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全集,30级之后自从何天宝逼死凤儿之后我就开始跳着看完了。
刚开始确实好看。不建议大家看了,其实就是大商道改名了而已。
越看越没意思,我是个男的。我觉得何天宝这个男的好自私啊!当然与演员无关,我是指这个角色。
论经商,何天宝第一次去张家口被关进大牢就被从未谋面的郝云尚救了还结拜成兄弟,郝云尚何许人也?张家口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这也太他嘛传奇了!比买**中了五百万还要难。太不真实了,其实张嘉译演的无非就是诚信、仁义、肯吃苦,那个年代无非就是把这个地方的货卖到几千里之外的地方赚差价,如果这样就能成为大商,那也太假了!
论情感,何天宝太自私了。花巧云从出场到结局一直都喜欢何天宝,为他付出太多太多,而何天宝因为娶了玉娴,加上花巧云是他嫂子而不断拒绝。这本没错,但何天宝为了名声很多地方对花巧云做的太过分了。
凤儿按辈分该叫何天宝姑父,然后姑父娶了凤儿。按理说何天宝一直拒绝不断为他付出的嫂子花巧云,推断他应是一个传统的男人,可是却娶了嫂子从小收养的女儿。虽然是形势所迫,但何天宝的灵魂深处是住着一只被关在道德笼子的怪兽的。
直到凤儿因为了救郝元尚帮助何天宝,不顾女人名节被迫被司令糟蹋,被何天宝知道逼死凤儿。老紫实在看不下去了,论情感整个何天宝就是一渣男,他嘛的还这么多女人喜欢!就因为会赚钱吗,也许是女人觉得跟他有踏实感有好日子过吧!
总体评价,大商道也就是现在的云飞丝路天,,不过如此,难怪12年的剧一直没火!现在受一情影响大家都呆在家里,这部剧改个名字删掉老的播放链接,又开始播了。不知改名后的剧情内容有没改动?
给我感觉是,经商也没看出啥了不起的地方,情感一塌糊涂不值得推崇,三个喜欢何天宝的女人也是心理有问题。也许花巧云还好点,花巧云这种女人真要是在那个年代嫁对了人一定是个贤内助。。鉴定完毕。
方山村,居住着五十多户人家,是个平凡偏僻的小山村,它三面环山,就像巨人张开的手臂,日夜守护着它怀里的一切。村北面的山岗上,挺立着一棵苍劲、翠绿的大榆树,巍然深扎于山岗上,给整个山村增添了肃穆、安详之感。
说起这棵大榆树,村里许多老人还能清楚地记得多年以前的那一幕幕。
那是1946年春的一天,天刚蒙蒙亮,寂静了一夜的山村又开始忙碌了起来。村后山岗由于土地贫瘠,一大早来这儿干活的人并不多。可那天,却早已有个人影在闪动l了。谁会到这儿呢?又为了什么?还真让人猜不透。
此人原来是村里的凤儿姑娘,22岁,端庄秀丽,机灵勤快,是村子里人见人爱的好女孩。同村有个叫虎哥的小伙对凤儿更是心慕不已,风儿呢,其实对他颇有好感,只是彼此都没有表露而已。就这样直到这一天,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他们俩挤到了同一棵树下,这对有情人终于有了机会互表心迹。
第二年,简单的仪式之后,小两口子也终于过上了恩爱的日子。
或许他们因树而缘吧,婚后不久,他们都萌生了一个共同的心愿:种一棵榆树苗。理由也很简单——为迎接孩子,也为彼此的这份情感;希望孩子能和这小树苗一样健康、茁壮成长,也希望爱情能和树一样能经受得住风吹雨打。可世事难料。第二天,外出挖树苗的虎哥一直到中午还没回来,风儿找了一个下午,一点踪影也没有,只找到山角边丢下的一棵小榆树苗。虎哥会到哪儿去了呢?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凤儿便起了身,匆忙赶往山上,把树苗种下后,便四处打听虎哥的下落,可依旧音讯全无。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凤儿的肚子渐渐隆高,虎哥始终没有半点儿消息。可有关他的猜测也渐渐多了,有的说挖了树神的儿子被树精吃了;有人猜他被抓去做壮丁,早已死在战场上了;也有的说被抓后又随蒋介石部队去了台湾
这11月,孩子降临了,凤儿给他取名叫“树娃”。
风越吹越冷,年关迫近,虎哥也该回来了家人还等着你团圆呢。几个月来,凤儿无时无刻不惦念着虎哥,感情这东西,一到心里便如刀刻,怎能令她忘怀得了?然而,她也没有忘记自己亲手种下的那颗小树苗,毕竟,这也是虎哥的一个心愿呀。想到这儿,她觉得应该去一趟山岗,上山的路虽艰难,但她还是决意抱着孩子去看看,这样她才觉得心安。
山岗上,劲风怒号,小树苗在寒风中萧瑟地震颤着,令人心忧,但它的绿意却分明显示着它的顽强与生命力。凤儿在旁伫立着,嘴角翕动,声音低微,让人难以听辨,但风中分明传来“小树苗呀,你快快长大吧,虎哥是带着你的希望离开的,只要你坚强地活着,虎哥一定会回来的,你和树娃都是我们的期待”
又过了一年
十年过去了
有一个十年
2008年,凤儿家,村主任带来个中年男子进来。这时的凤儿,半躺在床上,鬓发全白,一幅老态龙钟的模样,全然不是当年的那个明秀的风儿了。
一番话语后,才明白站在面前的陌生人是虎哥在台湾的儿子,他说,父亲当年被强行充军,后来又随蒋介石部队去台湾,被抓当年,他装死过,逃跑过,申请过,一心就想回家,可都没有成功,即使在台定居的头几年,他也没放弃过这个念头。后来,万般无奈下,在离开凤儿的第十个年头,父亲又成家了。60年了,父亲老了。行动也不便了,许多往事也已淡忘,但凤儿的名字和没有完成的一桩心愿——种一棵树苗,却牢记于心。
如今,两岸的政策宽松了,来大陆经商的台胞也渐多了。这次中年男子来大陆,除了谈生意便是寻找凤儿,了却父亲愿望。说着,便硬生生地跪到了风儿的面前,眼泪汪汪,早已泣不成声了。
许久,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凤儿,那是虎哥年轻时在部队留下的。
再次面对这张熟悉的又陌生的面孔,凤儿再也不能自己了。多年的思念、心酸、痛苦全迸发出来了。
“虎哥,当年的那颗幼苗,凤儿给你种下了。它顽强地活着,它等着你回来,虎哥,你也坚强地活着,你一定要回来!我们都在等着你,别忘了,早点回家!”
“孩子,这是我半个月前在树下摘下的两片树叶,我恐怕以后再也不能到山上去了,这一片就捎给虎哥吧。告诉他,树叶也不管飘落何方,这片土地永远都是他的家!“
如今,山村的一切都变了。然而,这棵大树却依然矗立在那条山岗上,历经60年的风霜血雨而更显挺拔、茂盛。
风吹过,枝叶沙沙,似乎在诉说,诉说着这里的沧桑巨变。
风吹过,岿然不动,似乎在守望,等待那还没回家的亲人。
第一篇:我的朋友 友谊如一盏灯,照亮你的心灵;友谊如指路人,在你茫然的时候,指引着你前进;友谊如一朵鲜花,芳香我们的心灵;友谊如……人的一生,不能没有朋友,朋友,他能赶走了我心中的寂寞和痛苦,给我带来欢乐。朋友,他使我远离冷漠、虚假。朋友他给我无数的信心和快乐。 他,浓浓的眉毛下衬托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高高的鼻子,一身白净的皮肤,他就是我的好朋友——业发,我和业发认识已经有一年多了,他给我带来欢乐,带来…… 业发,他是我学习上最大的对手。他勤学好问、尊敬师长、待人友好,是学生们的榜样。因为他,我得更努力的学习,因为我们的目标相同,都是夺取全年级第一。每次大考,要不是我第一,就是他第一(目前来说,我夺取的第一比他多点)。如果他没考好,他肯定会经验,努力学习,改进自己的不足之处,使自己更优秀。他从来不会因为的一次失败而放弃,相反,他会找出原因,更加努力的学习,我不得不也加把劲,努力学习。记得有一次,我和他说:“业发,我们要考同一所高中,到高中的学校我们继续竞争,好吗?”他说:“好啊!”看样子,我们的战争是很难停止的,相反战争会越来越激烈。但我们不象其他人那样,反目成仇,相反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呢,在学习上,我有不懂的地方,我会去问他,他也很乐意,他会详细的和我讲解,他有不懂的题,我也会讲给他听。因为有和业发竞争的压力,我越来越坚强,我要把压力变为动力,越来越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去和业发争第一。有时我没有考好,他会鼓励我,要我努力,和他继续竞争。有了业发的鼓励,加上我自己的不服输的性格,我又和业发开始竞争了,这就是业发给我带来的学习动力,在这,我要好好的对业发说:“谢谢你!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业发,为什么会给我带来欢乐呢?因为我们不仅仅是学习上的对手还是很要好的朋友,玩伴呢!有时,没事时他会叫上几个好朋友来和我一起玩,打球。这时,我也会叫上几个好朋友来,一起玩。我们几个在一起总玩得很开心。这样,业发他们、我和我的朋友们既锻炼了身体也玩得开心。因为我们是同学,我们在一起总是很谈得来,可以谈学习、谈理想……这些都是业发给我带来的欢乐。第二篇:哦,我的朋友 时间老人真不客气,转眼应经到了六年级的第二学期,这些日子,我们有欢笑,也有苦闷。在大家不开心的时候,又互相解闷,安慰,我们感情越来越深了…… 第一学期期中考试时,虽然总的成绩还可以,但是我的英语考试成绩不怎么理想,所以整天愁眉苦脸,那时,我的两个好朋友也跟着我难过起来。突然有一天,她们说要为我补课!帮我把英语成绩提高,和我一起补课的还有小强,由荃儿为我们补课,时间是在每天放学以后。 因为那时候是日短夜长,很快天就黑了,而我们才刚刚回家。第二天一早还得拿着厚厚的一叠材料去学校,在学校里也必须马上完成家作,当初,我觉得很累,差一点就要放弃了,但是我还是坚持了下来,我知道,朋友是在帮助我,我怎么可以让她们失望呢?于是,我咬咬牙,继续补课。 我们三个好朋友当中,可能小强成绩较差了一点,所以,我也用我擅长的科目去教给小强。渐渐地,我们的成绩略微有些上升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顺利。那时候是晚秋,快要进入冬天了,天气自然是比较冷,而我们回家又晚,爸爸妈妈自然担心。有一天,我们看见荃儿似乎有些伤心,在座位上低着头,我们立马跑过去,问她怎么了?可她仍旧低着头不说话。我们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算了,但我们心里明白,一定有什么大事,否则荃儿不会这样的,因为,在我们大家眼里,她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子。 过了几天,荃儿突然要找我和小强“聊聊”,直到聊完,我们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荃儿因为帮助我们回家晚了,她爸爸妈妈生气了,不让她帮助我们,但她不愿意,又不敢不听爸爸妈妈的话,所以心情很不爽。 我们听了,觉得很对不起荃儿,我对他说:“爸爸妈妈很重要,生你养你很辛苦,这回你听他们的吧!我和小强没事的!荃儿听了我的话似乎更加伤心了。我也不知道去如何安慰她了。 第二天,荃儿又开心起来了,原来,她把昨天我说的话告诉了她父母,她父母听了,觉得自己女儿交了一个好朋友,又同意补课了。我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心极了。 