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体验与沉思——论卞之琳30年代诗歌的思想发展
原文出处天津师大学报:社科版
作 者具guāng@①范
(韩 具guāng@①范)
精湛的艺术“技巧”〔①〕和深刻的思想深度的高度统一,是卞之琳对中国现代诗歌的杰出贡献,也是他被称为中国现代杰出诗人之一的原因所在。〔②〕就思想性而言,我以为卞之琳诗歌的重要特征之一就在于,它是诗人对人生的体验和沉思的思想结晶。对人生的体验,是指卞之琳的诗思(或者说艺术“灵感”)是有感而发,而不是无病呻吟。卞之琳说过:“没有真情实感,我始终是不会写诗的。”〔③〕所谓“沉思”,是指卞之琳的诗不是浪漫的抒情,而是把来自人生(对他人和自我两个方面)的体验和观察上升到理性的高度,即诗人的所谓的“喜爱淘洗,喜爱提炼,期待结晶,期待升华”〔④〕。
基于这种理解,我把卞之琳30年代诗歌的思想内容,分为两个方面加以考察:一是对自我之外的人生形式的观察和思考;二是对自我人生体验的思考。而事实上,这两点作为关于“人生”的大主题,贯穿卞之琳整个30年代的诗歌创作,并且是并行不悖、相生相依,只不过前后略有偏重而已。
一
卞之琳第一阶段的创作(1930—1932)〔⑤〕,如他自己所说,“我主要用口语,用格律体,来体现深入我感触的北平郊外,室内院角,完全是北国风光的荒凉境界”〔⑥〕。这一类作品如《一个闲人》、《一个和尚》、《傍晚》、《寒夜》、《酸梅汤》、《叫卖》、《过节》、《苦雨》、《几个人》等等,都是写自我之外的种种人生形式和生活态度,即卞之琳所谓的“倾自于小说化,典型化,非个人化,甚至偶尔用出了戏拟(parody)”〔⑦〕。也许我们可以注意这些作品的现实性和社会性,透视到30年代北平市民生活的一个侧面,进而考察诗人对社会现实的态度、观察和思考。因为,卞之琳也曾自谦地说过,他“这阶段写诗,较多表现当时社会的皮毛,较多寄情于同归没落的社会下层平凡人,小人物”〔⑧〕。但是,我倒更倾向于关注诗人这些作品中所蕴含的人生沉思的思想。
《几个人》这首诗,十分突出地表现了这种思想。原诗如下:叫卖的喊一声“冰糖葫芦”,
吃一口灰像满不在乎;
提鸟笼的望着天上的白鸽,
自在的脚步踩过了沙河,
当一个年轻人在荒街上沉思。
卖萝卜的空挥着磨亮的小刀,
一担红萝卜在夕阳里傻笑,
当一个年轻人在荒街上沉思。
矮叫化子痴看着自己的长影子,
当一个年轻人在荒街上沉思。
有些人捧着一碗饭叹气,
有些人半夜里听别人的梦话,
有些人白发上戴一朵红花,
像雪野的边缘上托一轮落日……〔⑨〕
十月十五日
诗中一再重复“当一个年轻人在荒街上沉思”,并且重复的间距越来越小,显然突出了全诗“沉思”的思想。把“年轻人”的“沉思”放在一个极不和谐的境地,既暗示读者沉思他和荒街上其他人的对照,又暗示读者沉思“年轻人”眼前现实的种种人生和他联想到的“有些人”的人生形式之间的对照。这个“在荒街上沉思”的“年轻人”显然带有明显的卞之琳的个人色彩。〔⑩〕因此,我们不妨把卞之琳这一类表现平凡人物的无奈而可怜的人生形式和生活态度的作品,看作是诗人对外在于他的某种人生的审视,以及由此所引起的诗人关于人生的“沉思”的结果。
《一个闲人》的最后一句:“唉!磨掉了多少时光?”这一句显然是诗人的声音,肯定性的问句实际上表现了诗人对“一个闲人”白白消耗人生时光这种人生态度的否定。《苦雨》、《叫卖》、《过节》等作品,既有对小人物可怜人生的同情,也有对他们无奈的生活态度的批判和微讽。这就是诗人所说的,“我也常用冷淡盖深挚,或者玩笑出辛酸”〔①①〕。但实质上,诗的主题却是在否定性的叙述中隐含着诗人对人生的思考。也许正因为如此,诗人在另外一些作品中,明确表达了超越现实的,当下的人生的思想。
卞之琳1932年10月15日写有《登城》一诗。“登城”是中国古代诗词的一个常见的题材,无论由此而生的是“怀古”或者“怀远”的情怀,都寄托了某种针对现实的思想。〔①②〕这首诗中两句“不愿”,包含了诗人对过去和未来的双重回避,或者说是惘然。但是,诗的主题显然是诗人表达试图超越当下的自我人生的情怀。仅隔四天(即1932年10月19日),卞之琳又写了一首题为《大车》的诗,同样表达了对自己当下的灰色人生的否定这个主题。全诗如下:拖着一大车夕阳的黄金,
骡子摇摆着踉跄的脚步,
穿过无边的疏落的荒林,
无声的扬起一大阵黄土。
叫坐在远处的闲人梦想
古代传下来的神话里的英雄
腾云驾雾去不可知的远方——
古木间涌出了浩叹的长风!
十月十九日(1932)
这首诗中的“闲人”和《几个人》中的“一个年轻人”形象相似,也带有诗人自己的影子。诗人通过“骡子”形象,从时间(“夕阳的黄金”)和空间(“无边的疏落的荒林”)两个维度上,表现了对现实的否定(弥漫的“黄土”),继而把诗的思想指向“梦想/古代传下来的神话里的英雄/腾云驾雾去了不可知的远方”。和《登城》一样,在否定中(既有对现实的否定,又有对“梦想”的反省)包含着肯定的思想:对理想人生的思考和探寻。事实上,早在1930年,卞之琳就通过《远行》一诗,表现了超越现实的人生形式,对理想人生向往的思想。“远行”即意味着对当下的现实人生的否定,而向往探寻和追求的人生。并且,诗的最后一节以毅然决然的语调结束全诗,强调诗的主题。
当我们认识到卞之琳描写北平市民人生和生活的作品是“抒情诗”〔①③〕,蕴含着作者对人生的沉思,也就不难看出这些作品的艺术特征。不作关于自我的直接抒写,就是为了获得审视,思考的理性视角;也就是说,通过对“非个人化”的种种人生形式和生活态度的否定性的描写,来表现诗人对人生的沉思和对生命意义的探寻。这也许就是卞之琳所谓的“这时期我更多借景抒情,借物抒情,借人抒情,借事抒情”〔①④〕的一个重要的原因所在吧。而且,即使《几个人》中的“一个年轻人”,《大车》中的“我”和《登城》中的“闲人”,明显地带有卞之琳个人的色彩,但这些形象决不是诗人“自画像”〔①⑤〕。例如《大车》中“梦想”一词的性质,明显地包含着对这个“闲人”不现实不切实际的“梦想”的反讽。
二
卞之琳30年代第二阶段(1933—1935)的创作,明显地从侧重于对自我之外的人生形式的观察和思考,转向侧重于直接对源于自我人生体验的思考。虽然《秋窗》、《入梦》、《水成岩》等作品仍然通过“像”、“想”、“设想”、“(水边人)想”和“(沉思人)叹息”把诗人自我加以对象化艺术处理(即“非个人化”),但是,人物的思想及其“沉思”的性格,显然明显带有诗人的自我色彩。而到第三个阶段(1935—1937),即《雕虫纪历》“第三辑”中的作品,显然就是直接源于卞之琳的自我人生和情感生活的触发。〔①⑥〕
写于1933年8月的《寄流水》一诗,诗人把生命的存在和时间的流逝归结于“流水”这一传统意象。这使我们想到中国古代诗文中常见的关于“逝水流年”的思想主题,1934年8月,卞之琳的《水成岩》一诗,重复这个意象,更为明确地表现了诗人对“逝水流年”的思考。这首诗的最后一节如下:“水哉,水哉!”沉思人叹息
古代人的感情像流水
积下了层叠的悲哀。
这就使我们想到《论语》中的一段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昼夜!”〔①⑦〕自孔子之后,“流水”就成为中国古代诗歌中一个相当突出的意象,蕴含着对生命、人生的时间意义的思考。例如李白的《将进酒》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为青丝暮成雪。”杜甫《登高》诗云:“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李清照《武陵春》词云:“物是人非事事休”,“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乃至《红楼梦》第廿八回林黛玉的感伤,如此等等,举不胜举。对于卞之琳而言,“流水”这一意象,既有传统的意味,更有他所谓的“古意翻新”〔①⑧〕的思想。即通过这个传统意象,在对人生的时间意义的沉思中,融入现代性质的思想,把抒情性的感伤转化为理性的思考。通过“沉思人叹息”,把自我对象化、客观化,表明卞之琳对古人感伤式的“悲哀”有着清醒的警惕和对自己某种程度上的类似情感加以理性的反省,即不单作为表现的对象,更是作为思考的对象,试图从对它的思考中摆脱感伤式的“悲哀”。因此,接下来,在卞之琳此后的创作中,“沉思”的结果便是使感伤式的“悲哀”升华为积极意义的思想结晶。
这种思想较早出现在《圆宝盒》一诗中。“我幻想在哪儿(天河里?)/捞到了一只圆宝盒,/装的是几颗珍珠。”诗一开头就表现了在“临流而叹”的“悲哀”更为积极的思想,即期待把情感的体验升华为思想的晶体。接下来诗人明确地说:别上什么钟表店
