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潭的历史传说

黑龙潭的历史传说,第1张

1、黑龙潭的传说一

古时候,有个钦差大臣,来到这里他看到黑龙真潭之后,毫无道理地下令把潭填平。第一块大石头放下去,潭水动荡起来,一个小盆大的乌龟头伸出水面。

不知好歹的钦差大臣又放下第二块石头,潭水翻腾起来,一个水缸大小的乌龟头探出水面。不知天高地厚的钦差大臣放下了第三块石头。

潭水汹涌澎湃,潭底发出闷雷般的轰鸣,一股黑水冲天而起,浓云中翻腾一条黑龙。刚才还充大胆的钦差大臣,吓得掉头就跑,一片乌云紧追不放,栗子大的雹子劈头盖脑地砸下来。

这时钦差大臣许愿建一座龙王庙奉献给黑龙,好不容易才得以逃生,那片黑云缓缓飘回来,落入潭中,潭水又变得平稳而黑绿了。如今,龙王庙遗址,在真潭上面的山头上,已经修复。

常伴青崖悬水,历尽人间沧桑。千百年过去,时至今日,黑龙潭迎来了无数的游人。来到真潭,奇妙的景色并没有看完,真潭的上面,还有两个小潭。

上面那叫春花潭。暮春时节,溪水带来朵朵落花,落花总在潭中飘旋下面那个叫秋月潭,深秋时候,抓住绝壁上的老柞树,可以俯视潭中皎洁的明月。

黑龙真潭和珍珠串一带,汇集了黑龙潭自然风景区最瑰丽、最壮观的景色。盛夏,峡谷外,骄阳似火,暑气逼人。峡谷里,浓荫处处,凉风习习。

在潭边光滑的山石土,席地而坐,耸峙的大山,古老的长城,灿烂的山花,一切全融汇在如镜的潭水中。话说古时候,一个举子李生屡试不中。

一年赴京赶考又不得中,他心中很失落,来到京郊游山玩水散散心。在一个小镇的集市,看到一个渔人正在贩卖一条硕大的黑色鲤鱼,这条鱼刚被捕到,已经奄奄一息。

李生动了恻隐之心,将这条鱼买了下来。他将客店里洗澡用的大木盆装满了水,将鲤鱼放到木盆里,过了一会儿鱼活了过来。李生决定第二天将鱼放生。

夜里,李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那条黑色鲤鱼和他说话。黑鲤鱼说:谢谢您,我的大恩人,我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明天您带上我沿着白河往北走,在白河东岸有一个叫轱辘峪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潭和瀑布,您把我放到潭水里,然后您跟着我走,我带您去个好地方。

说到这里,李生从梦中醒来,觉得做了一个很可笑的梦。但他转念一想,反正是出来散心的,就按刚才梦到的去看看,正好把鲤鱼放生了。

第二天一早,李生雇了一辆马车,将放有鲤鱼的木盆撞在马车上,沿着白河真的寻到了一个叫做轱辘峪的地方,而且峡谷内水流湍急。

他将木盆里的鲤鱼放到潭水里,只见鱼身上隐隐放出一道金光。鲤鱼逆流而上,李生赶紧跟着往山上走。走了一段路看到了一瀑布犹如从天际飞流而下,只见这条黑鲤鱼一个腾跃。

居然跃到了瀑布上面。李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沿着岩壁穿过一道山洞攀到瀑布上面,一看那条黑鲤鱼正在潭水里面等着他。

他们就这样历尽千辛万苦来到两道山崖间,两道山崖如同一道石门屹立于潭水间。黑色鲤鱼停了下来,突然间跃了起来,越过了两道山崖。

突然间,天空中出现一道火光,这道火光一下子点燃了黑鲤鱼的尾巴,一会黑鲤鱼被包围在火团中,李生忍不住惊呼起来。

突然间,火团熄灭了,一道晴空霹雳,一条黑色神龙飞上了云端。李生呆呆地看着那条黑龙。只听黑龙说:这两道山崖就是龙门,我现在跃过了龙门,已经化为黑龙。

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您跳过这条溪水,前面有一块大石头叫做金榜题名石,您在石头写上您的名字,您就会金榜得中的。

李生按照黑龙说的,跳过了龙门的溪水,在金榜题名石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后来,李生真的考中了状元,做上了大官。

2、黑龙潭的传说二

传说老君山龙潭的老龙王有数不清的金银,仅有一个姑娘。公主该婚配时,老龙王想着招个姑爷入赘。其他大小龙王一个个心怀甜蜜的希望,争先恐后登门求婚,公主一个也看不上。

把他们都打发走了。老龙王对姑娘说:“囡呀,花开有季节,结果也有节令,过了时令,花树也会枯萎。阿爸膝下只有你这块心头肉,还是招个上门郎了却终身大事吧。”

老龙王从女儿羞答的媚态里,知道了女儿答应了阿爸的要求。老龙王乐滋滋,却又被女儿的话收住了脚步。女儿说:“相郎的事情得由女儿做主。”

老龙王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大事情,行,阿爸答应你的要求。”丽江黑龙潭的龙王,是一个野性放荡的花花公子,他经常丢下治水的事情去寻姑娘。

听说老龙王有一个美貌女儿,就来到了老君山龙潭老龙王的家去求婚。姑娘看见登门求婚的小伙子闪着威武的英气,弄得眼睛眩迷住了。

但她看出求婚的小伙子是个看见鲜花就迷神的轻浮公子,恐怕日后不忠于爱情。要试试他到底是一砣金子,还是一砣锈铜?姑娘就对着小伙子唱起了考情歌。

对歌后,姑娘很满意,他们便手牵手来到了老龙王的家里。姑娘和小伙子在老龙王的火塘边热恋,不知不觉冬天过去了,春天笑着来到了人间。

突然一个奴仆气喘吁吁跑来,对小伙子说:“美利东阿普到我们家里来了,他催你赶快回家。”小伙子吓坏了,一把推开姑娘,慌慌张张回到家里。

天上的善神美利东阿普责怪黑龙潭龙王懈怠治水,收回封赐的神旨,叫他改邪归正,戴罪立功。但是黑龙潭小伙子念念不忘老君山美貌的龙女,每年一到春神踏破冰雪的时候。

黑龙潭龙王便丢下治水的事,悄悄离开家,偷偷来到老君山与情人幽会,所以每逢到了这个时候,丽江黑龙潭的水就会慢慢下落,有时还会干涸。

3、黑龙潭的传说三

据说,黑龙潭是东海的一个海眼,与东海龙宫相通。泰山碧霞元君,在潭下的水晶宫中种植了两颗仙草,用来奖善罚恶。一颗名字叫荑生,另一颗叫荑变。

人吃了荑生能起死回生,长生不老,吃了荑变马上就会变成乌龟王八。两种仙草长得十分相似,一般人根本分不出来。碧霞元君派龙王的女儿碧莲公主严加看管。

话说,徂徕山下有一个小伙子名字叫海兰,在地主活阎王家里当长工。他经常在黑龙潭边种草植树。春去秋来,海兰用他辛勤的汗水,浇灌出了一排又一排的松柏杨柳。

把黑龙潭装点得十分美丽。碧莲公主在水晶宫,每天都能看见这位勤劳的青年,很感激他把黑龙潭四周装扮得美丽如画,每晚趁人不在时,都替他给树木浇水。

海兰很纳闷,这里既无人家,又无来往行人,是谁帮着浇水的呢?一天晚上,海兰偷偷来到潭边,藏在石头后面静静观看。

不一会,只见一个少女轻轻从潭中跃出,提着水桶,一会就把树浇完了。海兰急忙上前致谢!碧莲公主见自己的行踪被发现了,知道他是个诚实守信的小伙子,便把身世告诉了海兰。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不知道怎么被活阎王知道了。他一听龙潭里有仙草,吃了可以长生不老,硬是逼着海兰下黑龙潭去偷仙草。

海兰至死不去,活阎王恼羞成怒,将他打成重伤,派人扔入黑龙潭中喂鱼。海兰沉入水底,很快被碧莲公主发现,忙将他抱进水晶宫,折来荑生给他吃下,很快海兰就醒来了。

公主问明情况后,气愤地说:“你一年到头拼死拼活地为活阎王干活,却落了个喂鱼的下场。”说着顺手折来一只仙草递给海兰,让他给活阎王。

海兰不明其中原委,有些迷惑不解,公主说:“去吧,到时你就清楚怎么回事了。”说完把海兰送回了岸上。活阎王没想到海兰不但没死,还真把仙草摘来了。

他喜出望外,一把夺过仙草吃进了嘴里。不一会儿,就见活阎王在地上转起圈来,三转两转,变成了一只大王八。

泰山老母知道此事,夸赞碧莲公主奖善惩恶有功。又见海兰诚实勤劳,似乎二人早已倾心,就做主让他们结为了夫妻。从此二人恩恩爱爱,共同努力,把黑龙潭周围打扮得更漂亮了!

