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弗洛姆(Erich Fromm)生产性的爱•社会无意识

64-弗洛姆(Erich Fromm)生产性的爱•社会无意识,第1张

弗洛姆是德国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毕生宗旨是认识人、改造人、美化人,试图在马克思与弗洛伊德之间架起桥梁。虽无文论专著,却有关于文论的精辟见解,后人称之为“新精神分析文论”。

第一,以“生产性的爱”为核心的人学

弗洛姆试图用马义改造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进而提出人学,而人学是弗洛姆文论的理论基础。

1 人类面临着“生存的二律背反”和“历史的二律背反”,唯一的解决之道在于“爱”,而成熟的爱应该是一种生产性的爱,即“给予”。

2 给予有关心、责任、尊重和认识四要素。

3 生产性的爱体现了人的社会性与本能的统一,确立了人的完整性,为文艺找到了完整的主体。

第二,艺术是展示人类普遍经验的象征。

1 弗洛姆认为梦是人类的通用语言,是基于人类的普遍生存经验之上的普遍象征。

2 弗洛姆认为神话是人类童年时期的梦境,因此也是人类早期经验的象征和展示。比如《俄狄浦斯》的主题并非**,而是儿子对父权的反抗。

3 弗洛姆认为童话也不是单纯的个体经验,而是包含着丰富的人类普遍经验。比如《小红帽》的主题并非性的诱惑,而是人类历史中两性斗争的普遍经验。

第三,“社会无意识论”和文学。

社会无意识就是被社会压抑的心理领域,社会通过语言、理性逻辑和禁忌三种过滤器来压抑无意识。

弗洛姆继承了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理论”和荣格的“集体无意识理论”,并融合了马义观点,是对精神分析学说的新贡献。

1 文学创作是处于无意识层的内心体验,创作状态是社会无意识与社会意识互相冲突和协调的过程。

2 艺术思维也是社会无意识与社会意识、情感体验与理性逻辑、自由状态与文化制约互相冲突和协调的过程。

3 文学语言也受到社会意识层的日常语言的压抑,也是社会无意识与社会意识矛盾运动的结果。

对弗洛姆的总体评价:

1 用马义改造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对后者的非社会性和泛性欲论有所克服。

2 对艺术的本质和文学创作时的心理活动作出了较为辩证的阐释,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希望有书友能带读阿德勒和马斯洛,近些天读来十分枯燥。

人心:善恶天性

人的本质是人主动选择、自我塑造的一种过程。

因为,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但人与动物又有根本的区别,人有理性和自我意识。一方面,人的理性和自我意识使人超越自然和动物,从事创造性的活动。另一方面,人的理性和自我意识又破坏了动物生存所特有的和谐,人失去了固有的平衡,从而进入一种变动不定、陌生的状态。人的生命意识到自身,便意识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无能,生不由己,死不由己,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与自然分离的、无依无靠的存在。因此,人就处于孤独、痛苦和恐惧之中。自然,人不堪忍受这种牢狱般的生活,人竭力要冲分离的痛苦和孤独中解脱,寻找失去的和谐。这就构成人生存的固有矛盾之中,因而也就表现出人趋向于善或恶的定向

暴力定向:暴力可分为非病理性暴力和病理性暴力两大类。非病理性暴力是有助于生活的正常的暴力形式,它包括游戏性暴力和反应性暴力,前者的目的在于寻求表现技能(如体育运动中的击剑、比武等);后者的目的则在于受到威胁时,保卫生命、自由、尊严和财产(如自卫)。病理性暴力包括报复性暴力、补偿性暴力和原始的“喋血渴望”。报复性暴力的目的是阻止别人对自己进一步的伤害,因而其病理程度较轻。而补偿性暴力和原始的“喋血渴望”则是病理程度严重的暴力形式,前者表明生活的残缺和空虚,并通过破坏生活来超越生活(如虐待);后者则有一种杀人的激情,并以杀人的方式来超越生活,在动物水平上肯定生活。

各种类型的暴力之间的区别基于他们各自的无意识促动因素之间的区别;因为只有理解了行为的无意识动力,我们才能理解行为本身及其根源、过程和它所负荷的能量。

最正常的和非病理性的暴力形式是游戏性暴力。我们可以在暴力的实施旨在寻求表现技能、不是被憎恨或破坏所促动旨在寻求破坏的那些暴力形式中发现这种暴力。

反应性暴力表示暴力被用于捍卫生命、自由、尊严和财产不论是人们自己的还是他人的。它根源于恐惧,这种恐惧可能是真实的,也可能是想象的,有意识的或无意识的,其目的是保护而不是破坏。

通常,受到威胁的感觉和引发的反应性暴力常常不是基于现实的情况,而是由于心灵的操纵;政治领袖和宗教领袖说服他们的追随者们相信他们遭到敌人的威胁,因而唤起反应性敌意的主观反应。

反应性暴力的另一种类型是由挫折引起的那类暴力。我们发现,当动物、儿童或成人的愿望或需要受挫时,他们就产生攻击行为。这种攻击行为构成一个企图;通过使用暴力来达到已经受挫的目的,尽管这种企图常常是枉费心机

反应性暴力的目的旨在阻止威胁的伤害,因此这种暴力有助于生物的生存功能。相反,就报复性暴力而言,伤害已经被施行,因此该暴力就不再具有防卫功能。

与报复性暴力紧密相关的是破坏性根源,它产生于经常出现在孩童生活时的“信任破灭”

