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场日出不如邂逅一场日落.(完整)

等待一场日出不如邂逅一场日落.(完整),第1张

2008年2月27日星期三:

等待一场日出不如邂逅一场日落

我一直都不喜欢72年之后的男人,可是却很迷恋72年之后的女人

72年之后的男人失去了所有的质感,自私,软弱,无谓的自大,以及偏激,狭隘女人却不一样,坚强,宽容,善良,内心丰富

容,是70后的女人

她是我的顾客几万个顾客里面的其中之一

我对他们都很好,周到,客气,热情对待容也一样,刚开始

我很少会在销售中分心而且,容不漂亮,粉红体恤,牛仔七分裤,脑后随意的马尾巴,皮肤黝黑,偏瘦,五官平凡,和南宁本地在30岁左右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当时举起相机,试机,给她拍相片

却在清晰的液晶显示器里看见她那双眼睛里饱含伤害,她却是在笑着的在我失神的时刻,她垂下眼睛,敏感的避开了镜头我愣了,直接突兀的把相机关上

言辞优雅

声音清晰

笑容温柔

可是我太容易看穿了,看穿了在这个平静的此刻的之前的那些激烈,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激烈的激烈的伤害我太知道那又是关于什么的了

谁说的呢,爱情,是女人的灵魂

失恋的女人太多,我见过的

可是这个女人的眼神,很悲哀,很寂寞无论她怎么的笑,眼里那一抹忧伤,仍然是那么的凛冽她要出去旅行,辞职,去远方,离开,逃离,要忘记,要开始

不用多说,不用多问,不用想

她这么决绝的转身,到底发生了多么激烈的伤害

谁给她的

吸引我的,不只是那太大的悲伤,是她身上的天真天真,清澈的感情她相信一些东西,她善良,执着和我内心担忧,关心的一些女人一样

我有些为她焦躁

然而我知道我也不能做什么

我对于她,只是个陌生人连多问几句都是冒昧

使我略为放心的是,我在她身上看不到绝望,感受不到那么说明她只会向前去,不会消失我尊重和珍惜每一个生命,也希望别人尊重和珍惜

并且,我知道,她是一个美好的生命

世间美好的东西,太少,太少

因为保修,她留了QQ号。

那些事情,不用再刻意去追寻,空间里的文字呈现的是一些心的碎片,经由这些碎片折射出全部的惨烈。太容易就感同身受了。

最关注的是她游记。从哪里开始,到哪里了,看见了什么,遇见了什么。

天生血液里的不安定,让我嫉妒她。

我也想这样。

丽江——西藏——尼泊尔——之后的印度开始的东南国家的旅行。短暂的回到南宁,又从上海出发。直到2月回到南宁过年。

我安静的呆在南宁,看一部说东南文化的纪录片,《同饮一江水》,里面说到的国家,城镇,风景,风俗,跟她的游记共同印证着。

印证着这个女子内心清醒,寂寞的旅行。

在尼泊尔的A问过我,假如要写一个剧本给他,那么是什么样的。

之前心中一直有这样的一个影子,一个女子。只是模模糊糊的,没有清晰的细枝蔓节。看见容,那些忽然清楚了。

不,她不是,不是安妮宝贝这样文笔才情高度的女子。

她的文字,真实,平稳。和人一样。

她跟我们没有多大的区别。我要的女主角就是这样的。她还带着那样执着的天真。

想要和A说,可惜他许久已经没有消息。

我们惟一的联系,就是一个电子邮箱。

我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离开,他不会问我怎么执意留下。很多事情,其实不必知道理由。

我太习惯了我在意的那些人的音信全无。

只有安静的等待。

容在新浪的博客照片里有一篇关于一场日出和日落的纪录,最为我喜欢。她写:

凌晨4:45分披星戴月赶到吴哥窟,去等一场日出,到傍晚4:45分在巴肯山上等待一场日落,一整天,都在等待中。

然而,等待的结果,其实,不如我在金边湖边邂逅的那场黄昏。

其实,不是的,只是我,已经过了可以等待的时光,等待的,不如邂逅的,那样令人心动,和令人回味

我不用看她在相片后面的注明,轻易可以分辨出那张是日出哪张是日落。我对日落太爱,太敏感。所有的日落都弥漫着绝望的气息,日暮乡关何处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这些诗词,不用翻书,在黄昏的时刻,不管有没有夕阳,总会不断涌上。

我的日落从小看到大,我热爱她的绝望。

曾经有一段时间,很害怕黄昏的时刻,绝望,空虚,迷茫,孤单,无所适从,悲凉。光影逐渐黯淡下去,薄凉空气冻结,人心似乎被悲哀包围,进袭,然后,你,脆弱的哭了。

等待的,不如邂逅的,那样令人心动,和令人回味。。。。。。

等待,那或许还抱有一些迫切的期望,邂逅,是放任了自己,在风里,随遇而安。。。很美,可是,可遇而不可求,我们的心,什么时候能对一场邂逅只怀有平淡的心态呢?

