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救】范爱农 教案!!!

【求救】范爱农 教案!!!,第1张

范爱农教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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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课稿

《范爱农》是一篇追怀亡友的散文,写于1926年11月18日(而范爱农则死于1912年7月间)。为《朝花夕拾》之十。它追叙了作者在日留学时和回国后与范爱农接触的几个生活片段,描述了范爱农在革命前不满黑暗社会、追求革命,辛亥革命后又备受打击迫害的遭遇,表现了对旧民主革命不彻底的失望和对这位正直倔强的爱国者的同情和悼念。教学设计>文章感情深挚,布局精巧,语言幽默,思想深邃,艺术表现力独特,触人深思,耐人寻味。为此确立教学目标如下:

1、引导学生从范爱农的不幸遭遇和悲惨结局中认识封建势力复辟的罪恶和辛亥革命的不彻底性。

2、启发学生体会作者叙事中感情的深沉和语言的幽默。

3、引导、帮助学生理解并学习运用富有个性化的语言和细节刻画人物思想性格的方法。

第一阶段:(1课时)

学生独立阅读,熟悉课文,教师适当点拨,学生质疑。(至少读书三遍)

1、初步感知课文大意。(快读)

2、仔细读课文。弄请有关的人和事,理清鲁迅对范爱农的情感变化的过程。

可恶——非常相熟——怀念(自责、牵挂)

(此处为何不去分析作品中的人物形象,而是来探讨鲁迅对这些人物的情感态度呢?我认为,如果过于注重分析人物形象,当然也不是不可以,但那样就太易把《朝花夕拾》当作文艺作品或者简直就是当作小说来读了,而我认为,我们更应该把它当作鲁迅的心路历程来读,所以,探讨鲁迅对他作品中人物的情感态度,就不但看到作品中的人物,更看到一个发展的、动态的、完整的、真实的鲁迅,就不但看到鲁迅的思想,还能看到他的人格。)

3、结合旁批,对照注释精读课文,参照学习平台中“素材库”内相关背景材料,三读课文,体会作者的思想情感,分析作者笔下的这个人物形象。

《范爱农》是鲁迅先生作于辛亥革命前后的一篇回忆性散文,收录于《朝花夕拾》。在《范》文之前,鲁迅曾以“黄棘”的笔名于1912年8月21日在绍兴《民兴时报》上发表了《哀范君三章》的悼亡诗篇。

范爱农(1883——1912),名肇基,字斯年,号蔼浓。浙江绍兴黄甫庄人。他诞生于一个破落的幕僚家庭,三岁丧父,5岁失母,与妹妹靠祖母抚养成人。范爱农在浙江绍兴府学堂求学期间,在徐锡麟的教诲下,范爱农思想进步,学习勤奋,成绩优良,是绍兴府学堂的高材生,也是徐副办的得意门生之一。

1905年冬,范爱农随徐锡麟夫妇赴日留学。当时正在日本留学的鲁迅应陈子英之邀前往横滨迎接,就在这时开始与范爱农相识。见面之际,由于一些琐碎小事(如衣箱中的绣花鞋、汽车让座等),鲁迅与范爱农之间产生了误会。尤其是在徐锡麟被害后,在要不要“发电到北京,痛斥满政府的无人道”问题上,两人更是发生了正面交锋。鲁迅等人提出“打电报到北京,痛斥满政府的无人道”,但这一主张立即遭到范爱农的反对。鲁迅“觉得他简直不是人,自己的先生被杀了,连打一个电报还害怕”,“觉得这范`爱农离奇,而且很可恶。天下可恶的人,当初认为是满人,这时才知道还在其次;第一倒是范爱农。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必须将范爱农除去。”可见当时争执很是激烈。鲁迅还对范爱农作了客观的描述:“这是一个高大身材,长头发,眼球白多黑少的人,看人总像在藐视。”其实,从这俭省的文字里,我们不难看到范爱农冷漠外表下对时势现实的焦虑、担忧、沉思甚至不满,对那些“鸡虫”小人往往报以“白眼”。相传西晋“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善作“青白眼”,每给“礼俗之人”即“以白眼球对之”。范爱农的“白眼”,实在是愤世嫉俗的心灵的真实写照。因为范爱农对“狐狸方去穴,桃偶已登场”(后改为“幽谷去穷夜,新宫自在青”)的现实始终保持清醒头脑,所以,当自己的理想和现实发生冲撞而无法实现,社会秩序依然如故时,他所接受的资产阶级民主主义思想显得苍白无力。他那原先拥有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热情也逐渐降温消褪。于是乎,范爱农变得爱喝酒了,“酒醉后,常谈些愚不可及的疯话”。其实,“疯话”不疯,而是纵论天下时势的言论,爱喝酒的习惯是在受封建势力排挤、压迫后的借酒浇愁,尽管“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复愁”,而且日后的不幸溺水身亡,据说也因为是喝了点酒的原因,但对当时政治上、经济上饱受打击的范爱农而言,也许酒是他排遣郁闷心情的唯一方法。鲁迅先生对比是非常的了解和清楚的,因为鲁迅曾和范爱农共过事,帮过范爱农的忙。鲁迅的“扯酒论当世,先生小酒人。大圜犹酩酊,微醉字沉沦”的诗句已触及到了辛亥革命之所以未能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即没有真正唤醒民众。革命为酩酊的民众所不理解,“众人皆醉,唯我独醒”的真正革命志士又为黑暗的社会现实所不容。在这种情势下,范爱农到底是怎么死的已不再重要,我们再去计较范爱农死的方式已豪无意义,因为在当时浑浑噩噩的国度里,范爱农的死可能是具有不满现实、不屈不挠而又无力改变现实的心志和性格的范爱农们的必然结果。从这个意义而言,范爱农的悲剧就不是孤立、不是个人悲剧,而是具有典型社会意义了。因为,在范爱农身上鲁迅先生看到了那一代处于彷徨、苦海中的知识分子的身影。

4、对人物的刻画,鲁迅一向是主张“画眼睛、勾灵魂”的。在本文中鲁迅是怎样来描绘范爱农这个人物的?尤其抓住了哪些富有特征的细节进行描绘?(语言、神态、处境等)透过这些极节省的文字,范爱农外表之下又有着怎样的灵魂呢?造成其不幸遭遇和悲惨结局的原因是什么?

第二阶段:(1课时)

结合学生质疑,组织学生就下列问题展开讨论,突出重点,攻克难点,正确理解课文。问题:

1、本文明明回忆旧友,为何不开门见山直接写范爱农,却从“电报”写起?对“中国不革命则已,要革命,首先就必须将范爱农除去。”一句的含义和作用怎么理解?

