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皇帝的19位公主是谁

唐朝皇帝的19位公主是谁,第1张

1、魏国宪穆公主

魏国宪穆公主,始封义阳。下嫁王士平。

主恣横不法,帝幽之禁中;锢士平于第,久之,拜安州刺史,坐交中人贬贺州司户参军。门下客蔡南史、独孤申叔为主作《团雪散雪辞》状离旷意。帝闻,怒,捕南史等逐之,几废时士科。薨,追封及谥。—— 《新唐书·诸帝公主》

2、卫国文懿公主

卫国文懿公主,郭淑妃所生。始封同昌。下嫁韦保衡。

咸通十年薨。帝既素所爱,自制挽歌,群臣毕和。又许百官祭以金贝、寓车、廞服,火之,民争取煨以汰宝。及葬,帝与妃坐延兴门,哭以过柩,仗卫弥数十里,冶金为俑,怪宝千计实墓中,与乳保同葬。追封及谥。—— 《新唐书·诸帝公主》

3、万安公主,天宝时为道士。

开元新制:长公主封户二千,帝妹户千,率以三丁为限;皇子王户二千,主半之。左右以为薄。帝曰:“百姓租赋非我有,士出万死,赏不过束帛,女何功而享多户邪?使知俭啬,不亦可乎?”于是,公主所禀殆不给车服。后咸宜以母爱益封至千户,诸主皆增,自是著于令。主不下嫁,亦封千户,有司给奴婢如令。

——出自《新唐书·诸帝公主》

4、郑国温仪公主

唐宪宗有十八个女儿,第十女郑国温仪公主,始封汾阳,下嫁韦让。开成四年(公元839年)十二月,光禄卿、驸马都尉韦让为澧州长史,公主亦随行。韦让及公主的生平事迹,史书上很少记载,《全唐诗》曾收韦让诗一首《八月十四日月夜》,诗云:“中秋垂一宿,延颈望金波。素魂虽微缺,清光已觉多。”

郑国温仪公主,始封汾阳。下嫁韦让。薨,追封及谥。——《新唐书·诸帝公主》

5、汉阳公主

名畅,庄宪皇后所生。始封德阳郡主。下嫁郭鏦。辞归第,涕泣不自胜,德宗曰:“儿有不足邪?”对曰:“思相离,无他恨也。”帝亦泣,顾太子曰:“真而子也。”

永贞元年,与诸公主皆进封。时戚近争为奢诩事,主独以俭,常用铁簪画壁,记田租所入。文宗尤恶世流侈,因主入,问曰:“姑所服,何年法也?今之弊,何代而然?”对曰:“妾自贞元时辞宫,所服皆当时赐,未尝改变。元和后,数用兵,悉出禁藏纤丽物赏战士,由是散于人间,内外相矜,忸以成风。若陛下示所好于下,谁敢不变?”帝悦,诏宫人视主衣制广狭,遍谕诸主,且敕京兆尹禁切浮靡。主尝诲诸女曰:“先姑有言,吾与若皆帝子,骄盈贵侈,可戒不可恃。”开成五年薨。

——《新唐书·诸帝公主》

6、豫章公主:

她是由长孙皇后养大的公主,《新唐书·列传一长孙皇后传》里有这么句话:下嫔生豫章公主而死,后视如所生;也就是说豫章公主的生母地位很低,并且似乎因为生她难产而死了。不过幸亏豫章公主遇上长孙皇后这么好的嫡母(可没捧皇后的意思,史书里写着呢),所以很平安地长大了。呃,新唐书把豫章公主的丈夫的名字搞错了,不是唐义识而是唐善识,他是唐俭的儿子。唐俭嘛,也是大唐功臣之一。

豫章公主应该挺得李世民喜欢,《魏郑公谏录》记载她死后太宗久著素服,魏征劝说李世民:“伏愿割无已之痛,从先王之礼,改御常服以副群下之心。”李世民这才改穿常服。

豫章公主,下嫁唐义识。——《新唐书·诸帝公主》

7、清河公主:

清河公主的名字叫做李敬,字德贤。看着名字想来公主当是个贤良女子。

她的丈夫名叫程怀亮,是程知节的儿子,程知节也就是《隋唐演义》里的那个草包程咬金的原型。其实历史上的程咬金并不草包,还算挺有才的。他的本名叫做程咬金,后来不知怎地改名叫知节了。演义里用的正是他的本名。

不过很奇怪,公主传里称程处亮是“怀亮”,程知节传里却叫“处亮”,小小疑问下(听说他的墓志上写的“处亮”,那似乎该是处亮了)。程处亮算是子承父业,封为终宁远将军。

清河公主于麟德年间去世,陪葬昭陵。

8、长宁公主

是唐中宗嫡女,韦后所生,先后嫁杨慎交、苏彦伯二人。颇受宠爱。圣历年间,她与安乐公主、太平公主等设立府卫,十步一人,加以骑兵巡逻,僭肖宫省。

长宁公主,韦庶人所生,下嫁杨慎交。造第东都,使杨务廉营总。第成,府财几竭,乃擢务廉将作大匠。又取西京高士廉第、左金吾卫故营合为宅,右属都城,左頫大道,作三重楼以冯观,筑山浚池。帝及后数临幸,置酒赋诗。又并坊西隙地广鞠场。东都废永昌县,主丐其治为府,以地濒洛,筑鄣之,崇台、蜚观相联属。无虑费二十万。魏王泰故第,东西尽一坊,潴沼三百亩,泰薨,以与民。至是,主丐得之,亭阁华诡捋西京。内倚母爱,宠倾一朝,与安乐宜城二主、后�胃郕国崇国夫人争任事,赇谒纷纭。东都第成,不及居,韦氏败,斥慎交绛州别驾,主偕往,乃请以东都第为景云祠,而西京鬻第,评木石直,为钱二十亿万。开元十六年,慎交死,主更嫁苏彦伯。务廉卒坐赃数十万,废终身。

