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木心《哭》有感 - 读书笔记

读木心《哭》有感 - 读书笔记,第1张

读木心《哭》有感

《哭》

木心

那年的一月

自二十二日起

全英国晴旱无雨

干燥造成噩梦样的气雰

圣朱理奥教堂附近

冬天尤其显得壮阔

白鸽,乌鸦,灰海鸥

巨石屹立岸边

海浪猛击悬崖

蹿跃好几百尺,化为白沫

另有一类鬼怪样的飞鸟扑来

这里的花都是深紫色的

我倒并不悲伤

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

———————————————————

读完这首诗,感觉周身的气压都变得很低。虽然整首诗作者只是描写了时间、地点、天气、环境,但我现在的心情却像是诗的最后两句:“我倒并不悲伤,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

不知是作者想要营造的就是一种悲观,烦躁,忧郁的氛围,还是我自己的心情如此,整首诗传达给我的就是悲观、孤独、狂躁、忧郁……

虽然天气是晴天,但却是“晴旱无雨”,“干燥造成噩梦样的气雰”,冬天的教堂附近尤其显得壮阔,是因为空旷吗?在异国他乡的木心,寒冷干燥的冬天站在空旷的教堂附近,是否也会感到一丝孤独呢?白鸽,是纯洁和平的象征,伸手去喂食,却看到其中还有一些灰海鸥,和象征死亡的乌鸦,巨石屹立的岸边,蹿跃起好几百尺的怒涛是否也像是此时心中的狂躁呢?那些狂躁最终是不是也只能像海浪一样化为白沫,无处宣泄?他看到的飞鸟是鬼怪样的,他看到的花是深紫色的,他的眼中好像看不到希望,只有狂躁,和忧郁。

我倒并不悲伤,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

木心

中国当代男作家

代表作《温莎墓园日记》

木心,男,1927年2月14日—2011年12月21日,本名孙璞,字仰中,号牧心,笔名木心,出生于浙江嘉兴市桐乡乌镇东栅,中国当代作家、画家,出版多部著作。毕业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

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2014年2月14日,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推出《温故》第二辑纪念专号,首次发表木心的《海伯伯》(未完成)、《如是我灯(序)》。2016年开始,一系列特刊易名为《木心研究专号》,向有志于研究木心先生的读者朋友竭诚开放。依循过往的体例,专号共分三辑。作品《温故》《琼美卡随想录》《西班牙三棵树》等。

2011年12月21日3时逝世于故乡乌镇,享年84岁。

有人说木心是文学大师,但有人却对他嗤之以鼻。两种看法是截然相反的,说明木心在社会上的争议特别大。比如说陈丹青认为木心是一代文学巨家,是其铁杆粉丝。还有人认为木心的文字有民国遗风的感觉,特别具备古朴的味道。不过也有一些人认为木心的作品根本算不上是文学,其中有很多知识性的错误。可能是木心在创作作品的时候,把自己的个人想法都灌注在了里面,这种思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

在年轻的时候,木心写了很多的文章,其中有一篇文章就提到了《源氏物语》这个这本书。大部分人都认为这部书是非常优秀的一部小说,代表了这个国家的文化,但是木心却认为这本小说没有价值。所以就有专家学者站出来说这个说法是不对的,认为这本书就透露出了日本文学,说木星根本不配称为日本文学的知音,也没有把日本的文学给参透。还有人认为木心的文字是可以读的,但是根本不具备文学的价值,之所以能够流行起来,是受当时的趋势影响的。

通过以上的说法可以看出这个文学家的作品是很具备个人思想的,所以才会被其他人批判,因为中国比较奉行的是中庸之道。作品是可以看,但是不能将其的地位拔高,不然就是对于木心的一种高估,对于其他文学家不公平。不过这个文学家已经不在人世间了,后世的评价对其的作用并不是特别的大。只要有人喜欢其文学作品就是可以的,比如很多网友都会在自己的枕边放着木心的书,能够从中感受到文字的力量。

还有人说文人自古是有着相轻的看法,对他人是看不上的,认为自己的文字才是正确的。

        木心是近年来被发掘出的华文大家,他厚实的中西文化背景,华瞻洗练的语言,宏阔的视野,倾倒了陈村、何立伟、陈丹青、阿城等一批内地作家,陈丹青曾形容其文章为“中国风骨,世界观念”,可说是抓住了木心文章的精髓。

        从第一本上市的《哥伦比亚的倒影》开始,木心的文字注定将有所争议,也的确,喜欢的很喜欢,不认账的很不认帐,萝卜白菜嘛。但读过几篇,便喜欢,这种喜欢里面带着陌生感,犹如看到“老古董”。就好像看到一块老瓦当,装在一所老房子上,一定觉得没什么,可偏偏放在文物地摊上,忽突冒在眼前,不禁心想——这是真货。陌生感,是因为木心的文字与国中“地摊”常年的“货”截然不同。说他是“古董”,因为他的文调中的确透着民国时期的意思,有时朗朗上口,有时半文半百。他和鲁迅的文章不一样,鲁迅的文章看着有快感,不禁叫绝,有时候逸笔草草,自娱自乐;木心则是字字计较,句句斟酌,就好象要给一个美人穿上很合适的衣服,也果然穿得上,这让我想起古代品画常说的一句叫“随类赋彩”。他和张中行的散文也不同,张中行的散文有骨无肉,少了重复读的味道;木心的文章更为耐读,可以说是肉多于骨。