2、都说男人的爱喝酒大多都是有些原因的,范爱农是怎样变得爱喝酒的?结合当时的背景及文中的描述谈谈你的看法?

3、在当时昏昏噩噩的国度里,范爱农到底是怎么死的还重要吗?那鲁迅刻画这个人物死后“直立着”这一形象有何意义?

4、从《范爱农》一文的字里行间,我们分明可读出鲁迅先生对辛亥革命这一重大事件的深刻反省,从这方面谈谈你的想法?

5、作者是怎样叙写范爱农悲惨的结局的?这样写有何作用?

以上问题引导学生阅读、讨论、分析、归纳,重在把握要点。

(1)范出场先闻其声(钝滞),后见其形(高大)

众:愤怒 范:冷峻

用笔奇峭,制造悬念,欲扬先抑

(2)眼睛特写:冷眼看世界,鄙视群小,反抗丑恶

语言:冷——刺——直——喜——诚

a、“杀的杀掉了,死的死掉了,还发什么屁电报呢。”

b、“何必推举呢?自然是主张发电的人罗……。”

c、“你还不知道?我一向就讨厌你的,——不但我,我们。”

d、“老迅,我们今天不喝酒了。我要去看看光复的绍兴。我们同去。”

e、“这里又是那样,住不得。你快去罢……。”

(3)交往线索:

东京初识——故乡重逢——并肩战斗——别后闻变

东京争执——故乡邂逅——学校共事——落魄沉水

(4)插叙的运用

(5)特写镜头:回环往复的手法叙事,表达内心的悲凉、哀悼和对黑势力的愤激、控诉。

得知死讯——疑为自杀——长歌当哭——返乡听闻——尸体直立——筹款未成——牵挂家人

第三阶段:(1课时)

学生合作探讨,相互交流,启发理解。

1、范爱农的一生是个悲剧,造成悲剧的原因是:( )

(1) 死因不明:自杀失足落水

(2) 留下孤儿寡母,生活极度窘迫。

(3) 壮志未酬,遗憾九泉。

(对于以上三种答案,学生能纷纷发表看法,但会莫衷一是。教师提出要求:要以课文为依据,言之成理;引导学生带着“悬念”深入研究“报馆案”的有关内容以及课下相关注释了解其发生的背景——辛亥革命,由此学生认识到造成范爱农悲剧命运的时代根源和社会根源。)

2、引导学生在理解课文的基础上,就课文主题、人物、结构、语言等方面的某一点深入钻研,谈体会,说收获。

3、结合旁批,就课文中精彩片段进行品评鉴赏。有条件可以在网络学习平台发帖交流。

例如:《范爱农》精彩片段一

到初冬,我们的景况更拮据了,然而还喝酒,讲笑话。忽然是武昌起义,接着是绍兴光复。第二天爱农就上城来,戴着农夫常用的毡帽,那笑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老迅,我们今天不喝酒了。我要去看看光复的绍兴。我们同去。”

我们便到街上去走了一通,满眼是白旗。然而貌虽如此,内骨子是依旧的,因为还是几个旧乡绅所组织的军政府,什么铁路股东是行政司长……。这军政府也到底不长久,几个少年一嚷,王金发带兵从杭州进来了,但即使不嚷或者也会来。他进来以后,也就被许多闲汉和新进的革命党所包围,大做王都督。在衙门里的人物,穿布衣来的,不上十天也大概换上皮袍子了,天气还并不冷。

我被摆在师范学校校长的饭碗旁边,王都督给了我校款200元。爱农做监学,还是那件布袍子,但不大喝酒了,也很少有工夫谈闲天。他办事,兼教学,实在勤快得可以。

赏析——文中有一个重要的细节,即对光复后的绍兴换汤不换药的描述。这其实已埋下了范爱农悲剧的伏笔。鲁迅对范爱农没有一句正面的赞扬,只是从他的神情“那笑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从他的行动“实在勤快得可以”表现了革命后的范爱农心情愉快的一面。但范爱农心里产生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鲁迅其后又用了很多笔墨写光复后绍兴的现实,其实就是在探讨造成他的朋友悲剧命运的原因。