4、黑龙潭的传说四

相传古代的昆明坝子,风调雨顺,土地肥沃,人民生活富足,老百姓们过富足和美满的幸福的日子;然而突然有一天,天空电闪雷鸣,大风肆虐,倾盆大雨下了整整七天七夜。

昆明坝子即将成熟的庄稼被雨水打落,即将起网的鱼塘被水冲跨,牲畜被冲走,粮食泡水发霉,滇池水位大涨,淹没了村镇,第八天,太阳出来了,昆明坝子已经哀嚎一片。

曾经的人间天堂变成了人间地狱。然而,勤劳的昆明人没有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大家整理天地,重筑鱼塘,播下希望的种子,可是,一个月过去了,不知为何,不见一滴雨水。

田地干裂,鱼塘干枯,这一干就三年。一天一个20多岁皮肤黝黑的小伙尚渊龙,看着已干枯大地,心中涌出一股怒火,就不由自主做了一首打油诗骂龙王。

挨刀死龙王,遍地闹灾荒,老子遇到你,把你鳞拔光!这诗也说出百姓的心声,打油诗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五老山的龙王耳朵里,龙王非常生气。

尚渊龙想来想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告别父老乡亲决定去寻找水源,走了半个多月,干粮吃完了,水喝完了,这一天,尚渊龙走到一处山谷,树木有五丈高,绿草铺地。

尚渊龙心想这附近一定有水源,走进森林。不久就看见一汪清澈的泉水,尚渊龙口渴难耐,不管不顾的俯下身子大口喝水,尚渊龙太渴了,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喝了多久。

尚渊龙终于喝饱了,他直起身子,想起自己父老乡亲还在煎熬干旱之苦,想转身往回走,把好消息告诉父老,忽然感觉脚下一阵巨沉,一看双脚已被巨大是玄铁铁链拴住。

想挣脱,却发现自己不能丝毫动荡。忽然一阵清风徐过,眼前出现了一条灰色巨龙,又化作一个面带麻子的老人人形。走到尚渊龙面前,说到:小伙子,我于你素来无冤无仇,为何要辱骂我?”。

尚渊龙不解,问道:“你是谁?我何时辱骂你了?”麻脸老人,说到:“挨刀死龙王,遍地闹灾荒,老子遇到你,把你鳞拔光,这是不是你作的辱骂我的诗?”

尚渊龙焕然大悟:“你是龙王?”麻脸老人,说到:“那是当然,你为何骂我?”尚渊龙知道此人便是龙王,怒骂道:你做为一方龙王,掌管一方雨水,为何行忽降涝灾。

又为何无故不行雨,百姓疾苦你难道不知"此时马脸老人面露难色,小伙子,你有所不知,我有难处啊。"有何难处?难道你的难处不及百姓死活?"

“记得三年前,我去东海,当晚我贪杯喝多了,回到龙宫,不小心打翻了行雨鼎,将三年的雨水全部下了,行雨鼎砸到我的腿上,我现在行动困难,没办法去东海取水。

再说我已经年高九百多岁,管不了这么多了。”“你作为一方龙王竟说出如此荒唐言语,你不管我管,你看看老百姓成什么样?”“你可真要管?”麻脸老人问道。

“当然要管,不管经历多少磨难都要管”。“如果你真要管也可以,但是你要变成龙,且永世不得轮回为人,你人变龙行雨是违法天条,你行一次雨,玄铁脚链将增加一倍的重量。

而且拔掉你一片龙鳞。”尚渊龙毫不犹豫的说:“那又如何,只要能为父老乡亲解决疾苦,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此时麻脸老人摇身一变,变成一条巨型灰龙,龙口一张。

吐出一颗黑色龙珠,龙珠塞进尚渊龙嘴里,然后长啸一声钻进龙潭,尚渊龙吞下龙珠,浑身炙热,一阵剧痛变成了一条黑色的巨龙。

从此尚渊龙化作黑龙给昆明一带行雨,保佑着一方水土,昆明坝子百姓生活回到了几年前的生活景象,但是由于尚渊龙行雨一次脚链重量增加。

掉一块龙鳞,久而久之,黑龙脚链重达几百斤,身上几乎没有龙鳞,终于一天,黑龙再也没有起来行雨,他的脚背脚链摩掉了皮肉只剩下骨头,身上已经没有了龙鳞,血噗噗往外冒,黑龙终于趟在龙潭不能动荡,黑色的龙血把龙潭染成黑色。

5、黑龙潭的传说五

黑龙潭中深藏着一个龙女与凡人相爱的传说。黑龙潭深不见底,和东海有暗河相通。它叫黑龙潭,是因为里面龙宫住着一条黑龙,它就是黑龙潭的龙王,受碧霞元君的管辖。

黑龙潭一带山谷里从前生长着两种仙草,都是碧霞元君种来制造仙丹用的。一种叫荑生,能起死回生,延年益寿;另一种叫荑变,毒性很大,人吃了马上变成丑陋的动物。

两种仙草形状几乎一模一样,难以辨出,而且它们生长在百草丛中,很难找到。碧霞元君怕凡人偷仙草,就派龙王的两个女儿专门看守。

龙女大的叫鲱鲱,小的叫金蝉,相貌一模一样,都是国色天香,无比漂亮。泰山傲徕峰下面有一户姓阎的恶霸地主,外号“活阎王”。

他家里雇了两名长工,是两兄弟,哥哥叫海虹,弟弟叫海蓝,长得也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海虹、海蓝每天在黑龙潭附近给活阎王开山、种树;鲱鲱、金蝉每天出来给碧霞元君护草。

久而久之,他们就产生了爱情。鲱鲱爱上了海虹,金蝉爱上了海蓝。他们不顾人神之别,大胆相爱。这件事传到了活阎王的耳朵里。

活阎王早听道士们说过黑龙潭仙草和龙女的事情,只是苦于寻找不到仙草,也遇不到龙女。现在既然知道自己的长工和龙女要好,就起了歹心。

他先把海虹叫到面前甜言蜜语哄他去向鲱鲱要些荑生。海虹听鲱鲱说过,碧霞元君的道规森严,决不许把仙草送人,所以不管活阎王软硬兼施,一口回绝了。

活阎王气急之下,操起楠木大棍把海虹打死,然后又命人把弟弟海蓝叫来,威逼他去向金蝉要仙草。海蓝看见哥哥被打死,知道和活阎王硬顶不行,便假意答应下来。

转身去黑龙潭找金蝉商量。金蝉姐妹听说活阎王打死了海虹,又气又恨。她们不顾碧霞元君的禁令,姐姐扯了荑生,救活海虹。

妹妹扯了一株荑变,去治活阎王这个恶棍,并教会海蓝辨草的秘诀。海蓝把两样仙草分别揣在怀里,赶回傲徕峰见活阎王。他从左边衣襟里掏出荑生递给活阎王。

说:“东家,这是金蝉给你的仙草,能延年长寿。“活阎王接过仙草,心中大喜。可是他一生多疑,又怕海蓝拿回荑变当荑生,存心害他。

于是他板起铁青的面孔向海蓝喝道:“你们以为我不认识荑生吗?竟敢骗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畜牲!”海蓝忙申辩道:“东家且莫生气,您不信我试给你看。”

他从活阎王手中取过荑生,撬开哥哥的嘴,把仙草放进他的口里。仙草一下滑进海虹的咽喉,一会儿,他揉揉眼睛站了起来。活阎王看得目瞪口呆,续而大怒。

大声骂道:“你这该死的东西,快把仙草拿来还我。”海蓝不慌不忙,从右边衣襟里又掏出一株仙草,说:“东家,我要回两株,这里还有一株哩。

“活阎王难辨真伪,看看和刚才的形状一般,再不疑心,一口吞进肚里。顿时,他肚里发胀,就地一滚,立刻变成了一只大乌龟。

碧霞元君知道这件事后,虽然很生气,但又念她俩惩治了恶霸地主活阎王,所以只把她们逐出了黑龙潭,拔光了所有的仙草。而两位龙女也嫁给了海虹海蓝两兄弟,过着幸福美满的凡人生活。