好朋友是要在有困难时互相帮助的,这样才算真正的好朋友。第三篇:我的朋友——诺希 在我读四年级上期的时候,我和好朋友—-诺希为了一点点小事就吵了起来。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后悔呀! 事情是这样的,在星期六的下午,我和诺希、机几等几个室友在操场上打羽毛球。最先,我们打得可有劲了,“噼噼叭叭……”来来回回,打了几个小时,都累得我们满头大汗,便争先恐后地抢地方坐。清凉的微风迎面吹来,让人心旷神怡,舒服极了。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笑话,就举起双手拍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诺希,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但事与愿违。也许是因为打羽毛球太累,也许是因为我拍得太重,她被我碰倒了,转个头来生气地对我说:“你到底在干什么嘛?无缘无故地打我的胳膊。如果我打你,难道你还会说‘真舒服’吗?,你还是不是好朋友!”我惊呆了,我万万没想到我最好的朋友会说这么伤人的话,毕竟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就因为这点小事就对我大发雷霆,一点也没把我们的友谊放在心上,我真是气晕了。我没什么话对她说,站起来转身就走了,心想我们的友谊就这样一刀两断吧! 从那以后,我和诺希便不说话了,每天我干我的,她做她的,形同陌路。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总是愁眉不展,平日爱说爱笑的阿支已经消失不见。我总是想:“如果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诺希的事那该多好啊!”总是自言自语地说:“去向她认个错,和她和好吧!”但是又放不下这个面子,提不起这个勇气。 终于,机会来了,那一天,只有我和她在寝室里做作业。我走到诺希的面前,对她对说:“诺希,我们在人海茫茫之中相识是一种缘分,我认为我们应该珍惜这份友谊,你说对吗?”她站起来看着我说:“对呀!友谊是珍贵的,只要你能原谅我的小气,我十分愿意做你的永远的好朋友。”看着她那双眼了露出的真诚,我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我们又成了好朋友。 是啊,朋友之间只要相互理解,相互谦让,你才会拥有的朋友,才会使朋友之间的友谊之花开得更加灿烂。第四篇:我的朋友是淑女走路的姿势文雅;呷汤的时候没有声音;她绝对听妈妈的话;每天的日程总是循规蹈矩;坐着的时候不驼背;笑的时候永远不露出大门牙;不到迫不得已从来不狂奔……她的优点太多太多,恐怕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最好的朋友——我——为此永远感到苦恼。 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疯丫头”,每天不“疯”到5点坚决不回家;总是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吃饭是会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响声;坐没坐像,站没站像;只有我那一张天真烂漫的笑脸能为我挽回一点面子。凡是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可爱。但是可爱有什么用?这年头不讲究可爱,讲究成熟、美丽的淑女了。 我有了这个朋友,便吃了不少苦头。有她,父母老师就有了比较的对象。的确,一只丑小鸭和一只白天鹅,区别太明显了嘛!在家吃饭时,妈妈总是说:“你呀,把嘴闭好,别发出那么大的响声,没事多学学人家杨某某,瞧瞧人家,吃饭那么文雅,你和人家比呀,差远喽!……”上学时,妈妈嘱咐我:“记住喽,东西别忘带,一定要在进校门前把红领巾戴好,在学校别疯玩,上课要举手发言,不要随便插嘴,中午早点回来,别在路上贪玩,要向杨某某学习,如果你也像杨某某一样省心,那妈妈不知道要多活多少年。……”到了学校,我的耳朵也不能清净,一下课,老师便唠叨开了:“鲁月,你呀,学习很好,综合发展也很好,但是我希望你在行动方面注意一点。你看人家杨某某,学习虽然比你差一点,但人家在这方面很注意,人家培养的很好。哎,你别捂耳朵,如果你在这方面和人家杨某某那么好,那你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孩子了。……”就这样,一天就在父母老师的轮流“轰炸”中结束了。 不过,她也让我着实炫耀了一番。那时,她被少儿频道选中去当演员,下了课,我们都围在她身边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她抵挡不过,就让我来帮她应付,她自己以上厕所的谎言溜走了。而我呢?则没有辜负“广大观众”对我的淑女朋友的热爱,把她的老底都揭了:她睡觉时有什么姿势;她喜欢什么颜色;她每天晚上几点睡觉;以及她上幼儿园时把被子尿湿了几回都说了出来。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天真烂漫啊! 现在,我转学了,但是我与我的淑女朋友依然保持着联系。我亲爱的淑女,祝你越活越美丽,越活越有魅力! 第五篇:我的朋友,听我说 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她叫何素蓉。何素蓉长着圆圆地脸蛋,很讨人喜欢,脸上嵌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她的性格特别开朗,遇到什么事都会闹出一些小笑话,弄得大家哭笑不得。 但是,何素蓉和我偶尔会发生一些小别扭,比如说:有一个橡皮很好看,也好用,我们俩都想要,我刚准备拿着它(也就是橡皮)说:“它是我的了,谁也不许动!”可何素蓉却抢先一把抓住橡皮,笑眯眯地看着。我一把从她手里抢过,说:“这是我的,是我先发现这个橡皮的!”何素蓉又抢了回去,说:“这是我的,是我先拿到这个橡皮的!”我们俩抢来抢去,把橡皮的“衣服”抓破了。我们俩一看,橡皮的“衣服”都破了,那还要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我们俩扔下橡皮,掉头就走……过了一会儿,王冰雪来了,她捡起橡皮,用透明胶把橡皮的“衣服”粘好,自己拿去用了。用了几天后,王冰雪对我和何素蓉说:“我昨天在何素蓉家们口捡了一块橡皮,我一看,有个地方破了,我粘起来后,用了几天,这橡皮擦的还真干净!”我和何素蓉顿时傻了眼。心想:怎么王冰雪捡到了???我俩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王冰雪把那块橡皮用完后,也没把事实告诉王冰雪。我从这件事中想告诉何素蓉: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把橡皮抓破了,我不该和你一起吵架的,请你原谅我好吗? 还有一次,你带了改正液,我没带改正液,我写错了字,我向你借,你微笑着把改正液递过来给我。当我再次向你借,我看你的脸色不太好,而且极不情愿的给我用,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正在改错字,你却不知怎么了,气冲冲地对我说:“你在那瞎涂什么呢?不会用就算了,也用不着这么浪费嘛!”我微微一笑,用完后,把改正液还给了她。我想对你说:“何素蓉,请你不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待你的“friend”不管多么坚强的人,都会被你的冷淡由高兴而变成伤心的。 Friend,你的优点是我的缺点,你的优点很多,咱们俩要互相帮助,互相学习,你说呢。 第六篇:感谢你,支持我的朋友们 我今天写要一篇感谢ddd您,支持我的朋友们,为何,你们知道吗?就拿我的文章来说吧,自从我去年到现在已经写的快一年了,要说我的文字水平真的比不上别人,因为我的学历很低,但我所写的诗文都是我脑子里想的,也许在别人眼里可能不会相信,你们也不可能会相信,我去年在天涯来吧第一次写诗文,后来在第二个月我拿到了新人奖,这里我要感谢 黄帝是俺家的人>>朋友们他们给了了鼓励,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力量,我才会有好的成绩,在里我凤儿谢谢你们的付出,谢谢对我的帮助。 还有我去年在天涯来吧我的文章被一个编辑看上了,下半年我在他的网站跟他签约了我的作品,成了签约作者,你们知道吗?我在哪里的书,从500的点击达到了现在是6万以上,我的书已经在书架里了,仓库的花拿到了105朵,我在鲜花排名是97名,书票是68名,我要感谢我的老师对我的帮助和指导,我才有今天的成绩,谢谢你!还有我要感天涯来吧的兔子姐姐,连儿姐姐,兰儿姐姐,仙子妹妹,以及老师和朋友们平时对我凤儿文字的帮助,和关心,和支持支谢谢你们对我的付出,谢谢!还有我要感谢博客日报的网友们,还有浙江博客网的网友们,还有广西新闻网,还有中国网络电视台的网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还有我去年在记者团和记者家同时我的文章考试第一名我凤儿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没有你们平时的帮助和指导不可能我有今天的成绩,谢谢你们,谢谢!还有我前天去文秀网发文章了,而却我写的是都市言情,我们一共有十六个人,5在七天积分榜在三天时间里我的文字分数达到了89分我是在全五名,还有让我高兴的是在书评里已经有好多作者来评价我的文字,他们说我的文章写的不错,很喜欢我的书,说,凤儿加油,还有就是说我的文字短了些,请你以后写长一点,后来我回复了过去,我说。知道了,谢谢你评价我的书,我会努力。但我在这里也要谢谢文秀网的老师和朋友,谢谢你们,谢谢! 最后,我衷心的谢谢各位老师和朋友们的帮助和厚爱,凤儿谢谢你们,我也祝福你们在文学道路上步步高升,培养出的人才,同时也祝福你们兴旺发达,财气冲天,一生幸福,快乐永远。
庞振坤第一集中凤儿的扮演者是中国内地的女演员张婧仪。张婧仪出生于1995年,是90后演员中的佼佼者。她在2014年参加选秀节目《我是歌手3》获得了广泛关注,随后开始了自己的演艺生涯。张婧仪的演技扎实,形象清新自然,在影视作品中多扮演青春美少女的角色,深受观众喜爱。在庞振坤中,她饰演的凤儿是一个性格独立、聪明机智、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与男主角庞振坤之间发展出了一段浓郁的爱情故事。张婧仪在剧中的表现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也为她的演艺事业注入了新的活力。
《雷雨》第四幕的台词:
[外面远处口哨声。
萍(以手止之)不,你不要嚷。(哨声近,喜色)她,她来了,我听见她!