该文章转自[中国语文教学资源网]:http://wwwedudocom/ziyuan1/uploadfile/0703/20077564432asp

中国的春节,作为除旧迎新的节日,时间相当长,从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天空中就似乎弥漫了节日的气息。这种节日的气氛,在保持传统风俗较好的地方,甚至会持续到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但欢度春节的高潮,应该说是自除夕始一直到上元之夜。除夕与新年之际,意味着生命流逝的界碑,最容易引发诗人的生命意识,引发诗人对于生命意义的思考,所谓“旧国当千里,新年隔数更”,又值春风渐进之际,所谓“寒犹尽北峭,风渐向东生”,也就最为容易引发寂寞情怀“衰残归未遂,寂寞此宵情”。(见中唐姚合《除夜二首·其一》)检索唐宋诗人的春节诗作,不惟可以通晓唐宋时代之春节民俗,而且可以审视诗人的心灵世界。 为何叫做除夕,光阴过去为除,《诗经·唐风·蟋蟀》就有:“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岁月其除。”这大概是有关除岁之“除”最早的使用。朱熹解释说:“聿,遂;莫,暮;除,去也。”说当蟋蟀在堂的时候,一年之岁忽已晚矣。终岁劳苦,不敢少休,而当此除岁迎新之际,应该纵情欢乐,“当此之时而不为乐,则日月将舍我而去矣”。这也就是中国春节何以如此之长的历史文化方面的原因。 有关春节的民俗,较早的记载见于南朝梁宗懔的《荆楚岁时记》,其中的庭前爆竹,以次拜贺,进屠苏酒,插桃符等等,在唐宋诗词中都屡屡得见,而且还有许多新的补充,如初唐之际杜审言的《除夜有怀》:“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兴尽闻壶覆,宵阑见斗横。”描写了除夜的把烛迎新、宵阑见斗横之通宵不寐的守岁以及兴尽闻壶覆的射壶游戏等等。射覆是古代近乎占卜的游戏,在覆器下放置东西使人猜测,故曰射覆。猜谜语式的酒令,也被称为射覆;李商隐在《隋宫守岁》诗中说:“沉香甲煎为庭燎,玉液琼苏作寿杯。”燃起名贵的沉香,庭院中火炬灯烛照得一片通明,举起玉液琼浆美酒,来祝贺新的一岁之开始。这些习俗,直到今天大多保留着。 唐人以“除夕”“元日”等春节为题目的诗作,当以白居易的为多。其中的原由,大抵是由于诗歌发展到中唐,原本以山水意象为主体的近体诗一变而为摹写日常生活的以文为诗,如同王国维所说“诗至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说诗歌到了中唐,就像是春秋时代相互见面礼聘应酬的羔羊大雁一类的礼物(《礼记》:“凡贽,……卿羔,大夫雁。”)。这种说法,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初盛唐诗,近体诗刚刚形成,山水意象兴起,故作诗极为凝练,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而中唐时代的韩愈、白居易等,以散文方式写诗,白居易又特别主张通俗晓畅,写诗近乎写日记,写书信,盖因诗体变革的初期,其意义往往更多在于冲决,尚未找到适中的方式,因此白居易的春节诗作,虽然数量极多,但却并不是太好。其中稍稍好看些的,如写于60岁的《除夜》:“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洋溢着对生命流逝的感慨和生命仍然存在的恬然自得,是那种“七十期渐进,万缘心已忘”的闲适和“堂上书帐前,长幼合成行”(《三年除夜》)的惬意。写于49岁的《除夜》好些:“岁暮纷多思,天涯渺未归。老添新甲子,病减旧容辉。乡国仍留念,功名已息机。明朝四十九,应转吾前非。”特别是前两句,虽然仍然是个体化的语境,但因为有了“天涯渺未归”的悲哀和“岁暮纷多思”的国人于除夕之夜共同的感受,也就有了些感人之处,但其余六句,却仍然显得枯燥而缺乏动人的力量;写于53岁的《除夜寄微之》:“共惜盛时辞阙下,同嗟除夜在江南。家山泉石寻常忆,世路风波子细谙”,写出了白居易与元稹“一事无成百不堪”的共同人生经历。此外还有“万里经年别,孤灯此夜情”(《除夜寄弟妹》),“牢落江湖意,新年上庾楼”(《庾楼新岁》),“家寄关西住,身为河北游。萧条岁除夜,旅泊在洺州”(《除夜寄洺州》)等,都是白居易春节诗中的佼佼者。 白居易之前之后的一些诗人,都有些春节好诗,如孟浩然的《除夜》:“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那堪正漂泊,来日岁华新。”《除夜乐城逢张少府》:“云海泛瓯闽,风潮泊岛滨。如何岁除夜,得见故乡亲。余是乘槎客,君为失路人。平生复能几,一别十余春。”《除夜有怀》:“帐里残灯才去焰,炉中香气尽成灰。”“守岁家家应未卧,相思那得梦魂来。”因为写了除夕夜所闻所见的个案情景而感人。“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在工整的对仗中展示凄凉与孤独的心境,“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则展示了久在异乡漂泊的怪异现象,在平淡的怪异现象的诉说中,展示无奈的心境;“如何岁除夜,得见故乡亲”,写出意外的惊喜。除夕,按照国人的风俗,一般是自家团聚的日子,而漂泊异乡的诗人,不能与家人团聚,在岁除之夜得以邂逅故乡乡亲,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盛唐与中唐时期还有一些更为有名的描写春节除夕的诗作,如高适的《除夜作》:“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其动人之处在于将故乡之思与羁旅寒灯之下的凄然感受放置在具有欢乐色彩的除夕之夜,将“愁鬓”的生命体验置于“明朝又一年”时间流逝的临界点,将生命有限的无奈与故乡千里的空间阻隔对应,遂使其起到增其一倍的效果。元稹的“忆昔岁除夜,见君花烛前。今宵祝文上,重迭叙新年”(《除夜》),写出除夜之夕对亡妻所爱之思念。而王湾的“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更为具有盛唐气象,更为具有普遍意义,将次北固山下的具体场景升华为一幅阔大雄奇的海日除夕图,含蓄了生命新旧交替的哲理诗魂:初生的海日在残夜中早已孕育,春天的生命在旧年中就已然存在。这是令后人涵 咏不尽的妙趣所在。 因此,如同王国维所论,“诗人对于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大凡好诗,往往要有小我,有小我方才具体亲切,同时,也需要从小我中跳脱出来,升华到大我的境界。宋人作诗,一方面存在着如同王国维批评的“羔雁之具”的问题,但也有许多将抽象与具象、小我与大我结合很好的诗作。如苏洵极少作诗,但也有两句一时为人传诵:“佳节每从愁里过,壮心时傍醉中来。”苏洵一生多宦游四方,虽为散文大家,却蹉跎科场,累试不第,此两句就书写了诗人除夕佳节中壮志不酬的心态,它不是一年一节的摹写,而是人生许多次除夕醉酒浇愁的浓缩。由于这种壮志难酬的景况具有普遍意义,因此,在书写了自我情态的同时,也就为普天下具有相类感受者倾诉了他们的情怀,因之具有了大我的普遍意义。(木斋撰摘自《中华读书报》) 蟋蟀 《诗经·唐风》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

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

无已大康,职思其外。好乐无荒,良士蹶蹶。

蟋蟀在堂,役车其休。今我不乐,日月其慆。

无已大康,职思其忧。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共内人夜坐守岁 南朝梁·徐君倩欢多情未及,赏至莫停杯。酒中喜桃子,粽里觅杨梅。

帘开风入帐,烛尽炭成灰,勿疑鬓钗重,为待晓光催。 守岁 唐·李世民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其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除夜有怀 唐·杜审言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冬氛恋虬箭,春色候鸡鸣。

兴尽闻壶覆,宵阑见斗横。还将万亿寿,更谒九重城。 除夜 唐·孟浩然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那堪正漂泊,来日岁华新。

中国的春节,作为除旧迎新的节日,时间相当长,从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天空中就似乎弥漫了节日的气息。这种节日的气氛,在保持传统风俗较好的地方,甚至会持续到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但欢度春节的高潮,应该说是自除夕始一直到上元之夜。除夕与新年之际,意味着生命流逝的界碑,最容易引发诗人的生命意识,引发诗人对于生命意义的思考,所谓“旧国当千里,新年隔数更”,又值春风渐进之际,所谓“寒犹尽北峭,风渐向东生”,也就最为容易引发寂寞情怀“衰残归未遂,寂寞此宵情”。(见中唐姚合《除夜二首·其一》)检索唐宋诗人的春节诗作,不惟可以通晓唐宋时代之春节民俗,而且可以审视诗人的心灵世界。

  为何叫做除夕,光阴过去为除,《诗经·唐风·蟋蟀》就有:“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岁月其除。”这大概是有关除岁之“除”最早的使用。朱熹解释说:“聿,遂;莫,暮;除,去也。”说当蟋蟀在堂的时候,一年之岁忽已晚矣。终岁劳苦,不敢少休,而当此除岁迎新之际,应该纵情欢乐,“当此之时而不为乐,则日月将舍我而去矣”。这也就是中国春节何以如此之长的历史文化方面的原因。

