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经典的爱情传说

关于经典的爱情传说,第1张

  中国的神话 传说 故事 有很多,关于爱情的神话传说故事也有不少。以下是我为你整理的关于经典的爱情传说,欢迎大家阅读。

 经典的爱情传说篇一

希腊,这个古代世界文明的中心,也把玫瑰奉为上帝的恩赐。玫瑰在神祗中是爱和美的象征,而在人间则用来表达人类的欢乐和悲哀。在希腊诗人的笔下,玫瑰的出现渲染着美丽的神话色彩。据诗人们说,玫瑰是司爱与美的女神阿佛洛狄忒(即罗马神话中的维纳斯)从海水泡沫中诞生时,她身上雪白的泡沫变成的。众神女看到女神身上的玫瑰花,美艳不逊于女神,为之惊羡不已,纷纷撒以使人长生不老的琼浆。琼浆使玫瑰获得芳香,但并没有因此而永不凋萎,这是由于神祗中有人心怀嫉妒的结果。

在希腊传说中,玫瑰是希腊花神克罗斯创造的。当初玫瑰只是林中一个仙女的尚无生命的一粒种子。一天,花神克罗斯偶然在森林的一块空地上发现了它。克罗斯请求爱神阿佛洛狄特赋予了它美丽的容貌;让酒神狄俄尼索斯浇洒了神酒,使它拥有了芬芳的气味。又有美惠三女神将魅力、聪颖和欢乐赐予了它。随后,西风之神吹散了云朵,太阳神阿波罗得以照耀它并使它开花。玫瑰就这样诞生了,并立即被封为花中之皇后。

红玫瑰的由来,希腊神话中有一则缠绵悱侧的传说。在古希腊,一位爱与美的女神阿芙罗狄蒂爱上了主宰自然界之神美少年阿多尼斯。两人愉快的生活着,可是有一天,阿多尼斯出外打猎被野猪咬死了,血流到之处就开满了一种白色美丽长满了刺的鲜花,女神阿佛洛狄特预料到阿多尼斯遇难之后,四处疯狂的寻找他,当她看见化成鲜花的阿多尼斯之后,就开始在花丛中奔跑,花茎的刺划破了她的手,刺破了她的腿,鲜血滴在纯白的花瓣上,顿时所有的纯白色的鲜花都变成了血红血红的了。后来在女神鲜血滴落的地方,长出了一丛丛鲜红欲滴的美丽的红玫瑰。阿佛洛狄特把这些花移植到了自己的花园里,大片的 种植 着,并且取了一个名字叫——玫瑰,来纪念自己最心爱的情人。从此以后红玫瑰就成了坚贞爱情的象征

在罗马帝国时代,有一个名叫罗丹斯的美丽绝伦的少女。她的丽姿引来了无数狂热的求婚者锲而不舍地追求她。罗丹斯实在招架不住了,不得不到朋友狄安娜的神庙里躲避她的求婚者。不幸的是,狄安娜产生了嫉妒之心。当求婚者冲进了神庙的大门,要接近他们所爱恋着的罗丹斯时,狄安娜一怒之下将罗丹斯变成了一枝玫瑰花,将她的求婚者变成了花刺。

当玫瑰在罗马生根繁衍后又获得了新的功能和象征。共和国时期,玫瑰体现崇高的道德,对功勋的奖励;到了罗马衰败时期,它变成了最恶的象征是使豪门显贵倾家荡产的奢侈品。用玫瑰花瓣装饰地板和卧床;用玫瑰浸泡过的馨香的水沐浴他们的身体;喝用玫瑰酿造的美酒。在饮宴的高潮,他们会在打开屋顶上装满玫瑰花瓣的网兜,让千万片鲜艳娇嫩的玫瑰花轻飞乱舞,飘洒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当时要在海面上撒满鲜花。在赫利奥加巴拉皇帝的一次盛宴上,为了使暴君得到最大的满足,从天花板上撒下玫瑰花瓣,无数花瓣纷纷飘落到赴宴者身上,有不少宾客竟被深埋花中以窒息身亡。

甚至产生了一个特殊的行业――玫瑰花环编制者,还开设了一家独一无二的玫瑰交易所,里面有专职从事玫瑰交易的经纪人。

罗马人对待玫瑰的态度影响了西欧早期的__们,他们起先把玫瑰看做是*乱和毁灭的象征。但随着时光的流逝,玫瑰终于以其美丽和芬芳改变了人们的成见。几百年后,神父们忘了罗马帝国衰败时玫瑰所起的作用,宣布玫瑰为天国之花。

一篇有关耶稣受难的传说中记述了苔藓玫瑰的故事。当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时,鲜血染红了十字架。小天使们把血搜集到金樽中,有几滴鲜血滴到苔藓上。苔藓立即吸收了这些血滴,以免救世主的血被亵渎。艳丽的苔藓玫瑰今从此而来到人间,使人们永远铭记救世主为人间罪孽而流尽了自己的鲜血。

 经典的爱情传说篇二

在世界地质公园兴文石海的茫茫的石海地表,座座峰峦围绕着一处直插蓝天的俊俏石峰,这座石峰便是有名的夫妻峰。夫妻峰高40余米,距顶部约10米处峰体裂开,形成一高一低的对峙二石,如夫妻携手侃侃而语,又似在遥望天空纵情歌唱。

关于“夫妻峰”的由来,还流传着这样一个凄美的故事。

千百年前,石海洞乡一带曾是僰人的故乡。僰人中有一位勤劳勇敢的青年名叫石娃,为了给老母亲医治眼病,他不怕豺狼虎罴,翻山越岭四处求医。

天宫玉女随玉皇大帝巡游,俯视石海洞乡的人间仙景。得知石娃只身一人照顾老母时,玉女深受感动,便悄悄来到人间,变成美女玉姑和石娃结成了夫妻。玉姑从悬崖上找来灵芝,到天泉洞取天窗泻下来的泉水,煎熬成药水,一勺勺地喂进婆婆嘴里。婆婆眼病很快痊愈了,一家三口男耕女织,过着人间幸福美好的生活。

谁知好景不长,藏在天泉洞深处的“红眼怪”返回天宫,秘告玉女私奔人间的消息。玉皇大帝大发雷霆,立即派出天兵天将缉拿玉女。刹时间,石海洞乡天昏地暗,电闪雷鸣,大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但他们二人毫不畏惧,相互紧紧地拥抱着,宁肯遭受电劈雷轰,誓死也不回天宫。

九十九道闪电,割不断石娃与玉姑的爱情,九十九声霹雳,也分不开这对恩爱夫妻。

石娃、玉姑至死也不肯分开,最后幻化为两座奇特的石峰。他们至今依然紧紧拥抱,永不分离。

 经典的爱情传说篇三

传说,在拉市坝的蒙世大山上,长着一棵像伞盖一样撑开着枝叶的山楂树,这棵山楂树长得很古怪,两个合抱不拢它粗大的树身,好像老人的腰杆一样佝偻着,撑展的枝干像爬向四方的虬龙,它的荫凉面积方圆有九十多平方米。在这棵长得神奇古怪的山楂树上,每年吊脖子殉情死的纳西族青年有十几对,它是棵远近闻的情死树。

很古的时候,爱神尤祖阿注在吃山楂果的时候,种下了这棵树。后来,这棵山楂树长到有碗口粗的时候,祖古羽勒和开美久命悄悄相爱恋,但是他们的婚姻受到了父母亲的阻挠,祖古羽勒和开美久命在婚姻上遇上了阻挠的关口,他俩受到了爱神尤祖阿注的蛊惑,相约着去找天国,他俩双双在这棵山楂树上吊脖子殉情死了。

