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过去了,小延霞,你在天堂还好吗?都说人不可信命,可只有四岁大的你,却终究没有摆脱命运的控制。生于汶川,死于雅安。所以别人都叫你“地震娃娃”。
这几章,大波波将写一写在汶川、雅安两次大地震中的所见所闻,两次地震,大波波都曾前往震区采访。尤其是汶川大地震后,大波波连续五年,每年都去震区,见证了那里的重建过程。
今天,就先写写那个藏在我心里的地震娃娃吧。
生于汶川,死于雅安
2013年4月20日,四川雅安发生70级大地震,当天我就赶赴地震中心雅安市芦山县。
那天成都双流机场实行管制,当我在双流机场降落,又坐车赶往雅安时,已经过了晚上12点。
当时,从雅安通往芦山的30多公里山路上,车来车往,一片兵荒马乱,为了保证救援顺畅,当地对雅安通往芦山的公路进行交通管制,只允许救援车辆通过。
我们决定步行前往地震中心芦山县。
背着沉重的电脑、相机和一堆传输线,拖着行李箱,在浓浓的山雾中出发,走了整整一夜,才在早上7点时赶到芦山县人民医院。医院里一片狼藉,断水断电,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们……在已经废弃掉的芦山县人民医院,我听说了一件事。
一个生于汶川大地震那一天的孩子,在雅安地震时被砸了,被送到芦山县人民医院抢救,可惜,当时医院停水停电,孩子没救过来,死在了雅安地震这一天。
生于汶川,死于雅安。
我决定,等过完最初救灾最忙的这几天后,我一定要去这个孩子的家看看。
“她很懂事”
最忙碌的几天过去,已经到了4月25日。我来到芦山县黎明村,那个村子在山上,我找到一位村民,他骑着摩托车把我带了上去。
在那里,我遇见了高永琼,“地震娃娃”王延霞的妈妈。
她非常镇定,简直就是面带笑容地迎接我。桌子上,摆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照片,都是王延霞从几个月到四岁的,在被地震损毁的屋子里,显得特别扎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高永琼也不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只是面带笑容地跟我说:“她很懂事,真的,她很懂事……”就像一个祥林嫂。
我沉默,拿起桌子上的照片,那是个非常可爱的小女孩,穿着粉丝小纱裙,戴着粉红色的发卡,甜甜地笑着。
再过20多天,就是她5岁的生日。可惜,她最终没有见到自己5周岁的蛋糕,也没有摆脱紧紧束缚她的命运。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女孩叫王延霞,爸爸妈妈都是芦山人,爸爸王洪武在外打工,妈妈高永琼在县城里开了一家小店铺,她上面还有个哥哥,比她大五岁。
高永琼怀小延霞时,预产期正巧是2008年5月12日。当时谁都不知道,这个特殊日子,将会给小延霞的一生带来什么。
2008年5月12日,高永琼和家里人开开心心地住进了芦山县人民医院,等待着一个小生命的诞生。谁知道在下午2点多,芦山县地动山摇。高永琼挺着大肚子冲出了医院大门。汶川这次大地震中,芦山县虽然也被地震波及,但毕竟离得远,损伤也小。
第二天,也就是5月13日,高永琼剖腹产下小延霞。家人捧着这个小小的生命,喜极而泣。孩子奶奶连声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在汶川大地震中侥幸降生的小女孩,以后的日子会逢凶化吉,一辈子开开心心。
“我不疼,我没事”
后面的生活确实很愉快。
都说农村家庭偏爱男孩子,王洪武家恰恰例外,一家人都宠爱女孩。爸爸在工地上打工再苦再累,只要有空就抢着去接送女儿。这甚至让年长五岁的儿子都羡慕不已。
在一家人的爱护之中,小延霞痛痛快快地长到了四岁。她爱吃苹果、香蕉和蛋糕,会给干活回来的爸爸捶背,会跟着妈妈告诉哥哥:“别上网了,老上网不好。”虽然她那么小,根本都不知道上网是干什么。
可小延霞出生的那个特殊日子,也许真的是个魔咒。2013年5月20日,又是一个特殊日子。
那天,小延霞一家人都在家里没出门,突然,又一次地动山摇。这次的摇晃明显比四年前那次更猛烈,时间更长。
高永琼抱起女儿就往外跑,就在她们跨出房门的那一刻,一块厚厚的墙砖砸了下来,正砸到女儿的后背上,跑出来之后,高永琼才发现,女儿吐血了,背上还青了一大块。
但那时候,女儿还能正常说话,她甚至还安慰妈妈说:“妈妈,我不疼,我没事。”
