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首长篇叙事诗里,作者以精炼的语言,优美的形象,叙事和抒情结合的手法,叙述了唐玄宗、杨贵妃在安史之乱中的爱情悲剧:他们的爱情被自己酿成的叛乱断送了,正在没完没了地吃着这一精神的苦果。唐玄宗、杨贵妃都是历史上的人物,诗人并不拘泥于历史,而是借着历史的一点影子,根据当时人们的传说,街坊的歌唱,从中蜕化出一个回旋曲折、宛转动人的故事,用回环往复、缠绵悱恻的艺术形式,描摹、歌咏出来。由于诗中的故事、人物都是艺术化的,是现实中人的复杂真实的再现,所以能够在历代读者的心中漾起阵阵涟漪。
《长恨歌》就是歌“长恨”,“长恨”是诗歌的主题,故事的焦点,也是埋在诗里的一颗牵动人心的种子。而“恨”什么,为什么要“长恨”,诗人不是直接铺叙、抒写出来,而是通过他笔下诗化的故事,一层一层地展示给读者,让人们自己去揣摸,去回味,去感受。
诗歌开卷第一句:“汉皇重色思倾国”,看来很寻常,好象故事原就应该从这里写起,不需要作者花什么心思似的,事实上这七个字含量极大,是全篇纲领,它既揭示了故事的悲剧因素,又唤起和统领着全诗。紧接着,诗人用极其省俭的语言,叙述了安史之乱前,唐玄宗如何重色、求色,终于得到了“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杨贵妃。描写了杨贵妃的美貌、娇媚,进宫后因有色而得宠,不但自己“新承恩泽”,而且“姊妹弟兄皆列土”。反复渲染唐玄宗得贵妃以后在宫中如何纵欲,如何行乐,如何终日沉湎于歌舞酒色之中。所有这些,就酿成了安史之乱:“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这一部分写出了“长恨”的内因,是悲剧故事的基础。诗人通过这一段宫中生活的写实,不无讽刺地向我们介绍了故事的男女主人公:一个重色轻国的帝王,一个娇媚恃宠的妃子。还形象地暗示我们,唐玄宗的迷色误国,就是这一悲剧的根源。
下面,诗人具体的描述了安史之乱发生后,皇帝兵马仓皇逃入西南的情景,特别是在这一动乱中唐玄宗和杨贵妃爱情的毁灭。“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写的就是他们在马嵬坡生离死别的一幕。“六军不发”,要求处死杨贵妃,是愤于唐玄宗迷恋女色,祸国殃民。杨贵妃的死,在整个故事中,是一个关键性的情节,在这之后,他们的爱情才成为一场悲剧,接着,从“黄埃散漫风萧索”起至“魂魄不曾来入梦”,诗人抓住了人物精神世界里揪心的“恨”,用酸恻动人的语调,宛转形容和描述了杨贵妃死后唐玄宗在蜀中的寂寞悲伤,还都路上的追怀忆旧,回宫以后睹物思人,触景生情,一年四季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种种感触。缠绵悱恻的相思之情,使人觉得回肠荡气。正由于诗人把人物的感情渲染到这样的程度,后面道士的到来,仙境的出现,便给人一种真实感,不以为纯粹是一种空中楼阁了。
从“临邛道士鸿都客”至诗的末尾,写道士帮助唐玄宗寻找杨贵妃。诗人采用的是浪漫主义的手法,忽而上天,忽而入地,“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后来,在海上虚无缥缈的仙山上找到了杨贵妃,让她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形象在仙境中再现,殷勤迎接汉家的使者,含情脉脉,托物寄词,重申前誓,照应唐玄宗对她的思念,进一步深化、渲染“长恨”的主题。诗歌的末尾,用“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结笔,点明题旨,回应开头,而且做到“清音有余”,给读者以联想、回味的余地。
