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艳,1988年出生在广西南宁的一个小县城,我的爸爸在我8岁的时候得肺癌去世了,从此,我的快乐童年也伴随着爸爸的离世一同流进入了坟墓,爸爸走后,我跟着我妈妈在一起生活,开始了我颠沛流离又不堪回首的人生。
妈妈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爸爸没走多久,她就找了男朋友,经常为了约会,就把我一个人放在家里,甚至有时候还会把男人带回家来,有一次我刚放学回来,打开门,看到妈妈和一个叔叔衣衫不整的纠缠在一起,妈妈恶狠狠的瞪着我说:
“不是叫你晚点回来吗?死出去!”
我那时候还小,完全不知道我耽误了他们的好事,我只好转身到了门外,那个男人出来以后,一脸邪笑,蹲下来捏了捏我的脸蛋,双手压住我的肩膀说:
“叔叔带你去买糖吃,去不去?”
我站在门外,没有妈妈的指令不敢进门,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叔叔不是好人,我对着他瞪圆了眼睛,充满了敌意。他只好识趣的走开了。
妈妈生活中很懒,不是很爱做家务,但是她又对我非常严格,我只要家里的家务没做好,她就会对我大发雷霆,或者犯了一点小错误,就会骂我“黑鳖”,“贱种”。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顶嘴,妈妈又会哭哭啼啼,说自己命苦,甚至还会躺在床上不起来,不吃不喝,说我不孝女,白眼狼。
每次她这样对我的时候,我的认知就完全被她控制住了,一种负疚感把我的思想牢牢的裹挟住,她越这样,我越觉得自己不孝,我的灵魂受到人伦孝道的谴责,哪怕我的心理有时候很讨厌她,但是我还是不受控的努力去讨好她,我希望她喜欢我,多对我笑笑,多夸夸我,可是我永远无法预见她的情绪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我在她面前总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妈妈的身边几个月就要换一个男人,周遭邻居的闲言碎语也不绝于耳,各种难听的话都有,还有的说我身体里有我妈的基因,以后说不定也是一个小骚货,我开始变得自卑,羞愧难安,可是妈妈每天跟没事人一样,她不觉得自己频繁换男人有什么不妥。
2
我在我初二的时候,妈妈带着我嫁给了一个卖猪肉的小商贩,也就是我的继父 ,继父看起来很和善,对我和妈妈都很好,妈妈有了继父的关心之后,脾气稍微有点收敛,对我也耐心了很多,可是继父的两个女儿一直对我怀有敌意,趁继父和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孤立我,甚至辱骂我和妈妈一样是狐狸精。因此我始终没有办法融入这个家庭,我开始祈祷自己快快长大,我想挣开妈妈在我身上烙下的各种污浊的气息。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多舛,我越不想要什么,它越往我身上送什么,我本以为我遇上了一个好继父,我往后的生活起码能安定些,可是这个表面看起来和善的老屠夫,却让我恶心了好多年。
那年我上高一,我像往常一样回家,家里只有继父一个人,他说他两个女儿去亲戚家住了,我妈跟姐妹聚会,要好晚才回来,我看继父的样子和平常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笑容笑的更殷勤和诡异,不过我没有多想。吃完饭以后我就去洗澡。
家里的浴室门锁是坏的,我没有任何戒备心脱光了衣服冲澡,洗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浴室门被推的吱吱响,我本能地准备扑到门上想把门堵上,可是还没来得及动身,门就被撞开了,我当时也被吓懵了,尖叫了一声,背对门口蹲在地上,用双手竭力的挡住自己的胸口。
继父一丝不挂的站在门口,没有往常的微笑,面部通红,眼神里充满了*欲,他的下体硬挺挺的立着,他轻轻地把门带上,缓缓地朝我走过来,嘴唇一上一下触碰着,也听不清他说什么,他试图来拉我,我吓的歇斯底里的大喊,拼命推开他,冲了出去,我发现自己的腿脚已经不听我的使唤,穿衣服都使不上劲,感觉就像死神在向自己逼近,等我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裤子和上衣都穿反了,鞋子也忘了穿,继父也没有追出来。
我一个人光着脚散乱着头发在街上游荡,路上的行人时不时地往我这边张望,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可能只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精神病人,没有人上前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涟涟而下,孤独,害怕,绝望。此时的我特别恨我的母亲,恨她的水性杨花,恨她给我带来的一切遭遇。
我那晚上去了最要好的同学家借住了一宿,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这是我一辈子都不敢在熟人面前启齿的事。