大 什么?
萍这是她的声音,我们每次见面,是这样的。
大 她在这儿?
萍 大概就在花园里?
[萍开窗吹哨,应声更近。
萍 (回头,眼含着眼泪,笑)她来了!
[中门敲门声。
萍(向大海)你先暂时在旁边屋子躲一躲,她没想到你在这儿。我想她再受不得惊了。
[忙引大海至饭厅门,大海下。
外面的声音 (低)萍!
萍(忙跑至中门)凤儿!(开门)进来!
[四凤由中门进,头发散乱,衣服湿透,眼泪同雨水流在脸上,眼角黏着淋漓的
鬓发,衣裳贴着皮肤,雨后的寒冷逼着她发抖,她的牙齿上下地震战着。她见萍如同失路的
孩子再见着母亲呆呆地望着他。
四 萍!
萍 (感动地)凤!
四 (胆怯地)没有人儿?
萍(难过,怜悯地)没有。(拉着她的手)
四 (放胆地)哦!萍!(抱着萍抽咽)
萍(如许久未见她)你怎样,你怎样会这样?你怎样会找着我?(止不住地)你怎样进
来的?
四 我从小门偷进来的。
萍 凤,你的手冰凉,你先换一换衣服。
四 不,萍,(抽咽)让我先看看你。
萍(引她到沙发。坐在自己一旁,热烈地)你,你上哪儿去了,凤?
四(看着他,含着眼泪微笑)萍,你还在这儿,我好像隔了多年一样。
萍(顺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条紫线毯给她围上)我可怜的凤儿,你怎么这样傻,你上哪儿
去了?我的傻孩子!
四(擦着眼泪,拉着萍的手,萍蹲在旁边)我一个人在雨里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天
上打着雷,前面我只看见模模糊糊的一片;我什么都忘了,我像是听见妈在喊我,可是我怕
,我拼命地跑,我想找着我们门口那一条河跳。
萍 (紧握着四凤的手)凤!
四--可是不知怎么绕来绕去我总找不着。
萍哦,凤,我对不起你,原谅我,是我叫你这样,你原谅我,你不要怨我。
四萍,我怎样也不会怨你的,我糊糊涂涂又碰到这儿,走到花园那电线杆底下,我忽然
想死了。我知道一碰那根电线,我就可以什么都忘了。我爱我的母亲,我怕我刚才对她起誓
,我怕她说我这么一声坏女儿,我情愿不活着。可是,我刚要碰那根电线,我忽然看见你窗
户的灯,我想到你在屋子里。哦,萍,我突然觉得,我不能就这样就死,我不能一个人死,
我丢不了你。我想起来,世界大得很,我们可以走,我们只要一块儿离开这儿。萍啊,你-
-
萍 (沉重地)我们一块儿离开这儿?
四(急切地)就是这一条路,萍,我现在已经没有家,(辛酸地)哥哥恨死我,母亲我
是没有脸见的。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我只有你,萍(哀告地)你明
天带我去吧。
[半晌。
萍 (沉重地摇着头)不,不--
四 (失望地)萍!
萍(望着她,沉重地)不,不--我们现在就走。
四 (不相信地)现在就走?
萍(怜惜地)嗯,我原来打算一个人现在走,以後再来接你,不过现在不必了。
四 (不信地)真的,一块儿走么?
萍 嗯,真的。
四(狂喜地,扔下线毯,立起,亲萍的手,一面擦着眼泪)真的,真的,真的,萍,你
是我的救星,你是天底下顶好的人,你是我--哦,我爱你!(在他身上流泪)
萍(感动地,用手绢擦着眼泪)凤,以後我们永远在一块儿了,不分开了。
四(自慰地,在萍的怀里)嗯,我们离开这儿了,不分开了。
萍(约束自己)好,凤,走以前我们先见一个人。见完他我们就走。
四 一个人?
萍 你哥哥。
四 哥哥?
萍 他找你,他就在饭厅里头。
四(恐惧地)不,不,你不要见他,他恨你,他会害你的。走吧,我们就走吧。
萍(安慰地)我已经见过他。--我们现在一定要见他一面,(不可挽回地)不然,我
们也走不了的。
四 (胆怯)可是,萍,你--
[萍走到饭厅门口,开门。
萍(叫)鲁大海!鲁大海!--咦,他不在这儿,奇怪,也许从饭厅的门出去了。(望
四凤)
四(走到萍面前,哀告地)萍,不要管他,我们走吧。(拉他向中门走)我们就这样走
吧。
[四凤拉萍至中门,中门开,鲁妈与大海进。
[两点钟内鲁妈的样子另变了一个人。声音因为在雨里叫喊哭号已经暗哑,眼皮
失望地向下垂,前额的皱纹很深地刻在面上,过度的刺激使她变成了呆滞,整个激成刻板的
痛苦的模型。她的衣服是像已经烘干了一部分,头发还有些湿,鬓角凌乱地贴着湿的头发。
她的手在颤,很小心走进来。
四 (惊慌)妈!(畏缩)
[略顿,鲁妈哀怜地望着四凤。
鲁(伸出手向四凤,哀痛地)凤儿,来!
[四凤跑至母亲面前,跪下。
四 妈!(抱着母亲的膝)
鲁(抚摸四凤的头顶,痛惜地)孩子,我的可怜的孩子。
四(泣不成声地)妈,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忘了你的话了。
鲁 (扶起四凤)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四(低头)我疼您,妈,我怕,我不愿意有一点叫您不喜欢我,看不起我,我不敢告诉
您。
鲁(沉痛地)这还是你的妈太糊涂了,我早该想到的。(酸苦地,忽而)天,这谁又料
得到,天底下会有这种事,偏偏又叫我的孩子们遇着呢?哦,你们妈的命太苦,你们的命也
太苦了。
大(冷淡地)妈,我们走吧,四凤先跟我们回去。--我已经跟他(指萍)商量好了,
他先走,以後他再接四凤。
鲁 (迷惑地)谁说的?谁说的?
大(冷冷地望着鲁妈)妈,我知道您的意思,自然只有这么办。所以,周家的事我以後
也不提了,让他们去吧。
鲁 (迷惑,坐下)什么?让他们去?
萍(嗫嚅)鲁奶奶,请您相信我,我一定好好地待她,我们现在决定就走。
鲁(拉着四凤的手,颤抖地)凤,你,你要跟他走!
四(低头,不得已紧握着鲁妈的手)妈,我只好先离开您了。
鲁 (忍不住)你们不能够在一块儿!
大 (奇怪地)妈您怎么?
鲁 (站起)不,不成!
四 (着急)妈!
鲁(不顾她,拉着她的手)我们走吧。(向大海)你出去叫一辆洋车,四凤大概走不动
了。我们走,赶快走。
四 (死命地退缩)妈,您不能这样做。
鲁不,不成!(呆滞地,单调地)走,走。
四(哀求)妈,您愿意您的女儿急得要死在您的眼前么?
萍(走向鲁妈前)鲁奶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过我能尽我的力量补我的错,现在事
情已经做到这一步,你--
大妈(不懂地)您这一次,我可不明白了!