《长恨歌》首先给我们艺术美的享受的是诗中那个宛转动人的故事,是诗歌精巧独特的艺术构思。全篇中心是歌“长恨”,但诗人却从“重色”说起,并且予以极力铺写和渲染。“日高起”、“不早朝”、“夜专夜”、“看不足”等等,看来是乐到了极点,象是一幕喜剧,然而,极度的乐,正反衬出后面无穷无尽的恨。唐玄宗的荒*误国,引出了政治上的悲剧,反过来又导致了他和杨贵妃的爱情悲剧。悲剧的制造者最后成为悲剧的主人公,这是故事的特殊、曲折处,也是诗中男女主人公之所以要“长恨”的原因。过去许多人说《长恨歌》有讽喻意味,这首诗的讽喻意味就在这里。那么,诗人又是如何表现“长恨”的呢?马嵬坡杨贵妃之死一场,诗人刻画极其细腻,把唐玄宗那种不忍割爱但又欲救不得的内心矛盾和痛苦感情,都具体形象地表现出来了。由于这“血泪相和流”的死别,才会有那没完没了的恨。随后,诗人用许多笔墨从各个方面反复渲染唐玄宗对杨贵妃的思念,但诗歌的故事情节并没有停止在一个感情点上,而是随着人物内心世界的层层展示,感应他的景物的不断变化,把时间和故事向前推移,用人物的思想感情来开拓和推动情节的发展。唐玄宗奔蜀,是在死别之后,内心十分酸楚愁惨;还都路上,旧地重经,又勾起了伤心的回忆;回宫后,白天睹物伤情,夜晚辗转难眠。日思夜想而不得,所以寄希望于梦境,却又是“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诗至此,已经把“长恨”之“恨”写得十分动人心魄,故事到此结束似乎也可以。然而诗人笔锋一折,别开境界,借助想象的彩翼,构思了一个妩媚动人的仙境,把悲剧故事的情节推向高潮,使故事更加回环曲折,有起伏,有波澜。这一转折,既出人意料,又尽在情理之中。由于主观愿望和客观现实不断发生矛盾、碰撞,诗歌把人物千回百转的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故事也因此而显得更为宛转动人。
《长恨歌》是一首抒情成份很浓的叙事诗,诗人在叙述故事和人物塑造上,采用了我国传统诗歌擅长的抒写手法,将叙事、写景和抒情和谐地结合在一起,形成诗歌抒情上回环往复的特点。诗人时而把人物的思想感情注入景物,用景物的折光来烘托人物的心境;时而抓住人物周围富有特征性的景物、事物,通过人物对它们的感受来表现内心的感情,层层渲染,恰如其分地表达人物蕴蓄在内心深处的难达之情。唐玄宗逃往西南的路上,四处是黄尘、栈道、高山,日色暗淡,旌旗无光,秋景凄凉,这是以悲凉的秋景来烘托人物的悲思。在蜀地,面对着青山绿水,还是朝夕不能忘情,蜀中的山山水水原是很美的,但是在寂寞悲哀的唐玄宗眼中,那山的“青”,水的“碧”,也都惹人伤心,大自然的美应该有恬静的心境才能享受,他却没有,所以就更增加了内心的痛苦。这是透过美景来写哀情,使感情又深入一层。行宫中的月色,雨夜里的铃声,本来就很撩人意绪,诗人抓住这些寻常但是富有特征性的事物,把人带进伤心、断肠的境界,再加上那一见一闻,一色一声,互相交错,在语言上、声调上也表现出人物内心的愁苦凄清,这又是一层。还都路上,“天旋地转”,本来是高兴的事,但旧地重过,玉颜不见,不由伤心泪下。叙事中,又增加了一层痛苦的回忆。回长安后,“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白日里,由于环境和景物的触发,从景物联想到人,景物依旧,人却不在了,禁不住就潸然泪下,从太液池的芙蓉花和未央宫的垂柳仿佛看到了杨贵妃的容貌,展示了人物极其复杂微妙的内心活动。“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从黄昏写到黎明,集中地表现了夜间被情思萦绕久久不能入睡的情景。这种苦苦的思恋,“春风桃李花开日”是这样,“秋雨梧桐叶落时”也是这样。及至看到当年的“梨园弟子”、“阿监青娥”都已白发衰颜,更勾引起对往日欢娱的思念,自是黯然神伤。