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小说爱妻成瘾许晴秦浩第一百三十三集

热门小说爱妻成瘾许晴秦浩第一百三十三集,第1张

许晴住院的这几天,桑翰和秦浩早中晚都会往医院跑一趟。

关于那几个把许晴扔下河的男人警方一直在通缉。

许晴大致知道那几个人的特点,警方特意过来找她做了人物的速写。

关于,她被绑架的事,警方过来详细的了解过程。

许晴终究没有提叶小蝶。

警方已经宣布了她死亡。那句尸体也已经公告就是叶小蝶的尸体,那件案子也已经被定义为谋杀。

等警方离开,秦浩低声的问了句:"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就是叶小蝶绑架的你。"

许晴淡淡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她接下来还会做什么。"

秦浩的神色沉了沉,过了许久,低声的问道:"你和小蝶"

"我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许晴冷冷的打断了秦浩的话,神色不带任何的情绪。

不管因为什么,哪怕是叶小蝶是无辜的,但她终究无法接受这个所谓的妹妹,更何况她们俩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还得另说。

"明天我接你出院。"没再同一个话题上继续下去,直接开口说道。

这几天桑翰比秦浩走的还勤,照顾许晴比秦浩周到的多。

撇去其他,桑翰实实在在是个暖男,就连一些不认识的护士也会每天特意跑来看他。

许晴每次都打趣的说道:"不如你就在这些萌妹子里找一个吧。"

每次说道这个,桑翰都只是沉默的不说话。

许晴只是玩笑。但看到桑翰的样子,心底总是过意不去。(

"王医生说三天后出院。"许晴诧异的回了句。

"王医生是我的私人医生,医院空气不好,回去休息更舒服。"秦浩面不改色的说道。

下午,桑翰过来,秦浩还没走。

两人这几天都是水火不容。

每天都是给许晴准备不同的饭菜,最后许晴只能悬选着自己爱吃的。

每次吃饭就成了许晴的一个煎熬大世尊最新章节。

"秦浩,我们出去走走吧。"桑翰朝着秦浩看了一眼,平静的说道。

许晴无奈的朝着他们看了眼。也不开口阻止。

走出病房,两人就在地下停车场停了下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桑翰嘴角勾起冷冷的浅笑:"叶小蝶的住址,我想她应该很希望见到你。她的情况不太好。"

他们就站在桑翰的车前,他转身开了车门,从后车座拿了一个资料袋扔在秦浩身上。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小晴。"

资料袋被扔在秦浩身上,从他身上掉落在地上,秦浩连扫都没有扫一眼。

"那些人不是你找的吗。"秦浩平静的陈述着。

桑翰并不愿与他争论什么,转身就钻进了车里,开着车扬长而去。

秦浩朝着地上的文件袋扫了一眼,俯身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

资料袋里都是叶小蝶的照片。

她在酒吧寻欢的照片,和男人上床的照片

目光深沉的朝着桑翰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的冷意更浓了。

桑翰,我就想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

酒吧内

叶小蝶穿着短裙,画着浓妆在舞池里扭动着。

她的舞跳的不错,不少男人朝着她垂着口哨。

她扭动的更加离开了,目光在四周搜寻着目标。

最后定格在一个黑色的背影上。

朝着那个男人一步步的走过去。

走近他,叶小蝶的身体有意无意的摩擦着男人,手轻轻的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帅哥"

男人转身。

那一瞬间,叶小蝶的脸色骤然变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浩"

秦浩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张和许晴有着五分想象的脸。

一而再,再而三的谎言。

秦浩淡淡的笑道:"你好"

那句你好让叶小蝶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酒吧里,她被男人骚扰,是秦浩救了她异闻录最新章节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你。"

听到秦浩的话,叶小蝶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休肠亡。

"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后有机会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叶小蝶不知道怎么和秦浩解释她又一次假死的事。

但实际她的确不知道如何解释。

"为什么要伤害许晴。"秦浩似乎并不在意叶小蝶的解释,只是面无表情的问了句。

叶小蝶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单薄的身子在暗黄的灯光下更显得无辜了。

"又是为了许晴。秦浩,就算我当初欺骗了你,你爱上了许晴,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狠心,那么无情。我以为所有的男人都一样唯独你不一样的,结果你一再的提醒我,我的想法有多天真可笑。"叶小蝶愤怒的朝着秦浩说道:"我情愿你当我死了,也不愿意这么被你伤害。"

秦浩的神色依旧淡漠。

"我以前说过,我会照顾你,也说过我会安排好你所有的事。曾经答应过你的事,我都会一一做到。"

"那和我结婚呢?秦浩,你不要忘记了,许晴帮你生了个孩子。我曾经也为你怀过孩子。"

秦浩突然低声的笑了起来,眼底再也没有任何的温度:"那个孩子是谁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叶小蝶猛的抬头朝着秦浩看去。

"秦浩,你当年就知道。"那一刻叶小蝶如同置身冰窖,身子中瑟瑟发抖。

不可能,浩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他不曾说过!

那一刻,叶小蝶如同置身冰窖,全身冷热交加。

她无法想象秦浩一直都知道那个孩子不是她的,却只字未提。

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从未了解过秦浩!

"小蝶,同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秦浩目光悠远而冰凉。

从他脸上再也找不到任何曾经残留的痕迹。

叶小蝶突然笑了起来:"秦浩,你现在心里,眼里都只有许晴了吗?那当年你对我的爱算什么。"

"你很清楚当初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叶小蝶脸上再次闪过绝望。

秦浩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你终究什么都知道了。即使我不是那串珠子的主人,我们相处了那么久,你对我难道真的不曾有过感情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们的交易继续

叶楠再次见到宁澜的时候,她已经不是最初相认认识的模样

如今的宁澜画着浓妆,冷漠、倨傲的看着叶楠。

叶家的没落在a市已经是人人都知道的事实。

自许氏倒闭后,连带着叶氏的股价也一跌再跌,加上叶祖的心脏病突发。叶家几乎受到了毁灭性的重创。

叶楠又重新接手了叶氏,但股价依旧在一跌再跌。

"叶楠,我父亲说了,只要你把离婚协议签了,他可以给你一个让叶氏起死回生的机会。"如今的宁澜再也没有当初的执着了,只剩下无情的冷漠。

如今的宁澜很漂亮,比和他结婚时消瘦了一圈,以前虽然化妆却并不似如今那么浓烈。

她们约的地方曾经是宁澜和叶楠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宁澜从进来到此时已经连续抽了两根烟了,四周飘散着烟味。

"澜澜,我们真的非离婚不可吗?"俘虏女人从来都是叶楠的强项,哪怕是他如今在a市的名声声名狼藉,但依旧有女人前仆后继的送上门。

就像当初的许晴,后来的宁澜

宁澜凉薄的笑了起来:"叶楠,人傻一次就够了。不是有人说一个女人一辈子只要主动一次。婚姻就像一场赌局。我输的一败涂地。[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只不过你也不是赢家。只不过我比你输的更惨一些而已。"