听你的青春被蚕食,
别上什么古董铺
买你家祖父的旧摆设。
这实际上是对“你”的那种感伤式的情感的否定,〔①⑨〕紧接着诗人正面提出自己的思想:你看我的圆宝盒
跟了我的船顺流
而流了,虽然舱里人
永远在蓝天的怀里…
对此,诗人说,他的另一首诗的“结尾三行,可供参考”〔②⑩〕。这三行是:让时间作水吧,睡榻作舟,
仰卧舱中随白云变幻,
不知两岸桃花已远。
很显然,诗人所暗示的思想是:在时间的流逝中,抛弃了情感的“悲哀”之后,顺应自然(即时间的流逝),与物俱化(类似苏轼《前赤壁赋》中“苏子”的思想),就会获得一种理性的清明和精神的愉悦。
两年之后的1937年,卞之琳在《白螺壳》一诗中,则进一步认为:如海水淘洗螺壳,使之“空灵”得“孔眼里不留纤尘”一样,时光的流逝也使人“成长”,在失去的同时也有收获。因为,如果“忍耐”了时光对人的痛苦的磨炼(“滴穿”、“锯缺”、“磨透”),人生便可获得一种超越世俗的“空灵”(“纤尘”)境界。卞之琳的这种思想,既有对中国传统思想的积极性的发挥,也有来自瓦雷里的启发。写于1936年的散文《成长》,卞之琳通过对孔子、瓦雷里等人思想的阐释,明确地表述了与这首诗相同的思想。
张曼仪女士说,《白螺壳》“这首诗正好代表了他(按:卞之琳)诗创作第一个阶段(按:指1930—1937)结束时期达到的人生境界”〔②①〕。这个结论是十分准确的。把这首诗看作卞之琳30年代诗歌对生命的体验和沉思的结果,是指这首诗标志着卞之琳这种沉思所达到的最高境界。这既是沉思的不断深化的结果,也是对这之前的某些思想偏向的否定和校正。因为在这里,卞之琳已不再“设想”作超脱现实人生的“远行”,也不“梦想”像古代神话里的英雄那样“腾云驾雾去不可知的远方”;而是“明白指出充分参与生活才是自然成长的途径”〔②②〕。
当然,这种思想的获得,显然是源于作者对自己人生体验的沉思的结果。卞之琳在回答别人对《白螺壳》的解释时说,这首诗“也象征着人生的理想和现实”〔②③〕;而这种思想的来源和《圆宝盒》一样,是对人生的体验和沉思所获得的“心得”、“道”、“知”、“悟”,卞之琳说,“或者恕我杜撰一个名目:beauty of intelligence”〔②④〕。
(本文作者系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攻读博士学位韩国留学生。)
注:
① 闻一多1943年致臧克家信中称戴望舒、卞之琳是“技巧专家”(《闻一多全集》庚集,54页);另,参阅卞之琳《完成与开端:纪念诗人闻一多八十生辰》,此文收入卞之琳文集《人与诗:忆旧说新》,北京,三联书店,1984。
② 王佐良在《一个莎剧翻译家的历程》中说:卞“是中国现代诗诗人成就最高的少数人之一”。见《卞之琳与诗艺术》(袁可嘉等人编),65页,河北教育出版社,1990。
③ ④ ⑥ ⑦ ⑧ ①① ①③ ①④ ①⑤ ①⑥ ①⑧ 卞之琳:《雕虫纪历》(增订本)“自序”,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
⑤ 对卞之琳30年代创作的时间分期,依据卞之琳《雕虫纪历》(增订本)“自序”。
⑨ 本文所引卞诗,俱见《雕虫纪历》(增订本),版本同注③,下文不另注明。
⑩ 张曼仪女士以“当一个年轻人在荒街上沉思”为标题,论述卞之琳30年代的创作。此文收入《卞之琳与诗艺术》。张是对卞之琳研究最有成就的专家,其专著《卞之琳著译研究》,给笔者以极大启发;此书为香港大学中文系文史丛书之一,1989。
①② 中国古代这类诗词很多,如唐代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杜甫的《登高》,宋代王安石的《桂枝香·金陵怀古》,辛弃疾的《永遇乐》(“千古江山”)等等。
①⑦ 参见卞之琳《成长》一文。见卞之琳《沧桑集》(“杂类散文”),江苏人民出版社,1982。另,周作人《〈论语〉小记》一文对《论语》这一章十分称赞,此文引起梁宗岱注意并写有《说“逝者如斯夫”》一文(《诗与真·诗与真二集》,外国文学出版社,1984);周的这篇文章发表在卞之琳编辑的《水星》(4)。
①⑨ 卞之琳《关于“你”》一文说,这四句“是‘悟’出来的教训(虽然不是严重的教训),可以教训随便哪一个人”。此文作为附录收入刘西渭《咀华集》,花城出版社,1984。
②⑩ 《雕虫纪历》(增订本),135页,版本同注③。
②① ②② 《卞之琳与诗艺术》,127页,版本同注②。
②③ 朱自清:《新诗杂话·序》,见《朱自清全集》第2卷,317页,江苏教育出版社,1988。
②④ 卞之琳:《关于〈鱼目集〉》,见《咀华集》附录。*
http://wwwnbmp3net/html/2005/04/20050407171534-1htm
20年代诗歌:尝试与成长http://wwwbbtpresscom/homepagebook/1479/05htm
王国维(1877—1927),字伯隅,自号静安,又号观堂,浙江海宁人。父亲王乃誉是一商人。4岁丧母,父亲经常出门经商,对子女教育严格,养成王国维孤僻的性格。他两次到杭州参加乡试,未中,便倾向新学。甲午战争后,到上海,为《时务报》当书记校对,同时,用业余时间入罗振玉办的东文学社,从日本藤田丰八等学习日文及理化等课程。上虞罗振玉看到王国维扇面上所写咏史诗,赞赏其才学,在经济上帮助他,留他在东文书社当庶务。王誓事罗振玉并终生依庇于罗。1901年王曾赴日留学,次年因病回国。1903年任南通师范学堂教员,1904年任江苏师范学堂教员,讲授心理学、伦理学及社会学。1906年,罗振玉调京,在学部做官,王随之入京,次年在学部总务司行走,任学部图书馆编译。他对叔本华、康德、尼采哲学颇有兴趣,在《教育世界》发表过一批哲学论文,介绍德国哲学,又从事词和戏曲的研究。1908年《人间词话》问世,1912年《宋元戏曲考》问世。
辛亥革命后,罗振玉、王国维逃到日本居住。罗对王讲:现在世变很激烈,士欲可为,舍返经信古未由也。王听了罗的劝告,便尽弃前学,专治经史。他运用罗振玉的大云书库所藏经史、古器物、甲骨文、流沙坠简等,经过研究写出一批学术论文。1916年他回到上海,应哈同之聘,为《学术丛编》杂志编辑,后又任包圣明智大学教授。他仍从事甲骨文和古史考证,和沈曾植等研讨学术,关系密切。1923年他召为南书房行走,为已废的清室皇帝溥仪当先生。1924年冯玉祥将溥仪驱逐出故宫,王国维认为是“大辱”,想自杀,经家人严密监视未遂。1925年,他到清华学校研究院任教,从事古代西北地理和蒙古史的研究工作。1927年4、5月,北伐军进抵河南,北洋军阀即将崩溃,革命形势空前高涨,王国维于6月2日写就遗书,说:“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便投颐和园内昆明湖自杀,结束了他遗老的生活。
综观王国维的学术活动,先是研究哲学,继而转向研究文学,再而转向研究史学,以史学的研究贡献最大。
哲学
王国维研究哲学,先是读康德的书:《纯粹理性批判》,书很深奥,难以悉解。他便又读叔本华的书:《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深受叔本华的影响。 王国维写了《汗德像赞》、《叔本华之哲学及教育学说》、《叔本华和尼采》、《书叔本华遗传说后》、《释理》等论文,全面介绍了康德、叔本华、尼采的哲学思想。王国维深受叔本华思想的影响,哲学、美学、教育、宗教、法律、政治各方面的阐述都运用了叔本华的思想。他认为哲学和艺术是探求精神上永恒的真理,人生哲学就是探求揭示人生即痛苦这一真理以及其解脱之道。美学是感发人的情绪,洗涤人的精神,揭示人生的真义,使人超然物外,忘记利害关系,获得精神上的慰藉,求得暂时的解脱的功效。他写了《古雅之在美学上之位置》、《文学小言》等文,是发挥叔本华美学思想的名篇。他又写了《红楼梦评论》一文,分析曹雪芹创作的小说《红楼梦》的悲剧意义。他运用叔本华的美学思想分析《红楼梦》一书的基本精神是展示了生活之欲造成的巨大苦痛,从而走上了解脱之路。“洞观宇宙人生之本质”,“遂悟宇宙人生之真相”,这一观一悟,写出了彻头彻尾的悲剧,具有典型的美学价值。王国维对《红楼梦》的研究,独具慧眼,第一次道出了小说的内在含义,推倒了封建文人视《红楼梦》为“诲*”之作的偏见,也批评了“索引派”繁琐的历史考证的研究方法,将《红楼梦》推举为中国古代文学的伟大作品,肯定了它的悲剧意义和美学价值。 王国维研究哲学产生了疲惫的心态。他曾在《自序》中述说道:“余疲于哲学有日矣;哲学上之说,大都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余知真理,而余又爱其谬误。伟大的形而上学,高严的伦理学,与纯粹之美学,此吾人所酷嗜也。然求其可信者,则宁在知识论上之实证论,伦理学上之快乐论,与美学上之经验论。知其可信而不可爱,觉其可爱而不能信,此近二三年中最大之烦闷。”①
