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酒吧乐队浪漫求婚
这是个十分浪漫的求婚方式。你可以到一个情调比较高雅的酒吧,把这个房间布置得尽量浪漫温馨,而且要事先自己学一些简单的情歌小调,到时候专门给她弹奏。这也是一个很用心的设计,此外现场的音乐也要注意适时播放,不要到时候求婚词说了好大一段可是音乐没放出来可就有些出糗了。另外,在求婚的时候,可以让工作人员将戒指惊喜地送到她的面前,出其不意。
2、在大公园大广场,播放你录下的爱恋小MV
广场和公园式的人群比较聚集的地方,而且这边的人群不像大街上那样,拥挤而且可能有一些危险性。你可以选择一个晴朗的夜晚,最好是周六周天,把你录制好视频提前交给相关人员,到时候你跟她求婚的时候,大捧的玫瑰花,拿出戒指,说出你那个感人的求婚词,视频里的种种回忆作为你们美好的布景,害怕你以为他不会被你感动吗这个视频录制要注意的是,今天的主人公一定是你跟他,而且一定要配有浪漫的音乐!
3、在大型超市用横幅写下你的求婚词
大型超市一个人都非常聚集的地方,而且这里的场地很空旷,而且一般是楼层很高的那种。你可以在大型超市的大厅里,从最高的楼层上放下一条横幅。上面写上:某某,请嫁给我吧!而且在这里求婚还有一个最大的优势。这里的顾客可以为你打气助威。这是一个很好的人群效应,到时候你事先跟一些顾客和工作人员商量好,到你向她求婚的时候,祝福声助威声一起响起,她肯定会招架不住。
可以策划一个有创意的求婚方案,有创意的求婚方案一般求婚的成功率都会很高,这样的求婚比较有惊喜。
旅行中求婚都说要确定对方是否是那个正确的人,一定要和她旅游一次,在旅游中,看两个人如何面对分歧、面对疲惫、面对突发状况,如果能够顺利旅行结束,还深爱对方,那你们就是最合适对方的人,所以在旅行中求婚也是很好的选择,异国他乡,别处的风景中,我永远陪伴你。
惊喜求婚
公共场合求婚并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想在公共场合被求婚。在你做这种事之前,一定要知道你的女人喜不喜欢。如果她真的喜欢这样的事情,这是浪漫的求婚方式之一。你几乎可以在任何地方这样做,比如,一个环境优雅的餐厅,一个大型购物商圈中心的门前,一幅当地最大的露天广告屏幕,当她最不期待的时候,单膝跪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承认你的爱。在每个人面前表现出你对她有多在乎真的很浪漫。
最浪漫的求婚方式
雪地求婚如果大家准备在银装素裹的冬天求婚,那么你们就可以在大雪纷飞的场景内,用玫瑰花铺成一个大大的心型,在周围撒入一些色彩斑斓的蜡烛。接着大家再拿出自己准备已久的求婚戒指,对自己心爱的女生说出爱的肺腑之言!
全运会国乒与女排两大项目,其中混双项目的世界冠军郑思维,则成为了球迷们关注的焦点,他在内迎来了一大喜讯。
原来在回家之后,郑思维第一时间向自己的女友求婚,并得到了对方的同意。只见现场的布置非常浪漫,全部都是粉色系色调,郑思维穿上了淡蓝色西装,温文尔雅,单膝下跪向女友求婚,画面简直不要太甜。要知道在此之前,郑思维便曾大方公布恋情,偶尔还会晒出两人的亲密合照。
如今求婚成功,郑思维也终于抱得美人归,24岁便实现爱情事业双丰收,郑思维当属人生赢家,别忘了他目前还是国家队的队长,能在这个年纪成为队长可不是一般选手能实现的,所以郑思维可谓是收获满满。
当然,郑思维与黄雅琼的混双组合,目前排名依然高居世界第一,即使他们没能顺利夺得奥运和全运会两枚金牌,但雅思组合的实力毋庸置疑。也正是因为接连失利带来的影响,郑思维才选择短暂告别赛场,缺席了之后的苏迪曼杯,汤姆斯杯两项赛事,如今向女友求婚取得成功,想来这也是郑思维休假的一部分原因。
而从现场传出的照片,郑思维的女友也是非常的漂亮,肤白貌美充满朝气,两人可谓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因此我们也祝福他们,今后的生活能更加幸福美满,争取为国羽继续争金夺银!加油!