夜里跟老伴在小区外散步,平日里冷冷清清的街道两边的人行道旁,挤满了一个挨一个的地摊,卖衣服的、卖鞋帽的、卖卤菜的、卖水果的、卖玩具的、卖小吃的五花八门。尽管人们都戴着口罩,但小贩的叫卖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看到这充满烟火气息的熟悉场景,老伴在我耳边悄声说,过几天,我们也批发点小商品来摆个地摊,我想再过一把练摊瘾。老伴的话让我百感交集,忍不住连连点头,我知道老伴只是想重温一下大学时代的那段难忘的练摊时光,因为它留下了我们人生中的一段最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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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过程,无事可做,见女人坐在床边低头绣十字绣,于是笑着问她,绣的什么呀?女人笑盈盈抬起头,招手让我进去看。我看这狭小的放满物品的屋子,有几分犹豫,还是趔趄着身子进去了。女人竟有些歉疚地说,这屋小,只有六平方米,出门在外,只望有一个容身之所。不过,我喜欢六,吉祥。田野里农人在捆扎秋收后稻草垛,他们不慌不忙;山坡上的橘子、农舍前的柿子,相继陆续照暖暮秋凉意。八十年代初农户条件好转,村里几户人家购置磨面机器,速度快,磨的面粉也精细,每百斤只收取几块钱加工费。有了磨面机器,不用在磨坊里有一圈没一圈地转了,人也得以清闲许多。虽然大石磨很少再用,每年腊月用小手磨推豆腐的传统还保留着。“二十五,磨豆腐”,每年腊月,即便是最困苦的农家人,也要做一篮豆腐。宁可过年无肉,但豆腐是不可或缺的。手磨豆腐没有机器打豆腐快,没有那么精细,但手工磨的豆腐保留了地道的黄豆味儿,清香浓郁,吃货们一口能尝出来,说出机器豆腐和手工石磨豆腐的差别。品尝舌尖美味儿,家乡的石磨老豆腐算是一绝。腊梅一开,春天不远了;猫儿一闹,春天也不远了。猫儿的闹就是不同寻常的叫,不同寻常的呼。腊梅开放是植物情爱的张扬,猫儿的呼叫也是情爱的张扬。

伯爵妖精》 这部动画片不但很好看还很好笑呢!用来放松一下再合适不过了!

_作品简介_

「伯爵与妖精」是谷瑞惠原作的人气女性向轻小说系列,由集英社出版、高星麻子负责插画,目前已经发行了18卷小说,并曾于2007年6月以及2008年5月推出过广播剧CD。

2008年秋天本作被改编成TV动画播放,目前也决定于2009年4月30日推出PS2游戏『伯爵と妖精 ~梦と绊に想いを驰せて~』。亮丽的人设、豪华声优阵容是本作的一大期待亮点,监督是曾担任过「虫师」和「健康全裸泳社」的とめこういちろう。作画监督则是担任过「Fate/Stay Night」的藤井まき。系列构成则是「伯爵与妖精」的Drama的脚本长尾德子。动画制作是制作过「家庭教师」和「虫师」的Art Land。敬请期待围绕着奇怪的伯爵和妖精博士的少女与他们的对手之间的战斗。

_故事简介_

这是一个发生在19世纪(维多利亚时代)英格兰的浪漫幻想故事。主角莉迪雅是位可以看见妖精并与他们沟通的妖精博士,她的朋友是一只有点任性的妖精猫尼可。为了与父亲见面,莉迪雅搭上了开往伦敦的船,在船上遇到了自称为爱德格的男子,他宣称自己是传说中的青骑士伯爵,并委托莉迪雅协助找寻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宝剑,尽管他的形迹可疑,莉迪雅还是与他签订契约。另一方面,街头巷尾流传着一件极为凶恶的强盗事件,犯人的特征与爱德格非常相似。还有对爱德格誓言忠诚,为了他就算杀人也无访的追随者雷文……虽然爱德格浑身散发出可疑怪异,但相反的他的举止却带着真正的贵族气质,老好人的莉迪雅也不由自主地相信了他的话。所以尽管和诱拐没什么差别,莉迪雅却仍然接受了爱格德的邀请,导致自己卷入了围绕宝剑引起的纷争中去。

故事渐渐揭开了爱德格团伙的过去及实体,宝剑究竟会落入谁的手中莉迪雅的命运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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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介绍

莉迪雅。鲁尔顿(リディア・カールトン)(Lydia Carlt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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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V:水树奈々)

女主角,17岁。

继承了亡母、立志要成为妖精博士的少女,可以看到妖精以及和妖精说话,所以常常被当作“异类”,但还是决定成为处理和妖精有关的事情的——妖精博士。虽然有著性急且不服输的刚毅个性,但是其实是个大好人。在前往伦敦与父亲相见的途中,卷入了一场意想不到的骚动。

她的朋友是一只有点任性的妖精猫尼可。最讨厌自己红褐色如铁锈般的发色,但其却被俊美的金发青骑士伯爵爱德格亲昵的称为焦糖(蜜糖/糖浆)色。拥有像妖精般金绿色的眼睛。天生热心助人,虽然被爱德格所骗,但还是愿意相信他。常常被爱德格的甜言蜜语搞得不知所措。

爱德格(エドガー・J・C・アシェンバート)(EdgarJCAshenbert):

(CV:绿川 光)

男主角,20岁。

金发,紫灰色的眼睛,天生拥有像贵族般的领导气质,自称为伯爵的美男子,但在举止上却是很轻浮的花花公子。自称“可以和妖精对话,在妖精之国拥有领地的‘青骑士伯爵’”的后裔,不过其已经失去祖先所拥有的这等力量,为了证明自己的身分而寻找宝剑。知道莉迪雅是妖精博士后对她提出委托,并在莉迪雅的协助之下取得青骑士伯爵的地位。

不知道他到底是绅士或是个恶徒,其个性令人难以捉摸又充满著神秘感。莉迪雅从一开始就被他耍得团团转。虽然出身于贵族世家,但是有段非常灰暗悲惨的过去。曾经被一个以“王子”为首的组织卖掉,被“王子”当作傀儡控制(为了使爱德格成为自己灵魂的 “容器”),后来带着雅美和雷温逃出。他一方面企图向王子复仇,另一方面则动不动就向莉迪雅示爱。由于过于花心,而导致莉迪雅认为他不是真心喜欢她,只是在逗弄她。爱德格目前正在努力让莉迪雅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

雷温(レイヴン)(Raven):

(CV:杉田智和)

18岁。

爱德格的随从,富有神秘感的少年。武术高强,对爱德格忠心不二。拥有黑发及深绿色的眼睛。个性严谨,不苟言笑,体内住着凶残的精灵。曾经是“王子”的奴隶之一。母亲及父亲都是人类,因此亦是人类。

因为从刚出生就注定要当妖精奴隶,所以自己总认为身份很卑贱,一直生活在悲哀的世界当中,后因爱德格的信任及没有被讨厌,从而认定爱德格就是他的主人。

尼可(ニコ)(Nico):

(CV:优希比吕)

莉迪雅的伙伴,幻化成猫咪模样的妖精,非常讨厌被当作猫咪对待。虽然个性有点蛮横不讲理,对于穿著打扮与饮食却相当计较,总是装成一副绅士的模样。

过去是莉迪雅的母亲的伙伴。可以开启前往妖精界的道路,但只可以为莉迪雅或妖精开启。

格鲁比(ケルピー)(Kelpie):

(CV:子安武人)

莉迪雅认识的妖精。

个性凶残,住在淡水边,血液可以净化水源。拥有魔性之眼,会媚惑人类将其引入水边而吃掉,讨厌动物内脏,但因为喜欢莉迪雅而答应不吃人类。以原型出现时是一匹黑色的骏马,以人类姿态便化为一名黑发黑眼的美少年。向莉迪雅求婚多次但都被拒绝了。“格鲁比”为其种族,原名为凯恩(Cain),即圣经中的“该隐”(Cain)。

雅美(アーミン)(Ermine):

(CV:大原さやか)

爱德格的随从,也是雷温同母异父的姐姐。

女扮男装的成熟美女。曾经是“王子”的女奴之一。非常溺爱爱德格,对爱德格呵护有加,什么事情都偏袒着爱德格,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曾经在大海溺死,灵魂化为瑟鲁奇,表面效忠悠里西斯,但实际上还是偷偷帮助爱德格。

波尔•法曼(ポール・ファーマン)(Paul Ferman)

(CV:神谷浩史)

喜欢画妖精的新进画家。

个性有点迷糊、纯真。把自己画的妖精画像《泰坦妮亚(妖精女皇)》送给爱德格,虽然不能看见妖精,但可以听见它们的声音。是效忠于青骑士伯爵的组织“绯月(Scarlet Moon)”的成员。