从这以后,村寨里的青年男女,他们一遇到男女婚姻上的不遂心的事情,就怀着生时不能同烧一座火塘火,死后也要埋一坑的宿愿,双双咬破指头,把血珠滴落在一起,发了死不回头的盟誓,双双偷偷地逃出家门,来到这棵山楂树下,仿着祖古羽勒和开美久命的样子,双双吊脖子死在这棵山楂树上。这样殉情的青年男女,每年都有着十多对情人。

蒙世村有个孤老头子,这个孤老头子的婆娘在月子里因流血过多而弃世了,火塘边却丢下了一个小猫大的奶娃。孤老头子当爹又当娘,把奶娃拉扯大了。孤老头子的儿子长大了,儿子长得不仅英俊,他还会唱能够挑翻姑娘们心的箩多情歌,弄得山里姑娘的笑声,整天追受奖着他的影子飞翔。

孤老头子听着姑娘们的甜蜜笑声,弄得皱紧了眉头。纳西族的青年男女,恋爱自由,可结婚得由父母拍板定案,这无拘无束的笑声,是否会在儿子和父亲的心中,吹起不可弥补的缝隙呢儿子会不会丢下父亲,跟着女人的笑声去殉情孤老头子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想:没有拴系线绳的鸡蛋胡乱滚动,滚落地下的鸡蛋能不粉碎才怪呢。不能拖延时间了,早些给这个鸡蛋网上绳索!这一天,孤老头子和儿子环坐在火塘边煨着早茶,孤老头子颤着声音说:“儿呵,你看阿爸的两鬓扑白雪了,你也是试飞天空的雀鸟,阿爸思谋着给你娶媳妇,还是尽快抹了额头油吧。”

“阿爸,娶媳妇可以,可是你得依儿子一件事情。”

“可以,可以,依十件也行。”

“阿爸,你指腹定婚姻的姑妈家的表妹,我不愿意娶她。”

“什么,什么”父亲惊惶失措地叫道。

“阿爸,娶媳妇只能娶意中人,不娶意中人,我就当一辈子的光棍汉。”

阿爸不顾儿子的反对,准备在腊八给儿子举行婚礼。而儿子在自由爱恋中,自己谈上了意中人,姑娘的肚子里有了爱情的结晶,阿爸逼着催婚,怎么办呢儿子悄悄地去找姑娘,父命难违,包办婚姻,是条勒脖索子,他俩相约着情死。时间很快的到了腊月初七,明天阿爸逼着儿子要抹额头油,屋里杀了肥猪、泡了米、酿了酒、洗了菜,亲戚朋友奔忙着明天的喜事,忙得像热锅头上的蚂蚁。就在这天晚上,儿子约了意中人,双双逃出村,在情死树上吊脖子殉情死了。

太阳刚从东山露脸的时候,孤老头翻爬起来,催着儿子快些起床。但是阿爸的喊声过去了,内室没有回应的声音,孤老头认为儿子是在生他的气。他走进屋里,往床上一摸,床上冷冰冰的,不知道独生子到哪里去了,孤老头浑身冒了一身冷汗,莫不是他他……他殉情了。孤老头歪歪倒倒地摸出内室,哭丧哭泣音地呼喊着:“哎哟喂,我的独生子中了,他去情死了。”

孤老头的捶胸跺足的哭泣嚎,使村里人受人了惊动,纷纷跑了出来,当大家听清楚孤老头的儿子出逃了,人们都不约而同的预感到:他的儿子殉情了。人们找寻到情死树下,发现孤老头的儿子与情人,勒着脖子,僵直地吊死在山楂树上了。

哎,喜事倒变成了丧事,孤老头看见自己的独儿子殉情死了,他像喝醉了酒的酒疯子似的,他诅咒着情死树上的冤鬼把他的儿子牵走了,他怀着满腹的怨气从家里提了一把斧子,跑到勾走他的儿子魂魄的山楂树下,叉开双脚,挥起斧头,冲着山楂树一斧头砍去。孤老头子倏的发现一抹电光般的亮气从树上飞起,顿时山转地摇,大地颠簸起来,冥冥中隐隐传来嘤嘤的哭嚎声。当人们稳住神情的时候,山楂树上的斧口沁出一滴滴的血珠,又从斧口卷起一股呛人的烟雾,烟雾里传来了阵阵撕心的哭泣声。人们惊骇得面 面相 觑。突然,人群里发出一声惊恐喊声:“喂哟,孤老头昏厥了。”

等人们从喊声里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孤老头口吐白沫,昏厥在地上。入夜了,孤老头的房屋四周,悠悠晃晃地忽闪着绿森森的鬼火,鬼火时而散开了,时而又兜着房屋转起圈子,还隐隐的传来了冷森的冤鬼的哭泣声。

这时候,孤老头在火塘边挣扎着爬起来,眼睛发着混浊的冷森的光,惊恐地把手指着门外叫道:“喂来了,来了,我的儿子来了。”

孤老头痛苦的痉挛了一下,又僵直地躺倒下去了,他翻瞪着白眼,口唾着白沫,浑身瑟瑟地抖着,迷迷糊糊里断续地说:“来了,来了,我的儿子来了……”

半夜里,孤老头恐怖地惨叫一声,双脚蹭蹬着,咽气了。人们发现孤老头的脖子上留下了五环青紫的印迹,村上人传讲是老倌砍了情死树,冒犯了情死鬼(传说在山楂树上情死的青年男女,他们的背上背着这棵树,砍树,等于砍它的魂),他才被情死鬼们掐死了。

从这以后,人们再也不敢砍这棵山楂树了,有人还传讲,假若晚上路过情死树边,冥冥中会发现树下烧燃着大火,一群青年男女环围着山楂树跳“阿蒙达”歌舞,是情死鬼们守护着他们的替身情死树哩。情死树变成了神树,它越长越茂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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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圣陶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合肥张家苏州名门

张家祖先曾有过显赫的历史,四姊妹的曾祖父张树声,历任两广总督和代理直隶总督,是摧毁太平天国的淮军第二号人物。张家后人一直以祖上镇压过农民起义而很少提起。曾祖父生有九个儿子,祖父张云端膝下无子,父亲张武龄是从五房抱过来的。父亲四个月时正好祖父要上任四川川东道台,遂带上父亲和奶妈乘船同去。船日夜行驶在惊涛骇浪中,巨大的声响伤害了小婴儿的耳膜,父亲从此终生听力不好。

合肥张家有万顷良田,在四姊妹父亲张武龄的名下每年就有10万担租,是典型的大地主家庭。这种衣食无忧的大家子弟中,难免有不少抽鸦片、赌博、娶姨太太的,张武龄却是一个决然的反叛,他洁身自好,痛恨赌博,从不玩任何纸牌,不吸烟,一生滴酒不沾。他从小嗜书如命,书籍使他接触了新思想。他觉得久居合肥,自己的子女会受到陈旧积习的沾染影响,遂举家迁往上海,后又至苏州,这个山明水秀、民风清嘉的文化古城深深吸引了他和他的全家。合肥张家的这一支从此定居苏州,并很快成为苏州城里的名门。