从黄埃散漫到蜀山青青,从行宫夜雨到凯旋回归,从白日到黑夜,从春天到秋天,处处触物伤情,时时睹物思人,从各个方面反复渲染诗中主人公的苦苦追求和寻觅。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到梦中去找,梦中找不到,又到仙境中去找。如此跌宕回环,层层渲染,使人物感情回旋上升,达到了高潮。诗人正是通过这样的层层渲染,反复抒情,回环往复,让人物的思想感情蕴蓄得更深邃丰富,使诗歌“肌理细腻”,更富有艺术的感染力。
作为一首千古绝唱的叙事诗,《长恨歌》在艺术上的成就是很高的。古往今来,许多人都肯定这首诗的特殊的艺术魅力。《长恨歌》在艺术上以什么感染和诱惑着读者呢?宛转动人,缠绵悱恻,恐怕是它最大的艺术个性,也是它能吸住千百年来的读者,使他们受感染、被诱惑的力量。 赏析四 人们对白居易《长恨歌》的主题思想历来争论不休,有所谓爱情说、政治主题说、双重主题说等等。本文作者持爱情说。首先从作品的四个层次来分析,肯定白居易并非像陈鸿写《长恨歌传》那样板着说教的脸孔去描写李杨故事,而是以“情”作为主旋律,让主人公的情去感动读者,使之产生共鸣,取得审美上的极大成功。本文还结合作者生平经历和社会历史分析他在处理历史题材、政治题材和来自民间的人性题材、心理题材的关系问题上的独到之处,进一步说明唐明皇杨贵妃形象的审美意义。
《长恨歌》一出,关于其主题,便成为历来读者争论的焦点。观点也颇具分歧。大抵分三种:其一为爱情主题。是颂扬李杨的爱情诗作。并肯定他们对爱情的真挚与执著;其二为政治主题说。认为诗的重点在于讽喻,在于揭露“汉皇重色思倾国”必然带来的“绵绵长恨”,谴责唐明皇荒*导致安史之乱以垂诫后世君主;其三为双重主题说。认为它是揭露与歌颂统一,讽谕和同情交织,既洒一掬同情泪,又责失政遗恨。究竟如何,还需从作品本身去分析。
可将诗分为四个层次:第一层从“汉皇重色思倾国”至“尽日君王看不足”,叙述了安史之乱前,唐玄宗如何重色、求色,终于得到了“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杨贵妃。贵妃进宫后恃宠而骄,不但自己“新承恩泽”,而且“姊妹弟兄皆列土”,反复渲染唐玄宗得贵妃后完全沉湎于歌舞酒色。开卷首句既提示了故事的悲剧因素,又唤起和统领着全诗;
第二层从“渔阳鼙鼓动地来”至“回看血泪相和流”,写安史之乱,玄宗逃难,被迫赐死贵妃,写出了“长恨”的内因,是悲剧故事的基础。诗人有意将因玄宗荒*误国所造成的安史之乱进行了淡化处理,对二人的生离死别则着意形容,读者受到的是悲剧气氛的感染而不是历史的理性批判。陈鸿《长恨歌传》“惩尤物,窒乱阶”之说是板着面孔做文章,故不能视为此诗的写作动机;
第三层从“黄埃散漫风萧索”至“魂魄不曾来人梦”,描述了杨贵妃死后,唐玄宗在蜀中的寂寞悲伤还都路上的追怀忆旧,行宫见月,夜雨闻铃,是一片“伤心色”和“断肠声”。长安收复以后回朝时,重过马嵬,“不见玉颜空死处”。回宫后,池苑依旧,物是人非,缠绵悱恻的相思之情,使人觉得荡气回肠;
第四层从“临邛道士鸿都客”至“此恨绵绵无绝期”,写玄宗派方士觅杨贵妃之魂魄,重在表现杨妃的孤寂和对往日爱情生活的忧伤追忆。诗人运用浪漫主义手法,上天入地,后终在虚无缥缈的仙山上让贵妃以“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的形象再现于仙境。“情”的宣泄已超脱于帝王妃子间的感情纠葛,而更多地带有诗人的主观的理想成分,并早已超出了历史事实的范围,将主观愿望与客观现实的矛盾冲突表现无余。结尾“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二句,是爱情的叹息与呼声,是对于爱情受命运播弄,和爱情被政治伦理摧残的痛惜,此恨之深,已超越时空而进入无极之境。这样,诗人便以“长恨”表现了爱情的长存,亦即点明全诗的主题。
