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为什么害二姐

欧阳少恭为什么害二姐,第1张

  太古时代,众神居于人间洪涯境,火神祝融取榣山之木制琴,共成三把,名皇来、鸾来、凤来。祝融对三琴爱惜不已,尤以凤来为甚,时时弹奏。而后凤来化灵,具人之形态,能说人语 ,祝融心悦,托请地皇女娲用牵引命魂之术使此灵成为完整生命,名为太子长琴,并以父子情谊相待。

  太子长琴温和沉静,平日除去清修便喜爱去榣山旷野奏乐怡情,于此结识好友悭臾——一只榣山水湄边的水虺。悭臾虽弱小,却坚信自己与别不同,终有一日将修炼成通天彻地之应龙。 它与太子长琴相约,若成应龙,定要太子长琴坐于龙角旁,带其上天入地,乘奔御风,往来山川之间。

  之后过去数百年,天皇伏羲不满人间种种,率众离开人界登天而去。太子长琴眷恋榣山风物,却也只得依依不舍与悭臾别过。登天后,伏羲将其追随者渡为仙身,太子长琴亦然。众神仙 忙于建造天宫,三百日后诸事底定。太子长琴往下界榣山,方才忆起: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人间三百年匆匆而逝,榣山已无悭臾踪迹,无缘相见。

  如此时光飞逝,数千年后,一条黑龙于人界南方的戏水之举引来民怨,黑龙打伤伏羲派遣惩戒它的仙将,逃入不周山中,那里栖息着另一条神龙,是盘古创世以来强大程度仅次于衔烛之 龙的烛龙之子——钟鼓。火神祝融、水神共工与太子长琴前往不周山捉拿黑龙。未曾料到,此孽龙竟是昔日水虺悭臾,更有意外之事,神与龙的争斗阴差阳错引发不周山天柱倾塌,天地几近覆灭之灾。

  众神旷日持久奔走辛劳,灾劫终平,悭臾被女神赤水女子“献”收为坐骑,再无自由。共工、祝融往渤海之东的深渊归墟思过千年。太子长琴被贬为凡人,永去仙籍,落凡后寡亲缘情缘 ,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从此,天界得一女神的黑龙坐骑,少去一位擅弹琴曲的仙人。

  太子长琴原身凤来既毁,三魂七魄于投胎途中在榣山眷恋不去,被人界龙渊部族之工匠角离所得。角离以禁法取其命魂四魄铸“焚寂”之剑。魂魄分离之苦难以细说,所余二魂三魄不甘散去,无所归处。逢角离之妻临盆,二魂三魄附于角离之子命魂,不日出生。角越自小时常呆望焚寂,似心有所感。后龙渊部族所铸七柄凶剑遭女娲封印,角越因失去焚寂之剑,投入铸剑炉中自焚而亡。

  千年间,太子长琴因失去命魂,不得投胎、不得轮回,为活下去,只能抢夺他人、甚至畜生的肉体与魂灵。每次渡魂俱是生死煎熬。渡魂换身,稍有不慎便要形神俱毁。若渡魂至婴儿之体便罢,若稍年长些许,不能立将新身体操纵自如,微动手指亦受万蚁噬身之痛。在能爬之前只能躺,身旁无水无人,唯有一死。在能走之前只能爬,爬得再慢,手脚再痛也不可停下,否则永远等不到站起行走的那一天。

  太子长琴经历了非常长久的岁月,经历了太多生离死别,潜意识中有一种“在人间漂泊”的不安定感。渡魂过程中,有些许记忆会错乱甚至烟消云散,但是即使是残留下来的那些,也让他感到分别、孤独的痛苦。

  周遭之人始终不能长久为伴,因自己一夕之间容颜变换,他们便将朝夕相依之人当作怪物般惧怕鄙弃。然顾念旧情,他倒不便转身即去,总会将他们的身体细细切开,感受一下昔日亲人、爱侣那温热的鲜血,鲜血流出来的时候尚且温热,渐渐也就冰冷了。太子长琴的血也在千年的孤寂间逐渐冰冷。

  太子长琴被天廷“贬为凡人,永远不再拥有仙籍,落凡之后寡亲缘、情缘,无论转世几轮,皆是孤独之命”,因此无论换生多少次,他始终没有办法在修仙之事上真正有所大成,但是始终高傲地向孤独之命运抗争。除却渡魂外,他一直在寻找自己魂魄缺失的部分,这个愿望随着已有魂魄的力量日渐消亡,而变得愈加急迫。因此他对于魂魄的转换、分离等有很深的研究。

  在漫长的时间当中,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渐渐迷失自我,在其淡定睿智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疯狂、神经质的一面,对生死离别感到超乎常人的痛苦,不停在追逐着所谓“永恒”。他最终认为,人的意识和生死是一件只能带来痛苦和麻烦的东西,没有思维而永恒地活着才是一种理想的状态。

  百多年前的一次渡魂,只有四五岁的他住在衡山漆黑阴冷的山洞里。渡魂时记忆会缺失,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日日夜夜,他在山洞石壁上刻下一个人累世的孤独与痛苦,那些他所能忆起的和亲人、朋友、爱侣、仇人的往事。