相信生活的人和热爱生活的人失望之后,就会变成玩世不恭和从事破坏的人。这种破坏行动是绝望的一种表现;对生活的失望导致对生活的憎恨。

所有这些暴力形式,无论如何,都有助于生活,不管是以现实的方式还是以奇异的方式;至少,他们都是由于对生活的损害或对生活的失望所引起的。

补偿性暴力:无能之辈用它来替代创造性活动

补偿性暴力的治疗方法:于补偿性破坏力的唯一办法就是发挥人的创造性潜力,即人所具有的建设性地利用他的人的能力的才能。

补偿性暴力并不像反应性暴力那样,有助于生活;它是对生活的病理性替代,表明了生活的残缺和空虚。

真正的恶的本质。我们将论述三种类型的定向:恋尸(恋生)、自恋和对母亲的共生固恋。

爱死和爱生的定向:爱死表示一种伤感的情绪,杀人的愿望,对暴力的崇拜,对死尸和虐待的兴趣。爱死的人憎恨生活,希望回到无知和动物的原始生活中去,并把人的价值视为物的价值。爱生则表示生存的整体定向和完整方式,它的目的是保持生命,欣赏生命和生命的所有表现。爱生的人是健全的人,对他来说,欢乐是德行,人生的目的是献身于所有富有生气的东西。

具有恋尸定向的人被所有没有生气的和死的东西所吸引和迷狂

恋尸者生活在过去,从来不会生活在未来。他们的情感本质上是感性的,

他们的价值观同我们与正常生活联系起来的价值观恰好相反:不是生活,而是死亡使他们激动和满足。

喜爱死亡的人必然喜爱暴力。对他来说,人的最大成就不是给予生活,而是破坏生活;使用暴力并不是环境强迫他做出的一次短暂行动,而是一种生活方式

在恋尸者看来,只有两种“性别”:有能力的人和无能力的人、杀人者和被杀者。他喜爱杀人者蔑视被杀者。“

恋尸的人被一种把有机物转化为无机物的欲望所驱使,以机械的方式看待生活,仿佛所有的人都是物一样,所有有生气的变化、情感和思想都被转化为事物。记忆而不是经验、占有而不是存在,变成了重要的东西

他在本质上是面对过去而不是面对未来,他憎恨未来,害怕未来。这一点与他渴望确定性有关系。生活从来都是不确定的、不可预测的和不可控制的;为了使生活得到控制,生活就必须转化为死亡。的确,死亡是生活中唯一确定的东西。

恋尸倾向明显地表现于人的梦境之中。这些梦涉及谋杀、流血、死尸、颅骨;有时也涉及那些转化为机器的人或像机器一样行动的人。

高度恋尸的人常常可以通过他的外表和姿势看出来。他冷淡无味,皮肤看起来死一般的,恋尸经常出现一种好像嗅到臭味似的表情

恋生,其本质相对于恋尸的爱死来说是爱生

恋生并不是有某种单一特性构成,而是表示生存的一种总体定向和完整方式。他是由一个人的身体变化、情感、思想以及姿态表现出来;恋生定向是由整体的人表现出来。这种定向的最基本的形式在所有生物的趋向中表现出来

求生是所有生物的内在属性;

保持生命和抵抗死亡的趋向是恋生定向的最基本形式,代表指向生活的那种驱动力

另一方面:生物具有整合和统一的趋向;他常常融合不同的或相反的实体,并以一种结构方式进行生长。这种趋向的最基本表现是细胞之间有机体之间的融合,从无性细胞之间的融合到动物之间或人之间的性融合。

恋生者的伦理学具有他们自己的善恶原则。所有有助于生命的东西都是善的,而所有有助于死亡的东西都是恶的;对生命的珍重是善的,所有增强生命、生长和发展的东西是善的,而所有抑制生命、消减生命和分裂生命的东西是恶的。欢乐是善良的,而悲哀是邪恶的

这些纯形式表现在实际生活中当然是罕见的。纯粹的恋尸者是疯子,而纯粹的恋生者则是圣徒。多数人只是恋尸定向与恋生定向的特定的掺合体,重要的是两种趋向中哪一种占据优势。

爱生发展的具体条件:在婴幼儿时期同他人温暖的、友爱的接触;自由,并且不存在威胁;关于有助于人的内在和谐力量的原则的教导——通过例证而不是说教;“生活的艺术”方面的引导;激发接受他人的影响并作出应答;真正有意义的生活方式。

而促进恋尸发展的条件正好与此相反:在爱死的人中长大;缺少激励作用;恐怖,使生活惯常化并且毫无意味的条件;机械呆板的秩序,而不是人际间通过直接的和人道的联系所决定的秩序。

理想的社会条件:安全,维持有尊严的生活所必须的基本物质条件不受威胁;公正,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因为另一个人的缘故而成为一种目的;自由,每一个人在社会中都有可能成为一个积极主动和负有责任的成员。最后一点特别重要。如果一个社会不能促进个体的创造性自我活动,即使这个社会存在安全和公正,他也可能无助于爱生。人仅仅不做奴隶是不够的,如果社会条件促进了机器式的人生存,其结果将不是爱生,而是爱死。

自恋定向:特点是对外部世界缺乏真正的兴趣,以自己的人格代替现实,因而自己是“神和世界”。自恋可分为良性、病理性自恋和恶性自恋三种。良性自恋使人专注于自己的活动和成就,因而具有重要的生物学功能,即保护自己,从事自己生存所需的活动;病理性自恋与理性和爱相冲突,使人不能正确评价事物和他人,因而限制和歪曲理性判断;恶性自恋则使人成为虚伪的自我中心主义者,使人的行动相悖于群体的生存原则