应该说,写作之初,白居易至少在主观上是同意陈鸿的“惩尤物、窒乱阶”之说的,后来在《新乐府》的《李夫人》、《古家狐》中还重复强调了“尤物惑人”、“狐媚害人”的主题,明确宣扬性爱之为害,但是又承认“人非木石皆有情”,性爱是消灭不了的,所以解决问题的途径只好是“不如不遇倾城色”。但在《长恨歌》的实际写作当中,他又服从了民间爱情故事所表达的人类的向美本能和情感欲望。这样,整个故事便具有了更为深刻复杂的涵义:既写了真美,又写了真恶,并将两者直接联系在一起;《丽情集》本《长恨歌传》有一段话:叔向母曰: “甚美必甚恶。”李延年歌曰: “倾国复倾城。”此之谓也。 这段话大概可以代表中唐士人对这一问题的最后思考。白居易写作《长恨歌》时遵循的一条基本原则是:不因为“甚恶”而抹煞“甚美”。尽管其主题最后似偏离了对“甚恶”的谴责,但“甚恶”内容本身毕竟没有被抹煞,反过来又丰富了“甚美”的涵义。
《长恨歌》一方面是一个重大的历史题材和政治题材,另一方面又是一个来自民间的具有悠久传统的人性题材、心理题材。白居易在创作中服从于民族的文化心理和诗人的个性思想,即传统模式与作者主观能动作用同时并存,这固然是与诗人的生活经历和人生观是分不开的。白居易一生跨中晚唐,他的思想以贬官江州司马为界,经历了由积极入世到消极出世两个阶段,实践了他所信奉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儒家人生模式。白居易所谓“独善”的基本内涵是乐天知命、知足保和,并由此而与释、老相通,以随缘任运、委顺自然为应世态度。在他的整个思想体系中,“独善”与“兼济”并行不悖,“施之乃伊吕事业,蓄之则庄老道德”(《君子不器赋》),它们是一个完整人生观的两个侧面。还在遭贬以前,他努力为云龙、为风鹏,并与元稹大力倡导新乐府运动。也正是因为他年轻时候的胸怀大志,颇有挽唐室于既衰,拯生民于水火的政治气概,才使得他有足够的气魄处理这样一个重大的历史题材,并以“不惑”来总结唐明皇后半生的政治得失,写就了《长恨歌》。这样,在他心目中对唐明皇的一分为二,必然要在塑造形象中反映出来。正是因为一往情深的唐明皇同重色轻国的唐明皇是对立统一体,所以,白居易把这个故事写成一个好皇帝的悲剧。好皇帝有所惑,终于造成了自己和百姓的悲哀。我们从作品中看到的唐明皇性格的塑造已排斥了理想化,乃是另一种理想化的结果。排斥的是封建统治阶级为皇帝们头上加足光圈使其上升为半神的理想化。而这排斥本身,就包含了城市居民的另一种理想在内,他们从现实生活中皇帝权威下降的土壤出发,把封建统治阶级的头子想象为和他们自己一样的普通人,一个有爱欲、有苦恼、有错误、有缺点的人情味十足的痴情皇帝,简直同一般爱情故事中的主人公并无差别!他们从另一角度把皇帝理想化了,理想化的皇帝应该和百姓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神!而白居易从民本思想出发,有条件、并且有所扬弃地接受了城市居民的这种对唐明皇的理想化,这样完成了对唐明皇形象的塑造。诗人被贬江州以后,“独善”与“兼济”的地位才发生了转化,他的精神生活与仕宦生涯逐渐转轨,终于以“独善”消释了“兼济”,在精神自救的过程中,白居易逐渐从关注社会政治转向关注个体生命,对于自由人格的钟爱逐渐超越了对道德人格的执著。
参考资料:
结合文本分析就可以略去后半部分。