——《新唐书·诸帝公主》

9、襄阳公主

唐顺宗只做了一年皇帝就病死了,他有十一个女儿,大都没有故事。只有这个襄阳公主,非常不安分,她最不耐烦的,就是做公主了。整天关在屋子里,锦衣玉食也没有什么意思,还是做民间女子更自由惬意。

她下嫁给张克礼。张克礼是军阀的儿子,这桩婚事是皇家对藩镇的笼络手段。襄阳公主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这个丈夫。不过,出嫁之后,最大的好处是终于离开皇宫了——也许她从来就没有住过皇宫,就嫁到地方官家里这一点看,她当时地位还比较低,只是个县主,行动相对自由。她出嫁之后,最喜欢的,就是换上布衣服,化装成民女或者青年男子,在大街上逛,吃吃路边摊,混混小酒馆。

在大街上,不知凭什么样的邂逅,襄阳公主认识了贵族子弟李元本,以及薛枢、薛浑兄弟。特别是薛家兄弟,是风流倜傥的公子——或者说,是自以为风流倜傥的烂仔。

襄阳公主跟这几个年轻人同时发展着,后来发现,最喜欢的还是薛浑。有一种观点,认为衡量女子是不是真爱那个男子,就看她对他的父母好不好。看来襄阳公主是真的真的好喜欢薛浑,喜欢到她自认已经是薛浑的女人了,若是薛家点头,她索性要搬到薛家住去。一时不好搬去,她三天两头就微服一趟,跑到薛浑家,带了礼物,去看望薛母。完全不知害羞地说:“媳妇给您请安了。”把薛母吓的,受她一拜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这样地在光天化日下大大方方地出轨,有关的人不是不知道,但公主都用一点小恩小惠堵住他们的嘴。张克礼也知道自己戴稳了绿帽子,但哪个驸马不是冒着戴绿帽的危险结婚呢?混一日是一日罢了。襄阳公主被周围的默默反应所纵容,越发大胆,情夫干脆带回家来,当丈夫看待。张克礼出来进去,都看见他二人“达令”长“达令”短,根本没把合法丈夫看在眼里。

驸马一怒之下,进宫告状去了。

当政的并不是公主的爹,她爹已死。皇帝已换了两任,是她爹的孙子她的侄儿唐穆宗了。唐穆宗本不想管这姑妈的事儿,但无奈驸马不依。皇帝只好接了这案子,找人核对事实,竟有不少人是目击者,亲眼看见公主和薛浑在大街上拍拖。即使还没有发明狗仔队拍照,也足以证明驸马所言不虚。要是真有狗仔,这事恐怕早就被八卦的头版轰炸得过于频繁,市民们茶余饭后谈得太多,以至于有了新的爆料都懒得再看了。

唐穆宗不发飙也不行了,立刻下令把公主捉了来,关在冷宫里,一辈子也别想迈出大门一步,那段疯狂的微服出行的日子,换来的是永久的无期徒刑。薛浑兄弟被发配到崖州,就是现在的海南岛,远得不能再远,一辈子也别想再跟公主见面了。

襄阳公主,始封晋康县主。下嫁张孝忠子克礼。主纵恣,常微行市里。有薛枢、薛浑、李元本皆得私侍,而浑尤爱,至谒浑母如姑。有司欲致诘,多与金,使不得发。克礼以闻,穆宗幽主禁中。

——《新唐书·诸帝公主》

10、太平公主(约665年-713年)是唐朝的女性政治家,为唐高宗李治与武则天的小女儿,唐中宗和唐睿宗的同胞妹妹,生平极受父母兄长尤其是其母武则天的宠爱,权倾一时,被称为“几乎拥有天下的公主”。有人依《全唐文·代皇太子上食表》一文认为她的本名是李令月。

太平公主,则天皇后所生,后爱之倾诸女。荣国夫人死,后丐主为道士,以幸冥福。仪凤中,吐蕃请主下嫁,后不欲弃之夷,乃真筑宫,如方士薰戒,以拒和亲事。久之,主衣紫袍玉带,折上巾,具纷砺,歌舞帝前。帝及后

武则天大笑曰:“儿不为武官,何遽尔?”主曰:“以赐驸马可乎?”帝识其意,择薛绍尚之。假万年县为婚馆,门隘不能容翟车,有司毁垣以入,自兴安门设燎相属,道樾为枯。绍死,更嫁武承嗣,会承嗣小疾,罢昏。后杀武攸暨妻,以配主。主方额广颐,多阴谋,后常谓“类我”。而主内与谋,外检畏,终后世无它訾。

永淳之前,亲王食实户八百,增至千辄止;公主不过三百,而主独加户五十。及圣历时,进及三千户。预诛二张功,增号镇国,与相王均封五千,而薛、武二家女皆食实封。主与相王卫王成王、长宁安乐二公主给卫士,环第十步一区,持兵呵卫,僭肖宫省。神龙时,与长宁、安乐、宜城、新都、定安、金城凡七公主,皆开府置官属,视亲王。安乐户至三千,长宁二千五百,府不置长史。宜城、定安非韦后所生,户止二千。主三子:崇简、崇敏、崇行,皆拜三品。