当时西方传入中国的哲学有两大潮流:一是英国的实证主义,如洛克、休谟、斯宾塞等,即严复所宣传的一套实证论、经验论思想。另一是德国的哲学,如康德、叔本华、尼采的思想,是先验论、唯心论思想体系。王国维一方面偏爱康德、叔本华、尼采的哲学,但是,他也��拦�庑┱苎Э砂��豢尚牛���凳灞净�骸拔蚴迨现�担�氤鲇谄渲鞴鄣钠�剩��薰赜诳凸鄣闹�丁!雹诹硪环矫妫��苍�芄�抵ぢ鬯枷氲难�眨��Ч�呒�А⑹�А⒒�А⑽锢硌В�庑┭�逝嘌�怂�蒲У难芯糠椒ǎ��牵��植宦�诳蒲А⑹抵ぃ��衔�剐枰�教秩松�牡缆贰⒄胬怼U獗闶撬�衔�翱尚哦�豢砂�薄S谑牵��诳砂�肟尚胖�渑腔玻�枷氤4τ诿�苤�小
辛亥革命后,他到日本,便弃文而从史的研究。在历史的研究中,西方实证主义的科学研究方法又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史学
王国维是著名的历史学家,他属于考古派。陈寅恪对他的学术成就曾有过描述:“其学术的内容及治学方法,殆可举三目以概括之者。一曰取地下之实物与地上之遗文互相释证;凡属于考古学及上古史之作,如《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及《鬼方、昆夷、狁考》等是也。二曰取异族之故书与吾国之旧籍互相补正;凡属于辽、金、元史事及边疆地理之作,如《萌古考》及《元朝秘史之主因亦儿坚考》等是也。三曰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凡属于文艺批评及小说戏曲之作,如《红楼梦评论》及《宋元戏曲考》、《唐宋大曲考》等是也。”①陈寅恪对王国维史学研究的治学领域和治学方法有明确、清晰的说明。
第一,王国维的甲骨文研究。甲骨文晚清始发现,最早是王懿荣,后来刘鹗刊印《铁云藏龟》,继之,孙治让和罗振玉对甲骨文字进行研究。而将甲骨学由文字学演进到史学的第一人,则推王国维。他撰写了《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考》、《殷卜辞中所见先公先王续考》、《殷周制度论》、《殷虚卜辞中所见地名考》、《殷礼徵文》以及《古史新证》等,他将地下的材料甲骨文同纸上的材料中国历史古籍对比来研究,用卜辞补正了书本记载的错误,而且进一步对殷周的政治制度作了探讨,得出崭新的结论,他的考证方法极为缜密,因而,论断堪称精审。他自己称这种考证方法为“二重证据法”,即以地下的材料与纸上的材料相比较以考证古史的真象。这种考证方法既继承了乾嘉学派的考据传统,又运用了西方实证主义的科学考证方法,使两者有机地结合起来,在古史研究上开辟了新的领域,创造了新的方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郭沫若曾赞颂说:“王国维……遗留给我们的是他的知识的产品,那好像一座崔巍的楼阁,在几千年来的旧学的城垒上,灿然放出了一段异样的光辉。”① 晚清康有为提出“六经皆伪”,后来史学界发展为疑古派,对古史抱怀疑态度。章太炎是古文经学家,精通语言文字音韵学,但是,他又不相信甲骨文,认为甲骨文不是真的,因此,他对这种研究甲骨文进而研究历史的方法持否定态度。王国维与疑古派不同,他认为古代传说仍有史学研究的价值,态度比较审慎。他又不同于乾嘉学派,乾嘉学派是经学家,他们研究语言文字学是为了通经,而王国维研究语言文字学,其基本出发点在于考史。而章太炎是过分相信书本知识,连青铜器上的金文,龟甲上的卜辞都一概否定其价值,不过是治学中的一种保守思想而已。
第二,西北地理和蒙古史的研究。王国维对西北地理和蒙古地区古代各游牧民族的历史进行广泛的研究,他利用汉晋木简、敦煌文献、碑文以及外国人的著述,加以比较、校勘、考证,写出了有重大贡献的论文。如他写的《流沙坠简序》,便是利用魏晋木简考证西域著名古城楼兰的位置及其兴废的论文。他写的《鬼方、昆夷、狁考》便利用了先秦两汉的文献,同时也利用了钟鼎彝器铭文的不少材料,经过比较、分析,而得出精辟的见解和论断。他写的《高昌宁朔将军曲斌造寺碑跋》、《九姓回鹘可汗碑跋》、《书虞道园高昌王世勋碑后》、《唐贤力芯伽公主墓志跋》等文章,从碑文、墓志铭文考证蒙古地区古代游牧部族突厥、回鹘族的历史。他写的《蒙古考》(原名《辽金时蒙古考》),是研究成吉思汗1206年建国以前蒙古诸部落历史的重要论著。他写的《元朝秘史之主因亦儿坚考》考订主因亦儿坚即是纠军,搞清了金代后期纠军的情况和事迹。他还写了《鞑靼考》、《黑车子室事考》等文。他的研究方法是勤读宋、辽、金、元等汉文史籍,又参考钱大昕、徐松、张穆、何秋涛、洪钧、李文田、屠寄、丁谦、沈曾植、柯劭忞等学者的专著,还引用《蒙文元朝秘史》、拉施特《史集》、《马可·波罗行记》,以及对日本学者那珂通世等著作进行比较、校勘、证订,然后,得出精湛的论断。
第三,宋元戏曲史的研究。王国维1907年任学部图书馆编译时便从事中国古典戏曲研究,陆续写出了《曲录》、《戏曲考源》、《录鬼簿校注》、《优语录》、《唐宋大曲考》、《录曲余谈》、《古剧脚色考》7种专著。东渡日本后,1912年完成了《宋元戏曲考》。这批著作是富有创造性的研究成果,给戏曲研究开辟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因为,历来人们对小说和戏曲认为是民间的俗文学,“庸人乐于染指,壮夫薄而不为”①。研究的人寥寥无几。王国维采用的是西方学术研究科学的严密的方法,先做分析考证,后做综合论述。上述前7种便是分析型的考证,后一种属于综合型的巨著。他在著述时又运用了西方先进的戏剧理论和美学理论,“观其会通,窥其奥窔者。”②在历史的考察方面,他总结说:“我国戏剧,汉魏以来,与百戏合,至唐而分为歌舞戏及滑稽戏二种;宋时滑稽戏尤盛,又渐借歌舞以缘饰故事;于是向之歌舞戏,不以歌舞为主,而以故事为主,至元杂剧出而体制遂定。南戏出而变化更多,于是我国始有纯粹之戏曲”③。他的这段总结,是依据一种论断,即“戏曲者,谓以歌舞演故事也”④,“必合言语、动作、歌唱,以演一故事,而后戏剧之意始全”⑤。用这一原则考察中国古典戏曲形成、演变、发展过程,描绘出清晰的途径和线索。在艺术审美方面,他说:“元剧最佳之处,不在其思想结构,而在其文章。其文章之妙,亦一言以蔽之,曰:有意境而已矣。何以谓之有意境?曰: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事则如其口出是也。古诗词之佳处,无不如是。”①他运用这种审美标准对戏曲的语言的艺术特点和审美价值作了具体的分析和发挥。人们一致共认《宋元戏曲考》是近代古典戏曲研究的“开山之作”。
综上所述,王国维史学研究的最大贡献,便是将物质与经籍,证成一片。从晚清到民国初年,发现了大量物质的材料,如一、殷契甲骨文字;二、敦煌塞上及西域各地之简牍(亦称流沙坠简);三、敦煌千佛洞之六朝唐人所书卷轴;四、内阁大库之书籍档案;五、中国境内之古外族遗文(如西夏文、蒙文等)。这些新的发现的地下材料,王国维学贯中西,用毕生精力对之加以研究考证,取得了巨大的研究成果。他虚心好学,治学态度缜密而严格,结识了国内外许多学者,如法国汉学家伯希和、沙畹博士,日本著名学者藤田丰八、内藤虎次郎、狩野直喜、富田谦藏,以及中国著名学者罗振玉、沈曾植、柯劭忞等,同他们交流研究成果,探讨切磋学问,颇受其启导和鼓励。王国维的学术成就又使他在国际、国内的学术界得到了极高的声誉。
文学
王国维在1908年发表《人间词话》,是文艺批评类著作。他利用了传统的诗话形式,而论及的内容达到近代美学理论的高度,是“取外来之观念与固有之材料互相参证”的作品。他在《人间词话》中标举了“境界说”。境,中国古代文艺评论家也运用过这些词语,如宋朝严羽的“兴趣”、清朝王士桢的“神韵”、袁枚的“性灵”诸说,但都是就风格、技巧而言,王国维则提到美学的本质论高度。他说:“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①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有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②这是总论,对五代北宋的词评价很高,其标准即有境界。 “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③ 境不仅指景物,也是心的感情,景与情构成文学的两个基本原素,而这两者又是互相联系的,这是客观与主观对立统一的关系。