她低声的笑着,眼底再也没有对叶楠任何的感情。

任何一个女人在结婚之前都妄想自己能征服自己爱的男人,只不过她们忘记了,你连在他没有得到你之前都征服不了,居然还妄想能在结婚后让他俯首称臣。

"签了吧,我很清楚如今叶氏的处境。签了离婚协议至少暂时不用破产。"

叶楠静静的看着她,依旧是一副饱含深情的模样,只是如今的宁澜早已无动于衷。

女人的心一旦彻底的冷了,就再也捂不暖了。

两人目光相视九转星辰变最新章节。一个漠然,一个深情。

"叶楠,有些东西就不用再装了,都撕破脸了,没有必要在继续装下去了。"宁澜不愿再与他多纠缠:"这份离婚协议是我找律师新拟的,签好了联系我律师,你有电话的。"

她说完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宁澜的背影,那一刻,叶楠居然在她身上看到了许晴的影子。

他拿起那份离婚协议,翻看了片刻,终究还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完全是个利己主义,他很清楚和宁澜拖着毫无用处。不管他拖多久,结局都已经注定了。

签完字,他把离婚协议递给聂晨。

"给宁澜的律师。"

聂晨恭敬的接过离婚协议,目光沉了沉,右手被协议紧攥在掌心。

"叶少,我们下午要去医院吗?"

叶楠神色微动,沉默了很久,淡漠的应了声:"去吧,我母亲一直陪着吗?"

"对,夫人一直陪着。"

叶楠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到了医院,叶楠走进病房。

叶祖的情况很遭,医生说他心脏病发作。又是突发心肌梗塞,恐怕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躺着了。

如今叶祖昏迷,叶氏又被叶楠接手了,但情况显然不乐观。

"叶少,今天凌晨叶老先生好像有转醒的迹象。他醒来的几率虽然很小,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叶楠听到医生的话,神色变了变,随即压低了声音问道:"我爸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如今这个状况显然比之前好的多。现在我们只能期待奇迹了。"

叶楠没说话,冷冷的朝着叶祖瞥了一眼。

回到病房,袁琴疲惫的趴在床上。

"妈,你回去休息吧,我让佣人过来照顾。"

袁琴担忧的朝着叶祖看了一眼,没有推辞。

等袁琴离开,病房里只有叶楠一个。

他冷冷的看着叶祖,眼底不带任何的温度。他冬见亡。

"爸。不要怪我呢。"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伸手把叶祖嘴上的氧气罐拔了。

伸手轻轻的把被子盖过他的头,被子用力的叶祖的嘴。

此时原本一动不动的叶祖猛的睁眼,居然开始用力的挣扎。

看到叶祖挣扎,叶楠的力度更大了。

等叶祖不再挣扎,他才慢慢的松开被子,帮他把氧气罐放回嘴。

叶祖的呼吸并没有完全停止。

他睁眼急促的呼吸着。

叶楠面无表情的走出病房,此时佣人已经到病房门口。

"好好照顾老爷。"

佣人恭敬的点了点头。

当他踏进病房的时,突然惊恐道:"少爷,老爷"她声音犀利的喊了起来。

叶楠这才转身,同样急促的喊道:"叫医生!"

""

许晴出院时桑翰送她回家的。

原本秦浩说好是亲自接许晴,但因为零时有事,让刘成过来。

许晴心底大抵是知道的,昊天出了很大的问题。

刘成来接人的时候,许晴已经不在了。

桑翰比他早到半个小时,已经把人接走了。

车上,许晴静静的坐在后车座上,没有说任何的话。

"小晴,我答应你的事都做了,你答应我的事呢?"桑翰的语气很平淡,目光朝着后视镜瞥了一眼。

许晴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波动,目光依旧平静的看着窗外。

过了很久,她低声的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给我三个月时间。"

桑翰的目光微动:"小晴,我不是逼你,我只是怕你后悔。"

许晴低声的笑了起来:"我后悔的事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件了。"

"小晴,我说过,我不会逼你,我帮你并不是因为"

"我知道,但我欠你的太多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关于那几个人,我会想办法找出来的。"

"恩谢谢你!"

回到家,许晴进屋时,佣人已经匆匆忙忙的迎了出来。

桑翰帮她拎着动着,佣人立刻上前去接。

许晴的身体还很虚弱,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放着几张报纸,许晴随手拿起桌上的报纸。

目光定格在报纸b刊的副页上。

秦浩和叶小蝶在酒吧的照片。

因为叶小蝶的长相和她相似,所以记者的标题是:昊天出现财务危机,其夫人流连夜店。

第一百三十五章 好好休息

许晴的目光片刻有从报纸上移开,慢慢的合上报纸,转身朝着佣人说道:"把今天的报纸扔了吧。"说完已经转身上楼了。

佣人诧异的朝着报纸看了一眼,拿过报纸扔在垃圾桶。

"小晴,我有空再来看你。"桑翰把东西从车上拿下来就离开了。

出去时正好碰上进屋的秦浩。

两人四目相对。

桑翰礼貌性的朝着他笑了笑。然后和他擦身而过。

等到了门口,桑翰才突然淡淡的说道:"我已经开始收购昊天旗下的公司了。"

秦浩并没有转身,只是面无表情的上楼。

进了房间,看到许晴正在整理东西,他蹙了蹙眉,惯性的顺手去接她手里的东西:"好好休息。"

许晴漠然的朝着他看了一眼,并没有提报纸上的新闻。

"秦浩,你答应过我的事还算数吗?"许晴神情平静的问道:"一个孩子换许氏。那是我父亲的心血,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都是把我护在掌心里的父亲。许氏是她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看着他彻底的毁了。"

秦浩手里拿着衣服,原本是要挂进衣柜的,听到她的话,手微微停了停:"恩。"

两人聊天的语气听不出任何的异样。甚至辨不出两人到底是什么心态在谈论这件事。ong>

"不要再见桑翰了。"秦浩再次强调了一遍。

许晴垂眸,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笑道:"见不见我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说着她慢慢的起身,把秦浩手里的衣服扔在地上,手勾住他的脖子,唇主动的朝着他的唇凑了上去。

秦浩的目光瞬间黯淡了下来,却并不推开她,任凭她诱惑九龙诛魔。

"这次的事不会在发生第二次了。"等许晴的唇离开他的唇,秦浩保证似的说了句。

许晴低声的笑了起来:"再来一次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命。"那嘲讽的语气让秦浩的眼底的目光更加的黯淡了。

不愿在同一个话题上纠缠,许晴的唇从秦浩的唇沿着他的轮廓滑落。最后停在他的喉结上,舌尖在他的脖子里打着圈。

下一秒,秦浩直接把人拦腰抱起,把她放在床上。

两人目光相对,许晴能感觉到他眼底的渴望,但秦浩却并没有碰她,只是低声的说了句:"好好休息,我在书房,有事让佣人叫我。"

"好!"