韦后、上官昭容用事,自以谋出主下远甚,惮之。主亦自以轧而可胜,故益横。于是推进天下士,谓儒者多窭狭,厚持金帛谢之,以动大议,远近翕然响之。

玄宗将诛韦氏,主与秘计,遣子崇简从。事定,将立相王,未有以发其端者。主顾温王乃儿子,可劫以为功,乃入见王曰:“天下事归相王,此非儿所坐。”乃掖王下,取乘舆服进睿宗。睿宗即位,主权由此震天下,加实封至万户,三子封王,余皆祭酒、九卿。主每奏事,漏数徙乃得退,所言皆从。有所论荐,或自寒冗躐进至侍从,旋踵将相。朝廷大政事非关决不下,闻不朝,则宰相就第咨判,天子殆画可而已。主侍武后久,善策人主微指,先事逢合,无不中。田园遍近甸,皆上腴。吴、蜀、岭峤市作器用,州县护送,道相望也。天下珍滋谲怪充于家,供帐声伎与天子等。侍儿曳纨谷者数百,奴伯妪监千人,陇右牧马至万匹。

长安浮屠慧范畜赀千万,谐结权近,本善张易之。及易之诛,或言其豫谋者,于是封上庸郡公,月给奉稍。主乳媪与通,奏擢三品御史大夫。御史魏传弓劾其奸赃四十万,请论死。中宗欲赦之,进曰:“刑赏,国大事,陛下赏已妄加矣,又欲废刑,天下其谓何?”帝不得已,削银青阶。大夫薛谦光劾慧范不法,不可贷,主为申理,故谦光等反得罪。

玄宗以太子监国,使宋王、岐王总禁兵。主恚权分,乘辇至光范门,召宰相白废太子。于是宋璟、姚元之不悦,请出主东都,帝不许,诏主居蒲州。主大望,太子惧,奏斥璟、元之以销戢怨嫌。监察御史慕容珣复劾慧范事,帝疑珣离间骨肉,贬密州司马。主居外四月,太子表追还京师。

时宰相七人,五出主门下。又左羽林大将军常元楷、知羽林军李慈皆私谒主。主内忌太子明,又宰相皆其党,乃有逆谋。先天二年,与尚书左仆射窦怀贞、侍中岑羲、中书令萧至忠崔湜、太子少保薛稷、雍州长史李晋、右散骑常侍昭文馆学士贾膺福、鸿胪卿唐晙及元楷、慈、慧范等谋废太子,使元楷、慈举羽林兵入武德殿杀太子,怀贞、羲、至忠举兵南衙为应。既有日矣,太子得其奸,召岐王、薛王、兵部尚书郭元振、将军王毛仲、殿中少监姜晈、中书侍郎王琚、吏部侍郎崔日用定策。前一日,因毛仲取内闲马三百,率太仆少卿李令问王守一、内侍高力士、果毅李守德叩虔化门,枭元楷、慈于北阙下,缚膺福内客省,执羲、至忠至朝堂,斩之,因大赦天下。主闻变,亡入南山,三日不出,赐死于第。诸子及党与死者数十人。簿其田赀,瑰宝若山,督子贷,凡三年不能尽。崇简素知主谋,苦谏,主怒,榜掠尤楚,至是复官爵,赐氏李。始,主作观池乐游原,以为盛集,既败,赐宁、申、岐、薛四王,都人岁祓禊其地。

11、永和公主

是唐肃宗的一个女儿。她从小就跟和政公主生活在一起,和政公主的母亲去世,便由永和公主的生母韦妃抚养,姐妹俩不是一母所生,但感情很好。和政公主从小就正直精明,很得唐肃宗喜欢。姐姐得了什么赏赐,总要给妹妹也争一份。

  和姐姐关心朝政不同,永和公主一心研究美容养颜,并给后世留下了两个护肤的秘方。

  永和公主,韦妃所生。始封宝章。下嫁王诠。薨大历时。

  ——《新唐书·诸帝公主》

12、定安公主,始封新宁郡。下嫁王同皎。同皎得罪,神龙时,又嫁韦濯。濯即韦皇后从祖弟,以卫尉少卿诛,更嫁太府卿崔铣。主薨,王同皎子请与父合葬,给事中夏侯铦曰:“主义绝王庙,恩成崔室,逝者有知,同皎将拒诸泉。”铣或诉于帝,乃止。铦坐是贬泸州都督。

  ——《新唐书·诸帝公主》

13、唐高祖女平阳公主(?年——623?年),唐高祖李渊的第三个女儿,也是李渊嫡妻窦氏的爱女。她是一个真正的巾帼英雄,才识胆略丝毫不逊色于她的兄弟们。但她的名字和年龄在记录其事迹的《旧唐书》和《新唐书》中没有记载。

南北朝统一之后不久,中国又一次陷入了大分裂的状态。这次分裂的时间很短,隋文帝的外甥李渊只用了7年时间就击败群雄,再一次统一了天下。李渊能当上皇帝,固然与他个人的条件分不开,但更重要的,是他实在生了一群杰出的儿女。这群儿女中功绩最大的就是太子李建成、次子李世民和三女儿平阳公主。