已经过了的等待,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是年龄的限制,是生活的阅历,阻断,隔空了那颗心吗?我们从此老去,死亡。

只留剩一点寂寞的凌晨。

心如死灰,这个词,被我矫情的用过许多次,我渐渐的也在时俗的尘埃沾染里变的冷酷绝望,只是,那些觉得到了最后时刻的时刻,总会在某一秒里消散。

或者,只是因为那些72

年的女子们还在活着吧。

我毫不羞耻的说,我还可以等待。

25岁,100分的会被别人骂为,你等不起了!可是,有什么了不起,在24岁嫁出去的,现在都正在搞离婚,不然就是老公搞小三。

铁凝,等到46岁,等到一个幸福的白头偕老。

幸福,有时候需要你耐心平静等待。

爱,太容易。

霓虹灯光模糊,酒精一灌,床,两个白身体。寂寞。

婚姻太容易。

从19岁牵手起,拖2,3,4,5678年,不死那么就领证吧,关了灯还是同样部位。熟悉。

这就是我见到周围人生活的全部。

可是看不见他们幸福。

到底,缺憾了什么,或者只能走到这么一个地步?

回头看自己之前的爱。太急躁。是的,18岁一定要恋爱,20岁一定要工作有男朋友,24岁一定要嫁人,什么呀,中了时间的毒。

今天看来,都不是那么一回事。人生哪是这么一定要的。

暴躁颓废了4个月,我已经有点不敢问自己,之前的,究竟过去了没有。直到默默抱着我大哭,痛说,我内心已经波澜不起,淡漠的拥抱她,平静的开解。我总算知道,那些,那些已经完蛋了。

我跟默默说,熬一熬,都会过去的。

原来的痛,想起来不过就是今天的针扎了指尖,刺痛,然后被生活里其他掩盖替代,愈合,长出茧,变成盔甲,保护自己。

活下去,是本能里的求生意愿。

我不知道默默哭过之后,能否真正平静。可是我知道,我回来了,像容告诉我的一样,回来了。对于这些女子,我太多时候无能为力,很多,只能靠个人,靠她们自己。

就像对我自己,也只能依靠时间。

是软弱或者是无知,我们早就被莎士比亚定义——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

想要自己成为一个,平淡从容的,女人。

那么有多难,我不知道。但是不会比我妈生我的时候难。

始终不能忘记在医院看见的那些一脸病容的女子,她们大多时候很沉默,有一些会有温暖平静的笑,我知道她们的内心有多么热切的渴望,却也伴随着多么深厚的绝望。痛苦是什么呢,是我们所有人生的意义吗,在于她们却被画上必须的一个记号,成为她们生活的全部。

我并不擅长安慰人,每次人家跟我哭,我总是说,还有人比你惨啊,还有人比你惨。

但是,我不能这么安慰我自己。

因为我看见,真的有人比我不好。每次想到那些女子的面容,总是太痛恨自己的软弱,太痛恨自己不珍惜,不珍惜这么好的风光。

不珍惜身边这么好的人。

不珍惜自己。

杨注定是被我忘记的一个,因为她说过,不能对自己不好。

不能浪费自己。

我以前太幼稚,总以为她们留给我太多的阴影。想摆脱那些阴霾,但其实,那是力量,给以我成长快乐的力量。我不知道A在他在尼泊尔和其他远地的5年里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却感觉得到他的沉默越来越有力量。终有一日,他会快乐。

