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与狐妖的故事

书生与狐妖的故事,第1张

清朝年间,有一书生,书生从小便立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奈何时运不济,数年来屡试不第。

书生黯然,又听邻村高中的同乡说道:出了村子向西走,遇到一片山林,里面有一座破庙,庙里有一位神仙,常年在那里授课,听了神仙讲的课,岂有不能高中之理?

书生心痒,一日清晨,便匆匆出门,沿着同乡说的路线急急向庙里走去。

待至天黑,书生终于寻得那座小庙,书生觉得,说它是庙都有些过于抬举了,墙身四处破损,房梁上横七竖八的几块破木板随意的遮掩着,俨然一座废墟。

抱着已经来了的心态,书生走了进去,庙里只有一尊佛像,面容残缺,已经无法识别。

书生低头祷告着:救苦救难的活神仙,保佑啊,保佑我来年一定高中。

巴拉巴拉说了半天,然而庙里除了时常呼啸而过的冷风,再无半点声响。

良久,书生望着外面已经漆黑一片,寒意袭来,不禁低声咒骂道:“就知道那小子是在诓我,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神仙,有也是妖。”

话音刚落,只见书生眼前的石像漱漱动了起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神仙都敢骂,怕是活的腻歪了吧。

原来真的有神仙呀,书生望着石像,不由愣了神。

“喂,神仙跟你说话呢,你们凡人就这么没礼貌的吗。”

回过神来,书生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位稚气未脱的少女,气鼓鼓的盯着书生。

书生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女:“你,你是神仙?”

“干嘛,不像吗。”少女眼睛瞪着书生。

“不是,不是。”书生连连作揖道“早闻神仙大名,又美又有才华,恳请神仙能够指点迷津,好让我能够早日高中,圆了毕生的梦想。”

少女听罢,笑容一股脑的堆叠出来:"原来是来求学的呀,看在你如此诚恳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原先的冒犯了。”

“今日天色已晚,你且先回去,待明日起,你每天早些时候来我这里,我教你功课,定让你早日金榜题名。”少女说完,小手一挥,书生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阵卷起,狗吃屎的被抛在门外。

翌日,天还未亮,书生便早早起床,抓起一个隔夜的馒头,匆匆向着破庙里走去。

“神仙,神仙,我来啦。”及至门前,书生便迫不及待的喊道。

破庙里空无一人,呸,空无一神。只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板吱吱呀呀的转着,将落未落。

书生蹲在角落里,从怀中拿出馒头啃着。不时嘟囔着:“神仙嘛,神秘点也是应该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摇曳不知几时。

忽的,那块粘连着的木板猛的坠落,砰的一声,惊醒了迷迷糊糊的书生。

书生望向庙外,天色又暗了下来,起身,腹中传来阵阵声响,书生摸向怀中,才发现,出门前拿的馒头,不知何时被吃光了,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书生想着去附近找找有没有果腹的吃食。

还未出门,一阵狂风刮来,书生顿时被卷落在地,尘埃落定之后,书生发现,神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原先狂风所在的地方,手中还拿着一个苹果有味的吃着。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啊,不是让你明日一早再过来嘛。”少女啃了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说道。

书生一头黑线,幽幽说着:“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少女拍了拍额头,小声嘟囔着:“难道我睡过头了?”

书生的眼中冒出了一道绿光。

少女忙止住嘴,咳嗽了几声,朗声说道:“既然你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晚我就教授你功课吧。”

少女飞到石像身前的木凳上坐着,伸出手:你且站到前面。

书生慢慢吞吞的移了过去。

“授课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书生愣了一下,听课还需要先听故事的吗。还没开口,神仙少女的故事便坠坠的讲了起来。

书生在半饿半梦间迷迷糊糊的听完了这个故事,一个狐妖努力修炼最后终于变成神仙的故事。

“咕”

肚子里的一声惨叫打断了神仙少女留有余味的回顾,少女恶狠狠的敲了一下书生的脑袋。

“我的故事讲的不好嘛。”

书生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特别感人。”

“那你还有心思想别的。”又敲了一记书生的脑袋,少女的心情顿时舒坦了很多。“你要知道……”

“咕……”

少女怒急,抬起一脚将书生踹到了庙外:“滚回去,吃饱了明日再给我过来。”

书生委屈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不是因为你搞错了时辰我才会挨饿的。”