  直到一天,在衡山的树林里,他从妖怪手中救下了美丽善良的蓬莱国公主巽芳,并把她带回山洞,巽芳被石壁上隐含在字里行间的悲伤寂寞而打动,决定带他回蓬莱国。开始极度吃惊与不信,来到蓬莱,意外得到蓬莱国民的接受,巽芳更是接受他不断换生的事实,因此他对公主及蓬莱国倾注了很多情感,二人结为夫妇,郎弦妾舞恩爱缠绵,他孝敬爹娘,爱护弟妹,所有人也都喜欢他。但蓬莱国子民寿命远高于常人,太子长琴靠渡魂而来的身体逐渐衰老,为与妻子巽芳能永驻仙山,其决定返回中原寻找新的移魂之躯。

  在太子长琴回中原寻找转生之人时候,未料蓬莱国却毁于一场天灾,蓬莱国受天灾沉入海底,巽芳亦自此失踪。“渡魂”转生的太子长琴因渡魂致使回忆错乱,误以为巽芳已死,原本因巽芳趋于平和的心变得更加极端。他在蓬莱废墟立了许多坟冢,纪念的是在天灾之中死去的蓬莱人,以及他累世的亲人、朋友、爱侣、仇人……虽然许多坟冢为空,但只要他能记起之人,皆会替他们立一个墓碑。

  又是一次渡魂,太子长琴转生为东方先生,从江湖恶徒手中救下身怀异能的瑾娘,瑾娘能开天眼,占卜未来之事,并得到较多指点,对东方先生有较为深厚的感情,但这种感情只是一名少女对长者的崇敬。

  十余年后,他又渡魂为欧阳少恭,渡魂之法亦有终限,自知此次是最后一次渡魂。

  巽芳早已衰老,蓬莱天灾后她并未死去,她来到中原寻找夫君转世,终于在欧阳家找到。巽芳化名寂桐,在欧阳家做仆人。

  欧阳少恭出生于琴川欧阳家,从小有寂桐悉心照料,在五岁时生日时候收到寂桐替他缝的小袄,他十分喜爱。少恭幼年时与方兰生结识,兰生二姐方如沁带兰生和少恭一起去逛灯会、放花灯。

  少恭后离开琴川前往青玉坛学艺,寂桐也同去照顾。少恭才华横溢,颇得雷严赏识。

  瑾娘在少恭的误导之下,认为少恭是救她之人的故人,因此和这一世的少恭的交情亦不浅,替他占卜一些物事。

  少恭

  多年寻找焚寂下落,最终得知焚寂被封印在乌蒙灵谷,但其外部部有结界外人无法进入。一次他来到红叶湖遇见跑出乌蒙灵谷的韩云溪,从韩云溪口中意外得知乌蒙灵谷有一日结界会消失。

  正月初一朔日朔月,十六岁的少恭带着青玉坛众人突破结界,闯入村中,屠杀村民,将其魂魄尽吸入铸魄石“玉横”中。少恭和雷严在冰炎洞内与韩休宁、巫咸(风广陌)对战,争夺焚寂之剑。韩云溪偷偷跑来冰炎洞祭坛,意外被杀。韩休宁恳请巫咸代为抵挡二人,趁他们分神之际,反过来借用血涂之阵的力量,加上女娲族封印之术,将被引出的焚寂剑灵封入了韩云溪体内。韩云溪死而复生,欧阳少恭昏倒,巫咸身受重伤昏迷。雷严将少恭和巫咸带出,却把韩云溪当作尸体弃之不顾,焚寂断剑也未取出。

  巫咸在青玉坛醒来,雷严和少恭设法从巫咸口中问出些什么,不料巫咸失却记忆。雷严恼怒,欲下杀手,被少恭所阻,少恭任其离开青玉坛。巫咸此后为尹千觞,逍遥人间。千觞感念少恭救命之恩,答应帮少恭做事。少恭命弟子前去乌蒙灵谷找寻韩云溪和焚寂,但人与剑皆不知所踪。

  少恭继任丹芷长老之职,青玉坛各处便开始每日燃有熏香,熏香可提神醒脑,尚可调理气息,令药性与体内脏器如阴阳相合,使人吞服烈药而不伤。

  少恭二十一岁时一日途经穆家村,见村民饮污秽井水致病,虽命在旦夕,那种求生之念却令人动容,于是教他们如何净化井水,并赠“清骨丹”服下。不料那些人自以为得了仙缘,无性命忧患后再不肯勤劳度日,只一心企盼继续求取仙丹、长生不老。

  少恭多年寻找韩云溪,得到消息在天墉城找到化名为百里屠苏的韩云溪。少恭怕紫胤真人阻挠多添麻烦,便使魇魅入屠苏梦境取其精神,紫胤真人爱徒心切,甘冒风险,魂体相离入屠苏梦境施展“镇魇之术”,虽灭去魇魅,却也遭其邪气侵心,不得不闭关静养。少恭欲取其一半魂魄,但解不开屠苏体内封印。为诱使紫胤真人为屠苏解开封印,便想让屠苏擅离昆仑,且因煞气失控为祸一方,届时紫胤真人便会将其解封。于是少恭赠肇临一些药粉,肇临在和屠苏一起抄典籍时暴毙,屠苏有口难辩,不得不下山。