《不幸的人生》选自歌剧《伤逝》,是伟大的人民音乐家施光南先生于1981年为纪念鲁迅先生诞辰100周年而创作的。其剧本是王泉、韩伟先生根据鲁迅先生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成的。这部作品是中国歌剧史上的一部重要作品。该剧以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充满封建礼教束缚的时代作为背景,描述的是一代青年子君和涓生的爱情故事。为了追求自由的爱情他们向传统的封建礼教发起了抗争,然而最后以悲剧告终。《不幸的人生》这首咏叹调是女主人公子君对自己悲剧人生的总结,是整部歌剧的压轴戏,在剧中的分量非常重。由于其旋律具有很强的歌唱性,该唱段常常会被单拿出来作为音乐会的独唱曲目。下面我想谈谈我对这首作品的理解及怎样演唱。
整首作品的结构按照调性的变化,音乐材料及织体语言的变化分为四段,即a+b+c+a’的结构。a段在f小调上开始,节奏中速稍慢,前奏部分的和声走向是向下进行的,感觉一个音比一个重,使人觉得心情非常沉重快要跌到谷底了。第三小节减七和弦的运用更是增添了紧张的气氛。伴奏织体基本运用的是色彩暗淡的柱式和弦,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预示着痛苦的生命将要结束。B段进入转到a段的同主音大调上,使得调性色彩变得明亮与a段有明显的对比。这段是子君回忆曾经对未来的遐想和美好的憧憬,她是多么希望能够回到从前,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此段三连音在伴奏织体和主旋律中运用频繁,三连音的节奏特点是没有重拍飘浮不定的感觉。恰好与子君复杂、不知所措的矛盾心理相一致。例如:子君在这首咏叹调中发出的第一声呐喊,其主旋律部分运用的是连续的三连音节奏型。其节奏型和波浪式的旋律走向塑造了一个即将走向崩溃边缘的子君。紧接着C段又转到f小调,从此段的第十一小节开始渐快,伴奏部分频繁的使用减和弦,并时而向下属方向离调。调性色彩的变化和减七和弦的紧张气氛预示着梦想的破灭,回到了残酷的现实中,最后落到属七和弦上作再现前的属准备,与之相对应的旋律部分是子君的第二次呐喊。明亮的声音中略微带着一丝忧郁的属七和弦与子君内心深处痛苦的呐喊达到了和谐与统一。接下来的间奏部分作为一个连接,回到再现的a’段。此段不是完全再现a段而是加以变化,并在最后进行了扩充。在爱与痛的矛盾交织中子君发出了这一生中最后的呐喊,选择了人生最后的归宿,彻底的结束了自己痛苦的一生。整首歌曲调性变化频繁,深刻的体现了剧中人物在临死前的痛苦挣扎,丰富的和声语言给剧情增添了浓厚的悲剧色彩。
在我们表现声乐作品时,演唱技巧是一个表现作品的桥梁,当演唱技巧磨练成下意识的行为时会有助于我们更好的表现音乐和情感;那么如果技术掌握得不够娴熟表现作品则会感到力不从心。《不幸的人生》由于是歌剧选段,赋有很强的戏剧性,音域较宽,是一首难度较大的声乐作品,在演唱前通常需要做很多的准备工作。首先无论演唱什么类型的作品,在大方向上是一致的。必须以歌唱的四大要素为前提。四大要素指的是:歌唱的位置、气息的控制、语言的清晰准确以及共鸣的效果。这四个方面做到同时协调,发出来的音色才是自身器乐本身的最佳音色同时也是符合客观听觉效果的。下面我就结合这首作品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方法来谈谈应该怎样协调。首先第一步开喉吸气,口和鼻同时吸气,硬腭和软腭同时抬起,感觉有一口凉气一直吸到肺部。由于肺部长在整个胸腔的中间,所以吸好气后同时在胸腔里做好保持的状态,那么这时胸腔的两侧肋骨是往外扩开的,整个人是舒展的,后背也是张开的,切记这时不能端肩。第二步想好歌唱的位置,那么演唱这首作品我认为应该把位置放在头顶以上六寸左右高的地方。因为这首作品旋律起伏较大,如果不把位置放得很高就很难统一整个演唱状态。第三步开始起唱,挂住位置,垂直往下唱,这时肚脐以下一寸半左右有一个着力点接住这个力往回收腹,迫使横膈膜下降,形成上下力的对抗,上下的力要保持均匀一致。这时胸腔两肋不能塌要保持继续往外扩,后背也要继续张开。唱完一句后人完全放松重新吸气准备唱下一句。