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故事?

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故事?,第1张

陆游与唐婉的爱情故事

公元1144年,陆游与舅父唐仲俊之女唐婉结婚,陆母怕陆与唐沉醉于两个人的天地中,而影响陆的登科进官,以婚后三年未有子为由,逼其与唐婉离婚。在那个母命如圣旨的年代,不从则折呀!临别时,唐婉送一盆秋海棠给陆作纪念,并说这是断肠红,陆说该称其为相思红才对呀!今后我将飘流在外,此花仍由你好好养护。

十年之后,陆回到老家,偶到绍兴有名的沈园去游玩,谁曾想却再这里遇见了昔日恋人唐婉。当唐婉走到陆游身边的那一刹间,时光与目光都凝固了,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都感觉得恍惚迷茫,不知是梦是真,眼帘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

好在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他人之妻的唐婉终于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远了。只留下了陆游在花园中怔怔发呆。

和风袭来,吹醒了沉醉在旧梦中的陆游,他不由地循着唐婉的身影追寻而去。来到池塘边柳树下,遥见唐婉与赵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进食。隐隐看见唐婉低首蹙眉,有心无心地伸出玉手红袖,与赵士程浅斟慢饮。这一似曾相识的场景,看得陆游的心都碎了。昨日情梦,今日痴怨,尽绕心头感慨万千。于是提笔在壁上题了千古绝唱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 错! 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第二年春天,抱着一种莫名的憧憬,唐婉再一次来到沈园,徘徊在曲径回廊之间,忽然瞥见陆游的题词。反复吟诵,想起往日二人诗词唱和的情景不由得泪流满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觉中和了一首词,题在陆游的词后:

钗头凤 (唐婉)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妆欢。

瞒!瞒!瞒!

表达了旧情难忘而又难言的忧伤情愫,她不久之后便郁郁而死。

想不到大诗人历经近半个世纪的风雨后,仍然把四十多年前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埋在心底。陆游浪迹天涯数十年,企图就此忘却他与唐婉的凄婉往事。然而离家越远,唐婉的影子就越萦绕在他的心头。此番倦游归来,唐婉早已香消玉殒,自己也已至垂暮之年(75岁)。然而他对旧事、对沈园依然怀着深切的眷恋。常常在沈园幽径上踽踽独行,追忆着深印在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一幕。这时他写下了沈园怀旧诗二首:

一、

城上斜阳画角哀,

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二、

梦断香消四十年,

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在稽山土,

犹吊遗踪一泫然。

沈园是陆游怀旧场所,也是他伤心的地方。他想着沈园,但又怕到沈园。春天再来,撩人的桃红柳绿,恼人的鸟语花香,风烛残年的陆游(81岁)虽然不能再亲至沈园寻觅往日的踪影,然而那次与唐婉的际遇,伊人那哀怨的眼神、差怯的情态、无可奈何的步履、欲言又止的模样,使陆游牢记不忘,于是又赋“梦游沈园”诗:

其一:

路近城南已怕行,

沈家园里更伤情;

香穿客袖梅花在,

绿蘸寺桥春水生。

其二:

城南小陌又逢春,

只见梅花不见人;

玉骨久沉泉下土,

墨痕独锁壁间尘。

陆游八十五岁那年春日的一天,忽然感觉到身心爽适、轻快无比。原准备上山采药,因为体力不允许就折往沈园。此时沈园又经过了一番整理,景物大致恢复旧观,陆游满怀深情地写下了最后一首沈园情诗:

沈家园里花如锦,

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

不堪幽梦太匆匆。

陆游(1125-1210)南宋时伟大的爱国诗人,12岁即能诗文,其与前妻唐琬的爱情故事也非常感人。

钗头凤——陆游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钗头凤——唐婉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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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园二首

陆游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这两首是陆游悼念他前妻唐琬的诗。唐琬原是陆游的表妹,两人结婚后十分相爱,但是陆游的母亲很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在封建旧礼教的压迫下,他俩终于被迫离婚。后来唐碗改嫁给赵士程,陆游也另娶了妻子。公元1155年春天,陆游到沈园去游玩,偶然遇见了唐琬,两个人都非常难过。陆游感伤地在墙上题了一首《钗头凤》词。唐琬受不了这种刺激,回去后不久便死掉了。1199年,陆游已经七十五岁,又来到沈园,想起旧事,写了这两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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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游二十岁(绍兴十四)与唐婉结合,不料唐婉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封建礼教的压制下,虽种种哀告,终归走到了“执手相看泪眼”的地步,孰料,缘深情浅的这一对恋人竟在绍兴二十年,与城南禹迹寺的沈园意外邂逅,陆游“怅然久之”,于沈园内壁上题一首《钗头凤》,沧然而别。唐婉读此词后,和其词,不久即郁闷愁怨而死。此后,陆游北上抗金,又转川蜀任职,几十年的风雨生涯,依然无法排遣诗人心中的眷恋,在他六十七岁的时候,重游沈园,看到当年题《钗头凤》的半面破壁,事隔四十年字迹虽然已经模糊,他还是泪落沾襟,写一首诗以记此事,诗中小序曰:“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主已三易其主,读之怅然”,在诗中哀悼唐婉:“泉路凭谁说断肠?断云幽梦事茫茫。”后陆游七十五岁,住在沈园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写下绝句《沈园》:“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就在陆游去世的前一年,他还在写诗怀念:“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这是一种深挚无告,令人窒息的爱情,能在死后四十年里仍然不断被人真心悼念,真是一种幸福了。