**固恋倾向:对母亲的固恋不是弗洛伊德所理解的“恋母情结”,只是表示男孩对母亲的性的**渴求。在他看来,男孩和女孩对母亲都具有**联系,但这种联系不是性本能的联系。**固恋包含渴望母亲的爱、保护和对母亲的恐惧,从而导致人缺乏独立、自由和责任。良陛的母亲固恋只表现为需要母亲似的人物的安慰、爱恋、称赞、供养和照顾。恶性的母亲固恋则是**共生,他表现为希望永远像婴儿那样被爱,有一种返回子宫的欲望,从而不仅导致曲解理性,不能客观评价自己和他人,而且还失去人的全部独立性和完整性。

爱死、恶性自恋和**共生集结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具有衰败综合征,就会构成最危险和最恶毒的人格定向。如果与此相对应的爱生、爱和独立性集结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具有成长综合征,这是一种生产性的或创造性的人格定向。

这些相反的心理定向潜在地存在于人身上。人在决定自身固有矛盾过程中,这些潜能就会表现出来。在弗洛姆看来,人可以通过回归和发展两种方式来解决自己的生存矛盾。回归的方式表示人为了解脱分离和孤独,而竭力返回到动物和自然的生活中去,抛弃使他成为人,却又折磨着他的理性和自我意识,与自然达到原始的和谐。发展的方式表示人通过充分发展自己的能力,人道性的全面发展,以超越自然,解除分离和孤独,达到一种新的和谐。由衰败综合征支配的人必然以原始的回归方式来解决人固有的矛盾,因而表现为恶;由成长综合征统制的人则必然以发展的方式来解决人固有的矛盾,因而表现为善。

人自身存在着两种相反的潜在定向,这些潜能具体地在历史中显现、展开,既可表现为原始的回归,又可表现为发展。对人来说,这两种潜在性都是真实的可能性,因此,人在这种真实的可能性中有选择的自由,人成为善人或恶人,全凭自己自由决定。人并不是天生就恶,冷酷无情的人在刚开始生活时,都有成为善人的可能,只是人在自由作出决定时,由于不断做出错误的决定,他的心便变得愈来愈冷酷无情和恶。反之,如果一个人不断做出正确的决定,他的心就会变得愈来愈温和、活泼,变得爱和善。因此,人根本没有善恶的先天属性,人的本质最终由自由选择这一点所决定。他认为,人的善在于不断的改造、进取和发展,在于使人的存在不断接近完全的人道性。恶是人之逃避他的人道重负的悲剧企图中失去自己;最大的恶是反对生活、爱死和**共生,其次是缺乏爱、缺乏理性、缺乏兴趣、缺乏勇气。

The Art of Loving

[美]艾·弗洛姆

他的思想植根于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他认为人是各自所在文化的产物,在现代工业化社会,人变得越来越自我疏离,这种孤立感导致人们潜意识下渴望与他人结合、联系。

一无所知的人什么都不爱。一无所能的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的人是毫无价值的。但是懂得很多的人,却能爱,有见识,有眼光……对一件事了解得越深,爱的深度也越深。 如果有人以为,所有的水果都同草莓一起成熟,那他对葡萄就一无所知。

——巴拉塞尔士

爱是一门艺术吗?如果爱是一门艺术,那就要求想掌握这门艺术的人有这方面的知识并付出努力。

今天大多数人认为爱仅仅是一种偶然产生的令人心荡神怡的感受,只有幸运儿才能“堕入”爱的情网。产生在爱这件事上一无可学这一看法的原因是:

第一,大多数人认为爱情首先是自己能否被人爱,而不是自己有没有能力爱的问题。

第二,人们认为爱的问题是一个对象对题,而不是能力问题。

第三,人们不了解“堕入情网(falling in love)”同“持久的爱(being in love)”的区别。前者往往是同性的吸引力和性结合密切相关或恰恰是由此而引起的。

学会一门艺术并成为大师的必要步骤:

掌握理论+掌握实践+把成为大师看得高于一切,这一目标必须占据他的整个身心

人拥有理智;人是生命,一种意识到自我存在的生命。人意识到自己,他人,人的过去和发展前途的可能性。人对他的单一存在的觉悟,对他短暂生命的觉悟,人意识到身不由己,死的必然,人知道自己的孤独和与世隔绝,意识到面对社会和自然的威力自己的无能为力——所有这一切都使他的特殊和孤寂的存在成为无法忍受的监禁。如果人不能从他的监狱中解放出来,如果他不能以这种或那种方式,同他人或周围世界结合在一起,他就会疯狂。经历过孤寂的人必然会有恐惧感。

实际上孤寂感是每种恐惧的根源。 孤寂意味着与外界没有联系,不能发挥人的力量,意味着一筹莫展,不能把握世界、事务和人;意味着世界把我淹没,而我只能听之任之,所以孤寂是引起强烈恐惧感的根源。

因此,人——所有时代和生活在不同文化之中的人——永远面临同一个问题,即:如何克服这种孤独感,如何超越个人的天地,实现人类的大同。

共性:在结合的过程中双方都失去其独立性和完整性。

“给”是力量的最高表现,恰恰是通过“给”,我才能体验我的力量,我的“富裕”,我的“活力”。体验到生命力的升华使我充满了欢乐。“给”比“得”带来更多的愉快,这不是因为“给”是一种牺牲,而是因为通过“给”表现了我的生命力。给并不是为了得,但是通过给,不可避免地会在对方身上唤起某种有生命力的东西。这点表现在爱情上就是:没有生命力就是没有创造爱情的能力。

如果你以人就是人以及人同世界的关系是一种充满人性的关系为先决条件,那么你只能用爱去换爱,用信任换取信任。如果你想欣赏艺术,你必须是一个有艺术修养的人;如果你想对他人施加影响,你必须是一个能促进和鼓舞他人的人。你同人及自然的每一种关系必须是你真正个人生活的一种特定的、符合你的一致意志的表现。如果你在爱别人,但却没有唤起他人的爱,也就是你的爱作为一种爱情不能使对方产生爱情,如果作为一个正在爱的人你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被人爱的人,那么你的爱情是软弱无力的,是一种不幸。

