就像我们都会对着谢霆锋海报很122地说我完了我完了一样

她开始无比期待被停课被罚写作业被罚关禁闭

以至于变本加厉在课堂上做惊人之举

班主任暴怒 父母不停被学校传唤训话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她的叛逆

背后的微妙 谁也没有在意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突然有一天 我们发现她没有来上课

其实她的位子空了有一些时日

却一直被同学误认为在办公室被关禁闭

班主任以为她是赌气回家——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逃课

父母以为女儿还寄宿在学校——直到周末还不见人回来 才意识到出事了

同时不见的

还有那位领子一直很白的地理老师

她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 多少有点脸面

出了事也不敢声张 只是沉着脸来学校要人

地理老师的妻子久不见丈夫归家 闻声而来

校方顾及声誉 也不敢大张旗鼓寻人

私下访问了与她关系要好的同学

她可能去哪里了?她跟你们说过什么?她出走之前有什么征兆么?

不知道。没有。没有。

班主任早已经不恼火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层一层的冷汗

这事 说小也小 说大,谁知道,能有多大呢

到底经过了多少思想挣扎 不得而知

一个老师爱上一个学生 有多少问题需要纠结

详情可参考 琼瑶阿姨的《窗外》

事后她信誓旦旦跟我们说 她绝对没有看过那本教人学坏的书

其实这些事情 何需去学呢

有了爱 剩下的就是本能而已

他终于决定带着她出走了

她说 他们登上长途车的那一刻

她的心底 泛起了一阵阵“予我一匹马 我便与你仗剑走天涯”的悲壮

他带着她去了另一个城市

那里有他最铁的哥们

哥们看到他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突然来访

便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哥们转过身 拍着他的肩膀 低声说

“做这种事 你觉得你今年还是十六岁么”

他掐灭了烟头 沉沉地说

“二十六岁能鼓起勇气做了这件事 总比三十六岁空悲切的好”

哥们没有收留他

哥们觉得 作为一个有家室的人

他的发癫行径 无法原谅

他带着她走在异乡的大街上

是夜 天色阴沉 看不到星光

他在想 我们该去哪里

她把他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些

“去哪里 我都会跟着你”

他们租了一间小房子住下

仓促出逃 他的身上也没有太多的钱

而她 打小生活在一个宽容平和的家庭

衣食无忧 自然也不知道柴米油盐有多现实

他白天出去找工作 多半是下力气的零工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间阴冷的出租屋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