苏州张家的名,不因财,不因势,张武龄(后自己取名冀牖、吉友)受祖父办洋务的思想影响,但同时又为前辈人受命于朝廷镇压过起义军而心有不安,他发誓不做官,倾其所有的家产致力于办教育以强国,有人称他为忏悔型的贵族。

苏州张家最早置宅于寿宁弄八号。古朴、安静,是一座具有典型苏州园林特色的大宅第,以前是一个大官宦人家的宅子,发生过不少悲欢离合的故事,自从张冀牖带着张家姐弟搬进来,这里便成了他们的乐园。四妹充和从小过继给了二祖母当孙女(二祖母是李鸿章的亲侄女,没有亲生子女),在家的三姊妹就成了花园的主人。靠近书房后墙的花园里有杏树和枣树,摇头晃脑念书的三姊妹听到屋外杏子落地的啪,啪声,就都坐立不安起来。好容易捱到老师休息一会儿,三个人抢着往外跑,大大的荷包杏子甜极了,没吃够老师回来了,再下课又忙着去抢新掉的,三位**的书桌抽屉里常能找到烂杏子。

课余时间,三位**有时在花园中文文雅雅地学王羲之临池洗砚,更多的时候是疯疯癫癫爬山、玩水。张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发展自己的爱好,但同时又家教谨严。记得小时家里来客,小孩子一定要站在客厅一侧规规矩矩打招呼,待佣人端着糖果盒子一上来,小孩子马上安静的依次退出,不可能有小孩在客人面前闹着要糖果的事情发生。

据四姊妹的姨祖母讲,当年母亲被娶进张家的门,掀去盖头抬眼一看周围的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得了!新娘子太漂亮了,一双凤眼,眼梢有一点往上挑,光彩四射,太美了。姨祖母心头暗想:太露了,留不住,会不长寿的。

果然,母亲21岁嫁到张家,36岁就去世了。16年怀了14胎,留下了张家四姊妹五兄弟9个孩子。四姊妹的继母韦氏又生一子,即有了为人称道的张家10姊弟。

戏剧人生姹紫嫣红

---和字辈10姊弟中女孩子名顺序为:元和( 字伯元)、允和(仲允)、兆和(叔兆)、充和(季充),六个弟弟分别名为: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宁和。从名字中就可以看出父亲对女孩子的钟爱和期望,不但不沾俗艳的花草气,而且名和字中都有一股男子的豪爽气。后来有人说,张家的男孩名字都有宝盖头,女孩的名字都有两条腿,暗寓长大以后都要离开家。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迈开健康有力的双腿,走向社会。

张家四女六男还有在家的昵称,女孩子依次是大毛(猫)、二毛(猫)……男孩子则是大狗、二狗……

张家的藏书之多、之杂、之新,在苏州是有名的。长女元和曾回忆说:父亲最喜欢书,记得小时候在上海,父亲去四马路买书,从第一家书店买的书丢在第二家书店,从第二家买的书丢在第三家书店……这样一家家下去,最后让男仆再一家家把书捡回来,我们住的饭店的房间中到处堆满了书。苏州的闹市观前街上,有两家规模较大的书店,老板伙计都与张家很熟悉。平时书店进了新书就整捆地送到家里,逢年逢节由管家结账。当时苏州的缙绅富户不少,但像张冀牖这样富在藏书、乐在读书的实在不多。

家里的藏书孩子们可以自由翻阅,父母从不限制。

张冀牖酷爱昆曲,早早就延请全福班名伶尤彩云为她们拍曲授艺。大年初二在父亲的书房中学戏,几个**自然耐不住性子,吵着要上后花园。父亲从不向孩子发脾气,好言相哄:你们好好学昆曲,以后我替你们做花花衣服上台演戏多好玩!懂事的大姐摁住两个妹妹坐下来,挺直腰板,两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脖子梗梗地挺着,小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师,一板三眼,一板三眼---唱---,咦!满有意思的。

花园中的花厅成了三姊妹的戏台。拿来母亲的梳妆盒,敷粉、抹脂、点唇,像模像样地把母亲的丝帕围在腰间,花团锦簇的三姊妹粉墨登场,看客是父母、老师、奶妈、佣人。不用分工,眼眉间的表情就注定了每个人的角色,元和的端庄,允和的精干,兆和的顽皮,戏里戏外,从此一生都难有角色的转换。戏剧人生,人生戏剧,从姹紫嫣红的花厅开始。

昆曲成了四姊妹终生的爱好,甚至决定和影响了她们的婚姻、事业。

大毛:张元和

四姊妹中大姐元和文静端庄,典型的大家闺秀。自小组织几个妹妹在家里演戏她总是演**,在大夏大学读书时,因她的典雅秀美,被封为当时的大夏皇后。人品出众、条件优越的大姐追求者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她中意的,直到30岁了还是骄傲的孤单的公主。最终嫁给了传字辈名小生顾传玠。顾传玠是昆曲小生行当中的全才。无论是在苏州还是在上海演出,剧场总是坐无隙地、盛况空前,三姊妹在上海读书时,常是追随左右的座上客。系出名门的闺秀才女和一个昆曲演员之间的悬殊地位,使来自各方面的舆论给元和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压力。这时候,最支持和理解大姐的是二妹允和。在元和姐姐写信给她倾诉心中隐情时,她不怕天不怕地好大的胆子,竟代行家长职权回信给姐姐:此人是不是一介之玉()如是,嫁他!好一个痛痛快快的辣妹妹。这是一桩轰动的婚姻,当时上海的小报以张元和下嫁顾传为题大炒新闻。顾传写信给张允和开玩笑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他们的婚姻美满幸福,1948年夫妇双双去台湾。1965年,顾传玠因肝病逝于壮年,后元和定居美国,不但继续传习昆曲,还以80多岁的高龄在**《喜福会》中客串了角色。

二毛:张允和

二姐允和是家中男女孩子加起来头号的顽皮大王。在娘胎里就不安分,七个月急急来到人间,自称除了大脑发育得好,其他哪里都没有发育健全。人瘦得像韭菜叶子,整日无事阑干哭得无了无休,是人世间最难养的孩子。人人喜欢一逗就笑的胖乖乖,谁耐烦泪眼婆娑的病苗苗可没办法,仗着体弱多病,从小干干(奶妈)疼父母宠,除了天地父母,就是这一脑袋稀疏黄发的二**了,谁也惹不起。厨子都不敢烦她,每天鸡未叫,睡眼惺忪先一声苦叹小二毛哭了,该起床做饭了。到了不哭的年龄,她出落得四肢瘦弱头脑发达,性格开朗活跃,腿勤、手急、眼快、话多。她说自己的快还没有快过爸爸,小时候做过实验,和爸爸同看一本书,一页没看完,爸爸却要翻页了,我是一目十行,爸爸是一目十二行。

允和12岁前就熟读了唐诗、宋词,尤其爱读司马迁的《史记》。小小年纪就口口声声讨厌汉高祖,喜欢项羽,有气派。一次父亲看到小二毛又在书房翻书,便抚着她的头问:小二毛,你顶喜欢什么人的诗允和脱口而出:纳兰性德。父亲很奇怪:为什么喜欢他的允和振振有辞:他的诗有真感情,动人,文字绮丽。

后来出版的《中国历代才女诗歌鉴赏辞典》,允和、充和姐妹双列其中。提及张允和,称她的诗有风骨、有神韵,情致浓烈,富有生活情趣和哲理;既有女性作者之细腻,又透出一种阳刚气。