——马克思《1844经济学-哲学手稿》

事实上寻求爱的人不会不被所爱之人所寻求。如果爱情的明灯照亮了这颗心,它也必然会照亮那颗心。

——鲁米

一个成熟的人使自己同母亲和父亲的外部形象脱离,却在内心建立起这两个形象,最终能达到他既是自己的母亲,又是自己的父亲的高度。他发展了一个母亲的良知,又发展了一个父亲的良知,把母亲的良知建筑在他自己爱的能力上,把父亲的良知建筑在自己的理智和判断力上。

爱首先不是同某一个人的关系,而更多的是一种态度,性格上的一种倾向。

真正的爱是内在创造力的表现,包括关怀、尊重、责任心和了解诸因素。爱不是一种消极的冲动情绪,而是积极追求被爱人的发展和幸福,这种追求的基础是人的爱的能力。爱一个人这一事实就是爱的力量的具体体现。在爱中包含的原则上的肯定是针对所爱之人,而这个人又体现了人类以及人性。对一个人的爱包括了对所有这样的人的爱。

如果生理上的结合不是以爱情为基础,如果性爱不具有博爱的成分,那么只会造成一种纯生理的暂时的结合。性的吸引力虽然在一刹那间会造成两者结合的幻觉,但是如果没有爱情,在这次结合后留下来的,只有陌生的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没有缩小。他们仍是一对陌生人,他们不是觉得羞愧,就是相互憎恨,因为他们比过去更强烈地感受到在幻觉消失后留下来的这种陌生感。

性爱的独占性经常被错误地解释为一种互为占有的联系。我们经常看到互为相爱,但对其他人却毫无情感的男女。他们的这种爱实际上是一种共同的自私,这些人往往把自己同所爱之人等同起来,并通过把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的办法来克服人与人之间的隔绝。他们以为这样做就能克服孤独。但正因为他们远远脱离同时代的人,所以他们之间实际上也是隔绝和护卫陌生的,结合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幻觉。

利己不等于自爱

利己的人不是太爱自己,而是太不爱自己。缺乏对自己的爱和关心表明了这个人内心缺少生命力,并会使他感到空虚和失望。利己者只是试图通过对自己的关心去掩盖和补充自己缺乏爱的能力。

忘我不等于自爱

忘我者没有能力爱,也没有能力使自己快活,他对生活充满了敌意,在他的忘我后面隐藏着一种很强的常常是自己意识不到的自私性。如忘我的母亲、忘我的工作狂,“忘我”的本质是一种自我独立性和完整性的缺失,是另一种逃避,是隐蔽在深处的对生活的敌意和恐惧。

悖论逻辑的导师认为人只有在现实的矛盾中才能感觉现实,人永远无法在思想上把握最终实体,把握宇宙。因此,人们不应该把从思想上找到答案看作最终目的。思想只能使我们作出最终回答,思想的世界圉于悖理之中。最终把握世界的唯一可能性不在思想,而在体验统一。

一切活动都从属于经济目标,手段变成了目标。

需要大批能在一起协调工作的人。这些人对消费的需求越来越高,但他们的口味是标准化的,既容易受到控制,又能预测。现代资本主义需要的人是一方面感觉到自己是自由的和独立的并相信自己不屈服于任何权威、原则和良心,另一方面他们又准备执行命令,完成别人交给的任务,服服帖帖地进入社会这部机器中去,规规矩矩地听人摆布,自愿服从领导,盲目地受人指挥——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他们要不遗余力地干活,永远地发挥作用和力争晋升。

现代人对自己、对同代人和对大自然产生异化。他变成一种商品,体验到自己的生命力实际是一笔资本,这笔资本在既定的市场条件下要给他带来最大的利润。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从本质上来看是互为陌生的,是自动机器之间的关系,其安全感的基础就是要想方设法靠拢一群人,在思想、感情和行动中同这一群人保持一致。

利益互惠成为了一项公认的准则,国家与国家、雇员与公司、朋友与朋友,甚至夫妻之间。如作者在下一章中所言,在这种情况下,人与人的关系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只不过是受到公正原则的制约。 无论是物品还是爱,“公正”是资本主义道德的最高准则。其本质是:在资本主义市场上,交换构成了决定一切的因素。公正的道德不意味着要负责并同他人一致,而是要把自己同他人分开——也就是尽管尊重他人的权利,但不爱他人。

(社会决定并造成的爱情病理学)

(“相爱的”一方或双方都牢牢地抓住父亲或母亲的形象,并把他以前对父亲或母亲怀有的感情、期待和恐惧在成年后都转移到“所爱者”身上。)

两个人都从他们生存的圈子里跳出来并互相结合,同时他们每个人都又能脱离自我中心去体验自己。只有这种“中心体验”才是人的现实,才是生活,才是爱情的基础。这样体验到的爱情是一种共同的努力、成长和劳动。 “爱情的存在只有一个证明:那就是双方联系的深度和每个所爱之人身上的活力和生命力。这也是我们所能看到的爱情的唯一的成果。”

要使人具备爱的能力,就一定要把人的发展看作是社会的最高目标。经济机器应该是为人服务,而不是相反。应该要使人有能力分享劳动经历,而不是参与盈利。应该这样组织社会,使得人的合群性和爱的本性不脱离其社会存在,而是同社会存在联合一致:应该使得人不再同自己的力量产生异化并且不再通过崇拜新偶像——国家、生产、消费——的方式去体验自己的力量。只有在这样一个社会,正如马克思所说, 当个人的全面的发展成为所有的人全面发展的条件时,爱情才会成为一种重要的社会态度。