走到门口,秦浩的步子停滞了下,最后什么都没说。

两人似乎又陷入了一个死结中。

秦浩并不是擅长解释的人,而许晴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两人各自有着自己的世界,谁都不让谁涉足。

"许氏我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

听到秦浩的话,许晴诧异的朝着秦浩看去,脸上的错愕来不及掩去。

"没有倒闭。"

"没有!"

说完,秦浩已经推开门朝着书房进去了。他夹阵扛。

看着秦浩的背影,许晴心底涌过莫名的情绪。

书房里,刘成已经等了很久,等秦浩进来,担忧的看着他。

"先生,公司的情况很遭,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

"暂时不要管。"秦浩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刘成有些着急的加了句:"先生,公司现在的情况,如果在继续下去。您这三年的心血就毁了。"

秦浩淡淡的笑了起来,目光朝着窗外看去,许久都不说话:"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我从来没想过要在a市定居。"

昊天的投资不大,靠着融资一步步起来的。

但这三年秦浩的心血却是大家都能看到的。

"先生,我已经按着您的吩咐把许氏转到夫人名下了。"刘成不敢再多问。

先生的决定,谁都左右不了。

"这是桑翰那三年多在法国的资料。他似乎和黑道有些关系,具体查不出来。他在法国的前半年,私生活很乱,每天换不同的女人回家,后来就再也没有过女人。"刘成简单的解释了下。

桑翰的背影很清晰,虽然有很多东西查不到,但他的背影并不复杂。

"除了那一场车祸,我找不到任何痕迹蛇王的毒家收藏:腹黑农女最新章节

。"刘成继续说道。

秦浩朝着那一叠资料看了一眼:"我知道了。"

刘成原本是要出去的,但想到了什么,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

秦浩低着头,并不看他。

"想说什么。"

"叶**还要继续派人跟踪吗?"

"没有必要了。"秦浩连头都没抬。面无表情的回了句。

刘成再也不多问匆匆忙忙的出去。

经过许晴房间的时候,他犹豫了下,最后敲了敲门。

许晴原本躺在床上,听到敲门声,以后是佣人:"进来吧。"

等他进去,她才注意到是刘成。

她知道刘成如果没事是不会来注定找自己。

她也不急着开口,等他先开口。

"夫人,那天是先生把您从河里救起来的,不是桑先生。"这几天在医院,他看得出夫人是误会了。

夫人看着先生的目光也越来越冷了。

许晴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然后呢?"

"当时先生为了救你,自己差点死在水里了。先生是在意您的。"

许晴低低的笑着:"刘成,你特意进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的吗?还想说什么,说完了可以走了。"

刘成没想到许晴会说这样的话,还想要继续说话,却被许晴打断了:"那天是谁救我的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秦浩也好,桑翰也罢,我都不在意。"

"夫人,那个叶**,先生当初"他原本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去不敢说了。

先生自己没有告诉夫人,他怕先生会生气。

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刘成,其实很多东西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但我觉得没有必要了。如果你没别的事可以出去了。"许晴冷漠的堵住了刘成所有的话。

在她看来自己和秦浩之间早已经到此为止了。

人的心是会死的,她一次次的原谅,一次次的想要靠近他,但每一次都被他拒之门外,就像丽莎骂的,许晴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有些人性格注定命运。

你那所谓的善良让你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夫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先生对你比对任何人都好。"

"那就等总有一天再说吧,你先出去吧,我累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我要个孩子

之后的几天,关于昊天财务出现问题的消息不断的传出,情况很不好。

就连许晴在家里也能看到新闻上再报道关于昊天的新闻。

大抵内容都是昊天的财务出现了问题,财务总监带着钱走了之类的新闻。

秦浩一如既往,自许晴出院后。他就再也没去公司。

晚上十点准时上床,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抱着许晴安静的睡觉。

许晴一直没有问过。

桑翰来过几次,被佣人拒之门外了。

他把东西给了佣人,没有勉强进来。

这几天秦浩不忙碌,更忙碌的反而是刘成,每天他行色匆匆的来找秦浩,离开的时候满脸的疲惫。

自从上次刘成和许晴说过那些话后,许晴就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个字。

许晴已经不愿再去猜测秦浩的目的。也不愿再去期待以后。

她太累了。

她和秦浩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学不会猜测秦浩的心,而秦浩做任何事也不会告诉别人。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一道墙。

许晴刚吃完晚饭,安静的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

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新闻。

“据新华社报道,之前警方在湖里发现的那具女尸已经确认身份,并不是叶小蝶,而是一个叫徐晓的易者,据知情人士透露,此女生前是个艾滋病患者,有吸食毒品的习惯。关于之前的不实报道,警方会像公众道歉。警方猜测,她偷了叶小蝶的皮夹,因为她身边有叶小蝶的皮夹和身份证。警方一直在试图联系叶小蝶本人。[77ntCOM千千小说]但至今还未联系到,关于此事的进展后续,我们还会追踪报道。”

许晴眼底的嘲讽更浓了。

这叶小蝶的本事也真大,想死就死了,想活就活,做任何事都给自己留了退路紫疾雷钻。

她终于知道自己输在哪里了。

她这辈子恐怕永远都学不会这样的瞻前顾后。

“下面关于经济的一则报道,昊天集团作为a市的龙头企业,在三年间成了a市赫赫有名的上市公司。其总裁秦浩在美国的资产过十亿。但据说从今年年初开始,昊天已经出现了财政危机,其财务总监因为亏损,带着钱消失了,警方已经下令通缉,但毫无进展。据说,桑氏的少东已经开始高价收购昊天的股份。”

等这个报道结束,许晴就直接转台了。

秦浩这几天要么陪着她,要么就是在书房。

厨房里飘出浓郁的咖啡味。许晴转身瞥了一眼,最后又陷入了沉默。

秦浩这几天好像特别闲,每天一早起来亲自给她做吃的,还亲自煮咖啡。

片刻,他端着咖啡出来递给许晴。

“谢谢。”许晴接过咖啡尝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秦浩低声的问了句。

许晴诧异的朝着秦浩看了眼。

他这摸样就像是讨赏的孩子,有趣的很。

“很好喝,口感很好。”

听到她的话,秦浩嘴角卷起浅笑。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许晴心底闪过一丝的怪异。

“秦浩,昊天的情况是不是很遭。”许晴突然开口问了句。

“是有点糟糕。刘成可以处理好。”秦浩轻描淡写的回了句。

许晴的心咯噔的跳了下。目光朝着秦浩看去。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片刻后移开:“为什么不回公司处理。以秦浩的性格,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公司坐镇,而不是每天陪着我。”

“处理不了了。”秦浩坦然的笑了笑。

昊天的财务问题如果早解决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危机。

如今已经根本无法收场了。

许晴并不知道,其实所有的一切秦浩早已看透了。

“秦浩,我”

“下午我带你去喝茶,待在家里也闷。”秦浩直接打断了许晴的话。

许晴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其实她手头上的工作一直很忙,彼得工作室的很多设计一直拖着。