  有关春节的民俗,较早的记载见于南朝梁宗懔的《荆楚岁时记》,其中的庭前爆竹,以次拜贺,进屠苏酒,插桃符等等,在唐宋诗词中都屡屡得见,而且还有许多新的补充,如初唐之际杜审言的《除夜有怀》:“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兴尽闻壶覆,宵阑见斗横。”描写了除夜的把烛迎新、宵阑见斗横之通宵不寐的守岁以及兴尽闻壶覆的射壶游戏等等。射覆是古代近乎占卜的游戏,在覆器下放置东西使人猜测,故曰射覆。猜谜语式的酒令,也被称为射覆;李商隐在《隋宫守岁》诗中说:“沉香甲煎为庭燎,玉液琼苏作寿杯。”燃起名贵的沉香,庭院中火炬灯烛照得一片通明,举起玉液琼浆美酒,来祝贺新的一岁之开始。这些习俗,直到今天大多保留着。

  唐人以“除夕”“元日”等春节为题目的诗作,当以白居易的为多。其中的原由,大抵是由于诗歌发展到中唐,原本以山水意象为主体的近体诗一变而为摹写日常生活的以文为诗,如同王国维所说“诗至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说诗歌到了中唐,就像是春秋时代相互见面礼聘应酬的羔羊大雁一类的礼物(《礼记》:“凡贽,……卿羔,大夫雁。”)。这种说法,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初盛唐诗,近体诗刚刚形成,山水意象兴起,故作诗极为凝练,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而中唐时代的韩愈、白居易等,以散文方式写诗,白居易又特别主张通俗晓畅,写诗近乎写日记,写书信,盖因诗体变革的初期,其意义往往更多在于冲决,尚未找到适中的方式,因此白居易的春节诗作,虽然数量极多,但却并不是太好。其中稍稍好看些的,如写于60岁的《除夜》:“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洋溢着对生命流逝的感慨和生命仍然存在的恬然自得,是那种“七十期渐进,万缘心已忘”的闲适和“堂上书帐前,长幼合成行”(《三年除夜》)的惬意。写于49岁的《除夜》好些:“岁暮纷多思,天涯渺未归。老添新甲子,病减旧容辉。乡国仍留念,功名已息机。明朝四十九,应转吾前非。”特别是前两句,虽然仍然是个体化的语境,但因为有了“天涯渺未归”的悲哀和“岁暮纷多思”的国人于除夕之夜共同的感受,也就有了些感人之处,但其余六句,却仍然显得枯燥而缺乏动人的力量;写于53岁的《除夜寄微之》:“共惜盛时辞阙下,同嗟除夜在江南。家山泉石寻常忆,世路风波子细谙”,写出了白居易与元稹“一事无成百不堪”的共同人生经历。此外还有“万里经年别,孤灯此夜情”(《除夜寄弟妹》),“牢落江湖意,新年上庾楼”(《庾楼新岁》),“家寄关西住,身为河北游。萧条岁除夜,旅泊在洺州”(《除夜寄洺州》)等,都是白居易春节诗中的佼佼者。

  白居易之前之后的一些诗人,都有些春节好诗,如孟浩然的《除夜》:“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那堪正漂泊,来日岁华新。”《除夜乐城逢张少府》:“云海泛瓯闽,风潮泊岛滨。如何岁除夜,得见故乡亲。余是乘槎客,君为失路人。平生复能几,一别十余春。”《除夜有怀》:“帐里残灯才去焰,炉中香气尽成灰。”“守岁家家应未卧,相思那得梦魂来。”因为写了除夕夜所闻所见的个案情景而感人。“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在工整的对仗中展示凄凉与孤独的心境,“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则展示了久在异乡漂泊的怪异现象,在平淡的怪异现象的诉说中,展示无奈的心境;“如何岁除夜,得见故乡亲”,写出意外的惊喜。除夕,按照国人的风俗,一般是自家团聚的日子,而漂泊异乡的诗人,不能与家人团聚,在岁除之夜得以邂逅故乡乡亲,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盛唐与中唐时期还有一些更为有名的描写春节除夕的诗作,如高适的《除夜作》:“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其动人之处在于将故乡之思与羁旅寒灯之下的凄然感受放置在具有欢乐色彩的除夕之夜,将“愁鬓”的生命体验置于“明朝又一年”时间流逝的临界点,将生命有限的无奈与故乡千里的空间阻隔对应,遂使其起到增其一倍的效果。元稹的“忆昔岁除夜,见君花烛前。今宵祝文上,重迭叙新年”(《除夜》),写出除夜之夕对亡妻所爱之思念。而王湾的“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更为具有盛唐气象,更为具有普遍意义,将次北固山下的具体场景升华为一幅阔大雄奇的海日除夕图,含蓄了生命新旧交替的哲理诗魂:初生的海日在残夜中早已孕育,春天的生命在旧年中就已然存在。这是令后人涵 咏不尽的妙趣所在。

  因此,如同王国维所论,“诗人对于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大凡好诗,往往要有小我,有小我方才具体亲切,同时,也需要从小我中跳脱出来,升华到大我的境界。宋人作诗,一方面存在着如同王国维批评的“羔雁之具”的问题,但也有许多将抽象与具象、小我与大我结合很好的诗作。如苏洵极少作诗,但也有两句一时为人传诵:“佳节每从愁里过,壮心时傍醉中来。”苏洵一生多宦游四方,虽为散文大家,却蹉跎科场,累试不第,此两句就书写了诗人除夕佳节中壮志不酬的心态,它不是一年一节的摹写,而是人生许多次除夕醉酒浇愁的浓缩。由于这种壮志难酬的景况具有普遍意义,因此,在书写了自我情态的同时,也就为普天下具有相类感受者倾诉了他们的情怀,因之具有了大我的普遍意义。(木斋撰摘自《中华读书报》)

蟋蟀 《诗经·唐风》

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日月其除。

无已大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蟋蟀在堂,岁聿其逝。今我不乐,日月其迈。

无已大康,职思其外。好乐无荒,良士蹶蹶。

蟋蟀在堂,役车其休。今我不乐,日月其慆。

无已大康,职思其忧。好乐无荒,良士休休。

共内人夜坐守岁 南朝梁·徐君倩

欢多情未及,赏至莫停杯。酒中喜桃子,粽里觅杨梅。

帘开风入帐,烛尽炭成灰,勿疑鬓钗重,为待晓光催。

守岁 唐·李世民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阶馥舒梅素,盘花卷烛红。其欢新故岁,迎送一宵中。