我觉得毕业就结婚不太合适,有点儿草率了,但也不是绝对的,大家感情到了那一步了,双方家长都不反对的话,结婚其实也没啥大不的,结婚只是让双方的存在具备法律效应而已,是对婚姻双方的认可。
但从我自身来说,我觉得毕业结婚太不成熟了,虽然有那种婚后生活很美满的,但更多的是惨淡收场,就拿我一个学姐来说吧,她跟她男朋友从初中就在一起,高中同一个班,高中毕业双方家长就对他们的事儿同意了,然后他们报考了同一所大学,还加入了同一个部门,社团部,我大一的时候加入这个部门,我那个学姐就是正部长,她男朋友副部长,天天就在部门里面秀恩爱,让我们一群单身狗羡慕地不得了,虽然她男朋友挺丑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但是我们还是挺看好他们的。
问题就是发生在他们大四的时候,他们准备结婚了,对于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来说,结婚也就是走个过场,他们毕竟感情如此深厚,婚礼是在老家办的,学校里面来请我们吃了一顿饭,我们也每个人都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到了毕业之后,我师姐她男朋友要去当兵,注定要分开,还记得那天师姐哭的很伤心,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过最后师兄还是去当兵了,师姐在拿到毕业证之后去师兄当兵的地方去找了个商场营业员的工作,可谓是为爱情作出了重大的让步了,听说每周能够见上一面,每天在同一个地方却见不了面,听说是每周师兄会有一天站岗什么的,能见上一面,感觉好心酸。
不过,也没过多久,就看见师姐发动态了,他们分手了,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离别的生活,所以他们选择了离开对方,我们感觉非常可惜,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这么几个月就把他们分开,想想也是不值得啊。再坚贞不渝的感情,也不是那么可靠,时间才能告诉我们答案。
还记得我一个朋友曾经说过,男生20岁到25岁之间,是人生中价值最低的时候。我觉得这句话说的非常地正确,这个时候,我们工作不稳定,家庭没着落,感情也不够,社会经历约等于零,人脉也没有,所以,整个人价值非常低,这个时候结婚的话,我们给不了别人任何的东西,所以还是要慎重。
知名企业高管顾榕晖先生车祸一案,警方已找到肇事逃逸者,该逃逸女子系柳川市泷安县人,是顾榕晖先生前女友中的一位。
看到这个新闻的时候,正在接咖啡周一生的手没来由的抖了一下,苦涩的液体便合着奶泡一起顺着杯沿哗啦一下全落在身上,将他雪白的衬衣浸出一大片污渍。
“没事吧。”一起过来的同事扯了纸巾递给他,有些疑惑又带着关心的问着。
“没事,我去趟卫生间就好。”周一生接过纸巾把衣角的咖啡擦了擦,随即转身去了卫生间。
周一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会许未歇会背负着罪名在荧屏上出现,可是今天他清清楚楚的在电视上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即使打上了马赛克,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站在镜子面前的他依然不愿相信,哆嗦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她。在对方再没有任何回音之后,终于死了心。
周一生第一次见许未歇时候,是十七岁,在梧桐中学读高一。刚大学毕业的许未歇在学校附近开了家书店,因着书店环境僻静,他便时常跑过去看书学习,一来二去,两人便也熟络起来。
在周一生的青春记忆中,未歇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她大他五岁,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亲弟弟对待。她会在期末考帮他画复习重点,会留他在店里亲自下面给他吃,也在他不开心的时候想各种方法安慰他逗他笑。所以那时候,除了上课,周一生白天的时间几乎都在未歇书店,他已经把这儿当成了他的第二个家,把未歇当成了最亲的人。
那会儿,许未歇总喜欢穿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扎着马尾辫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坐在收银台背后的藤椅上静静地看书。周一生就坐在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写作业,偶尔两人抬起头来相视一笑,复又低下去沉浸在各自的精神世界里。
大抵是太过于喜欢那段青春懵懂的美好时光,周一生在某个午后望着着认真看书的许未歇,心里突然害怕有一天未歇会离开这里。
他和未歇讨论了这个严肃的话题,正在睡觉的未歇忽然抬起头来,轻轻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就算我不走,你以后还不是要离开的嘛。”