李渊将自己的三女儿嫁给了武将柴绍为妻。这位柴绍在唐朝的凌烟阁24功臣中排名第14,谋略出众,善于以少胜多,消灭薛举、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都有他一份功劳。消灭唐朝最后一个对手梁师都他还是主将。婚后,柴绍携妻定居长安城。

《旧唐书 列传八》

平阳公主平阳公主,高祖第三女也,太穆皇后所生。义兵将起,公主与绍并在长安,遣使密召之。绍谓公主曰:“尊公将扫清多难,绍欲迎接义旗;同去则不可,独行恐罹后患,为计若何?”公主曰:“君宜速去。我一妇人,临时易可藏隐,当别自为计矣。”绍即间行赴太原。公主乃归鄠县庄所,遂散家资,招引山中亡命,得数百人,起兵以应高祖。时有胡贼何潘仁聚众于司竹园,自称总管,未有所属。公主遣家僮马三宝说以利害,潘仁攻鄠县,陷之。三宝又说群盗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各率众数千人来会。时京师留守频遣军讨公主,三宝、潘仁屡挫其锋。公主掠地至盩厔、武功、始平,皆下之。每申明法令,禁兵士,无得侵掠,故远近奔赴者甚众,得兵七万人。公主令间使以闻,高祖大悦。及义军渡河,遣绍将数百骑趋华阴,傍南山以迎公主。时公主引精兵万余与太宗军会于渭北,与绍各置幕府,俱围京城,营中号曰“娘子军”。京城平,封为平阳公主,以独有军功,每赏赐异于他主。六年,薨。及将葬,诏加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辂、麾幢、班剑四十人、虎贲甲卒。太常奏议,以礼,妇人无鼓吹。高祖曰:“鼓吹,军乐也。往者公主于司竹举兵以应义旗,亲执金鼓,有克定之勋。周之文母,列于十乱;公主功参佐命,非常妇人之所匹也。何得无鼓吹!”遂特加之,以旌殊绩;仍令所司按谥法“明德有功曰昭”,谥公主为昭。

子哲威(柴哲威),历右屯营将军,袭爵谯国公。坐弟令武(柴令武)谋反,徙岭南。起为交州都督,卒官。令武尚巴陵公主(即北景公主),累除太仆少卿、卫州刺史,封襄阳郡公。永徽中,坐与公主及房遗爱谋反,遣使收之。行至华阴,自杀,仍戮其尸。公主赐死。

《新唐书 诸帝公主》

平阳昭公主,太穆皇后所生,下嫁柴绍。初,高祖兵兴,主居长安,绍曰:“尊公将以兵清京师,我欲往,恐不能偕,奈何?”主曰:“公行矣,我自为计。”绍诡道走并州,主奔鄠,发家赀招南山亡命,得数百人以应帝。于是,名贼何潘仁壁司竹园,杀行人,称总管,主遣家奴马三宝喻降之,共攻鄠阝。别部贼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各持所领会戏下,因略地盩厔、武功、始平,下之。乃申法誓众,禁剽夺,远近咸附,勒兵七万,威振关中。帝度河,绍以数百骑并南山来迎,主引精兵万人与秦王会渭北。绍及主对置幕府,分定京师,号“娘子军”。帝即位,以功给赉不涯。武德六年薨,葬加前后部羽葆、鼓吹、大路、麾幢、虎贲、甲卒、班剑。太常议:“妇人葬,古无鼓吹。”帝不从,曰:“鼓吹,军乐也。往者主身执金鼓,参佐命,于古有邪?宜用之。”

《唐会要 公主杂录》

平阳公主高祖第三女平阳公主。义兵起,公主于鄠县庄,散家资招引山中亡命,得数百人。起兵以应高祖。略地至盩厔武功始平,皆下之。每申明法令,禁兵无得侵掠,故远近奔赴甚众,得兵七万人。公主间使以闻,使者至,高祖大悦。及义军渡河。公主引精兵万馀,与太宗会于渭北,与其驸马柴绍,各置幕府。营中号为娘子军。京城平,封为平阳公主。以独有军功,每赏赐异于他主。及薨,追谥曰昭。

14、 万春公主,杜美人所生。下嫁杨朏,又嫁杨锜,薨大历时。——选自《新唐书·诸帝公主》

壹 事实上,从生平履历来看,万春和玄宗其他的女儿都不大一样。依性格而论,她既没有一般公主的刁蛮,也没有贵族女性的内敛,每天活蹦乱跳,二十几岁的人还和小姑娘一样。以相貌而言呢,万春长得虽不是蓝眼睛黄毛儿、眼窝深陷,但看上去也不似正版汉族,有时候玄宗也开玩笑说她像个洋妞。

和一些轻易怀疑自己骨肉非亲的糊涂老爹相比,唐玄宗算是一个开明的男人,并没有在万春的血统问题上做过多考虑。不光如此,对这个女儿他还格外喜爱,经常会带着她出入教坊、书院之类的地方,有时甚至还会让她跟着自己参加一些与文人雅士们的小型聚会。

也就是说,在万春的少年时代,其眼界是非常开阔的,不光能接受正宗的高等教育,还能偶尔在文艺圈里混上一混。这种堪称灵活而丰富的教育方式,让万春学会了不少其他公主们学不到的东西,比如写诗,又比如作曲。据说署名杨贵妃的《霓裳羽衣曲》其实就有万春不少心思。

在那些日子里,年轻的万春和靓丽的玉环在后宫之中你拉弦儿来我敲鼓,完全突破了二手母女之间的尴尬。这种五好家庭式的关系,让当家作主的李隆基非常高兴,也让后娘杨贵妃心中欢喜,因此在选取驸马的问题上,她和老公李隆基可谓费了不少心思。