爱的能力取决于我们本人成熟的程度,以及在我们同世界和同自己的关系中能不能发展一种创造性的倾向。爱的能力要求人全力以赴,要求人的清醒状态和生命力的升华,而这种能力只能通过在生活的许多其他方面的创造性和积极的态度才能获得。

产生信仰需要勇气,也就是要能承担风险和准备收到痛苦和失望。绝望的勇气≠爱的勇气

要认识到在什么时候和什么地方会失去信仰,要看穿用来辩护失去信仰的各种借口和要认识到什么地方胆怯了并找了哪些辩解的借口;另外还要认识到每一次的自我欺骗只会削弱自己,而越来越软弱又会导致新的自我欺骗,如此恶性循环。认识到那些自觉地害怕被别人爱的人实际上是一种不自觉地害怕别人的反映。

爱一个人就是要献出自己,而不期待得到回报,但相信自己的爱一定会唤起对方的爱。

对陌生人的爱是对家人爱的前提:爱意味着对每一个人有一种关爱的态度。

      •Personality types 人格的类型

      弗洛姆将一些人格类型称为“非生产型(nonproductive)”,因为这些类型的人会逃避承担责任(avoid assuming true responsibility),阻碍生产的个人成长。四种主要的非生产型是 第一:承受型(receptive)、第二:剥削型(exploitative)、第三:囤积型(hoarding)和第四:交易型(marketing),每一种都有正负两面。第五种类型:恋尸型(necrophilous),是完全负面的(unremittingly negative);而第六种人格类型是生产型人格(productive personality),是弗洛姆的理想型。在现实中,我们的人格一般是四种主要类型的混合体。

      第一种“承受型”意味着在现实中活得很被动,默默承受着命运给予他们的一切(the lot handed to them, lot在这里指“命运”)。这样的人是追随者而不是领导者;事情压制着他们,而不是他们做事情。极端来说(In extremes),这是一种受害者的立场,但是从积极的一面讲,乐于奉献,并且懂得接纳容忍(rich in devotion and acceptance)。弗洛姆将这种类型比作历史上的农民阶级(peasants)和外来劳工(migrant workers)。

     

      第二种“剥削型”意味着从别人那里索取来满足自己。剥削型的人获取他们所需要的东西是通过掠夺,而非赚取或创造。他们极富自信并具有强烈的主动性(strong initiative)。这种类型可看作上层社会的贵族(aristocracies),通过剥削广大人民群众的财富来填满自己的口袋(line their own pockets)。

      第三种“囤积者(Hoarders)”总是在寻找地位高的朋友,并且根据价值大小来给他们排序。渴求权力和吝啬的他们,往好了说是实用主义者或者活得很“经济”。从历史上说,他们是中产阶级或资产阶级(bourgeoisie),崛起于经济萧条时期(economic depressions)。

      第四种主要类型是“交易型(marketing)”。这样的人执迷于自己的形象,以及如何成功地宣传和销售自己。他们在进行每一种选择时,都要考虑这样东西能不能彰显出自己的“形象(image)”。他们考虑着自己的衣着、座驾、度假计划;甚至会考虑“正确的”婚姻(比如力求“门当户对”,或者向往着嫁入豪门)。往坏的方面说(At worse),他们是机会主义者(opportunistic),投机取巧、肤浅不堪;往好的方面说(At best),他们富有激情、目标明确、精力充沛。这种类型最能代表现代社会,这个占有欲(acquisitiveness)和自我意识不断膨胀的社会。

    最消极的人格类型,即恋尸型(necrophilous),只寻求毁灭。恋尸型的人强烈地害怕着人生无序和不可控的本质,热衷于谈论疾病和死亡,渴望建立“法律和秩序”。他们比其他人更喜欢机械的东西。温和情况下(In moderation),这样的人是悲观的否定者(nay-sayers),他们永远只看到半个空杯子,而不是半杯水。

(Hitler’s fascination with death and destruction marks him out as an example of Fromm’s necrophilous personality type, which is obsessed with control and the imposition of order )

    弗洛姆提出的最后一种人格类型是生产型(productive personality)。生产型的人们懂得变通;通过学习和自己的社交能力真诚地寻找人生合理的解决之道(legitimate solution)。为了成为世界中的一员并摆脱孤独感,生产型的人用理性和开放的心灵与世界互动(respond to the world),愿意接受新的事实,从而改变自己的想法。

    生产型的人能够真正爱上另一个人(truly love another for who they are),不是把他当作战利品或避风港。弗洛姆称这样的勇者为“不戴面具的人(the man without a mask)”。

    弗洛姆说很多人格都是前四种的混合体,那么你认为自己具有哪一类人格呢,或者是哪些的混合呢?

以下是关于弗洛姆关于学会爱的一些补充知识(⁎⁍̴̛ᴗ⁍̴̛⁎)

    There are all kinds of love in the world 对于人与人之间的爱,弗洛姆说,爱的主要原则是关心、负责、尊重和彼此了解。只有尊重我们和他人之间的独立性(separateness)和独特性(uniqueness),爱才会成为可能;而矛盾的是(paradoxically),这也正是我们“建立联系(create connectedness)”的方法。

      爱的基础是独立自主,而不是不同人格的杂糅。在交往的过程中,我们可能对相互之间的联系性与统一性有很强的执念(overwhelming desire),我们尽力去爱,可情感关系最后常常落入失衡状态。我们以为自己“正在爱”,但是事实上,我们可能只是在寻找另一种形式的“统一(conformity)”。