除夜有怀 唐·杜审言

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冬氛恋虬箭,春色候鸡鸣。

兴尽闻壶覆,宵阑见斗横。还将万亿寿,更谒九重城。

除夜 唐·孟浩然

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

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那堪正漂泊,来日岁华新。

除夜乐城逢张少府 唐·孟浩然

云海泛瓯闽,风潮泊岛滨。何知岁除夜,得见故乡亲。

余是乘槎客,君为失路人。平生复能几,一别十余春。

除夜有怀 唐·孟浩然

五更钟漏欲相催,四气推迁往复回。

帐里残灯才去焰,炉中香气尽成灰。

渐看春逼芙蓉枕,顿觉寒销竹叶杯。

守岁家家应未卧,相思那得梦魂来。

应诏赋得除夜 唐·史青

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催。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来。

气色空中改,容颜暗里回。风光人不觉,已著后园梅。

除夜作 唐·高适

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

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

次北固山下 唐·王湾

客路青山外,行舟绿水前。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乡书何处达,归雁洛阳边。

除夜二首 唐·姚合

衰残归未遂,寂寞此宵情。旧国当千里,新年隔数更。

寒犹尽北峭,风渐向东生。谁见长安陌,晨钟度火城。

殷勤惜此夜,此夜在逡巡。烛尽年还别,鸡鸣老更新。

傩声方去疫,酒色已迎春。明日持杯处,谁为最后人。

除夜 唐·卢仝

衰残归未遂,寂寞此宵情。旧国馀千里,新年隔数更。

寒犹近北峭,风渐向东生。惟见长安陌,晨钟度火城。

殷勤惜此夜,此夜在逡巡。烛尽年还别,鸡鸣老更新。

傩声方去病,酒色已迎春。明日持杯处,谁为最后人。

钦州守岁 唐·张说

故岁今宵尽,新年明日来。悉心随斗柄,东北望春回。

除夜 唐·元稹

忆昔岁除夜,见君花烛前。今宵祝文上,重叠叙新年。

闲处低声哭,空堂背月眠。伤心小儿女,撩乱火堆边。

除夜 唐·白居易

岁暮纷多思,天涯渺未归。老添新甲子,病减旧容辉。

乡国仍留念,功名已息机。明朝四十九,应转悟前非。

除夜寄微之 唐·白居易

鬓毛不觉白毵毵,一事无成百不堪。

共惜盛时辞阙下,同嗟除夜在江南。

家山泉石寻常忆,世路风波子细谙。

老校于君合先退,明年半百又加三。

除夜寄弟妹 唐·白居易

感时思弟妹,不寐百忧生。万里经年别,孤灯此夜情。

病容非旧日,归思逼新正。早晚重欢会,羁离各长成。

客中守岁在柳家庄 唐·白居易

守岁尊无酒,思乡泪满巾。始知为客苦,不及在家贫。

畏老偏惊节,防愁预恶春。故园今夜里,应念未归人。

除夜宿洺州 唐·白居易

家寄关西住,身为河北游。萧条岁除夜,旅泊在洺州。

除夜 唐·白居易

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

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

除夜 唐·白居易

薄晚支颐坐,中宵枕臂眠。一从身去国,再见日周天。

老度江南岁,春抛渭北田。浔阳来早晚,明日是三年。

三年除夜 唐·白居易

晰晰燎火光,氲氲腊酒香。嗤嗤童稚戏,迢迢岁夜长。

堂上书帐前,长幼合成行。以我年最长,次第来称觞。

七十期渐近,万缘心已忘。不唯少欢乐,兼亦无悲伤。

素屏应居士,青衣侍孟光。夫妻老相对,各坐一绳床。

除夜 唐·来鹄

事关休戚已成空,万里相思一夜中。

愁到晓鸡声绝后,又将憔悴见春风。

隋宫守岁 唐·李商隐

消息东郊木帝回,宫中行乐有新梅。

沉香甲煎为庭燎,玉液琼苏作寿杯。

遥望露盘疑是月,远闻鼍鼓欲惊雷。

昭阳第一倾城客,不踏金莲不肯来。

除夕 宋·梅尧臣

莫嫌寒漏尽,春色应来早。风开玉砌梅,熏歇金炉草。

稚齿喜成人,白头嗟更老。年华日夜催,清镜宁长好。

守岁 宋·苏轼

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

卖痴呆词 宋·范成大

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迫新岁。

小儿呼叫走长街,云有痴呆召人卖。

除夜雪 宋·陆游

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

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除夜自石湖归苕溪 宋·姜夔

细草穿纱雪半消,吴宫烟冷水迢迢。

梅花竹里无人见,一夜吹香过石桥。

除夜 宋·文天祥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

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除夕 明·文徵明

人家除夕正忙时,我自挑灯拣旧诗。

莫笑书生太迂腐,一年功事是文词。

除夕 清·赵翼

烛影摇红焰尚明,寒深知己积琼英。

老夫冒冷披衣起,要听雄鸡第一声。

癸已除夕偶成 清·黄景仁

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

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唐宋诗词中的春节——除夕

  木斋

  中国的春节,作为除旧迎新的节日,时间相当长,从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天空中就似乎弥漫了节日的气息。这种节日的气氛,在保持传统风俗较好的地方,甚至会持续到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但欢度春节的高潮,应该说是自除夕始一直到上元之夜。除夕与新年之际,意味着生命流逝的界碑,最容易引发诗人的生命意识,引发诗人对于生命意义的思考,所谓:“旧国当千里,新年隔数更”,又值春风渐进之际,所谓:“寒犹尽北峭,风渐向东生”,也就最为容易引发寂寞情怀:“衰残归未遂,寂寞此宵情。”(见中唐姚合《除夜二首·其一》,全诗为:衰残归未遂,寂寞此宵情。旧国当千里,新年隔数更。寒犹尽北峭,风渐向东生。谁见长安陌,晨钟度火城。)检索唐宋诗人的春节诗作,不惟可以通晓唐宋时代之春节民俗,而且可以审视诗人的心灵世界。

  为何叫做除夕,光阴过去为除,《诗经·唐风·蟋蟀》就有:“蟋蟀在堂,岁聿其莫。今我不乐,岁月其除。”这大概是有关除岁之“除”最早的使用。朱熹解释说:“聿,遂;莫,暮;除,去也。”说当蟋蟀在堂的时候,一年之岁忽已晚矣。终岁劳苦,不敢少休,而当此除岁迎新之际,应该纵情欢乐:“当此之时而不为乐,则日月将舍我而去矣。”这也就是中国春节何以如此之长的历史文化方面的原因。