但他却累得倒头就睡

剩她一个人 透过小小的窗子 看着夜空发呆

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出他曾经描述给她的星座的形状

这样的日子只过了七天

第七天 他清早出门 竟看到马路对面的妻子

毫无疑问 哥们出卖了他

在妻子的面前 他哑口无言

他们本是小县城里最平淡无奇的夫妻

有没有感情都不重要 在一起过得风平浪静就是福分

他成绩出众可以调入市区 她的工作也调动在即

眼看就要功德圆满了

却被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毁了

他下决心之前

心中挥不散的是对妻子的愧疚

但是面对这十七岁的女孩子

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责任感

她那么小 我得照顾她啊

她什么都不懂 我得对她负责啊

他离开的时候 甚至连封书信都没给妻子留下

他自知罪孽深重 无法开口

妻子很平静 甚至没有要求去见那个女孩子一面

妻子说 回家吧 你们这……终究不是长久之际

他和妻子沿着异乡的马路 走着

他想起了过往的平静 眼下的艰辛

还有那未知的明日的风浪

他想起了无功但亦无过的妻子 踏实稳定的婚姻

以及父母 岳父母背后的两个家庭的失落

他想起了此时还在出租屋沉睡的那个女孩子

——她敢将一生托付予他 而他 是否真的有这个能力给她幸福的生活

他和妻子沿着异乡的马路 走着

越走越远 他莫名其妙觉得越走越轻松

仿佛走出了一场噩梦

前面的 就是他原本该有的正常的生活

而她 依旧一无所知 等在出租屋里

傍晚有人敲门

她满怀欣喜去迎接他的归来

却看到门外站着的是眼红红的父母

她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父母带她去办休学手续那天

她垂着脑袋站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不肯进去

班主任叹了口气 说 他不在

他真的不在

他的床铺空了

他的书架空了

他们的星空挂图也空了

他们的过往 好像不曾存在过

她转去南方的阿姨家求学

离开了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

后来我们才知道

去南方的第三个月

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有著身孕

第一胎便要上手术台流产

她说她直到现在还会梦到那惨白的灯光和血水

她说 疼的时候 我很想念他

而他 重新回到小县城

出于种种考虑 这件事并没有声张 也就不会有太多影响

他换了工作 他得到了妻子的原谅

他们继续过着波澜不惊的日子

第二年 便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些是她从昔日的同学口中得知

那个时候 她正在南方一所大专读书

电话里 她跟我们说

一切都好 只是这座城市太污浊 脏得看不到星光

她休学 再读书 毕业 工作

平淡无奇的日子是过得很快的

偶尔有同学见过她 再提起 亦是一脸无奈

她变得让我们认不出来

那个曾经嚣张得敢在全校大会上吹泡泡的女孩子

已经在十七岁的出逃里死掉了

她现在 安静 平和 在人多的场合里保持缄默

她单身了很久

同事嘲笑她对于感情的怯懦

又有谁知道 眼前这个面对男同事邀约会语无伦次的小女人

在十七岁那年 曾经历了怎样的大风大浪

她说她讨厌那座城市

总是很拥挤 挤得没有自己的空间

我说 高二那年你还说让你自己呆着不如让你死掉

她笑了很久

就好像我们在谈论一段于己无关的剧情

她说有一天 她站在下班时刻的地铁站里发呆

人潮推得她几乎要跌倒

对着已经塞满人的地铁车厢

她皱着眉头决定 等下一趟车

而身后 还是有一个男人不依不饶边往前挤边喊

“让一让啊让一让啊”

“有毛病”

她随口嘟囔了一句

那个已经上了车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

地铁车门正在缓缓关上

透过玻璃

他们都怔住了

她说 那是他啊

那是那个衬衣领子一直都很白的地理老师啊

那是那个曾抱着她蜷缩在出租屋的床上讲情话的男人啊

车门已经关上

呆呆的他被地铁带走了

留下呆呆的她

站在人群里 突然想起这将近十年的事

上一次见到他 是一个清晨

他轻吻了她的额头 没想到弄醒了她

她说 你晚上要早点回来

他说 好 我今天会给你带草莓

她高兴得搂住他的脖子

那天的草莓 她却没有等到

十七岁那年的事 像**一样

一格一格的画面飞速从她脑中闪过

她该怎么做?

跳上下一列地铁去追赶他?

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其实无论她选了哪个方法 都是徒劳的

傍晚五点钟的地铁站 纵然是牛郎和织女在此

想必也是无法穿越人山人海找到对方

就这么又失散了么?

此时 她笑不出来

她给曾经的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这些年来 他们的联系不曾断过

班主任因为曾经的苛责而间接导致这悲剧而愧疚不已

她也因为当年校方的宽容与不声张感恩于心

她绕了很多弯子 想从班主任口中打听地理老师的近况

原来 出事的第二年 他有了一个的女儿

妻子的大度和新出世的婴儿让他以为生活又回到幸福的轨道上

然而女儿没有等过四岁生日便因意外离世

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说这是报应

失去了孩子的婚姻没有再维系多久

他和妻子离婚 他离开家

至于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

挂了班主任的电话

她默默跟自己讲 他在哪里 我知道

他就在这座有着将近一千万人口的城市里

我要找到他 她暗自下了决心

那个时候 她的身边有位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同事

不咸不淡相处了一年多 她始终没能下决心应允成为他的女友

她的心里好像还有什么没有熄灭

好像还在期盼着什么的发生

就在地铁站跟他擦肩而过的那一刻

她明白 她等到了

她和男同事摊了牌 说对不起 我对你没感觉

男同事放下咖啡杯 微笑 看着她

“能相处得来 胜过有千万种感觉”

她摇着头说不要不要不要

男同事很无奈地说 这 你还是个小孩子吖 还是未成年的想法

她想 她的关于感情的思维 也许永远都会停留在十七岁的阶段

男同事晃了晃手中的小匙 用志在必得的语气说

“没关系 我等你长大”

要怎么去找十年前那个衬衫领口很白的男人?