在这一美学理论的指导下,王国维提出了四个关系。
第一是“自然”与“理想”的关系。 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④ 诗有写实派和理想派,写实派是将客观事物真实地描写出来,理想派是着重于虚构、主观的想象,而虚构、主观的想象又以生活现实为其基础。因此,大诗人所造的境,必合乎自然,又邻于理想。合乎自然,是诗人对审美对象观照、反映的感受,将景物真实地描绘出来,有如诗中的“赋”,直书其事。而邻于理想,是诗人总是用自己的理想去取舍生活、剪裁生活,引譬连类,因物喻志,有如诗中的“比”、“兴”,触物以起情,索物以托情,表达诗人的一种思想感情。王国维的意思是大诗人造境、写境,难以区分,最高的境界是能反映物景以及人生(感情)的本质,而且,景情互相融合,达到浑为一体,这是最高的境界。他举了元朝马致远的《天净沙》小令:“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评价为“纯是天籁”①,又评为“寥寥数语,深得唐人绝句妙境。”②这首散曲前3句18个字综合了9种事物,勾画出秋天萧瑟凄凉的傍晚景象,烘托出一个远离家乡的旅行者来。马致远的写作技巧是极高明的,真达到了“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③的境界。另外,王国维对苏轼《水龙吟》咏杨花评价极高。这首词的起句是“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末尾几句是“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王国维评:“咏物之词,自以东坡《水龙吟》为最工。”④诗人苏轼,对杨花描绘成似花非花,全神凝注,笔借“风”“雨”,一气流转,把杨花当作容器,装进去主观的想象,显露出对人生的理念,格调更为高雅。这里“我”融入了景物之中了,与物景处在有意无意之间,因此,读咏此词,有一唱三叹,寻味无穷的感觉和效果。 王国维要求观照景物能体现某种景物内在的本性,即“神理”,达到“真景物”,“理念”的真;在体现人生的感情时能反映人的内在本性的真,达到真感情,创造出独特的艺术画面,诗人“忧生”、“忧世”的理想与感情自然渗透在作品之中。自然与理想,写境与造境,写实派与理想派,合而言之,都应当达到这种境界,便是美。
第二是“入”与“出”的关系。 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① 诗人必有轻视外物之意,故能以奴仆命风月。又必有重视外物之意,故能与花鸟共忧乐。② 诗人对于宇宙和人生,要观察、体会、了解、领悟,便要“入乎其内”,到生活中去。人人都能观察,但是,常人之眼与诗人之眼不相同,常人之眼有时看不到,看不透,或看到了说不出来,没有提炼的能力。诗人之眼则不同,他能静观,能观照,能突破自身狭隘的眼光,能出乎其外,站得更高,“超以象外,得其环中”,他能排斥私欲、功利等障碍,能将客体的本性体察、领悟出来,这就是诗人天才的“内美”,具有这种崇高的人格和素质,才能出,故能观。同时,待物化的艺术境界,即在审美主体(作家)蕴藏形成的第二自然、第二人生和第二之我需要用艺术形式、手法表现出来,这种表现在于审美主体驾驭艺术形式、艺术手法的能力,这种能力有高有低,这便决定作者在“出乎其外”时能否高致。因为作者心中的意象是观物、观情的辩证统一,达到最高的境界,有时稍纵即逝,是须臾之物,需用不朽的文字表达出来。所以作者既要超以象外,轻视外物,能以奴仆命风月,又要重视外物,情景相融为一体,能与花鸟共忧乐。王国维评论说:“南宋词人,白石有格而无情,剑南有气而乏韵。其堪分北宋人颉颃者,唯一幼安耳。”③这里所讲的格、情、气、韵是格调、性情、音韵、气象,四者能烘托出“境界”。因此,境界包括敏锐的观察能力,深邃的感情,能反映出鲜明生动的形象。王国维举周邦彦的《苏幕遮》咏荷的词,其中“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园,一一风荷举”。评说:“此真能得荷之神理者。”①另外,他举冯延己的《南乡子》咏草的词,其中有“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他评说:“‘细雨湿流光’五字,皆能摄春草之魂若也。”②这两幅图画,通过语言、色彩、线条充分表现了荷和青草的内在的本质力量,能得荷之神理,摄春草之魂,同时,也反映了诗人的心境,这便是善入善出的典型例句。
第三是“渐悟”与“顿悟”的关系。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③ 这是《人间词话》的一段名言,王国维用晏殊、柳永、辛弃疾三首词的断句,描绘了作词的艰苦历程。同时,他又引申到成大事业、大学问方面去。这三个境界是作为诗人在艺术创作过程中的修养和锻炼的问题。审美主体(作者)对人和物的审美把握,形成待物化的意识客体,第二自然、第二人生以及第二之我,再将此用艺术形式表现为意识性的客体(作品),其间有一个渐悟到顿悟的过程。第一境界是“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西风凋碧树”,是一种烦躁的心情,诗人要观物,首先要摆脱现实的种种纷扰,破除一切我执,包括苦乐、毁誉、利害、得失,挣脱一切个人的私念,达到胸中洞然无物,才能达到观物之微。“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时,便入定,能去体会物之内在本质的美了。第二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是对审美客体的审美把握,审美主体(作者)有一种择一的、固执的、终身无悔的精神,在探索着事物的美。这种美必须将事物个别的、外在的、偶然的东西跨越过去,得出普遍性的、内在的、必然的一种理念,用审美的把握塑造出美的意象,诗人在此境界的心情是平静、纯净、自然的,寻求一种自然的乐趣。一方面,这种寻求是艰辛的,使人憔悴和消瘦,同时,另一方面,这种寻求又是使作者的感情得到升华,达到完美的意境,虽然“衣带渐宽”,又是值得的,殉身无悔的。第三种境界:“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里说的是顿悟。经过第一阶段,第二阶段的苦苦寻求,作者能用最明快的语言,将事物玲珑剔透的表达出来,浑如天成。这时作者的心情达到了无欲、无念、无喜、无忧的境界,获得了智慧。“众里寻他千百度”,表达了“慧”的寻求的艰辛,“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表达了智慧的顿悟。诗人在艰苦的寻求中,豁然开朗,灵感顿生,妙语连珠,境显现得光辉耀人,情表达得沁人心脾,这是极不容易获得的一种境界。在第三种境界,诗人也从自己创作的诗作中得到了精神上的慰藉,达到了精神上的愉悦。 王国维最喜欢南唐后主李煜的词,誉为“神秀”①,他说:“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②李煜的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重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乌夜啼》)“独自莫凭阑,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浪淘沙》)“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虞美人》)这些词都是千古绝唱。李煜表达的感情,具有一颗“赤子之心”,度越了个人身世的局限,抒发的是一种人类普遍的感情,他摆脱了个人意志、欲望、利害关系,“自由”地进入审美静观,能深窥人类和事物的内在本性,把自己强烈的主观的感情和这种客观的“静观”交织在一起,达到了人的感情和景物融合为一,他又能用具有高度概括性的比喻和形象的语言,把这种感情真实具体地描绘出来,完成抒情诗人的自我心理形象的塑造,因此,最能打动读者的心灵,引起共鸣。他的词最足以说明诗人确实经历了诗的三种境界,达到了最高的智慧顿悟境界。王国维评价说:“后主之词,可真所谓血书者也。……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①。李煜确有其过人的哀乐,将自己的生命和词的创作融合在一起,词具有灵慧之气。