鲁(不得已,严厉地)你先去雇车去!(向四凤)凤儿,你听着,我情愿你没有,我不
能叫你跟他在一块儿。--走吧!
[大海刚至门口,四凤喊一声。
四(喊)啊,妈,妈!(晕倒在母亲怀里)
鲁 (抱着四凤)我的孩子,你--
萍 (急)她晕过去了。
[鲁妈急按着她的前额,低声唤“四凤”,忍不住地泣下。
[萍向饭厅跑。
大不用去--不要紧,一点凉水就好。她小时就这样。
[萍拿凉水淋在她面上,四凤渐醒,面呈死白色。
鲁(拿凉水灌四凤)凤儿,好孩子。你回来,你回来。--我的苦命的孩子。
四(口渐张,眼睁开,喘出一口气)啊,妈!
鲁(安慰地)孩子,你不要怪妈心狠,妈的苦说不出。
四 (叹出一口气)妈!
鲁 什么?凤儿?
四 我,我不能告诉你,萍!
萍 凤,你好点了没有?
四萍,我,总是瞒着你;也不肯告诉您(乞怜地望着鲁妈)妈,您--
鲁 什么,孩子,快说。
四(抽咽)我,我--(放胆)我跟他现在已经有……(大哭)
鲁(切迫地)怎么,你说你有--(受到打击,不动。)
萍(拉起四凤的手)四凤!怎么,真的,你--
四 (哭)嗯。
萍 (悲喜交集)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四 (低头)大概已经三个月。
萍(快慰地)哦,四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我的--
鲁 (低声)天哪!
萍(走向鲁)鲁奶奶,你无论如何不要再固执哪,都是我错:我求你!(跪下)我求你
放了她吧。我敢保我以後对得起她,对得起你。
四(立起,走到鲁妈面前跪下)妈,您可怜可怜我们,答应我们,让我们走吧。
鲁(不做声,坐着,发痴)我是做梦。我的女儿,我自己生的女儿,三十年的功夫--
哦,天哪,(掩面哭,挥手)你们走吧,我不认得你们。(转过头去)
萍谢谢你!(立起)我们走吧。凤!(四凤起)
鲁 (回头,不自主地)不,不能够!
[四凤又跪下。
四(哀求)妈,您,您是怎么?我的心定了。不管他是富,是穷,不管他是谁,我是他
的了。我心里第一个许了他,我看见的只有他,妈,我现在到了这一步:他到哪儿我也到哪
儿;他是什么,我也跟他是什么。妈,您难道不明白,我--
鲁(指手令她不要向下说,苦痛地)孩子。
大妈,妹妹既是闹到这样,让她去了也好。
萍(阴沉地)鲁奶奶,您心里要是一定不放她,我们只好不顺从您的话,自己走了。凤
!
四 (摇头)萍!(还望着鲁妈)妈!
鲁(沉重的悲伤,低声)啊,天知道谁犯了罪,谁造这种孽!--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天哪!如果要罚,也罚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一个人有罪,我先走
错了一步。(伤心地)如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事情已经做了的,不必再怨这不公平的
天,人犯了一次罪过,第二次也就自地跟着来。--(摸着四凤的头)他们是我的干净孩子
,他们应当好好地活着,享着福。冤孽是在我心里头,苦也应当我一个人尝。他们快活,谁
晓得就是罪过?他们年青,他们自己并没有成心做了什么错。(立起,望着天)今天晚上,
是我让他们一块儿走,这罪过我知道,可是罪过我现在替他们犯了;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个
人惹的,我的儿女都是好孩子,心地干净的,那么,天,真有了什么,也就让我一个人担待
吧。(回过头)凤儿,--
四(不安地)妈,您心里难过,--我不明白您说的什么。
鲁(回转头。和蔼地)没有什么。(微笑)你起来,凤儿,你们一块儿走吧。
四(立起,感动地,抱着她的母亲)妈!
萍去!(看表)不早了,还只有二十五分钟,叫他们把汽车开出,来,走吧。
鲁(沉静地)不,你们这次走,是在暗地里走,不要惊动旁人。(向大海)大海,你出
去叫车去,我要回去,你送他们到车站。
大 嗯。
[大海由中门下。
鲁(向四凤哀婉地)过来,我的孩子,让我好好地亲一亲。(四凤过来抱母;鲁妈向萍
)你也来,让我也看你一下。(萍至前,低头,鲁望他擦眼泪)好!你们走吧--我要你们
两个在未走以前答应我一件事。
萍 您说吧。
鲁 你们不答应,我还是不要四凤走的。
四 妈,您说吧,我答应。
鲁(看他们两人)你们这次走,最好越走越远,不要回头,今天离开,你们无论生死,
永远也不许见我。
四 (难过)妈,那不--
萍(眼色,低声)她现在很难过,才说这样的话,过后,她就会好了的。
四 嗯,也好,--妈,那我们走吧。
[四凤跪下,向鲁妈叩头,四凤落泪,鲁妈竭力忍着。
鲁 (挥手)走吧!
萍我们从饭厅出去吧,饭厅里还放着我几件东西。
[三人--萍,四凤,鲁妈--走到饭厅门口,饭厅门开。繁漪走出,三人俱惊
视。
四 (失声)太太!
繁(沉稳地)咦,你们到哪儿去?外面还打着雷呢!
萍(向繁漪)怎么你一个人在外面偷听!
繁嗯,你只我,还有人呢。(向饭厅上)出来呀,你![冲由饭厅上,畏缩地。
四 (惊愕地)二少爷!
冲 (不安地)四凤!
萍(不高兴,向弟)弟弟,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冲(莫明其妙弟)妈叫我来的,我不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繁 (冷冷地)现在你就明白了。
萍 (焦燥,向繁漪)你这是干什么?
繁(嘲弄地)我叫你弟弟来跟你们送行。
萍 (气愤)你真卑--
冲 哥哥!
萍弟弟,我对不起你!--(突向繁漪)不过世界上没有像你这样的母亲!
冲 (迷惑地)妈,这是怎么回事?
繁你看哪!(向四凤)四凤,你预备上哪儿去?
四 (嗫嚅)我……我……
萍不要说一句瞎话。告诉他们,挺起胸来告诉他们,说我们预备一块儿走。
冲(明白)什么,四凤,你预备跟他一块儿走?
四 嗯,二少爷,我,我是--
冲 (半质问地)你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四我不是不告诉你;我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找我,因为我--我已经不是个好女人。
萍(向四凤)不,你为什么说自己不好?你告诉他们!(指繁漪)告诉他们,说你就要
嫁我!
冲 (略惊)四凤,你--
繁 (向冲)现在你明白了。(冲低头)
萍(突向繁漪,刻毒地)你真没有一点心肝!一以为你的儿子会替--会破坏么?弟弟
,你说,你现在有什么意思,你说,你预备对我怎么样?说,哥哥都会原谅你。
[繁漪跑到书房门口,喊。
繁冲儿,说呀!(半晌,急促)冲儿,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你抓着四凤问?你为
什么不抓着你哥哥说话呀?(又顿,众人俱看冲,冲不语。)冲儿你说呀,你怎么,你难道
是个死人?哑巴?是个糊涂孩子?你难道见着自己心上喜欢的人叫人抢去,一点儿都不动气
么?
冲(抬头,羊羔似的)不,不,,妈!(又望四凤,低头)只要四凤愿意,我没有一句
话可说。
萍(走到冲面前,拉着他的手)哦,我的好弟弟,我的明白弟弟!
冲(疑惑地,思考地)不,不,我忽然发现……我觉得……我好像并不是真爱四凤;(
渺渺茫茫地)以前--我,我,我--大概是胡闹!
萍 (感激地)不过,弟弟--
冲(望着萍热烈的神色,退缩地)不,你把她带走吧,只要你好好地待她!
繁(整个消灭,失望)哦,你呀!(忽然,气愤)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我的儿子;
你不像我,你--你简直是条死猪!
冲 (受侮地)妈!
萍 (惊)你是怎么回事!
繁(昏乱地)你真没有点男子气,我要是你,我就打了她,烧了她,杀了她。你真是糊
涂虫,没有一点生气的。你还是父亲养的,你父亲的小绵羊。我看错了你--你不是我的,
你不是我的儿子。
萍(不平地)你是冲弟弟的母亲么?你这样说话。
繁(痛苦地)萍,你说,你说出来;我不怕,我早已忘了我自己(向冲,半疯狂地)你
不要以为我是你的母亲,(高声)你的母亲早死了,早叫你父亲压死了,闷死了。现在我不
是你的母亲。她是见着周萍又活了的女人,(不顾一切地)她也是要一个男人真爱她,要真
真活着的女人!
冲 (心痛地)哦,妈。
萍(眼色向冲)她病了。(向繁漪)你跟我上楼去吧!你大概是该歇一歇。
繁胡说!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神经上没有一点病。你们不要以为我说胡话。(揩眼
泪,哀痛地)我忍了多少年了,我在这个死地方,监狱似的周公馆,陪着一个阎王十八年了
,我的心并没有死;你的父亲只叫我生了冲儿,然而我的心,我这个人还是我的。(指萍)
就只有他才要了我整个的人,可是他现在不要我,又不要我了。
冲(痛极)妈,我最爱的妈,您这是怎么回事?
萍 你先不要管她,她在发疯!
繁(激烈地)不要学你的父亲。没有疯--我这是没有疯!我要你说,我要你告诉他们
--这是我最後的一口气!