“我下午要画设计图。”如今,许晴有些恐惧和秦浩单独相处,她拍那个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再次被践踏。

“画完再去蚀心恋,错惹绝情冷少全文阅读

。”秦浩第一次对许晴妥协、让步。

许晴有些惊讶,再也找不到理由拒绝了。

她心底是抗拒秦浩靠近了。

因为了解自己,她对秦浩的温柔毫无抵抗力,所以她不愿在靠近他。

下午,秦浩一直在苑子里陪着许晴画设计稿。

“就在苑子里坐坐吧,今天不出去了。”许晴画完稿子做在秦浩旁边。

秦浩沉静的看着她,沉寂了片刻低声:“好,我让佣人去泡杯茶。”

许晴没有拒绝,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秋千。

这里有着她曾经的回忆。

“秦浩,把那间小屋拆了吧,我不想看到。”许晴突然朝着秦浩说道。

许晴一想到自己曾经在那个小屋里生活了将近一年,她心底就一片冰凉。

里面有着她生活过的痕迹。

记忆并不深刻,就算她已经开始慢慢的恢复那些记忆,但对这个小屋依旧是避讳的。

一个人被人当成疯子,在里面住了那么久。

她觉得无比的荒唐、可笑。

“我明天就让人把屋子拆了。”秦浩淡淡的应了声,没有多问。

他把许晴轻轻的拉入怀中。

阳光铺洒在两人的脸上,就像镀上了一层金光。

许晴侧头朝着秦浩的唇上吻去。

许晴吃痛的想要挣脱,秦浩却抱的太紧了。

“秦浩,这里是后院,有人”

秦浩恍若听不到她的话,不顾她的挣扎,唇继续缠绵着。

许晴就坐在他的大腿上。

不消片刻,许晴已经被吻的瘫软在他的怀里。

秦浩这才放开,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把她拦腰抱去,朝着房间走去。

进了房间,秦浩直接把人放在床上,没有任何前戏。

许晴吃痛的皱紧了眉头,这一次她没有再挣扎。

“许晴,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秦浩的声音在许晴的头顶响起。

许晴拼命的咬着唇,把破碎的声音吞入腹中。

“我曾经说过,就算死,也会死在你身上。”系在匠划。

听到秦浩的话,许晴浑身一颤。

1993年8月17日,身为济南军区某红军团通讯连中士班长的徐洪刚从家乡返回部队。当他乘坐的大客车行至四川省筠连县巡司镇铁索桥附近时,车内的几个歹徒突然向一名青年妇女强行勒索钱物。当被拒绝后,歹徒一边对妇女耍流氓,一边把她往疾驶中的车外推。此刻,在角落里打盹的徐洪刚被惊醒了。见此情况,徐洪刚冲上前去,大吼一声:“住手,不许这样耍横!”……身中14刀,肠子流出体外达50厘米的徐洪刚,奇迹般地用背心兜住往外流的肠子,紧跟着跳下车来,用全部的力气往前追出了50多米,然后一头栽倒在路旁……

1、《饮酒·结庐在人境》

魏晋:陶渊明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译文:居住在人世间,却没有车马的喧嚣。问我为何能如此?只要心志高远,自然就会觉得所处地方僻静了。在东篱之下采摘菊花,悠然间,那远处的南山映入眼帘。山中的气息与傍晚的景色十分好,有飞鸟,结着伴儿归来。这里面蕴含着人生的真正意义,想要辨识,却不知怎样表达。

2、《归园田居(其一)》

魏晋:陶渊明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

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

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户庭无尘杂,虚室有余闲。

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译文:少小时就没有随俗气韵,自己的天性是热爱自然。偶失足落入了仕途罗网,转眼间离田园已十余年。笼中鸟常依恋往日山林,池里鱼向往着从前深渊。我愿在南野际开垦荒地,保持着拙朴性归耕田园。绕房宅方圆有十余亩地,还有那茅屋草舍八九间。

榆柳树荫盖着房屋后檐,争春的桃与李列满院前。远处的邻村舍依稀可见,村落里飘荡着袅袅炊烟。深巷中传来了几声狗吠,桑树顶有雄鸡不停啼唤。庭院内没有那尘杂干扰,静室里有的是安适悠闲。久困于樊笼里毫无自由,我今日总算又归返林山。

3、《归园田居·其三》

魏晋:陶渊明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译文:我在南山下种植豆子,地里野草茂盛豆苗豌稀。清上早起下地铲除杂草,夜幕降披月光扛锄归去。狭窄的山径草木丛生,夜露沾湿了我的衣。衣衫被沾湿并不可惜,只希望不违背我归耕田园的心意。

4、《读山海经·其十》

魏晋:陶渊明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同物既无虑,化去不复悔。

徒设在昔心,良辰讵可待。

译文:精卫含着微小的木块,要用它填平沧海。刑天挥舞着盾斧,刚毅的斗志始终存在。同样是生灵不存余哀,化成了异物并无悔改。如果没有这样的意志品格,美好的时光又怎么会到来呢?

5、《登科后》

唐代:孟郊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译文:以往在生活上的困顿与思想上的局促不安再不值得一提了,今朝金榜题名,郁结的闷气已如风吹云散,心上真有说不尽的畅快,真想拥抱一下这大自然。策马奔驰于春花烂漫的长安道上,今日的马蹄格外轻盈,不知不觉中早已把长安的繁荣花朵看完了。

南枫桑胤衡小说结局:南枫、桑胤衡最后在一起了。

作者:芭了芭蕉。简介: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南枫做了桑胤衡三年秘书,把他伺候的妥妥帖帖。她知道,他们俩不可能有将来。门不当户不对的。 她一个没权没势的,犯不着跟权贵斗。可是,哎,桑总,你追过来干什么?你不是要娶和你门当户对的大**么?

《桑总别虐,夫人她要嫁人了》精彩片段

方之锦闹了许久。她把整个楼层的人都惹来看热闹。搞的寰宇总裁办这一层楼跟菜市场一样热闹。南枫得在桑胤衡回来之前把人给弄走。她悄悄让小关打给方之璇。二十分钟后,方之璇赶到了。

方之璇一看这场面,赶紧跟南枫道歉。“对不起南助,我妹妹都被我们家人惯坏了,对不起对不起。”方之璇温婉识大体,弯着腰跟南枫鞠了好几个躬。南枫扶住她的胳膊,轻言细语:“方**把妹妹带回家吧,让桑先生知道不好。”方之璇抬头看看面前的女人。

整个一楼层的人都在看热闹。可是她仍然淡定,从容,稳稳控制着局面。方之璇唇角略略抽动了一下,挤出一个笑容。

桑景淮南初小说名叫《桑总,太太不甘心做替身诈逃了》。

《桑总,太太不甘心做替身诈逃了》别名《桑总别虐,夫人她要嫁人了》,是网络作者芭了芭蕉的倾心力作,主角是桑景,属于都市小说,截止2023年4月28日,该小说还在连载中,已写1110万字,小说最新章节第1060章番外一百三十六。

