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维辛生死恋,亡命鸳鸯逃出生天,最终悲惨殉情

奥斯维辛生死恋,亡命鸳鸯逃出生天,最终悲惨殉情,第1张

1944年6月24日下午,一名 党卫军军官 押送一名 女囚犯 离开 奥斯威辛-比克瑙 (Auschwitz-Birkenau) 集中营 ,大门口的警卫甚至没认真看一眼 通行证 就打开大门放任他们离开。

几个小时后,集中营 警报声 大作,宣布有人 越狱

在男子营中失踪的是 531号 囚犯 爱德华·加林斯基 (Edward Galiński),而在女子营中失踪的是 19880号 囚犯 玛拉·齐梅特鲍姆 (Mala Zimetbaum)。

玛拉和爱德华 爱情 就像莎士比亚的戏剧,一对囚犯情侣决定 逃离魔窟亡命天涯 ,甚至一个党卫军军官也 帮助 了他们!

他们成功从集中营越狱成为难民们的传奇,至少享受了片刻的自由与爱情。不幸的是,结局也很像莎士比亚的 悲剧

玛拉是一位波兰裔 犹太 妇女,于1918年1月26日出生在波兰城市 布热斯科 (Brzesko)。她的父亲平卡斯(Pinkus)是商人,全家于1928年移居到 安特卫普。 因此她在比利时的小学读书,对数学和 外语 特别感兴趣。

玛拉从小就是妥妥的 学霸 ,能说一口流利的佛兰德语、法语、德语、英语以及波兰语和俄语。

由于父亲患病,她不得不辍学并很快在波兰最大的服装店找到 裁缝 工作。后来,由于她的语言天赋,跳槽到一家钻石贸易公司当 秘书

1942年7月22日,马拉从 布鲁塞尔犹太人聚会 返回的路上在 安特卫普中央车站被德国人逮捕 ,她在那里为自己和父母找到一处藏身之所。最初,她与其他一百名妇女被关押在 布伦登克堡 的过境营地中,后来短暂押送到 梅赫伦 (Mechelen)

1942年9月15日,玛拉在 奥斯威辛比克瑙的最后一次犹太人运输 中离开梅赫伦。超过一千人乘坐火车押往集中营,刚下火车就有 717人 直接被送到了 毒气室

玛拉的 语言天赋 再次发挥了重要作用,她被归类为 适合工作 的人之一幸存下来,编号19880,后来在这个编号被 纹在 她的前臂上。与其他囚犯一样,集中营看守最初安排她进入原本作为 马厩 木制营房 中。

在女子营地的每个“ 街区 ”都容纳了约 500名 妇女,她们必须在 三层 上下铺 中睡下 六个人 。所有女囚都被迫穿 灰色条纹的囚服 ,戴着头巾、穿着木拖鞋,并被 剃光头发

多亏了她的 语言知识 ,这在 跨国囚犯 人群中非常有用,她很快引起了残酷纳粹看守的注意。而且她的 金发 也长了出来,因此女子营地的指挥官 玛丽亚·曼德尔 (Maria Mandel)很喜欢她,便让她担任营地的 口译

与其他囚犯相比,玛拉的 生活条件 得到了改善,可以从事轻松的 办公室工作 ,在奥斯威辛集中营附近享有 相对行动自由 。这也让她能够近距离看到纳粹制造的各种 死亡机器 ,人们被施加各种屈辱,然后送进 毒气室

对囚犯的不人道虐待引起了玛拉内心的 反抗 。尽管一方面她赢得了 看守的信任 ,但另一方面,她却 对囚犯充满了同情 ,并竭尽所能 帮助同胞 ,利用各种机会为虚弱的人再添加一块面包、一汤匙汤,或将其从注定要 灭绝 的名单中偷偷 删除 ,有时还把受不了的人 替换 到工作量较少的名单中。

根据许多证言之一,当被关入集中营的一个波兰***员从医务室返回时,马拉给虚弱的囚犯 换了营房 ,确保她不会被送去做繁重的工作。她还教囚犯们讲法语,并帮助他们 写信 给家人。由于她的 个性 勇敢 的举止,她很快就赢得了囚犯们的 钦佩和尊重