“我想喝营养快线”
高永琼和老公抱着女儿就往芦山县人民医院跑。
那时候,芦山县人民医院的大楼虽然没有倒,但墙壁上到处都是裂纹,石灰沙土噗噗地往下掉,整个医院停水停电,乱作一团。
王洪武把女儿抱进医院,医院里没电,也没法拍片子,医生只能看着小延霞背上的伤势,估摸着给她输了两瓶水。
王洪武直挺挺地站在女儿面前,一动也不敢动,他身后,有一个刚刚死去的12岁男孩,他用身子挡住女儿的视线,怕她害怕。
女儿这会儿还能说话,高永琼问她想干什么,女儿回答:“我想喝营养快线。”高永琼包里正好还有一瓶营养快线,她赶紧喂给女儿喝了。
小延霞满足地笑了,然后对妈妈说:“妈妈,别给我看病花太多的钱。”
“她还有体温呢”
输液并没有止住小延霞的伤势,她笑得越来越艰难。小延霞已经发现了爸爸身后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孩,男孩睡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她问妈妈:“我会死吗?”高永琼一阵慌乱,不知道怎么安慰聪明的女儿。
这时医生跑了过来,说:“芦山县医院还不知道啥时候能通上水电,没法做手术,抓紧送雅安市人民医院吧。”
医院给联系了救护车,拉着小延霞和爸爸妈妈往雅安跑。
司机把车子开得像飞一样,喇叭不管用,车上的人就大声喊着:“让开点让开点,救救我女儿……”可路上人声嘈杂,大家根本听不清楚。
救护车好不容易出了城,一路飞奔。
终于,他们进了雅安市,在路标上已经看到了雅安市人民医院的指示牌,还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他们就能冲进雅安医院,给女儿做手术,救她一命。
可小延霞突然脸涨得通红,刚刚喝下去的营养快线,开始从她的鼻子、嘴巴里流了出来。她最后看了爸爸妈妈一眼,闭上了眼睛。
还有十分钟,十分钟后她就能进医院,那里有电,有医生,有人可以救她。可小延霞没有等到。
爸爸抱着女儿,一路嚎哭着冲进医院,递给医生。医生匆忙接过去,检查了一下孩子,最终摇了摇头。
爸爸大喊:“她还活着,她还有体温呢!”医生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那是因为阳光强烈,晒得皮肤发热。”
王洪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救救她,救救她,她才4岁啊……”
窗外,阳光强烈,时间定格在2013年的4月20日中午。
“我去啦”
当天傍晚,芦山就下起了大雨。每次地震后,都会下大雨,当年汶川地震也是这样。
按照黎明村的规矩,娃娃在外面出了意外,遗体是不能进院门的。高永琼发短信通知了所有亲戚,在门口给女儿洗了个澡,当天就把小延霞葬在了后山上。
高永琼努力告诉自己要想开些,她宁愿相信这是命,是女儿一生躲不开的劫数。“本以为她避开了地震,一生再无灾难,谁知她的一生还是没有逃脱地震。”
父亲王洪武努力回忆女儿此前的一切,他也越来越趋向于认为:“这是命,老百姓就是这样,逃不开的命!”
就在雅安地震前一天,4月19日,幼儿园组织春游,王洪武送女儿去坐车。小延霞很高兴,上车前,她突然回头朝父亲一笑,快乐地喊了一声:“我去啦。”
王洪武飞快地把女儿回眸一笑的样子用手机拍下来,这成了女儿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笑脸。
“我去啦!我去啦!”王洪武喃喃自语,“她自己是知道的,她告诉我了。”
小延霞就躺在屋后的后山上,很孤单的一个小坟,夜里,也不知道她一个人怕不怕?好在父母和哥哥都在山下陪着她。
高永琼在女儿死的第一天没敢上去,第二天傍晚,她来到山上,想陪女儿说会儿话。结果,她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哭泣的背影,那人哭了一会儿,转身下山,高永琼这才看清楚是老公。
过了头七,高永琼再也没上过山。“所有来的人都是暂时的,都是要走的,忙碌和喧嚣都会过去。”她说,“活的人总要活下去。要向前看,好好活着。”
不停吃皮蛋的女人
讲述这一切时,高永琼脸上一直是笑着,与旁边那满目疮痍的房屋有些不协调。
她一边讲,一边在剥皮蛋,然后就像吃水果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把皮蛋塞到嘴里,不停地吃,甚至噎得喘不上气来。她还把剥好的皮蛋硬塞到我手里:“吃皮蛋,吃皮蛋,很好吃。”
这种奇怪的笑容,我在灾区别的地方也见过。