死去爱的人,会活在你的记忆里。

第三次完整的看《我的左眼看到鬼》,熟知的那些情节,台词,却让我哭了。就像当年在A家的阳台上,他对着那部**泣不成声,虽然郑绣文最终会和刘青云在一起。

像印证什么似的,老师打电话叫我过去拿东西。

是A从日本富士山脚下发来的照片明信片。

樱花在他脚下落了一地,大侧逆光把他照成黑黑的一个影子,遥远的富士山很美的屹立在他背后,永远不变的样子。

他写到,春光好,祝君年年好。

这一刻,我或许熟知了永远是什么样子。

PPS:本来应该在27号写完的,一直拖,终于来到了38这一天。

我热爱那些绝望的妇女姑娘。

1

离过年还有两个月,母亲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虽然很想念父母,但家是不想回的,毕竟已经三十岁还没结婚的我,很清楚自己的下场:问不完的问题,相不完的亲。

我还知道,有人说我“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还不是也找不到老公。”这个世上就是有些怪人,他得不到的,偏偏你有,他就一定要把那东西贬得一文不值。

母亲又来了电话,说已经替我买好往返的机票,她劳心费神地盼女儿回家一趟,我要再以值班为借口搪塞,就太对不起老人了。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见到叔姨婶子时,我还是吓了一跳:只回来一周,相亲的安排已经到九天以后。我说相亲实在是撞大运的事情,去一百次也不见得成功一次,还不如我自己慢慢找。

因为这句话,老父的血压都气得升了好几回,要是在旧社会,他一定要骂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母亲拿着降压药告诉我,他血压高得厉害,让我千万不要再气他,不然要到医院过年了,我只得答应去见见那些人。

第一次相亲定在本地的五星酒店,母亲怕我偷偷不去赴约,非要陪着我。大冷的天,我一边心不在焉地答着对方的问题,一边担心母亲会不会冻坏。

好不容易应付完两个相亲对象,结了账准备回家。是了,两位男士都对我说:“齐**,不如AA吧?”八十一杯的咖啡,我喝了两杯,另外还单点了一碟糕点,都是自己付钱。我虽然不想占别人的便宜,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心里不大舒服。而且那声“齐**”叫得也有点不伦不类。

母亲在酒店门外等我,我一出门,她就裹着羽绒服迎了上来,屋里有暖气,外面却是很冷的,她呼出的气成了一片白雾。

“怎么样,都见了?”她用了讨好的语气。

我回想起把方糖撒了一桌子的A君,吃我糕点还吧唧嘴的B君,人生最大的痛苦也不过如此:你明明看不惯,却还要文质彬彬,陪他把这场戏演完。

她见我不说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闷声把它呼出来。我知道她的担心,她和父亲四十多岁才生的我,如今我三十了,他们也年逾古稀,像所有父母一样,他们不放心我,害怕自己先走之后,没人对我嘘寒问暖。我没做过母亲,但这种心理想必是大多人都能体会的。

她也正是抓住我的这种歉疚,刚要进家门时突然来了一句:“就见最后一个,明天,德顺酒楼,小伙子很不错的。”

我来不及答话,她就闪身进了满是暖气的房间,速度快得让我不相信她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

“哎呀,冷死了,那几个对象,我一个也看不上。”她脱下厚厚的羽绒服,代我向父亲解释,却把相亲不成功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不是女儿的错,你不要总是骂她眼高手低,是我看不上的。

楼道里吹过一阵冷风,我鼻子酸得痛了一下。

2

第二次相亲,母亲嫌我素淡得像清汤挂面,一点荤腥也没有,“小姑娘去相亲,总要收拾得花枝招展,你看看你!”她不满地把我的黑白套装扔在床上,非要我穿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

“妈妈,我又不是去拜年,再说了,难道相亲就非得红一块绿一块的?”我还是套上白衬衫,我当然算不上小姑娘了,不过就算是老姑娘,也不必去迎合别人的审美,自己舒服就好。母亲那天在酒店外等我,冻出了感冒,我不再让她跟着去,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这次的对象叫李牧,光看样貌可以打八十分:浓眉大眼,笑起眼角有皱纹,身高估摸在一七五,我偷偷看了他的肚子,没有啤酒肚,又是加分项。不过可惜,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

“李牧吧?我叫齐实。”我抻一抻外套,坐在他对面。他竟然还系了领带——藏青西装,和衣服一色的领带,“你来推销保险吗?”话一出口,我忍不住想自己掌嘴,母亲说我嘴太毒,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好在他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对,我是李牧,你二姨妈的表妹的侄子的表弟。”我被绕得晕乎乎,他又问,“你怎么会叫齐实?”