爱德华·加林斯基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于1923年10月5日出生在波兰 雅罗斯瓦夫县 (Jarosław)附近的 图里格洛维村 (Tuligłowy),战争爆发时在 平斯克航海学校 就读,暗地里从事 地下工作。

不幸的是,他于1940年春在 纳粹 针对 波兰情报局的“ AB行动” 被捕 。被监禁在塔尔诺夫的盖斯塔波监狱。几周后,即1940年6月14日,作为 政治犯 被运往奥斯威辛集中营。

度过了最初的折磨以后,由于安分老实,党卫军渐渐放松了对他的管制,他们认为这个绰号“ 老头子” 的年轻人翻不起什么浪花。后来,爱德华设法去了营地 锁匠车间 工作,他的上司是与他同名的党卫军军官 爱德华·卢布施 (Edward Lubusch)。

波兰男孩很幸运,卢布施是为数不多以 人道方式 对待囚犯的 营地警卫 之一。后来,他在爱德华和玛拉的 冒险 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由于对待囚犯太过 温柔 ,他常常与其他看守发生了 冲突 ,还被送往 什图土沃 (Stutthof)集中营 劳教 了几个月。在党卫军的一个特别监狱里,他被教导如何 正确对待囚犯 。但效果正好 相反 ,卢布施不仅没有改变与囚犯的关系,反而对他们更加 友好 ,但是他至少学会了更加 谨慎地伪装 自己。

但是在这种险恶的环境中,卢布施毕竟是 少数 ,在纳粹的折磨下许多人连生存下去都是一种困难,照理说也根本不可能 滋生爱情

营地中弥漫着在 焚化炉 烟火味 黑暗、死亡、伤痛、饥寒 笼罩着奥斯维辛,但 丘比特之箭 仍然穿透这片烟幕。

波兰少年和犹太女孩于1943年与1944年之交 初遇 ,那天爱德华担任 钳工 去女子营地进行维修。两人在奥斯威辛的铁网后 一见钟情 ,很快 互诉衷肠

不管明里暗地,奥斯维辛有 无数种规则 ,但最被 禁忌 的一种就是 爱情

热恋中的人却顾不得这么多,他们利用各种 自由活动时间 让彼此 尽可能多 待在一起 。不敢在 大庭广众 下流露爱意也无法妨碍他们 聚首 ,两人很快找到了一个 秘密约会地点 ,位于30号营地的 X射线室 。此地本是用于邪恶人体科学研究的阴郁之地,但对于热恋的人来说,却是一个暂时的 避风港

众所周知,X射线室就是 死刑室 ,死亡医生 门格勒 (Mengele)和 舒曼 (Schumann)在此处对囚犯进行所谓的 X射线检查 ,实质是用各种 离谱的放射线 进行 人体实验

这就是 病床 的用途—— 杀死囚犯 并给他们 消毒 。这 神憎鬼厌 之地不论是犯人还是营地的警卫都 不愿轻易接近 ,让它反倒成为一对恋人的 救命稻草 ,为他们提供了 爱的温床。

那是他们最 快乐 的时光,也是最 幸福 的时光,当两个人在这间安静的房间里 独处 时,旁边没有看守也没有囚犯,没有数百个人小心翼翼交头接耳的 嗡嗡声 和不时响起的 呵骂与惨嚎 ,在这小小空间里只剩下 彼此 的心跳。

即使在绝境之中,热恋的女孩依然忍不住与闺蜜 分享 她的雀跃,她向这些悲惨的同伴诉说自己的感情: “我爱,我也被爱” 。还请求囚犯 佐菲亚·巴托 (Zofia Bator)画一幅 肖像 送给自己心上人,让他一刻也不与自己 分离