在芦山县思延乡草坪村,村民杨亮十岁的女儿杨洪在地震中丧生。像小延霞一样,女孩儿也是在房子剧烈摇晃中跑向门外,刚跑到大门口,垮塌的大门就把她砸倒了。
我想采访他,结果他听完就飞快地掉头,我在后头看着他跑,突然,他停了下来,带着一脸奇怪而夸张的笑容,跟现在的高永琼一模一样。
他笑容满面地问我:“你吃饭了吗没吃饭就来家里吃饭,这不算啥。”然后他笑得更厉害了,“哈哈哈”地几乎不能停顿,甚至热情地要去给我杀鸡、买菜,我被惊得倒退了好几步。
那笑容,还有高永琼现在的样子,我想,他们这也许是在保护自己最后的尊严。孩子没了,比起自己流血疼痛的内心,他们更不想再活在别人同情的目光里吧。
折不断的炊烟
直到临走,我也没报出自己的单位和采访目的,只是作为一个朋友跟高永琼聊了一个下午。走时,我塞给她500块钱,她不肯收,两只手使劲往外推,我没办法,就把他儿子喊过来,把钱递给他:“快上学了,去买点东西吧。”
高永琼突然一把抱住我,把头埋在我怀里,嚎啕大哭:“有人来就是揭我的伤疤啊。”她开始语无伦次,“守着孩子爸爸我没法哭,他比我还疼孩子,也不能对儿子哭,可我心里好痛啊,我心里好痛啊,我对谁说我的痛啊”
她紧紧抓住我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那一刻,我终于放下心来,她只要有了正常反应,而不是老在笑,那应该就是没事了。
地震过后,灾区真的很需要心理医生,很多人都把悲伤掩藏在了笑容里,甚至是,笑得越开心,心里的悲伤越重。
可去灾区的心理医生就如一阵风,倏地来了,呼的走了。没有人会长期陪着他们,他们的心灵创伤要靠自愈。
离开时,我们挥手告别。“我会好好过,说不定还会有孩子,到时候我向你报喜。”高永琼站在村口,远远地向我挥手。
走下山来,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高永琼废墟上的家里,正升起袅袅的炊烟,炊烟随风扩散,折不断,震不散。
我知道,有了炊烟,这家就有了希望。
女儿又回来了
一年多后,接到高永琼的电话,她说她怀孕了,又生了女儿,起名叫“王淑瑶”。她说除了比小延霞胖点,小女儿长得跟姐姐很像,也一样乖巧。
还说自从小延霞走后,儿子也变听话了,再也没去网吧上过网,放学回来会主动帮她干家务。有次儿子告诉她:“妹妹走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不会再上网了。”
高永琼笑了笑,她说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心态也平和了许多。儿子放学会帮她带妹妹,老公也是一下班就往家里跑,逗逗小女儿,抢着给孩子喂饭。
她还说,家里又建起了一座新的小楼,她和老公把外面刷成了明晃晃的**,看着心里亮堂。女儿坟上的小草也绿了,绿油油的一片,充满着生机。
她问我,是不是小延霞又回来了?
我说:“是的,也许她从来就没离开过。”
最后分享一首我很喜欢的诗给大家,愿死者安息,生者坚强,灾难不再有,悲剧不再有。
孩子,快抓住妈妈的手
孩子快
快抓紧妈妈的手
去天堂的路太黑了
妈妈怕你碰了头
快抓紧妈妈的手让妈妈陪你走
妈妈我怕
天堂的路太黑
我看不见你的手
自从倒塌的墙把阳光夺走
我再也看不见你柔情的眸
孩子你走吧
前面的路再也没有忧愁
没有读不完的课本再也没有爸爸的拳头
你要记住我和爸爸的模样
来生还要一起走
妈妈别担忧
天堂的路有些挤
有很多同学和朋友
我们说不哭不哭
哪一个人的妈妈都是我们的妈妈
哪一个孩子都是妈妈的孩子
没有我的日子
你把爱给活着的孩子吧
妈妈
你别哭
泪光照亮不了
我们的路
让我们自己
慢慢的走
妈妈
我会记住你和爸爸的模样
记住我们的约定来生还要一起走
— end —
王洪文:1935年生于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区西新乡开源村一个贫农家庭。父亲王国胜,母亲王杨氏。王洪文是长子,下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二弟王洪武在西新乡开源村当农民。三弟王洪双,1958年参军,1962年转业到陕西省武功县飞机修配厂工作,现已退休。四弟叫王洪全,在西新乡百家屯当农民,1996年因肺结核去世。妹妹叫王桂兰,在吉林市家庭妇女。王洪文因家贫自幼给当地富裕人家放猪,只念过3个月的私塾。1951年4月由长春市郊区人民政府征募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南渡鸭绿江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第27军第80师,曾任警卫员、通讯员,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1952年随部队调防江苏省无锡市。1956年复员后,在上海国棉十七厂担任保卫科干部。