  有关春节的民俗,较早的记载见于南朝梁宗懔的《荆楚岁时记》,其中的庭前爆竹,以次拜贺,进屠苏酒,插桃符等等,在唐宋诗词中都屡屡得见,而且还有许多新的补充,如初唐之际杜审言的《除夜有怀》:“故节当歌守,新年把烛迎。……兴尽闻壶覆,宵阑见斗横。”描写了除夜的把烛迎新、宵阑见斗横之通宵不寐的守岁以及兴尽闻壶覆的射壶游戏等等。射覆是古代近乎占卜的游戏,在覆器下放置东西使人猜测,故曰射覆。猜谜语式的酒令,也被称为射覆;李商隐在《隋宫守岁》诗中说:“沉香甲煎为庭燎,玉液琼苏作寿杯“,燃起名贵的沉香,庭院中火炬灯烛照得一片通明,举起玉液琼浆美酒,来祝贺新的一岁之开始。这些习俗,直到今天大多保留着。

  唐人以“除夕”“元日”等春节为题目的诗作,当以白居易的为多。其中的原由,大抵是由于诗歌发展到中唐,原本以山水意象为主体的近体诗一变而为摹写日常生活的以文为诗,如同王国维所说:“诗至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说诗歌到了中唐,就像是春秋时代相互见面礼聘应酬的羔羊大雁一类的礼物(《礼记》:“凡贽,……卿羔,大夫雁”),这种说法,有其一定的合理性。初盛唐诗,近体诗刚刚形成,山水意象兴起,故作诗极为凝练,真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而中唐时代的韩愈、白居易等,以散文方式写诗,白居易又特别主张通俗晓畅,写诗近乎写日记,写书信,盖因诗体变革的初期,其意义往往更多在于冲决,尚未找到适中的方式,因此白居易的春节诗作,虽然数量极多,但却并不是太好。其中稍稍好看些的,如写于60岁的《除夜》:“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洋溢着对生命流逝的感慨和生命仍然存在的恬然自得,是那种“七十期渐进,万缘心已忘”的闲适和“堂上书帐前,长幼合成行”(《三年除夜》)的惬意。写于49岁的《除夜》好些:“岁暮纷多思,天涯渺未归。老添新甲子,病减旧容辉。乡国仍留念,功名已息机。明朝四十九,应转吾前非。”特别是前两句,虽然仍然是个体化的语境,但因为有了“天涯渺未归”的悲哀和“岁暮纷多思”的国人于除夕之夜共同的感受,也就有了些感人之处,但其余六句,却仍然显得枯燥而缺乏动人的力量;写于53岁的《除夜寄微之》:“共惜盛时辞阙下,同嗟除夜在江南。家山泉石寻常忆,世路风波子细谙”,写出了白居易与元稹“一事无成百不堪”的共同人生经历。此外还有“万里经年别,孤灯此夜情”(《除夜寄弟妹》),“牢落江湖意,新年上庾楼”(《庾楼新岁》),“家寄关西住,身为河北游。萧条岁除夜,旅泊在氵名州”(《除夜寄氵名州》)等,都是白居易春节诗中的佼佼者。

  白居易之前之后的一些诗人,都有些春节好诗,如孟浩然的《除夜》:“迢递三巴路,羁危万里身。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那堪正漂泊,来日岁华新。”《除夜乐城逢张少府》:“云海泛瓯闽,风潮泊岛滨。如何岁除夜,得见故乡亲。余是乘槎客,君为失路人。”《除夜有怀》:“帐里残灯才去焰,炉中香气尽成灰。”“守岁家家应未卧,相思那得梦魂来。”因为写了除夕夜所闻所见的个案情景而感人,“乱山残雪夜,孤烛异乡人”,在工整的对仗中展示凄凉与孤独的心境,“渐与骨肉远,转于奴仆亲”,则展示了久在异乡漂泊的怪异现象,在平淡的怪异现象的诉说中,展示无奈的心境;“如何岁除夜,得见故乡亲”,写出意外的惊喜。除夕,按照国人的风俗,一般是自家团聚的日子,而漂泊异乡的诗人,不能与家人团聚,在岁除之夜得以邂逅故乡乡亲,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盛唐与中唐时期还有一些更为有名的描写春节除夕的诗作,如高适的《除夜作》:“旅馆寒灯独不眠,客心何事转凄然。故乡今夜思千里,愁鬓明朝又一年”,其动人之处在于将故乡之思与羁旅寒灯之下的凄然感受放置在具有欢乐色彩的除夕之夜,将“愁鬓”的生命体验置于“明朝又一年”时间流逝的临界点,将生命有限的无奈与故乡千里的空间阻隔对应,遂使其起到增其一倍的效果。元稹的“忆昔岁除夜,见君花烛前。今宵祝文上,重叠叙新年”(《除夜》),写出除夜之夕对亡妻所爱之思念。而王湾的“海日生残夜,江春入旧年”,更为具有盛唐气象,更为具有普遍意义,将次北固山下的具体场景升华为一幅阔大雄奇的海日除夕图,含蓄了生命新旧交替的哲理诗魂:初生的海日在残夜中早已孕育,春天的生命在旧年中就已然存在。这是令后人涵咏不尽的妙趣所在。

  因此,如同王国维所论,“诗人对于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大凡好诗,往往要有小我,有小我方才具体亲切,同时,也需要从小我中跳脱出来,升华到大我的境界。宋人作诗,一方面存在着如同王国维批评的“羔雁之具”的问题,但也有许多将抽象与具象、小我与大我结合很好的诗作。如苏洵极少作诗,但也有两句一时为人传诵:“佳节每从愁里过,壮心时傍醉中来。”苏洵一生多宦游四方,虽为散文大家,却蹉跎科场,累试不第,此两句就书写了诗人除夕佳节中壮志不酬的心态,它不是一年一节的摹写,而是人生许多次除夕醉酒浇愁的浓缩。由于这种壮志难酬的景况具有普遍意义,因此,在书写了自我情态的同时,也就为普天下具有相类感受者倾诉了他们的情怀,因之具有了大我的普遍意义。