第四是“隔”与“不隔”的关系。 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矣;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处唯在不隔。② 王国维强调诗词要自然、真实,真事物,真感情,形象鲜明、生动,是客体事物的写照,是人类的一面镜子,生动地再现自然与人生,反映了美的本质。作品问世,读者读时,心中有感受,便是对物化的意识性客体(作品)在头脑中重现艺术境界。这种重现又有读者自己的生活经验、艺术经验、时代精神渗透其中,而主要的取决于艺术作品境界的深浅、有无、大小,物化的程度高低等等。王国维的所谓“不隔”,就是能真实地表达感情、形象生动地描绘景物,不多用典故,“不使隶事之物”,“不用粉饰之字”,“忌用替代词”,排斥“游词”。他对姜夔(白石)的词评价不高,主要缺点便在于“隔”。造成隔的原因,一是姜白石词中用典太多,读者读时不易理解,再是词中“雅”的程度过高,“仙”的韵趣过重,而人情味相对地减弱了,读者不能直接感受到其境界,因此,王国维评论说:“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①王国维不喜欢吴文英的词,对吴评论很低,说吴的词缺点在于“隔”。又贬谪其词“肤浅”,“枯槁”,其人“才分有限”。词虽然五光十色,不乏美丽的辞藻,但是总是嫌“假”,没有真情实意。有人评吴词,如七宝楼台,眩人眼目,碎拆下来,不成片段。王国维也取吴文英词中一语加以评价,说:“映梦窗凌乱碧”②,其意相同。
综上所述,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虽然仍用传统诗话形式表现出来,比较简单扼要,但是,它有着许多精彩的见解,蕴有深厚的、丰富的美学理论作为基础。他的意境说,把中国传统诗话中的格调、神韵、气象、兴趣诸说,提到了西方美学理论的高度加以分析,形成了中国评论诗词的美学原则和美学理论。他探讨了作者与自然,作者与作品,作品与读者在审美范畴的种种关系,要求格调要高,写出真景物、真感情,崇尚自然,要在“豪放之中有沉著之致”③,这种理论纠正了晚清渐西词派和常州词派的弊病,比专讲婉柔或专讲豪放更要全面。虽然,他的美学理论体系是唯心主义的,对人生有着悲观色彩,具体论断亦不一定都准确,但是,他的美学理论对封建主义儒家文学理论专讲“文以载道”的思想是一种突破。此前,梁启超、黄遵宪致力于“诗界革命”,偏重于内容带有政治色彩,而对于诗中美的境界的艺术塑造探讨很少。近代讲美学是从王国维开始的。而且,王国维的美学思想也贯穿到评论小说、戏剧、美术等领域,具有普遍性。因此,他的美学思想、文艺批评是有历史贡献的,有重要的思想启蒙意义。
王国维的诗词数量不多,诗有192首,词有115首。后来他便致力于历史学研究。他的词是颇有功力的,他自己也很自负,樊志厚评为“真能以意境胜”,“皆意境两忘、物我一体”①。举例来说: 昨夜梦中多少恨,细马香车,两两行相近。对面似怜人瘦损,众中不惜搴帷问。陌上轻雷听隐辚。梦里难从,觉后那堪讯。蜡泪窗前堆一寸,人间只有相思分!(《蝶恋花》)② 百尺朱楼临大道,楼外轻雷,不间昏和晓。独倚栏干人窈窕,闲中数尽行人小。一霎车尘生树杪。陌上楼头,都向尘中老。薄晚西风吹雨到,明朝又是伤流潦。(《蝶恋花》)③ 天末同云黯四垂,失行孤雁逆风飞。江湖寥落尔安归?陌上金丸看落羽,闺中素手试调醯。今朝欢宴胜平时。(《浣溪沙》)④ 樊志厚评论王国维的词说:“君词则诚往复幽咽,动摇人心,快而沉直而能曲,不屑屑于言词之末,而名句间出,殆往往度越前人。至其言近而指远,意决而辞婉,自永叔之后,殆未有工如君者也。”①王国维的词写景鲜明、逼真,言情深婉凄绝,音韵铿锵,情景交融,意境深远,富有哲理,能将哲理融化于情景之中,读时觉得耐人寻味,品格高致。细细品味,真有一种美的享受。 ①《静安文集续编》,第21页。 ②《静安文集》,光绪三十年铅印本,第1页。 ①《王静安先生遗书序》,《金明馆丛稿二编》,第219页。 ①《自序》,《中国古代社会研究》,上海新文艺出版社1952年。 ①《曲录自序》,《王国维戏曲论文集》,中国戏剧出版社1957年,第370页。 ②《宋元戏曲考序》,《王国维戏曲论文集》,第3页。 ③《宋元戏曲考》,《王国维戏曲论文集》,第134页。 ④《戏曲考原》,《王国维戏曲论文集》,第201页。 ⑤《宋元戏曲考》,/ca>
参考资料:
七月诗派和现代诗派的诗人。
七月诗派:
一、流派的基本情况
七月诗派是以胡风主编的《七月》、《希望》以及《七月诗丛》等为中心而形成的一支诗歌流派,有39位诗人,阿垅、艾青、田间、彭燕郊、邹荻帆、冀、孙钿、绿原、牛汉、天兰、庄涌、鲁藜、贺敬之、化铁、鲁煤、方然等。 二、诗歌主张 1、七月诗派以倡导现实主义为主题,主张把诗歌与斗争紧密地结合起来。 2、七月诗派同时强调作家的主体性,突出诗歌的抒情特性。 三、创作风格 1、前期,七月诗派以抒情诗为创作中心,讴歌神圣的民族解放战争,抒发在战斗生活中的独特感受,诗篇充满热烈的希望和蓬勃的生活。
2、后期,历史更加复杂,七月诗人深沉地反思现实,将昂奋的情绪化为冷峻的思辨,表达对国民党的控诉和自我内心的悲愤。
3、在艺术上,七月诗派吸取中外各诗歌流派的艺术养分。
4、形式上具有散文美 。
四、历史评价 七月诗派发展和深化了五四以来新诗的现实主义传统,把政治和艺术、思想和感情结合起来,同时从其它诗歌流派中吸取艺术养分,为新诗的艺术探索提供了十分丰富的历史经验。
现代诗派 一、流派的形成 《现代》派是指三十年代初,以《现代》杂志为中心形成的一支诗歌流派。
现代派是世纪二十年代西方一种文学流派的总称,包括未来派、象征派、印象派、表现派、荒诞派以及意识派等。
二、诗学思想 1、本着自由主义的立场,“现代派”追求“纯诗”的艺术精神,尊重诗歌作为诗人的独立的艺术创造的自由真诚的品性。
2、建立诗歌“纯诗性”的独特品质。
3、侧重于诗与现实的关系及其在诗中的表现时,戴望舒认为诗是由真实经过想象而出来的,不单是真实,亦不单是想象。
……
是现代先进文化的代表。
艾青是左联的作家,革命浪漫主义诗人。一定要划分什么派别,应该算左派和浪漫派。
艾青——文学家、诗人,“中国左翼美术家联盟”会员,1957年被错划为右派。
穆旦原名查良铮,1918年出生在天津,他将自己的姓拆成“木”和“旦”改成了现在的名字,武侠大师金庸(原名查良镛)是他的族兄弟,据说是学他改的笔名。1935年,他被三所大学同时录取,他选择了清华大学,半年之后从地质系转到外文系,开始写雪莱式浪漫主义诗句,成为40年代最受欢迎的青年诗人。
穆旦写了很多浪漫主义的诗,但是他感情一波三折,和3个女人谈过恋爱,前两段感情以失败告终。1944年,穆旦在中国航空公司工作,在实习期间与同事曾淑昭相恋。
穆旦在实习期间工作和人事关系都不好,恰好此时听闻抗日将领杜聿明希望他能再次参军的消息,他决定投身军营。因为穆旦参军,曾淑昭与他分手嫁给了胡适的儿子胡祖望。不过,穆旦很是舍不得曾淑昭,给她写下《风沙行》:“男儿的雄心伸向远方,但玛格丽却常在我的心头”。
其实,曾淑昭之前,穆旦有一段非常深刻又痛苦的初恋,初恋收到一封母亲病危信,虽然他预感到是圈套,但还是没能阻止。
七七事变爆发,穆旦当时所在的清华被迫停止上课,学生不得不转移到长沙,在一个搭建的楼房里继续上课,穆旦在这里认识了燕京大学的女学生万卫芳,碰巧两个人都是外文系,还是老乡,因此展开了不少交流。
穆旦眼中的万卫芳是一个虽然家境非常好,但从不会乱花钱,平时乐于助人的女人,因为常聚在一起翻译文章,不久之后就对她表白,成为了情侣。
万卫芳一边享受着穆旦对她的爱,一边还有一门父母早已安排好的婚事,本来她打算大学一毕业就和男方结婚,但穆旦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她一直没告诉穆旦自己早已有婚事,直到一次她分享起小时候的故事,才把亲事说出来。穆旦知道后非常难过,但是万卫芳说家里总是催她回去结婚,她一直在用未完成学业作为借口没有回去,并承诺毕业后就将婚事退掉,穆旦才好受一些。