他们俩都梦想着摆脱战争的 噩梦 ,过上 安居乐业 的生活。但看到周围发生不断发生的 惨剧 ,他们意识到两人可能无法在营地中 幸存 下来,他们也永远没办法 正大光明 地在一起,特别是作为 犹太妇女 ,玛拉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爱德华同样向朋友们宣告他已坠入爱河。最初,他计划和 维斯瓦夫·基拉尔 (Wiesław Kielar)一起逃离营地。他们制定了详细的 逃跑计划 ,打算假扮成 党卫军士兵 离开营地并四处寻找 制服 。爱德华·卢布施冒着巨大的风险提供了 援助 ,为他们找来了 制服和武器

当计划变得越来越 具体 时,爱德华坚持要带着玛拉一起逃,这显然加大了风险。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同伴们同意这对恋人 先逃走

他们决定让爱德华 假装 成一名 党卫军军官 ,将一名囚犯带出营地。还说服了营地的平民砖瓦工 安东尼·塞姆拉克 (Antoni Szymlak),为他们逃离后提供 庇护

他就住在 贝斯基德山 (Beskidy)山附近的 科齐村 (Kozy),答应在他们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之前尽可能提供帮助。

逃生行动的发起者都是最 亲密的人 ,尽管营地里充斥着 告密者 ,但这次 秘密行动 却幸而未被 侦知 ,也没人通知 主管或营地看守 ,离开日期定为 1944年6月24日 中午。

爱德华和玛拉离开营地的那一刻堪称 经典 :爱德华让玛拉走前面,他本人亦步亦趋紧跟着她。不是当事人也许永远无法想象他们内心的 紧张不安 ,只要遭遇到任何怀疑就可能让他们 当场殒命

由于营地里经常会看到 党卫军护送囚犯 。几乎没有遇到 盘问或检查 ,他们就用 伪造的通行证 骗过了门卫,这些通行证是用玛拉 从办公室偷出来的空白证件 制成的。

维斯瓦夫一直在三百米开外跟踪着查看他们的状况,他发现这对恋人镇定地 逃出生天 。在离开营地后 渐行渐远 ,离开营地大路右转后就从视野里消失了。

目前为止, 最险要 的一关就这样被他们轻易而顺利迈过。但他们仍然不得不面临另一个 障碍 德国人何时会发现? 离纳粹意识到有两名囚犯逃脱时,爱德华和马拉有足够时间逃出安全距离吗?

不久后,集中营看守在点名时立即发现“老头子”已经 逃脱 了,与那名 活跃的犹太女人 一起逃之夭夭。看守们都摇了摇脑袋,要抓住他们一定很困难,他们可能已经准备了一份 详细的逃生计划 ,甚至有着 外部势力 的帮助。

自奥斯威辛集中营开办以来,已经有数次引人入胜的 逃生行动 ,其中有些超乎寻常地 大胆 。例如1942年6月,四名囚犯偷了首任营地指挥官 鲁道夫·霍斯 (Rudolf Hoess)的 汽车 逃出营地。后来,逃生者向纳粹罪犯寄了一张讽刺卡片以 “借用” 汽车 。总之,逃脱几乎司空见惯。

逃离后不久,爱德华给维斯瓦夫·基拉尔发来秘密信息: 一切平安

他们徒步走了几公里之后,玛拉脱下了条纹连身裤,她的裙子就穿在囚服里面。现在他们看起来像一对热恋中的 情侣 ,党卫军官和他的女朋友。

傍晚后他们到达 科齐村 外的 田野 ,山羊还在田边吃草,第一晚他们就在村庄边缘的 干草堆上 过了夜,也许后来他们的确获得了 瓦砖工 的帮助,但当下他们谁也不敢 信任 。一路提心吊胆令他们很快 精疲力竭 ,但自由的空气又令他们 兴奋异常

他们最初到达爱德华姐夫居住的 扎科帕内 。在好一段时间里,都没有没有逃脱者的 信息和流言 。一切似乎都朝着 完美的结局 递进,一对逃离魔窟的恋人远离 战争与死亡 ,在 自由土壤 双宿双栖

但后来两人 改变 藏身 波兰亲戚家的计划,打算去 斯洛伐克 ,犹太女孩有 亲戚 住在那里。

这次长途跋涉令整个故事发生了 悲剧性的转变 。玛拉在 商店 里 尝试用 戒指交换食物 时,引起了 员工 的怀疑。 他们通知了 警察 ,警察 立刻认出了这个逃脱的 集中营囚犯 。逃跑后 不到两周 ,消息传遍了整个集中营, 一对恋人被捕了!