还想再说点什么,发现周围隐隐有狂风大作,书生立刻闭上了嘴。使出吃奶的速度跑回了家。

又一日,日上三竿,书生懒懒的爬起床,简单洗漱之后,拿起昨夜蒸好的馒头慢悠悠的上了路。

来到庙里,那少女神仙果然还没出现,书生走到角落里坐下,拿出怀中的馒头,翻开书卷,慢慢的读着。

时光消逝,转眼便到了暮里,少女神仙在一阵长风里到来,发现墙角里的书生时,不禁喃喃自语道:“哎呀,又睡过头了。”

书生抬起头,一道眼光幽幽的望了过来。

少女脸颊微红,一把抓住书生手中的馒头,恶狠狠的啃了一口。

“上课了,就知道吃。”

“今天我们讲另外一个故事。”少女坐在石凳上说道。

“又是故事,什么时候才教我功课啊,四书还没背完呢。”

少女开了腔:“别人想听我还不乐意说呢,你还磨磨叽叽的,不听就别来。”

“又没说不听,那么大火气干嘛,神仙都那么大脾气的嘛。”书生走到石凳前站着。

一整个夜里,书生又听完了一个故事,讲完之后,天边已经微微亮了,少女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明日再来。”

书生学的乖了,没有丝毫嘟囔,收拾好书卷,还有残留的馒头,阑珊的往家里走去。

春去秋来,三年便这样过去了,在听完第一百三十六个故事以后,书生又迎来了他的第二次乡试,然而结果,书生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自然是落了榜。

书生知道那庙里的神仙不过是徒有虚名,丝毫不懂八股之法,更别谈四书五经的研究了。

然而书生依旧天天去那个破庙。至于缘由,书生自己也想不出来。

“不过她故事讲得还可以。”在前往破庙的路上书生这样想到。

走到庙前,书生发现,少女神仙一反常态的贪睡,今日里,竟早早的来到了庙里。

见到书生的身影,少女急匆匆的跑到庙外,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书生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少女见罢,脸上竟有些许喜色。恐被书生发现,随即又叹息起来:“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习到我的精髓啊,也罢,我就再教你三年。”

书生似乎没有注意到少女脸上的变化,笑着作揖道:“那就麻烦神仙了。”

书生觉得,如果朝廷乡试只去考一些志怪小说的话,他一定能夺得榜首,跟着神仙的这些年里,书生几乎把所有奇幻淋漓的小说都听了个遍。渐渐的,每日走上几里路前往那座破庙倒是成了一种习惯,一日不听上一段故事,回去竟睡不得好觉了。

数年以来,书生前往乡试时,心中总会有着不同的想法,那个当初誓死都要高中的决心不知在何时慢慢消退了,草草写完试题便交卷退了出去,书生觉得,每日里读上一卷书,听上一段故事,倒也是个不错的活法。

这天白日,天气晴朗,书生同往日一样踏过小路,说来也是奇怪,这么些年过去,那座破庙依旧如初遇时一样,再也没有掉落一块砖瓦。

在破庙里等了一夜,神仙却没有出现,书生觉得奇怪,往日里神仙虽说贪睡一点,却也没有向如今整晚都不出现的情况。

书生没有回家,依旧在破庙里等着。

第三日里,晌午,少女拖着一幅疲惫的身子来到破庙,神色止不住的苍白。

“今后你不必再来了。”少女说完便转身而去。

书生有些慌张,忙去搀扶那道踉跄的身影。

“神仙当初答应过我保我及第,只是如今我依旧未曾高中”,书生像是自语“况且,故事也还未听够。”

少女抬头看了书生一眼,有些虚弱的说道:“三年后,你若仍旧未曾高中,我再来教你。”

话音刚落,一阵长风袭来,神仙的身影似光影一般,匆匆消失,书生望着空无一人的原地,张了张嘴,没有再说出什么。

书生依旧同往日里一样,每天准时的来到这间破庙,只是这破庙空余他一人,很快便再次衰败了下去,无法再住人。

书生在破庙前搭了一间屋子,平日里不常出门,只坐在里屋读书 写字。

又三年,书生不出意料的落榜了,然而不同的是,神仙并没有像三年前约定的那样到来。

那天,阴沉沉的,空气中没有一丝风。书生在破庙前坐了一夜,却并未遇见任何身影。

此后的日子里,书生依旧住在那个小屋里,三年又三年,书生每次都会如约的参加科举考试,但不知为什么,全都以落榜结束。

时间仿佛不值钱的一股脑倾倒在书生的身上,这一年,书生七十一岁,书生已经不再年轻,白发苍苍,身形也变得佝偻起来。

书生此次去赶考的路上,路过一间茶馆,茶馆里坐着几位伐樵的年轻人,沫液横飞的说着什么,仔细一听,书生知晓,其中的一位伐樵人说他前几日上山砍树时,忽然狂风大作,不远处的山丘里忽然出现一条雪白的狐狸,化作一个貌美的女子,乘风飞上了天空。

