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中国青年的困境,内卷时代应该何去何从?

当代中国青年的困境,内卷时代应该何去何从?,第1张

在我以前的认知里,青年大抵是二十五岁以下的样子,稚嫩、生动、神往将来、理想主义、带着猎奇走进这人生大道。可在往常中国的语境里,大抵四十来岁还能够是青年,最典型的就是某某青年学者,还有奔走在街头巷尾的“外卖小哥”,多数已是有妻儿老小的中年人,互联网大厂里熬夜加班的“油腻”青年人。“青年”不是一个年龄,而是一种无法自主控制命运,被放逐于周遭的状态。

说到青年,我想到了近些年高等教育院校自杀的学生,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南大一所学校半年内四位学生自杀,还有北交大那位在遗书中援用叶赛宁“再见吧,我的朋友”诗的大三学生,如此的才气横溢,又生无可恋,还有大连理工大学实验室里传来的那份遗书,写得如此的战战兢兢,盼望被供认,又失落于世界的丢弃。即使是读到博士后,进入高校做青椒,人们还是在热议中山大学“非升即走”带来的难过。中国近十年的教育扩招,让无数的青年人走进大学,可空心的教育正在使这一代人疾速老化,一副副死相。为了活着,耗费了最后一丝青春的矛头。

说到青年,我想到加的一些群,他们有的已是大龄青年,主张不婚主义,由于结婚意味着各种担负、不快乐和约束。而独身的他们,也能够活得不错。也有一些女权主义者,诉说着女性的时期遭遇,并英勇地希望改动,他们不要在生育,那是桎梏。虽然目前政策三令五申请求结婚生育,公共言论对人口问题传播忧虑,可理想却让年轻人没有时间和精神思索另一半。他们不缺饭吃,却为了更好的生活停不下来,无暇、不想或没有才能思索人生的程式。

我想到的这些青年容貌,只是万千面孔中的一些,可他们“显露”着,是青年肉体的表达者,真实的存在着。人们运用“打工人”停止苦诉,牛津社会学家项飙以为,这是中产的焦虑,真正的底层没有时机表达,他们更苦。事实上,人们运用“打工人”一词时,不是青年人个人内心的独白,它的场景是地铁里上班族和安检员的“相视一笑”,被劳动压制的状态是一种真实而普遍的生活境况。这种压制的心情中,有一种悠长的“代际牵连”,由于这一代青年并不能单独承当起生活的重担。他们从小在大人们的凝视生长,婚姻、房产、择业,也需求两代“打工人”共同完成。他们是无法长大的孩子,永远的青年。

当青年们一面享用着教育扩张带来的疲倦,又不得不承受持续性打工的命运时,他们觉得被骗了。经过做题改动命运的假定,不成立了。十八年学海无涯,一入社会成打工人,让他们的理想主义全幻灭了。轰隆隆的“螺丝钉”教诲在耳畔响起,又该在流水线上开工了。不只做题无法改动命运,勤劳能致富越来越变得不理想了。市场份额被垄断大头切断,数据化平台让小消费者的创业梦化为乌有。“内卷”就是指没有希望上升,又需求持续性劳作的状态。当代青年就深陷在这样的处境中,被如此处境困住的一代,我将之称为“内卷一代”。

“内卷一代”是处于历史转机期的一代人。变革开放之后的四十年,是中国社会沧桑剧变的四十年。说中国社会在短暂的四十年发明了人类的减贫奇观,这并不过火,这是值得供认的,青年一代受惠于此,在衣食住行用方方面面得到了史无前例的改善。可成就完成的方式值得深思。依托房地产为中心的大型基建投资,是以透支将来青年人生为代价的。当然在透支儿女前,曾经透支了他们的父母。独立**人蒋能杰拍摄的尘肺病人纪录片,真实地记载了开展的代价。假如是有心人,贾樟柯的《三峡好人》更多元的勾勒出,我们从何处走来。

往后的三十年,“内卷一代”在如此经济环境下,会愈加困难。由于他们需求归还开展的代价,于是他们的眼里只要金钱,然后视周边一切的人为商品。今天我们所批判的消费社会和物欲世界,在将来会变得更严峻更平面,而且会愈加默许“你死我活的敌我斗争”。不是你愿意这样生活,而是整个经济构造必定你只能如此考虑。群体的心灵,会愈加的焦虑和慌张,人与人会变得更孤单和冷漠。不过由于之前的过度开展,这种代价会更为直观的配给到青年头上。死相会愈加难看。