        80年代之前西方文学的一些佳作,是80年代之前大多国人不可能看到的文学作品。而以同时期做比较,我国也拿不出一部作品与之媲美。这就是木心出国之后的优越性,可以目睹西方的“进行时”。而木心的作品也并非是老得一塌糊涂,木心是新的,他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西方现代与后现代的传统,因此,我们读木心文字所感到的些许陌生感,也与我们长时间无视隔岸西方世界的当代文学有关。确切地说,木心是中国文学的“老古董”,也是西方文学的“进行时”。这两者在一位先生身上集中体现,不是难能可贵,而是精彩得不可救药。

        木心称《伪所罗门书》是一部不期而然的个人成长史,确实,木心少年时通过读书和想象环游世界,在《伪所罗门书》中多有化身为乡村孩童、寄宿生、画师、士兵、旅行者的文字,“个人成长史”大约切合于此,至于人生的“不期然而然”已经不言自明。而木心对圣经文学的欣赏,此书书名也可表露一斑;书名中的“伪”字(Apocryphal),或许也呼应着集中诗篇出自虚构和想象。等到后来真的有机会到世界各地旅行,木心说,“我是来Check一下的,验一验跟童年少年的阅读是否吻合。”这也就无怪乎他对这本诗集要偏爱,旅行时要带着手稿——这就是他要检验的童年印象啊。

        但对于这册诗集,我觉得是不容易读透的,它不同于我们通常认知里的诗体,更像是把一件件阅历,一个个故事,一段段感想以固定的诗体结构缩写出来,有些陌生,却也新鲜。对于木心的斟字酌句我也是佩服的紧,短短个把字的一句话,他就有本事可以让人生生扩展出一篇文章还不觉得费劲。这一点从诗中的词组就可领略,例如:时已晼(wan三声)晚、温明圆月、伛(yu四声)腰、啭鸣、思忖(cun三声)、涔涔(cen二声)、曩(nang二声)昔、镕金、膻(shan一声)腥、踅(xuee二声)进、仄(ze四声)径、醇和、憩(qi四声)歇、退逸等等。

      之前对于木心只知他的《文学回忆录》,对于《伪所罗门书》是看到“音乐诗人”李健的推荐才好奇一读的,当然我觉得往后的岁月里,我定还会不止一次的拿起它,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领略不同的世界。

        木心的文章有色,是丝绸般的华丽,有手感,是土布的酝贴,有智慧,是波澜不惊的那么哑然一笑,带点自嘲,带点儿童的天真的洋洋得意 木心的文字是可以做百忧解的。

      下面是摘录的《伪所罗门书》中的两首诗,聊作分享。

《小神殿》

每过一些时日

又想念那个神殿

爱琴海边岩崖

岩崖低,神殿小小

干提亚南口岗哨似的

脉脉相视莫逆

海平静,蔚蓝

众神不再有作为了

风亮堂堂地从海面掠来

掠过佚名的小神殿

四千年前这样的风

台阶在想瑰伟的脚

圆柱在想遒劲的背

风知之,予亦知之

风未能立未能卧

一停下来就不是风

我哂故我在

蔚蓝平静爱琴海

后来这小神殿被卖了

整个儿搬入大英博物馆

配上假天假海的布景片

噢,朋友,我的朋友

没料到竟在这里重见你

你弗再受日照风吹

我弗能抚摸圆柱躺在台阶上

你落得这样的永恒

还不如我这样不永恒的好

《两种职业》

哦,有两种职业往往只能世承

灯塔守护者,他的孩儿,塔的子孙

自幼跟随父亲工作,塔内的机关

海的脾气,四季天时变化,事事在心

一家常安静,灯下共读海员们的来信

恩谢灯塔使他们遇难而脱险庆更生

我曾探访过数位灯塔的守护者

神色恬淡沉稳,恍如古寺得道的高僧

领我走上螺旋的铁梯,讲解详实清明

灯塔是个巨灵,他是巨灵的忠实仆臣

我也曾在海船上眺望灯塔神圣的光

原来光束的形成投射如此的大有学问

灯塔的守护者从不进城寻欢作乐

毕生敬业,直到把灯塔交给儿子管领

哦,另有一种职业也只能代代继承

刽子手,高执利斧,斫人头颅如杀牲

他的儿子说:我曾四出干活,不计苦辛

人们一知道我父亲所做过的行当

立即将我赶走,用诅咒棍棒逼我逃命

我生下来可是个诚实勤恳的好人

我手艺求精,会写能算,模样也算英俊

却被赶来赶去,末了,只能靠此营生

你有没结婚,我抚着他的肩爱恤相问

他说,她只知我是樵夫,我瞒得铁紧

每次声称要去深山伐木,带着斧子上程

回来时在溪水中把斧子和血衣仔细洗净

妻子怀孕,唉,我真怕生下来的是个男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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