在营地中,关于他们被 抓捕的谣言 更为奇幻。有些人说爱德华是在商店和各种场所中 用党卫军的身份打白条 来为自己买单,另一些人则认为不幸的事发生在 医生 那里,他们想用 黄金 来支付 医疗费 引起了纳粹的注意。还有一个版本,后来经常重复出现,说玛拉被拘留在商店里,而 躲在附近并有机会逃脱 的爱德华决定与爱人 共赴悲剧命运

越狱的终点大约发生在波兰南部的 齐维克山脉 ,他们遇到边境巡逻队时爱德华仍穿着党卫军制服。在别尔斯科(Bielsko)的监狱中他们被审讯良久,之后被 再次 运到奥斯威辛集中营。

爱德华在一条 秘密信息 中写道,审讯者对他们很礼貌,甚至向玛拉提供 咖啡和饼干 。盖世太保营的军官 不惜一切代价 想知道 逃生的细节 ,特别是他们获得制服和武器的 方法 。他们怀疑得一点都没错,的确有 一名警卫在与他们合作

逃犯的俘获引起了 同谋者 的恐慌,尤其是卢布施,他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不寒而栗,他在这起越狱中扮演的角色一旦暴露,就意味着不可避免的 死刑 ,并可能 遭受酷刑

尽管爱德华传递消息让他们安心,但这种恐惧没法没有停止,囚犯们非常了解 盖世太保 的调查方法。爱德华本人也在另一个秘密消息中透露,德国人停止了心理 游戏 ,现在他们开始 用脚踩用铁棍殴打 他,还 殴打了 玛拉。

负责 调查 的是奥斯威辛集中营政治部副部长 威廉·博格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 虐待狂 ,被称为 “尖叫的死亡” ,因为他总是朝着受虐折磨的囚犯 大吼大叫

战争结束后,博格被逮捕,但在引渡到波兰期间逃脱了。直到1958年,他都隐姓埋名住在西德,直到1963年才被审判。在美因河畔法兰克福进行的第二次奥斯威辛集中营审判中因直接或间接导致一千多人丧生,他被判处无期徒刑,于1977年在监狱医院死亡。

由于担心爱德华经受不住盖世太 折磨 吐露 出同谋,许多人试图 提前逃脱 ,但几乎都悲惨地结束了生命,至少有 三名囚犯 被党卫队枪杀。基拉尔相信他的朋友不会出卖任何人,所以他本人并没有逃跑,反而因此保住了性命,也让他成为这起传奇爱情的 见证者

与营地运作的 第一阶段 不同,对逃逸的 严厉刑罚 被慢慢放弃,不再像以前那样搞 连坐牵连 囚犯的朋友甚至家庭。因此,许多人在受到严厉的纪律处分后,依然希望爱德华能够保留了自己的 生命 ,但情况更糟的是玛拉,因为她是 犹太人

同时,人们试图 帮助 他们,甚至偷偷向他们提供 额外的食物 。经过深入的调查,盖世太保不想出现更多的逃犯,只好 快刀斩乱麻

此案被上报到弗罗茨瓦夫甚至是 柏林大本营 ,在那里将对恋人的命运做出 最终裁决 。在下一个秘密信息中,爱德华向他的朋友保证他们俩都很 勇敢 ,他们 没有出卖 任何人,还让卢布施放心,从信中明显可以看出他们已经 准备赴死

俩人被关在分开的牢房里。根据其中一名囚犯的说法,爱德华总是哼着他心爱的意大利歌曲 《勿忘我》 (Non ti scordar di me),他从玛拉那里学会了这首旋律。