在中国社会的代际权利关系中,青年人是没有话语权的,他们只是被动地去锻炼、去磨砺,更乖,才有好果子,才有将来。而似乎享用变革红利的这一代前浪,并不关怀他们身后的下一代,他们只关怀如何将本人的孩子送到欧美,完成人生价值。而不关怀他们“共同的孩子”,他们精致利己主义,用逃离的方式面对内卷,然后把烂摊子留给青年人在里面可劲的卷。他们身居要职,在社会上控制资源,却不想着让这片土地如何变得更好,而是享用了他的好后,麻木的盯着后来人。这是“后浪视角”,这是“一代不如一代”。

前浪一代具有着变革开放需求的心性构造,那就是社会达尔文主义式的敢想敢干敢拼,不怕辛劳也要“翻身”,也要“高人一等”,在绝境中杀出血路的锐气。这与反动时期英雄儿女不怕牺牲,勇于战役的力气有着内在关联。所以他们继续鼓舞“内卷一代”加油干,用一种“无我”的状态投入工作。激情会冷却,会变成“躺平”与“摸鱼”。文化社会不是靠力气生成的,而是共识。认识到青年的内卷窘境,并积极地改善个人境遇中的社会构造问题,需求社会关心、公平正义、民主发言、自在讨论、理想主义,而不是拿一些莫须有的大词抑止青年的激情。

主导中国社会开展的是政治精英,是广阔大众,更是内卷着的青年。假如这些青年自以为是孩子,还是一个个需求被命令着,才晓得如何走路的孩子,那他们只能承受不断被卷的命运。以至不如上一代人过得好。所幸有几个蹦跶的欢,那也是幸存者偏向。青年要先从那些大词中醒来,不论是挣扎还是圈套,先丢掉梦想,活出一个真我来。这真我足够的难,可那是醒着的路,是青春的路。尔后一段时间,多数青年怕是要继续睡着,什么时分醒,只能等他们的主人自动拿掉绑在脖子上的锁链。那一群醒来的青年,很快又堕入了失望感中。以为失望是社会的底色,以为躺着就是最正确的姿势。失望感可比病毒凶猛,会疾速的传染,最后无非是自我消灭。这是醒来的悲剧,倒不如庸俗的睡着。

假如我们青年,对将来还有希望,那这希望不要寄予在别人身上,要在你的心田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要在你自在人生的每一个环节,五彩缤纷的绽放。我们要做给他们看,在内卷的环境里,用心做一个自在人,这是青年人的姿势。 可这自在姿势不是脱离物质生活的呼吁,不是地道激情的幻梦。

是脚下的路,是需求养家糊口,需求面对老板同事的日常事务。是要将肉身嵌套在政策中活动的,所以醒着的青年痛苦,醒着的青年纠结,醒着的青年苦闷。苦闷就对了,那是自在肉体的意味。在这历史的交汇点,我们英勇地选择了一条自主苏醒的道路,在这平凡的世界里做本人的英雄,站起来讨生活。哪怕是偶然的委曲求全,也无法阻挠通向光的心潮。

这是一本别具一格、别开生面的书,非常适合假期里放下一切功利心、放慢脚步、心无旁骛地阅读,读到深刻之处,便停下来反思品味一番。 两个人,一本小书,一段个人与社会光影交错的历史 。跟着两位作者的谈话,仿佛自己也参与了一场鲜活而深刻的对人生、对时代、对社会的讨论,有很强的空间感,感觉真的是飒爽。

能够读到这本书,要感谢我90后的年轻同事推荐。否则,按照我平日的阅读习惯,是很难从书堆里挑出这样一本来的。说它是奇书,因为这并不是惯常意义上的一部著作或小说,而是一个对话录、访谈录, 它记录了两代北大人,跨越北京、牛津、温州三地,历时三年的一场谈话 。谈话内容且不论,单单这个访谈录的形式,其新鲜感就足够让读者兴奋了。

《把自己作为方法——与项飙谈话》一书于2020年7月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出版,作者是项飙、吴琦。项飙,1972年生,温州人,1998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社会学系,现为牛津大学社会人类学教授。吴琦,毕业于北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单读》主编。

说这是一本奇书,因为书名“把自己作为方法”本身就自带神秘感。“把自己作为方法,好奇怪的书名。把自己作为什么的方法呢?方法是否等同于工具的意思?自己能成为什么的工具呢?” 看到书名时,一连串的诸如此类的问题就会冒出来,迫不及待地想揭开它神秘的面纱。