小时候曾受到12岁的爱德格的赞赏,因而认定自己是喜欢画画。从那以后再也无法忘记那时爱德格对他说过的话。

悠利西斯(ユリシス)(Ulysses)

[悠利西斯]

悠利西斯

(CV:宫野真守)

一个15、16岁左右的谜之人物。

和莉迪雅一样是妖精博士,能力是让妖精服从自己(和莉迪雅不同,莉迪雅的能力是和妖精沟通)。可以操控黑妖犬(不同于地狱犬刻耳柏洛斯,黑妖犬全身黑毛,双眼散发红光,亦只有一个头)。班希说他拥有葛拉蒂丝伯爵相同的力量。自称是在妖精之国拥有领地的“青骑士伯爵”的后裔。“王子”的心腹。

克鲁顿教授(カールトン教授)(Professor Carfton)

(CV:大川透)

莉迪雅的父亲

个性有点迷糊,是伦敦大学的博物学教授。虽然是个痴谜于研究的人,但从心底里还是一直爱着亡妻和莉迪雅的。

非常疼爱莉迪雅。看到女儿没事,就算自己有危险也安心了。很尊重莉迪雅的选择。也是一个滥好人。

汤姆金斯(トムキンス)(Tompkins)

(CV:茶风林)

在伯爵家当管家的人。

有点胖但非常能干。对妖精传说《泰坦妮亚(妖精女皇)和伯爵》的了解仅次于莉迪雅。承袭了梅洛欧血统,有着保护梅洛欧之岛上古老的城堡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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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介绍

班希(バンシー Banshee)

由夭折的人类女孩灵魂化成、可预测死亡的银灰发妖精,每个家族皆有专属的一只。每逢流下琥珀之泪,一星期后该家族便会有人死亡。除非死亡,否则班希没有能力无效自己的预言或解开琥珀上的封印。

格鲁比(ケルピー Kelpie)

个性凶残,住在妖精界的河边,会媚惑人类将其引入水边而吃掉。

瑟鲁奇(セルキー Selky)

传说生于苏格兰东北岸奥克尼群岛的海豹妖精,由在大海溺死的少女化成,雅美为其中之一。倘若拿到瑟鲁奇的海豹皮毛就可操控它们,因只要烧掉它们的海豹皮毛,瑟鲁奇就会死亡。

矿山哥布尔(Coblynau)

生于英国威尔士地区,居于矿山的小妖精,身穿矿工服装,身高50厘米。长久以来担任宝石的管理员,拥有调校指环大小及寻找宝石的魔法。随身带着一个工具袋,可用内里的槌子开辟出到妖精界的道路。

梅洛欧(メロウ Merrow)

居于梅洛欧之岛的美人鱼。与青骑士伯爵立下契约,多年来保存梅洛欧之剑,但要求以一个灵魂作为交换。承认了爱德格的梅洛欧之星(青骑士伯爵的梅洛欧之星本应是六角星,但梅洛欧承认了爱德格的四角星),给了他梅洛欧之剑及承认爱德格为青骑士伯爵。

黑妖犬(黒妖犬 Black Dog)

暗系的邪恶妖精。原型为黑毛的恶犬,个性残暴。可变化为黑发、戴黑框眼镜的小男孩“吉米(Jimmy)”,效忠悠里西斯。其牙齿有剧毒,普通物品(匕首等)无法对其作出任何干涉,唯人间的阳光可使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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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用语

绯月(朱い月(スカーレットムーン)Scarlet Moon)

效忠青骑士伯爵多年的组织,波尔为其中一员。

琥珀(クパク Amber)

班希于预言葛拉缇丝伯爵死亡时流下的泪珠,封印了班希的记忆。“王子”非常渴望得到,但原因不明。藏于波尔父亲画中的贵族女孩(葛拉蒂丝女伯爵)的金发(颜料)里。不能燃烧,燃烧时会发出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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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V各话标题

◆第01话 「あいつは优雅な大悪党」「那家伙是优雅的大恶徒」

◆第02话 「仆の妖精」「我的妖精」

◆第03话 「メロウの岛」「梅洛欧之岛」

◆第04话 「贵族の义务」「贵族的义务」

◆第05话 「妖精女王の花婿」「妖精女王的新郎」

◆第06话 「白い弓 朱い弓」「白色弓箭 红色弓箭」

◆第07话 「プロポーズはお手やわらかに」「求婚时请手下留情」

◆第08话 「涙の秘密をおしえて」「请告诉我泪水的秘密」

◆第09话 「バンシーの记忆」「班希的记忆」

◆第10话 「残された时间」「剩余的时间」

◆第11话 「ふたりの青骑士伯爵」「两位青骑士伯爵」

◆第12话 「伯爵と妖精」「伯爵与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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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各卷各章标题

◆ 第01卷 あいつは优雅な大悪党(那家伙是优雅的大恶徒)

第一章 その男、绅士か悪党か(那名男子是绅士还是恶徒)

第二章 サー・ジョンの十字架(约翰爵士的十字架)

第三章 真実と伪りのフーガ(真实与虚伪的赋格曲)

第四章 海辺の一夜(海边的一夜)

第五章 青骑士|伯爵とメロウの岛(青骑士伯爵与梅洛欧之岛)

第六章 ふたつの键と犠牲の血(两把钥匙与牺牲之血)

第七章 星は伯爵のあかし(星星是伯爵的证据)

◆ 第02卷 あまい罠には気をつけて(小心甜蜜的陷阱)

第一章 雾の都の暗の向こう(雾都的黑暗未来)

第二章 ボギービーストの妖精卵(魔兽的妖精之卵)

第三章 キャラメルとオレンジ(牛奶糖与橘子)

第四章 高贵なる悪魔(高贵的恶魔)

第五章 ガラス越しの想い(隔着玻璃的爱恋)

第六章 あいつの无慈悲な复讐(那家伙的无情复仇)

第七章 祝福は春风にのって(春风传递祝福)

◆ 第03卷 プロポーズはお手やわらかに(求婚时请手下留情)

第一章 妖精女王の花婿(妖精女王的新郎)

第二章 舞踏会のひと騒动(舞会上的一场骚动)

第三章 朱い月、白い月(绯月、白月)

第四章 义贼団のスパイ(义贼团的奸细)

第五章 射手の矢に放たれて(弓箭手放箭)

第六章 青骑士|伯爵の血(青骑士伯爵的血)

第七章 うそつきと约束(与大骗子的约定)

◆ 第04卷 恋人は幽霊(恋人是幽灵)

第一章 伯爵のいけない噂(伯爵的负面传闻)

第二章 よみがえりの秘术(起死回生的秘术)

第三章 古戦场に集うもの(流连古战场的生灵)

第四章 海とアザラシ(海与海豹)

第五章 恋におちるにはまだすこし(险些坠入爱河)

第六章 神秘の砦(神秘的城堡)

第七章 アクアマリンの见る梦は(海蓝宝石的梦)

◆ 第05卷 呪いのダイヤに爱をこめて(蕴藏爱情的诅咒钻石)

第一章 伯爵は灾いのもと(伯爵是灾难的根源)

第二章 白昼梦とナイトメア(白日梦和恶梦)

第三章 王家の伝说(王室的传说)

第四章 すれちがう想い(擦身而过的感情)

第五章 うるわしきハーレムの姫(美艳的后宫佳丽)

第六章 ゴブリンの迷宫(哥布林的迷宫)

第七章 ダイヤモンドより强く(超越钻石的力量)

第八章 静かな予感(祥和的预感)

◆ 第06卷 取り换えられたプリンセス(被调包的公主)

第一章 浮気者の苦悩(花花公子的烦恼)

第二章 海贼がやって来た(海盗来袭)

第三章 隠されたチェンジリング(下落不明的交换之子)

第四章 ほんとうの気持ち?(真实的心情?)