主要讲述了:小贺她们订的是一个自助餐厅这个餐厅主打海鲜,一进去就闻到了浓浓的海鲜味道以前闻着没什么感觉,今天胃里忽然觉得有点顶一走进包厢,小贺她们就一个个过来跟南枫拥抱南枫见不得这种煽情的场面,笑着说:“搞得像遗体告别一样”。

精彩剧情

南枫下意识地捂住眼睛,等能适应了光亮的时候拿下手,看见了坐在对面的男人。黑色西装,淡蓝色衬衫,系着藏青色暗金条纹的领带。这条领带,还是她上次出差在机场给他买的。

南枫怎么也没想到,坐在沙发上的人,竟然是桑胤衡。一时间,她有点语塞,同时她环顾四周。忽然,桑胤衡开口了:“不用看了,安辛丑喝多了,我让人送他回家了。”

南枫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呢,还是郁闷桑胤衡创造了这么尴尬的一幕。她嘴角习惯性地上扬。记得她刚上班的时候,有个秘书带过她,曾经告诉她一句话。

做她们这行的,就算鞭子抽在了身上,也要面带微笑。微笑就是她们的面具,也是盔甲。她依着门框站着,巧笑倩兮地应着:“哦,是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桑先生。”

南枫桑胤衡的小说可以在书香阁观看。

他要结婚了,新娘不是我。南枫做了桑胤衡三年秘书,把他伺候的妥妥帖帖。她知道,他们俩不可能有将来。门不当户不对的。她一个没权没势的,犯不着跟权贵斗。可是,哎,桑总,你追过来干什么?你不是要娶和你门当户对的大**么?

第1章我要结婚了、第2章分手礼物、第3章家宴、第4章您做主、第5章她怎么来了、第6章一巴掌、第7章他又打你了?第8章我们说好的、第9章愿意效劳、第10章相亲就这么累?第11章所以我被甩了?第12章她男朋友有福气、第13章桑先生帮我搞定吧、第14章她钓凯子呢、第15章怎样才能满足他?第16章我们赌一下、第17章桑先生赌了什么、第18章你被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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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壕,别和我做朋友》作者是亿锦。女主因太招人爱就辞职了重新找工作,接下来很幸运的被男主抽中当秘书,在相处中,男主发现女主很有趣就不断逗女主。而女主还一直以为他是gay,就没放在心上,当然最后两人还是在一起了。本文男主是比较霸道总裁范的,所以刚开始在一起时女主会有点抗拒和自卑。

很多名家散文但有字数限制

《清塘荷韵》 季羡林

楼前有清塘数亩,记得三十多年前初搬来时,池塘里好像是有荷花的,我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些绿叶红花的碎影。后来时移事迁,岁月流逝,池塘里却变得"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再也不见什么荷花了。我脑袋里保留的旧的思想意识颇多,每一次望到空荡荡的池塘,总觉得好像缺点什么。这不符合我的审美观念。有池塘就应当有点绿的东西,哪怕是芦苇呢,也比什么都没有强。最好的最 理想的当然是荷花。中国旧的诗文中,描写荷花的简直是太多太 多了。周敦颐的《爱莲说》读书人不知道的恐怕是绝无仅有的。他那一句有名的"香远益清"是脍炙人口的。几乎可以说,中国没有人不爱荷花的。可我们楼前池塘中独独缺少荷花。每次看到 或想到,总觉得是一块心病。

有人从湖北来,带来了洪湖的几颗莲子,外壳呈黑色,极硬。据说,如果埋在淤泥中,能够千年不烂。因此,我用铁锤在 莲子上砸开了一条缝,让莲芽能够破壳而出,不至永远埋在泥 中。这都是一些主观的愿望,莲芽能不能够出,都是极大的未知 数。反正我总算是尽了人事,把五六颗敲破的莲子投入池塘中,下面就是听天命了。这样一来,我每天就多了一件工作:到池塘边上去看上几次。心里总是希望,忽然有一天,"小荷才露尖尖角",有翠绿的 莲叶长出水面。可是,事与愿违,投下去的第一年,一直到秋凉 落叶,水面上也没有出现什么东西。经过了寂寞的冬天,到了第 二年,春水盈塘、绿柳垂丝,一片旖旎的风光。可是,我翘盼的水面上却仍然没有露出什么荷叶。此时我已经完全灰了心,以为 那几颗湖北带来的硬壳莲子,由于人力无法解释的原因,大概不 会再有长出荷花的希望了。我的目光无法把荷叶从淤泥中吸出。

但是,到了第三年,却忽然出了奇迹。有一天,我忽然发现,在我投莲子的地方长出了几个圆圆的绿叶,虽然颜色极惹人 喜爱,但是却细弱单薄,可怜兮兮地平卧在水面上像水浮莲的叶子一样。而且最初只长出了五六个叶片。我总嫌这有点太少,总希望多长出几片来。于是,我盼星星、盼月亮,天天到池塘边上 去观望。有校外的农民来捞水草,我总请求他们手下留情,不要 碰断叶片。但是经过了漫漫的长夏,凄清的秋天又降临人间,池塘里浮动的仍然只是孤零零的那五六个叶片。对我来说,这又是 一个虽微有希望但究竟仍是令人灰心的一年。真正的奇迹出现在第四年上。严冬一过,池塘里又溢满了春水。到了一般荷花长叶的时候,在去年飘浮着五六个叶片的地方,一夜之间,突然长出了一大片绿叶,而且看来荷花在严冬的冰下并没有停止运动,因为在离开原有五六个叶片的那块基地比 较远的池塘中心,也长出了叶片。

叶片扩张的速度,扩张范围的广大,都是惊人地快。几天之内,池塘内不小一部分,已经全为 绿叶所覆盖。而且原来平卧在水面上的像是水浮莲一样的叶片, 不知道是从哪里聚集来了力量,有一些竟然跃出了水面,长成了 亭亭的荷叶。原来我心中还迟迟疑疑,怕池中长的是水浮莲,而 不是真正的荷花。这样一来,我心中的疑云一扫而光:池塘中生 长的真正是洪湖莲花的子孙了。我心中狂喜,这几年总算是没有白等。天地萌生万物,对包括人在内的动、植物等有生命的东西,总是赋予一种极其惊人的求生存的力量和极其惊人的扩展蔓延的力量,这种力量大到无法抗御。只要你肯费力来观察一下,就必 然会承认这一点。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就是我楼前池塘里的荷花。自从几个勇敢的叶片跃出水面以后,许多叶片接踵而至。一夜之间,就出来了几十枝,而且迅速地扩散、蔓延。不到十几天的工 作,荷叶已经蔓延得遮蔽了整个池塘。从我撒种的地方出发,向 东西南北四面扩展。我无法知道,荷花是怎样在深水中淤泥里走 动。反正从露出水面的荷叶来看,每天至少要走半尺的距离,才能形成眼前这个局面。光长荷叶,当然是不能满足的。