说它是一本奇书,更重要的在于其内容。这场谈话, 从项飙教授的个人经验切入,追索一系列超越自我的问题,其中涉及对中国社会半个世纪以来的变化、知识共同体、全球化与民粹主义、人类学方法论等题目的思考。 这本书提供了一份对话实录,也给出了一种审视问题、思维操练的方法—— 在自我泛滥的潮流中,如何给自己定位;在全球化的年代,如何创造性地建设身边的小世界;在思想受困的社会,如何回答宏大的命题。

说它是一本奇书,最重要的在于它通过对话传递出来的精神和看问题的视角——对个体的关注,对自我的极度坦诚,对过程的尊重,对身边真实具体生活的关注和认识,对普通人、对边缘的关注,对宏观理论的不迷恋,以及把自己作为“方法“、不一样的勇气。这些,或许我们都可以称之为“对话精神”。

本书有别于其他著作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它并没有特别清晰的框架。虽然访谈人事先准备了访谈的话题,但是 在访谈的过程中,谈话双方具备足够坦诚的精神和足够开放的心态,能够伴随着谈话的进展,让谈话本身自然而然地走到它当下要去到的地方 。这个特点跟中国的散文有点像,也比较符合中国传统文人的表达方式,所谓“形散而神不散”。大的谈话方向是在把控制之中的(甚或在对话一开始,两位作者连大框架也并没有多大的把握),但 具体谈话过程中,读者并不知道作者接下来会谈到什么,要去到哪里 ——这极大地增加了阅读本书时的“探险”体验感,很是刺激。

我想,对于两位作者来讲,这个对话本身就是一次妙趣横生的双人“探险”。 随着探险的不断进展,一路的风光徐徐铺展开来,展示在两人面前,或灿烂热烈,或宁静深远,或踟蹰不前,或峰回路转,这旅途中的激动人心之处,恐怕也很难为外人所体会。 这可能也正是对话(或口述历史)、人类学、社会学的迷人之处,正如作者在本书前言中的引用:“ 语言和思想是相携而行的 ”(哲学家以赛·柏林);“ 对话的社会是人类的关键所在 ”(法国知识分子雷蒙·阿隆)。

作者吴琦在前言中总结到, 本书是以谈话作为载体,人类学作为中介,乡绅作为思想资源,“自我”作为方法。 通过项飙对个人思想的形成过程,学术人生的成长经历,来体现对于一个流动世界的看法,从中我们也能够看到中国社会40年来的巨大的转型和变迁。

在这样一场探险式的阅读中,作为读者,我们会伴随着两位作者的探索深入,而不经意间捡拾到适合自己、击中自己灵魂的一些闪闪发亮的“贝壳”,进而找到那些零散却又宝贵的”珍珠“。在这里,便把我捡拾到的一颗颗“珍珠”分享出来。

项飙老师提到童年时期对自己影响很大的一个人,三舅舅。“三舅舅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对身边的事情的观察非常的敏感、到位。你要在农村调查的话,就会发现在任何一个村都有人能把这个村子的事情说得很清楚。这其实很不容易, 我们现在跟年轻人谈话,让他坐下来讲一下他们班、他们学校的事情,讲清楚这个体系是怎么运转的,基本的权利结构是什么,主导意识是什么,每个人的动机是什么,能够分成几类,大部分人讲不出来。 这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种训练。 大家一定要对自己生活的小世界发生兴趣,有意识地用自己的语言把自己的生活讲出来,做一个独立的叙述——也不用分析,就是叙述。”

这段文字给我的触动很大。回想我的学生时代,从小学到中学、大学,我是否能够详细地讲一讲,当时的班级、当时的学校的情况,学校的组织结构、班上老师、同学的特点,每个人的动机都有什么,等等,我想我是做不到的。回忆这些时期,我的脑海中会浮现出一些特别的场景、特别的人、特别的事,但是对于我的学生时代,我脑海中没有一副完整的全景图画。也就是说, 我没有办法对我的学生时代进行全面而深入的描述。这倒不是因为时间太久远了,我都忘记了,而是因为我当时并没有进行这样的训练,所以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那么反观今日,如果让我一下子讲一讲,我现在工作单位的情况,组织架构、权利架构、主导意识、每个人的动机等等,我可能比在学生时代能够回答得更出色一些。因为从事管理工作的原因,平日还是多少要进行一些这方面的思考的,但是要说有多深入,那也真的没有很深入。所以这个点给我的启发和触动很大,我问自己一个问题: 多年以来,我有没有对自己生活的小世界真正地发生过兴趣?我的回答是,虽然一直以来对工作非常严谨、投入,但关注面总是狭窄的。总体来讲,我对我生活的小世界是没有真正地发生兴趣的,参与度不强,总有些游离,对周边的小世界没有形成一个精确清晰的“全景”。这背后,是一个思维习惯的问题,也是一个能力问题。