她改变了下班的路线 赶着去搭乘五点钟的地铁

在相遇过的那个站口里

她手里拿着本天文杂志 站在地铁站的中央

每天 就这样 等十分钟

她有点担心

他会不会认不出我了?

我比那年胖了一些

那个时候我素颜 现在我化了一点点妆

那个时候我扎马尾 现在我留长卷发

那个时候我喜欢穿白T恤和牛仔裤 外面套上一件宽大的校服 现在的都是暗沉的衣服

那个时候我偶尔戴眼镜 现在我戴的是褐色的隐形

她有点着急 不知道该怎么变回十七岁的样子

好让他能在拥挤的人潮中 一眼就认出她

她为他们的重新相逢设计了很多场景

再见面的时候 她要不要像**里那样扑到他的怀里

而他大概会不好意思 当年她不止一次嘲笑他的腼腆

再见面的时候 她是该笑着的

她从未在他面前流过眼泪 即使是每天就着馒头和白开水度日的出租屋里

她才不要这个老男人觉得 原来她只是个孩子

老男人 她心底是这样称呼他的

上次的一见太仓促

她只记得起隔着地铁玻璃门他怔怔的表情

甚至没来得及看 她的老男人 现在 是否还有洁白的衬衣领口

她抱着她的天文杂志

等在地铁站的中央

车来了 人群像潮水一样涌过来

车走了 刚才的喧闹又仿佛瞬间蒸发

她像是一块没有知觉的石头矗立在汹涌的人海里

等待他的出现

很多事 她以为她已经看开了

十年的时光 磨平了一个叛逆女子的所有棱角

她已经可以坦然去参加同学聚会

她已经可以平静地谈起那七天里发生的事

讲着讲着她会停下来

像是在用力回想当时的细节

然后耸耸肩膀说 吖 我忘了

这也能忘么 我们不依不饶 一定是不肯告诉我们

她笑得很好看:有什么是忘不了的呢

那为什么还是单身

她说 我在等我爱的人

那什么是爱

她顿了一下 说 我不知道

也许十七岁的出逃 只是一时冲动 谈不上爱

她无数次跟自己讲 那不是爱 其实没那么深刻

讲多了 她几乎都要相信了

花了十年时间才刻入自己肌骨的“那不是爱”的烙印

就因为他的再次出现 烟消云散

在地铁站里 她从秋天等到春天

等得久了 她有点恍惚

也许他只是偶尔到这座城市出差?

也许他并不是每天都要搭这趟车?

更也许 那天是她看错……

她不止认错过一次

在地铁站里 她看到容貌身形与他相近的人都会凑上前去

然后尴尬地说对不起 悻悻转身

可是就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

她再次遇上他

这次 她知道 真的 真真切切的 是他

那个周末她在超市里毫无目的逛着

转过一个货架 看到对面站着的一家三口

母亲背对着她 身材颀长

小孩垂着脑袋侧身站在一边

父亲正在低声向小孩训话

“这次算了……以后……不要……不要跟老师作对……”

男人的目光始终没离开身边的小孩

却未注意到对面货架的转角 她怔怔地望着他

那真的是他啊

他老了

他头发长了

他穿着很俗气的夹克衫

他的手里提着满满一袋日用品

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

立刻转身 扔掉手中的东西 捂住嘴巴 要逃离这里

她的高跟鞋很别扭

她跑起来有些不稳

她慌乱之下在货架间来回穿梭

她找不到出口

她撞到了别人的购物车却连声抱歉也说不出

周末的超市灯火通明

她说 那天超市里的灯光 惨白惨白的

她想 如果那年我没有躺在手术台上 我们的孩子 也该这么大了吧

那个晚上

她抽掉了一整包烟

她说原来烟这么呛啊 呛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看着水果盘里七零八散的烟头

告诉自己 该醒了

用十年的时间来做一个梦

够了

初夏 当男同事第二次向她求婚时

她微笑着点头

手上多了枚小小的戒指

那像是禁忌的咒符 时刻提醒着她

什么是白日梦 而什么才是现实

第三次再见到他

是她婚后的一个月零七天

她一个人抱着新买的小地毯在路边等出租车

傍晚有雨 空车不多

好容易一辆车租车靠边停下 排在她前面那个男人打开车门

却没有上去 而是转身冲她招了招手

他说 你拿着东西不方便 你先上车吧

她把雨伞抬高了点 想说句谢谢 却如鲠在喉

隔了十年 他们第一次离得这么近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说 我们 我们 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你 你想吃什么