舞台上的允和可没有这样风光。算起来那已是80 多年前的事了,开蒙老师刚教会了《百家姓》,大姐元和就组织了她的第一个剧社,第一次当了编剧、导演兼演员。一天,大姨家的表姐来做客,她给每个人安排了角色:

大姐端坐客厅正中唱:赵钱孙李---把门开。

三妹兆和忙开门迎客:周吴郑王---请进来。

表姐迈四方步进门来:冯陈褚卫---请客坐。

小丫头允和风风火火:蒋沈韩杨---倒茶来。

一出打泡戏定了终生,她演了一辈子小丫环,自嘲是个丫头坯子。她们这个小小的姊妹剧社共有四个保留剧目,当家戏是三娘教子,大姐扮得是端坐在椅子上的王春蛾,三妹用纸头剪成胡子扮老薛保,允和是挨打的小东人。在探亲相骂中,大姐和三妹成了亲家,允和一会儿演儿子,一会儿演媳妇,一会儿还要演赶驴子的,最可笑的是还要扮驴子,成了一赶四的全才。在小放牛和小上坟中,她不是没的可演就是演牛,大姐处处比她们强,在舞台上演了一辈子主角。四妹充和回到张家后,压轴戏改成了游园惊梦,大姐柳梦梅,四妹杜丽娘,允和自然还是小丫头。这出戏无论是在乐益还是其他的喜庆场合,逢场必唱,一直到老。允和上大学也是连蹦带跳的,先后上了中国公学、之江、光华三个大学,最后在光华大学戴的方帽子。

允和嫁给了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经当时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的叶圣陶推荐,很快调到了北京,想尽其所能大干一番。谁知不到一年,三反五反运动开始了,她被莫名其妙地打成了老虎,吓坏了。每天除了写检查,不吃不喝不睡觉,平白患了齿槽骨萎缩,失落了一口的白玉牙,快嘴的二姐只能未张口先举起手帕,成了掩口葫芦。解放后的第一次政治运动她就下了岗,回到上海。这只80多斤重的老虎从此养在家里,做了46年的家庭妇女。她说:’塞翁失马’,时间越长我越体会到这是一种幸运,如果我没有及早下岗,如果’文革’时我还在工作,那我必死无疑,不是自杀就是被整死。1956年,她随调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工作的丈夫再一次来到北京,巧的是文字改革委员会和人民教育出版社在同一个院子,竟是旧地重归。刚刚散去的委屈一下子重聚心头,她大哭着对周有光说:我要走,我要回上海!慢郎中周有光轻声细语好言相劝,她留了下来,在这抬头低头都是熟人的院子里,一住25年。又是一次塞翁失马,在北京,她结识了她一生中最后一位老师,她最尊重的恩师俞平伯。自幼酷爱的昆曲成了她终身的职业,1956年昆曲研习社成立时,俞平伯任社长,张允和被推举为联络组组长。在给各报社写有关曲社的报道的同时,张允和并非有意地开始了自己的散文创作,过硬的童子功显现在字里行间,和她的词作一样,非同一般。俞平伯先生说她的散文写得比诗好,尤其是文章的结尾,悠悠不断的,很有味道。儿子晓平对妈妈说:你的文章很有才华,可以写下去。允和好笑这好像是父亲对儿子说的话,谁知道是儿子对母亲的夸奖,好笑!篇什不多的散文,并不引人注目,多数不是为了发表,自己写着好玩。50年代末,曲会响应号召写现代戏,演现代戏。张允和挖空心思写了一出《人民公社好》,其中有一场写公社的供销社,楼上有绸缎,楼下有葱蒜完全是她想像中的供销社模样。

三毛:张兆和

三妹兆和忠厚、怕羞,可淘起来像男孩子,因为是第三个女孩子没有人娇惯,她也习惯了在做了错事后老老实实挨罚,不哭也不求饶。处罚决定都是由妈妈作出,大多是罚坐板凳或关在房间里不准出去,若是轮到小二毛(允和)受罚,她会跳起来哭叫,奶妈和保姆都跟着掉眼泪,请求保释。二姐回忆说:小时候,有一次几姊妹分苹果吃,我吃得最快,三两下吃完,看看三妹,她正小心捧着苹果,一小口一小口仔细品尝。我一把抢过她的苹果,她刚喊了声’二姐抢---’,我一巴掌打过去,’嚷什么嚷!’她马上不做声了,嘴一瘪一瘪地要哭。那时候我怎么那么不讲理呀!三妹和二姐只差一岁,两人从三四岁起同一天开蒙认方块字,念人之初。同进乐益又同进苏州女 人物与回忆1999·6新华文摘145子职业学校,两人好得像一个人,无话不说。三妹从小对唱文绉绉慢悠悠的昆曲缺乏兴趣,尤其不耐烦演规规矩矩的**。在《风尘三侠》中,大姐元和演红佛,兆和演李靖,她坐在龙椅上,双脚够不着地,两腿淘气地来回荡,一副羞人答答的样子,好笑极了。兆和对这样的角色打不起精神来,总是自告奋勇演花木兰,她顶爱演的是自编的滑稽戏万能博士、天外来客,脸上画得乱七八糟上台最开心。她在学校宿舍里也总是出洋相,有时半夜三更一个人在月光下跳舞,有时自言自语说蚂蚁是有鼻子的,不然怎么偷吃我的糖。同屋的同学笑成一团睡不成觉,她却什么事也没有呼呼大睡了。她86岁时在《往事回忆录之一:我到苏州来》中写了这样几句:校内有练功的平台和天桥。天桥年代久了,摇摇晃晃的,谁也不敢上去,只有我敢。我还在平台上唱当时的流行歌曲:’卖布!卖布!我有中国布。卖布

!卖布!没有外国货……’我还硬着头皮来来回回走那个摇摇晃晃的天桥,同学们越拍手叫好,我越唱得带劲。谁知道,乐极生悲,一学期下来,除大姐外,我和二姐都蹲了班!因为我们还同在家一样,放了学,把书包往台板里一塞就往家里跑,也不管老师有没有留下作业要做。怪谁呢活该!一同在学校疯玩,又一同哭着留级,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患难姐妹。

天资聪慧功底不薄的两姐妹最终还是一同考上了上海的中国公学,二姐这样说三妹:三妹比我用功,她定定心心在中国公学读完了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大学收女生是新鲜事,男生对我们女生既爱护又捉狭。他们对女生的特点很清楚,挨个儿为我们起绰号。世传三妹的绰号’黑凤’,并不是男生起的,这名字我疑心是沈从文起的。三妹原来男生替她起的绰号叫’黑牡丹’,三妹最讨厌这个美绰号。三妹人长得黑,样子也憨憨的,没有一点闺秀气,还偏偏欢喜男装。那时女人的旗袍下摆是窄的,兆和从来都穿阴丹士林色的大摆袍子。一次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家里人嘱咐她一定要穿一件新衣服,她又要穿蓝色的,二姐气得骂她人家结婚,你穿蓝布袍子干什么她乖乖地换了。二姐不但管她的穿,连三妹的婚姻大事,也是二姐一个允字定下的。1933年初春,沈从文写信婉转请二姐代他向父母求婚,说如果爸爸妈妈同意,求三妹早日打电报通知他,好让他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父亲本来就主张儿女婚事自理,一说即成。急性子二姐自己先打了电报,电文只一个字---允,既表示了父母允婚,也算署了名字,这个被人传为美谈的有名的半个字的电报,只有张允和这样好管闲事的快嘴才女才能想得出、做得出。胆小的三妹不放心,生怕沈从文看不懂,随后又羞答答悄悄来到电报局,递上了她的电报稿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兆。报务员奇怪今天的两封电报都像密码,尤其眼前这封,为什么还要带个吧字