  与此同时青玉坛内部大乱,几位长老间权势之争暗涌,数月前武肃长老雷严带领半数以上弟子作乱,将掌门与不屈从于他的其他长老毒害,以新掌门自居,门派宝物玉横亦被其据为己有。少恭曾经透露始皇陵内的明月珠有重塑之功,为使得玉横内力量更强大,雷严打碎玉横,利用玉横碎片四处吸取魂魄。

  少恭得瑾娘指点寻找屠苏和玉横碎片。他和寂桐回到琴川,发觉欧阳家早已举家北迁,并偶遇儿时旧友方兰生。兰生偷偷跟少恭上山,二人被抓入翻云寨,得屠苏相救。互通姓名后,少恭向屠苏道明青玉坛和玉横等事,屠苏答应同少恭寻找玉横碎片,并希望少恭炼制起死回生之药。二人商议次日辰时在琴川门楼下会合。出牢房时,少恭顺手解救了牢房中的小狐狸。从翻云寨出去的路上,少恭用传信的鸟通知千觞跟随屠苏。

  少恭回琴川租了一间有小院的房子,将寂桐安顿好。逢灯会盛事,少恭租了艘船本想与寂桐、兰生一起河上放灯,却未见兰生,巧遇风晴雪背着昏迷的屠苏,便将二人接上船来。屠苏醒转,少恭走来道明所发生的事情后,小狐狸变身成襄铃,执意跟着屠苏。少恭在船舱外抚琴,引屠苏走来。晴雪在对岸放灯,船上二人畅谈生死之事。

  翌日少恭、屠苏、襄铃三人前往虞山珍珠滩渡江,往江都寻瑾娘卜测其他玉横碎片的下落。三人在虞山

  芳梅林中遇上逃婚的兰生,兰生告诉少恭昨日之事后少恭同意兰生同行。半路与晴雪、红玉相会,晴雪欲寻兄长,众人一同上路。晚上众人烤果子,众人品尝晴雪的果子后皆无语。睡梦中突然有天墉城弟子前来惹事,欲将屠苏带回昆仑,战后天墉弟子离开,晴雪安慰屠苏后少恭走向晴雪,摘下晴雪身上花叶,其举动似乎对晴雪有意。

  次日,晨晴雪和红玉去捉虫,剩余人离开,欲上船时晴雪和红玉追来,众人一同启程前往江都。来到江都,在花满楼和瑾娘会面,瑾娘化妆后给晴雪占卜,瑾娘欲说结果,少恭摇头示意。瑾娘再带屠苏入内堂开天眼占卜前程,得知屠苏命里为“死局逢生”之相,空亡而返,天虚入命,六亲缘薄,凶煞非常。少恭和瑾娘单独交谈,少恭告诉瑾娘屠苏便是自己多年寻找之人,瑾娘告知少恭江都城西北有玉横碎片的踪迹。少恭在城内打听到江都城西北有“甘泉村”。屠苏在江都城内遇到了千觞。夜晚晴雪带屠苏出去看星星聊天,告诉屠苏七把古剑等事情,少恭在旁偷听。

  与此同时,青玉坛内雷严命弟子前去将少恭带回青玉坛。寂桐将少恭行踪透露与青玉坛门人。

  众人在江都城郊大夫姜离的茶摊小憩后来到“甘泉村”,村长洛云平告知众人玉横碎片在藤仙洞中,需夜晚泉水干后方可进入。在村中,红玉提醒屠苏小心少恭,此事却被少恭知晓。入藤仙洞后,众人却被洛云平关入洞内,襄铃被藤条捉走,众人深入洞中,打败藤精救回襄铃,裴公打开机关让众人出洞,洛云平告知事情原委后自己入洞当食物。

  此时陵越带天墉城弟子来捉屠苏,众人僵持之下少恭被青玉坛弟子和带走,兰生和红玉追少恭未果。

  青玉坛内雷严与少恭一番对话,少恭质问雷严如何说服寂桐背叛于他,雷严无可奉告。少恭正为雷严炼制可使自身力量强大的“洗髓丹”,药成后雷严带人来试药,少恭也必须服下。

  屠苏等人打败自闲山庄的女鬼叶沉香后,有青玉坛弟子突然出现,将所有魂魄吸收在玉横中,一弟子无意透露出要以明月珠重塑玉横。千觞在碧山打败青玉坛弟子,探得少恭行踪。

  依明月珠线索,众人来到秦始皇陵,在里面遇到了尹千觞。所有人一起来到大殿,看见青玉坛弟子正准备杀害幼童。三场恶战,洗髓丹药力转毒性,少恭杀人于无形。雷严死前告诉少恭巽芳还活着,并言只有自己才知道她的行踪,但自己命不久矣,大罗金仙也难救,雷严诅咒少恭永远痛苦,永远寻不到巽芳。雷严大笑,屠苏从笑声中听出他便是当年灭族的凶手,雷严见眼前人死而复生,惊讶地死去。

  少恭放走寂桐。玉横将青玉坛弟子的魂魄尽吸走,兰生念“往生咒”使叶沉香得以转世。之后众人决定回安陆安顿被抓来的小孩。其他人走后,千觞询问刚才雷严说了什么,少恭告知千觞。因雷严诅咒,少恭愤怒不已,挥手间,青玉坛众人尸骨皆化为齑粉。