萍(狠狠地)你叫我说甚么?我看你上楼睡去吧。
繁(冷笑)你不要装!你告诉他们,我并不是你的后母。
[大家俱惊,略顿。
冲 (无可奈何地)妈!
繁(不顾地)告诉他们,告诉四凤,告诉她!
四 (忍不住)妈呀!(投入鲁妈怀)
萍(望着弟弟,转向繁漪)你这是何苦!过去的事你何必说呢?叫弟弟一生不快活。
繁(失了母性,喊着)我没有孩子,我没有丈夫,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我只要你
说:我--我是你的。
萍(苦恼)哦,弟弟!你看弟弟可怜的样子,你要是有一点母亲的心--
繁(报复地)你现在也学会你的父亲了,你这虚伪的东西,你记着,是你才欺骗了你的
弟弟,是你欺骗我,是你才欺骗了你的父亲!
萍(愤怒)你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欺骗他!父亲是个好人,父亲一生是有道德的,(
繁漪冷笑)--(向四凤)不要理她,她疯了,我们走吧。
繁不用走,大门锁了。你父亲就下来,我派人叫他来的。
鲁 哦,太太!
萍 你这是干什么?
繁(冷冷地)我要你父亲见见他将来的好媳妇再走。(喊)朴园,朴园……
冲 妈,您不要!
萍 (走到繁漪面前)疯子,你敢再喊!
[繁漪跑到书房门口,喊。
鲁 (慌)四凤,我们出去。
繁 不,他来了!
[朴园由书房进,大家俱不动,静寂若死。
朴(在门口)你叫什么?你还不上楼去睡?
繁 (倨傲地)我请你见见你的好亲戚。
朴(见鲁妈,四凤在一起,惊)啊,你,你,--你们这是做什么?
繁(拉四凤向朴园)这是你的媳妇,你见见。(指着朴园向四凤)叫他爸爸!(指着鲁
妈向朴园)你也认识认识这位老太太。
鲁 太太!
繁萍,过来!当着你父亲,过来,跟这个妈叩头。
萍 (难堪)爸爸,我,我--
朴(明白地)怎么--(向鲁妈)侍萍,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繁 (惊)什么?
鲁 (慌)不,不,您弄错了。
朴(悔恨地)侍萍,我想你也会回来的。
鲁 不,不!(低头)啊!天!
繁 (惊愕地)侍萍?什么,她是侍萍?
朴(嗯。(烦厌地)繁,你不必再故意地问我,她就是萍儿的母亲,三十年前死了的。
繁 天哪!
[半晌。四凤苦闷地叫了一声,看着她的母亲,鲁妈苦痛地低着头。萍脑筋昏乱
,迷惑地望着父亲同鲁妈。这时繁漪渐渐移到周冲身边,现在她突然发现一个更悲惨的命运
,逐渐地使她同情萍,她觉出自己方才的疯狂,这使她很快地恢复原来平常母亲的情感。她
不自主地望着自己的冲儿。
朴(沉痛地)萍儿,你过来。你的生母并没有死,她还在世上。
萍(半狂地)不是她!爸,您告诉我,不是她!
朴(严厉地)混帐!萍儿,不许胡说。她没有什么好身世,也是你的母亲。
萍 (痛苦万分)哦,爸!
朴(尊严地)不要以为你跟四凤同母,觉得脸上不好看,你就忘了人伦天性。
四 (向母)哦,妈!(痛苦地)
朴(沉重地)萍儿,你原谅我。我一生就做错了这一件事。我万没有想到她今天还在,
今天找到这儿。我想这只能说是天命。(向鲁妈叹口气)我老了,刚才我叫你走,我很后悔
,我预备寄给你两万块钱。现在你既然来了,我想萍儿是个孝顺孩子,他会好好地侍奉你。
我对不起你的地方,他会补上的。
萍 (向鲁妈)您--您是我的--
鲁 (不自主地)萍--(回头抽咽)
朴跪下,萍儿!不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这是你的生母。
四 (昏乱地)妈,这不会是真的。
鲁 (不语,抽咽)
繁(转向萍,悔恨地)萍,我,我万想不到是--是这样,萍--
萍(怪笑,向朴)父亲!(怪笑,向鲁妈)母亲!(看四凤,指她)你--
四(与萍相视怪笑,忽然忍不住)啊,天!(由中门跑下,萍扑在沙发上,鲁妈死气沉
沉地立着。)
繁(急喊)四凤!四凤!(转向冲)冲儿,她的样子不大对,你赶快出去看她。
[冲由中门下,喊四凤。
朴 (至萍前)萍儿,这是怎么回事?
萍(突然)爸,你不该生我!(跑,由饭厅下)。
[远处听见四凤的惨叫声,冲狂呼四凤,过后冲也发出惨叫。
鲁 四凤,你怎么啦!
(同时叫)
繁 我的孩子,我的冲儿!
[二人同由中门跑出。
朴(急走至窗前拉开窗幕,颤声)怎么?怎么?
[仆由中门跑上。
仆 (喘)老爷!
朴 快说,怎么啦?
仆 (急不成声)四凤……死了……
朴 (急)二少爷呢?
仆 也……也死了。
朴 (颤声)不,不,怎……么?
仆四凤碰着那条走电的电线。二少爷不知道,赶紧拉了一把,两个人一块儿中电死了。
朴(几晕)这不会。这,这,--这不能够,这不能够!
[朴园与仆人跑下。
[萍由饭厅出,颜色苍白,但是神气沉静的。他走到那张放着鲁大海的手枪的桌
前,抽开抽屉,取出手枪,手微颤,慢慢走进右边书房。
[外面人声嘈乱,哭声,吵声,混成一片。鲁妈由中门上,脸更呆滞,如石膏人
像。老仆人跟在后面,拿着电筒。
[鲁妈一声不响地立在台中。
老仆(安慰地)老太太,您别发呆!这不成,您得哭,您得好好哭一场。
鲁 (无神地)我哭不出来!
老仆这是天意,没有法子。--可是您自己得哭。
鲁 不,我想静一静。(呆立)
[中门大开,许多仆人围着繁漪,繁漪不知是在哭在笑。
仆 (在外面)进去吧,太太,别看哪。
繁(为人拥至中门,倚门怪笑)冲儿,你这么张着嘴?你的样子怎么直对我笑?--冲
儿,你这个糊涂孩子。
朴(走在中门中,眼泪在面上)繁漪,进来!我的手发木,你也别看了。
老仆太太,进来吧。人已经叫电火烧焦了,没有法子办了。
繁(进来,干哭)冲儿,我的好孩子。刚才还是好好的,你怎么会死,你怎么会死得这
样惨?(呆立)
朴 (已进来)你要静一静。(擦眼泪)
繁(狂笑)冲儿,你该死,该死!你有了这样的母亲,你该死。
[外面仆人与鲁大海打架声。
朴 这是谁?谁在这时候打架。
[老仆下问,立时令一仆人上。
朴 外面是怎么回事?
仆今天早上那个鲁大海,他这时又来了,跟我们打架。
朴 叫他进来!
仆老爷,他连踢带打地伤了我们好几个,他已经从小门跑了。
朴 跑了?
仆 是,老爷。
朴(略顿,忽然)追他去,跟我追他去。
仆 是,老爷。
[仆人一齐下。屋中只有朴园,鲁妈,繁漪三人。
朴(哀伤地)我丢了一个儿子,不能再丢第二个了。(三人都坐下来)
鲁都去吧!让她去了也好,我知道这孩子。她恨你,我知道她不会回来见你的。
朴(寂静,自己觉得奇怪)年青的反而走到我们前头了,现在就剩下我们这些老--(
忽然)萍儿呢?大少爷呢?萍儿,萍儿!(无人应)来人呀!来人!(无人应)你们跟我找
呀,我的大儿子呢?
[书房枪声,屋内死一般的静默。
繁(忽然)啊!(跑下书房,朴园呆立不动,立时繁漪狂喊跑出)他……他……
朴 他……他……
[朴园与繁漪一同跑下,进书房。
[鲁妈立起,向书房颤踬了两步,至台中,渐向下倒,跪在地上,如序幕结尾老妇人倒下的样子。
[舞台渐暗,奏序幕之音乐(High Mass -Bach)若在远处奏起,至完全黑暗时最响,与序幕末尾音乐声同。幕落,即开,接尾声。
林凤儿是一位著名的国语歌手,以其美妙的嗓音和出色的音乐才能而著称。曾有传言称林凤儿和一位著名影星赵雅芝是情敌,但这些传言并没有被证实。至于九宫奇局,这是一种围棋布局,与林凤儿的情感生活无关。因此,在这个问题上,我无法给出详细的信息。
第二幕
午饭后,天气很阴沉,更郁热,潮湿的空气,低压着在屋内的人,使人成为烦躁的了。周萍一个人由饭厅走上来,望望花园,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偷偷走到书房门口,书房里是空的,也没有人。忽然想起父亲在别的地方会客,他放下心,又走到窗户前开窗门,看着外面绿荫荫的树丛。低低地吹出一种奇怪的哨声,中间他低沉地叫了两三声“四凤!”不一时,好像听见远处有哨声在回应,渐移渐近,他有缓缓地叫了一声“凤儿!”门外有一个女人的声音,“萍,是你么?”萍就把窗门关上。
〔四凤由外面轻轻地跑进来。
萍 (回头,望着中门,四凤正从中门进,低声,热烈地)凤儿!(走近,拉着她的手。)
四 不,(推开他)不,不。(谛听,四面望)看看,有人!