如果说这世上99%的母亲都深爱着自己的孩子,而我就是那不幸中的1%。我不想面对,可是又必须接受这个现实。
我害怕继父再对我做什么,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我妄想她会像其他的母亲一样和继父打一架,甚至跟继父离婚,愤然带我离开那个让我恐惧的家,可是她却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还说我勾引继父,继父才会难以自持,我不知道这是继父给她的解释,还是她的小人之心,总之我被她说的没有任何反驳之力。
往后继父倒倒没有对我做什么越轨的事,大家表面努力保持着和气,但是妈妈和继父吵架的频率却变得频繁起来,妈妈经常把家里砸的七零八碎,有一次妈妈把刚买的电视机砸坏了,还打伤了继父的头,继父一气之下,把我和妈妈的东西全扔了出去,他跟妈妈提出了离婚。
3
就这样我又和妈妈回到了从前两人的生活,这时我已经快高中毕业了,妈妈说她没钱供我上大学,叫我毕业以后出去打工赚钱,我心想着只要能离开这个家,读不读书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2006年毕业后我带着妈妈给的500块钱跟着亲戚来到了广州的一家电子厂上班,刚进厂的时候我的工资是1200元,包吃包住,三班倒,非常辛苦,但是我浑身都是劲,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自由,我靠自己双手养活自己,我再也不用像一个乞丐一样,祈求任何人的施舍,再也不用恐惧母亲随时爆发的情绪,再不用躲在黑暗里暗自哭泣。
可是我的美好仅仅不到一个月就被妈妈打回了原形,她开始要我上缴工资,并信誓旦旦的说:
“我养你这么大,也该到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我刚开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给自己留了点点生活费,都给她寄了回去,可是到后来,妈妈又开始嫌弃我赚的少,这点钱不够她打麻将输的,还说:
“你看你你表姐,每个月给你大姨寄好几千,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黑鳖”。
从小到大“黑鳖”成了她骂我的口头禅,张口就来。
她的怨气越来越大,打电话来就是要钱,我变得忍无可忍,一气之下,把她拉入了黑名单,为了不让她通过亲戚找到我,离开了电子厂,换了份房产销售的工作。
4
那个时候房地产刚好是行情大好的时候,我赶上了好时候,挣了一笔小钱,在工作中又认识了我的初恋张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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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这是我的初恋,最后也因为我的原生家庭而分手
张宇比我大4岁,成熟稳重,人也很帅气,是我喜欢的款,也许我从少严重缺爱,他追我不到半个月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和他在一起以后,我并没有摆脱原生家庭带给我的影响,在爱情面前我变得患得患失,我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真的爱我,或许我根本就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哪怕张宇一直告诉我他爱我,我也一直暗示自己早晚有一天他会离开我,在我和他的爱情之间总隔着一道隐形的屏障。这道屏障时不时地让我觉得焦虑难安,它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都威胁着我们的感情。
直到我和张宇分手以后,我才知道那个一直让我惴惴不安的定时炸弹就是我久未谋面的母亲。
我们在一起的一年后,我意外怀孕了。
张宇非常开心,他向我求婚了,他的爸妈提出来要见一见家长,我找不到推辞的理由,只好解开了黑名单,拨通了那个我已经不那么熟悉的号码。
“你个小杂种,这么久都找不到人,你死哪去了,亲妈你都不管了”电话那头喋喋不休个不停。
“这么久没联系你,你就不担心我死在外面?”我还是想从她嘴里听到点关心的痕迹。
“你这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啊,你在哪啊?你妈我都快要穷死 了”
我把我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她,第二天她就坐上了火车来到了我的城市,双方家长见面以后,我妈直接就提出要388万彩礼,否则别想娶她的女儿,张宇的父母刚开始面露难色,说拿不出这么多钱,能不能折中一些,谁知我妈咄咄逼人:
“没钱你们娶什么儿媳妇,38·8万一分不能少,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宇的妈妈也是个暴脾气,和我妈争执起来,两个女人剑拔弩张,恨不得把对方给吃了,后来张宇妈妈就说,这婚不结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刻薄妈妈,女儿也好不到哪去,两家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