要求照规矩改文言,兆和不肯,涨红了脸恳求半天,才发出了这封同样有名的电报。二姐三妹在同一年结了婚,沈从文说二姐是三姑六婆中的媒婆,1988年4月,就在他去世前的一个月,张允和去看他,他还用浓重的湖南口音叫二姐妹(媒)---婆。解放后,张兆和先在师大附中教书,后在《人民文学》杂志任编辑,她功底深文笔好,又勤恳敬业,是公认的好编辑。她与沈从文几十年同甘共苦,经历了重压与磨难,她的性格为此有了许多变化,沉静、寡言,很少有人会相信她原来是那样的顽皮活跃。

四毛:张充和

小四妹充和从小没有和三个姐姐在一起,在姐姐们的印象中她总是规规矩矩,从不惹事生非。1934年她报考北京大学,国文考了第一,数学得了零分,经过通融,数学勉强给了几分,才被北大录取。不知是受张家活跃不安分的基因影响,还是归宗后受两个淘气姐姐的感染,才貌双佳的淑女充和也惹出了不少笑话。张家在苏州九如巷住了很久,姐弟和年龄相仿的亲友因有共同的爱好分别结社,四姊妹为首的水社,年幼的几兄弟结成了九如社。两社不分男女常在乐益的操场上踢球比赛。弟弟定和回忆说:四姐充和任守门员,像猿猴一样轻捷。她欢喜红颜色,尤其喜欢戴红帽子,在北大读书时同学们都叫她小红帽。有一年暑假,她报名到东吴大学游泳馆游泳,办手续要交照片,她拿去一张歪着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怪照。人家说这张照片不合格,她说,怎么不合格这难道不是两寸半身照吗

充和的婚姻大事没有烦劳二姐这个媒婆,自作主张嫁给了曾在北大教授拉丁文、德文和西洋文学的美籍德人傅汉思。解放前夕夫妇双双赴美定居,在同一所大学任教。

四姊妹都不是在教堂中披的婚纱,但她们都用终生的爱实践了全世界每一个人都能背出的牧师的那句话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有病……

嘴仗不断姊妹情长

张家四姊妹同父同母,却生得个奇怪,两黑两白,大姐二姐白,三妹四妹黑。1979年,小四妹出国30多年后第一次回国,都已是白发人的姊妹见面,二姐一声惊呼:小四黑子,你怎么还这么黑呀

一黑一白的大姐四妹在美国,经常见面。一黑一白的二姐三妹在北京,常忆起陈年旧事,嘴仗不断。脑子好得不得了的二姐把三妹干的坏事全记在心上,兆和像小孩子一样申辩就是没有这个事情!你专门说我的坏话,戳我的蹩脚。

二姐记得,三妹小时做不好女红,把线疙瘩留在油贴子(那时女人梳头用的头油放在一个瓷盒子里,梳头时用油贴子沾上油再抹到头发上。女孩子初学女红都喜欢做油贴子。)正面留下的笑话……以此事为导火索的嘴仗已打了几十年。

二姐记得,恋爱时节的两姊妹无话不讲,三妹连日记也拿给姐姐看。她健美聪明,追求者不少,其中不乏相当优秀和知名的人。淘气的丫头不为所动,居然在日记本上排出frogNo1、frogNo2……(青蛙一号、青蛙二号……)。二姐逗她,沈从文该排到癞蛤蟆13号了吧

二姐记得,在中国公学读书时,有一天,三妹收到一封薄薄的信,第一句话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爱上了你,是老师沈从文写的。三妹接着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信写得太长、太多,三妹认为老师不应该写这样失礼、发疯的信,告到胡适校长那里。胡适先生笑笑说:有什么不好我和你爸爸是安徽老乡,是不是让我跟你爸爸谈谈你们的事我知道沈从文顽固地爱你 ! 兆和脱口说出我顽固地不爱他!这些都是当年三妹亲口对姐姐讲的,如今两姊妹都有了孙女,她居然都顽固地不承认了。

少年时代的四姊妹曾结成水社,还有社刊《水》,每月一期,发表姊妹兄弟稚嫩的作品。一泓清水浸润了近70年的岁月,张家的下一代下下一代是否还能分享到《水》的甘甜清醇

主心骨二姐允和决心恢复《水》,84岁开始学习电脑打字,她不会汉语拼音,发音又是半精(京)半肥(合肥 ) ,硬是一个字一个字查字典在稿上注上音,幸好有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的鼎力相助,她终于从亲爱的三个字开始学会了打字。开头用短信练手,无论给谁的信开头总是亲爱的……筹划了两年,1995年10月28日,向海内外的张氏家族成员发出了一封约稿信,给五弟的信开头是最最亲爱的小五狗……

1996年2月,《水》的复刊号第一期正式出版,总共印了25份,除了十姊弟或后代外,只给了几个最亲近的朋友。前几期的组稿、编辑、电脑打印工作都是由张允和承担的,她自封为主编,封三妹这个老资格的大编辑为副主编。老出版家范用称此为世界之最,最小的刊物,最老的主编。张允和感觉良好,说自己是三自,即自鸣得意、自得其乐、自命不凡。但二八(88)年华,究竟非复当年,精力不及,以前又没有做过专职编辑,一些错漏没能察觉。严谨认真的三妹批评二姐拆烂污,二姐顺水推舟,倚老卖老,从第七期起交副主编张兆和主持,她退居二线,可主编的职务不让,还是那么霸道,和小时候抢苹果吃一样。

四姊妹的父执辈朋友叶圣陶先生曾说过一句话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英才》1999年4月号)

张氏四姐妹

张氏四姐妹,也称张氏四兰,是二十世纪二十年代苏州乐益女子中学校长张冀牗的四个女儿。张氏原籍安徽合肥,家居苏州,祖上系清末合肥籍的淮军首领张树声。因其父母酷爱昆曲,遂特请家庭曲师为子女们拍曲,而最有成就的是四个女儿(儿子张定和亦擅曲)。其中大姐张元和,即与小生名角顾传玠恋爱而结为伉俪(后旅居美国);二姐张允和,是著名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的夫人;三姐张兆和,是著名作家沈从文的夫人;四姐张充和(小妹),是美国耶鲁大学著名汉学家傅汉思教授的夫人。姐妹四人情系昆坛,毕生为昆曲事业而奔走,不遗余力。

昆曲贡献

姐妹四人情系昆坛,毕生为昆曲事业而奔走,不遗余力。1986年,元和与充和从美国归来,四姐妹在北京团聚,不仅与京中曲友一起唱曲,甚至还粉墨登场。八十岁的元和与七十三岁的充和联袂演出《游园》,参加了纪念汤显祖逝世三百七十周年的舞台活动。1990年9月30日,上海名流秦瘦鸥(小说《秋海棠》作者)评说“张氏四兰,名闻兰苑”,这确是知人之论。

叶圣陶说: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合肥张家苏州"名门"

张家祖先曾有过显赫的历史,四姊妹的曾祖父张树声,历任两广总督和代理直隶总督,是摧毁太平天国的淮军第二号人物。张家后人一直以祖上镇压过农民起义而很少提起。曾祖父生有九个儿子,祖父张云端膝下无子,父亲张武龄是从五房抱过来的。父亲四个月时正好祖父要上任四川川东道台,遂带上父亲和奶妈乘船同去。船日夜行驶在惊涛骇浪中,巨大的声响伤害了小婴儿的耳膜,父亲从此终生听力不好。