“也是哦。”周一生象征性的点了点头。未歇这句话说的毫无漏洞,他没有任何理由反驳,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果然,未歇在一一年春天的时候请了人照看书店,只身去了苏歌。她说她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人有这世界上最美的眼睛,如清风明月,澄澈似泓。未歇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噙笑,周一生看着她眼里的光,瞬间就明白了。
他没有挽留她。因为她说过,他们都会离开。
送未歇去火车站的时候,周一生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未歇姐,如果你在外面受欺负了,一定要来找我,我会保护你的。”
“瞎说什么呢。”未歇扭头给了他一顿暴栗,紧接着拎包快步走向安检口,头也不回的朝他挥了挥手,“老弟,你以后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都多大的人了,还跟着孩子似的。”周一生看着她蹦跶离开的背影也笑了。
未歇走了,带着她满心的爱离开,去追寻年少时错过的爱情。周一生也在同年顺利考上华美,离开书屋去了未歇曾经的大学。
那一年,他们之间的联系尤其少,未歇只是偶尔打来电话问他近况,对于自己的生活只字不提。他以为她满心扑在那人身上,便也不做深究了,只惋惜自己晚出生了几年,不能够陪在她身边。
一三年夏天的某个凌晨,周一生忽然间接到了未歇的电话。
电话那头许未歇哭的泣不成声,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撕心裂肺,让人揪心的疼。周一生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跑到走廊,慌忙问着她怎么了。而那头的人一直在哭,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肯说话,到后来他也就那样静静的听着她哭了。
许是累了,那边渐渐没了声音,电话也随即切断。随后周一生再打回去,已是关机状态。
他有点慌,害怕未歇出了什么事,买了票连夜赶去苏歌。慌忙抵达后,他才恍然发觉自己竟不知未歇住在哪里。周一生苦笑了一声,向来以为自己离她很近,却未曾料到已走得如此遥远。
兜里的电话在这时响了起来,是未歇的短信:我要回柳川了,定的是早上六点半的票,在苏歌南站。周一生想和她说自己来了苏歌,抬头却发现自己此时身处在北站。他问了周围人南站与北站的距离,在对方给出答案时叹了口气,将编辑好的短信尽数删了,只一句我在未歇书店等你。
好。未歇只有很简单的一个字。
周一生定了最近最快的回柳川的票,在中午时分抵达柳川,见到了阔别已久的许未歇。
她穿了一条格子长裙,烫着大波浪卷,红唇艳妆,面无表情倚在挂了藤曼的门前。只是再没了那时的明媚灵气,整个人纤瘦的厉害,锁骨在喉下突兀着格外醒目。周一生走近了,方才发现她涣散的目光和身上的死气,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娃娃,行尸走肉般游荡着。
“姐,你怎么了?”周一生瞬间心疼了,冲上去搀扶住她。许未歇的瞳孔这才聚焦在他的身上,嘴唇张了张,只叫了一句一生,便伸手抱住了他。
她将下颚抵在他的肩上,只那样闭上眼默不作声。周一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许久他感受到她的泪水落在了他的棉质T恤上。
与昨夜不同,这一次她哭的毫无声息。他知道此时他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他在等,等她平静下来告诉他这几年他和顾榕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未歇放手的那一刻还是没有跟他说。她抹去眼泪露出笑容,只与他说了一句:“有些事情自己经历就好,没必要拿出来让所有人知道。”
周一生望着她,眸子通红:“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里皆是悲伤,悲伤的让人绝望。”
“我知道,那又怎样呢?”未歇继续笑了,扬起的明明是恰到好处的角度,却就那么灼了他的眼。
未歇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辞了店里的长工,将书屋转给了一个做合金生意的大叔。
周一生赶过来的时候,正看到施工人员抬着旧的广告牌从扶梯上走下来,他的心蓦地被什么扎了一下,旋即失去控制从工人手里将那刻着“未歇”的牌子抢了过来。
“周一生,你干嘛?”未歇看着他有些泛红的眼,不禁问道。
“你把店面卖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他拿着广告牌质问她。
许未歇盯着他,只认真的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通知你?”
“因为书屋对我来说很重要,它承载了我整个高中的回忆。”
“梧桐中学的学生在这儿都有回忆,我总归不能一个个的都去通知一遍。”许未歇轻笑一声,扭头指挥着施工人员继续。
“可它对我的意义不一样!”周一生一时没忍住,最后几个字的音提得很高,几乎是吼出了声。
未歇的情绪一直都不怎么稳定,被周一生这么一闹,瞬间点着了火。她冲过去将他手里的广告牌夺过来,狠狠的摔下去,用脚踩了稀巴烂:“有什么不一样,你要舍不得就把这店盘下来,别在这儿捣乱!”