然而,就在万卫芳快大学毕业的时候,她收到一封只有“母病速归”的家书,穆旦一眼看出这是骗万卫芳回去结婚圈套,不准她回去。这只是穆旦的一个猜测,万一是真的怎么办?万卫芳身为女儿不能不去看生病的母亲,她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告诉穆旦处理好家事就回来找他。
后面的事就如同穆旦所料,家书果然是假的,万卫芳一回家就嫁人了,并且也没有回去找穆旦,而是跟着丈夫去了美国,据说,万卫芳答应结婚的原因,是因为家人答应她只要乖乖结婚就送她去美国留学。
不过,万卫芳的婚姻不太美满,在穆旦来美国期间,曾写信要求相见,被穆旦回绝。更惨的是,万卫芳的丈夫得了精神分裂,不久之后就死了,她跟着丈夫也得了这病,在发病期把自己两个子女用刀砍死。
穆旦被甩万卫芳之后,生了这辈子最大的气,整栋楼的人都能听见他的怒吼声,大家都知道他被人甩了,还在路上议论纷纷。不过,他在1960年经林徽因介绍遇见周与良,这是他最后一段感情,两人在1949年结婚,两人相互依偎着度过一生。
初期白话诗派 1917年,胡适、陈独秀、钱玄同、刘半农等人分别从不同的角度对新诗进行了理论上的探讨。2月,胡适在《新青年》上发表了白话诗八首。1918年5月,《新青年》第4卷第1号,推出胡适、刘半农、沈尹默三人的白话新诗,被称为“现代新诗的第一次出现”。其后,周作人、康白情、俞平伯、刘大白、朱自清等人竞相尝试,李大钊、鲁迅、陈独秀也写新诗,形成了体现文学革命最初实绩的“五四”新诗运动。他们因在否定旧诗、探索新诗、致力于诗的自由化、白话化方面显出共同的有意的努力,且在诗歌风格方面有一致之处,我们将其称为初期白话诗派。代表作有:《尝试集》(胡适)、《冬夜》(俞平伯)、《教我如何不想她》(刘半农)、《卖布谣》《田主来》(刘大白)、《三弦》《月夜》(沈尹默)、《草儿在前》《别少年中国》《鸭绿江以东》(康白情)、《小河》(周作人)初期浪漫主义诗派 以郭沫若为代表的创造社(1921年7月成立于日本)诸诗人组成的新诗派别,他们用磅礴的气势、创造的精神、心灵的激情和罗曼谛克的宣泄开了一代诗风。代表:郭沫若、田汉、成仿吾、郑伯奇、王独清、穆木天、冯乃超(后三者后来融进了现代主义诗潮)。作品以郭沫若的《女神》最为出名。“为人生”诗派 1921年成立的文学研究会,是二十年代阵营最强影响极大的文学社团,其主要成员朱自清、叶绍钧、刘延陵、俞平伯等紧接着在上海成立了现代文坛上第一个新诗社团——中国新诗社,并于次年1月创办了第一个新诗专刊《诗》。文学研究会的诗人以“为人生”为核心的诗歌价值观念,因此常被称为“人生派”或“为人生” 派。主要代表作:诗集《踪迹》(朱自清)、《歌者》《永在的真实》(徐玉诺)、诗集《春水》《繁星》(冰心)。 “湖畔”诗派 1922年3月,冯雪峰、应修人、潘漠华、汪静之等在杭州西子湖畔组成了湖畔诗社。其后,又有魏金枝、谢旦如(谵如)、楼建南(适夷)等人加入,形成了湖畔诗派。他们的作品以抒情短诗为主,表现了对爱情的憧憬和对自然的向往。代表作:《妹妹你是水》(应修人)、《伊的眼》(汪静之)、《落花》(冯雪峰)、《月夜》(潘漠华)。 新格律诗派 1923年,胡适、徐志摩、闻一多、梁实秋、陈源等人发起成立新月社,开始是个俱乐部性质的团体,其后,因提倡现代格律待而成为在诗坛上有影响的社团。1925年,闻一多回国,徐志摩接编《晨报副刊》,并于1926年4月1日创办《诗刊》,积极提倡现代格律诗,团结了一大批新诗人,如刘梦苇、朱湘、饶孟侃、林徽音、于庚虞、蹇先艾等人,形成了新月诗派。其提出了“理性节制情感”的美学原则,提倡新诗的格律化,主张诗的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
代表作:《死水》(闻一多)、《示娴》(刘梦苇)、《采莲曲》(朱湘)、《再别康桥》(徐志摩)。
象征主义诗派 象征主义诗潮兴起于19世纪80年代的法国。其主张:“诗不是为了说明,诗是值得表现的”,表现的题材领域是生、死、病、残、梦、幻、爱、欲,追求的风格是“幽深、晦涩和含蓄”,即“从意象的联结、企图完成诗的使命”。中国象征诗派的开创者是李金发。代表作《弃妇》。另外还有王独清、穆木天、冯乃超。
现代诗派 现代诗派是新月派与象征派的合流。其代表是:戴望舒、施蜇存、卞之琳、何其芳、李广田、曹葆华、番草、废名、侯汝华、金克木、李白凤、林庚、玲君、路易士、吴奔星、辛笛、徐迟、孙毓棠、南星等。代表作:《雨巷》《我用我残损的手掌》(戴望舒)、《预言》(何其芳)、《断章》(卞之琳)、《乡愁》(李广田)。其中卞之琳、何其芳、李广田被称作“汉园三诗人”。
中国诗歌会诗派 此派因诗歌团体而得名。中国诗歌会是左翼作家联盟领导的革命诗歌团体,1932年9月成立于上海,发起人有穆木天、任均、杨骚、蒲风等。1933年2月创办机关刊物《新诗歌》。“捉住现实”是其宗旨。这一流派的诗人还有王亚平、温流、关露、石灵、田间、柳倩、林林、袁勃、雷石榆、窦隐夫等。代表作:《动荡的故乡》《六月流火》(蒲风)。
七月诗派 由《七月》杂志(1937年9月创刊于上海)得名,指活跃于胡风主编的《七月》、《希望》等杂志以及《七月》丛书的诗人群,主要有鲁藜、绿原、冀汸、阿垅、曾卓、芦甸、孙钿、方然、牛汉、天蓝、彭燕郊、邹荻帆、庄涌、杜谷、贺敬之、胡征、化铁、艾青、田间等人。代表作:《为祖国而歌》(胡风)、《我爱这土地》(艾青)、《给战斗者》(田间)、《纤夫》(阿垅)等。
晋察冀诗派 因地区而得名。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在山西、察哈尔、河北、热河、辽宁五省交界地区建立晋察冀抗日根据地。1938年末,“抗战文艺工作团”、延安抗日军政大学毕业学员和西北战地服务团先后从延安到这里。西战团田间、邵子南、史轮、曼晴、方冰等到人的战地社于1939年1月创办了诗刊《诗建设》,抗大学员丹辉等人成立了“铁流社”,1939年3月创办了诗刊《诗战线》。以战地社和铁流社为中心,形成了晋察冀诗派。41年7月3日,成立了晋察冀诗会,田间任主席,邵子南、魏巍、陈辉为执委。会员有沙可夫、杨朔、方冰、王炜等30于人。
九叶诗派 四十年代的现代诗派。这个流派主要成员有九位(辛笛、陈敬容、唐祈、唐是、穆旦、杜运燮、袁可嘉、郑敏、杭约赫),他们以《诗创造》和《中国新诗》为中心形成一个以现代主义为特色的诗派,1981年,江苏人民出版社出版了这九位诗人的选集《九叶集》,
此后,人们便称他们为“九叶诗派”。代表作《布谷》(辛笛)、《冬日黄昏桥上》(陈敬容)、《挖煤工人》(唐祈)、《噩梦》(杭约赫)、《春天》(郑敏)。
民歌叙事体诗潮 四十年代,解放区出现了一批民歌体长篇叙事诗。有李季的《王贵与李香香》、阮章竞《漳河水》和《圈套》、张志民的《王九诉苦》、《死不着》和《野女儿》、田间的《赶车传》、李冰的《赵巧儿》等。这些诗篇的出现,表现了延安整风后形成的文艺为工农兵服务的文学思潮。
济慈在英国发表用希腊神话写的长诗《恩底弥翁》时,曾遭受评论界激烈抨击,唯有雪莱给了他宝贵支持,二人在意大利邂逅,遂结金兰。济慈病故后,雪莱悲痛异常,称亡友为“生命与自然的象征”。孰料,雪莱本人也于翌年在意国覆舟溺死海中,骨灰葬在罗马的非天主教徒墓园,成为建立“济慈—雪莱纪念馆”、将两位英国浪漫派诗人名字紧紧相联的缘由。
诗歌派别详解
尝试派
中国历史上最早的白话诗歌是胡适1917年在《新青年》发表的《白话诗八首》,1918年刘半农、沈尹默也开始在《新青年》上发表白话诗,中国的现代白话文诗歌从此诞生。
1920年,胡适的个人诗歌专集《尝试集》出版,受到读者的欢迎,这是历史上首次出现的现代诗歌个人专集,因此有更多的诗人开始效仿胡适的白话诗体写作,形成了中国的文学史上的第一个流派“尝试派”。该诗歌流派的成熟标志是胡适《尝试集》的出版,所以一般被称为中国现代诗歌的尝试派。
代表诗人: 胡适 刘半农 沈尹默 俞平伯 康白情 刘大白
文学研究会
“五四”新文学运动中最早成立的文学社团。它“以研究介绍世界文学﹑整理中国旧文学﹑创造新文学为宗旨”(《文学研究会简章》)﹐文学主张和创作实践均倾向于现实主义。
五四运动以後﹐一些经受新思潮冲击并且怀著美好希望觉醒过来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渴望通过文艺来表述自己的政治苦闷和人生理想﹔文学革命的发展也要求在创作实绩上有新的突破。新的文学社团于是应运而生。文学研究会不但是成立最早的文学社团﹐而且因其成员多﹑影响大﹐在流派发展上具有鲜明突出的特色﹐成为新文学运动中最为重要的一个文学社团。它的发起者与参加者後来有许多成为对中国新文学运动有卓越贡献的人物。