萍 没有,凤,你坐下。(推她到沙发坐下。)
四 (不安地)老爷呢?
萍 在大客厅会客呢。
四 (坐下,叹一口长气。望着)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
萍 哦。
四 你连叫我都不敢叫。
萍 所以我要离开这儿哪。
四 (想一下)哦,太太怪可怜的。为什么老爷回来,头一次见太太就发这么大的脾气?
萍 父亲就是这样,他的话,向来不能改的。他的意见就是法律。
四 (怯懦地)我--我怕得很。
萍 怕什么?
四 我怕万一老爷知道了,我怕。有一天,你说过,要把我们的事告诉老爷的。
萍 (摇头,深沉地)可怕的事不在这儿。
四 还有什么?
萍 (忽然地)你没有听见什么话?
四 什么?(停)没有。
萍 关于我,你没有听见什么?
四 没有。
萍 从来没听见过什么?
四 (不愿提)没有--你说什么?
萍 那--没什么!没什么。
四 (真挚地)我信你,我相信你以后永远不会骗我。这我就够了。--刚才,我听你说
,你明天就要到矿上去。
萍 我昨天晚上已经跟你说过了。
四 (爽直地)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萍 因为(笑)因为我不想带你去。
四 这边的事我早晚是要走的。--太太,说不定今天要辞掉我。
萍 (没想到)她要辞掉你,--为什么?
四 你不要问。
萍 不,我要知道。
四 自然因为我做错了事。我想,太太大概没有这个意思。也许是我瞎猜。(停)萍,你
带我去好不好?
萍 不。
四 (温柔地)萍,我好好地侍候你,你压迫这么一个人。我跟你缝衣服,烧饭做菜,我
都做得好,只要你叫我跟你在一块儿。
萍 哦,我还要一个女人,跟着我,侍候我,叫我享福?难道,这些年,在家里,这种生
活我还不够么?
四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外头是不成的。
萍 凤,你看不出来,现在我怎么能带你出去?--你这不是孩子话吗?
四 萍,你带我走!我不连累你,要是外面因为我,说你的坏话,我立刻就走。你--你
不要怕。
萍 (急躁地)凤,你以为我这么自私自利么?你不应该这么想我。--哼,我怕,我怕
什么?(管不住自己)这些年,我做出这许多的……哼,我的心都死了,我恨极了我自己。
现在我的心刚刚有点生气了,我能放开胆子喜欢一个女人,我反而怕人家骂?哼,让大家说
吧,周家大少爷看上他家里面的女下人,怕什么,我喜欢她。
四 (安慰他)萍,不要离开。你做了什么,我也不怨你的。(想)
萍 (平静下来)你现在想什么?
四 我想,你走了以后,我怎么样。
萍 你等着我。
四 (苦笑)可是你忘了一个人。
萍 谁?
四 他总不放过我。
萍 哦,他呀--他又怎么样?
四 他又把前一个月的话跟我提了。
萍 他说,他要你?
四 不,他问我肯嫁他不肯。
萍 你呢?
四 我先没有说什么,后来他逼着问我,我只好告诉他实话。
萍 实话?
四 我没有说旁的,我只提我已经许了人家。
萍 他没有问旁的?
四 没有,他倒说,他要供给我上学。
萍 上学?(笑)他真呆气!--可是,谁知道,你听了他的话,也许很喜欢的。
四 你知道我不喜欢,我愿意老陪着你。
萍 可是我已经快三十了,你才十八,我也不比他的将来有希望,并且我做过许多见不得
人的事。
四 萍,你不要同我瞎扯,我现在心里很难过。你得想出法子,他是个孩子,老是这样装
着腔,对付他,我实在不喜欢。你又不许我跟他说明白。
萍 我没有叫你不跟他说。
四 可是你每次见我跟他在一块儿,你的神气,偏偏--
萍 我的神气那自然是不快活的。我看见我最喜欢的女人时常跟别人在一块儿。哪怕他是
我的弟弟,我也不情愿的。
四 你看你又扯到别处。萍,你不要扯,你现在到底对我怎么样?你要跟我说明白。
萍 我对你怎么样?(他笑了。他不愿意说,他觉得女人们都有些呆气,这一句话似乎有
一个女人也这样问过他,他心里隐隐有些痛)要我说出来?(笑)那么,你要我怎么说呢?
四 (苦恼地)萍,你别这样待我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是你的,你还--你
还这样欺负人。
萍 (他不喜欢这样,同时又以为她究竟有些不明白)哦!(叹一口气)天哪!
四 萍,我父亲只会跟人要钱,我哥哥瞧不起我,说我没有志气,我母亲如果知道了这件
事,她一定恨我。哦,萍,没有你就没有我。我父亲,我哥哥,我母亲,他们也许有一天会
不理我,你不能够的,你不能够的。(抽咽)
萍 四凤,不,不,别这样,你让我好好地想一想。
四 我的妈最疼我,我的妈不愿意我在公馆里做事,我怕她万一看出我的谎话,知道我在
这里做了事,并且同你……如果你又不是真心的,……那我--那我就伤了我妈的心了。(
哭)还有……
萍 不,凤,你不该这样疑心我。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预备到你那里去。
四 不,我妈今天回来。
萍 那么,我们在外面会一会好么?
四 不成,我妈晚上一定会跟我谈话的。
萍 不过,明天早车我就要走了。
四 你真不预备带我走么?
萍 孩子!那怎么成?
四 那么,你--你叫我想想。
萍 我先要一个人离开家,过后,再想法子,跟父亲说明白,把你接出来。
四 (看着他)也好,那么今天晚上你只好到我家里来。我想,那两间房子,爸爸跟妈一
定在外房睡,哥哥总是不在家睡觉,我的房子在半夜里一定是空的。
萍 那么,我来还是先吹哨;(吹一声)你听得清楚吧?
四 嗯,我要是叫你来,我的窗上一定有个红灯,要是没有灯,那你千万不要来。
萍 不要来。
四 那就是我改了主意,家里一定有许多人。
萍 好,就这样。十一点钟。
四 嗯,十一点。
〔鲁贵由中门上,见四凤和周萍在这里,突然停止,故意地做出懂事的假笑。
贵 哦!(向四凤)我正要找你。(向萍)大少爷,您刚吃完饭。
四 找我有什么事?
贵 你妈来了。
四 (喜形于色)妈来了,在哪儿?
贵 在门房,跟你哥哥刚见面,说着话呢。
〔四凤跑向中门。
萍 四凤,见着你妈,跟我问问好。
四 谢谢您,回头见。(凤下)
贵 大少爷,您是明天起身么?
萍 嗯。
贵 让我送送您。
萍 不用,谢谢你。
贵 平时总是你心好,照顾着我们。您这一走,我同这丫头都得惦记着您了。
萍 (笑)你又没有钱了吧?
贵 (好笑)大少爷,您这可是开玩笑了。--我说的是实话,四凤知道,我总是背后说
大少爷好的。
萍 好吧。--你没有事么?
贵 没事,没事,我只跟您商量点闲拌儿。您知道,四凤的妈来了,楼上的太太要见她,
……
〔繁漪由饭厅上,鲁贵一眼看见她,话说成一半,又吞进去。
贵 哦,太太下来了!太太,您病完全好啦?(繁漪点一点头)鲁贵直惦记着。
繁 好,你下去吧。
〔鲁贵鞠躬由中门下。
繁 (向萍)他上哪去了?
萍 (莫明其妙)谁?
繁 你父亲。
萍 他有事情,见客,一会儿就回来。弟弟呢?
繁 他只会哭,他走了。
萍 (怕和她一同在这间屋里)哦。(停)我要走了,我现在要收拾东西去。(走向饭厅)
繁 回来,(萍停步)我请你略微坐一坐。
萍 什么事?
繁 (阴沉地)有话说。
萍 (看出她的神色)你像是有很重要的话跟我谈似的。
繁 嗯。
萍 说吧。
繁 我希望你明白方才的情景。这不是一天的事情。
萍 (躲避地)父亲一向是那样,他说一句就是一句的。
繁 可是人家说一句,我就要听一句,那是违背我的本性的。
萍 我明白你。(强笑)那么你顶好不听他的话就得了。
繁 萍,我盼望你还是从前那样诚恳的人。顶好不要学着现在一般青年人玩世不恭的态度
。你知道我没有你在我面前,这样,我已经很苦了。
萍 所以我就要走了。不要叫我们见着,互相提醒我们最后悔的事情。
繁 我不后悔,我向来做事没有后悔过。
萍 (不得已地)我想,我很明白地对不表示过。这些日子我没有见你,我想你很明白。
繁 很明白。
萍 那么,我是个最糊涂,最不明白的人。我后悔,我认为我生平做错一件大事。我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弟弟,更对不起父亲。
繁 (低沉地)但是最对不起的人有一个,你反而轻轻地忘了。
萍 我最对不起的人,自然也有,但是我不必同你说。
繁 (冷笑)那不是她!你最对不起的是我,是不曾经引诱的后母!