  众人带着孩子们回安陆。入夜时,屠苏回客栈,路遇晴雪,交谈后晴雪正欲回客栈,碰见少恭。晴雪问少恭世上是否真的有起死回生药,少恭无法作答,少恭和晴雪谈论生死、轮回之事,言辞中颇感怅然,少恭话锋一转,问晴雪自小不畏毒之事,晴雪如实回答,少恭答应帮晴雪炼制祛除瘴毒的丹药。少恭认为晴雪像极了巽芳,想让她和其他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永远不离开,按他的心意而活,从此再也没有俗世烦恼,一直这样下去。

  翌日在安陆车盖亭,屠苏和少恭商议起死回生药的事情,少恭道丹药尚缺一味奇异药材“仙芝”,相传于海外十洲三岛中的“祖洲”方能采摘。屠苏一行人决定从青龙镇乘船去采仙芝。少恭则留下。

  众人走后几日,少恭动身前去青玉坛,走前在客栈留信一封给屠苏他们,还送信给瑾娘说自己已回青玉坛主持大局。少恭回坛后,他将雷严残余子弟关入禁地,当药人试药。

  数日后仙芝采回,众人依信在青玉坛找到少恭。少恭留众人在青玉坛住一段时日,自己潜心炼起死回生药。一日少恭在青玉坛上层奏琴,屠苏闻声而近。由曲而谈,屠苏告知少恭关于太子长琴的梦境。二人合奏太子长琴的琴曲,曲罢,屠苏向少恭询问魂魄分离之事,少恭心有所感,疑惑屠苏在何处听得此事。

  千觞告诉少恭曾在雷云之海看见蓬莱幻境,并透露屠苏仿佛在祖洲另有所遇,却不愿言明,少恭只道是洞天福地中的地仙,不多理睬。此时元勿来报屠苏等人的近况,又言四年前少恭在穆家村赐药之事,穆家村老小祈求青玉坛“仙人”现身,如往年一般赐予仙丹。少恭道他们再服最后一回,便会引发剧烈毒性,全身疼痛、七窍流血而亡。少恭吩咐赐药给他们。元勿又禀报当初追随雷严,后见雷严身死又转而投效少恭的那些弟子不愿意再当药人试药,请求将他们放出禁地。少恭道炉丹药两个时辰后出炉,元勿命南星届时来取,并到禁地将那些人杀了,做最后一次起死回生药的药人。

  少恭命弟子召屠苏等人前往青玉宫,少恭道此药只得一颗,需谨慎用之。并道“仙芝漱魂丹”有起死回生之能,但循此法重生之人,切不可行于日光下。屠苏准备立即回南疆,出青玉宫时,少恭把晴雪叫住,给晴雪抑制体中瘴毒的丹药。

  少恭在琴川散布瘟疫,此时大夫姜离在琴川的医馆给病人治疗,部分病人已无大碍,但其他病人却仍不见好转,少恭着人将得瘟疫的病人带往青玉坛“诊治”,兰生二姐方如沁也在其中。少恭命弟子们给病人服用仙芝漱魂丹,独留方如沁,方如沁在缝一件吉服,是兰生大婚时穿的红袍子,少恭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方如沁缝完吉服后,让她平静离去,少恭给她吃仙芝漱魂丹,将她变作焦冥,并把吉服举火烧了。少恭将病人的魂魄收入玉横中炼药。

  屠苏等人回到乌蒙灵谷,屠苏给母亲服药,母亲却变成焦冥。

  兰生前去青玉坛找少恭询问此事,门人告知少恭已闭关。

  屠苏用灵火将母亲焦冥烧灭,但因内心大喜大悲,大起大落而煞气发作。平息后来到紫榕林看望襄铃的榕爷爷,后又陪兰生回琴川看望二姐并见孙家**说明逃婚一事。

  少恭吩咐一青玉坛门人前往江都花满楼,传口信瑾娘过去做客,瑾娘有事在身答复改日再去,不料那人竟要动手强掳。瑾娘赶跑那人,但花满楼也毁了。

  从孙**和方信口中得知瘟疫一事,众人即刻往青玉坛找少恭。此刻已是傍晚,天色渐暗,不料青玉坛四处尽是焦冥,且都是琴川人。兰生在青石路旁看见已成焦冥的二姐,内心悲痛。

  少恭踱步而来,道明真相,还数次激怒兰生和屠苏。少恭还道不久后要将瑾娘接来此地,少恭似要将所熟识之人尽化作焦冥、获得永生,随他去蓬莱建立一个永恒之国。少恭一拂袖,众人被擒,千觞阻止少恭,将众人送走。

  夜晚众人赶去江都花满楼通知瑾娘离开,屠苏把阿翔托付给瑾娘,瑾娘告诉晴雪能找到大哥。

  众人前往幽都见女娲,女娲告知众人太古之事。青玉坛门人无法进入跟踪,少恭只得亲自跟去。屠苏在忘川蒿里忆起往事,此时少恭出现,告诉屠苏自己前来取自己的一半魂魄,言明自己就是太子长琴,并说了渡魂之事。少恭以疫病要挟,要求屠苏五日内回天墉城解开封印,并令其随即前往祖洲以北的蓬莱国做客。并利用之前给晴雪的药的药力先带晴雪回蓬莱。