演唱时同时要注意语言,咬字的着力点通常与说话的着力点基本相同。字头也就是每个字的声母部分,既要清晰又要短促有力。表现语气时通常用强调字头的方法来表现,例如:“我的心啊,被撕裂得阵阵剧痛斑斑伤痕。”这一句需要强调的是动词和形容词,那么就要特别的突出这几个词字头。字腹是每个字的韵母部分,只有韵母才能在演唱中发挥共鸣的效果。演唱时注意每个字的韵母都要连起来并统一在同一种状态中。把每个韵母都要唱得很圆很饱满。字头和字腹要分开,不要粘在一起。我认为在演唱这首作品时需要把每个字的韵母挂在头顶以上六寸左右的高位置上,搭上小腹的对抗点往前下方的脚低下唱。声音效果完全是在上口盖以上,下巴是完全放松的,喉咙就像一根通畅的管子不断的输送凉气到肺里。上下完全分离,像是顶天立地的感觉。那么在这个基础上还要做到人和声音的前后分离,人好比是器乐,如果声音效果和器乐本身粘在一起就会使听众感到模糊不清,所以演唱时感觉应该是人在后面声音在前面,仿佛能看见脑子里所准备的每一个步骤。我们在演唱中永远需要想到是整个状态的协调,而不是单想着某一个方面。还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在演唱中一定要学会放松,放松并不等于是松懈。面对观众的那一面始终是保持舒展松弛的。
掌握好了科学的发声方法最后谈谈怎样来表现这首作品。《不幸的人生》是一首歌剧选段,是有剧情、人物形象、和内心独白的。那么作为一个表演者首先要对剧中人物的内心活动进行分析。这段咏叹调是子君是在最后走投无路时的一段内心独白,音乐响起马上就要进入规定情境中,必须做到把音乐刻在脑子里。开始唱第一句时就要抓住寂静、寒冷、凄凉和痛苦的整个基调,让这种气场布满整个舞台。严格的按照谱子上所要求的速度和节奏演唱,注意表情记号。不能因为表现情感而任意加快节奏或者放慢节奏,这样就失去了音乐本身的张力。在b段中四句“别了”要唱出的层次,由弱渐强层层递进逐渐引入高潮部分。在这首咏叹调中出现过三次子君的呐喊,每一次呐喊,内心独白是不一样的,因此在演唱中也要有不同的处理。第一次是无助的呐喊,已经接近崩溃快要神志不清了,演唱时可以在人物情绪范围之内释放出最大的音量;第二次呐喊是子君的怨恨,要唱到内心深处,虽然情绪很激动但要控制好声音,不要唱得太强:第三次呐喊是子君对自己悲惨人生的最后呐喊,经过痛苦的垂死挣扎后已经有气无力了,因此演唱时注意由弱渐强,情绪和声音可以完全释放出来。最后一句点题,应该唱到心灵的最深处,在弱声中仍然要表现出音乐的张力,最后声音收在高位置很小的一个点上。整个演唱状态情绪应该走在声音的前面,这样声音才会有内容,才能真正打动人。
小说人物心理(常规答法):
1 结合人物活动的具体情境:时间——白天、夜晚、季节等;场景——江边、图书室、咖啡馆等;人物关系——朋友、陌生人、长辈晚辈等,揣摩人物的心理情感变化。
2 联系上下文,结合情节发展:起因—经过—结果,揣摩人物的心理情感变化。
3 抓关键词:对话提示语、动作细节神态描写,揣摩人物的心理情感变化。
《越野滑雪》 赏析
[ 美] 海明威
缆车又颠了一下,停了。尼克正在行李车厢里给滑雪板上蜡,把靴尖塞进滑雪板上的铁夹,牢牢扣上夹子。他从车厢边缘跳下,落脚在硬梆梆的冰壳上,来一个弹跳旋转,蹲下身子,把滑雪杖拖在背后,一溜烟滑下山坡。(用一系列动作描写开篇,人物娴熟地进行准备工作,不着痕迹地刻画了一个年轻的滑雪爱好者形象。连贯紧凑的动词连用 将年轻人的轻捷凸显。)