听者皆是不信,戏弄的说是胡诌之言,伐樵人急于争辩,弄得面色潮红,青筋绽露。

书生听完,轻声一笑,喝完杯中的茶水,便起身远去了。

又几日,考试结束,书生回到了破庙前的那座小屋。

入夜,月色微凉,洒在书生的木桌前,惹了些许寒意。书生执笔,不知写着什么。

梦偏深,隐约间有声响做动,书生睁眼,窗前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位少女,笑盈盈的望了过来。

那是一个迟到了几十年的身影。

“小书生,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的不争气。”

书生的眼眶有些湿润,踉跄的爬起了床。

“我现在来教你,可还行。”

“我都老了。”书生有些黯然,“神仙依旧如多年前无二。”

少女挥了挥手,在书生身上点了几下,一道霞光闪过,书生苍老的面容竟全数褪去,只消一会儿,便与多年前一致。

“这下可以继续听课了吧。”少女笑吟吟的说道。

又几日,朝廷放榜,书生高中贡生,同村人来到他家中报喜,寻遍四周,不见书生踪影,来人走进书房,其中空无一物,只一摞书卷安静的摆放在空桌上。

来人一瞥,扉页上尽数空白,只右下角有着一行小字,上面写着:聊斋先生书。

尾声

林间里,一道声音传来:“今晚讲什么故事。”

少女趴在书生的耳边:“狐妖与书生的故事。”

最近我喜欢上了奇幻** 《赤狐书生》 近日在曝光的前世今生番外篇中,陈立农和李现为何邂逅,原因揭晓,原来前世狡猾机敏的白十三还是个“蠢狐狸”,书生王子进则是善良孩童,救了小狐狸的命,一人一狐的劫缘更添反转,“前世今生,因果循环,这何尝不是一种互相的治愈与救赎。” 不过不得不说这只小狐狸也太可爱了,真的是太惹人喜欢了,他们结伴赶考,与沿路妖鬼斗智斗勇, “前半段笑的肚子疼” 。

一、故事情节

《赤狐书生》主要讲的是狐妖白十三和呆萌书生王子进,一起经历过种种阴差阳错的事情后,最终收获真心友谊的故事。在影片中,李现饰演的白十三一心想要成仙,而书生王子进是它选中的取丹对象,为了能够实现自己成仙的梦想,白十三故意接近王子进,并且制定了一系列周密的计划, 陈立农在《赤狐书生》中饰演的是一个天真呆萌且心地善良的书生,与影片中鬼主意很多的狐妖白十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书生和狐妖之间一起经历的那些事情,以及他们之间友谊的建立过程 ,这应该是最精彩的部分了吧。

二、故事正片

青山绿水之间,少年对天呐喊,抒发胸臆,配乐也随着画面而动,变得更加悠扬高昂,有着“天地任我行”的畅快 ,为这部奇幻大片赋予更细腻动人的情感 ,陈立农与李现在暴雨中的打戏,白十三大喊“你是我最珍惜的朋友”,是之前两人欺骗、误解、交心后的情绪大爆发。这对人狐兄弟甘愿为对方付出和牺牲的抉择,也让大家在笑过、哭过之后,懂了真情。

三、真的想看

书生看着与狐妖相同面容的妻子,心中为莫名的另一人而悲戚,按照原著小说的剧情,这妥妥的是耽美小说呀,该片呈现的是双男主的另类狐妖传奇,赋予狐妖叙事的全新观感 ,我觉得这样的剧情对我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这个故事在聊斋中被称为《聊斋志异·三狐篇》,是关于三个狐仙、一个男妖和一名道士之间的故事。

故事中,三个狐仙和男妖都有着超自然的力量和智慧,他们帮助一名年轻人解决了一些难题。但是,当他们要求年轻人回报时,年轻人却不愿意满足他们的要求,导致他们开始惩罚他。

最终,一名道士出现了,他制服了男妖并解救了年轻人。这个故事在聊斋中被广泛传颂,被拍成了多个版本的**和电视剧。

苏州城里有个穷书生,姓谭,叫谭进文,爹娘取这名自是盼着有朝一日金榜题名,奈何文曲星就是不照他家祖坟,一试二试三试屡试不中。后面爹娘死了,家里几亩薄田也让族人占了,他一个穷酸秀才空念一肚子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乡里是待不下去了,只好进苏州城谋点生计,在城隍庙旁支个摊,平日帮人写信解签,在城南赁了个破屋住着,饥一顿饱一顿,也没成家。