李诞讲“人间不值得”,要“躬身入局”,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我们这一代读书人(当然也不是全部都如此),从小“一心只读圣贤书”,心中和眼里充满诗和远方,一心努力向上攀登,反而对自己真实生活的周围小世界是有些刻意忽略,甚至是轻视不屑的。这背后有时代和社会大背景的原因。回头来看,这样是要付出代价的,人不能一辈子不食人间烟火,总是要接近真实生活的。

项飙老师生于温州长于温州。书中有一段生动的回忆:“读中学的时候,有一天她妈妈同事的孩子考上了大学,家长请大家吃酒。结果有人当着学生的面,就说现在去上大学有什么用,那个学生就有点儿尴尬、不高兴。才十七八,在酒席上不知道怎么弄。温州确实是一个超级务实的地方,觉得文艺腔很奇怪。”

读到这个小故事,作为一个山东人,我不禁深深地感叹温州人重商务实的价值观。在崇尚教育的山东,考上大学是一个家庭和家族的荣耀,如果是同样的场景,很难想象会有这样一位朋友,在庆功宴的酒桌上跳出来,如此真实而张扬地发表“读书无用论”,那简直就会有些“离经叛道”的意味了。我国不同地域之间的文化价值观差异之巨大,由此可见一斑。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无论你现在身处何方,离开故乡有多久,你的气质禀赋中总会默默地流淌着故乡的基因和文化价值观。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很重要,它会引发你对故乡文化价值观的进一步梳理和思考,看到其闪光点和局限性,这本身就是对自我很好的反思。

这两个话题放在一起,看似有些毫不相干。然而对于像我这样的80后群体而言,这两个话题确实是有机结合,互为一体的。 80后,人到中年,遇到了所谓的“中年危机”——上有老下有小,事业瓶颈,人生迷茫,梦想渐行渐远——而这危机背后说明了什么?是什么造成了这些危机?如果放到时代和社会的大背景之下,你会对自己的“中年危机”有不一样的理解和认识。

项飙老师讲到:“ 80年代,伴随改革开放的大潮,在老百姓的生活里,其实是一个生命意义、生活意义转移的过程。 读好书,考好学,找个好工作,拥有自己的房子,一直是将意义外化转移,到最后没有必要转移了,就是要回到人本身。 国家也是这样,过去任何问题都首先是经济问题,经济发展了,好像其他问题都能解决。 但是经济也不可能无限发展,所以越来越回到意义本身。 意义不是虚无缥缈的人文精神,而是来自人和人的关系中。”

“ 中国人有很强的中心情节,觉得边缘的生活不值得过,造成极大的焦虑。权利和资源过度集中 边缘的人要进入中心的欲望特别强,这当然会让人发挥很大的能动性,但造成各种扭曲。而且一旦进入中心之后,很多人就变质腐败,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把自己是谁想清楚存在,就是为了进入中心,把生他养他的土地和周边的人关系都放弃了,变成没有原则的人。学界是这样,官场最明显,商界也是一样,做一个公司的职员,哪怕做一个学生都是。 一心要进省城、进北京,没有扎根性之后,就没有位置,没有主体性,完全工具化 。中心太强,其实很危险削尖脑袋往上爬,觉得自己的生活一无是处。”

当然,作者讲得比较深刻,比较有思想性。但是,你如果把作者讲的这些套到自己身上,拿自己举例,你会发现是很有契合性的。 改革开放40年,一切都在飞速的发展之中,在浩浩荡荡的时代浪潮之下,个人几乎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历史推动着向前向上发展 。拿我个人为例,我在山东一个普普通通的县城上了小学、初中、高中,学习还算不错,高考时遇到大学扩招,拼命努力考上了很好的大学;又继续努力到北京读了更好大学的研究生,毕业后自力更生在北京找到一份还不错的稳定的工作;后来又遇到国家大力发展房地产经济,房价飙升,在焦虑和迷茫之中,找对象、结婚、买房,算是在北京扎下根了;房价持续飙升,买车开始需要摇号,在焦虑中生娃、摇号、买车、升级换房,加入“中产家庭”大军;后来,在公司数字化转型中纠结痛苦,为孩子上小学换房择校操劳奔波,身体查出问题还做了一场手术在马不停蹄的忙碌和压力中,恍然发现人到中年,压力山大,上有老下有小,人生进入了中场,去时已多而来路迷茫。 心中依然有梦,而现实愈加清晰。