周一生本想说些什么,却让未歇的这一番话从头凉到脚。他缓缓抬起头,第一次没有喊她“未歇姐”。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在你眼里我就和其他梧桐中学的学生一样?”
未歇将披散的头发一股脑儿撩到后面,脸上的表情飘渺不定,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忧伤。良久,她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着。烟雾缭绕中,他听见她叹了口气:“一生,对不起。现在我是真的累了,不想再陪你玩了。”
“我知道了。”周一生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他没有看到未歇在他身后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场面,也不清楚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只是难过未歇从始至终都把他当孩子看待,只是难过在她心里他是个甩不掉的麻烦。
在那一刻,他有点儿想忘了她,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未歇再一次走了,带上卖掉门面的钱回了苏歌。
周一生不知道她是否又去找顾榕晖了,他有点儿想打电话去问问她,但想了想,又放下了手里的电话。既然已经闹得如此尴尬,就没必要再腆着脸去打听了。
这一年晚秋的风格外的急,华美大学的主道上落满了火红的枫叶。年轻的姑娘画着浅浅的妆,身着旗袍,执一柄油纸伞笑意盈盈的看着镜头,风拂起秀发,朦胧而美好。
周一生在路的转角处就那么猝不及防的看到许未歇,站在她身旁的却不是顾榕晖。周一生下意识的去看那个男人,他的个头很高,魁梧却不凶猛,大气且也柔情。风吹过的时候,他伸手替未歇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又将一米六的她揽进怀里挡住风,未歇露在外面的眼睛好巧不巧就和周一生对上了。
周一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僵硬的局面,只尴尬的站在那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偏是未歇松开了那人的手,从大衣里钻出来,对着他笑道:“一生,好久不见。”
“好巧,未歇姐。”周一生有些紧张,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
“这是我未婚夫,肖旗。他陪我回来见我奶奶,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年底会结婚。” 许未歇的目光很温柔,此刻落在他的身上却像腊月的风,活生生的在他身上割了几道口子。
周一生的手顿在鼻子上,过了好久才僵硬的露出一个笑容:“怎么那么快?”
“我怀孕了,六个月了。”她轻轻的抚了抚肚子,周一生这才看到她被羽绒服裹住的稍稍突起的腹部。
周一生的眼睛有点儿发酸,他别过头去望着一旁掉的只剩枝干的老树,过一会儿又吸了吸鼻子,开口:“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对肚子里的宝宝才好。”
“嗯。”许未歇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肖旗这会儿才插进来话,指着周一生问未歇:“这位是……”
“朋……”周一生的话还没说完,听见许未歇说,“周一生,一个学弟,现在在华美大学上大三。”
他闭上了嘴,伸出手握住了肖旗那双大而温暖的手:“肖先生,你好。”
“你好。”肖旗礼貌的微鞠了上身。
上课铃声恰好在这会儿响起,周一生眯了眯眼,伸手和他们说了再见,然后快步跑开:“我还有课先走了。等婚期定了,记得请我去参加婚礼。”
“好。”许未歇笑着回他。
等他气喘吁吁的跑到五楼楼顶,站在天台上低头望他们并排走的身影时,脸庞莫名被掉下的眼泪打湿。
一定是天台的风太大,刮了西北的沙尘过来,所以才将他一双眼吹的通红。
周一生那晚回到了未歇书店,在隔壁商店买了一箱酒,躺在许未歇以前经常坐的藤椅上,对着满屋子的书发呆到半夜。他想起夏天自己为了要回“未歇”书屋四处借钱的样子,像极了马戏团里钻火圈的猴子,明知道会把一身的毛都烧焦,还是选择跳了过去。
喝酒吧,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喝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听见未歇喊他:“一生,起来学习了,再不努力就考不上华美了。”