乔治在下面的雪坡上一落一起,再一落就不见人影了。尼克顺着陡起陡伏的山坡滑下去时,那股冲势加上猛然下滑的劲儿把他弄得浑然忘却一切,只觉得身子有一股飞翔、下坠的奇妙感。他挺起身,稍稍来个上滑姿势,一下子又往下滑,往下滑,冲下最后一个陡峭的长坡,越滑越快,越滑越快,雪坡似乎在他脚下消失了。身子蹲得几乎倒坐到滑雪板上,尽量把重心放低,只见飞雪犹如沙暴,他知道速度太快了。但他稳住了。随即一搭被风刮进坑里的软雪把他绊倒,滑雪板一阵磕磕绊绊,他接连翻了几个筋斗,然后停住,两腿交叉,滑雪板朝天翘起,鼻子耳朵里满是雪。( 本段描写滑雪进行中的状态,用 “ 一起一落 ”“ 再一落 ” 等词语将画面连缀起来,使之具有动感。本段人物心理的插入让读者转换视角,从旁观者变为滑雪者,两种视角并存,让读者既能从第三方领略刺激场面 , 也能从第一方感受忐忑心情 。 “ 越滑越快 ” 重复使用两次 , 使场景的运动感加强 ,营造紧张气氛 。 将飞雪比做沙暴 , 体现雪的来势凶猛和极具力度 , 巧妙描写下滑时的惊险时刻 。 )
乔治站在坡下稍远的地方,正噼噼啪啪地拍掉风衣上的雪。
“你的姿势真美妙,尼克,”他大声叫道,“那堆烂糟糟的雪真该死。把我也绊了一跤。”
“在峡谷滑雪什么滋味儿?”尼克挣扎着站起来。
“你得靠左滑。因为谷底有堵栅栏,所以飞速冲下去后得来个大旋身。”
“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滑。”
“不,你先去,我想看你滑下峡谷。” ( 尼克 、 乔治二人交流滑雪经验 , 谈话中暗示他们都是熟练的滑雪者。尼克赞赏乔治滑雪身姿优美且想看他滑下山谷,流露出自己对乔治的欣赏,彰显年轻人的单纯情感。)
尼克赶过了乔治,他的滑雪板开始有点打滑,随后一下子猛冲下去。他坚持靠左滑,末了,在冲向栅栏时,紧紧并拢双膝,像拧紧螺旋似的旋转身子,把滑雪板向右来个急转弯,扬起滚滚白雪,然后才慢慢减速,跟铁丝栅栏平行地站住了。(尼克虽然后开始,但赶超了乔治,说明他的技术在乔治之上,但他依然采纳了乔治的建议 “ 坚持靠左滑 ” ,体现他对乔治的信任。此处同第一次描写乔治滑雪时一样,多个动词连用且穿插一个比喻,将下滑的姿态生动描写。)
他抬头看看山上。乔治正屈起双膝滑下山来;两支滑雪杖像虫子的细腿那样荡着,杖尖触到地面,掀起阵阵白雪,最后,他一腿下跪,一腿拖随,整个身子来个漂亮的右转弯,蹲着滑行,双腿一前一后,飞快移动,身子探出,防止旋转,两支滑雪杖像两个光点,把弧线衬托得更突出,一切都笼罩在漫天飞舞的白雪中。(把雪杖比做 “ 虫子的细腿 ” 和 “ 两个光点 ” ,体现出二人距离之远和雪的莹白反光,从第三视角让读者直观感受现场情景。此处依然是描写乔治滑雪的场景,此前虽已出现过 , 但由于观察角度再三变化 , 并不让人感觉重复啰嗦 , 反而有全方位观察的清晰感 。尼克的此次观察运用两个优美的比喻,更显示他的欣赏态度。观察角度的变化中也夹杂情感。)
尼克用滑雪板把铁丝栅栏最高一股铁丝压下,乔治纵身越过去。他们沿路屈膝滑行,进入一片松林。路面结着光亮的冰层,给拖运原木的马儿拉的犁弄脏了,染得一片橙红,一搭烟黄。两人一直沿着路边那片雪地滑行。大路陡然往下倾斜通往小河,然后笔直上坡。他们透过林子,看得见一座饱经风吹雨打、屋檐低矮的长形房子。走近了,看出窗框漆成绿色,油漆在剥落。( 尼克帮助乔治越过铁丝这一情节是二人滑雪情节的收束 , 而前往酒馆是本段的主要情节 , 这样一来就将乔治 、尼克滑雪的场景延伸到下一场面,即二人去喝酒,这样安排让情节连贯,且读者会自然将在上一场面中的阅读感受带入本段的主要情节,构成情感冲突,从而产生深层思考。此前都是白雪皑皑的滑雪场和年轻人激动人心的滑雪镜头,笔锋一转就来到伐木工常走的大路和破旧的酒馆,上下文宛如两个世界 : 一个是纵情滑行的 , 犹如梦境的世界 , 一个是现实世界 , 文章冲突就此展开 。 )
他们把滑雪板竖靠在客栈墙上,把靴子蹬蹬干净才走进去。客栈里黑咕隆咚的。有只大瓷火炉在屋角亮着火光。天花板低矮。屋子两边酒渍斑斑的暗黑色桌子后面都摆着光溜溜的长椅。两个瑞士人坐在炉边,喝着小杯混浊的新酒。尼克和乔治在炉子另一边靠墙坐下。一个围着蓝围裙的姑娘走过来。
“来瓶西昂酒,”尼克说,“行不行?”