  唐宋诗词中的春节——元旦

  木斋

  元旦,农历正月初一为元旦,为一年的第一天。元旦还有许多别名,如元朔、元正、正旦、端日、岁首、新年、元春等等,现在则将元旦和新年大多给予公历的一年之首使用,而旧历的元旦则专门使用春节,或者大年初一等等区别之。元日,本意为吉日,从《东京赋》以来相沿以正月初一为元日。《乐府诗集》十四,南朝梁萧子云《介雅》三首之三:“四气新元旦,万寿初今朝。”宋人吴自牧《梦梁录》一正月:“正月朔日,谓之元旦。俗呼为新年。”汉代以来,每逢元旦,都要举行元会,朝廷举行群臣百官以及外国使节朝会祝贺的礼仪。汉代张衡《东京赋》:“于是孟元春日,群后旁戾”,“言诸侯正月一日从四方而至。”(薛综注),唐宋因袭此风尚。唐德宗李适《元日退朝观军仗归营》:“献岁视元朔,万方咸在庭”,是从接受朝拜的皇帝的视角记载元朔之日万方在庭的场景;盛唐中唐之际的诗人卢纶等人,则是从朝拜者士大夫的角度记载百官朝贺的盛况:“万戟凌霜布,森森瑞气间。垂衣当晓日,上寿对南山。济济延多士,跹跹舞百蛮。小臣无事谏,空愧伴鸣环。”(《元日早朝呈故省诸公》)“鸣佩随鹓鹭,登阶见冕�(音留)。”(《元日朝回中夜书情寄南宫二故人》)杨巨源《元日观朝》:“天颜入曙千官拜,元日迎春万物知”“寿酒年年太液池”“丹凤楼前歌九奏,金鸡竿下鼓千声。”(《元日含元殿下立仗丹凤楼门下宣赦相公称贺二首·其一》)许浑:“千官共削奸臣计,万国初衔圣主恩。”(《正元》一作元日,一作元正)这些诗句,为我们描绘了百官于元旦早朝庆贺新年的场景:从万戟森森的御前警卫中趋步前行,文武百官依照官阶品位依次行礼称贺,然后,在鼓乐歌舞中举行酒会。

  宋代同样如此,宋人孟元老《东京梦华录》记载:“正旦大朝会,……诸国使人入贺殿庭。列法驾仪仗,……各执方物入献。”在民间,则是“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辟山臊恶鬼。长幼悉正衣冠,以次拜贺。进椒柏酒,饮桃汤,进屠苏酒,……”(宗懔《荆楚岁时记》)“结彩棚,铺陈冠梳,珠翠、头面、衣着……之类,间列舞场歌馆,车马交驰向晚,贵家妇女,纵赏观赌……小民虽贫者,亦须新洁衣裳,把酒相酬尔。”(《东京梦华录》)唐人杜甫的“飘零还柏酒,衰病只藜床”(《元日示宗武》),和宋人秦观的“正是人间佳节,开尽小梅春气透。花烛家家罗列,来往绮罗,喧阗箫鼓,达旦何曾歇”(《念奴娇》),都对这种风俗场景有所记载。

  当然,新年之际,那些罪臣流贬者,便也格外伤心,如初唐武则天时代的政治斗争牺牲品宋之问晚年流放,有《新年作》:“乡心新岁切,天畔独潸然。老至居人下,春归在客先。岭猿同旦暮,江柳共风烟。已似长沙傅,从今又几年。”“岭猿同旦暮,江柳共风烟”,可谓在初唐时期难得的好句,没有流放贬谪的切身体验,是写不出来的,但以贾谊贬为长沙傅自比,却是没有人能够认同的,倒是与贾谊同样死在贬谪之地,倒是成为宋之问的谶语。不同的是,贾谊郁郁而死,为天下人所痛哭;而宋之问则是为睿宗皇帝赐死于贬谪之所钦州,为天下人所不齿。

  元旦诗一般容易流于场面应酬,但也有优秀者。王安石《元日》(龙书本作《除日》)可以视为其中之翘楚。他不仅将除夕与元日的宋代风俗记录在案,写出唐宋时代除岁迎新的景况,而且表达了自我的哲学观念:“爆竹声中一岁除,春(一作东)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日童日童日,总把(一作争插)新桃换旧符”,说在爆竹声中送走了一年,在送暖的春风中,阖家欢饮屠苏美酒。屠苏酒,是用屠苏草浸泡的酒,当时民俗,在正月初一时,家家按照先幼后长的次序饮屠苏酒,唐人卢仝《除夜》诗说:“殷勤惜此夜,此夜在逡巡。烛尽年还别,鸡鸣老更新。……明日持杯处,谁为最后人”;宋人苏辙《除日》诗说:“年年最后饮屠苏,不觉年来七十余”,两诗都提及长者最后饮酒的风俗。饮酒大概是子夜时分刚刚进入新年的那一刻开始的。屠苏,也名“屠酥”“酴酥”,古代元日饮酒屠苏的风俗,之所以在元日饮屠苏酒,是因为一个传说,或说是一个故事:“俗说屠苏乃草庵之名。昔有人居草庵之中,每岁除夜遗闾里一药贴,令囊浸井中,至元日取水,置于酒樽,合家饮之,不病瘟疫。今人得其方而不知姓名,但曰屠苏而已。”(唐韩谔《岁华纪丽》一《元日》:“进屠苏”注)王安石诗中的后两句说,在守夜中,千家万户迎来了日童日童红日,然后,用新的桃符来换去旧符。桃符,又涉及另外一个风俗:相传东海度朔山有大桃树,其下有神荼、郁�二神,能食百鬼。因此,才有用桃木板画二神于门上以驱鬼避邪的风俗。《荆楚岁时记》:“正月一日,帖画鸡户上,悬苇索于其上,插桃符其旁,百鬼畏之。”五代后蜀始于桃符板上书写联语,其后改书于纸,演变成为后来的春联。陆游有诗:“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除夜雪》),正是这种风俗的生动记载。

  当然,作为大政治家、哲学家的王安石,其写作此诗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记录宋代的春节民俗,而是表达了他除旧革新的政治理想。从王安石其他优秀诗作来看,传达那种变化之美,革新之美,以及那种不为世人理解的孤独之美,也确乎是其主要的诗意表达,如“飞来峰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登飞来峰》)的对于日升新日的礼赞,“春风又绿江南岸”中“绿”的动感和春天的欢呼,“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阑干”(《夜直》)中的那种静态美中的动态,以及“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商鞅》)的对于商鞅政治变革的赞美等,无不如是。