很少有人会对我的名字感兴趣。我告诉他,我生在春天,那时家后面有一株桃树,开了很多花。我父亲教语文,见了桃花,想起诗经《桃夭》里的“桃之夭夭,有蕡其实”,描写草木结了很多果实,生机勃勃。我家姓齐,就取了这个名字,而且父亲也希望我做人实实在在,不要玩些空的虚的。

他认真听我讲,作出一副沉思的样子,过了好半天,我以为他会说“叔叔真博学”之类的,没想他说:“你爸爸脑洞真大,要是我看见桃花,估计只能想起蒋大为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

心里已经把他骂了千百遍,面上还是要客客气气地夸他幽默。顺便问他一句:“你条件这么好,可以找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啊,为什么来相亲呢?”来之前我了解过他的基本情况,三十三岁,在本地一家大型国企任项目部经理,在黎州大龄未婚青年圈应该很抢手。

他答:“巧了,我偏不喜欢年纪小的。对我来说,跟你一样年纪的更有味道,难道你喜欢年纪小的?”

损我一顿,又将我一军,这个李牧不是善茬,算是棋逢对手,不过他的毒舌更隐蔽,更有杀伤力,我不得不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好在接下来我们只随便聊了聊各自的生活爱好、本地房价涨幅之类的话题,没有再短兵相接。

离开的时候,他礼貌地起身,留了我的电话,“有机会再见。”一句客气话,我才不会当真,毕竟我就要回C市上班了。

3

回C市那天,父母送我去机场。

在车上,母亲一直欲言又止,我问她什么事。她说相亲的B君看中了我,想和我再相处一下。我没有拐弯,直接告诉她,我和对方不太合适。她抿着嘴,像有话要说。

父亲开了口,“不合适就再找找,有中意的再说。我们希望你快点结婚,不过也不至于让你随便找个人就嫁了。”到底是父母最亲,知道我的心事,也舍不得我吃苦。

母亲不死心,又问我:“那天那几个,就没一个看上的?”

我摇摇头,却想起了毒舌李牧,不过见面的可能性也不大了。飞机越升越高,我想象父母在视线中变成两个小黑点,再模糊不见。

春节前公司堆了一摊子事,潇洒过后面对整桌的文件,完全不知从哪里下手,脑子里像有几百张车子引擎轰轰作响,上演“速度与激情”。好不容易熬到快下班,手机上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归属地显示是黎州,我怕是相亲的B君打来的,犹犹豫豫不敢接,同部门的小张受不了一直响,替我接了电话。她嗯嗯啊啊地答着,笑嘻嘻的。末了把手机递给我,告诉我有人约我吃饭,男的,她已经替我答应了。我白她一眼,怎么没有问过我就答应。她说对方认识我,又说,“齐姐,不是我说你,成天两点一线的,多没劲,你也要丰富一下业余生活!”

我无奈地叹气,年纪不尴不尬的,真糟心。年纪大的说你心不定,年纪小的说你心态老。

没想到是李牧来的电话。我和小张刚走出公司大门,就见一个人朝我招手,又叫我的名字。小张眼尖, 轻轻捅捅我后背,“齐姐,蛮不错的,一定抓住机会。”

李牧说公司派他到黎州出差,他刚下飞机,举目无亲的,想起存了我的电话。他还是穿了藏青色的裤子,搭黑色羽绒服,总算没系领带。我因为小张刚才那句话,脸红了一路,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带他去附近的咖啡厅。

“又喝咖啡?”他笑了一下,“我以为不用这么正式,再说了咖啡也喝不饱。”

其实过年相亲连喝了几天咖啡,喝到我反胃。本来选择咖啡,是觉得他这样所谓的青年才俊,应该喜欢那种地方。听他这样说,我放了心,七弯八拐地带了去了街边的小馆子,一口气要了三斤麻辣炒螃蟹。

李牧左手擦着鼻涕,右手拿着螃蟹钳子,吃得津津有味,“齐实,没想到你这么爱吃辣,不过真好吃。”他吃一口螃蟹,又咕嘟嘟灌下一口柠檬水。

酒足饭饱,他说正好他住的酒店离我家不远,可以陪我一路散步消食。大概是吃人嘴短,他语气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戳人短处,他问我:“听顾阿姨说,你挺不错啊,怎么现在还单着?”