  少恭以玉横邪力,将雷云之海中的蓬莱废墟强行由空间裂缝拉入蓬莱国内予以重建,但这样必会引发空间动荡撕裂,东海中掀起巨浪,船只尽毁,不久风雨海啸,城镇恐有大灾。

  尹千觞在白帝城解救众人,并道出自己所知。屠苏和红玉一同回天墉城解封。其余人随千觞一同回青龙镇救灾。

  此时寂桐来到青玉坛找到了少恭昔日炼制的能够让人回复青春容颜的“雪颜丹”,但此丹有剧毒,服下之人再无几日可活。寂桐回复巽芳的样子,只身前往蓬莱。

  少恭带晴雪到蓬莱废墟中,四周尽是墓碑,少恭告诉晴雪自己每一次渡魂要经历多少煎熬,想看看晴雪的反应,晴雪却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少恭更是欣喜。少恭告诉晴雪当日雾蒙灵谷灭族惨事详情,以及巫咸是尹千觞的事实。事已言罢,少恭用蓬莱法术将晴雪缚束住,等待屠苏等人的到来。

  屠苏等人在蓬莱幻象中无法前行,偶遇巽芳,巽芳说自己并未在蓬莱天灾中死去,她给屠苏等人开了一条通道通往真正的蓬莱,希望他们带自己去见少恭。巽芳施法,打开通往蓬莱之路。巽芳告诉众人她是如何与少恭的前世相遇,后来众人往最高处宫殿走去。

  此时空间撕裂、电光驰骤,雷云之海废墟渐渐被拉入蓬莱。终于来到宫殿山最高处见到少恭。巽芳走近少恭,少恭难以置信巽芳并未死去,巽芳回到少恭身边。少恭说自己不过想重建故国,愿将蓬莱建成一个没有世俗烦忧的永恒乐土,他欲逆天行事,将自己所熟识之人变作焦冥,永远陪伴在自己身旁,打破太子长琴落凡后寡亲缘情缘,轮回往生皆为孤独之命的天命。

  少恭掷袖施法,风晴雪从束缚的法阵中出现,少恭威胁屠苏自刎当场,好夺取另一半魂魄。趁少恭分心,巽芳将缚束晴雪的法术解开,让晴雪回到屠苏身边,少恭惊讶。巽芳告诉少恭,自己本已垂垂老矣,阳寿即将行尽,自己已服含有剧毒的雪颜丹。巽芳道出自己一直陪在少恭身边,自己曾在少恭五岁时送了他一件小袄,少恭才意识到寂桐原是巽芳,巽芳不忍心少恭一错再错,仅仅希望雷严能够将你关在青玉坛,自己再慢慢想办法令少恭放弃那些可怕的计划。少恭惊讶不已,但不怪罪巽芳。少恭欲直接将屠苏杀死,取其魂魄,合为一体,再想办法解雪颜丹之毒。

  众人与少恭奋力一战,得胜,少恭突然发动奇袭,掷袖出击,直取百里屠苏。百里屠苏横剑格挡,终不能敌,被打得跌出几步开外。从衣襟里落出悭臾的龙鳞。少恭甩袖,变身。悭臾的龙鳞开始发光。屠苏告诉少恭,那是悭臾给自己的龙鳞,水虺早已成为应龙,征战一方,如今在与榣山风貌全然相同之地沉睡,它的寿数已经快要行到尽头。

  少恭回忆起往事,自己与悭臾的远古之约,他迷失于太古时代的回忆之中,众人趁他尚未清醒,欲一鼓作气将少恭打倒。

  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指云问天道,琴鸣血斑斓……少恭邪力全开,与众人一场恶战。最终少恭被打败,战后的蓬莱宫殿化为一片火海。少恭濒死,感慨上天对自己不不公,一句话便毁了自己永生永世。屠苏告诉少恭,他此举和天庭无异,他一念之间,亡去别人生生世世。少恭吃惊屠苏的想法,但他并未悔悟。他要所有人在这片火海中和自己陪葬。他不甘心永生永世被命运束缚。

  少恭倚坐在宫殿的废墟上,巽芳跪坐在他身侧,巽芳愿陪少恭,静静地静静地待上一会儿。

  千觞默默走向少恭,不愿回幽都,千觞感念少恭给了他一次重生,也希望能够陪少恭走上最后一程。

  火光之中,少恭与巽芳相依而眠,千觞自顾自在一旁喝酒,蓬莱宫殿摇摇欲坠,即将坍塌。屠苏施法和众人离开蓬莱。屠苏用悭臾的鳞片召唤悭臾,替少恭和悭臾完成远古之约,屠苏在悭臾背上魂飞魄散。

粉墨剧场

2022年6月25日12:19江苏娱乐领域创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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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岚、聂远、吴谨言、张楠等主演的电视剧《传家》迎来大结局,作为于正公司出品的又一部传奇年代剧,剧情爽感十足,主角们各自的结局也相对圆满。