“行啊,”乔治说,“你对酒比我内行。”
姑娘走出去了。
“没一项玩意儿真正比得上滑雪,对吧?”尼克说,“你滑了老长一段路,头一回歇下来的时候就有这么个感觉。”
“嘿,”乔治说,“真是妙不可言。”
姑娘拿进酒来又出去了,他们听见她在隔壁房里唱歌。(对酒馆内部进行细致描写,酒馆的色调、装潢和客人举止等细节,进一步增强真实感,让读者易于融入其中。尼克、乔治二人在选酒时的对话暗示身份,乔治滑雪不如尼克熟练,对酒的选择也不很在行,说明他并不像尼克一样有大把时间钻研二者,更像是一名学生,这个猜测在下文将得到验证。)
门开了,一帮子从大路那头来的伐木工人走进来,在屋里把靴子上的雪跺掉,身上直冒水汽。女招待给这帮人送来了三公升新酒,他们分坐两桌,抽着烟,不作声,脱了帽,有的背靠着墙,有的趴在桌上。屋外,拉着木雪橇的马儿偶尔一仰脖子,铃铛就清脆地叮当作响。乔治和尼克都高高兴兴的。他们两人合得来。他们知道回去还有一段路程可滑呢。(伐木工的出现是又一次的现实侵入,他们进酒馆的细节动作符合身份且与乔治、尼克形成反差:伐木工由于长时间在树林中工作,靴子上粘上了厚厚的雪,所以需要跺脚才能使之脱落。而两个年轻人由于一直戴着滑雪板所以只需要蹬一蹬就能把少量的雪抖落。伐木工身上的水汽也是劳作后出汗过多导致的,高强度的劳动让他们无心闲聊,只是默默抽烟不做声。店员没有询问便直接上酒,暗示他们是酒馆常客。这些与兴高采烈聊天的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
“你几时得回学校去?”尼克问。
“今晚,”乔治答,“我得赶十点四十的车。”
“真希望你能留下,我们明天上百合花峰去滑雪。”
“我得上学啊,”乔治说,“哎呀,尼克,难道你不希望我们能就这么在一起闲逛吗?带上滑雪板,乘上火车,到一个地方滑个痛快,滑好上路,找客栈投宿,再一直越过奥伯兰山峰,直奔瓦莱洲,穿过恩加丁谷地。”
“对,就这样穿过黑森林区。哎呀,都是好地方啊。”
“就是你今年夏天钓鱼的地方吧?”
“是啊。”
他们喝光了剩酒。( 二人继续滑雪的计划由于乔治需要上学而不能成行 , 两人身份的不同使彼此不能顺从自己的想法,理想和现实的冲突在此处由暗示转为明示。海明威作品的特色在于 “ 冰山原则 ” 的使用,即文字表达出的仅是作者意图的八分之一,剩余八分之七隐藏在文字之外。此处虽然看似在表达滑雪计划和年轻人生活安排的冲突,但蕴含着理想与现实的矛盾,暗含焦虑、遗憾等情绪,含蓄的笔法让文章简洁而深刻。)
尼克双肘撑在桌上,乔治往墙上颓然一靠。
“也许我们再也没机会滑雪了,尼克。”乔治说。
“我们一定得滑,”尼克说,“否则就没意思了。”
“我们要去滑,没错。”乔治说。
“我们一定得滑。”尼克附和说。
“希望我们能就此说定了。”乔治说。
尼克站起身,他把风衣扣紧。他拿起靠墙放着的两支滑雪杖。
“说定了可一点也靠不住。”他说。
他们开了门,走出去。天气很冷。雪结得硬邦邦的。大路一直爬上山坡通到松林里。(二人先是约定而后反复动摇,反复强调,体现他们对未来的迷茫。残酷的现实让他们对未来不敢抱有太大希望,但也是因为现实的残酷,他们才希望约定能被履行,以暂时摆脱现实的束缚。文章到二人走出酒馆就戛然而止,此刻直到分别前的经历一概略去,留下很多空白:二人怎样度过剩下的共处时光?二人分别后各自如何生活?他们是否会再一起滑雪?有太多可能留给读者猜想,有太多空白留给读者填补。这种留白给读者诸多悬念和再创造的空间,更引人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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