张宇的妈妈后来跟我打电话,说孩子让我自己处置,她不会同意张宇和我结婚的。我跟张宇提出了分手,他不同意,说那是他妈妈的想法并不是他的,他离不开我,而我心意已决,我这样的家庭根本配不上他,而且张宇的妈妈已经看不起我,我嫁过去等于是重走过去的路,与其让别人来扎我的心,倒不如我把自己包裹起来,保留最后的尊严。
我背着张宇和我妈妈去做了人流,事后我妈气不过,非要去找张宇家讨说法,与其说去讨说法,不如说是去讨要损失费,最后张宇家给了三万块钱给她才罢休。张宇恨我绝情,背着他杀了他的孩子,也没有再找我,我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生活。
在那一次以后,我跟我妈大吵了一架,给了她2万块钱,并跟她断绝了母女关系,我不想再让这个女人涉足我的人生半步。
5
后来我又去了东莞,认识了我的老公王志斌,他是做建材生意的,我对待爱情变得比以前现实了一些,他离过婚 ,带着一个儿子,他说他想找个人过日子,给儿子一个家,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让我想起我的父亲,这世上唯一深爱我的男人,我永远忘不了小时候依偎在他怀里撒娇的情景,好像就在昨天,可是那个深爱我的男人却不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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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我们结婚了,可没想到幸福的时光是那么的短暂
我答应了嫁给他,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过的还算幸福,我差点以为我的人生就这样定格了,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可是人生没有走到尽头的时候还是要对意外多做好一些心理准备,否则会让你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他出轨了。
出轨的对象是他公司的小文员,那个小文员身材和长相都远不及我,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他会看上她,这对我来说莫不是一个讽刺。
那天,他们在办公室搂搂抱抱被我抓了个现行,令我意外的是那个小文员并没有因为我的出现变得拘谨不安,溜之大吉,反而像正宫娘娘一样举手投足间对我充满了挑衅和不屑,我上前给了她两记响亮的耳光。
“滚出去”我强压住内心的崩溃,面无表情的挤出了这三个字。
王志斌像没事人一样抱着我,说跟她就是玩玩,他爱的始终是我,我要是不高兴明天就把她开了,他表现的还算真诚,我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狗改不了吃屎是真的,后面他又跟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我已经无心跟小三斗下去,就随他去了,我过着自己的生活,保持着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就在我麻木不仁的准备度过这一生的时候,传来了一个噩耗,我妈妈在买菜的时候因缺斤少两吵架,被人推的撞到了地上摔死了,经过协商,对方赔偿了我30万。
妈妈霸道了一辈子,她到死都没想到自己的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断送了性命,抱着妈妈的骨灰盒,我始终掉不出一滴眼泪,我的心明明很痛,我再恨她我也不想要她死,有她在,我至少还有个亲人,而现在我真的成了一个孤儿。
王志斌知道我得了30万以后,觉得应该给他15万,这是夫妻共同财产,我应该上交一半,我本以为他就是对婚姻 不忠,没想到还是个小人,我决定跟他离婚,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一点让我留恋的地方,反正无儿无女,了无牵挂,分开也就是一张纸的事,幸好我留有他出轨的证据,分财产的时候我得了200万。
6
离婚后,我如释负重,我想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卸掉身上的枷锁,我带着离婚分得钱和那30万来到了丽江开了一家客栈。
在来来往往的旅人中,偶尔也会遇到自己心动的人,但也仅仅是一夜的欢愉之后就相忘于江湖。
如果你来过 丽江,并和一位客栈女老板发生过什么肉体的狂欢,或许那就是我们曾经的邂逅。
我的前半生,我一直被妈妈带给我的价值观奴役着,我越想挣脱,它把我箍的越紧,我给自己套上了悲观的标签,把自己看成了一个悲剧,所以我真的活成了悲剧。
而现在我要为自己活,婚姻,家庭不再是我追求的唯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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