贰 万春二十三岁的时候,杨玉环左挑右选把她嫁给了自己的侄子杨炪。结婚没多久,杨炪便官升三品,当上了主管外交事务的鸿胪寺卿。

按照当时情况而论,唐帝国算是地球上顶尖的大国,繁荣昌盛非同一般。因此,虽然当时交通不算方便,既没有飞机也没有轮船,但长安城里还是住了不少外国人——波斯、安南、天竺、突厥、日本人,比比皆是。这些外国人大多数都抱着对大唐帝国的无比崇敬来到这里,其目的也是基本相同的,要么是学习先进的科学文化知识,要么是做点买卖挣点外快。按照保守的估计,在当时的长安,外来人口足有数万之多,其中光是突厥人就有一万多户。

庞大的外来人口给长安带来繁荣的同时也添了不少麻烦,因此管理这些人、与各国使节打交道就成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杨炪这个鸿胪寺卿管的恰好就是这些。万春下嫁之后,陪父亲出席文艺界酒会的机会瞬间少了很多,可偏偏她又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因此惟一的办法就是抖擞精神杀入老公的社交圈中。

叁 与文艺界聚会时的单一肤色不同,在杨炪和外国人的聚会中,棕的白的深的浅的各种颜色统统都有。由于长相习俗的不同,除了各国遣唐使之外,大多数混在长安的外国人都成了二等公民,达官贵人们没几个愿意和这些家伙搅在一起,杨炪也是一样,每次聚会喝酒他都痛苦得要死。与此不同的是,万春在数次聚会后觉得这些外国人优点还是蛮多的。除了性格开朗之外,甚至其中有些人还算得上人才,比如他们有人精通天文地理,有人善于冶金采矿,还有人带来了截然不同的医疗技术。久而久之,万春觉得,这些外国人对唐帝国的用处并非是外来人口那么简单。

随着对外国人印象的改变,万春夫妇开始接二连三地为他们制造舆论,争取正常的生存环境。在他们的不懈努力下,政府也慢慢意识到,外来的和尚也有可能是会念经的,于是慢慢放松了对这些人的监管,并且开始考虑允许这些外国人在中国担当官职。

肆 事实上,如果当时真的如万春所愿,那么中外的文化交流一定会迅速发展,并且系统化、官方化。可惜的是,就在万春和杨炪的计划即将实现的时候,一场变故发生了。掌握着大半个北方兵权的安禄山突然起兵造反,并且连战连捷,很快就打到了长安。万春的老爹李隆基带着杨玉环撇下长安,落荒而逃。

此时作为帝国的公主,万春很可能也希望自己能跟着老爹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而,作为主管外交事务的杨炪,如何妥善安排这些人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是撒手不管,还是先安置好他们再顾自己?

经过一番仔细考虑,万春和杨炪最终决定留下来,先解决好这群外国哥们儿再说。于是在他们的安排下,长安城中的外籍人士或归国或遁逃南方,基本没有受到太大的危害。从这点来说,万春夫妇的营救行动充满了国际主义精神和人道关怀。

但不幸的却是万春和丈夫在战乱之中失散了。

末 战乱平定以后,万春重新回到了长安城。此时的大唐已经从鼎盛转向萧条,她一边寻找失踪的丈夫杨炪,一边继续着与外国人的交往。此时李隆基已经不是皇帝,新皇肃宗和她也没有太深的感情,因此万春虽然依旧锦衣玉食,但却没了往日的欢乐。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万春已经四十岁了,丈夫依旧没有找到。深居简出的她也慢慢放弃这种毫无希望的空守,让另一个男人闯入了她的生活。这人名叫杨锜,是杨炪的堂叔。按道理来讲,叔叔和侄儿媳妇搞在一起,事情不算多好。但唐朝毕竟是唐朝,玄宗连儿媳妇都不放过,因此万春嫁给叔公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一代外交强人最终走上了二婚的道路。

在这之后的日子里,万春的新夫妇生活平淡,既没有往日的快乐,也没有往日的波澜,日子就如同一潭死水。五年之后,万春撒手归西,为自己的公主生涯、外交生涯画上了一个不算完美的句号。

作者:周叙

诗名:永嘉周孝子歌

朝代:明

全文:

飓风吹沙沧海翻,鱼龙鼎沸烟尘昏。

群雄窃据宇内裂,纵横杀戮相并吞。

吴山之东越江曲,贼势猖狂肆残毒。

平凉千里烟火稀,豺虎纵横绕空谷。

周家父子耽文儒,流离奔窜无安居。

一朝邂逅入俘虏,仓皇宁顾千金躯。

若翁视子心犹苦,况是高堂有大母。

子欲捐生赎父身,愿得承颜慰延伫。

强贼凭陵恣忍心,缚之竟坠中流深。

嗟哉孝子义不辱,牵衣随父行俱沈。

彝伦泯坠王纲坏,白日无光泣神鬼。

长遣当年双旅魂,遗恨今犹结渊水。

真人御宇诛强凶,万方尽入甄陶中。

史官采录笔懿行,令名耿耿垂无穷。

  《指南录》后序

  〔宋〕文天祥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昔人云:“将以有为也”。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中兴机会,庶几在此。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 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抄录。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脱京口,趋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呜呼!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所求乎为臣,主辱,臣死有余僇;所求乎为子,以父母之遗体行殆,而死有余责。将请罪于君,君不许;请罪于母,母不许。请罪于先人之墓,生无以救国难,死犹为厉鬼以击贼,义也;赖天之灵、宗庙之福,修我戈矛,从王于师,以为前驱,雪九庙之耻,复高祖之业,所谓“誓不与贼俱生”,所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亦义也。嗟夫!若予者,将无往而不得死所矣。向也,使予委骨于草莽,予虽浩然无所愧怍,然微以自文于君亲,君亲其谓予何?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旦夕得正丘首,复何憾哉!复何憾哉!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