她指了指路边站牌上的灯箱广告

“我要吃 那个 草莓蛋挞”

她跟自己说 我是成年人了是成年人了 要表现得自然自然自然

他们坐在灯光温暖的桌前

她的小小戒指 不知为何 此时竟看起来那么刺眼

他低着头喝水

倒是她先开了口

“你现在在做什么”

他苦笑 还是老师 除了教书 我还会别的么

她笑了 还是在教地理么

他说 教数学

她有点小兴奋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可以教数学

她咬了一口蛋挞

说 那天我看到你和太太孩子了

他一愣 抬起头 我的太太孩子?

她把视线转向窗外

“有天晚上看到你们在这条街对面的超市里……”

他微微松了口气 说 那 是学生和家长

她突然觉得口中的草莓蛋挞又咸又涩

她丢掉蛋挞 伸手去包里摸索

他看到她慌乱的样子 问 你在找什么

她说 我要抽烟啊我的烟

他很茫然问 这里可以抽烟么

哦 不可以 她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她很突兀咳了两声 说 这个蛋挞真难吃啊 我的咖啡好烫

她揉了揉眼睛 说 附近是不是有谁在抽烟 为什么这么呛啊

她语无伦次

她的两只手不知道该放哪里

索性趴在桌子上 放声大哭起来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泪

旁若无人

大哭

她哽咽说我找了你很久

我每天都会在地铁站台上等你

他无力地靠在座椅背上 怔怔地说

他说 我觉得你是固定在那条地铁线上下班

他说 我每天傍晚都在地铁的入站口和出站口外面转悠

他说 我以为还可以再遇见

他说 ……

他再说什么她都听不清楚了

手上那枚戒指 就是厉令她赶快离开的符咒

她踉踉跄跄拿着东西走出餐厅

他有没有追上来 她不知道

她不敢回头

她知道身后就是千丈深渊

一旦堕入 便是万劫不复

昨天夜里不是新年么我不忍心更新这么纠结的故事。。。

居然被绿了

她借口家里有事 向公司申请休了年假

丈夫问 需要我陪你回家么

她说 不要

丈夫说 好 我尽早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 等你休假结束的时候我去接你回来

他低下头 她闭上了眼睛

他吻了她的脸颊 叮嘱说 一个人乘车要小心

她只带了一个小小的挎包上路

她很明白 即使再放不下 太多的行李 是会超出她的负荷

那样 该是一段多辛苦的行程

昔日同窗的几个女孩子

隔了将近十年 才又有机会再次聚齐在一张餐桌前

那个时候 我们的卧谈会每天都要闹到子夜

我们偷偷从楼道的照明线路上接出分线

在宿舍用电热杯煮方便面

满屋弥漫着辣辣的香味

我们嘴里填满了东西

仍坚持含糊不清地聊偶像聊男生聊未来的可能

有人说 我喜欢隔壁班里那个篮球打得很好的男生

有人说 我要坚持等到考上大学再恋爱然后恩恩爱爱跟初恋结婚

有人说 我才不要被束缚 我要不停换男朋友一直high到三十岁

只有她说 我喜欢那个领子永远很白的地理老师 很喜欢很喜欢

现在 我们想坐下安静喝杯茶 电话和短信却响个不停

“老婆 晚上回来记得买菜”

“今天幼儿园提前放学 请家长在四点钟之前来把孩子接走”

……

那个喜欢篮球帅哥的女生嫁了个有着圆圆啤酒肚的男人 她自此可以悠闲在家当全职太太而不是啤酒肚的助理

那个非要等大学时再恋爱的女生大一时便谈了男朋友 相恋四年 却在毕业时因为户口问题一拍两散

那个立志要游戏人生到三十岁的女生在二十三岁就大了肚子 奉子成婚 现在夫妻俩偶尔打打闹闹 倒也不影响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她轻轻说 你们 过得真好