也许歌声会穿透奥斯维幸的砖瓦,飘荡在寂静夜空中,为处于另一个囚室的爱人带来 梦乡和慰藉 ,告诉她他还活着。

没过多久,纳粹的批复来了! 死刑 !!行刑日被定在 8月22日

刑期 很快来到,维斯瓦夫·基拉尔在现场亲眼目睹了爱德华 最后的冒险

牢房的门打开,爱德华出现在那里。

被判刑的男子 沉默无声 朝绞刑架走去,刽子手尤普紧跟着他, 砾石 在他们脚下 沙沙作响 。爱德华走路挺直,面色苍白,脸上有些浮肿。他用眼睛在围观的人群中搜寻 熟悉的面孔 ,发现了许多朋友来到现场。被他目光瞟到,朋友们几乎快要 瘫软 ,这种眼睁睁看着死亡将至的 无奈感 让围观的人群 情绪低落

突然,爱德华 了起来,他后背伸直,双手扭曲,像是要 挣脱 捆扎的手链。 尤普立马跟随他小跑起来。 爱德华大胆地爬上了 处刑台 ,然后立即站上绞刑架的凳子, 绞索 触碰到他的头,人群大 声喧哗 起来,推搡着似有 突破警卫 的架势。

在场的党卫军官不得不鸣枪命令: 肃静!

守在警卫室的一群党卫军士兵也溜了出来 维持秩序 ,过了好一会儿现场才 完全沉默 。党卫军官拿着手里的文件开始用 德语 宣读。那一刻,爱德华站在凳子上,抬头望着绞索的圆环,仿佛下定了某种 决心 ,他用腿猛地 踏, 弹跳 起来将脖子 悬挂 了上去。

他在 践行誓言 。宁愿 自杀 也不愿被刽子手结束性命!然而盖世太保却不允许这种 示威 。他们愤怒地 咆哮 起来,被震惊的刽子手这才 醒悟 过来,他立刻在警卫的帮助下把爱德华 抓下来 重新放到凳子上,并松开了绞索, 挣扎 的死囚必须要两人才能 死死的按住

纳粹读完了德语文本,又用 波兰语 宣读起来,为防 节外生枝 ,他念得 很着急 让听众觉得 含糊不清 。 爱德华停止了挣扎,等到他念完之后。在 万籁俱寂 的沉默片刻中,他突然用 哽咽 的声音喊道: “同胞们,为我报仇……玛拉……” 但没有等他结束。

尤普突然把凳子踢走了,这次他让绞索 收紧 了。爱德华的身体在半空中一阵 抽搐 ,然后垂下了脚,他的头 到了一边,身体完全 伸展 了。

尸体在粗绳上 微微摆动 ,转了一圈。夕阳的余韵在 黑色绞架 上反射出血腥的光,在地上拉出长长的 阴影 。在场所有囚犯都无法将视线从绞架下的 悬挂物 移开视线。他们痛苦地握紧拳头,努力不让自己的牙齿 打颤

营地仿佛按下了 暂停键 ,成千上万名沉默的囚犯仿佛坠入了迷离的 无边深渊 ,现场一片寂静。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响起,那是党卫军士兵向营地出口 撤退

“脱帽!”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从第4街区突然传来一声大叫,所有囚犯都取下自己的帽子向尸体 致敬 起来。

这是维斯瓦夫·基拉尔 回忆录 中对爱德华最后时刻的记录。

同一天,在女子营的 类似仪式 中,纳粹为 处死 玛拉作好了准备。1948年在 克拉科夫 被绞死的女囚营负责人玛丽亚·曼德尔和一名负责行刑的 特殊施虐者 参与了处决。

数千名 囚犯在现场 观刑 ,在绞刑架前,玛拉同样 出人意料 地取出一个隐藏的 剃须刀片 割伤了自己 手腕 ,但只伤到了 静脉 ,她还用 流血的手 给了一个纳粹 一耳光

如此 嚣张 的死囚彻底触怒了党卫军的神经,党卫军警卫扑向受害者。他们 折断了 马拉的手,试图从她手上拿出 刀片 ,接下来他们 严酷地 将她打到 昏迷 ,现场出现了 混乱