萍 (有些怕她)你疯了。
繁 你欠了我一笔债,你对我负着责任;你不能看见了新的世界,就一个人跑。
萍 我认为你用的这些字眼,简直可怕。这种字句不是在父亲这样--这样体面的家庭里说的。
繁 (气极)父亲,父亲,你撇开你的父亲吧!体面?你也说体面?(冷笑)我在这样的体面家庭已经十八年啦。周家家庭里做出的罪恶,我听过,我见过,我做过。我始终不是你们周家的人。我做的事,我自己负责任。不像你们的祖父,叔祖,同你们的好父亲,偷偷做出许多可怕的事情,祸移在别人身上,外面还是一副道德面孔,慈善家,社会上的好人物。
萍 繁漪,大家庭自然免不了不良分子,不过我们这一支,除了我,……
繁 都一样,你父亲是第一个伪君子,他从前就引诱过一个良家的姑娘。
萍 你不要乱说话。
繁 萍,你再听清楚点,你就是你父亲的私生子!
萍 (惊异而无主地)你瞎说,你有什么证据?
繁 请你问你的体面父亲,这是他十五年前喝醉了的时候告诉我的。(指桌上相片)你就是这年青的姑娘声的小孩。她因为你父亲又不要她,就自己投河死了。
萍 你,你,你简直……--好,好,(强笑)我都承认。你预备怎么样?你要跟我说什
么?
繁 你父亲对不起我,他用同样手段把我骗到你们家来,我逃不开,生了冲儿。十几年来像刚才一样的凶横,把我渐渐地磨成了石头样的死人。你突然从家乡出来,是你,是你把我引到一条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路上去。是你引诱我的!
萍 引诱!我请你不要用这两个字好不好?你知道当时的情形怎么样?
繁 你忘记了在这屋子里,半夜,我哭的时候,你叹息着说的话么?你说你恨你的父亲,你说过,你愿他死,就是犯了灭伦的罪也干。
萍 你忘了。那时我年青,我的热叫我说出来这样糊涂的话。
繁 你忘了,我虽然只比你大几岁,那时,我总还是你的母亲,你知道你不该对我说这种话么?
萍 哦--(叹一口气)总之,你不该嫁到周家来,周家的空气满是罪恶。
繁 对了,罪恶,罪恶。你的祖宗就不曾清白过,你们家里永远是不干净。
萍 年青人一时糊涂,做错了的事,你就不肯原谅么?(苦恼地皱着眉)
繁 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我已预备好棺材,安安静静地等死,一个人偏把我救活了又不理我,撇得我枯死,慢慢地渴死。让你说,我该怎么办?
萍 那,那我也不知道,你来说吧!
繁 (一字一字地)我希望你不要走。
萍 怎么,你要我陪着你,在这样的家庭,每天想着过去的罪恶,这样活活地闷死么?
繁 你既知道这家庭可以闷死人,你怎么肯一个人走,把我放在家里?
萍 你没有权利说这种话,你是冲弟弟的母亲。
繁 我不是!我不是!自从我把我的性命,名誉,交给你,我什么都不顾了。我不是他的母亲。不是,不是,我也不是周朴园的妻子。
萍 (冷冷地)如果你以为你不是父亲的妻子,我自己还承认我是我父亲的儿子。
繁 (不曾想到他会说这一句话,呆了一下)哦,你是你父亲的儿子。--这些月,你特别不来看我,是怕你的父亲?
萍 也可以说是怕他,才这样的吧。
繁 你这一次到矿上去,也是学着你父亲的英雄榜样,把一个真正明白你,爱你的人丢开不管么?
萍 这么解释也未尝不可。
繁 (冷冷地)怎么说,你到底是你父亲的儿子。(笑)父亲的儿子?(狂笑)父亲的儿子?(狂笑,忽然冷静严厉地)哼,都是没有用,胆小怕事,不值得人为他牺牲的东西!我恨着我早没有知道你!
萍 那么你现在知道了!我对不起你,我已经同你详细解释过,我厌恶这种不自然的关系。我告诉你,我厌恶。我负起我的责任,我承认我那时的错,然而叫我犯了那样的错,你也不能完全没有责任。你是我认为最聪明,最能了解的女子,所以我想,你最后会原谅我。我的态度,你现在骂我玩世不恭也好,不负责任也好,我告诉你,我盼望这一次的谈话是我们
最末一次谈话了。(走向饭厅门)
繁 (沉重地语气)站着。(萍立住)我希望你明白我刚才说的话,我不是请求你。我盼望你用你的心,想一想,过去我们在这屋子里说的,(停,难过)许多,许多的话。一个女子,你记着,不能受两代的欺侮,你可以想一想。
萍 我已经想得很透彻,我自己这些天的痛苦,我想你不是不知道,好请你让我走吧。
〔周萍由饭厅下,繁漪的眼泪一颗颗地流在腮上,她走到镜台前,照着自己苍白
的有皱纹的脸,便嘤嘤地扑在镜台上哭起来。
〔鲁贵偷偷地由中门走进来,看见太太在哭。
贵 (低声)太太!
繁 (突然抬起)你来干什么?
贵 鲁妈来了好半天啦!
繁 谁?谁来了好半天啦?
贵 我家里的,太太不是说过要我叫她来见么?
繁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告诉我?
贵 (假笑)我倒是想着,可是我(低声)刚才瞧见太太跟大少爷说话,所以就没有敢惊动您。
繁 啊你,你刚才在--
贵 我?我在大客厅里伺候老爷见客呢!(故意地不明白)太太有什么事么?
繁 没什么,那么你叫鲁妈进来吧。
贵 (谄笑)我们家里是个下等人,说话粗里粗气,您可别见怪。
繁 都是一样的人。我不过想见一见,跟她谈谈闲话。
贵 是,那是太太的恩典。对了,老爷刚才跟我说,怕明天要下大雨,请太太把老爷的那
一件旧雨衣拿出来,说不定老爷就要出去。
繁 四凤跟老爷检的衣裳,四凤不会拿么?
贵 我也是这么说啊,您不是不舒服么?可是老爷吩咐,不要四凤,还是要太太自己拿。
繁 那么,我一会儿拿来。
贵 不,是老爷吩咐,说现在就要拿出来。
繁 哦,好,我就去吧。--你现在叫鲁妈进来,叫她在这房里等一等。
贵 是,太太。
〔鲁贵下,繁漪的脸更显得苍白,她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烦郁。
繁 (把窗户打开吸一口气,自语)热极了,闷极了,这里真是再也不能住的。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我都烧个干净,当时我就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热烈烈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我过去的是完了,希望大概也是死了的。哼,什么我都预备好了,来吧,恨我的人,来吧。叫我失望的人,叫我忌(女石)的人,都来吧,我在等候着你们。(望着空空的前面,既而垂下头去,鲁贵上。)
贵 刚才小当差进来,说老爷催着要。
繁 (抬头)好,你先去吧。我叫陈妈过去。
〔繁漪由饭厅下,贵由中门下。移时鲁妈--即鲁侍萍--与四凤上。鲁妈的年级约有四十七岁的光景,鬓发已经有点斑白,面貌白净,看上去也只有三十八九岁的样子。她的眼有些呆滞,时而呆呆地望着前面,但是在那修长的睫毛,和她圆大的眸子间,还寻得出她少年时静慰的神韵。她的衣服朴素而有身份,旧蓝布裤褂,很洁净地穿在身上。远远地看着,依然像大家户里落魄的妇人。她的高贵的气质和她的丈夫的鄙俗,好小,恰成一个强烈地对比。
〔她的头还包着一条白布手巾,怕是坐火车围着避上的,她说话总爱微微地笑,尤其因为刚刚见着两年未见的亲儿女,神色还是快慰地闪着快乐的光彩。她的声音很低,很沉稳,语音像一个南方人曾经和北方人相处很久,夹杂着许多模糊,轻快的南方音,但是她的字句说得很清楚。她的牙齿非常整齐,笑的时候在嘴角旁露出一对深深的笑涡,叫我们想起来四凤笑时口旁一对浅浅的涡影。
〔鲁妈拉着女儿的手,四凤就像个小鸟偎在她身边走进来。后面跟着鲁贵,提着一个旧包袱。他骄傲地笑着,比起来,这母女的单纯的欢欣,他跟是粗鄙了。
四 太太呢?
贵 就下来。
四 马,您坐下。(鲁妈坐)您累么?
鲁 不累。
四 (高兴地)妈,您坐一坐。我给您倒一杯冰镇的凉水。
鲁 不,不要走,我不热。
贵 凤儿,你跟你妈拿一瓶汽水来(向鲁妈),这公馆什么没有?一到夏天,柠檬水,果子露,西瓜汤,桔子,香蕉,鲜荔枝,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鲁 不,不,你别听你爸爸的话。这是人家的东西。你在我身旁跟我多坐一回,回头跟我同--同这位周太太谈谈,比喝什么都强。
贵 太太就会下来,你看你,那块白包头,总舍不得拿下来。
鲁 (和蔼地笑着)真的,说了那么半天。(笑望着四凤)连我在火车上搭的白手巾都忘了解啦。(要解它)
四 (笑着)妈,您让我替您解开吧。(走过去解。这里,鲁贵走到小茶几旁,又偷偷地把烟放在自己的烟盒里。)
鲁 (解下白手巾)你看我的脸脏么?火车上尽是土,你看我的头发,不要叫人家笑。
四 不,不,一点都不脏。两年没见您,您还是那个样。
鲁 哦,凤儿,你看我的记性。谈了这半天,我忘记把你顶喜欢的东西跟你拿出来啦。
四 什么?妈。
鲁 (由身上拿出一个小包来)你看,你一定喜欢的。
四 不,您先别给我看,让我猜猜。
鲁 好,你猜吧。
四 小石娃娃?
鲁 (摇头)不对,你太大了。
四 小粉扑子。
鲁 (摇头)给你那个有什么用?