荷花接踵而至,而且据了解 荷花的行家说,我门前池塘里的荷花,同燕园其他池塘里的,都不一样。其他地方的荷花,颜色浅红;而我这里的荷花,不但红 色浓,而且花瓣多,每一朵花能开出十六个莲瓣,看上去当然就 与众不同了。这些红艳耀目的荷花,高高地凌驾于莲叶之上,迎风弄姿,似乎在睥睨一切。幼时读旧诗:"毕竟西湖六月中,风 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爱其诗句之美,深恨没有能亲自到杭州西湖去欣赏一番。现在我门前池塘中呈现的就是那一派西湖景象。是我把西湖从杭州搬到燕园里来了。岂不大快人意也哉!前几年才搬到朗润园来的周一良先生赐 名为"季荷"。我觉得很有趣,又非常感激。难道我这个人将以 荷而传吗?前年和去年,每当夏月塘荷盛开时,我每天至少有几次徘徊 在塘边,坐在石头上,静静地吸吮荷花和荷叶的清香。"蝉噪林 愈静,鸟鸣山更幽。"我确实觉得四周静得很。我在一片寂静中,默默地坐在那里,水面上看到的是荷花的绿肥、红肥。

倒影映入水中,风乍起,一片莲瓣堕入水中,它从上面向下落,水中的倒 影却是从下边向上落,最后一接触到水面,二者合为一,像小船 似地漂在那里。我曾在某一本诗话上读到两句诗:"池花对影落,沙鸟带声飞。"作者深惜第二句对仗不工。这也难怪,像"池花 对影落"这样的境界究竟有几个人能参悟透呢?晚上,我们一家人也常常坐在塘边石头上纳凉。有一夜,天 空中的月亮又明又亮,把一片银光洒在荷花上。我忽听"扑通" 一声。是我的小白波斯猫毛毛扑入水中,她大概是认为水中有白 玉盘,想扑上去抓住。她一入水,大概就觉得不对头,连忙矫捷地回到岸上,把月亮的倒影打得支离破碎,好久才恢复了原形。今年夏天,天气异常闷热,而荷花则开得特欢。绿盖擎天, 红花映日,把一个不算小的池塘塞得满而又满,几乎连水面都看不到了。一个喜爱荷花的邻居,天天兴致勃勃地数荷花的朵数。今天告诉我,有四五百朵;明天又告诉我,有六七百朵。但是,我虽然知道他为人细致,却不相信他真能数出确实的朵数。

在荷叶底下,石头缝里,旮旮旯旯,不知还隐藏着多少骨朵,都是在 岸边难以看到的。粗略估计,今年大概开了将近一千朵。真可以 算是洋洋大观了。连日来,天气突然变寒,好像是一下子从夏天转入秋天。池 塘里的荷叶虽然仍然是绿油一片,但是看来变成残荷之日也不会 太远了。再过一两个月,池水一结冰,连残荷也将消逝得无影无 踪。那时荷花大概会在冰下冬眠,做着春天的梦。它们的梦一定 能够圆的。"既然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为我的"季荷"祝福。

春(节选) 丰子恺

春是多么可爱的一个名词!自古以来的人都赞美它,希望它长在人间。诗人,特别是词客,对春爱慕尤深。试翻词选,差不多每一页上都可以找到一个春字。后人听惯了这种话,自然地随喜附和,即使实际上没有理解春的可爱的人,一说起春也会觉得欢喜。这一半是春这个字的音容所暗示的。“春!”你听,这个音读起来何等铿锵而惺忪可爱!这个字的形状何等齐整妥帖而具足对称的美!这么美的名字所隶属的时节,想起来一定很可爱。好比听见名叫“丽华”的女子,想来一定是个美人。然而实际上春不是那么可喜的一个时节。我积三十六年之经验,深知暮春以前的春天,生活上是很不愉快的。

梅花带雪开了,说道是漏泄春的消息。但这完全是精神上的春,实际上雨雪霏霏,北风烈烈,与严冬何异?所谓迎春的人,也只是瑟缩地躲在房栊内,战栗地站在屋檐下,望望枯枝一般的梅花罢了!

再迟个把月罢,就象现在:惊蛰已过,所谓春将半了。住在都会里的朋友想象此刻的乡村,足有画图一般美丽,连忙写信来催我写春的随笔。好象因为我偎傍着春,惹他们妒忌似的。其实我们住在乡村间的人,并没有感到快乐,却生受了种种的不舒服:寒暑表激烈地升降于三十六度至六十二度之间。一日之内,乍暖乍寒。暖起来可以想起都会里的冰淇淋,寒起来几乎可见天然冰,饱尝了所谓“料峭”的滋味。天气又忽晴忽雨,偶一出门,干燥的鞋子往往拖泥带水归来。“一春能有几番晴”是真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其实没有什么好听,单调得很,远不及你们都会里的无线电的花样繁多呢。春将半了,但它并没有给我们一点舒服,只教我们天天愁寒,愁暖,愁风,愁雨。正是“三分春色二分愁,更一分风雨!”

春的景象,只有乍寒、乍暖、忽晴、忽雨是实际而明确的。此外虽有春的美景,但都隐约模糊,要仔细探寻,才可依稀仿佛地见到,这就是所谓“寻春”罢?有的说“春在卖花声里”,有的说“春在梨花”,又有的说“红杏枝头春意闹”,但这种景象在我们这枯寂的乡村里都不易见到。即使见到了,肉眼也不易认识。总之,春所带来的美,少而隐;春所带来的不快,多而确。诗人词客似乎也承认这一点,春寒、春困、春愁、春怨,不是诗词中的常谈么?不但现在如此,就是再过个把月,到了清明时节,也不见得一定春光明媚,令人极乐。倘又是落雨,路上的行人将要“断魂”呢。可知春徒美其名,在实际生活上是很不愉快的。实际,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是从暮春开始的。就气候上说,暮春以前虽然大体逐渐由寒向暖,但变化多端,始终是乍寒乍暖,最难将息的时候。到了暮春,方才冬天的影响完全消灭,而一路向暖。寒暑表上的水银爬到temperate上,正是气候最temperate的时节。就景色上说,春色不须寻找,有广大的绿野青山,慰人心目。古人词云:“杜宇一声春去,树头无数青出。”原来山要到春去的时候方才全青,而惹人注目。我觉得自然景色中,青草与白雪是最伟大的现象。造物者描写“自然”这幅大画图时,对于春红、秋艳,都只是略蘸些胭脂、朱磦,轻描淡写。到了描写白雪与青草,他就毫不吝惜颜料,用刷子蘸了铅粉、藤黄和花青而大块地涂抹,使屋屋皆白,山山皆青。这仿佛是米派山水的点染法,又好象是Cèzanne风景画的“色的块”,何等泼辣的画风!而草色青青,连天遍野,尤为和平可亲,大公无私的春色。花木有时被关闭在私人的庭园里,吃了园丁的私刑而献媚于绅士淑女之前。草则到处自生自长,不择贵贱高下。人都以为花是春的作品,其实春工不在花枝,而在于草。看花的能有几人?草则广泛地生长在大地的表面,普遍地受大众的欣赏。这种美景,是早春所见不到的。那时候山野中枯草遍地,满目憔悴之色,看了令人不快。必须到了暮春,枯草尽去,才有真的青山绿野的出现,而天地为之一新。一年好景,无过于此时。自然对人的恩宠,也以此时为最深厚了。