守卫 命令囚犯返回 他们的营房,随后将马拉推向 营地医院 。当 囚犯护士 试图包扎玛拉的伤口时,却被女囚营负责人 禁止 了。玛丽亚·曼德尔 充满仇恨 地盯着出血的女人,大喊 “这畜生必须被活活烧死!” 。然后,她下令将马拉与另一些垂死的妇女一起用推车拖向 焚化炉

多国人群 观看了这位勇敢的犹太妇女一生的最后时刻,女囚犯以各种方式记住了女孩的 遗言 。有人说,玛拉对刽子手说: “我快要像女主人公那样死去,而你会像狗一样死。”

也有其他人说,她这样义正言辞地批判着纳粹: “我知道我快死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会死在这里,那个来自慕尼黑的黑帮也会和你一起灭亡。你们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你们将很快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但也许,在她被 活生生 推入 焚化炉 最后一刻 ,在那蠕动的嘴唇中轻哼着他们的 恋曲

呢喃的歌声顺着烟囱 灰飞消散

尸体 余温尚存 时,瓦茨拉夫·基拉尔收到了一份 不寻常的纪念品 ,就像是在 继承遗产 一样。信笺上有爱德华和玛拉的名字以及他们的编号,以及一叠折叠在纸上的 头发 :爱德华的短发和玛拉的卷曲金发。今天,仍然可以在 奥斯威辛博物馆 看到这 最后一个包裹

去营地参观的游客还可以看到这起非凡爱恋的 另一处痕迹 。在被称为 死亡街区 的集中营 11街区, 爱德华 在关押死囚的牢房墙上 ,用 手刮 出了恋人的 名字 和他们的营地 编号

在马拉和埃德克的故事中,还有一个人不能被忘记。爱德华·卢布施通常被宣扬为 “通过了人性考试的党卫军人” 。是他冒着 生命危险 帮助这对恋人 逃脱 ,还 挽救 过数十上百条生命。

卢布施于上世纪20年代初出生在德国人控制下的 别尔斯克 ,和许多当地居民一样,他的德语和波兰语都很好。

德苏战争爆发时,他达到了 应征入伍的年龄 ,但他的兄弟在 东线阵亡 ,所以母亲不惜一切代价挽救这个小儿子。她 找关系 让爱德华加入了 党卫军 ,而不是 国防军 ,成为 奥斯威辛守军 的一员。

卢布施可能在很久之后才想知道,东线的地狱是否会比他在奥斯威辛集中营所见的更好。

他与其他施虐的凶手 格格不入 ,以人道方式对待囚犯, 为上级所不喜 ,甚至差点因此被派往前线。

一位囚犯提议建立一个营地锁匠作坊的想法帮助了他。血腥的指挥官霍斯很喜欢这个主意,就将这个 一穷二白的差事 发配给了卢布施。这反而成全了他,锁匠作坊很快变成了一个 濒危囚犯的庇护所。

卢布施冒着生命危险,亲自为这里的工人提供了 额外的食物和药品 。在可信赖的囚犯陪伴下,他毫不掩饰对纳粹制度的 反感 ,如果 被举报 给其他警卫,那不可避免的悲剧就会发生。他还参与在难民营和外界之间建立起运作良好的 地下渠道 。多亏了他,秘密信息才能很快实现 双向传递

我曾在《 https://wwwtoutiaocom/item/6882386543265186316/ 》文中解密过这种秘密信息通道的重要性。

爱德华被捕之后,卢布施 焦灼不安 ,虽然盖世太保没有从捕获到的信息中查出他们的制服和武器来源,但他们加紧了 内部审查 。对于卢布施来说,这是应该 逃跑 的信号。

在逃跑之前,他通过其岳父与波兰地下组织有过接触,这位是前波兰军队的退休军官。尽管恐怖袭击无处不在,但由于卢布施伸出了 保护伞 ,他妻子的家人享有相对安全的生活条件。