易家的三子一女,个个都不负父亲易兴华所望,生意场上各展才华,完成父亲实业兴国的夙愿,到了山河破碎的紧要关头,都能义无反顾地挺身而出,舍小家为大家。

秦岚饰演的大姐易钟灵,带着妹妹们勇敢反击日本人的侵略,大结局一顿“河豚宴”让鹰司为首的日寇葬身火海,看得观众十分解恨。

全剧呼声最高的“维灵CP”,编剧最终还是给了他们一个圆满结局。

席维安(聂远)从前线回来,和钟灵在茶园重逢,两个人相拥的画面温情满满。

同样在等待丈夫回家的易钟玉(吴谨言饰演),终于也在忐忑不安中等到了风尘仆仆的唐凤梧。

看唐凤梧那一脸灰土的狼狈模样、近乡情怯的眼神,这一路上是多么艰难可想而知。

二姐和二姐夫这对欢喜冤家,也圆满了。

民国爱情,十有九悲。

《传家》中的小妹易钟秀(张楠饰演)就没有两个姐姐那么幸运了。

陆培和她通信四年,钟秀到最后一刻才知道他早已牺牲在前线。

钟秀一生没有成婚,把精力投入到家族事业中,成了一代闻名的女企业家,一个人终老到白头。

虽然一个人从亭亭玉立的姑娘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但那些年爱意满满的通信、提前预定好的生日惊喜和精心布置,桩桩件件都令人难忘。

陆培致死都要坚持的极致浪漫,让钟秀怎么还能爱上其他人呢?

《传家》中同样生死相隔的情侣,还有易钟杰和阿媛这一对。

易家唯一的儿子钟杰牺牲在了前线,阿媛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少爷。

钟杰从小立志弃商从医,把一生所学和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国家,也算死得其所。

而阿媛也在时代和战争的磋磨中,获得了成长。

整个易氏家族,所幸还有三姐妹撑起一片天。

令人唏嘘的是,偌大的易氏家族,最后只留下了一个后代,三姐妹也分居三地。

易钟杰年纪轻轻都战死前线,没有留下任何子嗣。

大姐易钟灵没有生育能力,她和席维安夫妇领养了一对孤儿,定居北京。

小妹易钟秀在上海独身终老,虽然事业有成,却无子女继承家业。

只有远居新加坡的易钟玉和唐凤梧育有一个男孩,这个孩子在战火年**育而生,成了易家唯一的血脉。

母亲是头脑精明的巨商千金,父亲是睿智强干的外交官,大姨一家是抗战功臣,小姨是成功企业家,还有外祖家族的雄厚家产,这个孩子的未来必定也是不同凡响!

还记得电视剧《传家》的剧情开头,易钟玉从国外回来争夺家产。

易兴华早年靠太太的家族财力才得以发家,易家花园都是易太太留给易钟玉的财产,不料易兴华后来移情家庭教师,才有了三个女儿三个妈的尴尬家庭关系。

易钟玉妈妈抑郁而亡,易兴华却带着“第三者”和她的子女大大方方住在易家花园里,这种反客为主的状态,让不少观众为易钟玉鸣不平。

纷纷扰扰这么多年,易钟玉和家人的关系早已和解。

但根据《传家》的大结局,易钟玉的儿子成了家族唯一的后代,是不是也无形中把易家的家产还给了易钟玉这一支呢?真是因果循环,最终还是还了易钟玉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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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翠翠不作声,心中只想哭,可是也无理由可哭。

  十三 翠翠坐在溪边,望着溪面为暮色所笼罩的一切,且望到那只渡船上一群过渡人,其中有个吸旱烟的打着火镰吸烟,且把烟杆在船边剥剥的敲着烟灰,就忽然哭起来了。

  ……

  老船夫回到家中时,见家中还黑黝黝的,只灶间有火光,见翠翠坐在灶边矮条凳上,用手蒙着眼睛。

  走过去才晓得翠翠已哭了许久。

  十四 老船夫做事累了睡了,翠翠哭倦了也睡了。

  十六 有人在溪边大声喊渡船过渡,祖父匆匆出去了。翠翠坐在那屋角隅稻草上,心中极乱,等等还不见祖父回来,就哭起来了。

  二十 翠翠看看屋前悬崖并不崩坍,故当时还不注意渡船的失去。但再过一阵,她上下搜索不到这东西,无意中回头一看,屋后白塔已不见了。一惊非同小可,赶忙向屋后跑去,才知道白塔业已坍倒,大堆砖石极凌乱的摊在那儿。翠翠吓慌得不知所措,只锐声叫她的祖父。祖父不起身,也不答应,就赶回家里去,到得祖父床边摇了祖父许久,祖父还不作声。原来这个老年人在雷雨将息时已死去了。

  翠翠于是大哭起来。

  过一阵,有从茶峒过川东跑差事的人,到了溪边,隔溪喊过渡,翠翠正在灶边一面哭着一面烧水预备为死去的祖父抹澡。

  那人以为老船夫一家还不醒,急于过河,喊叫不应,就抛掷小石头过溪,打到屋顶上。翠翠鼻涕眼泪成一片的走出来,跑到溪边高崖前站定。

  “喂,不早了!把船划过来!”

  “船跑了!”

  “你爷爷做什么事情去了呢?他管船,有责任!”

  “他管船,管五十年的船——他死了啊!”

  翠翠一面向隔溪人说着一面大哭起来。那人知道老船夫死了,得进城去报信,就说:“真死了吗?不要哭吧,我回去通知他们,要他们弄条船带东西来!”