第五章 青骑士|伯爵のフローライト(青骑士伯爵的萤石)

第六章 竜の森と魔法のいばら(龙之森林与魔法荆棘)

第七章 妖精界の约束事は(在妖精界立下约定)

◆ 第07卷 涙の秘密をおしえて(请告诉我泪水的秘密)

第一章 离れていると気がかりなこと(分开后才明白)

第二章 はじまりの人鱼の岛(揭开序曲的梅洛欧之岛)

第三章 よくないことの前兆(不详的预兆)

第四章 ひとり淋しい夜に(孤枕难眠的夜晚)

第五章 残された时间(所剩无几的时间)

第六章 金色の髪の贵妇人(金发贵妇)

第七章 命とひきかえにして(以生命作为交换)

◆ 第08卷 駆け落ちは月夜を待って(私奔须待月夜)

第一章 银月夜のフェアリーテイル(银月夜的妖精传说)

第二章 雪水晶のフェアリーテイル(雪水晶的妖精传说)

第三章 恋占いをお望みどおり(希望那样的恋爱占卜)

第四章 駆け落ちは月夜を待って(私奔须待月夜)

第五章 きみにとどく魔法(传递给你的魔法)

◆ 第09卷 女神に捧ぐ镇魂歌(献给女神的镇魂歌)

第一章 魔都にうごめくもの(魔都中的蠢动之物)

第二章 想うのは谁のこと(想念的人是谁)

第三章 悪梦はロンドンブリッジに(恶梦降临伦敦桥)

第四章 精霊と女王(精灵与女王)

第五章 心はとめられない(无法阻挡的心意)

第六章 ふたつの姿を秘めるもの(双重身影的秘密)

第七章 パーティがはじまる(晚会开始)

◆ 第10卷 ロンドン桥に星は灯る(星星点亮伦敦桥)

第一章 忍び寄る影(悄悄靠近的影子)

第二章 爱しの妖精博士(爱的妖精博士)

第三章 箱船と谜の妖精(方舟和迷之妖精)

第四章 仕挂けられた罠(开始布置的圈套)

第五章 逆心の王子(违心的王子)

第六章 その星の名は(那颗星星的名字是)

第七章 新たなる誓い(新的誓约)

◆ 第11卷 花嫁修业は蔷薇迷宫で(在蔷薇迷宫里的新娘修业)

第一章 结婚についての诸问题(关于结婚的诸多问题)

第二章 思いがけない花嫁修业(意想不到的新娘修业)

第三章 消えた|REGARD(消失的REGARD)

第四章 意地悪な嫉妬(不怀好意的嫉妒)

第五章 误解だらけのふたり(误会重重的二人)

第六章 青い蔷薇の贵妇人(蓝玫瑰般的贵妇人)

第七章 妖精たちの宝石箱(妖精们的宝石箱)

◆ 第12卷 绅士の射止めかた教えます(教给你虏获绅士的方法)

第一章 コウノトリのお気に召すまま(召来幸福的白鹳)

第二章 绅士の射止めかた教えます(教给你虏获绅士的方法)

第三章 学者と妖精 この世の果ての岛(学者与妖精 世界尽头之岛)

◆ 第13卷 红の骑士に愿うならば(红骑士的愿望)

第一章 ハイランドからの访问者(来自高地的访问者)

第二章 あなたのそばにいるために(为了在你身旁)

第三章 チェンジリング(交换之子)

第四章 真実は见えないまま(看不见的事实)

第五章 引き裂かれた恋人たち(被分开的恋人们)

第六章 青い骑士と赤い骑士(青骑士与红骑士)

第七章 太阳が海に饮み込まれるとき(太阳被海水吞没之时)

◆ 第14卷 谁がために圣地は梦みる(圣地是谁的梦想)

第一章 初夏の帰郷(初夏的归乡)

第二章 婚约者とお兄さま(婚约者与哥哥)

第三章 导かれた罠(被引入的陷阱)

第四章 予言者の眠る岛(预言者的沉睡之岛)

第五章 爱しい人を想うゆえに(为了最爱的人着想)

第六章 圣地に集う者たち(集中到圣地的人们)

第七章 せまられる选択(紧随而来的选择)

◆ 第15卷 运命の赤い糸を信じますか?(相信命运的红线吗)

第一章 不思议な赠り物と従者の受难(不可思议的礼物和侍者的受难)

第二章 运命の赤い糸を信じますか?(相信命运的红线吗)

第三章 リボンは胜负のドレスコード(缎带之战的著装规则)

◆ 第16卷 誓いのキスを夜明けまでに(拂晓之前的誓约之吻)

第一章 果ての岛に取り残されて(留在边缘的岛上)

第二章 あるじの见る梦(主人乘坐的梦)

第三章 あなたに会いたくて(想遇到你)

第四章 青亡霊の幽霊船(青亡灵的幽灵船)

第五章 宝石が眠る岛(宝石长眠之岛)

第六章 泉のほとりで(泉的旁边)

第七章 淡い梦から目覚めれば(若从淡淡的梦中醒来)

第八章 约束の夜明け(誓约的黎明)

◆ 第17卷 すてきな结婚式のための魔法(为了美妙的婚礼而施展的魔法)

第一章 结婚式をひかえた伯爵の诸问题(婚礼前伯爵面临的诸多问题)

第二章 祝福と呪い(祝福与诅咒)

第三章 青いリボンはどこに(蓝色丝带在何方)

第四章 健やかなるときも病めるときも(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第五章 妖精を頼りにしてはいけません(妖精不可依赖)

第六章 死がふたりをわかつまで(直到死亡将两人分开)

第七章 青骑士伯爵の名のもとに以(青骑士伯爵的名义)

◆ 第18卷 魔都に诱われた新婚旅行(前往魔都的新婚旅行)

第一章 新婚旅行は|海の国へ(海之国的新婚旅行)

第二章 姿を消した女たち(消失的女人们)

第三章 近づく岚の予感(暴风雨逼近的预感)

第四章 イブのための楽园(只为夏娃存在的乐园)

第五章 海の底から幻は浮かぶ(浮自海底的幻象)

第六章 都の王女が望むもの(都城王女的愿望)

第七章 新しい伝说のために(为了那新的传说)

谢秋娘总也不老。当年在蓝冠歌厅听她唱歌听得如痴如醉的青绿少年们,如今有的弹出个大肚腩,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暴发了;有的开了顶,却将周遭的头发留成长长的一缕,盘绕上去掩饰,用时兴刻薄的说法,叫做“地方支持中央”。这伙人的太太,不是女明星就是模特儿,当初一个个还不是美人胎子?如今再看,若不靠着拉皮隆胸注射羊胎素,外加每周一次的保养,也是守得住功架守不住卖相了。只有谢秋娘,还是老样子。房地产巨头王企治每次来“秋娘小厨”,必定先嚷嚷一遍:“秋娘,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你这样漂亮,又总是不老,别人还活不活啦?”如果有其他客人在,谢秋娘便微微一笑,不搭他的腔,要是没有别人,她就会用那早年出名的云遮月嗓子缓缓地答上一句:“又寻我开心。还年轻什么?我从来没有年轻过。”

  谢秋娘有没有年轻过,许多人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这个样子好像有许多年了。当年她还不是二十二三的年纪,那打扮就是今天这样了。一年四季的旗袍,那料子,不是织锦缎,不是真丝,就是家常布的,往往是素色的,最多也只是小格子、碎花的,脚上一双硬底带袢黑布鞋,背后看像个二三十年代本本分分的女学生。可是,等她回过头来,那股子轻灵水秀,顿时叫人忘了她穿什么衣服。那时很少有人穿旗袍,她就穿,穿得自在,好像生下来就没穿过别的。后来穿的人满街都是,绷着胸部露着大腿,性感耀眼,她还是那么穿,倒把那些热闹衬得浅了。上海的大冬天还不是阴冷阴冷的?她也不过在布旗袍上面罩一件长大衣,黑色的。头发是盘起来的,用一支沉香木的如意发簪插着,颜色看着也不起眼,走近了却有股子淡淡的异香。据说这是她家传的物件。除了这支簪子,谢秋娘浑身上下再没有半点装饰。

  不止一个女人说过,唉呀呀,年轻轻的这副打扮,太老气,别人看着也不像啊。五陵年少们自然不依,买了各式洋派时髦的衣服来送她,她都笑笑收下,却一次也没穿过,还是穿着她那半新不旧的布旗袍,弄得大家一片热心肠都渐渐收了。

  只有一个人与众各别,这个人叫戴维,是个海外长大的华人,世家子弟,玉树临风,自然眼高于顶。也是前世欠下的,一见谢秋娘,便说:“没想到今天的中国还有这样苏州园林式的女子!”他对谢秋娘也算是真心实意了,送的花把她的化妆间都堆成花店了,每天晚上开着那部擦洗得铮亮的奔驰车在门口等,弄得蓝冠那些原先妒忌的姐妹都劝谢秋娘:“这样的人你都不嫁,你还要嫁到天上去啊?”谢秋娘原本就话少,这时也只是微微的笑。戴维最后来告别的时候,整个人都憔悴尽了,眼中添了许多岁月,看得旁人倒唏嘘起来了。谢秋娘眼里不要说雨水,连云彩都没有一丝。