多么美好的幻觉,可惜酒醒了,也只是黄粱一梦。
周一生在元旦时候收到许未歇的短信。他原以为是未歇婚期定了,却不想接到未歇在鬼门关徘徊的消息。
许未歇腹中九个月大的孩子没了,她的未婚夫也没了。
周一生请了半个月的假,匆忙赶到苏歌市第一医院。
届时,许未歇身边空无一人。她挂着水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就连喊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周一生承受着来往护士病人的异样目光,日夜在她身旁照看着。就这样过了十多天,许未歇的身子恢复好些了,渐渐能下地走路,周一生将她带回了她在苏歌租的房子。
他细心的给她煲营养汤,给她讲搞笑有趣的故事,天气暖和的时候带她出去晒太阳,她睡着了他就坐在一旁看着,寸步不离。日子仿佛又回到他上高中那会儿,就他们两个人,只是这一次换他来照顾她。
周一生在苏歌一直待到了春节前夕,在许未歇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的时候,他陪着她回了柳川老家过年。
许未歇的老家是在偏远的农村,人烟稀少,几乎是五六里才看见一户人家。那儿的房子也都是八九十年代的那种土房,背靠着大山,吃喝靠自己一双手。至于公路更是没有,交通完全一双脚。
周一生提着行李跟在许未歇后面,翻过一座又一座座高山,望着前面那纤薄的身子,忍不住说道:“要不你歇会儿吧。”
“怎么,没吃过这种苦?”她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怕你吃不消。”周一生放下行李,看着她认真说道。
“没关系,我习惯了,走吧。”许未歇继续往前走了。
到下午三点才到达许未歇的家。她奶奶眼睛不太好,杵着拐杖磕磕碰碰的从门里走出来,望着又瘦一圈的许未歇,满是皱纹的脸上多了些心疼。继而,她将目光转向周一生,亲切的拉住了他的手:“是肖旗吧,一块回来过年啦,真好。”
说着,老人脚下一滑,周一生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将她送回了房里。
许未歇整理好了行李,在屋子里生了火,把老人扶到火炉旁坐下,顺手从门后面拿出一根扁担给了周一生,让他去河里挑水,自个去菜园摘了些蔬菜,认真的准备起年夜饭。
三个人围城一团坐在简陋的桌子边吃年夜饭。老人对他们回来过年显得十分高兴,席间絮絮叨叨的和周一生讲起许未歇小时候的故事,到最后还再三叮嘱周一生照顾好未歇。
“小肖啊,未歇这孩子从小父母就不在了,跟着我吃了不少苦。你以后呀,一定要好好对她。”
周一生扭头望了一眼许未歇,往老人碗里盛了半碗鸡蛋羹,笑着回道:“奶奶你放心,我一定会对未歇好的,不会让她受苦。”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又扭头对许未歇说着:“奶奶啊也老了,就盼着能看到你们早点结婚,你有个好归宿了,奶奶也就能放心走了。”
“奶奶,不许瞎说,你能长命百岁呢。”许未歇抬起头来,眼里泪光闪闪,她起身跑过去抱住老人,头埋在她怀里让人看不出表情。
周一生见势起身安慰了未歇一番,在看到老人眼里的落寞时,他意外的说了一句:“奶奶,我一定会娶未歇的。”
转身,他朝许未歇单膝跪下,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戒指上缀着一个银色小人:“许未歇,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未歇震惊的望着他,木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倒是老人乐呵呵的笑着,将许未歇的手拉过去放在了周一生的手里,劝道:“未歇,快答应啊。”
周一生也给她使了个眼色,又扭头笑着望向老人:“奶奶,您是我们的见证者。我在这里发誓,我会娶未歇,我会爱她胜过自己。如果我做不到,就……”
“大过年怎么老是说些不吉利的话,我答应你不就是了。”许未歇看着奶奶脸上浓浓的笑意,终是伸手让周一生把戒指带了上去。
老人睡得早,吃完饭放了鞭炮就倒在床上沉沉睡了过去。
两个年轻人没有睡意,因着手机又没网,就围着炉子烤火。
许未歇把戒指从手上取了下来,递给周一生:“你刚才没必要这么做的。”
周一生低着头,拿起火钳捅了捅炉子的火,没接过她手里的戒指:“奶奶开心就好,东西你留着吧。我学珠宝设计的,这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
许未歇盯着他看了半晌,收回手里的东西,开口“一生,谢谢你。”
周一生摇了摇头:“没事。”
“你不想问问我,这些年都发生了些什么吗?”