合肥张家有万顷良田,在四姊妹父亲张武龄的名下每年就有10万担租,是典型的大地主家庭。这种衣食无忧的大家子弟中,难免有不少抽鸦片、赌博、娶姨太太的,张武龄却是一个决然的反叛,他洁身自好,痛恨赌博,从不玩任何纸牌,不吸烟,一生滴酒不沾。他从小嗜书如命,书籍使他接触了新思想。他觉得久居合肥,自己的子女会受到陈旧积习的沾染影响,遂举家迁往上海,后又至苏州,这个山明水秀、民风清嘉的文化古城深深吸引了他和他的全家。合肥"张家"的这一支从此定居苏州,并很快成为苏州城里的"名门"。

苏州"张家"的名,不因财,不因势,张武龄(后自己取名冀牖、吉友)受祖父办"洋务"的思想影响,但同时又为前辈人受命于朝廷镇压过起义军而心有不安,他发誓不做官,倾其所有的家产致力于办教育以强国,有人称他为"忏悔型的贵族"。

苏州张家最早置宅于寿宁弄八号。古朴、安静,是一座具有典型苏州园林特色的大宅第,以前是一个大官宦人家的宅子,发生过不少悲欢离合的故事,自从张冀牖带着张家姐弟搬进来,这里便成了他们的乐园。四妹充和从小过继给了二祖母当孙女(二祖母是李鸿章的亲侄女,没有亲生子女),在家的三姊妹就成了花园的主人。靠近书房后墙的花园里有杏树和枣树,摇头晃脑念书的三姊妹听到屋外杏子落地的"啪,啪"声,就都坐立不安起来。好容易捱到老师休息一会儿,三个人抢着往外跑,大大的荷包杏子甜极了,没吃够老师回来了,再下课又忙着去抢新掉的,三位**的书桌抽屉里常能找到烂杏子。

课余时间,三位**有时在花园中文文雅雅地学王羲之"临池洗砚",更多的时候是疯疯癫癫爬山、玩水。张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发展自己的爱好,但同时又家教谨严。记得小时家里来客,小孩子一定要站在客厅一侧规规矩矩打招呼,待佣人端着糖果盒子一上来,小孩子马上安静的依次退出,不可能有小孩在客人面前闹着要糖果的事情发生。

据四姊妹的姨祖母讲,当年母亲被娶进张家的门,掀去盖头抬眼一看周围的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不得了!新娘子太漂亮了,一双凤眼,眼梢有一点往上挑,光彩四射,太美了。姨祖母心头暗想:太露了,留不住,会不长寿的。

果然,母亲21岁嫁到张家,36岁就去世了。16年怀了14胎,留下了张家四姊妹五兄弟9个孩子。四姊妹的继母韦氏又生一子,即有了为人称道的张家10姊弟。

戏剧人生姹紫嫣红

---"和"字辈10姊弟中女孩子名顺序为:元和( 字伯元)、允和(仲允)、兆和(叔兆)、充和(季充),六个弟弟分别名为:宗和、寅和、定和、宇和、寰和、宁和。从名字中就可以看出父亲对女孩子的钟爱和期望,不但不沾俗艳的花草气,而且名和字中都有一股男子的豪爽气。后来有人说,张家的男孩名字都有宝盖头,女孩的名字都有两条腿,暗寓长大以后都要离开家。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迈开健康有力的双腿,走向社会。

张家四女六男还有在家的昵称,女孩子依次是大毛(猫)、二毛(猫)……男孩子则是大狗、二狗……

张家的藏书之多、之杂、之新,在苏州是有名的。长女元和曾回忆说:"父亲最喜欢书,记得小时候在上海,父亲去四马路买书,从第一家书店买的书丢在第二家书店,从第二家买的书丢在第三家书店……这样一家家下去,最后让男仆再一家家把书捡回来,我们住的饭店的房间中到处堆满了书。"苏州的闹市观前街上,有两家规模较大的书店,老板伙计都与张家很熟悉。平时书店进了新书就整捆地送到家里,逢年逢节由管家结账。当时苏州的缙绅富户不少,但像张冀牖这样富在藏书、乐在读书的实在不多。

家里的藏书孩子们可以自由翻阅,父母从不限制。

张冀牖酷爱昆曲,早早就延请全福班名伶尤彩云为她们拍曲授艺。大年初二在父亲的书房中学戏,几个**自然耐不住性子,吵着要上后花园。父亲从不向孩子发脾气,好言相哄:"你们好好学昆曲,以后我替你们做花花衣服上台演戏多好玩!"懂事的大姐摁住两个妹妹坐下来,挺直腰板,两腿并拢,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腿上,脖子梗梗地挺着,小眼睛直直地盯着老师,一板三眼,一板三眼---唱---,咦!满有意思的。

花园中的花厅成了三姊妹的戏台。拿来母亲的梳妆盒,敷粉、抹脂、点唇,像模像样地把母亲的丝帕围在腰间,花团锦簇的三姊妹粉墨登场,看客是父母、老师、奶妈、佣人。不用分工,眼眉间的表情就注定了每个人的角色,元和的端庄,允和的精干,兆和的顽皮,戏里戏外,从此一生都难有角色的转换。戏剧人生,人生戏剧,从姹紫嫣红的花厅开始。

昆曲成了四姊妹终生的爱好,甚至决定和影响了她们的婚姻、事业。

大毛:张元和

四姊妹中大姐元和文静端庄,典型的大家闺秀。自小组织几个妹妹在家里演戏她总是演**,在大夏大学读书时,因她的典雅秀美,被封为当时的"大夏皇后"。人品出众、条件优越的大姐追求者不少,但却没有一个她中意的,直到30岁了还是骄傲的孤单的公主。最终嫁给了传字辈名小生顾传玠。顾传玠是昆曲小生行当中的全才。无论是在苏州还是在上海演出,剧场总是"坐无隙地"、盛况空前,三姊妹在上海读书时,常是追随左右的"座上客"。系出名门的闺秀才女和一个昆曲演员之间的悬殊地位,使来自各方面的舆论给元和造成了不小的精神压力。这时候,最支持和理解大姐的是二妹允和。在元和姐姐写信给她倾诉心中隐情时,她不怕天不怕地好大的胆子,竟代行家长职权回信给姐姐:"此人是不是一介之玉()如是,嫁他!"好一个痛痛快快的"辣妹妹"。这是一桩轰动的婚姻,当时上海的小报以"张元和下嫁顾传"为题大炒新闻。顾传写信给张允和开玩笑说"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他们的婚姻美满幸福,1948年夫妇双双去台湾。1965年,顾传玠因肝病逝于壮年,后元和定居美国,不但继续传习昆曲,还以80多岁的高龄在**《喜福会》中客串了角色。