  十多年过去,原来那些娇艳的黯淡了,婀娜的走样了,谢秋娘才晚开的秋海棠一式盛开了。她不但装束没有变,容貌身材也没有变,只是眼角眉梢周身上下,多了年轻时没有的风韵和底气,越发的出众了。秋海棠经了露水月色,形状不改,颜色可是越发受看了。这也罢了,偏这枝秋海棠像涂了腊,时光的水珠和流言的尘埃都不能在上面停留,世道的变迁,人事的沉浮,都与她不相干。那起原先议论、轻视她的寻常脂粉们,到现在才焕然大悟,这个女人太有心机了,早十多年,就打下埋伏,到今天来杀她们个片甲不留!想想自己当初的花枝招展不留余地,悔得无可无可的,却也迟了。

  说起来也不奇怪,到底是书香门第出身。父亲是留过洋的音乐家,回国后在音乐学院作曲系当教授,母亲原本是芭蕾演员,后来生了孩子改当了中学老师。家里那时住在福康里,谢先生和太太是整个福康里第一对璧人,两人又恩爱,晚饭后谢先生经常要抽上一支雪茄,而谢太太总要给他弹上一曲钢琴,那曲调后来秋娘才知道是肖邦的小夜曲。直到五六岁,家里都有全天的保姆,洗洗涮涮外带照管小秋娘和花园,谢太太自己下厨,做一手清清爽爽细细巧巧的淮扬菜,天造地设的一对夫妻外加一颗掌上明珠,偏生天下就乱了起来,好好的一户人家,轻轻巧巧就碾成了齑粉。批斗,抄家,还威胁说要赶他们出门,父亲哪里受得了这些,远远地找了幢高楼跳了下来,他不愿意惊吓了妻子和女儿。可是母亲偏偏是个死心眼的,第二天就吃下整整一瓶安眠药,追随父亲去了。那时候,小秋娘六岁。一朵花刚刚打了骨朵,眼前就桥塌路断,冰封了整个世界。

  蓝冠唱了三四年,比她的歌声更出名的是她的脾气。且不说下了台那身寒素的装扮,不施脂粉也够奇怪,单说哪有吃歌厅饭不爱说笑的?再熟悉的客人对她调笑,她也只是默默地,弄得人家亲近不得。性子这样孤拐,倒出了名,许多人偏偏要来闯一闯。可惜那些认真惦记上她的人,不管是挥金如土的商人,还是一手遮天的唱片公司老板,甚至是清清爽爽的书生,到头来都是没有结果,背后就有了流言,说她要么是等个心上人等不来,再不就是被人抛弃弄出了心病,有的干脆说她是姑子命。

  最后娶谢秋娘的是一个外交官。这个外交官正要去欧洲赴任,偶然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遇见了谢秋娘。那晚谢秋娘一见他就有些异样,不错眼地看他,还自己到那桌敬酒,外交官要点雪茄,她居然亲手替他点上了,仰着头看他时,一双秋水眸子里竟是悲喜交集。那个外交官第二天就单独来了。不过三个星期,他们就订了婚,然后就是轰动一时的婚礼,连报纸都报了,标题是:“万朵玫瑰铺就盛典才子佳人缔结良缘”,那天的谢秋娘一袭雪白婚纱,站在一身黑色礼服的新郎身边,一朵白云似的,唇边一抹安静的甜。婚礼之后,这朵云就随了丈夫去了欧洲。众人这时已经妒忌不动了,转而赞叹:啧啧,外交官夫人,风光不说,将来那份阅历见识,还了得!

  水满则溢,月圆则亏。天下事总难逃这个道理。突然一天,谢秋娘一个人回来了。她和外交官离婚了,究竟为什么谁都不知道。到谢秋娘脸上找答案,她还是一点都没变,淡着一张脸,什么都不留痕迹,三十出头了,连皱纹都不肯有一丝。蓝冠的老板喜出望外地来找她,想请她复出,没等他开口,谢秋娘一句:“好久不见,你不会还在那种地方熬吧?”把他吓了回去。

  然后上海滩突然就冒出了个新去处,叫做“秋娘小厨”。不知道的人问了半天,就会说“不就是一家餐厅吗?”那说的人便不甘心地说:“餐厅是餐厅,可是不一样。”“餐厅和餐厅,能有多不一样?嘁,洋盘。”“你才洋盘呢!你家隔壁那个大饼脸、腰身赛过柏油桶的戆女人是女人,张曼玉也是女人,那是一回事吗?”

  秋娘小厨确实不一样。要说店面只是中等大小,菜式也是改良了的本帮菜为主,服务也并没有什么跪式服务或者女体盛一类的花头经,不但没有,连服务生都清一色是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合体白衬衣、缎背黑马甲,打了领结,严整得紧。说来不奇,可去过的人都觉得奇,偏又说不出奇在哪里,人人这样疑惑,便越发奇了。

  做服装的杜石飞杜老大是老相识,当年还是小店主,就在蓝冠认识了谢秋娘,认了兄妹。开张没几天,便带了一拨人马来吃饭,一进门,自己先傻了眼。整个店堂豁朗明亮,装饰得那叫精细,一色儿胡桃木的桌椅,带着几分明代家具的味道。桌布、椅垫都是香槟色的,上面密密绣着艳粉红的海棠花。菜单是羊皮面的,里面是毛笔宣纸写就的菜单,用塑料封套套着。灯具用了宫灯式样的,无边喜庆的气氛。餐具是细腻骨瓷,拿在手里轻巧,看着半透明,纹样是各处见不到的,拿起来还带着温热。四壁都凿了花窗,两面是假的,画了远远的山水,仿佛可以走进去似的,有一面是真的,推开是一片丝绒似的茵茵绿草,草地尽头有三棵百年香樟树,风过处送来几声鸟啼。

  “天气好的晚上,可以看看月亮。”谢秋娘笑微微地说道。杜石飞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打高尔夫的衣服不对味,带来的这些客户也都配不上。

  等下一次来,已经是给他母亲作八十大寿,杜老大换了阿玛尼西装、圣罗兰领带,杜太太香奈儿套装,戴了三四根项链,盛大得了不得。谢秋娘还是旗袍,却是杏色的,一排秋香色盘扣,大红宫灯照着,比往日多了几分喜气,又破例在腕上笼了一个红玛瑙镯子,迎着老太太笑微微地道:“老太太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哪。”话音刚落,笙箫管笛便奏响了,奏的是“花好月圆”。老太太是广东人,一听就说:“好,这里好!”一顿饭,谢秋娘都站在老太太身后,斟酒布菜,腕上玛瑙镯子上下滑动,越发衬出整个人说不出的素净。一桌人个个惊艳,有的对人,有的对菜品,有的对环境。而杜老大八十岁的老母亲,拉着谢秋娘的手,喜欢得不住地说:“干闺女啊,你别是个仙女吧?生得这样好,又这样能干,这身气派呀,唉哟哟,**明星都比不上。”谢秋娘:“既这么说,我今天诚心要给您老人家做这个寿,不知道您老人家给不给我这个面子?”便执意不收寿席的钱,弄得杜老大越发过意不去,第二天叫人送来一个红包。从此索性把这里当成家里的餐厅,有事没事都到这里。

  除了这些老朋友,还有一些新人慕名而来,却意外发现这里有不少名流,经常是这边一桌吃着,过来一个半生不熟的脸孔敬酒,报出名字“唉呀”一声,互相“久仰”,然后两桌并一桌边吃边聊。那些带了钱带了本事想要在上海滩混出名堂的人,渐渐认了这里是个结交人的好去处,吃饭倒在其次了。有人为了一纸批文要求一个常来的张局长,一连十来天到这里吃饭,谢秋娘看不过,替他打了电话到张家,探听到张局长出国了,要一个月才回来,这才免了那人傻等,走时千恩万谢的。店里的小伙子说:“大阿姐,你干吗告诉他?让他天天来,他又不是不付钱。”谢秋娘笑道:“这话没得叫人恶心。他这种人不是真心来吃饭,心神不宁东张西望,没得辜负了我的好酒好菜。”间或还有**演员、歌星戴了墨镜神神秘秘地进来,手下都见多不怪,只是寻常招呼。秋娘小厨还上了国外的观光手册,就有外国观光客拿着地图找来。

  店堂一边有条走廊,走廊的地面是玻璃的,中间一排青石让人走路,玻璃下面是潺潺流水,有几片落叶,还有几尾小鱼,几乎透明的,平时不显眼,游到尽头扭身回来时,金属般的银光微微一闪。走廊尽头是一间茶室,少数客人饭后可以到里面喝一杯茶。茶室里的风光和外面不同,竟是简到了极处,青砖铺地,临窗一张花梨木蕉叶阔几,两把太师椅,上面填了好几个黑丝绒软枕,打横一张插肩榫藤面长几,也放了一张龙头小靠背椅,上面只铺了一个布坐垫。墙上一轴书法,笔走龙蛇,烟云四起,很少人认得写的什么,取个意思罢了。此外再没别的摆设,整个房间空落落一片寂然,除非无意间推开花窗,那片草色蓦然入眼,眼前会得一亮。避人深谈,躲清净,都是好的。当然,不是随便什么客人都可以进这间茶室的,能进得了那间茶室,是个待遇。