译文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被授予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全国各省兵马。当时元兵已经逼近临安城外,交战、防守、迁都都来不及实施了。满朝大小官员会集在左丞相吴坚府邸,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正当双方使者往来频繁,元军邀约宋朝主持国事的人前去见他们,大家认为我去一趟是可以缓解祸患的。国事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顾惜自己了;估计元方也是可以用言词打动的。当初,使者奉命往来,并没有被元扣留的,我就更想窥探一下元方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于是,辞去右丞相职位,第二天,用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

  我刚到北营时,陈辞不屈,意气激昂,元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也未敢立即轻视我国。可不幸的是,吕师孟先在元人面前说我的坏话,贾余庆又在后来讨好敌人献媚,于是我被软禁不能回国,国事就不可整治了。我暗自揣度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痛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叛国的罪状,只求一死,不再顾及个人的安危。元军虽然在表面上表示尊敬我,实际上却很愤怒,两个贵官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伴使者,夜晚就派兵包围我住的地方,我就不能回国了。

  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的身份到元京大都去,我被元军驱使一同前往,但不列入使者的名单。我按理应当自杀,然而仍然含恨忍辱地前去。正如古人所说:“将要有所作为啊!”

  到了京口,得到机会逃往真州,我立即全部把元方的虚实情况告诉淮东、淮西两位制置使,约定联兵来大举反攻。宋朝由衰落而复兴的机会,差不多就在此了。我停留了两天,驻守维扬的统帅下了逐客令。不得已,只能改变姓名,隐蔽踪迹,在荒草间行进,在露天下休息。日日与元军在淮东路相遇。困窘饥饿,无依无靠,元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天高地远,叫天不应,叫地不应。不久得到一条船,在沙洲上躲避,逃出江口以北的海面,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苏州洋,展转在四明、天台等地,最后到达永嘉。

  唉!我到达死亡的境地不知有多少次了!痛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叛国贼该当死;与元军高官相处二十天,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差点想要自杀死;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里,被巡逻船只搜寻,几乎落入鱼腹而死;在真州被逐到城门之外,几乎走投无路而死;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没有不死的;扬州城下,进退不能自主,几乎等于送死;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巡察兵凌辱逼迫死;夜晚逃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没而死;天刚亮的时候,到竹林中躲避哨兵,有好几十名巡逻的骑兵,几乎无处逃避而死;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死;经过城子河,在乱尸中出入,我乘的船和敌方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不期而遇被杀死;到海陵,往高沙,常担心无罪而死;经过海安、如皋,总计三百里,元兵与盗贼往来其间,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到通州,几乎由于不被收留而死;靠了一条小船渡过巨浪,实在无可奈何,对于死本已置之度外了!唉!死和生,是早晚的事情,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处境艰难,险恶,坏事层叠交错涌现,实在不是人世间所能忍受的。痛苦平定以后,再去追思当时的痛苦,那是何等的悲痛啊!

  我在患难中,有时用诗记述个人的遭遇,现在还保存着那些底稿,不忍心废弃,在逃亡路上亲手抄录。现在将出使元营,被扣留在北门外的诗文作为一卷;从北门外出发,经过吴门、毗陵,渡过瓜洲,又回到京口的诗文作为一卷;逃出京口,奔往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的诗文作为一卷;从海路到永嘉、来三山的诗文作为一卷。我将把这诗稿收藏在家中,使后来的人读了它,同情我的志向。

  唉!我能死里逃生算是幸运了,可幸运地活下来要干什么呢?所要求于作为忠臣的事,国君受到侮辱,做臣子的即使死了也还是有罪的;所要求于作为孝子的事,用父母留给自己的身体去冒险,即使死了也有罪责。要向国君请罪,国君不答应;向母亲请罪,母亲不答应;我只好向祖先的坟墓请罪。人活着不能拯救国难,死后还要变成恶鬼去杀贼,这才是合乎情理的行为;依靠上天的神灵、祖宗的福泽,修整武备,跟随国君出征,做为先锋,洗雪朝廷的耻辱,恢复开国皇帝的事业,也就是古人所说的:“誓不与贼共存”,“恭敬谨慎地竭尽全力,直到死了方休”,这也是义。唉!像我这样的人,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到我的死地。以前,假使我丧身在荒野里,我即使正大光明问心无愧,但也不能掩饰自己对国君、对父母的过错,国君和父母会怎么讲我呢?实在料不到我终于返回宋朝,重整衣冠,又见到皇帝和皇后,即使立刻死在故国的土地上,我还有什么遗憾呢!还有什么遗憾呢!