四 哦,那一定是小针线盒。
鲁 (笑)差不多。
四 那您叫我打开吧。(忙打开纸包)哦!妈!顶针!银顶针!爸,您看,您看!(给鲁贵看)。
贵 (随声说)好!好!
四 这顶针太好看了,上面还镶着宝石。
贵 什么?(走两步,拿来细看)给我看看。
鲁 这是学校校长的太太送给我的。校长丢了个要紧的钱包,叫我拾着了,还给他。校长的太太就非要送给我东西,拿出一大堆小手饰叫我挑,送给我的女儿。我就捡出这一件,拿来送给你,你看好不好?
四 好,妈,我正要这个呢。
贵 咦,哼,(把顶针交给四凤)得了吧,这宝石是假的,你挑得真好。
四 (见着母亲特别欢喜说话,轻蔑地)哼,您呀,真宝石到了您的手里也是假的。
鲁 凤儿,不许这样跟爸爸说话。
四 (撒娇)妈您不知道,您不在这儿,爸爸就拿我一个人撒气,尽欺负我。
贵 (看不惯他妻女这样“乡气”,于是轻蔑地)你看你们这点穷相,走到大家公馆,不来看看人家的阔排场,尽在一边闲扯。四凤,你先把你这两年的衣裳给你妈看看。
四 (白眼)妈不稀罕这个。
贵 你不也有点手饰么?你拿出来给你妈开开眼。看看还是我对,还是把女儿关在家里对?
鲁 (想鲁贵)我走的时候嘱咐过你,这两年写信的时候也总不断地提醒你,我说过我不愿意把我的女儿送到一个阔公馆,觉人家使唤。你偏--(忽然觉得这不是谈家事的地方,
回头向四凤)你哥哥呢?
四 不是在门房里等着我们么?
贵 不是等着你们,人家等着见老爷呢。(向鲁妈)去年我叫人跟你捎个信,告诉你大海也当了矿上的工头,那都是我在这而嘀咕上的。
四 (厌恶她父亲又表白自己的本领)爸爸,您看哥哥去吧。他的脾气有点不好,怕他等急了,跟张爷刘爷们闹起来。
贵 真他妈的。这孩子的狗脾气我倒忘了,(走向中门,回头)你们好好在这屋子里坐一会,别乱动,太太一会儿就下来。
〔鲁贵下。母女见鲁贵走后,如同犯人望见看守走了一样,舒展地吐出一口气来。母女二人相对默然地笑了一笑,刹那间,她们脸上又浮出欢欣,这次是由衷心升起来愉快的笑。
鲁 (伸出手来,向四凤)哦,孩子,让我看看你。
〔四凤走到母亲前,跪下。
四 妈,您不怪我吧?您不怪我这次没听您的话,跑到周公馆做事吧?
鲁 不,不,做了就做了。--不过为什么这两年你一个字也不告诉我,我下车走到家里,才听见张大婶告诉我,说我的女儿在这儿。
四 妈,我怕您生气,我怕您难过,我不敢告诉您。--其实,妈,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就是像我这样帮人,我想也没有什么关系。
鲁 不,你以为妈怕穷么?怕人家笑我们穷么?不,孩子,妈最知道认命,妈最看得开,不过,孩子,我怕你太年青,容易一阵子犯糊涂,妈受过苦,妈知道的。你不懂,你不知道这世界太--人的心太--。(叹一口气)好,我们先不提这个。(站起来)这家的太太真
怪!她要见我干什么?
四 嗯,嗯,是啊(她的恐惧来了,但是她愿意向好的一面想)不,妈,这边太太没有多少朋友,她听说妈也会写字,念书,也许觉着很相近,所以想请妈来谈谈。
鲁 (不信地)哦?(慢慢看这屋子的摆设,指着有镜台的柜)这屋子倒是很雅致的。就是家俱太旧了点。这是--?
四 这是老爷用的红木书桌,现在做摆饰用了。听说这是三十年前的老东西,老爷偏偏喜欢用,到哪儿带到哪儿。
鲁 那个(指着有镜台的柜)是什么?
四 那也是件老东西,从前的第一个太太,就是大少爷的母亲,顶爱的东西。您看,从前的家俱多笨哪。
鲁 咦,奇怪。--为什么窗户还关上呢?
四 您也觉得奇怪不是?这是我们老爷的怪脾气,夏天反而要关窗户。
鲁 (回想)凤儿,这屋子我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
四 (笑)真的?您大概是想我想的梦里到过这儿。
鲁 对了,梦似的。--奇怪,这地方怪得很,这地方忽然叫我想起了许多许多事情。(低下头坐下)
四 (慌)妈,您怎么脸上发白?您别是受了暑,我给您拿一杯冷水吧。
鲁 不,不是,你别去,--我怕得很,这屋子有鬼怪!
四 妈,您怎么啦?
鲁 我怕得很,忽然我把三十年前的事情一件一件地都想起来了,已经忘了许多年的人又在我心里转。四凤,你摸摸我的手。
四 (摸鲁妈的手)冰凉,妈,您可别吓坏我。我胆子小,妈,妈,--这屋子从前可闹过鬼的!
鲁 孩子,你别怕,妈不怎么样。不过,四凤,我好像我的魂来过这儿似的。
四 妈,您别瞎说啦,您怎么来过?他们二十年前才搬到这儿北方来,那时候,您不是这在南方么?
鲁 不,不,我来过。这些家俱,我想不起来--我在哪见过。
四 妈,您的眼不要直瞪瞪地望着,我怕。
鲁 别怕,孩子,别怕,孩子。(声音愈低,她用力地想,她整个的人,缩,缩到记忆的最下层深处。)
四 妈,您看那个柜干什么?那就是从前死了的第一个太太的东西。
鲁 (突然低声颤颤地向四凤)凤儿,你去看,你去看,那柜子靠右第三个抽屉里,有没有一只小孩穿的绣花虎头鞋。
四 妈,您怎么拉?不要这样疑神疑鬼地。
鲁 凤儿,你去,你去看一看。我心里有点怯,我有点走不动,你去!
四 好我去看。
〔她有到柜前,拉开抽斗,看。
鲁 (急)有没有?
四 没有,妈。
鲁 你看清楚了?
四 没有,里面空空地就是些茶碗。
鲁 哦,那大概是我在做梦了。
四 (怜惜她的母亲)别多说话了,妈,静一静吧,妈,您在外受了委屈了,(落泪)从前,您不是这样神魂颠倒的。可怜的妈呀。(抱着她)好一点了么?
鲁 不要紧的。--刚才我在门房听见这家里还有两位少爷?
四 嗯!妈,都很好,都很和气的。
鲁 (自言自语地)不,我的女儿说什么也不能在这儿多呆。不成。不成。
四 妈,您说什么?这儿上上下下都待我很好。妈,这里老爷太太向来不骂底下人,两位少爷都很和气的。这周家不但是活着的人心好,就是死了的人样子也是挺厚道的。
鲁 周?这家里姓周?
四 妈,您看您,您刚才不是问着周家的门进来的么?怎么会忘了?(笑)妈,我明白了,您还是路上受热了。我先跟你拿着周家第一个太太的像片,给您看。我再跟你拿点水来喝。
〔四凤在镜台上拿了像片过来,站在鲁妈背后,给她看。
鲁 (拿着像片,看)哦!(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手发颤。)
四 (站在鲁妈背后)您看她多好看,这就是大少爷的母亲,笑得多美,他们并说还有点像我呢。可惜,她死了,要不然,--(觉得鲁妈头向前倒)哦,妈,您怎么啦?您怎么?
鲁 不,不,我头晕,我想喝水。
四 (慌,掐着鲁妈的手指,搓着她的头)妈,您到这边来!(扶鲁妈到一个大的沙发前,鲁妈手里还紧紧地拿着相片)妈,您在这儿躺一躺。我跟您拿水去。
〔四凤由饭厅门忙跑下。
鲁 哦,天哪。我是死了的人!这是真的么?这张相片?这些家俱?怎么会?--哦,天底下地方大得很,怎么?熬过这几十年偏偏又把我这个可怜的孩子,放回到他--他的家里?哦,好不公平的天哪!(哭泣)
〔四凤拿水上,鲁妈忙擦眼泪。
四 (持水杯,向鲁妈)妈,您喝一口,不,再喝几口。(鲁妈饮)好一点了么?
鲁 嗯,好,好啦。孩子,你现在就跟我回家。
四 (惊讶)妈,您怎么啦?
〔由饭厅传出繁漪喊“四凤”的声音。
鲁 谁喊你?
四 太太。
繁漪声 四凤!
四 唉。
繁漪声 四凤,你来,老爷的雨衣你给放在哪儿啦?
四 (喊)我就来。(向鲁妈)您等一等,我就回来。
鲁 好,你去吧。
〔四凤下。鲁妈周围望望,走到柜前,抚摸着她从前的家俱,低头沉思。忽然听见屋外花园里走路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等候着。
〔鲁贵由中门上。
贵 四凤呢?
鲁 这儿的太太叫了去啦。
贵 你回头告诉太太,说找着雨衣,老爷自己到这儿来穿,还要跟太太说几句话。
鲁 老爷要到这屋里来?
贵 嗯,你告诉清楚了,别回头老爷来到这儿,太太不在,老头儿又发脾气了。
鲁 你跟太太说吧。
贵 这上上些些许多底下人都得我支派,我忙不开,我可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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