讲求实利的西洋人,向来重视这季节,称之为May(五月)。May是一年中最愉快的时节,人间有种种的娱乐,即所谓May-queen(五月美人)、May-pole(五月彩柱)、May-games(五月游艺)等。May这一个字,原是“青春”、“盛年”的意思。可知西洋人视一年中的五月,犹如人生中的青年,为最快乐、最幸福、最精彩的时期。这确是名符其实的。但东洋人的看法就与他们不同:东洋人称这时期为暮春,正是留春、送春、惜春、伤春,而感慨、悲叹、流泪的时候,全然说不到乐。东洋人之乐,乃在“绿柳才黄半未匀”的新春,便是那忽晴、忽雨、乍暖、乍寒、最难将息的时候。这时候实际生活上虽然并不舒服,但默察花柳的萌动,静观天地的回春,在精神上是最愉快的。故西洋的“May”相当于东洋的“春”。这两个字读起来声音都很好听,看起来样子都很美丽。不过May是物质的、实利的,而春是精神的、艺术的。东西洋文化的判别,在这里也可窥见。

给我的孩子们 丰子恺

我的孩子们!我憧憬于你们的生活,每天不止一次!我想委曲地说出来,使你们自己晓

得。可惜到你们懂得我的话的意思的时候,你们将不复是可以使我憧憬的人了。这是何等可

悲哀的事啊!

瞻瞻!你尤其可佩服。你是身心全部公开的真人。你甚么事体都象拚命地用全副精力去对付。小小的失意,象花生米翻落地了,自己嚼了舌头了,小猫不肯吃糕了,你都要哭得嘴唇翻白,昏去一两分钟。外婆普陀去烧香买回来给你的泥人,你何等鞠躬尽瘁地抱他,喂他;有一天你自己失手把他打破了,你的号哭的悲哀,比大人们的破产、失恋、brokenheart②,丧考妣、全军覆没的悲哀都要真切。两把芭蕉扇做的脚踏车,麻雀牌堆成的火车、汽车,你何等认真地看待,挺直了嗓子叫“汪——,”“咕咕咕……”,来代替汽油。宝姊姊讲故事给你听,说到“月亮姊姊挂下一只篮来,宝姊姊坐在篮里吊了上去,瞻瞻在下面看”的时候,你何等激昂地同她争,说“瞻瞻要上去,宝姊姊在下面看!”甚至哭到漫姑面前去求审判。我每次剃了头,你真心地疑我变了和尚,好几时不要我抱。最是今年夏天,你坐在我膝上发见了我腋下的长毛,当作黄鼠狼的时候,你何等伤心,你立刻从我身上爬下去,起初眼瞪瞪地对我端相,继而大失所望地号哭,看看,哭哭,如同对被判定了死罪的亲友一样。你要我抱你到车站里去,多多益善地要买香蕉,满满地擒了两手回来,回到门口时你已经熟睡在我的肩上,手里的香蕉不知落在哪里去了。这是何等可佩服的真率、自然与热情!大人间的所谓“沉默”、“含蓄”、“深刻”的美德,比起你来,全是不自然的、病的、伪的!

你们每天做火车、做汽车、办酒、请菩萨、堆六面画,唱歌、全是自动的,创造创作的生活。大人们的呼号“归自然!”“生活的艺术化!”“劳动的艺术化!”在你们面前真是出丑得很了!依样画几笔画,写几篇文的人称为艺术家、创作家,对你们更要愧死!

你们一定想:终天无聊地伏在案上弄笔的爸爸,终天闷闷地坐在窗下弄引线的妈妈,是何等无气性的奇怪的动物!你们所视为奇怪动物的我与你们的母亲,有时确实难为了你们,摧残了你们,回想起来,真是不安心得很!

阿宝!有一晚你拿软软的新鞋子,和自己脚上脱下来的鞋子,给凳子的脚穿了,刬袜立在地上,得意地叫“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的时候,你母亲喊着“龌龊了袜子!”立刻擒你到藤榻上,动手毁坏你的创作。当你蹲在榻上注视你母亲动手毁坏的时候,你的小心里一定感到“母亲这种人,何等杀风景而野蛮”罢!

瞻瞻!有一天开明书店送了几册新出版的毛边的《音乐入门》来。我用小刀把书页一张一张地裁开来,你侧着头,站在桌边默默地看。后来我从学校回来,你已经在我的书架上拿了一本连史纸印的中国装的《楚辞[1]》,把它裁破了十几页,得意地对我说:“爸爸!瞻瞻也会裁了!”瞻瞻!这在你原是何等成功的欢喜,何等得意的作品!却被我一个惊骇的 “哼!”字喊得你哭了。那时候你也一定抱怨“爸爸何等不明”罢!

软软!你常常要弄我的长锋羊毫,我看见了总是无情地夺脱你。现在你一定轻视我,想道:“你终于要我画你的画集的封面!”

孩子们!你们果真抱怨我,我倒欢喜;到你们的抱怨变为感激的时候,我的悲哀来了!

我在世间,永没有逢到象你们这样出肺肝相示的人。世间的人群结合,永没有象你们样的彻底地真实而纯洁。最是我到上海去干了无聊的所谓“事”回来,或者去同不相干的人们

做了叫做“上课”的一种把戏回来,你们在门口或车站旁等我的时候,我心中何等惭愧又欢喜!惭愧我为甚么去做这等无聊的事,欢喜我又得暂时放怀一切地加入你们的真生活的团体。

但是,你们的黄金时代有限,现实终于要暴露的。这是我经验过来的情形,也是大人们谁也经验过的情形。我眼看见儿时的伴侣中的英雄、好汉,一个个退缩、顺从、妥协、屈服起来,到象绵羊的地步。我自己也是如此。“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你们不久也要走这条路呢!

我的孩子们!憧憬于你们的生活的我,痴心要为你们永远挽留这黄金时代在这册子里。 然这真不过象“蜘蛛网落花”,略微保留一点春的痕迹而已。且到你们懂得我这片心情的时候,你们早已不是这样的人,我的画在世间已无可印证了!这是何等可悲哀的事啊!