  这一年夏天五月,改年号为景炎,庐陵文天祥为自己的诗集作序,命名为《指南录》 。

字词翻译

  都督诸路军马(都督:统率。路:宋代地方行政区域名称,大致相当于今现在的 “省”)  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除:授官。意思是除去旧职,授予新职。枢(shū)密使:枢密院长官,掌管国家兵权)

  相见:见他们。(相:偏指一方,此为他们)

  士萃(cuì)于左丞相府(萃:聚集)

  觇(chān) (窥视)

  北亦未敢遽(jù)轻吾国(遽:匆忙,马上)

  吕师孟构恶(è)于前(构恶:挑拨,陷害。)

  予羁(jī)縻(mí)不得还(羁、縻:都有束住、系住的意思,文中是被拘留的意思。)

  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yì)北(诣:到……去。)

  天高地迥(jiǒng)(迥:远)

  避渚(zhǔ)洲(渚:水中小块陆地。洲:水中陆地,比渚大。)

  诋(dǐ)大酋当死(诋:斥骂。)

  几自刭(jǐng)死(刭:自杀。)

  境界危恶(è)(恶:困难。)

  阃(kǔn)(本意门槛,这里借指守边关的将领)

  殆例送死 (殆:几乎,差不多。例:类,列,引申为等同、等于。)

  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具,详细)

  翌(yì)日(指第二天。明日,明天。)

  献谄 (chǎn )(奉承谄媚。)

  纾(shū)祸(解除祸患。)

  缙绅(jìnshēn) (原意是插笏 (古代朝会时官宦所执的手板,有事就写在上面,以备遗忘)于带,旧时官宦的装束,转用为官宦的代称。) 缙,也写作“搢”,插。 绅,束在衣服外面的大带子。

  檄(xí)(用檄文晓谕或声讨。檄告天下)

  天高地迥(天空深邃遥远,大地平坦辽阔。)

《指南录后序》原文及翻译对照如下:

《指南录后序 》宋 文天祥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予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时北兵已迫修门外,战、守、迁皆不及施。缙绅、大夫、士萃于左丞相府,莫知计所出。会使辙交驰,北邀当国者相见,众谓予一行为可以纾祸。国事至此,予不得爱身;意北亦尚可以口舌动也。初,奉使往来,无留北者,予更欲一觇北,归而求救国之策。于是辞相印不拜,翌日,以资政殿学士行。

初至北营,抗辞慷慨,上下颇惊动,北亦未敢遽轻吾国。不幸吕师孟构恶于前,贾余庆献谄于后,予羁縻不得还,国事遂不可收拾。予自度不得脱,则直前诟虏帅失信,数吕师孟叔侄为逆,但欲求死,不复顾利害。北虽貌敬,实则愤怒,二贵酋名曰“馆伴”,夜则以兵围所寓舍,而予不得归矣。

未几,贾余庆等以祈请使诣北。北驱予并往,而不在使者之目。予分当引决,然而隐忍以行。昔人云:“将以有为也”。

至京口,得间奔真州,即具以北虚实告东西二阃,约以连兵大举。中兴机会,庶几在此。留二日,维扬帅下逐客之令。不得已,变姓名,诡踪迹,草行露宿,日与北骑相出没于长淮间。穷饿无聊,追购又急,天高地迥,号呼靡及。已而得舟,避渚洲,出北海,然后渡扬子江,入苏州洋,展转四明、天台,以至于永嘉。

呜呼!予之及于死者,不知其几矣!诋大酋当死;骂逆贼当死;与贵酋处二十日,争曲直,屡当死;去京口,挟匕首以备不测,几自刭死;经北舰十余里,为巡船所物色,几从鱼腹死;真州逐之城门外,几彷徨死;如扬州,过瓜洲扬子桥,竟使遇哨,无不死;扬州城下,进退不由,殆例送死;

坐桂公塘土围中,骑数千过其门,几落贼手死;贾家庄几为巡徼所陵迫死;夜趋高邮,迷失道,几陷死;质明,避哨竹林中,逻者数十骑,几无所逃死;至高邮,制府檄下,几以捕系死;行城子河,出入乱尸中,舟与哨相后先,几邂逅死;至海陵,如高沙,常恐无辜死;道海安、如皋,凡三百里,北与寇往来其间,无日而非可死;

至通州,几以不纳死;以小舟涉鲸波出,无可奈何,而死固付之度外矣。呜呼!死生,昼夜事也。死而死矣,而境界危恶,层见错出,非人世所堪。痛定思痛,痛何如哉!

予在患难中,间以诗记所遭,今存其本不忍废。道中手自抄录。使北营,留北关外,为一卷;发北关外,历吴门、毗陵,渡瓜洲,复还京口,为一卷;脱京口,趋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为一卷;自海道至永嘉、来三山,为一卷。将藏之于家,使来者读之,悲予志焉。

呜呼!予之生也幸,而幸生也何为?所求乎为臣,主辱,臣死有余僇;所求乎为子,以父母之遗体行殆,而死有余责。将请罪于君,君不许;请罪于母,母不许;请罪于先人之墓,生无以救国难,死犹为厉鬼以击贼,义也;赖天之灵,宗庙之福,修我戈矛,从王于师,以为前驱,雪九庙之耻,复高祖之业,所谓誓不与贼俱生,所谓鞠躬尽力,死而后已,亦义也。

嗟夫!若予者,将无往而不得死所矣。向也使予委骨于草莽,予虽浩然无所愧怍,然微以自文于君亲,君亲其谓予何!诚不自意返吾衣冠,重见日月,使旦夕得正丘首,复何憾哉!复何憾哉!