  那人回到茶峒城边时,一见熟人就报告这件事,不多久,全茶峒城里外都知道这个消息了。河街上船总顺顺,派人找了一只空船,带了副白木匣子,即刻向碧溪岨撑去。城中杨马兵却同一个老军人,赶到碧溪岨去,砍了几十根大毛竹,用葛藤

  编作筏子,作为来往过渡的临时渡船。筏子编好后,撑了那个东西,到翠翠家中那一边岸下,留老兵守竹筏来往渡人,自己跑到翠翠家去看那个死者,眼泪湿莹莹的,摸了一会躺在床上硬僵僵的老友,又赶忙着做些应做的事情。到后帮忙的人来了,

  从大河船上运来棺木也来了,住在城中的老道士,还带了许多法器,一件旧麻布道袍,并提了一只大公鸡,来尽义务办理念经起水诸事,也从筏上渡过来了。家中人出出进进,翠翠只坐在灶边矮凳上呜呜的哭着。

  ……

  翠翠哭了一整天,同时也忙了一整天,到这时已倦极,把头靠在棺前眯着了。两长年同马兵吃了宵夜,喝过两杯酒,精神还虎虎的,便轮流把丧堂歌唱下去。但只一会儿,翠翠又醒了,仿佛梦到什么,惊醒后明白祖父已死,于是又幽幽的哭起来。

  ……

  翠翠默默的回到祖父棺木前面,坐在地上又呜咽起来。守在屋中两个长年已睡着了。

  二十一 因为两人每个黄昏必谈祖父以及这一家有关系的事情,后来便说到了老船夫死前的一切,翠翠因此明白了祖父活时所不提到的许多事。二老的唱歌,顺顺大儿子的死,顺顺父子对于祖父的冷淡,中寨人用碾坊作陪嫁妆奁诱惑傩送二老,二老既记忆着哥哥的死亡,且因得不到翠翠理会,又被家中逼着接受那座碾坊,意思还在渡船,因此赌气下行,祖父的死因,又如何与翠翠有关……凡是翠翠不明白的事,如今可全明白了。翠翠把事弄明白后,哭了一个夜晚。

  2

  以唱歌表达心情。

  如: 今天过渡的人特别多,其中女孩子比平时更多,翠翠既在船上拉缆子摆渡,故见到什么好看的,极古怪的,人乖的,眼睛眶子红红的,莫不在记忆中留下个印象。无人过渡时,等着祖父祖父又不来,便尽只反复温习这些女孩子的神气。且轻轻的无所谓的唱着:

  “白鸡关出老虎咬人,不咬别人,团总的**派第一。……大姐戴副金簪子,二姐戴副银钏子,只有我三妹没得什么戴,耳朵上长年戴条豆芽菜。”

  ……

  那首歌声音既极柔和,快乐中又微带忧郁。唱完了这歌,翠翠觉得心上有一丝

  儿凄凉。她想起秋末酬神还愿时田其中的火燎同鼓角。

  爷爷也唱歌——

  “爷爷,爷爷,你听我吹,你唱!”

  爷爷到溪中央便很快乐的唱起来,哑哑的声音同竹管声振荡在寂静空气里,溪中仿佛也热闹了一些。

  天保和傩送用来表达爱意——

  “马路呢,那老的说若走马路,得在碧溪岨对溪高崖上唱三年六个月的歌。把翠翠心唱软,翠翠就归我了。”

  第一晚站在对面悬崖半腰的人有两个:天保和傩送。

  站在那唱歌的只有傩送。

  这段歌声的写法采取了比喻和侧面描写——

  “爷爷,你说唱歌,我昨天就在梦里听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又软又缠绵,我象跟了这声音各处飞,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得到了虎耳草,我可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谁去了。我睡得真好,梦的真有趣!”

  文中多处写到会唱歌的就是竹雀。如:“算了吧,你把宝贝女儿送给了会唱歌的竹雀吧。”

  3

  黄昏来时翠翠坐在家中屋后白塔下,看天空为夕阳烘成桃花色的薄云。十四中寨逢场,城中生意人过中寨收买山货的很多,过渡人也特别多,祖父在渡船上忙个不息。天快夜了,别的雀子似乎都在休息了,只杜鹃叫个不息。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草木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类气味。翠翠看着天上的红云,听着渡口飘乡生意人的杂乱声音,心中有些儿薄薄的凄凉。

  黄昏照样的温柔,美丽,平静。但一个人若体念到这个当前一切时,也就照样的在这黄昏中会有点儿薄薄的凄凉。于是,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翠翠觉得好象缺少了什么。好象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象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

  在此祥和安宁的气氛下,翠翠却连生伤感。

  5

  小溪流下去,绕山岨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只一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小溪既为川湘来往孔道,水常有涨落,限于财力不能搭桥,就安排了一只方头渡船。这渡船一次连人带马,约可以载二十位搭客过河,人数多时则反复来去。渡船头竖了一枝小小竹竿,挂着一个可以活动的铁环,溪岸两端水槽牵了一段废缆,有人过渡时,把铁环挂在废缆上,船上人就引手攀缘那条缆索,慢慢的牵船过对岸去。船将拢岸了,管理这渡船的,一面口中嚷着“慢点慢点”,自己霍的跃上了岸,拉着铁环,于是人货牛马全上了岸,翻过小山不见了。渡头为公家所有,故过渡人不必出钱。有人心中不安,抓了一把钱掷到船板上时, 管渡船的必为一一拾起, 依然塞到那人手心里去,俨然吵嘴时的认真神气:“我有了口量,三斗米,七百钱,够了。谁要这个!”