“你那会儿跟我说过,你说有些事情自己经历就好,没必要拿出来让所有人知道。”周一生抬起头来望着她。
“那我现在讲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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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顾榕晖六年了,从刚上大学那会儿就喜欢,但一直都是那种暧昧的关系。
我原本以为我们毕业了会在一起的,但没想到他大四的时候找了一个女朋友,是我们学院同级的。
一气之下,我就回了柳川,在梧桐中学开了几年未歇书店。但走的再远,我心里依然忘不了他。那年他给我发消息说他分手了,我也是傻,就那么义无反顾的背着包去苏歌找他了。
去苏歌第一年,他对我很好。会给我做饭,买很多衣服零食,还把我介绍给他们公司同事认识,让他们领导给我安排了一份销售的工作。我当时觉得他是认真的想和我过日子,却不想他在一年后,为了升职把我送到了他老板的床上。
那以后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怀孕了,但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去找顾榕晖,他说孩子不是他的,并把我的行李打包好丢了出去。我没办法又去找老板,老板更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于让人把我赶出了公司。
那晚我无处可去,提着行李去了苏歌长桥,跟你打完电话后,准备跳下去离开这悲哀的生活。
可是我突然想到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他不能无缘无故的陪着我死。所以我在第二天回了柳川,准备卖掉未歇书店,筹点儿钱把孩子生下来。其实我那天并非有意要和你吵闹,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后来我在苏歌遇见了肖旗,他很温柔体贴,不介意我怀了孩子,认真的向我求了婚。
本来一切计划好了,准备等孩子生下来就举办婚礼。但是没想到,肖旗的公司和顾榕晖的公司是死对头,肖旗在业务上抢了顾榕晖的一笔单子,顾榕晖为了报复他,把我当初被他送到老板床上的视频发给了他。
肖旗虽然温柔贴心,但偏难以接受这种事情,他最终选择离开了我。而我临近生产,忧伤过度失去了孩子。
7
“再之后,你就从柳川赶过去陪我了。所以一生,我真的很感谢这些年来你对我的照顾。”许未歇结束了她对自己这几年生活经历的描述。
周一生看得出她在极力的忍着泪水,丧子之痛还没有过去,许未歇此刻的情绪就像一层薄薄的玻璃,轻轻一碰就碎了。他便引开了话题:“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还是想回苏歌。”
“伤心之地,还回去做什么?”周一生坐得离她近了些。
“我想去找顾榕晖。”许未歇的目光里露出冷冷的杀气,“他逼走了我的丈夫,害死了我的孩子,这笔仇我忘不了。”
“你是打算一命换一命吗?”周一生将手搭在她的脸上,扭过头来脸离她很近。
许未歇愣了几秒,别过脸躲开了他的目光:“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未歇,你现在身子还很弱,先在柳川养着吧。我把未歇书屋租下来了,你还可以回去做老板。”周一生扳回她的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时候的事?”许未歇没想到周一生因为她那会儿的话真的把书屋租下来了。
“你走以后我就租下来了,生意还不错,你就当是去散散心吧。等我毕业了,我陪你一起出去。”周一生继续说着。
许未歇没有说话,周一生把她手里的戒指拿出来认真的戴在了她的手上:“未歇,我刚才在奶奶面前说过的话都是我想对你说的。等我毕业了我就娶你,你放心以后我会对你好,不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
许未歇突然笑了,打下他的手:“我去就是了,你别总是没大没小的。要知道,自打我们认识那天起,我就是你姐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在外面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难道看不出我对你的感情吗?”