湖畔夜饮 丰子恺

前天晚上,四位来西湖游春的朋友,在我的湖畔小屋里饮 酒。酒阑人散,皓月当空。湖水如镜,花影满堤。我送客出门,舍不得这湖上的春月,也向湖畔散步去了。柳荫下一条石凳, 空着等我去坐,我就坐了,想起小时在学校里唱的春月歌:“春 夜有明月,都作欢喜相。每当灯火中,团团清辉上。人月交相 庆,花月并生光。有酒不得饮,举杯献高堂。”觉得这歌词温柔敦厚,可爱得很!又念现在的小学生,唱的歌粗浅俚鄙,没有福分唱这样的好歌,可惜得很!回味那歌的最后两句,觉得我高堂俱亡,虽有美酒,无处可献,又感伤得很!三个“得很”逼

  得我立起身来,缓步回家。不然,恐怕把老泪掉在湖堤上,要被月魄花灵所笑了。

  回进家门,家中人说,我送客出门之后,有一上海客人来访,其人名叫 CT(1),住在葛岭饭店。家中人告诉他,我在湖畔看月,他就向湖畔去找我了。这是半小时以前的事,此刻时钟已指十时半。我想,CT找我不到,一定已经回旅馆去歇息了。当夜我就不去找他,管自睡觉了。第二天早晨,我到葛岭饭店去找他,他已经出门,茶役正在打扫他的房间。我留了一片,请他正午或晚上来我家共饮。正午,他没有来。晚上,他又没有来。料想他这上海人难得到杭州来,一见西湖,就整日寻花问柳,不回旅馆,没有看见我留在旅馆里的名片。我就独酌,照例倾尽一斤。

  黄昏八点钟,我正在酩酊之余,CT来了。阔别十年,身经浩劫,他反而胖了,反而年轻了。他说我也还是老样子,不过头发白些。“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这诗句虽好,我们可以不唱。略略几句寒暄之后,我问他吃夜饭没有。他说,他是在湖滨吃了夜饭,——也饮一斤酒,——不回旅馆,一直来看我的。我留在他旅馆里的名片,他根本没有看到 。我肚里的一斤酒,在这位青年时代共我在上海豪饮的老朋友面前,立刻消解得干干净净,清清醒醒。我说:“我们再吃酒!”他说:“好,不要什么菜蔬。”窗外有些微雨,月色朦胧。西湖不像昨夜的开颜发艳,却有另一种轻颦浅笑,温润静穆的姿态。昨夜宜于到湖边步月,今夜宜于在灯前和老友共饮。“夜雨剪春韭”,多么动人的诗句!可惜我没有家园,不曾种韭。即使我有园种韭,这晚上也不想去剪来和CT下酒。因为实际的韭菜,远不及诗中的韭菜的好吃。照诗句实行,是多么愚笨的事呀!

  女仆端了一壶酒和四只盆子出来,酱鸭,酱肉,皮蛋和花生米,放在收音机旁的方桌上。我和CT就对坐饮酒。收音机上面的墙上,正好贴着一首我写的,数学家苏步青的诗:“草草杯盘共一欢,莫因柴米话辛酸。春风已绿门前草,且耐余寒放眼看。”有了这诗,酒味特别的好。我觉得世间最好的酒肴,莫如诗句。而数学家的诗句,滋味尤为纯正。因为我又觉得,别的事都可有专家,而诗不可有专家。因为做诗就是做人。人做得好的,诗也做得好。倘说做诗有专家,非专家不能做诗,就好比说做人有专家,非专家不能做人,岂不可笑?因此,有些“专家”的诗,我不爱读。因为他们往往爱用古典,蹈袭传统;咬文嚼字,卖弄玄虚;扭扭捏捏,装腔做势;甚至神经过敏,出神见鬼。而非专家的诗,倒是直直落落,明明白白,天真自然,纯正朴茂,可爱得很。樽前有了苏步青的诗,桌上酱鸭,酱肉,皮蛋和花生米,味同嚼蜡;唾弃不足惜了! 我和CT共饮,另外还有一种美味的酒肴!就是话旧。阔别十年,身经浩劫。他沦陷在孤岛上,我奔走于万山中。可惊可喜,可歌可泣的话,越谈越多。谈到酒酣耳热的时候,话声都变了呼号叫啸,把睡在隔壁房间里的人都惊醒。谈到二十余年前他在宝山路商务印书馆当编辑,我在江湾立达学园教课时的事,他要看看我的子女阿宝,软软和瞻瞻——《子恺漫画》里的三个主角,幼时他都见过的。瞻瞻现在叫做丰华瞻,正在北平北大研究院,我叫不到;阿宝和软软现在叫丰陈宝和丰宁馨,已经大学毕业而在中学教课了,此刻正在厢房里和她们的弟妹们练习平剧!我就喊她们来“参见”。CT用手在桌子旁边的地上比比,说:“我在江湾看见你们时,只有这么高。”她们笑了,我们也笑了。这种笑的滋味,半甜半苦,半喜半悲。所谓 “人生的滋味”,在这里可以浓烈地尝到。CT叫阿宝“大**”,叫软软“三**”。我说:“《花生米不满足》、《瞻瞻新官人,软软新娘子,宝姐姐做媒人》、《阿宝两只脚,凳子四只脚》等画,都是你从我的墙壁上揭去,制了锌板在《文学周报》上发表的,你这老前辈对她们小孩子又有什么客气?依旧叫‘阿宝’、‘软软’好了。”大家都笑。人生的滋味,在这里又浓烈地尝到了。我们就默默地干了两杯。我见CT的豪饮,不减二十余年前。我回忆起了二十余年前的一件旧事,有一天,我在日升楼前,遇见CT。他拉住我的手说:“子恺,我们吃西菜去。”我说“好的”。他就同我向西走,走到新世界对面的晋隆西菜馆楼上,点了两客公司菜。外加一瓶白兰地。吃完之后,仆欧送帐单来。CT对我说:“你身上有钱吗?”我说“有!”摸出一张五元钞票来,把帐付了。于是一同下楼,各自回家——他回到闸北,我回到江湾。过了一天,CT到江湾来看我,摸出一张拾元钞票来,说:“前天要你付帐,今天我还你。”我惊奇而又发笑,说:“帐回过算了,何必还我?更何必加倍还我呢?”我定要把拾元钞票塞进他的西装袋里去,他定要拒绝。坐在旁边的立达同事刘薰宇,就过来抢了这张钞票去,说:“不要客气,拿到新江湾小店里去吃酒吧!”大家赞成。于是号召了七八个人,夏丐尊先生,匡互生,方光焘都在内,到新江湾的小酒店里去吃酒。吃完这张拾元钞票时,大家都已烂醉了。此情此景,憬然在目。如今夏先生和匡互生均已作古,刘薰宇远在贵阳,方光焘不知又在何处。只有CT仍旧在这里和我共饮。这岂非人世难得之事!我们又浮两大白。

  夜阑饮散,春雨绵绵。我留CT宿在我家,他一定要回旅馆。我给他一把伞,看他的高大的身子在湖畔柳荫下的细雨中渐渐地消失了。我想:“他明天不要拿两把伞来还我!”

  三十七年(1948年)三月廿八日夜于湖畔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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