    这样,我们说“我爱你”的意思就变成了“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我将要成为你”或者“我将占有你”。在爱中,我们试图甩掉自己的独特性,或者从其他人身上偷走它。我们渴望“融为一体(exist as one)”,在他人身上看到我们自己,同时也人为地(artificially)将我们的特质强加在其他人身上。

      许多人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用于打造自己认为最值得被接纳(most worthy of acceptance)的自我,极度渴望被爱和被需要。这是徒劳的,因为只有一个人拥有强烈的自我感觉,才能够牢牢地确立自己对世界的理解,才有能力真正自由地爱他人。

    Respect Each Other彼此尊重,所以,弗洛姆说,爱的唯一方法是随心所欲地爱(love freely),让他人做真正的自己(granting the other person their full individuality);尊重他人的不同观点、爱好和信仰。爱不是去发现一个人适不适合另一个人,也不是寻求完美“配对”。爱是“在保持我们自我的独立性与完整性的条件下,与自身之外的某人或某事结合”。

      那些倾向于等待着接受爱而不是给予爱的人(those who tend to orient themselves towards receiving love instead of being loving will fail)将成为失败者;他们还会寻求以其他的方式建立“伸手接受”的关系,总是期盼着被给予什么——物质或非物质的——而不是去给予。

这些人相信所有好东西都来自外界,他们永远觉得自己有需求(they constantly feel the need to acquire),但得到了的东西从来没有减轻他们的欲望(though this brings no relief, relief作名词表示解脱、缓解)。

    你学会爱人了吗?

弗洛姆的研究植根于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和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

弗洛姆认为爱是一门艺术,是需要练习和实践的。如同其他艺术一样,在练习前需要清楚理论知识。

取《圣经》亚当、夏娃的形象代表人类最初状态,他们吃了知晓善与恶的智慧之果以后从原始的动物本能解放了自己并变成人,他们看到自己是裸体的,产生了羞耻感。弗洛姆认为他们承认他们分离时,他们仍然是陌生的,因为他们还没有学会爱,没有被爱重新结合的分离意识是羞耻感的来源。他认为人(所有时代和文化中的人)面临着相同的问题:如何克服分离,如何达到和谐,如何超出个人生活并发现一致。而这种分离感促使人们渴望与他人结合、联系。

实现这一目的的方式在于各种迷狂状态,如性欲高潮能产生一种近似于恍惚飘逸的状态,集体的性乱仪式是许多原始宗教仪式的一部分,但这种迷狂之后,人只是在一段时间内可以摆脱分离感导致的痛苦,慢慢地焦虑又会增加。没有爱的性行为除了瞬间快感以外决不能跨越两个人之间的鸿沟,临床表明,把生命献给无节制的性满足的人并不会得到幸福,而常常忍受严重的精神冲击或症状的痛苦。之后又有酗酒和药瘾的选择形式,而这些人因犯罪感和懊悔而感到更加孤独,而促使他们更频繁地求助于这种迷狂。

迷狂结合有三个特点:它们是强烈的,甚至不惜使用暴力;它们产生于包括身心在内的全部人格;它们是暂时的和周期性的。

共生性结合类似母体与胎儿的关系,有其生物学形态。母体和胎儿是两者,又是一体。他们是共生的,互相需要的。共生性结合的被动形式是屈从,临床术语叫受虐狂,这种人使自己成为另一个支配他、管教他的人的一部分附庸,来摆脱孤独和分离感,而那个人像是他的生命和氧气。共生性结合的主动形式是支配,心理学术语是虐待狂,这种人通过控制崇拜他的另一人来摆脱孤独和分离感。

与共生性结合相反的成熟的爱是保持自己的尊严和个性条件下的结合。爱是人的一种主动的能力,是一种突破使人与人分离的那些屏障的能力,是把他人与自己联合起来的能力。爱使人克服孤独和分离感,但爱承认人自身的价值,保持自身的尊严。在爱中,产生了两个人成为一体而仍然保留着个人的尊严和个性的矛盾。

爱是一种行为,一个人能力的实践,只能在自由中实现,而不能作为强迫的结果;爱是一种活动,可以把爱是积极性表述为:爱主要是“给予”,而不是“接受”。随人格发展,买卖型人格是愿意“给予”的,他们以接受为交换条件;非创造性倾向的人感到“给予”是贫乏的,多数这类人拒绝“给予”,但也有部分人认为“给予”是一种美德,他们感到,因为“给予”是痛苦的,才应该“给予”,给予的美德正在于这种接受牺牲的行为。有创造性人格认为“给予”是潜力的最高表现,正是在“给予”行为中,能体会到自己的强大、富有、能干。这种增强了生命力的体验使其倍感快乐。心理学角度认为,担心损失某样东西而焦虑不安的守财奴,不管他拥有多少财产,都是穷困的、贫乏的。谁能自动给予,谁便富有。

爱是对所爱对象的生命和成长的积极关心。爱常常包含的共同基本要素:关心、责任、尊重和了解。心理学的最终归宿是爱。

在人对结合普遍的现实需要之外,出现了更特殊的生物性上的需要:对两性结合的欲望。同性恋者忍受着永无终结之日的分离的痛苦,他们彼此分担着这种痛苦。

这里对弗洛伊德的理论推翻,弗洛伊德认为性本能是为解脱体内痛苦的追求而引起的化学性紧张的结果。性欲的目的是解除这种痛苦的紧张,性的满足在于这种解除的成功。他的理论在当时(1900)前后是正确的,具有挑战性和革命性。

在父母与子女之间的爱中,孩子的精神病产生于母性或父性发展失败,而成熟的人不受外部父母形象的影响,而是在内心建立起父母的形象。自私者不能爱他人,无私者认为“只为他人而活着”他为不看重自己自豪。两者都是需要被治愈的。研究表明,没有任何东西比被一个自爱的母亲爱更有助于让孩子体会到什么是爱、快乐和幸福。