这问题简直没法回答,无非是喜欢我的我没看上,我中意的却不爱我,但我还是好脾气地答了:“小时父母管得严,上了大学还不许我和男同学单独出去。念了研究生他们开始着急,希望我最好一毕业就能带对象回家,不过空缺了二十多年的恋爱经历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补好,”我是善于自嘲的,“研究生时候喜欢过一个高年级的,死去活来那种,拼了命对他好,他说我太幼稚,不是他爱的那一款。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有了结婚对象。”

他笑我:,“看不出你还是个痴情种子。”

我瞪了他一眼,一腔真话都喂了狗,掏心掏肺告诉他,他竟然又来打趣我。不过他也坦白,说被女朋友甩过,还不止一次,分手原因无他,都是说他不够浪漫。他朝我抱怨:“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谈恋爱不看人家是不是真心,总在乎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我不以为然,活该他至今单身。

4

一个月后,李牧所在的公司计划在C市设立分支机构,派他先来打头阵,我和他相处的机会逐渐多了。

开始他还会找理由约我吃饭,比如“碰巧到你们公司,吃个饭吧。”,或者“今天哪里又打折了,我有优惠券,晚饭约不约?”

同事丽姐碰到过他几次,明明一直傻头傻脑在楼下等着,等到我下了楼,却装作才到的样子,冒出一句“好巧啊这里都能遇到你”。

丽姐对我说,这样又呆又傻又贴心的男人不好找,要赶紧把握机会。我点头,觉得丽姐的“又呆又傻”用的实在恰到好处。

我在玻璃窗边往下望,他已经在楼下站了五分钟。丽姐催我赶快下去,“又降温了,外面气温这么低,当心他感冒。你先走吧,老板来了我说你身体不舒服。”

我磨磨蹭蹭下了楼,朝他的方向走去。他一脸茫然地站在车边,我叫他,“李牧。”

他嘴变成“o”型,好像下一秒就要说“好巧”。我打断他,“楼上就看到你了。”他尴尬地笑了一声,从此之后约我吃饭再没有找过理由借口。

不过老实讲,和他吃饭还挺自在。比如他和我一样无辣不欢,也喜欢在吃烧烤时候配上一罐生啤,吃不惯孜然,偏爱咖喱。

李牧的话很多。他去过很多地方,会跟我讲茶卡盐湖亮得一面镜子,吴哥窟古老苍凉,飞天壁画的仙女看起来真的像要飞到天上……

但毒舌还是万年不变的——“少吃一点夜宵,三十多岁的人了,消化不好,胃要痛的。”“降温了要多穿衣服,穿这个牛仔裤,破破烂烂好像叫花鸡。”“你真白,不过好像除了白就没别的优点了。”

很多次都被他气得想掀桌子,但一想到我还要有求于人,不得不做小伏低:公司要接一个市政绿化项目,老板让我制作标书,美其名曰要让我多锻炼。可怜我虽在公司干了几年,做的都是行政工作,写年终总结什么的倒是在行,标书却从没有接触过。

一次向李牧抱怨,他满脸不在意地告诉我,做标书,他是行家。我半信半疑,直到他头头是道地讲出“投标邀请”“投标报价”之类的名词来,才相信他与我相比,确实是内行。

“要我帮你可以,”他狡黠地笑,眼角皱出几丝纹路,配了他略显沧桑的脸,还怪有一种男神驾到的感觉,“不过,得请我吃一个月的炒螃蟹。”

一斤炒螃蟹一百块,就算每天只一斤,一个月还是要三千块,这笔买卖太不划算。他告诉我,“不行你找外面的人做, 一万起价,还没有我这么专业。”我只得认怂。

于是每天下班之后,陪他吃一盘炒螃蟹,便到我家弄标书。平时看着他不大靠谱,做起事来倒很认真。他先找了几个标书的模本给我,由我根据公司基本状况写出初稿,他再来帮我修改,“资质最好写清楚吧。”“价格方面还要再跟老板汇报一下。”“你这个格式用的根本就不对!”

我耐心不够,有时针对他的修改意见,我只随便改动一两个字就再返给他,想着让他修改,却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我也只得一概全收,点头哈腰说我再改,态度端正得像个挨东家训的狗腿子。不过好在他吃了五天的麻辣螃蟹之后总算说再不去吃了,让我省下一笔钱,还不至于身体、心灵和钱包一起受创。

5

临近投标,标书还在修改,我心里很是紧张。李牧说我偷懒,如果早弄好了现在就没必要如临大敌。无奈我在写标书这事上确实废柴,他只有亲自操刀。

熬夜是少不了的,而且李牧一到晚上就说肚子饿,点外卖他也不要,说自己胆固醇高,适合吃点清淡的,比如可以吃我煮的面。在那一阵子,我把我会的夜宵都做了个遍:番茄鸡蛋面、酒酿汤圆、皮蛋瘦肉粥,李牧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膨胀起来。

