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述《离骚》《天向》的思想情感?

简述《离骚》《天向》的思想情感?,第1张

离骚》全诗的主题思想,即通过诗人为崇高理想而奋斗终生的描写,强烈地抒发了他遭谗被害的苦闷和矛盾的心情,表达了他为国献身的精神。《天向》(应该是《天问》)它集中反映了屈原的学术思想,可谓切中了屈原那蓬勃涌动的理性思想的脉搏。

《离骚》通过诗人一生不懈的斗争和身殉理想的坚贞行动,表现了诗人为崇高理想而献身祖国的战斗精神;表现了与祖国同休戚、共存亡的深挚的爱国主义感情;也表现了他的热爱进步、憎恶黑暗的光辉峻洁的人格。同时通过诗人战斗的历程和悲剧的结局,反映了楚国政治舞台上进步与反动两种势力的尖锐斗争,暴露了楚国政治的黑暗腐朽和反动势力的嚣张跋扈。它虽是一首抒情诗,却反映了丰富的社会现实内容;它虽是一首浪漫主义作品,却具有深刻的现实性。

《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是带有自传性质的一首长篇抒情诗。全诗共三百 七十多句,近二千五百字。“离骚”二字,古来有数种解释。司马迁认为是遭受 忧患的意思,他在《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中说:“《离骚》者,犹离忧也。” 汉代班固在《离骚赞序》里也说:“离,犹遭也,骚,忧也。明己曹忧作辞也。” 王逸解释为离别的忧愁,《楚辞章句·离骚经序》云:“离,别也;骚,愁也; 经,径也;言己放逐离别,中心愁思,犹依道径,以风谏君也。”在历史上影响 较大的主要是这两种。因司马迁毕竟距屈原的年代未久,且楚辞中多有“离尤” 或“离忧”之语,“离”皆不能解释为“别”,所以司马迁的说法最为可信。 《离骚》的写作年代,一般认为是在屈原离开郢都往汉北之时。《史记·屈原贾 生列传》说屈原因遭上官大夫靳尚之谗而被怀王疏远,“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 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也 认为《离骚》创作于楚怀王疏远屈原之时。

《离骚》反映了屈原对楚国黑暗腐朽政治的愤慨,和他热爱宗国愿为之效力 而不可得的悲痛心情,也抒发了自己遭到不公平待遇的哀怨。全诗缠绵悱恻,感 情十分强烈,他的苦闷、哀伤不可扼止地反复迸发,从而形成了诗歌形式上回旋 复沓的特点。这种回旋复沓,乍看起来好像无章次文理可寻,其实是他思想感情 发展规律的反映。《离骚》大致可分为前后两个部分。前一部分从开头到“岂余 心之可惩”,首先自叙家世生平,认为自己出身高贵,又出生在一个美好的日子 里,因此具有“内美”。他勤勉不懈地坚持自我修养,希望引导君王,兴盛宗国, 实现“美政”理想。但由于“党人”的谗害和君王的动摇多变,使自己蒙冤受屈。 在理想和现实的尖锐冲突之下,屈原表示“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显示了坚贞的情操。后一部分极其幻漫诡奇,在向重华(舜)陈述心中愤懑之后, 屈原开始“周流上下”,“浮游求女”,但这些行动都以不遂其愿而告终。在最 后一次的飞翔中,由于眷念宗国而再次流连不行。这些象征性的行为,显示了屈 原在苦闷彷徨中何去何从的艰难选择,突出了屈原对宗国的挚爱之情。

一般认为,《离骚》的主旨是爱国和忠君。司马迁说:“虽放流,睠顾楚 国,系心怀王,不忘欲返。……一篇之中三致志焉。”(《史记·屈原贾生列传》) 在《离骚》前一部分中,有不少“系心怀王”的诗句,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 美人之迟暮”,“指九天以为正兮,夫唯灵修之故也”等。诗中用了一些婚姻爱 情的比喻,如“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 他”等,以这种男女之间感情的不谐比喻君臣的疏远。根据中国传统的伦理习惯, 弃妇的哀怨是以对夫君的忠贞为前提的,所以,这些诗句可以解释为屈原的忠君。 国君在一定程度上是国家的象征,而且只有通过国君才能实现自己的兴国理想。 所以,屈原的忠君是他爱国思想的一部分。屈原的爱国之情,是和宗族感情连在 一起的。如他对祖先的深情追认,就是一种宗族感情的流露。屈原的爱国感情更 表现在对楚国现实的关切之上,从希望楚国富强出发,屈原反复劝戒楚王向先代 的圣贤学习,吸取历代君王荒*误国的教训,不要只图眼前的享乐,而不顾严重 的后果。如“启《九辩》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以及引后数句,列举 了夏启、羿等由于“康娱自忘”而遭到“颠陨”的命运,向楚王提出了警告。他 对那些误国的奸佞小人也是充满了仇恨,“椒专佞以慢慆兮,榝殳又欲充夫 佩帏。既干进而务入兮,又何芳之能祗。”君昏臣佞使得楚国处境岌岌可危。对 宗国命运的担忧,发而为一种严正的批判精神,这是《离骚》中非常值得珍视的 地方。