这就是我浓缩的成长史,套用作者的话,从大趋势来看, 一直处于“削尖脑袋”往前走、无意识的“驴拉磨”状态,不断“打怪通关”,一直在追求外化的认可和意义,一直在随波逐流地追求从“边缘”到“中心”,对于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没有思考,也无暇思考。以致于人生路走到中途,蓦然回首,心底竟然生出一种无边无际的荒芜和无意义感出来。

然而,人生进入中场,有一个好处,就是由于你积累地足够多、奔跑地足够累,你被迫地开始思考人生了, 你开始向下扎根、向内探求生命的意义,你开始感到来日无多,需要重新检视自己,你开始拼命地想要活出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讲,无论过往如何,中年都是人生中非常宝贵的一笔财富。你变得清醒了,你变得睿智了,你踏上了一段认识自己、做自己的全新旅程,你长大了。

作者说,“一切理论思考要和“做”结合起来,行动本身是变化的。 事情是靠一点一滴做出来的 。今天不做,今天不犯错误,就不知道明天能干到什么程度,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做。当然要允许试错,允许一些人不出成果,要着眼长期的积累,有这么一个生态系统。”

“对于一般读者来说,对于自己生存状态的选择,一定要以‘我’为主,去判断看能不能在机构里面创造出自己的空间。和同事之外的人合作发展出自己的盘根,自己的小宇宙、小环境、小世界,这可能是最重要的。 把个人经验问题化之后,比较容易心平气和,不是说那种通透的看法,而是刚好倒过来,你看到, 世界其实是复杂、变动的,我在这么一个位置,很多时候让我不愉快,但这是大的格局,所谓‘认命不认输’ 。我的挣扎,本质上不是问题,当然每天有心慌,通过静坐、瑜伽、喝绿茶这些方式来缓解, 但挣扎是活着的一部分,和不挣扎比,我肯定选择现在的挣扎 。”

我之所以把上面的文字原封不动地摘抄下来,是因为它实实在在地给了我很大的思想上的冲击。我是一个常常会因为对现状、对自己所处之处不满意而倍感焦虑的人。从作者的对话当中, 我认识到,首先跳出来,把自己的问题放到大的格局中来看,就有了一种空间感、距离感。 我能够认识到, 世界是复杂变化的,我在这个大格局当中的位置,是自己无法改变的,但是可以“认命不认输”,通过自己的方式和方法,来继续“较劲”,不断反思,不断进化,探索如何做自己 。 有了这个空间感,我发现,对于现状,我变得没有那么压抑、焦虑和不满了,反而生发起一种继续“死磕”的热情。这有多么重要!

阅读这本书我花了将近一天的时间,写完这篇读书报告,又花了我四五个小时的时间。但我认为,这些时间的投入都是极富意义且值得的。写作的过程,让我的思考获得了极大地深入和突破,很多想法和认识,都是一边写,一边思考,一边自然呈现出来的。这种体验真是非常美妙!

我很感恩在牛年的春节假期,遇到了这样一本好书,感恩推荐本书给我的同事,感恩愿意抛却繁杂、安静读书的自己。正如作者所言, 在写作中,我慢慢找到了“自己的小宇宙,小环境,小世界”,它逼着我不断自我怀疑,自我反思,自我改变,自我突破,但又从容不迫。

仅以这篇小文,纪念惊涛骇浪、乘风破浪、波澜壮阔的庚子鼠年,纪念自己坦诚勇敢、突破自我、静水流深的“中年成长”。这一年,很特殊,很重要,无可替代。

辛丑牛年,让我们一起,躬身入局,持续“死磕”,不断生长!

对历史感兴趣来源于懵懂时期读的小说,作者将那些历史书上只有寥寥几笔的人物通过一种合理的想象虚拟出来,让他/她有了血肉和感情,尽管明知结局,却依然令我陷入其中,而如今我对那些认真专研自己学识,关心世界运转的学者更感兴趣,在我眼里他们就是历史书上寥寥几笔概括全部人生的人们。尽管人类命运如此广阔,但他们依然奋不顾身投身其中,让人感到敬佩不已的同时,也让我更加好奇他们的人生。

《十三邀》一开始是以采访的形式展现在大众面前,以许知远老师的视角与采访者进行对抗性交谈,放弃了迎合观众,而是引导观众朝更深刻的方向思考。我今天推荐的是其中之一《十三邀3:“我们都在给大问题做注脚”》(以下简称《十三邀3》)这本书,采访了10余位深刻影响时代的作家、知识分子,通过他们的谈话,你会对这个世界有了不一样的视角,希望也能助其成长。