文化大革命中,1966年11月6日在上海成为造反派“上海工人革命造反总司令部(简称工总司)”司令。
1967年2月24日任上海市革命委员会副主任;4月,兼任上棉十七厂革委会主任;1968年1月,兼任市纺织局革委会第一召集人。
1969年4月中共九大上选举王洪文为中央委员。
1973年8月中共十大选举王洪文为中央委员,1973年8月中共十届一中全会上当选政治局委员、政治局常委、中共中央副主席。
他与江青、张春桥、姚文元结成“四人帮”。
1976年10月被中共中央隔离审查。
1977年7月中共十届三中全会通过《关于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反党集团的决议》,决定永远开除王洪文的党籍,撤销王洪文党内外的一切职务。
1981年1月中华人民共和国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判处被告人王洪文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1992年8月3日因肝病病逝于狱中。
王洪文的子女近况 夫人资料简介
王洪文的妻子叫崔根娣,是上海棉纺织17厂的工人。她家在上海,父亲、母亲都是工人。她同王洪文结婚后生有两男一女,大的是女儿,如今,3个孩子都在上海工作。
崔根娣跟王洪文老家的弟妹们格外亲。王洪文被押秦城监狱后,她多次给王洪文的弟弟、妹妹写信,还多次从上海回开源村。每次回开源村,她都从上海坐车到长春,再从长春到吉林市,先在王洪文的妹妹家住些日子,然后再回到长春市西新乡。那时,从西新乡到开源村的路不好走,没通车,三四公里的路程崔根娣要走一个多小时。
崔根娣最近一次回开源村是1995年夏天。她在吉林市、百家屯、开源村共住了3个月,在王洪武家时,崔根娣就住在西屋,她自己把凌乱的屋子打扫打扫就住下了。她不怕蚊子咬,不怕苍蝇多,与王洪武的妻子很谈得来。吃饭时,王洪武家吃什麼她就跟著吃什麼,只是不吃没做熟的菜。有时她还亲自动手和王洪武的妻子一起做菜做饭。
王洪武的妻子说︰“大嫂在上海家里也不宽裕,她总想著到农村来住,还想在农村养猪、养鸡,或养些值钱的东西。”停了停,王洪武的妻子又说︰“大嫂说她今年还回来,可是,现在快到9月份了还没回来,怕是不能回来了。”
王洪武瞅著窗外的远方,那样子好像是在看大嫂回来了没有。
采访结束了,我问王洪武,家里有没有王洪文小时候的照片和他们母亲的照片,王洪武说没有。王洪武说︰母亲去世时,本想给母亲照张相,但后来没照。王洪武送我出来时,我同他唠了几句家常话,知道他家种著10亩地,够吃用的了。王洪武还对我说,他大儿媳妇在乡里的绒布厂上班,一月下来可挣510多元。
大女儿叫王亚平,还有2个儿子好象都在上海
王洪文的子女近况 夫人资料简介
王洪文的妻子叫崔根娣,是上海棉纺织17厂的工人。她家在上海,父亲、母亲都是工人。她同王洪文结婚后生有两男一女,大的是女儿,如今,3个孩子都在上海工作。
崔根娣跟王洪文老家的弟妹们格外亲。王洪文被押秦城监狱后,她多次给王洪文的弟弟、妹妹写信,还多次从上海回开源村。每次回开源村,她都从上海坐车到长春,再从长春到吉林市,先在王洪文的妹妹家住些日子,然后再回到长春市西新乡。那时,从西新乡到开源村的路不好走,没通车,三四公里的路程崔根娣要走一个多小时。
崔根娣最近一次回开源村是1995年夏天。她在吉林市、百家屯、开源村共住了3个月,在王洪武家时,崔根娣就住在西屋,她自己把凌乱的屋子打扫打扫就住下了。她不怕蚊子咬,不怕苍蝇多,与王洪武的妻子很谈得来。吃饭时,王洪武家吃什麼她就跟著吃什麼,只是不吃没做熟的菜。有时她还亲自动手和王洪武的妻子一起做菜做饭。
王洪武的妻子说︰“大嫂在上海家里也不宽裕,她总想著到农村来住,还想在农村养猪、养鸡,或养些值钱的东西。”停了停,王洪武的妻子又说︰“大嫂说她今年还回来,可是,现在快到9月份了还没回来,怕是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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