在《离骚》中,屈原感慨道:“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表示将用生命来殉自己的“美政”理想。他的“美政”理想在一首抒情诗中当然 不能全部表明,但我们从《离骚》中仍能约略知道一些主要内容。这就是明君贤 臣共兴楚国。首先,国君应该具有高尚的品德,才能享有国家。《离骚》云: “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铺。夫唯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其次, 应该选贤任能,罢黜奸佞。诗中称赞商汤夏禹“举贤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 并列举了傅说、吕望、宁戚、百里奚、伊尹等身处贱位却得遇明君的事例,借以 讽谏楚王。另外,《离骚》批评现实道:“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度。”所谓“规矩”、“绳墨”显示了屈原对制度法 令的重视,修明法度也是其“美政”的内容之一。总之,相对于楚国的现实而言, 屈原的“美政”理想更加进步,并符合历史的发展趋向。当然,屈原念念不忘君 臣的“两美必合”、和谐共济,还与他自己的身世之感有关。《史记·屈原贾生 列传》说:“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 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楚王的不信任和佞臣的离间,导致君臣乘违,事功 不成,这是屈原悲惨人生的症结所在。所以,他在诗中反复地咏叹明君贤臣,实 际上也是对楚国现实政治的尖锐批判,更是对自己不幸身世的深切哀叹,其中饱 含着悲愤之情。

《离骚》为我们塑造了一个坚贞高洁的抒情主人公的光辉形象:

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 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 唯昭质其犹未亏。……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其弥章。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 修以为常。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从这些香草和装饰中,我们可以看到其奋发自励、苏世独立的人格。“路漫 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对理想的执著追求,则是其人格的外在显现。 探求的热情和功业未就的焦虑,发而为对有限时间的珍视,“汩余若将不及兮, 恐年岁之不吾与”,“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恶劣的政治环境, 使屈原陷入极端艰难的处境之中,但他却以生命的挚诚来捍卫自己的理想:“余 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正是在这强烈自信和无所畏惧的精神的鼓舞下,屈原才能对楚王及腐败的佞臣集 团展开尖锐的批判:“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唯党人之偷乐兮, 路幽昧以险隘。”屈原的形象在《离骚》中十分突出,他那傲岸的人格和不屈的 斗争精神,激励了后世无数的文人,并成为我们的民族精神的一个重要象征。

《离骚》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两类意象:美人、香草。美人的意象一般被解 释为比喻,或是比喻君王,或是自喻。前者如“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后者如“众女嫉余之娥眉兮,谣诼谓余以善*”。可以说,屈原在很大程度上, 是通过自拟弃妇而抒情的,所以全诗在情感上哀婉缠绵,如泣如诉。以夫妇喻君 臣不仅形象生动,深契当时的情境,而且也符合中国传统的思维习惯,早在西周 春秋时代发展起来的阴阳五行观念里,就把君和夫、臣和妇放在同样的位置,这 一观念可能影响了屈原的创作。《离骚》中充满了种类繁多的香草,这些香草作 为装饰,支持并丰富了美人意象。同时,香草意象作为一种独立的象征物,它一 方面指品德和人格的高洁;另一方面和恶草相对,象征着政治斗争的双方。总之, 《离骚》中的香草美人意象构成了一个复杂而巧妙的象征比喻系统,使得诗歌蕴 藉而且生动。

《离骚》对自己的上下求索有出色的描写。第一次远逝历经多处神界,最后 受阻于帝阍。第二次远逝,由于目睹故国而不忍离去。对这两个情节的理解,一 般根据“灵氛”所言“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认为象征屈原试图离 开楚国另寻可以实现自己理想之处,但由于对宗国的留恋而终于不能成行。这两 次远逝中都有十分壮丽的场景,试看这一段的描写:

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吾令羲 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饮余马于咸池兮, 总余辔乎扶桑。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 属。鸾皇为余先戒兮,雷师告余以未具。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飘风屯 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吾令帝阍开关兮, 倚阊阖而望予。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 妒。

望舒先驱,飞廉奔属、凤凰承旗、蛟龙为梁,在这些神圣形象的支持下,屈 原显得如此从容、自由,他伟岸的人格也更加光辉灿烂。这里显出了对自己信念 的执著,表现了对世俗的蔑视。因此,这两次远逝,既是一种象征,又是屈原形 象的一种折射。周流求女一节,历来诠释最多。从《离骚》的全诗来看,屈原所 痛感的,一是君王昏庸,一是佞臣当政,屈原在现实中同时遭到昏君佞臣两者的 排斥。也正是在这种绝境之中,屈原才开始“上下求索”的历程。求女失败之后, 灵氛用“两美必合”鼓励他往别处寻觅。一次次求女不遂,是屈原的现实遭遇在 诗中的投影。所以,求女在诗中应该象征着对明君贤 臣的向往,也表现了屈原 虽在绝望之中,仍不放弃对自己政治理想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香草美人”作为诗歌象征手法,是屈原的创造,但它们又是与楚国地方文 化紧密相关的。《九歌》是巫术祭歌,是楚地“信巫术,重*祀”(《汉书·地 理志》)的文化习俗的反映。《九歌》的基本情节是“人神恋爱”,往往以人神 恋爱的成功来象征祭祀的成功,而人神交接的艰难,又使《九歌》充满了悲剧色 彩;香草作为献祭或巫神取悦对方的饰物,在表层意义上是一种追求爱情的象征, 而它的内核又暗示着宗教的诸种情境;《九歌》既然描述的是人神之间的事,其 中自然就假想了许多驾龙骖螭的飞升情节。屈原显然是熟悉楚地民间祭祀文化的, 民间文化中这些成熟的文学意象,必然会对他的创作产生影响。《离骚》中最耐 人寻味的“求女”,与《九歌》中人神恋爱的情节颇有类似之处。至于香草和飞 升的细节,与《九歌》也很相似。这些较为原始的楚地民间文化中的文学意象不 但被屈原借以描述现实,同时也帮助屈原进入古代神话或原始宗教的情境之中, 通过对来自历史和人类心灵深处的自由和激情的体验,达到对现实的超越。