在对上帝的爱中,先讲人类的发展,最开始对动物的图腾崇拜,后对金、银、泥土制成的偶像的崇拜,更后来,人类赋予神以人的形式,对拟人化的神的崇拜。从最开始的母权制阶段到后面父系社会阶段,更后,也就是上帝的宗教阶段。上帝并非开始就是善的,如:上帝把人赶出伊甸园,以免误吃智慧果;上帝决定以洪水毁灭人类的阶段;上帝除了宠诺亚之外再无二人。在上帝与诺亚订了一个契约后,上帝答应决不再毁灭人类而发生改变,他成了各种现象的纷繁复杂性后面的统一原则的象征,成了人类内在精神种子开出的花朵,上帝既不是人也不是物,人们甚至不能赋予上帝任何确定的属性。在有神论体系中,甚至非神学的神秘主义思想中,都假定精神世界的存在,把它当作超越人类,赋予人精神力量和拯救灵魂的诞生而作为努力的意义和合理性。在无神论中,则没有任何存在于人之外或超越人的精神世界。爱、理智、正义的存在是因为人通过整个进化过程发展而形成的能力,人在发展这些能力时,他们才存在,这个观点认为,生命除了人自己赋予它的意义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人是完全孤单的,除非互相帮助。

从哲学的逻辑如亚里士多德的立场“同一物不可能同时既属于又不属于同一物”,他的观点相对立的是矛盾逻辑,矛盾逻辑的一般原理老子有言“正言诺反”,庄子有言“是亦一也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矛盾公式是:亦此亦彼。道家矛盾思想的典型“道常无为而无不为”,同苏格拉底的思想一样“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婆罗门哲学探讨了现象的多样性与统一之间的关系,该思想自始就以同时存在对立的双方的矛盾为中心,然而也以现象世界的力和形式的同一为中心,宇宙及人类的最终力量超越了观念领域,也超越了感觉领域,因而“非此非彼”,在严格的非二元论的认知论里“真与非真”并非对立。婆罗门哲学得出的结论:已领悟的对立双方反映的不是事物本质,而是有领悟能力的心灵的本质。思维如欲达到真正的真实就必须超脱自身。

关于爱这门艺术实践,必须有三个因素:专心、耐性、最大关注。想要真正掌握一门艺术,同时人们并不是直接而是间接地学习,在开始学习之前必须学大量其他东西,看起来是一些无关的东西。比如箭术的学徒从做运气练习开始。关于专注的练习这里讲到静坐(很详细,在此不赘述),专心致志意味着此时此刻充实地生活,现在做某事时,不考虑下一步要做的事。对自己不敏感的人是学不会专心的,要注意倾听自己的心声,能体察各种变化,甚至微小的病痛,这种敏感性是人的最佳精神状态。客观的思考本领是理智,理智后面的情感态度是谦卑,要客观,要理智,就只能采取谦恭的态度才可能做到。爱依赖于相对排除自恋,它要求谦恭、客观和理智的发展。我们与世界的关系中生长和发展一种创造性倾向的能力—信仰。正确的信仰根植于一个人的思想和情感体验之中,并非对某事的信奉,而是我们的信念具有必胜和坚定的特质。

最后用《圣经》中的一句话作为结语:“像爱自己一样爱你的邻人。”

弗洛姆是著名的哲学家、思想家、精神分析学家和社会学家,在《爱的艺术》一书中,他论述了爱不仅是情感,也是一种能力和一门艺术的思想。弗洛姆以独特的视角对爱进行了情感和原则的分析,认为爱是人存在的根本。他提出了爱的“五要素”:给予、关心、责任、尊重和认识。弗洛姆关于爱的理论,对我们更好的认识人的存在和爱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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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出了爱的“五要素”:给予、关心、责任、尊重和认识。

这也就应该是爱的本质!!

    我一直以为读书是在自己的人生中埋下一颗种子,可是后来我发现,如果一直埋种子,不给它施肥浇水,不让它沐浴阳光,它也仅仅只是一颗种子,无法与人言说,更无法长成参天大树。

    爱是一种艺术吗?弗洛姆做了肯定的回答。爱不是与生俱来的能力,是通过学习和实践获得的。爱的内涵:不是爱一个特定的对象。爱是一种态度,一种人的性格倾向——我通过爱你而爱整个世界。爱的本质是给予自己内心有生命力的东西,同时唤起对方心中同样有生命力的东西。

      不成熟的爱: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成熟的爱: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成熟的爱是在保守自己的尊严和个性条件下的结合。爱是人的一种主动能力。爱使人克服孤独和分离感,但爱承认人自身的价值,保持自身的尊严。在爱之中,存在着这样的矛盾状态,两个人成为一体而仍然保留着个人的尊严和个性。

      爱的基本要素:关心、责任、尊重及了解。

关心:“爱的本质是创造和培养,爱情和劳作是分不开的。”

责任:像对自己负责一样对他人负责。责任感完全是人的一种由心里驾驭的自觉的行为,是“我”对另一个具有生命意义的客体表达出来或尚未表达出来的愿望和反应。

尊重:尊重的前提是超出自己去关心和了解对方。光是超出自己已经是一门艺术。

了解:对人的生命的了解不只是通过思想传导知识,而是通过人唯一可以使用的情感传导的方式。这种方式就是人与人的结合。只有付出爱情,才能为真正的认识打开一扇门户,在爱的结合里,’我’所有的提问都得到了回答。在爱的过程中,‘我’奉献自己,也洞察了对方的言行。于是,‘我’在重新定位中又找到了自己,又发现了自己,同时也发现了‘我们’两个人,发现了人类。