二毛:张允和

二姐允和是家中男女孩子加起来头号的"顽皮大王"。在娘胎里就不安分,七个月急急来到人间,自称"除了大脑发育得好,其他哪里都没有发育健全"。人瘦得像韭菜叶子,整日"无事阑干"哭得无了无休,是人世间最难养的孩子。人人喜欢一逗就笑的胖乖乖,谁耐烦泪眼婆娑的病苗苗可没办法,仗着体弱多病,从小干干(奶妈)疼父母宠,除了天地父母,就是这一脑袋稀疏黄发的二**了,谁也惹不起。厨子都不敢烦她,每天鸡未叫,睡眼惺忪先一声苦叹"小二毛哭了,该起床做饭了。"到了不哭的年龄,她出落得四肢瘦弱头脑发达,性格开朗活跃,腿勤、手急、眼快、话多。她说自己的"快"还没有快过爸爸,小时候做过实验,和爸爸同看一本书,一页没看完,爸爸却要翻页了,"我是一目十行,爸爸是一目十二行。"

允和12岁前就熟读了唐诗、宋词,尤其爱读司马迁的《史记》。小小年纪就口口声声"讨厌汉高祖,喜欢项羽,有气派。"一次父亲看到小二毛又在书房翻书,便抚着她的头问:"小二毛,你顶喜欢什么人的诗"允和脱口而出:"纳兰性德。"父亲很奇怪:"为什么喜欢他的"允和振振有辞:"他的诗有真感情,动人,文字绮丽。"

后来出版的《中国历代才女诗歌鉴赏辞典》,允和、充和姐妹双列其中。提及张允和,称她的诗"有风骨、有神韵,情致浓烈,富有生活情趣和哲理;既有女性作者之细腻,又透出一种阳刚气。"

舞台上的允和可没有这样"风光"。算起来那已是80 多年前的事了,开蒙老师刚教会了《百家姓》,大姐元和就组织了她的第一个剧社,第一次当了编剧、导演兼演员。一天,大姨家的表姐来做客,她给每个人安排了角色:

大姐端坐客厅正中唱:赵钱孙李---把门开。

三妹兆和忙开门迎客:周吴郑王---请进来。

表姐迈四方步进门来:冯陈褚卫---请客坐。

小丫头允和风风火火:蒋沈韩杨---倒茶来。

一出"打泡戏"定了终生,她演了一辈子小丫环,自嘲是个"丫头坯子"。她们这个小小的姊妹剧社共有四个保留剧目,当家戏是"三娘教子",大姐扮得是端坐在椅子上的王春蛾,三妹用纸头剪成胡子扮老薛保,允和是挨打的小东人。在"探亲相骂"中,大姐和三妹成了亲家,允和一会儿演儿子,一会儿演媳妇,一会儿还要演赶驴子的,最可笑的是还要扮驴子,成了一赶四的全才。在"小放牛"和"小上坟"中,她不是没的可演就是演牛,大姐处处比她们强,在舞台上演了一辈子主角。四妹充和回到张家后,压轴戏改成了"游园惊梦",大姐柳梦梅,四妹杜丽娘,允和自然还是小丫头。这出戏无论是在"乐益"还是其他的喜庆场合,逢场必唱,一直到老。允和上大学也是连蹦带跳的,先后上了中国公学、之江、光华三个大学,最后在光华大学戴的方帽子。

允和嫁给了著名的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经当时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社长的叶圣陶推荐,很快调到了北京,想尽其所能大干一番。谁知不到一年,"三反五反"运动开始了,她被莫名其妙地打成了老虎,吓坏了。每天除了写检查,不吃不喝不睡觉,平白患了齿槽骨萎缩,失落了一口的白玉牙,快嘴的二姐只能未张口先举起手帕,成了"掩口葫芦"。解放后的第一次政治运动她就下了岗,回到上海。这只80多斤重的老虎从此养在家里,做了46年的家庭妇女。她说:"’塞翁失马’,时间越长我越体会到这是一种幸运,如果我没有及早下岗,如果’文革’时我还在工作,那我必死无疑,不是自杀就是被整死。"1956年,她随调到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工作的丈夫再一次来到北京,巧的是"文字改革委员会"和"人民教育出版社"在同一个院子,竟是旧地重归。刚刚散去的委屈一下子重聚心头,她大哭着对周有光说:"我要走,我要回上海!"慢郎中周有光轻声细语好言相劝,她留了下来,在这抬头低头都是熟人的院子里,一住25年。又是一次"塞翁失马",在北京,她结识了她一生中最后一位老师,她最尊重的恩师俞平伯。自幼酷爱的昆曲成了她终身的职业,1956年"昆曲研习社"成立时,俞平伯任社长,张允和被推举为联络组组长。在给各报社写有关"曲社"的报道的同时,张允和并非有意地开始了自己的散文创作,过硬的童子功显现在字里行间,和她的词作一样,非同一般。俞平伯先生说她的散文写得比诗好,"尤其是文章的结尾,悠悠不断的,很有味道。"儿子晓平对妈妈说:"你的文章很有才华,可以写下去。"允和好笑"这好像是父亲对儿子说的话,谁知道是儿子对母亲的夸奖,好笑!"篇什不多的散文,并不引人注目,多数不是为了发表,"自己写着好玩"。50年代末,曲会响应号召写现代戏,演现代戏。张允和挖空心思写了一出《人民公社好》,其中有一场写公社的供销社,"楼上有绸缎,楼下有葱蒜"完全是她想像中的供销社模样。

三毛:张兆和

三妹兆和忠厚、怕羞,可淘起来像男孩子,因为是第三个女孩子没有人娇惯,她也习惯了在做了错事后老老实实挨罚,不哭也不求饶。处罚决定都是由妈妈作出,大多是罚坐板凳或关在房间里不准出去,若是轮到小二毛(允和)受罚,她会跳起来哭叫,奶妈和保姆都跟着掉眼泪,请求"保释"。二姐回忆说:"小时候,有一次几姊妹分苹果吃,我吃得最快,三两下吃完,看看三妹,她正小心捧着苹果,一小口一小口仔细品尝。我一把抢过她的苹果,她刚喊了声’二姐抢---’,我一巴掌打过去,’嚷什么嚷!’她马上不做声了,嘴一瘪一瘪地要哭。那时候我怎么那么不讲理呀!"三妹和二姐只差一岁,两人从三四岁起同一天开蒙认方块字,念"人之初"。同进"乐益"又同进苏州女 人物与回忆1999·6新华文摘145子职业学校,两人好得像一个人,无话不说。三妹从小对唱文绉绉慢悠悠的昆曲缺乏兴趣,尤其不耐烦演规规矩矩的**。在《风尘三侠》中,大姐元和演红佛,兆和演李靖,她坐在"龙椅"上,双脚够不着地,两腿淘气地来回荡,一副羞人答答的样子,好笑极了。兆和对这样的角色打不起精神来,总是自告奋勇演花木兰,她顶爱演的是自编的滑稽戏"万能博士"、"天外来客",脸上画得乱七八糟上台最开心。她在学校宿舍里也总是出洋相,有时半夜三更一个人在月光下跳舞,有时自言自语说"蚂蚁是有鼻子的,不然怎么偷吃我的糖"。同屋的同学笑成一团睡不成觉,她却什么事也没有呼呼大睡了。她86岁时在《往事回忆录之一:我到苏州来》中写了这样几句:"校内有练功的平台和天桥。天桥年代久了,摇摇晃晃的,谁也不敢上去,只有我敢。我还在平台上唱当时的流行歌曲:’卖布!卖布!我有中国布。卖布

!卖布!没有外国货……’我还硬着头皮来来回回走那个摇摇晃晃的天桥,同学们越拍手叫好,我越唱得带劲。谁知道,乐极生悲,一学期下来,除大姐外,我和二姐都蹲了班!因为我们还同在家一样,放了学,把书包往台板里一塞就往家里跑,也不管老师有没有留下作业要做。怪谁呢活该!"一同在学校疯玩,又一同哭着留级,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患难姐妹。