  秋娘小厨的常客还知道,谢秋娘还有一项待遇。那年,王企治的新楼盘开盘,大宴手下一帮功臣,这年头,没有征伐开边,只有这些房地产的人攻城掠地,做一个楼盘也如打一场仗,胜了自然班师回朝、同庆凯旋。那天真是觥筹交错,笑语喧哗,谢秋娘指挥七八个小伙子穿梭往来,快到末了,王企治突然惊觉:“秋娘呢?哪儿去了?”小伙子笑回:“我们大阿姐亲自下厨房了。”王企治一怔,哈哈大笑,“难得!好兆头!”正说时,谢秋娘袅袅婷婷地走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小伙子,捧了一个青花海水纹龙钮大盖碗,“今天看王先生高兴,我来凑个兴。”说完,把盖子一掀,热气腾腾地说:“这是源源不断发菜羹。”王企治先叫了一声好,又喝了一口,也不知里面放了什么,总之鲜香甘润,不由得又叫了几声好。临走时结帐,王企治说:“慢着,那个发财汤算了没有?”谢秋娘道:“那是我高兴。”王企治瞪大了眼睛:“你做的更应该收钱啊,应该加倍的收。”谢秋娘说:“那您就看着赏吧,这菜没有价,有钱难买高兴。”王企治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有钱难买高兴!”他留下的是整桌酒钱加了一倍。下次再来时,他说:“秋娘,你的菜单上应该加一个菜,就叫高兴。”

  于是,秋娘小厨多了一道叫“高兴”的菜,那菜只要你高兴就可以点,但不是天天有,要看谢秋娘的高兴,那菜也不一定是什么,依时令、客人、天气而定,可能是素炒的尖椒牛肝菌,送两碗丝苗米饭,桃花时节可能是时鲜的清蒸刀鱼,要是冬天的深夜,可能是秋娘亲手包的绉纱虾肉小馄饨,端上来香味扑鼻,再看那馄饨一只只飘在汤里,半透明,看到见里面的虾肉,汤倒是浓白的,还没吃就让人流口水。点了菜的人,心里猜想着,却也不想真的猜中,满心欢喜地等秋娘端上来才揭开谜底。那菜没有价钱,要是吃了不喜欢就算送你的,饭后一样恭恭敬敬送到门口,给你拉车门,要是喜欢,你就看着给吧。享受这个待遇的人哪里会在这上头栽面子?那些有身价的老板们,竟然互相打听了,要把别人压下去。一则满上海有几个谢秋娘?她高兴,就是彩头。再说了,厚厚的赏了,自己也高兴不是。谢秋娘说得好,有钱难买高兴。平日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钱只管多了,就是高兴不起来,忙起来和亡命徒没有两样,静下来却又心慌,不是想到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就是觉得前后左右都是陷阱,白天黑夜有人算计。今天荣华富贵,明天还不知道怎么忽喇喇大厦倾,怎么树倒猴狲散。这世道,当真能把人逼疯。到秋娘小厨,看到谢秋娘,永远不变的装束,永远不变的浅笑,心里忽然一刻安静。

  再刚硬的人也有心虚的时候,心虚时不免和局外人说些傻话。“秋娘,那天我要是走了霉运,再来这里,你可要收留我啊。”

  谢秋娘往玻璃杯注进凉了一会的滚水,然后将碧螺春茶叶投进去,“噢哟,张局长,你把我们想得太没人心了。当不当官,饭总归要吃的呀。说不定你还要升官呢!”

  张局长听了这番话,踏实下来,啜一口清香鲜醇的碧螺春,说不出的妥贴。

  可是天意到底是难料的,才几天,这个张局长就丢了官,然后进了监狱,居然犯的事不小,先判了死刑,后来改死缓。倒也不必担心谢秋娘如何待他了,因为这辈子不要指望再来了。

  谢秋娘对正在收拾茶具的小伙子说,“把那个杯子拿出来。唉呀,就是张局长专门用的那个玻璃杯。”小伙子拿出那个玻璃杯递过去,谢秋娘已经走开了,头也不回地说:“扔出去。”

  一日来了一个老先生,雪白头发,皮肤黝黑,戴了一顶巴拿马草帽。说要找老板娘,等谢秋娘过去了,他竟站了起来,胡子抖抖地说:“谢姑娘,你长这么大了。老天有眼,谢先生家总算……”谢秋娘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又说:“你长得和谢夫人一模一样,一模一样啊。”原来这位老先生姓段,是谢先生留学时的同学,只是当年他没有回国,娶了个马来西亚太太,就去了马来西亚,做了几十年中学校长,日子殷实,子孙满堂。他在谢秋娘刚出生时见过她,后来知道谢先生的不幸遭遇后,一直想把好友的遗孤接出去,找了这么些年,总算有了下落。“你怎么改了名字呢?叫我好找啊。”谢秋娘道:“苟活之人,没得玷污父母给的好名字。”段老先生便拉着秋娘的手,老泪纵横道:“姑娘啊,你不知道你父母多疼你。要不是生不如死,他们怎么会撇下你!可怜你当年豆子大的小人儿,是怎么活过来的啊?我要是见不到你,还以为你夭折在哪里了,那我真是死不瞑目啊!”谢秋娘任他握着双手,像听他在讲一个故事,等他平静下来,方徐徐道:“段伯伯,您既还有几天盘桓,明日可否赏光来用晚饭?容我略尽地主之谊。”“好,我这次带了几个孩子来,明天让他们都来见见你,要见,都见见。不然老是听我念叨,还怀疑我老糊涂了在说梦话。”

  第二天晚上,整个秋娘小厨就是段家一桌,其他客人,统统明日请早。桌上的菜都是菜单上没有的,谢秋娘自己新拟的。临到席罢,段老先生方颤颤巍巍地说:“好。谢家有你这样的女儿,不辱门第了。”“谋生而已,段伯伯过奖了。”“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这一桌,没读过书的吃起来,滋味俱全,颜色悦目,营养搭配又好,可是你段伯伯读过几年书,一看就知道,你这是仿古啊,你今日用的可是《陶庵梦忆》里的菜谱?”一言既出,满室皆惊,只听谢秋娘朗声回道:“您说得是。”段老先生哈哈大笑,“起初几道菜上来,我就疑惑,越看越是了。”见满桌的人一脸困惑,老先生索性放声朗诵道:“河蟹至十月与稻粱俱肥,掀其壳,膏腻堆积,如玉脂珀屑,团结不散,甘腴虽八珍不及。”段先生用筷子指点着桌上的菜品,继续朗诵道:“从以肥腊鸭,牛乳酪,醉蚶如琥珀,以鸭汁煮白菜如玉版,果以谢橘、以风栗、以风菱。饮以玉壶冰,蔬以兵坑笋,饭以新余杭白,漱以兰雪茶。——这是我年轻时极喜欢的文章,当年在国外吃不到这些东西,所以望梅止渴背得烂熟。真是天厨仙供,惭愧惭愧啊!张岱尚且如此,何况我等!”

  谢秋娘微笑道:“段伯伯好记性。只是今日这橘子是朱砂橘,饭是梅河的米,茶是梅家坞的龙井,兰雪茶如今再没有了。”“这样更好,得神韵便好,何必拘泥?”段先生放下筷子,眉飞色舞:“姑娘啊,你伯伯也是有些微见识的,不比那等迂腐势利的人,据我看,你熟读诗书,秀外慧中,偏偏幽人隐于市,君子入疱厨,强似文君当垆,可算得上佳话了!”