      只有当我能超越对自己的关心而按其本来面目发现另一个人时,这种了解才有可能完成。爱他应如他所是,而非如我所愿。

      想成为一个懂爱,能爱的人首先自己得是个自由独立的人,这样他才能抛开依赖性和自恋心理,不期待回报而敢于去爱;他还得是个有创造性力量的人,是有生命力的人,这样他才能分享自己的理解感受、快乐悲伤、兴趣,才能感知到对方同样的本质,才能唤起对方同样的生命力;他还需要具有客观认知的能力,弗洛姆说“自恋倾向”是常态,即常人或多或少都会以自我为中心地思考认知外部世界,而要获得爱的能力需要克服自恋倾向……

以下为一些摘录:

弗洛姆认为,在人类历史中,我们出于对孤独的恐惧,对群体的渴望而采取过如下手段克服之:

纵欲与群居。具体表现为性交、毒品;在政治中,独裁政体和民主政体实质上都在追求一致性。

“平等”。工业社会里被扭曲的“平等”,追求“一种模式”,把人变成原子,追求标准化,美其名曰“平等”。

人的创造性劳动。“所有从事创造性劳动的劳动者都有必要和他创造的对象融为一体。”爱是一种创造性劳动。

与共生性结合相反,成熟的爱是在保持自己的尊严和个性条件下的结合。爱是人的一种主动的能力。

“我们现在假定人就是人,而人同世界的关系是一种人的关系,那么你就只能用爱来交换爱,只能用信任来交换信任,等等。如果你想得到艺术的享受,那你就必须是一个有艺术修养的人。如果你想感化别人,那你就必须是一个实际上能鼓舞和推动别人前进的人。你同人和自然界的一切关系,都必须是你的现实的个人生活的、与你的意志的对象相符合的特定表现。如果你在恋爱,但是没有引起对方的反应,也就是说,如果你的爱作为爱没有引起对方的爱,如果你作为恋爱者通过你的生命表现没有使你成为被爱的人,那么你的爱就是无力的,就是不幸的。”

只有当我能够超越对自己的关心而按其本来面目发现另一个人时,这种了解才有可能完成。

在特性上和性机能上都存在着阳性和阴性。男子的特性可以解释为具有洞察力、控制力、积极进取、严守纪律和勇于冒险这些品质;女子的特性——从品质上说——是在创造性的接受、保护、温柔、务实、忍辱负重、母性。

童稚的爱遵循这一原则:“我因被爱而爱。”成熟的爱遵循“我因爱而被爱”这一原则。不成熟的爱宣称:“我爱你,因为我需要你。”成熟的爱是:“我需要你,因为我爱你。”

成熟的人不受外部父母形象的影响,而是在内心建立起父母的形象。与弗洛伊德的超我观念相反,这种建立不是通过把父母的形象结合起来,而是通过在他自身对爱的能力基础上建立起母性的良心,在自身理智和判断基础上建立起父性的良心。

爱主要不是一种对某个特殊人的关系;它是一种态度,一种决定一个人对整个世界而不是对某个爱的“对象”的关系的性格倾向。

如果我真正爱一个人,我就会爱所有人,爱这个世界,爱生活。如果我能对另一个人说“我爱你”,我就一定能够说:“我因为你而爱每个人,我通过你而爱这个世界,我由于你而爱我自己。”

爱上某人不只是一种强烈感情,还是一种决定、一种判断、一种承诺。如果爱仅是一种感情,便没有那种永远互爱的诺言的基础。感情可生亦可灭。

人们对自己的生命、幸福、成长、自由的肯定来源于人们爱的能力,即来源于爱护、尊重、责任和了解。

已领悟的对立双方反映的不是事物的本质,而是有领悟能力的心灵的本质。思维如欲达到真正的真实就必须超脱自身。对立是人类精神范畴,它本质上不是实体的一个要素。

人们不会把试图在思维中找到答案当作最终目的。思维只能把我们引向知识,而且是不能予以我们最终答案的知识。思维的世界矛盾重重。能够把握世界的唯一途径最终不在于思维而在于行动——即实践,在于对同一[41]的体验。因而矛盾逻辑导致如下结论:对上帝的爱既不是思维上认识上帝,也不是爱上帝的念头,而是与上帝同一的体验行为。

自恋的对立面是客观,那是一种按其本来面目认识人和事物并能够把客观现象与由于人的主观愿望和畏惧心理而形成的形象区分开来的本领。

客观的思考本领是理智,理智后面的情感态度是谦卑。要客观,要使自己理智,就只有采取谦恭的态度才可能做到,只有在人们从孩子般的对大千世界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幻梦中清醒过来以后才能做到。

如果我们不对自我的坚持充满信心,我们的自我认同感便会受到冲击,我们便会变得依赖于他人,以他人的赞许为我们建立自我认同的基础。只有相信自己的人才能待人以诚,因为这种人坚信,将来某个时候的他也会与今天一样,因此,他将会像他现在所期望的那样去感知、去行事。自信是我们能够承诺的一个条件,正如尼采所说,一个人的本质可以被定义为给人以承诺的能力,信念是人类生存的条件之一。与爱有重大关系的是对自爱的信心,对他人产生爱的能力及其可靠性的信心。

把生活中的困难、挫折和不幸视为只要克服它便会成为强者的一场挑战,而不是视为不应在我们身上发生的惩罚,这也都是要有信心和勇气的。

当你意识上担心没有被爱的时候,实际上你害怕的是爱(尽管这常是不自觉的)。爱意味着在没有保证的条件下承诺自己,奉献自己,希望我们的爱能激起爱人心中的爱。爱是信心的行为,谁没有信心谁便没有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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