天资聪慧功底不薄的两姐妹最终还是一同考上了上海的中国公学,二姐这样说三妹:"三妹比我用功,她定定心心在中国公学读完了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大学收女生是新鲜事,男生对我们女生既爱护又捉狭。他们对女生的特点很清楚,挨个儿为我们起绰号。世传三妹的绰号’黑凤’,并不是男生起的,这名字我疑心是沈从文起的。三妹原来男生替她起的绰号叫’黑牡丹’,三妹最讨厌这个美绰号。"三妹人长得黑,样子也憨憨的,没有一点闺秀气,还偏偏欢喜男装。那时女人的旗袍下摆是窄的,兆和从来都穿阴丹士林色的大摆袍子。一次要去参加亲戚的婚礼,家里人嘱咐她一定要穿一件新衣服,她又要穿蓝色的,二姐气得骂她"人家结婚,你穿蓝布袍子干什么"她乖乖地换了。二姐不但管她的穿,连三妹的婚姻大事,也是二姐一个"允"字定下的。1933年初春,沈从文写信婉转请二姐代他向父母求婚,说如果爸爸妈妈同意,求三妹早日打电报通知他,好让他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父亲本来就主张儿女婚事自理,一说即成。急性子二姐自己先打了电报,电文只一个字---"允",既表示了父母允婚,也算署了名字,这个被人传为美谈的有名的"半个字的电报",只有张允和这样"好管闲事"的快嘴才女才能想得出、做得出。胆小的三妹不放心,生怕沈从文看不懂,随后又羞答答悄悄来到电报局,递上了她的电报稿"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兆"。报务员奇怪今天的两封电报都像密码,尤其眼前这封,为什么还要带个"吧"字

要求照规矩改文言,兆和不肯,涨红了脸恳求半天,才发出了这封同样有名的电报。二姐三妹在同一年结了婚,沈从文说二姐是"三姑六婆中的媒婆",1988年4月,就在他去世前的一个月,张允和去看他,他还用浓重的湖南口音叫二姐"妹(媒)---婆"。解放后,张兆和先在师大附中教书,后在《人民文学》杂志任编辑,她功底深文笔好,又勤恳敬业,是公认的好编辑。她与沈从文几十年同甘共苦,经历了重压与磨难,她的性格为此有了许多变化,沉静、寡言,很少有人会相信她原来是那样的顽皮活跃。

四毛:张充和

小四妹充和从小没有和三个姐姐在一起,在姐姐们的印象中她总是规规矩矩,从不惹事生非。1934年她报考北京大学,国文考了第一,数学得了零分,经过通融,数学勉强给了几分,才被北大录取。不知是受张家活跃"不安分"的基因影响,还是归宗后受两个淘气姐姐的感染,才貌双佳的淑女充和也惹出了不少笑话。张家在苏州九如巷住了很久,姐弟和年龄相仿的亲友因有共同的爱好分别结社,四姊妹为首的"水社",年幼的几兄弟结成了"九如社"。两社不分男女常在"乐益"的操场上踢球比赛。弟弟定和回忆说:"四姐充和任守门员,像猿猴一样轻捷。"她欢喜红颜色,尤其喜欢戴红帽子,在北大读书时同学们都叫她"小红帽"。有一年暑假,她报名到东吴大学游泳馆游泳,办手续要交照片,她拿去一张歪着脑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怪照。人家说这张照片不合格,她说,"怎么不合格这难道不是两寸半身照吗"

充和的婚姻大事没有烦劳二姐这个"媒婆",自作主张嫁给了曾在北大教授拉丁文、德文和西洋文学的美籍德人傅汉思。解放前夕夫妇双双赴美定居,在同一所大学任教。

四姊妹都不是在教堂中披的婚纱,但她们都用终生的爱实践了全世界每一个人都能背出的牧师的那句话"无论是富有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有病……"

嘴仗不断姊妹情长

张家四姊妹同父同母,却生得个奇怪,两黑两白,大姐二姐白,三妹四妹黑。1979年,小四妹出国30多年后第一次回国,都已是白发人的姊妹见面,二姐一声惊呼:"小四黑子,你怎么还这么黑呀"

一黑一白的大姐四妹在美国,经常见面。一黑一白的二姐三妹在北京,常忆起陈年旧事,嘴仗不断。"脑子好得不得了"的二姐把三妹干的"坏事"全记在心上,兆和像小孩子一样申辩"就是没有这个事情!你专门说我的坏话,戳我的蹩脚。"

二姐记得,三妹小时做不好"女红",把线疙瘩留在油贴子(那时女人梳头用的头油放在一个瓷盒子里,梳头时用油贴子沾上油再抹到头发上。女孩子初学女红都喜欢做油贴子。)正面留下的笑话……以此事为导火索的嘴仗已打了几十年。

二姐记得,恋爱时节的两姊妹无话不讲,三妹连日记也拿给姐姐看。她健美聪明,追求者不少,其中不乏相当优秀和知名的人。淘气的丫头不为所动,居然在日记本上排出frogNo1、frogNo2……(青蛙一号、青蛙二号……)。二姐逗她,"沈从文该排到癞蛤蟆13号了吧 "

二姐记得,在中国公学读书时,有一天,三妹收到一封薄薄的信,第一句话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爱上了你",是老师沈从文写的。三妹接着收到了第二封,第三封……信写得太长、太多,三妹认为老师不应该写这样失礼、发疯的信,告到胡适校长那里。胡适先生笑笑说:"有什么不好我和你爸爸是安徽老乡,是不是让我跟你爸爸谈谈你们的事我知道沈从文顽固地爱你 ! "兆和脱口说出"我顽固地不爱他!"这些都是当年三妹亲口对姐姐讲的,如今两姊妹都有了孙女,她居然都顽固地不承认了。

少年时代的四姊妹曾结成"水社",还有社刊《水》,每月一期,发表姊妹兄弟稚嫩的作品。一泓清水浸润了近70年的岁月,张家的下一代下下一代是否还能分享到《水》的甘甜清醇

主心骨二姐允和决心恢复《水》,84岁开始学习电脑打字,她不会汉语拼音,发音又是半精(京)半肥(合肥 ) ,硬是一个字一个字查字典在稿上注上音,幸好有语言文字学家周有光的鼎力相助,她终于从"亲爱的"三个字开始学会了打字。开头用短信练手,无论给谁的信开头总是"亲爱的……"筹划了两年,1995年10月28日,向海内外的张氏家族成员发出了一封约稿信,给五弟的信开头是"最最亲爱的小五狗……"

1996年2月,《水》的复刊号第一期正式出版,总共印了25份,除了十姊弟或后代外,只给了几个最亲近的朋友。前几期的组稿、编辑、电脑打印工作都是由张允和承担的,她自封为主编,封三妹这个老资格的大编辑为副主编。老出版家范用称此为"世界之最",最小的刊物,最老的主编。张允和感觉良好,说自己是"三自",即自鸣得意、自得其乐、自命不凡。但二八(88)年华,究竟非复当年,精力不及,以前又没有做过专职编辑,一些错漏没能察觉。严谨认真的三妹批评二姐"拆烂污",二姐顺水推舟,倚老卖老,从第七期起交副主编张兆和主持,她退居"二线",可主编的职务不让,还是那么霸道,和小时候抢苹果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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