相对于《诗经》,屈原的作品在形式上也有新的特点。《诗经》的形式是整 齐、划一而典重的,而屈原的作品则是一种新鲜、生动、自由、长短不一的“骚 体”。这种形式是建立在对民间文学学习的基础之上的。屈原以前,楚地流行的 民歌句式参差不齐,并且采用“兮”字放在句中或句尾,如《越人歌》(《说苑 ·善说》)。而与《离骚》有直接关系的则有《九歌》。显然,《离骚》学习借 鉴了楚歌的形式特点。不仅如此,《离骚》还吸收了大量的楚地方言。黄伯思 《翼骚序》云:“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并且还举“些、只、羌 、谇、 謇、纷、侘、傺”作楚语的例子,举“顿挫悲壮,或韵或否”作楚声的例子。 《离骚》中的楚地方言还有很多,屈原采用这些楚地方言,增强了诗歌的形象性 和生动性,同时,对“兮”等语助词的多种方式的使用,促成了句式的变化,这 些句式和委婉轻灵的楚声相结合,很适合于各种不同情绪和语气的表达。楚语还 使《离骚》带有浓郁的地方色彩,增加了生活气息。

屈赋的艺术成就对后世也有着巨大的影响。鲁迅《汉文学史纲要》说屈原的 作品“逸响伟辞,卓绝一世”,“其影响于后世之文章,乃甚或在三百篇以上。” 与《诗经》相比,楚辞在艺术上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作家, 对中国文学史产生了极其深远而广泛的影响。

首先,楚辞创造了一种新的诗歌样式,这种诗歌形式无论是在句式还是在结 构上,都较《诗经》更为自由且富于变化,因此能够更加有效地塑造艺术形象和 抒发复杂、激烈的感情。就句式而言,楚辞以杂言为主,词语繁富,很重视外在 形式的美感,这为汉代赋体文学的产生创造了条件。

其次,楚辞突出地表现了浪漫的精神气质。这种浪漫精神主要表现为感情的 热烈奔放,对理想的追求,以及抒情主人公形象的凸现,想象的奇幻等。楚辞中 另一浪漫特征表现在它通过幻想、神话等创造了一幅幅雄伟壮丽的图景。《离骚》 中那一次次壮观的天界之游,望舒先驱,飞廉奔属,想象极为大胆奇特,使得屈 原的自我形象显得高大明洁,激动人心。中国古代神话由于种种原因,传世较少, 而《楚辞》,尤其是《天问》是我国神话材料保存得较为集中的。《离骚》、 《九歌》、《招魂》中都有不少神话或神话形象,使得诗歌显出飘渺迷离、谲怪 神奇的美学特征,对李白、李贺等后世诗人有巨大的影响。

再次,楚辞的象征手法对后世的文学创作有重大影响。楚辞中典型的象征性 意象可以概括为香草美人,它是对《诗经》比兴手法的继承和发展,内涵更加丰 富,也更有艺术魅力。如王逸所说,“善鸟香草,以配忠贞;恶禽臭物,以比谗 佞;灵修美人,以媲于君;宓妃佚女,以譬贤臣;虬龙鸾凤,以托君子;飘风云 霓,以为小人。”(《楚辞章句·离骚经序》)它成了中国文学史上以男女君臣 相比况的常见的创作手法。但楚辞中的香草美人意象又与一个浑厚的巫祭传统有 关,它包含了一些原始宗教的情感体验,如《九歌》中所体现的人神交接的艰难, 以及苦苦追求的悲剧精神。由于屈原卓越的创造能力,使香草美人意象结合着屈 原的生平遭遇、人格精神和情感经历,从而更富有现实感,也更加充实,赢得了 后世文人的认同,并形成了一个源远流长的香草美人的文学传统。如张衡《四愁 诗》效屈原以美人喻君子,曹植《洛神赋》“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 李贺诗多寄情于香草美人,如凄婉哀绝的《苏小小墓》等。而蒲松龄一生不遇, 作《聊斋志异》渲染花妖,自云:“知我者,其在青林黑塞间乎!”(《聊斋志 异·自序》)显然也是受到了楚辞香草美人传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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