她给我们看她相机里的照片

她说——

这个瘦瘦的男人就是我老公 烧得一手好菜

那间粉刷成蓝色的屋子是我们的书房 我把从初中开始买的小说都从家里搬了过去

这条很雷的裙子叫Sarong 是去普吉岛度蜜月的时候买的 它真的不是围裙哦

……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 没有人打断

直到她自己 眼眶发红 声音微哑 再也讲不下去

她放下相机 深深吸了一口气 说 现在我不恨他了

真的 不恨了

那顿饭 我们不知道吃了些什么

她一支接着一支抽烟

眼睛亮亮地说 能抽烟的餐厅真好

结账时 她过来挽住我

陪我去学校走走好么

我们没有搭车

沿着小城的旧街走下去

当年我们一起逃课出来 用半个月的伙食费把长发拉直

当年我们很迷恋一家蛋糕店的奶油饼干 每个周末都轮流去买

当年我们经常这么挽着手逛街

当年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我以后要去学天文

当年那栋教师单身宿舍楼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操场

正值周末 校园里出奇的安静

我们并肩坐在操场边的兵乓球台上

初秋的风拂过 夹着微微的桂花香

还像十年前一样 透出诱人的甜味

她抽了抽鼻子说 很久没有闻到桂花了

我住的那座城市 连风里都掺杂着噪音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问

我能问些什么——

你们见面的时候留了电话么?

你们又联系了么?

如果可以 你有没有想过再和他在一起?

每一个问题 都那么残忍

她说 直到现在 我才能不恨他

十年前 被抓捕归来的她回到宿舍收拾东西

看到我们 很不好意思地笑了

像是在课堂上跟男生传纸条被老师抓住时的那种不好意思

她说 姐姐我本来要浪迹天涯的 没想到居然失败了 现在我要去大城市读书 等你们有机会去旅游我请你们吃饭啊

我们说 靠 亏得那七天我们日夜担心你的死活

她转过头去整理东西 轻轻抽着鼻子

十年后 她说 我没有敢跟你们讲 那个时候 我心里的仇恨有多大 我怕你们会笑我

我将她的手拉得紧一些

她身上搭着一条厚厚的披肩 手却是冰凉

她说 跟他一起辗转倒车不知道该去哪里的时候 我没怪过他

跟他睡在漏风的出租屋的时候 我没怪过他

跟他分吃一个面包的时候 我没怪过他

可是当我明白他最终是丢下了我的时候 我恨他 恨得咬牙切齿

他原来真的是像我想的那么懦弱

他不敢去面对妻子 他怕婚姻的陡然变故会伤害到她

他不得不带我出走 他怕不负责任的感情会伤害到我

他终究是 背叛了妻子 再背叛了我

他用最极端的方式伤害了两个女人

我恨他 恨了很多年

她说 噩梦里 我总是躺在手术台上

手脚被绑住 眼睁睁看着他关门离开的背影

我想求他回来 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她说 我挂念他那么多年

——其实 爱哪能那么久

我也不是小女孩了 我明白感情是什么

这么多年挂念的动力 大概是恨吧

是不可原谅

直到我再见到他

我真的很想给他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 她自嘲地笑了

是的 我一直幻想着他会把当年欠我的补偿给我

也许当年的他的离开是不得已

如果再有机会 他会不一样的

站在地铁站里等待的时候

我多想他再出现

我多想能再在一起

这样 我就可以原谅他

也只有这样 我才可以过得轻松点

她说 十七岁的事情像是心头的一颗铆钉

只有他的赎罪 我的宽容 才可以拔得出

初秋的北方 有着她早已经不习惯的凉

她拢了拢披肩 继续说

第一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他的妻子

第二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地铁的玻璃门

第三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他的学生和家长 我误以为那是他的第二个家庭

第四次见到他 我们之间隔着我的现实 我手上的戒指 我的生活

知道他还是单身的那一刻 我头晕目眩

小时候读书 读到枉凝眉 读到水月镜花 不知宝黛空余恨是为何故

直到听他说他还是单身的那一刻 我懂了 我想笑

命运摆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该是多大的一个乐子

可是笑容还没挤出 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情感文章是用来分享个人亲情,友情,爱情的经历的,相比于情感文章我更倾向于倾听他人的亲口讲述,我觉得语言更能直达人心,更能产生共鸣,因此我经常会去新浪SHOW的一些情感类房间,听那些过来人讲述自己的过去,楼主也可以去试试,真的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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