  ……

  翠翠误会邀他进屋里去那个人的好意,正记着水手说的妇人丑事,她以为那男

  子就是要她上有女人唱歌的楼上去,本来从不骂人,这时正因等候祖父太久了,心

  中焦急得很,听人要她上去,以为欺侮了她,就轻轻的说:“你个悖时砍脑壳的!”

  ……

  祖父当时不作声,等到那人回头又走过面前时,就一把抓住那个人,笑嘻嘻说:

  “嗨嗨,你这个人!要你到我家喝一杯也不成,还怕酒里有毒,把你这个真命天子毒死!”

  那人一看是守渡船的,且看到了翠翠,就笑了。“翠翠,你大长了!二老说你在河边大鱼会吃你,我们这里河中的鱼,现在可吞不下你了。”

  翠翠一句话不说,只是抿起嘴唇笑着。

  ……

  雨落个不止,溪面一起烟。翠翠在船上无事可作时,便算着老船夫的行程。她知道他这一去应到什么地方碰到什么人,谈些什么话,这一天城门边应当是些什么情形,河街上应当是些什么情形,“心中一本册”,她完全如同眼见到的那么明明白白。她又知道祖父的脾气,一见城中相熟粮子上人物,不管是马夫火夫,总会把过节时应有的颂祝说出。这边说,“副爷,你过节吃饱喝饱!”那一个便也将说,“划船的,你吃饱喝饱!”这边若说着如上的话,那边人说,“有什么可以吃饱喝饱?四两肉,两碗酒,既不会饱也不会醉!”那么,祖父必很诚实邀请这熟人过碧溪岨喝个够量。倘若有人当时就想喝一口祖父葫芦中的酒,这老船夫也从不吝啬,必很快的就把葫芦递过去。酒喝过了,那兵营中人卷舌子舔着嘴唇,称赞酒好,于是又必被勒迫着喝第二口。酒在这种情形下少起来了,就又跑到原来铺上去,加满为止。翠翠且知道祖父还会到码头上去同刚拢岸一天两天的上水船水手谈谈话,问问下河的米价盐价,有时且弯着腰钻进那带有海带鱿鱼味,以及其他油味、醋味、柴烟味的船舱里去,水手们从小坛中抓出一把红枣,递给老船夫,过一阵,等到祖父回家被翠翠埋怨时,这红枣便成为祖父与翠翠和解的东西。祖父一到河街上,且一定有许多铺子上商人送他粽子与其他东西,作为对这个忠于职守的划船人一点敬意,祖父虽嚷着“我带了那么一大堆,回去会把老骨头压断”,可是不管如何,这些东西多少总得领点情。走到卖肉案桌边去,他想“买肉”人家却不愿接钱,屠户若不接钱,他却宁可到另外一家去,决不想沾那点便宜。那屠户说,“爷爷,你为人那么硬算什么?又不是要你去做犁口耕田!”但不行,他以为这是血钱,不比别的事情,你不收钱他会把钱预先算好,猛的把钱掷到大而长的钱筒里去,攫了肉就走去的。卖肉的明白他那种性情,到他称肉时总选取最好的一处,且把分量故意加多,他见及时却将说:“喂喂,大老板,我不要你那些好处!腿上的肉是城里人炒鱿鱼肉丝用的肉,莫同我开玩笑!我要夹项肉,我要浓的糯的,我是个划船人,我要拿去炖葫萝卜喝酒的!”得了肉,把钱交过手时,自己先数一次,又嘱咐屠户再数,屠户却照例不理会他,把一手钱哗的向长竹筒口丢去,他于是简直是妩媚的微笑着走了。屠户与其他买肉人,见到他这种神气,必笑个不止……

  翠翠还知道祖父必到河街上顺顺家里去。

  翠翠温习着两次过节两个日子所见所闻的一切,心中很快乐,好象目前有一个东西,同早间在床上闭了眼睛所看到那种捉摸不定的黄葵花一样,这东西仿佛很明朗的在眼前,却看不准,抓不住。

  翠翠想:“白鸡关真出老虎吗?”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白鸡关。白鸡关是酉水中部一个地名,离茶峒两百多里路!

  于是又想:“三十二个人摇六匹橹,上水走风时张起个大篷,一百幅白布铺成的一片东西,先在这样大船上过洞庭湖,多可笑……”她不明白洞庭湖有多大,也就从没见过这种大船,更可笑的,还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想到这个问题!

  以方言独特的语汇来反映本地的生活,这样的文学往往尤为细腻传神。胡适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就说过:“方言的文学所以可贵,正因为方言最能表现人的神理。古文里的人物是死人,通俗官话里的人物是做作不自然的活人,方言土语里的人物是自然流露的人。”他还曾说:“我常常想,假如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是用绍兴土话作的,那篇小说要增添多少生气啊!……徐志摩先生的实力有一篇《一条金色的光痕》,是用陕石的土话作的,在今日的活文学中,要算是最成功的尝试。”五四及五四以后的学者对方言和文学语言的看法,也大多与胡适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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