是年夏五,改元景炎,庐陵文天祥自序其诗,名曰《指南录》。

译文

德祐二年二月十九日,我受任右丞相兼枢密使,统率全国各路兵马。当时元兵已经逼近都城北门外,交战、防守、转移都来不及做了。满朝大小官员会集在左丞相吴坚家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适逢双方使者的车辆往来频繁,元军邀约宋朝主持国事的人前去相见,大家认为我去一趟就可以解除祸患。

国事到了这种地步,我不能顾惜自己了;估计元方也许可以用言词打动。当初,使者奉命往来,并没有被扣留在北方的,我就更想察看一下元方的虚实,回来谋求救国的计策。于是,辞去右丞相职位,第二天,以资政殿学士的身份前往。

刚到元营时,据理抗争,言词激昂慷慨,元军上下都很惊慌震动,他们也未敢立即轻视我国。可不幸的是,吕师孟早就同我结怨,贾余庆又紧跟着媚敌献计,于是我被拘留不能回国,国事就不可收拾了。我揣度不能脱身,就径直上前痛骂元军统帅不守信用,列举吕师孟叔侄的叛国行径,只要求死,不再考虑个人的利害。

元军虽然表面尊敬,其实却很愤怒,两个重要头目名义上是到宾馆来陪伴,夜晚就派兵包围我的住所,我就不能回国了。不久,贾余庆等以祈请使的身份到元京大都去,元军驱使我一同前往,但不列入使者的名单。我按理应当自杀,然而仍然含恨忍辱地前去。正如古人所说:“将要有所作为啊!”

到了京口,得到机会逃奔到真州,我立即把元方的虚实情况告诉淮东、淮西两位制置使,相约他们联兵讨元。复兴宋朝的机会,大概就在此一举了。留住了两天,驻守维扬的统帅竟下了逐客令。不得已,我只能改变姓名,隐蔽踪迹,在草地上和郊野外奔走歇宿,日日为躲避元军的骑兵出没在淮河一带。

困窘饥饿,无依无靠,元军悬赏追捕得又很紧急,天高地远,号呼不应。后来得到一条船,避开元军占据的沙洲,逃出江口以北的海面,然后渡过扬子江口,进入苏州洋,辗转在四明、天台等地,最后到达永嘉。

唉!我到达死亡的境地不知有多少次了!痛骂元军统帅该当死;辱骂叛国贼该当死;与元军头目相处二十天,争论是非曲直,多次该当死;离开京口,带着匕首以防意外,几次想要自杀死;经过元军兵舰停泊的地方十多里,被巡逻船只搜寻,几乎投江喂鱼而死;真州守将把我逐出城门外,几乎彷徨而死;到扬州,路过瓜洲扬子桥,假使遇上元军哨兵,也不会不死;

扬州城下,进退两难,几乎等于送死;坐在桂公塘的土围中,元军数千骑兵从门前经过,几乎落到敌人手中而死;在贾家庄几乎被巡察兵凌辱逼迫死;夜晚奔向高邮,迷失道路,几乎陷入沼泽而死;天亮时,到竹林中躲避哨兵,巡逻的骑兵有好几十,几乎无处逃避而死;到了高邮,制置使官署的通缉令下达,几乎被捕而死;

经过城子河,在乱尸中出入,我乘的船和敌方哨船一前一后行进,几乎不期而遇被杀死;到海陵,往高沙,常担心无罪而死;经过海安、如皋,总计三百里,元兵与盗贼往来其间,没有一天不可能死;到通州,几乎由于不被收留而死;靠了一条小船渡过惊涛骇浪,实在是没有办法,对于死本已置之度外了!

唉!死和生,不过是昼夜之间的事罢了,死就死了,可是像我这样境界险恶,危难层迭交错涌现,实在不是世间的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过去以后,再去追思当时的痛苦,那是何等的悲痛啊!

我在患难中,有时用诗记述个人的遭遇,现在还保存着那些底稿,不忍心废弃,在逃亡路上亲手抄录。

现在将出使元营,被扣留在北门外的,作为一卷;从北门外出发,经过吴门、毗陵,渡过瓜洲,又回到京口的,作为一卷;逃出京口,奔往真州、扬州、高邮、泰州、通州的,作为一卷;从海路到永嘉、来三山的,作为一卷。我将把这诗稿收藏在家中,使后来的人读了它,为我的志向而悲叹。

唉!我能死里逃生算是幸运了,可幸运地活下来要干什么呢?要求做一个忠臣,国君受到侮辱,做臣子的即使死了也还是有罪的;要求做一个孝子,用父母留给自己的身体去冒险,即使死了也有罪责。将向国君请罪,国君不答应;向母亲请罪,母亲不答应;我只好向祖先的坟墓请罪。

人活着不能拯救国难,死后还要变成恶鬼去杀贼,这就是义;依靠上天的神灵、祖宗的福泽,修整武备,跟随国君出征,做为先锋,洗雪朝廷的耻辱,恢复开国皇帝的事业,也就是古人所说的:“誓不与贼共存”,“恭敬谨慎地竭尽全力,直到死了方休”,这也是义。唉!像我这样的人,将是无处不是可以死的地方了。

以前,假使我把尸骨抛在荒野里,我虽然正大光明问心无愧,但也不能掩饰自己对国君、对父母的过错,国君和父母又将会怎么讲我呢?实在料不到我终于返回宋朝,重整衣冠,又见到皇帝、皇后,即使立刻死在故国的土地上,我还有什么遗憾呢!还有什么遗憾呢!

这一年夏天五月,改年号为景炎,庐陵文天祥为自己的诗集作序,诗集名《指南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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