  这样一闹,谢秋娘的身世,自然就瞒不过众人了。只是不知道便罢,知道了越发疑惑:那些惨伤毁灭,她都藏到哪里去了?浑身上下清清爽爽,肌肤剔透,眼如寒泉,行动处带出一股清淡、从容,怎么看都不见破绽。这都不算难得,难得的是,她脸上总挂着浅浅的笑,十丈开外能把人拘到跟前,到了跟前却不能再近一分一毫。近不得,却还是舍不得去。说起来,这才叫美人儿,市面上那些女孩子,不过是漂亮罢了。

  谢秋娘既是这样的人品,又总也不老,众人对她难免有想象:她就真的没有意中人?就真的这样一个人下去?告诉谁谁都不信。可是看来看去,她日日把自己搁在秋娘小厨,这里也一时都离不开她,直忙到夜里十点钟光景闭了门,还要收拾盘算,再吩咐一些细事,快半夜了才回去。就算没有时间另外社交,可是那么多客人,就没有一个好的?不说谈婚论嫁,就是两厢情愿来往来往,也是趁着花开有枝啊,那么一个聪明人,当真要等到花落么。

  新来的客人里有一个韩定初,四十出头,相貌堂堂。政法大学博士毕业,又留学美国,刚回来一年,开了一个律师行,在业内已经有了名气。事业有成,光彩、气派自然不同。这韩定初是杜老太太的外甥,杜老大带了他来,说:“老太太说,让我把这个弟弟交给你,以后没饭吃了就来你这里,人情世故,你也多指点他——他都快成半个洋人了。”谢秋娘早站了起来,一边起身,一边已经笑道:“不敢当。吃不吃饭的,什么要紧,我这里还有个茶室,倒还清净,不嫌弃的话常来坐坐。”韩定初听说过谢秋娘的身世,知道她在国外时来往的都是上流人物,岂敢怠慢,堆下笑来说:“早就听说谢**,之前不敢冒昧,现在大哥引见了,以后一定常来。”谢秋娘说:“我的英语忘得差不多了,你来我们正好说说话。”韩定初出来,发现手心竟是微微出了汗,对杜老大说:“不是一般人啊,这位谢**。”杜老大说:“大博士,你以为你哥哥混了这些年,还那么巴?你以为我会带你来看漂亮妞吗?”

  第二天,韩定初就到谢秋娘那里吃晚饭。秋娘作主,点了凉拌海蜇头,炝虾,绍兴黄酒十年陈,热菜是百叶结烧肉,油焖春笋,荠菜豆腐羹,一色儿本色体己的家常菜。韩定初是一个人,请秋娘陪,秋娘就再拿一个杯子,陪他喝了两杯。韩定初吃着,突然叹一口气。秋娘问:“怎么?不对胃口?”“不是,我在想,这才叫饭菜。在美国那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吃那些水泥黄沙!”两个人都笑了。日子久了,就看出来,这位韩定初最是个明白人,而且会说话,就是夸人,也说得含而不露,叫人听了受用。

  饭后韩定初说要喝杯茶,谢秋娘引他进了茶室。他进去一打量,说:“到这里就觉得自己是个俗物了。”

  谢秋娘自己在一旁烧了水,烫了壶烫了杯,滚滚地沏了茶庄刚送来的铁观音。给韩定初的,是平日她自己用的那个青花缠枝杯,鸭蛋大小,正好一手握住,自己却使一个核桃大小的仿越窑杯,雨过天青的颜色。

  韩定初果然是懂的。茶汤一进口,就一怔,停了片刻,又啜一口,徐徐咽下,才开口道:“这茶好。”

  不见谢秋娘回答,他抬起头,只看到她含着笑,脸上微微的酒晕,越发衬出肌骨晶莹,抱着双臂靠在那里。韩定初看着她,加了一句:“有观音韵。”

  从此十天里有七天,韩定初必定来秋娘小厨报到。有时候是下午来,在茶室里喝了茶就回律师行,有时候是掌灯时分单来吃晚饭,得闲的时候就先喝茶后吃饭,然后再喝茶,直消磨一天。

  不觉大半年过去,时令由春转了秋。这天两人在门口告别时,韩定初说:“进去的时候天还大亮着,现在出来这么黑下来,都是霓虹灯的世面了,冷不防叫人吓一跳呢。”谢秋娘笑了,正好一阵风过,她掉过脸去躲风,他过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说:“小心着凉。”谢秋娘低头一笑,只觉得一阵暗香袭来,不等他回过神,谢秋娘已经风也似的闪到台阶上,推开门却又回头说:“开车小心哪。”

  律师界都在传,韩定初大律师爱上了秋娘小厨的女老板,有人特地跑来看,看了服气道:“算他有眼光。”至于谢秋娘,大家都说,这样一个人,难道她不动心?身家、名气不用说,就是相貌也没得挑剔。况且他原先的太太和他在美国就分了手,竟是钻石王老五一个。难得的是两人又有说不完的话。看阵势,她不用自己辛苦,舒舒服服做大律师太太的日子不远了。

  王企治仗着交情,也不怕谢秋娘恼,就说:“你要是结婚去,不开秋娘小厨了,叫我们怎么办?”谢秋娘说:“你也听起那小人嚼舌根?为什么不开秋娘小厨?我要开上一万年呢。”王企治哈哈大笑,“你有这个心,到时候看你说了算不算?”

  杜太太也来劝:“谢家妹妹,咱们终归是女人,能靠男人,为什么还要苦自己?”

  谢秋娘依旧笑微微地,“男人是靠得住的吗?”

  杜太太一怔,想到杜老大在外头的种种行径,不禁长叹一声,自怜自伤起来。“不靠男人,那靠什么呢?”

  “靠什么?这世上,什么都靠不住啊。”说这句话,谢秋娘的眼睛有一瞬的黯淡,一条好嗓子也只剩乌云没了月色。脸上倒还挂着笑,只是那笑,像冬日雪地上惨淡无力的阳光,不让人觉得暖和,反是更冷了。

  杜太太失了神,全忘了自己来这里是要当说客的。

  韩定初原来整个心都在事业上,没有置房产,只是在律师行边上租了一套公寓住着。这些日子他一反常态,求着杜老大帮着他看房子,这日杜老大一进门就抱怨:“吃不消!拖着我去那些工地,高一脚低一脚,还要戴安全帽,弄得我灰头土脸。”谢秋娘递上雪白的热毛巾,问:“看好了没有?”“总算是看了一套,一百六十平米,够大的,地段又好,就在……噢哟,搞什么,让他自己和你说!”

  韩定初说房子的时候,一直小心看着谢秋娘的脸色,但是她仍是一脸清淡,不喜不忧的,说到装修是找了一家公司全包时,谢秋娘才说了一句:“这样好,你的时间可是金贵。”韩定初心想,这算是贴心呢还是事不关己?他有时候觉得她十分近,要落实时却又觉得远。聪明人也只好来笨的,约了时间请她到新房子看看,“还有许多软装潢要弄,我哪里懂这些?最好你给我全权代理了,反正——只要你喜欢就行了。”

  天下的各色流言都不可信,唯独绯闻往往就有几分真,都说韩定初和谢秋娘是一对,听听这话,可不是已经在婉转求婚了么。

  这天谢秋娘送他出来,门口一个流浪汉突然杀出来,说:“先生,我给您相个面。”韩定初笑道:“不用了。我的命我知道。我倒是可以给你相个面,你肯定流年不利。”说完就上车走了。那流浪汉兀自喃喃道:“三天之内,血光之灾。又一个,又一个……”一阵风过,倾肌透骨,谢秋娘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打了一个寒战。已经是冬天了。

  平地一声雷,直把人心从喉咙口震出来。韩定初死了。新房子的装修的一个小工,看他有钱,跟踪了他,先是抢劫,韩定初哪里肯就范,打起来,那个小工敌他不过,突然拿出一把尖刀,捅了他一刀,那一刀正正捅在了心脏的位置。

  追悼会那天,殡仪馆的花圈从正厅直堆到走廊,韩定初的巨幅遗像前,是律师事务所和律师协会送的大花篮,上面各自的挽联写着:“天缺一角”,“天妒英才”,许多人用前夜熨得十分平整的手帕拭罢眼泪,便用眼睛寻找那个久闻其名的谢秋娘。但是没有。那晓事的便叹息道:一个女人家,再有道行,也架不住这样的事,大概躲到哪里哭去了。

  秋娘小厨门口贴了告示,“今天盘点,停业一天。”几个小伙子在里面布置,谢秋娘正看着他们把宫灯式样的红灯罩换下来,换上俄罗斯订购来的树皮灯罩,那树皮是米色的,微微泛着褐色,上面画着不知道什么鸟,五彩斑斓,双双对对。忽然一眼瞥见洗器具的小伙子打开放茶具的柜门,便说:“把最上面那个杯子拿出来。”

  小伙子迟疑了一下,“是……韩先生用的那个吗?”

  “是啊。”

  小伙子变了脸色,慢慢拿起那个青花缠枝杯,问:“扔了?”

  谢秋娘走来,接过去看了一会,像收藏家在鉴赏一件藏品,然后,只听哗啷一声,白白灿灿,碎了满地。

  “太容易碎,碎了倒踏实。”

  所有的人都傻在那里,泥塑木雕一般,惟有谢秋娘转身道:“我去看看今天的大闸蟹正不正宗,明天这一桌可是老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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