对于许倬云先生,我是不了解的。看完《十三邀3》中关于他的采访后,我立即找来相关视频才明白他所说的,“我伤残之人,要能够自己不败,不馁。”也正如他自己所说,这一生从未停止前行。

许倬云先生作为历史学家,著有书籍繁多,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他的写作灵感来源除了来自于小时候的经历,还有年少时的教育经历,以及毕业后的考古工作有关,这是他成为历史学家前很重要的铺垫。

而我在他与许知远老师的交谈中看到他说起历史这个问题,他说,“ 历史是负担,也是本钱;如果不愿意去做,这就是负担;但它也是本钱,因为它呈现出来的问题会让人去想我们不要重复历史,历史的错误我已经看见了,我要去找下一步的发展方向。 ”

以大见小,这让我想到,很多时候自己处于事件当中时,总会因想过去发生的某件事或曾经受到的伤害而裹足不前,那时的情绪是除了焦虑不安,更多的是怪罪某种已经过去式的东西,可是现在来看,若是没有这些存在,人暂且不说会不会吸取教训,反正遇见了肯定是有些慌乱的,那么如果可以的话,它是不是早些发生会更好呢?

我觉得这自然因事而异,比如感情方面,成年以后的处理方式大部分要比少年时期更加平和,这对于双方都是一种保护,但如果是学习,那时并不知道考试成绩对于未来选择的重要性,等有了社会经历后,会发现它所带来的并不止于学历,还有见识层面等等。

而这一切因际遇不同先后变成历史,并且这个历史是平铺直叙的,是私密的,它不会写在众人可见的书籍上,只留在你自己心里,那么它的价值应该逐渐转化为本钱,以及某种警醒,因为结果已经展现,你所做的就是再次遇见时避开或者选择另一条,而不是陷入泥潭,而最好的结果是站在结果之上计划下一步发展。

人人皆有历史,对于伟人来讲,他们的历史会流传千古,永不磨灭,而普通人如我们一般,是吸取教训,走好脚下的每一步。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我以前似乎也曾探讨过,那时总是将个人的情绪放在第一位,妄图他人理解自己,但如今再看,特别是接触了更多的人群后,才发现这个世间大部分人烦恼的问题近乎相同,这是人世间的发展规律,但极少人可以跳出来解放自己,问题会越来越多,而回答问题的人却越来越少。

不过幸运的是有许倬云先生这样的人存在,他是做注脚的人,也是试图回答问题的人,更是带领他人去发展更多新世界的人,我们同生于这宇宙之间,他在奋力挖掘,我在努力吸收。

在讲述前,我想先说两个画面。

第一个是前不久我表姐领证了后来重庆找我玩,那时我看到他们的感觉不是羡慕,而是一种疲惫,当我的大脑里开始像幻灯片一样一帧一帧将他们未来的生活上演,结婚生子、孩子教育、养老生活,其实这个过程再正常不过,但我就是想想就觉得累。

第二个是认识了接近七年的网友,我们曾讨论过很多次彼此的生活期望,并且计划了很多安排,但是日复一日,他依然没有改变,而另一边我的现实朋友找我吐槽了很多次她的工作,但依然没有动静。

描述这两个画面,并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的经历有什么特别,而是站在他们身边的我,会有某种想帮却无从下手的无奈,因为太多因素需要追溯和反省,外人的帮助永远只是杯水车薪。相对于此,我开始不再询问,成为对他们生活“漠不关心”的人。

而这一次的谈话,是由项飙老师的《跨越边界的社区:北京“浙江村”的生活史》这本书成为了许知远老师打开话题的口子,以这种人类学调查进行探讨,里面有句话,“ 做人类学调查,经常会感到心痛和无奈,因为你明明知道你做不了什么,没有办法应付。 ”

我把这句话放在自己身上,对于结婚生子这种事,我并不反感,只是觉得这种模式成为了一种大众认同的必经之路,尽管父母没有催促,但我依然能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关怀”,它会不断让你反问自己是否应该做出妥协,但幸运的是,我的家人思想开明,只是觉得我应该找到相互照顾的另一半,避免独自一人的孤苦。

而另一边,我想大部分应该都希望身边人是努力改变生活的那种人吧?因为人类是以群体住居,除了互相的信任,更重要的是群体生活的统一性,所以我会希望身边的他们也是努力前行的,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我自己的私心,希望将来能成为彼此的助力,可是现实往往并不是如你所想,而这是个人选择不可勉强。