  唐宋诗词中的春节·元夜

  春节诗话

  唐宋诗词中的春节:除夕

  唐宋诗词中的春节:元旦

  唐宋诗词中的春节·元夜

  木斋

  元夜,即上元之夜,也称元夕、元宵。大概因为是春节庆典的尾声,比起除夕的守夜、元日的祝贺以及人日的镂金作胜,正月十五之夜的上元之夜是最为热闹的节日了:天上一轮圆月冉冉升起,地上万盏灯火一派通明,星月灯烛,交相辉映,更有歌舞笙乐,神灯佛火,云车火树,珠翠管弦,像是张祜说的:“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正月十五夜灯》)像是顾况描述的:“处处逢珠翠,家家听管弦。云车龙阙下,火树凤楼前。”(《上元夜忆长安》)像是崔液描写的:“神灯佛火百轮张,刻象图形七宝装。影里如闻金口说,空中似散玉毫光。”(《上元夜六首》其二)于是,家家户户,哪个还肯逗留在家中不出来呢?“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同上其一)不仅仅是万人空巷,家家出门,而且往往会尽情而来,尽兴方归,往往是彻夜通宵,通宵达旦地玩个痛快,像是苏味道那首著名的《正月十五夜》所说的:“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也像是崔液所说的:“星移汉转月将微,露洒烟飘灯渐稀。犹喜路旁歌舞处,踌躇相顾不能归。”(其六)即便是月微星移、露洒灯稀的拂晓时光,也还余兴未尽不忍离去呢。

  于是,上元灯节也就成为了最有诗意,最为消魂的时刻,多少爱情故事在此时上演,多少异性的倾慕在此时发生。那首著名的《生查子·元夕词》:“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是北宋欧阳修所写,还是南宋朱淑真所为,就不甚了了,虽然自南宋曾忄造《乐府雅词》将此词著作权归为欧阳修,学术界学者也大多承认为欧阳修所作,如邓红梅教授的《女性词史》也确认此词为欧阳修之作,但仍然有人确信此词为朱淑真所为。就风格来说,此词明白如话,与欧阳修“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式的半文言有着雅俗之间的差异,而朱淑真“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清寒著摸人”(《减字木兰花·春愁》)式的直白和“娇痴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怀”(《清平乐·夏日游湖》)的坦荡,倒也像是那个“人约黄昏后”的主人公。南宋以来,理学渐兴,主张醇雅的曾忄造,不肯将此词归一个女性所有,也是可以想见的,那就是可以接受士大夫的男子而作闺音,但不能接受一个女子真的成为这场爱情戏的主人公。当然,这也是现在笔者的一种猜测,至少主张欧阳修所作的说法,也并没有有力的证据。作为一般读者,也许不会关心它的真正作者是谁,只是会为那“今年元夜时,花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的结局而深深怅惘。

  上面说的是元夜灯节男女约会的故事,又有多少男女灯下相识两情相许的故事,特别是诗人们写出了多少痴情男子灯下见到美人心仪倾慕而无缘结识的遗憾。像辛弃疾著名的《青玉案·元夕》,描写了“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元夕灯节的繁华,也描写了“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的众多美人的观赏,更写出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暗恋。王国维曾引用此数句作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的境界,而梁启超则以为是“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这些都无疑是妙解,但辛弃疾无论怎样英雄,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倾慕一个邂逅相遇的美人,也是可以想见的:在元夕灯节之夜,他见到一位妙人在灯火之下,格外动人,他心仪之而无缘结识,又在人群的涌动中丢失了他的心中美人,正在懊恼,忽然,在不经意的回首中,竟然发现妙人就在灯火阑珊之处,也许也正在凝眸于他……词人如实写来,却与自己之幽独怀抱天然暗合。如此解释,也未必不可。

  当然,发生在上元灯节的,也并非都是情爱故事,也有许多家国之痛,人生百感。像李清照的《永遇乐》:“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元宵佳节“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何等美景,却以“人在何处”轻轻一句点醒现实的亡国之痛,这是中州中原与南渡之后空间的不同,以“来相召,香车宝马”他人之喧嚣,书写她“谢他酒朋诗侣”的孤寂,这是此时此刻他者与自我迥然而异的情怀;以“中州盛日”元夕灯节的繁华,青春少女“簇带争济楚”的盛装,比照“如今憔悴”的心境,这是自我与自我不同时间的比照,凡此种种,方才有了词人:“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的上元良辰美景中的悲剧。从“人在何处”的亡国之痛,到“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人老色衰的生命感叹,交织成就了这首词作的艺术灵魂。此情此景,千载之下,仍然令人潸然泪下,不可卒读。尤其是后者,想想李清照清词丽句,楚楚动人,于是,我们,至少是笔者,也就和词人一样,难以接受这生命物理的现实。

  田家元日

  (唐)孟浩然

  昨夜斗回北,今朝岁起东;

  我年已强壮,无禄尚忧农。

  桑野就耕父,荷锄随牧童;

  田家占气候,共说此年丰。

  《卖痴呆词》

  (唐)范成大

  除夕更阑人不睡,厌禳钝滞迫新岁;

  小儿呼叫走长街,云有痴呆召人卖。

  《除夜》

  (唐)来鹄

  事关休戚已成空,万里相思一夜中。

  愁到晓鸡声绝后,又将憔悴见春风。

  元日

  (宋)王安石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元日 玉楼春

  (宋)毛滂

  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屠苏沉冻酒。

  晓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条先到柳。

  佳人重劝千长寿,柏叶椒花芬翠袖。

  醉乡深处少相知,只与东君偏故旧。

  除夜

  (南宋)文天祥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

  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

  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

  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拜年

  (明)文征明

  不求见面惟通谒,名纸朝来满敝庐。

  我亦随人投数纸,世情嫌简不嫌虚。

  已酉新正

  (明)叶颙

  天地风霜尽,乾坤气象和;

  历添新岁月,春满旧山河。

  梅柳芳容徲,松篁老态多;

  屠苏成醉饮,欢笑白云窝。

  癸已除夕偶成

  (清)黄景仁

  千家笑语漏迟迟,忧患潜从物外知,

  悄立市桥人不识,一星如月看多时。

  凤城新年辞

  (清)查慎行

  巧裁幡胜试新罗,画彩描金作闹蛾;

  从此剪刀闲一月,闺中针线岁前多。

  甲午元旦

  (清)孔尚任

  萧疏白发不盈颠,守岁围炉竟废眠。

  剪烛催干消夜酒,倾囊分遍买春钱。

  听烧爆竹童心在,看换桃符老兴偏。

  鼓角梅花添一部,五更欢笑拜新年。

  元旦口占用柳亚子怀人韵

  董必武

  共庆新年笑语哗,红岩士女赠梅花;

  举杯互敬屠苏酒,散席分尝胜利茶。

  只有精忠能报国,更无乐土可为家;

  陪都歌舞迎佳节,遥视延安景物华。

  春节看花市

  林伯渠

  迈街相约看花市,却倚骑楼似画廊;

  束立盆栽成列队,草株木本斗芬芳。

  通宵灯火人如织,一派歌声喜欲狂,

  正是今年风景美,千红万紫报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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