后来那谭进文认识了个书肆老板李四郎,便写些话本子在他那寄卖,许是该他吃这碗饭,每月总能卖个几百本,倒是得了些银钱,每顿也能吃上肉了,索性就收了城隍庙的摊,专门给李四郎写话本子。

一日,李四郎提着一瓶绿豆酒,一只烧鸡,腆着肚子晃晃悠悠上门来,一进来便问:“谭秀才,你那新话本如何了?”

谭进文行个礼请他坐了,将那烧鸡拿到厨下切了,又打发隔壁串儿去买了半斤花生毛豆,和绿豆酒一起端上桌,方才长叹道:“李老板,我思来想去,还是莫刊印了吧。”

李四郎大惊,烧鸡腿掉地上了也顾不得管:“这是做什么!刷板子都排好了为何不刊印?那高升书局的老东西如今眼红我们话本子卖得好,正找人仿着你的写哩。你现下撂笔不写了,可不正趁了他的意?”说着又上下打量谭进文,“我说谭秀才,你就歇了那科举的心吧!你如今靠着写话本好歹衣食不愁,莫非还要回去吃城隍庙的馊馒头么?”

“李老板!李老板!”谭进文连忙打断,“这一年来有赖李老板相助,方才得片瓦遮身,丝缕蔽体,进文实在感念不尽,又岂会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事?只是昨日我去街上闲逛,进一个茶馆,就听得‘才子佳人相见欢,私定终身后花园’,去一个酒肆,又听得‘落难公子中状元,奉旨完婚大团圆’,竟是听了开头便把全本都猜得差不离了。便是有那么些改动,也是新瓶旧酒,左右不过是这些套路,实在无趣得紧。想来市面上,这等才子佳人的话本,没有一万只怕也上千本了,进文所作不过是辞藻华丽些,只是这又不是什么传世诗作,谁还去细品里头的诗作得好不好呢。说不得也是当那张三李四的话本一样买来闲翻罢了。”

李四郎皱着眉,也不说话,只一口接一口地往嘴里剥花生豆。半响才道:“是这么个理,可别的话本不好卖啊。那喝茶的,一听绝代佳人、升官发财就都坐过来了,一听刘关张结义就都跑了,要是讲孙猴子闹天宫,嗬,底下就两三个毛孩子坐着了。说书的都嘱咐我,除了才子佳人别的一概不要哩。”

谭进文也无法,两个人对坐着喝完了酒,他送醉醺醺的李四郎出门。李四郎路都不会走了,也没忘把底稿要过去。谭进文回屋收拾,扫了一地的毛豆花生壳,却发现李四郎掉地上的半个鸡腿没了。谭进文把堂屋里的地扫了一圈,也没扫出鸡腿来。他摇摇头,懒得找了,便去厨下烧水泡茶喝。一进厨房——怪事!桌上剩的半边烧鸡也没了!

谭进文揉揉眼睛,酒彻底醒了。他把所有的柜子都打开,锅也揭开,连带桌椅板凳都挪开,就是不见烧鸡。

“串儿,串儿!”

“谭秀才你叫我?”隔壁屋门里探出一个扎朝天髻的脑袋,是徐寡妇七岁的宝贝疙瘩。

“你有没有见到半只烧鸡?”

串儿摇头:“你给的钱买完花生毛豆就剩三文,哪里够买烧鸡,半只也不够!”

“我是说我放在厨房里的半只烧鸡,你有没有拿?”

串儿嚷起来:“我才没拿!我就知道你个铁公鸡今天多给一铜板打发我跑腿没安好心,原来在这等着,想赖我偷了半只烧鸡!我呸!”串儿砰地把门摔上了。

谭进文边转身边嘀咕:“不是串儿拿的,难不成白日里见鬼?”他说着也觉得好笑,“哪有鬼偷鸡吃的,成了精的狐狸还差不多……”他猛地顿住,嘴里喃喃着“狐狸”、“狐狸精”,然后冲进了里屋。

第二天,李四郎如约前来,瞅着谭进文眼下硕大的眼袋,嬉笑道:“秀才昨晚莫不是夜会佳人去了?”