1944年7月的一天,卢布施骑 摩托车 大摇大摆地从奥斯威辛集中营驶出 一去不返 ,随后被营地宣布为 逃兵

他加入了波兰 地下组织 进行战斗,主要工作 假装成党卫军帮助释放囚犯 。然而一段时间后,由于 行事不密 ,卢布施不幸落入了纳粹之手。他在偷偷拜访住在 瓦多维采 (Wadowice)的妻儿时,忘记了 查看 她的公寓周围。

卢布施也被判处 死刑 !然而,临近 失败 的第三帝国使他 免于因叛国罪被斩首 。他被带到柏林纳入了 “大众运动” 获得假释,这是一场为 保卫德国首都 抵抗苏联红军的运动。

好人确实有好报,在柏林的 围困和沦陷 中卢布施 幸存下来 ,而且 避免了被俘虏 。在一名战死的波兰士兵旁边,他 捡到了一张身份证明 ,后来他就用这个 化名 一直活到1984年去世。

他无法透露自己的 真实姓名 ,更不用说他的 过去 了。作为奥斯威辛看守的一员,他在 战争罪犯的名单上 。战后,对纳粹罪行的记忆仍然鲜活,甚至没有人会想到在党卫军中寻找 正义 之人,暴露将不可避免地意味着在正式宣判之前遭受 私刑

四十年中,卢布施一直在努力地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带着妻儿逃离过去,首先住在格但斯克,几经颠沛后定居在耶莱尼亚·戈拉(JeleniaGóra)。由于他的德语流利,在一家 旅行社 找了份工作,成为了外国 旅游 团的领队

但是好几次他都被那些在战前或集中营时代记得他的人 认出来 ,还好这些人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曾经的身份也使亲人的生活变得 复杂化

卢布施的儿子在计划婚礼时了解到父亲的 隐藏身份 。他的父母告诉他,他的出生证在比尔斯科注册处的大火中被 烧毁 。当他开始查证时,却发现没有发生过 火灾 ,并且在教堂的证件存档中,一个名叫卢布施的人被列出在他的 生父 那栏。

当爱德华的女儿想在怀孕时嫁给一名 职业士兵 时,也存在一些问题。对方的 家庭 完全不同意。他们清楚地知道,当 军事反情报人员 开始查看该 军官 的情报时, 党卫军 的秘密就会被暴露。最终他的外孙女 安娜 (Anna)只能在出生后交由 修道院收养 。多年后,她才得知了真相。

卢布施于1984年3月10日在 耶莱尼亚·戈拉 (Jelenia Góra)逝世。直到临死前,他和妻子都生活在 害怕揭露真相 的恐惧中,直到90年代中期他的事迹才广为人知。

后来,这位前党卫军军官的第二个外孙女想了解她外祖父的 历史 ,拜访了奥斯威辛博物馆的 历史 学家 亚当·西拉 (Adam Cyra)博士后,得知没有什么可羞愧的事,她松了一口气。

相反,她可以为自己的外祖父感到 骄傲 ,因为他在如此残酷的环境中经受了考验。

玛拉是一个 有特权的囚犯 ,本来可以轻松从事自己 专注于个人生存 的工作。即便如此,她还是选择 帮助 比自己不幸的囚犯,并以此方式 抵制 奥斯威辛集中营的黑暗与恐怖。

她竭尽所能帮助同胞,如果能幸存下来,她将会 实现的愿景 令人非常难过。她的恋人爱德华 渴望自由 ,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依然在 勇敢抗争

他们最终的死亡与大屠杀期间的数百万人没有什么区别。但他们充满了 勇气、尊严和反抗精神 ,在奥斯威辛集中营的铁丝网围栏内面对恐怖时依然保持人类追求美好的 独特品质 ,使他们与数百万同时代的人区分开来。

如果换一个时代和背景,他们的爱情也许 平平无奇 ,但两人在集中营相遇,为之后的悲剧留下了 伏笔

这个故事经历了悲惨的结局,但它却是一个关于 自由与人性 的故事,一个关于 生命以及希望 的故事。

他们一起逃跑,在野外呆了几天,是否真的值得冒如此大的 风险 ?这种拷问或许就是这个故事的魅力,在不可知的命运下,总有 飞蛾会扑向火焰

人们总是念想,结局未必一定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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