文学研究会于1921年1月4日在北京正式成立﹐发起人为﹕郑振铎﹑沈雁冰﹑叶绍钧﹑许地山﹑王统照﹑耿济之﹑郭绍虞﹑周作人﹑孙伏园﹑朱希祖﹑瞿世英﹑蒋百里。後来陆续发展的会员有谢婉莹(冰心)﹑黄庐隐﹑朱自清﹑王鲁彦﹑夏丏尊﹑老舍﹑胡愈之﹑刘半农﹑刘大白﹑朱湘﹑徐志摩﹑彭家煌等﹐共达170馀人。成立时发表有《文学研究会宣言》及《文学研究会简章》。会址设在北京。
文学研究会成立初期﹐除出版刊物﹑编辑丛书外﹐还组织成立了“读书会”。“读书会”设中国文学组﹑英国文学组﹑俄国文学组﹑日本文学组(以上按国别分组)﹑小说组﹑诗歌组﹑戏剧文学组﹑批评文学组(以上按文学类别分组)。规定凡文学研究会会员均须加入读书会。这对提高会员文学素养和创作及研究水平起了积极的作用。
文学研究会的会刊﹐最主要的是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经过革新由沈雁冰接编後由郑振铎等人相继主编的《小说月报》(自第12卷第1号起至1931年12月第12卷第12号止﹐不计号外﹐共出132期);此外还陆续出刊了《文学旬刊》(《文学旬刊》有北京和上海各自编辑的两种﹐上海《文学旬刊》自1921年5月作为《时事新报》副刊出刊﹐到1929年第9卷第5期止﹐共出380期;第81期改名《文学》﹐每周一期﹐第172期又改名《文学周报》﹐始脱离《时事新报》单独发行。北京《文学旬刊》自1923年出刊到1925年共出82期)﹑《诗》月刊(1922至1923年﹐共7期)等刊物。出版了以介绍外国文学作品为主同时也注重本国新文学创作的《文学研究会丛书》。
文学研究会奉行的原则是:“反对把文学作为消遣品﹐也反对把文学作为个人发泄牢骚的工具﹐主张文学为人生。”(沈雁冰《关于文学研究会》)从“为人生”出发﹐他们主张“文学应该反映社会的现象﹐表现并且讨论一些有关人生一般的问题”﹐反对唯美派脱离人生的“以文学为纯艺术”的观点。他们的创作大都以现实人生问题为题材﹐产生了一批所谓“问题小说”。
文学研究会在反对封建主义﹑反对鸳鸯蝴蝶派的游戏文学方面采取了一致的态度﹐不仅反对旧礼教﹐也反对旧文学﹐对《礼拜六》﹑《游戏杂志》一类刊物进行了有力斗争。但会员们在建设新文学的具体主张上意见并不一致。如有部分成员抽象强调“善”和“真”;有的虽然提倡“血和泪的文学”﹐但在反对藉文学“阐道翼教”封建观念的同时﹐却又承认“作者无所为而作﹐读者无所为而读”的“非功利”的观点。另一些成员则比较明确地鼓吹进步文学的主张﹐提出“表现社会生活的文学是真文学”﹐“在被迫害的国度里”﹐作家应该注意观察和描写社会的黑暗﹑人们生活的痛苦及新旧两代思想上的冲突。
在创作方法上﹐文学研究会继《新青年》之後﹐进一步高举现实主义的旗帜﹐强调“新文学上的写实主义﹐于材料上最注重精密严肃﹐描写一定要忠实”。由于当时的时代限制和理论局限﹐他们分不清现实主义和自然主义的界限﹐理论主张中常夹杂著自然主义的成分。
文学研究会十分重视外国文学的研究介绍。他们的目的一半是为了介绍外国的文艺以促进中国新文学的发展﹐一半是为了介绍世界的现代思想(茅盾《新文学研究者的责任与努力》)﹐他们著重翻译俄国(包括後来的苏联)﹑法国﹑北欧及东欧诸国﹑日本﹑印度等国的现实主义名著﹐介绍了普希金﹑托尔斯泰﹑屠格涅夫﹑契诃夫﹑高尔基﹑莫泊桑﹑罗曼‧罗兰﹑易卜生﹑显克维奇﹑阿尔志跋绥夫﹑安特莱夫﹑拜伦﹑泰戈尔﹑安徒生﹑萧伯纳﹑王尔德等人的作品。该会会刊《小说月报》出过“俄国文学研究”﹑“法国文学研究”等特号和“被损害民族的文学”专号﹐出过“泰戈尔号”﹑“拜伦号”﹑“安徒生号”等专辑﹐在介绍外国进步的现实主义文学方面作出了很大努力。
文学研究会成立宣言带有著作工会色彩﹐它宣称﹐文学研究会的成立“是建立著作工会的基础”﹐希望“著作同业的联合”﹐以“谋文学工作的发达与巩固”。由于主客观方面的原因﹐他们後来的活动未能完全按计划进行﹐组织相当松散。1932年初《小说月报》停刊後﹐该会活动即基本停顿。
创造社
中国现代文学团体。1921年6月由留学日本归来的郭沫若、成仿吾、郁达夫、张资平、田汉、郑伯奇等人在上海发起成立。前期的创造社反对封建文化、复古思想,崇尚天才,主张自我表现和个性解放,强调文学应该忠实于自己“内心的要求”,是其文艺思想的核心命题,表现出浪漫主义和唯美主义的倾向。郭沫若的诗集《女神》,郁达夫的小说《沉沦》及郭沫若的译作《少年维特之烦恼》(歌德),是该社最有影响的作品。以其独特的文学主张和锋芒毕露的文学活动,成为五四以后新文学一支生力军,特别在文学青年中激起强烈共鸣。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创造社主要成员大部分倾向革命或从事革命实际工作。随后,表现出“转换方向”的态势,并有新从日本回国的李初梨、冯乃超、彭康、朱镜我等思想激进的年轻一代参加,遂发展而为后期创造社。后期创造社与太阳社一起大力倡导无产阶级革命文学。1928年初,郭沫若的《英雄树》、成仿吾的《从文学革命到革命文学》、冯乃超的《艺术与社会生活》、李初梨的《怎样地建设革命文学》等文章,要求文学适应革命形势的需要,面向工农大众,作家要获得无产阶级意识;对五四以后的文学和鲁迅等作家,却作为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意识代表进行偏激的批判。由此引起关于“革命文学”的论争。1929年2月,创造社为国民党政府封闭。
创造社前期主办的刊物有《创造》季刊、《创造周报》、《创造日》(《中华新报》副刊)、《洪水》半月刊;后期的刊物主要有《创造月刊》、《文化批判》、《流沙》半月刊、《思想》月刊、《新思潮》月刊等。除文学外,后期创造社刊物更注意马克思主义理论和社会科学问题的研究和宣传。创造社成立后即编辑和出版创造社丛书,出版的主要是该社成员的诗歌、小说、戏剧、散文、理论及译作,在近十年的时间里,共出版60余种。
湖畔诗派
应修人、汪静之、潘漠华和冯雪峰于1922年3月在杭州成立湖畔诗社,被称为中国的湖畔派诗人。
湖畔派原指19世纪英国的兹华斯、柯勒律治和骚塞三位浪漫主义诗人所形成的诗歌流派。中国的湖畔派诗人的诗歌与英国的浪漫主义湖畔派诗人的作品在风格上有相似之处,其最有特色的是歌颂爱情的诗歌。
湖畔诗社于1922年出版了《湖畔》和《春的歌集》的诗歌合集,在此之后有魏金枝、谢旦如、楼建南等诗人加入诗社
新格律诗派
1923年,胡适、徐志摩、闻一多、梁实秋、陈源等人发起成立新月社,开始是个俱乐部性质的团体,共后,因提倡现代格律待而成为在诗坛上有影响的社团。
新格律诗派因此逐步形成,由于新格律诗派源自于新月社,所以也称为新月派。
1925年,闻一多回国,徐志摩接编《晨报副刊》,并于1926年4月1日创办《诗刊》,团结了一大批后期"新格律诗派"的新诗人。
新格律诗派是中国新诗史上活动时间长并在创作中取得了较高成就的诗派。新格律诗派提出了“理性节制情感”的美学原则,提倡格律诗,主张诗歌的色彩美和意境美,讲究文辞修饰,追求炼字炼意,其鲜明的艺术纲领和系统理论对中国新诗的发展进程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在新格律诗派诗人中,徐志摩是最有代表性的杰出诗人。
中国早期象征诗派
中国早期的象征主义诗歌出现于出现于20世纪的20年代,主要的代表诗人是李金发,其他的象征派诗人或者著有象征主义诗歌作品的诗人有王独清、穆木天、冯乃超等。
象征主义始于法国的19世纪下半叶的诗歌运动,象征主义最早的作品是波德莱尔的《恶之花》诗集。之后魏尔伦、马拉美、韩波等诗人发表了更多的象征主义诗歌,1886年《象征主义宣言》在《费加罗报》上发表,从此象征主义作为流派走向成熟。象征主义的创作理论和实践在20世纪20年代开始对已经进入白话诗歌的中国现代诗歌运动产生影响,1925年李金发出版了中国最早的象征主义作品《微雨》,在此之后的4年中,他发表了更多的象征主义诗歌作品。此外,新月派诗人于赓虞、邵洵美、蓬子和创造社的穆木天、冯乃超、王独清也陆续发表了象征主义的诗歌作品。
中国早期的象征主义通过象征的写作手法来暗示主观的精神意义,在非理性的心灵世界中认识自我。这种象征主义的创作原则对后来的中国早期现代主义诗歌的形成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中国现代派诗群
中国现代派诗群的兴起是新月派和中国早期象征诗派诗歌发展的结果,中国现代派形成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现代》杂志在1932年的创刊。作为现代诗歌的平台,《现代》的周围逐渐聚集起一批现代派诗人群,代表诗人有戴望舒、卞之琳等。