谭进文草草行了个礼,把一沓书稿递给李四郎,自己坐在凳上边打呵欠边说:“四郎且先看看,我连夜赶出来的。”

李四郎翻开书稿,只见第一句就写着:洪武年间,某地某生进京赶考,适逢大雨,错过宿头,借宿一户殷实人家……

他笑道:“这又是哪个朝廷里退下来的哪个大官不是?家里必有个如珠似玉知书达理的**。这**必对那书生一见钟情非君不嫁,是不是?”

谭进文神秘一笑:“也是,也不是。”

“这却怎么说?”

“你往下看。”

李四郎一目十行随意往下翻着,慢慢地瞪大了眼睛:“那佳人竟是狐狸变的?”

谭进文得意一笑:“正是,才子佳人不新鲜了,我便写个书生与狐仙,却又不是寻常志怪杂谈里食人精气的狐妖女鬼之流,且那书生不能是才子,须得是屡试不第的。狐仙对书生痴情不已,不忍见他潦倒,便为书生偷来考卷,又托梦给考官,终于助得情郎金殿传胪。然当朝公主一眼就相中了书生,央得皇帝赐婚。书生因与狐女有情,便推辞已有妻室,触怒天颜,被下了大狱。狐女为救情郎,便自刎让位,香消玉殒,只留得一对碧玉珰。书生感念狐女恩情,便为其立碑追为正妻,辞官归隐去了。非是那烂俗的大团圆也。”

李四郎眨巴着眼,又端过茶盏咕咚咽了几口冷茶:“……这倒是新鲜。只是如今人都喜欢看大团圆,乍一听是个悲的,恐茶客们要闹哩。”

谭进文笑道:“四郎多虑了,自古以来,为人传唱的故事便大多是悲的,譬如那梁祝,譬如孔雀东南飞,譬如白娘子和许仙。正因其悲也,故而有憾,因而有念。若是处处圆满了,倒没什么人记挂了。”

李四郎捻着胡须:“有理,有理。只是却没必要设计个书生落魄,狐女偷卷的曲折来,看客们多是读书人,未必喜欢,倒不如写那书生才高八斗,之前乃是怀才不遇。”

谭进文高深地一摆手:“四郎这便是想浅了。试想,正经读书人会整日里坐茶馆逛书肆么?便是去书肆,也多是买经史子集,几个买话本的?正是那等科举无望的秀才童生,才有闲心去买话本听说书呢。我写的书生越落魄,他们读起来才越贴合自个儿,若有个美貌无双的佳人助自己取得功名,不知多痛快哩!”

李四郎建议道:“既如此,到那狐女自刎就极好了,何必非得辞官呢?招为驸马,入阁拜相,岂不更搔他们痒处?”

谭进文笑:“那算什么悲响?不过死了个狐女而已,没得官做才最戳读书人的心窝子哪。”

李四郎抚掌大笑:“是极,是极!”

送走李四郎后,谭进文一人在屋里踱步,越想越得意,想来此番定能一扫陈词滥调,刊印数千本定不在话下,若是坊间反响不俗,说不得还要改成戏,编了曲,传遍大江南北也。正思至兴处,梁上忽然传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真不要脸!”

谭进文吓了一大跳,抬头四望,并不见人影。他正疑心是幻听了,半空里突然飞出一块鸡骨砸到眼皮上,他“哎哟”一声捂着眼睛蹲下身。响晴的天,屋里却刮起阵阵阴风,屋门噼啪被风摔上,桌上的黄麻纸也被刮得四处乱飞,就连盘盏也咯咯晃动隐隐有要掀翻之势。

谭进文抖索着放下手,大着胆子睁眼一望,只见半空里一团浓黑如墨的浊气,隐有风雷之声,缓缓凝成一个人形后,从里响起炸雷般的喝斥:“你这酸儒!镇日里写的什么狗屁东西!不是编排民间女子,就是意***公主,人间女子还不够你祸害么,竟连狐狸大仙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黑气啐出一口浓痰,糊了谭进文一脸,接着骂道:“书没读进几本,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走几步就喘气,长得个脸白体虚的短命鬼样,莫说狐仙娘子看不上你,凡俗女子也没那等眼瞎,偏生净长些花花肠子,大白日的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谭进文只觉耳边嗡嗡炸响,眼前昏昏发花,顾不得脸上的臭痰,四下里一通磕头求饶道:“大仙,大仙!小生知错,不该猪油蒙了心,起了邪念,还请收了神通吧!”

黑气重重地哼了一声:“酸儒,一句知错就完了?”