周一生抓住她的手:“未歇,我高中那会儿就喜欢上你了,可那会儿我还小,没勇气拦着你去找顾榕晖。现在我长大了,能够好好爱你了。”
许未歇的话在喉咙里哽咽了几下:“你在我心里永远都只是个孩子。睡会儿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周一生看着她脸上的淡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姐,我刚才跟你开玩笑呢。”
“那就好。”许未歇面色温和了许多。
周一生打了个哈欠,起身进了隔壁屋:“姐,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儿睡。”
许未歇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又低头去拨弄无名指上的戒指。过了许久,她将戒指取了下来,找出一个首饰盒放了进去。
8
这年正月初十,许未歇异常乖巧的跟着周一生回到了未歇书屋。
周一生临近毕业已经没了课程,每天呆在书店里写毕业论文,偶尔闲下来就陪着未歇一起去逛商场。大学同学都当她是他女朋友,周一生先前还会帮未歇解释,后来见她没反对,便也任由那些人叫了她“嫂子”。
时间久下去,到他从毕业典礼上走下去的那一天,也恍惚觉得未歇是和他在一起了。
他那天去买了瓶红酒,提着从菜市场挑选的一大袋食材兴冲冲的回了家,准备和未歇庆祝一番。但最后,却是一个人就着一瓶红酒啃完了半只烤鸭,落寞的坐在沙发上,学着未歇平常的样子往嘴里叼了一支烟。浓烈的烟味冲进喉咙里,把他呛得眼泪直掉。
他尝试着去拨许未歇的电话,未料对方已经停了机。人海茫茫中,他又找不到她了。
9
二零一五年的初春,周一生在苏歌市一家珠宝公司做了珠宝设计师。他设计的戒指款式新颖,质量上乘,数量有限,专门针对高奢人群使用。
这日里,公司里来了一个带着墨镜挎着LV包身穿GUCCI裙的美艳女子,指名点姓的要周一生设计两枚订婚戒指。
周一生登记了她和他未婚夫的信息,又要了送货地址,约定一个月后亲自上门送去。
然而戒指还未做好,女子的未婚夫却在苏歌市东湖区停电的那晚,意外出车祸死了。撞他的是一辆无牌摩托车,因为当晚没有监控,警方最终也没有找到肇事者。
同事惋惜他损失了一笔大单子,倒是他无所谓的笑笑:“损失了就损失了吧,钱总能挣回来的。”
日子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某天在开完周会后,他突然听同事讲肇事逃逸凶手自首了,是一名二十七岁的女子,好像叫许未歇。
他愣了几秒,手里的文件瞬间掉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将它捡了起来,放到办公桌上,匆匆的跑了出去。
冬湖派出所里,许未歇穿着囚服,隔着一面玻璃素着脸朝着她笑。她又瘦了许多,他一只手都能把她提起来。
周一生看着她就哭了,抱着电话红了双眼:“未歇姐,明明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来自首?”
“一生,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啊。现在他死了,我也就没有执念了。”
“未歇姐……”周一生趴在桌子上哭的泣不成声。
“一生,你别哭。”许未歇身子往前倾了些,伸出手像是要擦掉他的眼泪,见他依旧难受,又开口:“一生,就算你不做这件事情,我也会去做的。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该为了我失去大好前程。”
周一生抬起头来,望着她心如刀割:“可是你没有做。”
许未歇露了一个笑容,安慰他:“我是自首,顾榕晖又对我做了那种事,所以只判了七年有期。陆远律师说,只要我表现好,还可以减刑呢,你就不要自责了。”
许未歇安慰了他许久,最终周一生的情绪稳定下来,哽咽了一句“那我等你。”
往后的每个月里,周一生都会去监狱里探望许未歇,带上她喜欢吃的烤鸭,坐在他对面跟她聊外面的事情。许未歇就含着笑安静的听他讲,讲到好笑的地方也会附和着笑出声。
许未歇二十八岁这天,周一生带着一捧花进了监狱。他为她庆祝了生日,在狱警的注视中再一次向她单膝跪下求婚。
许未歇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滚动,她伸手捂住胸口那个被串起来的小人戒指,望着目光灼灼的周一生许久。
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答应他时,她却别过头去:“周一生,你永远都只是我弟弟。”
长达八年的喜欢最终还是以一句“你永远只是我弟弟”告终。周一生拿着花失魂落魄的从监狱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脏了也浑然不知。这些年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还是没换来她一丝丝的喜欢。他在她心里,永远只是个孩子。
后来周一生再申请监狱探视时,都以罪犯拒绝见面为由给驳了回去。他追着问狱警缘由,只听得一句:“她说要你早起成家,别念着她了。”
周一生终是在一次次的失落中渐渐的放弃掉,在二十六岁时娶了一个家世学历模样都好的姑娘,在一年后又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
许未歇在监狱里听到这个消息,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眼里的落寞却也显而易见。
吃饭时候,看守她的女狱警坐了过来,突然开口问了一句:“未歇,当初小周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没有答应呢?”
“他应该有一个美好的人生,而我已是一副残骸。”许未歇低头,锁骨间泛起的银色光芒恰好落进她的眼中。
她知道周一生为她做过许多事情,却也只能替他揽下这一场牢狱之灾。
她想起他们在老家围着火炉取暖的那晚,她和他说了她身上发生的许多的事。但她没有告诉他,她没有从桥上跳下去是因为他在电话那头拼命安慰她。没有告诉他,她不嫁是因为那个冬天她的孩子连带着子宫一起没了。
她记得那晚在奶奶身边,周一生跪在她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缓缓的套进她的无名指间:“许未歇,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有这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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