挑灯夜战之后,我早睡得昏天暗地,李牧就在客厅眯一会,再送我去上班,又被同事撞见,大家都是过来人,丽姐常打趣我,“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开始还会脸红,后来干脆不解释了,说多了倒像此地无银。

李牧对于这些误解好像也全然不觉,不知道是迟钝,还是不在乎。丽姐有一次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苦笑一下,说走着看。其实心里想的是:明明看起来已经“同居”,两人却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

好不容易挨到开标那周,标书基本做好,成与不成,也不是我能说的算了。

大概是那两天熬夜太多,我身体不大舒服,右下腹时有疼痛,还伴有恶心、发热等症状。丽姐好心递来感冒药,又悄悄问我是不是有了,我脸一黑,我又不是圣母玛利亚。

李牧也让我去医院看看,我想本来也不是大病,挨过投标了再说。

投标前一晚,我吃了几颗感冒药睡下。大概凌晨三四点,右腹部传来一阵刺痛,本来感觉痛点在右边,过一会上下左右都疼了起来,疼得冷汗直往外冒,眼前灰蒙蒙一片,脑子也是混混沌沌,竟然想不起拨急救电话。

又挨了一会,疼痛稍微过去一些,这才拿起手机,电话里传来李牧带着瞌睡的声音,巨大的疼痛之下我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李牧叫我不要挂电话,他这就赶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传来门铃声,我几乎是半走半爬给李牧开了门,他问我哪里不舒服,我答不上来,只一个劲说肚子疼。再醒来的时候,我人已经到了医院,李牧正捏着我的手给我按虎口。“疼。”我告诉他。

“还很疼吗?”他伸手来为我擦汗,很着急。

“你捏得我手疼。”

医生说我是急性阑尾炎,需要做手术,又问家属来了吗,李牧松开捏着我的手,告诉医生他就是家属。手术之后,李牧又像个大妈一样每天给我送水果和鸡汤。直到医生说,“哎,那个家属,你不要给她吃了,快让她下地走动,不然伤口粘连了麻烦。”

住了几天院,李牧和我对医生把他默认为我的“家属”都心照不宣。出院之后,没有什么告白之类的环节,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但手术时他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事后还是经常笑话我,“你知道那天电话里你跟我说什么吗?”——“不记得了。”

“你说李牧救命,我要死了。吓得我跑到你家,见你穿着一套灰不溜秋的睡衣靠在墙上,一头的汗,像一只刚被拔毛的乌骨鸡。”

6

多亏上次标书做得不错,临近中秋,老板开恩,准了我五天年假,我也得以回家陪父母过节。

我问李牧要不要一起回去,他说他父母四十周年结婚纪念,两人飞去了海南度假,丢下他这个拖油瓶,他在电话里幽幽道:“我不回去了,孤家寡人的没意思。”

我说可以去我家,正巧让他认认门,他眉开眼笑说马上订机票。我却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因为有李牧陪着,父母没有到机场接我。出租车刚进小区,李牧就拉着我直直往前冲,我问他,“你又不知道我家,瞎走什么?”

他这才顿悟般停下步子,提着大包东西跟在我身后。李牧买了些桂花糕、青团,还有C市特产的甘蔗酒,都是我父母爱吃的,想必来之前也做足了功课。

母亲见我和李牧,一脸的惊喜,见他提了许多东西,又嗔怪:“这孩子,提这么多东西来,多生分。”语气熟稔地像老早就认识,我疑惑了看了看李牧,他却换了拖鞋陪父亲下象棋去了,还真是自来熟。

母亲做事利索,饭菜很快上了桌。我到客厅叫父亲和李牧,两人早丢了象棋,看电视笑得前仰后合。我父亲一向待人冷淡,不知道李牧用了什么法子,能让老头子高兴成这样。

饭桌上,我本来还担心李牧第一次来我家有些拘谨。谁知他比我还像主人,一面逗我父母笑,一面给我夹菜盛饭,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我问李牧,他说那叫缘分,第一次和我父母见面就能相谈甚欢。我肯定不信的,李牧走后,便问了父亲。

父亲翻箱倒柜地找出一张照片,“先说好,你别生气。”(小说名:《不浪漫情话》,作者:触茶。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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