同时,我的生活中并不至于一处与现在的我有冲突,尽管我明白冲突是一定存在,但多方位的冲突使我在时刻自我挣扎,虽然不及肉体伤害带来的痛苦,但精神的压力却成倍增加。

我明确知道自己无法改变别人,所以我不再祈求,因为我不再对他们产生——我可以改变他们的信心,以及另一种对外界的信任——不认为他们会去理解另一种生活方式的信任。

我在想我是否变得脆弱、敏感,还是一种失望?可是这并不重要对不对?毕竟这一切不是我的问题,以及人只能对自己负责。

唐诺说,“ 好的话会打碎你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种体验,但是我切切实实曾在一些文字里感觉到自己被切开、剖析、重组,然后我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我从来没有看过唐诺老师的书,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人的存在,但是在他与许知远老师的谈话中,我产生了另一种感觉,他是沉浸在历史河流的人,周围的人将他带去认识世界,虽然他也曾粗鲁地翻阅过它,可是随着时间的沉淀,他拥有了跟随时间的步伐和力量,并且这次采访中所他说出的内容破开了我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作者的心慕,也意识到所有文学的背后,第一使命都是: 重新记录世界。

重新记录世界。不仅是对所看到的现实的展露,还有对自我本身的穿透,唯有凭着这样的勇气和负责,读者才会感受到你要传递的东西,也许是绝望,也许是抚慰,也许是感动,但无论是什么,它们都是一种对生命状态的记录。

在前面两节我从大方向和小自我去作为介绍,在这一节我想以书写者作为主题,因为“ 文学本来有两个部分,除了自我的表达,对一个阅读者来讲,其实我们是在共同写一本大书 ”。

我觉得《十三邀3》之所以命名为“我们都在给大问题做注脚”,是因为相对于这些走在时代前面的头脑和心灵,正是因为他们通过各种方式的记录留下的珍宝,让我们这些仰望的人有方向,不至于迷茫。

同时,如今的通讯发达,却并不代表人人都能接受到正确的信息,那么这就需要许多传递者和择取者,他们作为一种接力棒,通过自己更加浅显易懂的方式传递,于是这些采访便有了意义。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同样作为一个写作者,虽然明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能为力的事,但却不能因此就感到绝望和气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生长的位置,你不能去期望和强求别人的,只能顺着时间去见证,毕竟就像书写这件事,“ 你得想攻打坚城一样,有时候必须忍受失败。 ”

对于《十三邀》这个节目很多人说它是具有对抗性的,因为交谈者得接住许知远老师的各种灵魂拷问,可是在《十三邀3》这本书里我反而看到了很多无法继续深究的谈话,并不是不敢说,而是无法说,历史的有趣性就在于, 人可以很渺小,无法改变它一丝一毫,人也可以很伟大,一个决策就决定成败,而我呢?却还在书写中。

——完——

作者简介:疯华绝代的四喜,写作者,阅书写感悟,希望所写内容帮助人成长,给人力量。

《十三邀》第四季邀请了人类学家项飙,时隔一年多才看到这期访谈,摘录一些对自己触动比较大的片段,附思考。

18 岁保送进入北大 ,26 岁受邀免试前往牛津大学读博,现任牛津大学社会人类学教授的项飙,是中国当今最富国际声誉的人类学学者之一。1992 年至 1998 年,项飙在北京南城的“浙江村”进行了六年的实地调查,调查成果写成《跨越边界的社区:北京“浙江村”的生活史》一书,被誉为社会人类学经典。

许知远在片头谈项飙,“他变成了一个对现实生活非常精确的知识分子的描述的那样人,他身上有特别温暖又精确的东西,那是我非常渴望的东西。”“他是解释世界的人,他有种智识上的勇气。”

思考:站在世界之外,又身处世界之中,做得到的人不多。我们多半能对网络上看到的社会事件发表几句评论,但没有进一步解释的能力,也缺乏究其根本的勇气。学者是人类的大脑。

许知远:其实一个有意思的社会,很多人对自己生活有些认识和分析,而今天中国人普遍对周围世界一无所知。

项飙:很对人对自己周边的世界没有那种要浸*进去的形成一种叙述的愿望和能力。这与前面讲超越性那个关系,因为或许一个学生问父母自己周边菜市场啊,他自己不了解,但他一定知道大学排名、考试怎么考他对这个系统熟悉。这个一定程度上是一种超越,但他只超越而没有通过超越来回观自己身边世界,自己身边世界则成为一个要抛弃的对象。