谭进文打了个激灵:“不不,小生这便去找李四郎,把书稿要回来,今后,今后再也不写话本子了。大仙饶命!”

黑气忽地朝谭进文扑来,团团绕着他转了几圈,阴风扇上后脑勺,把他又拍到地上趴着,谭进文吓得闭着眼睛嘴里吱哇一通乱叫,连饶命都不会说了。黑气化作一个凶恶的鬼脸,斥道:“念在你诚心悔过,着你去办件事,便饶你不死。”

谭进文如闻天籁,顿时磕头如捣蒜:“大仙尽管吩咐。”

“去买只烧鸡来。”

谭进文灰头耷脑地逃到街上,烧鸡铺子的伙计认得他,惊道:“谭秀才这是在哪跌了?怎的这般形容?”忙请他坐了,又打盆水来供他洗脸梳头,“只是小店没得合身的衣裳,好在秀才家也不远,尽早回去换了才是。”

谭进文吓得连连摆手:“不打紧,不打紧。小哥替我打包只烧鸡就好。”他犹豫再三,“再加一两鸡爪。”

伙计快手地三两下用荷叶包好:“一百文,您收好。”

谭进文提着烧鸡,却没回家,而是拐去了昔日摆摊的城隍庙,那有个替人算卦看相的老道,往日里偶有妇人抱着丢魂的小儿来找他讨符水。

那老道如今仍在摆摊,见是谭进文就笑道:“谭秀才,我听说你谋了好差事发达了,怎的又回这破庙了?”待走近了看清手里拎的东西,忙站起来行礼,“谭老爷这般客气!发达了还不忘来探望贫道,实乃有心人。贫道当日就替老爷算过的,老爷命里毕星张星高照,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局……”

谭进文尴尬地拱一拱手:“王仙师身体康健?进文今日路过故地,便来看一看仙师。”说着把鸡爪放到桌上。

“哦。”王道士瞅了眼桌上的油纸包,又瞅了眼仍拎手里的荷叶包,慢吞吞地坐下,一扫拂尘道:“秀才如今有身家了,不似我等闲云野鹤,想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谭进文也顾不得许多,四下里张望无人,便凑到王道士耳边如此这般一说,王道士面色严肃起来:“恐是狐精作祟。”

谭进文一拍大腿:“我猜也是!”又深深做了个揖,“仙师救我!”

王道士捻须不语,许久方道:“听你所言,这狐精法力高深,等闲奈何它不得啊。”

谭进文咬牙:“若事成,必有重谢!”伸出三个指头。

王道士只是摇头:“非是钱财之故,能勾动风雷的妖物,几个好相与的?”

谭进文再咬牙,加了根指头。

王道士只是眼睛紧闭,把头一摇:“难也,难也。”

谭进文颤抖着伸出最后一根指头:“仙师若不救我,进文今日命休矣!”

王道士长叹:“也罢,贫道这就走一趟,只是成与不成,尽在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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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预览:

三个狐仙

作者:周俊儒连城

四——六节

更新时间2012-3-6 11:09:02 字数:4201

 四

  红姑回到山洞,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把山下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听得雪娜、黑妮脊背直透凉。黑妮为了安慰大伙儿,说了句又愚又傻的话:“这么说,他们只在山脚下,不会上来啦,”话一出口,她自己也觉得多么不妥当。

  雪娜冷笑说:“现在既然能在山脚下,以后自然会上山来的。”

  红姑也说:“他们长呆下去,自然时时威胁我们的安宁,可是我们怎么才能让他们离开呢?洞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谁也想不出好办法。

  “你们说,我去不去帮助他们做饭?“红姑提起这个问题。

  雪娜冷笑说:“做什么饭,让他们在山里呆得更舒服?”

  于是,红姑不再下山。

  自从民工进山后,三姐妹也无心追逐嬉戏,也无心下棋画画、吟诗作赋,而是不时地跑到山顶上看山脚下每天发生的变化:那些人除了炸山挖石,又修起了一个高高的土炉子,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反正不是做饭用的。

  一天,土炉子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在山窝窝里久久飘荡,一股细烟被风卷裹着飘向了山顶,正好灌进三个小狐仙的口鼻之中,她们顿时头晕恶心,被刺激得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吓得没命地逃回洞中。她们互相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呀?这么厉害!”

  第二天清晨,她们从洞中出来,发现红红的太阳依然在天空照耀,草木在阳光下闪出绿色的光泽,一切有生命的鸟兽昆虫们仍在忙碌……一切都好像没有……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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