中国的现代主义诗歌在风格上不受韵律和格律限制,手法上多用象征暗喻等表达方式,诗歌的内容以自我心灵的感受为主。
现代派诗歌形成之后,其诗歌创作的理论,由孙作云于1935年正式提出。他发表了《论“现代派”诗》一文,标志着中国现代派诗群的正式诞生。
七月派
抗日战争爆发后,胡风长期担任“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领导工作,与周恩来等党在后方的***保持紧密的联系。他先后主编《七月》、《希望》杂志和《七月诗丛》、《七月文丛》等,写下大量文艺理论、评论文章,推出和评介了大量国统区进步青年作家和解放区作家的作品,艾青、田间、邹荻帆、阿垅、路翎等一批青年作家在他的指导和帮助下崛起于文坛,在他的带动下形成了著名的文学流派“七月派”,“七月派”“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历时甚长、富有探索精神、而又具有沉重的悲剧命运的进步文学流派”
七月派的主要成就在诗歌上,1981年出版的诗集《白色花》,收入被称为“七月派”诗人的作品。他们是:阿垅、鲁藜、孙钿、彭燕郊、方然、冀汸、钟瑄、郑思、曾卓、杜谷、绿原、胡征、芦甸、徐放、牛汉、鲁煤、化铁、朱健、朱谷怀、罗洛。《白色花》(注:绿原、牛汉编,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绿原作序。)序中说,“即使这个流派得到公认,它也不能由这20位作者来代表;事实上,还有一些成就更大的诗人,虽然出于非艺术的原因,不便也不必邀请到这本诗集里来,他们当年的作品却更能代表这个流派早期的风貌”。这些没有指明的诗人,当指艾青、田间、邹荻帆等,也可能包括“七月派”的领导得胡风。由于胡风等的文艺思想在40年代后期起已受到有组织的批判,相应也形成了对这一诗派的巨大压力。在进入50年代之后,这些诗人的创作已明显减少。有的作品,发表时就受到批评。最主要的例子是胡风在当时的创作:1949年11月到1950年1月写成、有三千多行的“英雄史诗五部曲”。这部总题为《时间开始了》的长诗,分为《欢乐颂》、《光荣赞》、《青春颂》、《安魂曲》和另一部《欢乐颂》。胡风从中国近现代屈辱和斗争的历史上,来阐发新中国诞生的意义,包括对毛泽东的赞颂。不过,他对“历史”的叙述,对英烈、领袖的颂扬,并没有完全采用当时通用的“话语方式”,而个人体验和主观情绪的铺张加入,也使它与当时诗的写作规范产生距离。它出版不久,即在联系胡风“主观唯心主义”的文艺思想的角度上,受到批评。此时,鲁藜、绿原、牛汉等也写有不少诗作,但原有的风格已有所损失,而发表的机会也日见减少。
“七月派”是由抗战所催发的一个文学流派,其与现实胶着的关系,决定着它的流派性格。救亡与启蒙的互相促进,也是七月派的精神追求。而随着抗战时局的变迁,七月派总体创作风格也发生明显的变化,后期偏于沉郁悲怆。
七月派是活跃在抗日战争的时空下,与抗日战争休戚与共、血肉相连的一个文学流派。伴随着抗战的始终,七月派走过了从发生、发展到消隐的演变过程。其中,流派人员构成的分化重组,流派风格样貌的前后变化,都与抗战时局的动荡和战争状态的转变息息相关。更值得注意的是,七月派在抗战文化背景中,执守着五四新文学的启蒙姿态,并将启蒙的思路与抗战的现实需求结合起来,发展和深化了新文学的启蒙精神。
“七月派”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极富探索精神而又具有悲剧命运的文学流派,以路翎、丘东平、彭柏山为代表的小说作家,依托其强烈的主体意识与深厚的生活体验,同时博采表现主义、新感觉派,象征主义等现代派的手法技巧,极大地丰富了现实主义的美学传流,“七月派”小说呈现出深沉、粗犷、凝重、悲怆的审美风格,最突出的审美特征在于对小说真实性的全新把握,而“七月派”小说高度的真实性,集中体现在作品“再现”之真与“表现”之真的深度融合,其人物形象逼近生活的原生态,“七月派”既强调了作家创作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主体性,又充分尊重了社会生活第一性的原则,总之“七月派”以新的姿态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赢得了不可取代的地位。
胡风一派的诗论,作为其文学理论的组成部分,在50年代初也受到批评。阿垅(陈亦门)的《人与诗》(1948)、《诗与现实》(1951)和《诗是什么》(1954)等论著,对于诗的见解,对于中国现代诗人所作的评论和依据的尺度,许多地方都可以辩驳商讨。但是,50年代初对这些论著的批评,却被作为胡风文艺思想批判的组成部分。在此期间,阿垅的《论倾向性》、《略论正面人物和反面人物》(注:《论倾向性》,《文艺学习》(天津)1950年第1期;《略论正面人物与反面人物》(署名张怀瑞),《起点》(上海)1950年第2期。批评者认为前者宣扬唯心论的“艺术即政治”,是“抵抗马列主义的关于文艺的党性的思想”(陈涌《论文艺与政治的关系——评阿垅的〈论倾向性〉》,1950年3月12日《人民日报》),对后者的指责则是歪曲马克思推销自己的错误观点(史笃、蒋天佐《反对歪曲和伪造马列主义》,1950年3月19日《人民日报》)。)等文章,也受到严厉批评。在胡风一派的诗观中,最受到持续的责难的,1948年关于诗的一番言论。胡风认为,诗应是对于人民受难的控诉的声音,是对于人民前进的歌颂的声音,诗应在前进的人民里前进;不过,“在前进的人民里面前进,并不一定是走在前进的人民中间了以后才有诗”,“因为,历史是统一的,任谁的生活环境都是历史底一面,这一面连着另一面,那就任谁都有可能走进历史底深处。……哪里有人民,哪里就有历史。哪里有生活,哪里就有斗争,有生活有斗争的地方,就应该也能够有诗”。胡风接着又说,“人民在哪里在你底周围。诗人底前进和人民底前进是彼此相成的。起点在哪里在你底脚下。哪里有生活,哪里就有斗争,斗争总要从此时此地前进。胡风的理论批评文字涉及多种文体及中外作家作品、“五四”新文学运动中出现的理论问题等,但中心是围绕着现实主义的原则、实践及其发展而展开的。对胡风的一些理论主张,长时期内一直存在着不同意见,展开过批评,发生过论争,胡风坚持自己的观点,进行了反批评。1954年向中共中央写了《关于几年来文艺实践情况的报告》(即“三十万言书”),被定为“胡风反革命集团”之首,被捕入狱,并开展全国范围的批判、斗争。1979年获释。1980年平反。
汉园三诗人
30年代中国现代派诗歌创作中三位风格独异的诗人:何其芳、李广田、卞之琳,1936年出版了合集《汉园集》(商务印书馆),内收何其芳《燕泥集》、李广田《行云集》、卞之琳《数行集》,因此而得名。他们注重以诗歌传达独特的气质:何其芳主要表现青年人朦胧的理想和淡淡的忧伤;李广田的诗歌,风格质朴,蕴藉深沉;卞之琳善于在不露声色中深含着情感与哲理,对现代诗歌的客观化、非个人化等艺术手法进行了有益的探索,文字奇巧。
中国新诗流派
中国新诗流派是20世纪1940年代在上海出版的《中国新诗》等刊物上发表作品的诗人群,因此该诗派被称为中国新诗流派。
中国新诗流派的作品注重诗歌的现实意义和艺术价值,追求灵感和对理性的领悟,代表诗人有穆旦、辛笛、曹辛之、唐祈、唐湜、杜运燮、陈敬容、郑敏、杭约赫、袁可嘉等。
其中曹辛之、辛笛、陈敬容、郑敏、唐祈、唐湜、杜运燮、穆旦和袁可嘉等九人出版了作品合辑《九叶集》,他们也被称为九叶诗派。严格地说,九叶诗派是属于中国新诗流派的组成部分。
九叶诗派
九叶诗派:(中国新诗派)是抗战后期和解放战争时期的一个具有现代主义倾向的诗歌流派。主要成员有辛笛、穆旦、陈敬容、杜运燮等九人。主要刊物有《诗创造》《中国新诗》。它们强调反映现实与挖掘内心的统一,诗作视野开阔,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历史感和现实精神。在艺术上,他们自觉追求现实主义与现代派的结合,注重在诗歌里营造新颖奇特的意象和境界。他们承接了中国新诗现代主义的传统,为新诗的发展做出了贡献。
九位诗人分别为曹辛之(杭约赫)、辛笛(王馨迪)、陈敬容、郑敏、唐祈、唐湜、杜运燮、穆旦和袁可嘉。
他们于1981年出版了《九叶集》,因此被称为九叶诗人。
代表诗人: 杭约赫 辛笛 陈敬容 郑敏 唐祈 唐湜 杜运燮 穆旦 袁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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