思考:特别有共鸣。互联网颠覆了我们获取信息的方式,我们可以对大洋彼岸的白宫冲突发表见解,也能对印尼坠机表达同情,但我们不认识隔壁的邻居,离开地图,我们找不到1公里外拐了几条街口的菜市场。我们活得很“聪明”,却丧失了某些活着的”智慧“。

当代人给自己戴上了“打工人”“社畜”之类的帽子,在上班时间工作、摸鱼、带薪拉屎,节奏很快,在某些行业,可能一个低级别的打工人面对的也是千万级的用户,在网络上耳听八方,挥斥方裘,但下班后,很多人无处可去,除了泡在网络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对很多事物都丧失了兴趣。

这也是我决心学习心理咨询的原因。因为在这样的断裂感中,人的心理和人格势必会面临巨大的冲击。首先是帮助自己获得意义感,同时在咨访关系中助人。个体是很渺小的,无力对抗社会的变革,但个体可以温暖个体,互相传递一些力量。这个是当代人必须要面临的课题,没有人能豁免。

许知远:大家会有时间感上的变化,等待五分钟变得异常焦急

项飙:社交时代一个很大的变化就是,时间不再是线性的,变得碎片化。同时时间感又非常强烈,这个时间感又和工业时代单线的时间感是不一样。他追求一种即时性,不是线性,而就是这几分钟,要立刻马上。5G,使得交易时间摩擦越来越短,所以会附近消失。

许:即刻性对人的改变呢?

项:似乎是一种反思行为的下降。你很舒服的就接受了这样的即刻,被裹挟下来。

许:会不会出现一种新的野蛮化,缺少公民美德,同情

项:我觉会有可能。在一个会变得情绪化,他会忽然对某个事情非常愤怒或者同情,然而很快就下去了而不能化为行动。

许:附近其实很大程度是可以介入的,你不是纯粹的旁观者,现在就是所有人都变成了一个旁观者。

项:我对这个是有一个非常粗略的感觉,一方面原子化个体化,那种具体而微的人和人的关系会变松散,但同时它的一种信任和意义系统的高度甚至集中化又非常强。会对一种抽象的系统高度信任,因为你不信任你不可能获得方便性和即时性。三就是最原生的社会关系(父子关系,代际关系),靠一种最简单的生物学界定的关系关系,又重新被重视。

许:会导致一种婚姻感的变化?

我们读书的时候有一种自信,能够在“附近”构造出一种爱的关系。与志同道合的陌生人,在一个单位也好,哪怕在公共汽车上相遇也好,都有自信去构造。但现在我们好像丧失了这种自信,不再觉得能够构造出一种互相信任的关系,所以就越来越拿超社会的生物关系作为意义的基础。再一个是理性计算,通过大量的信息对比进行关系匹配。对这种现象一个理解的角度是经济理性的极度扩张,把原来很自然的爱的感觉消灭掉了。但我觉得更贴切的解释是这种自信的消失。

一种是经济理性的极度扩张把自然地爱的感受给消灭了,一种是自信的消失。

思考:最近几年,经常能在网络上看到对婚姻制度的讨论,以此来佐证,结婚没有那么必要,谈恋爱就可以。但实际上,有越来越多的大龄单身青年,被动或主动地选择单身,婚姻被消解,“爱”成了稀缺品。当我们在理性地讨论婚姻只是历史的产物只是一种制度的时候,构建“爱”的可能性或许也在随之消失。

“附近”这一概念的提出是我在这期节目中启发最大的,很普通的一个词,经过项飙的解释,这个词有了很强的解释性。

伴随着“附近”的逐渐消失,“自我”变成了两个极端上的“自我”,一种是面向自己的那个自我,一种是在系统中的集体的自我,比起互相信任,人们更相信系统。在系统中追求即刻性,无法容忍等待5分钟的焦虑,在时间面前人变得“自动化”,追求精确,却反被裹挟,最后只能是泥沙俱下。

伴随着“附近”的逐渐消失,人们变得更加情绪化,然后这些情绪也是稍纵即逝,因为没有“在场”。鲁迅说:“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与我有关。”但会不会有一天,由于“附近”的消失,“在场”的消失,人们丧失了共情的能力呢?我想,这可能也会成为人们心理上的困境。

以上只是截取了部分对话,这期节目值得反复观看。同时,由于看了项飙的各种采访,深深地敬佩这位学者,他的《把自己作为方法》一书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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