钗头凤》 陆游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故事背景: 陆游的原配夫人是同郡唐氏士族的一个大家闺秀,结婚以后,他们「伉俪相得」,「琴瑟甚和」,是一对情投意和的恩爱夫妻。不料,作为婚姻包办人之一的陆母却对儿媳产生了厌恶感,逼迫陆游休弃唐氏。在陆游百般劝谏、哀求而无效的情况下,二人终于被迫分离,唐氏改嫁「同郡宗子」赵士程,彼此之间也就音讯全无了。几年以后的一个春日,陆游在家乡山阴(今绍兴市)城南禹迹寺附近的沈园,与偕夫同游的唐氏邂逅相遇。唐氏安排酒肴,聊表对陆游的抚慰之情。陆游见人感事,心中感触很深,遂乘醉吟赋这首词,信笔题于园壁之上。全首词记述了词人与唐氏的这次相遇,表达了他们眷恋之深和相思之切,也抒发了词人怨恨愁苦而又难以言状的凄楚心情。 赏析: 词的上片通过追忆往昔美满的爱情生活,感叹被迫离异的痛苦,分两层意思。 开头三句为上片的第一层,回忆往昔与唐氏偕游沈园时的美好情景:「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虽说是回忆,但因为是填词,而不是写散文或回忆录之类,不可能把整个场面全部写下来,所以只选取一个场面来写,而这个场面,又只选取了一两个最富有代表性和特征性的情事细节来写。「红酥手」,不仅写出了唐氏为词人殷勤把盏时的美丽姿态,同时还有概括唐氏全人之美(包括她的内心美)的作用。然而,更重要的是,它具体而形象地表现出这对恩爱夫妻之间的柔情密意以及他们婚后生活的美满与幸福。第三句又为这幅春园夫妻把酒图勾勒出一个广阔而深远的背景,点明了他们是在共赏春色。而唐氏手臂的红润,酒的黄封以及柳色的碧绿,又使这幅图画有了明丽而又和谐的色彩感。 「东风恶」几句为第二层,写词人被迫与唐氏离异后的痛苦心情。上一层写春景春情,无限美好,到这里突然一转,激愤的感情潮水一下子冲破词人心灵的闸门,无可遏止地渲泄下来。「东风恶」三字,一语双关,含蕴很丰富,是全词的关键所在,也是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症结所在。本来,东风可以使大地复苏,给万物带来勃勃的生机,但是,当它狂吹乱扫的时候,也会破坏春容春态,下片所云「桃花落,闲池阁」,就正是它狂吹乱扫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因此说它「恶」。然而,它主要是一种象喻,象喻造成词人爱情悲剧的「恶」势力。至于陆母是否也包含在内,答案应该是不能否认的,只是由于不便明言,而又不能不言,才不得不以这种含蓄的表达方式出之。下面一连三句,又进一步把词人怨恨「东风」的心理抒写了出来,并补足一个「恶」字:「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美满姻缘被迫拆散,恩爱夫妻被迫分离,使他们两人在感情上遭受巨大的折磨和痛苦,几年来的离别生活带给他们的只是满怀愁怨。这不正如烂漫的春花被无情的东风所摧残而凋谢飘零吗?接下来,「错,错,错」,一连三个「错」字,连迸而出,感情极为沉痛。但这到底是谁错了呢?是对自己当初「不敢逆尊者意」而终「与妇诀」的否定吗?是对「尊者」的压迫行为的否定吗?是对不合理的婚姻制度的否定吗?词人没有明说,也不便于明说,这枚「千斤重的橄榄」(《红楼梦》语)留给了我们读者来噙,来品味。这一层虽直抒胸臆,激愤的感情如江河奔泻,一气贯注;但又不是一泻无余,其中「东风恶」和「错,错,错」几句就很有味外之味。 词的下片,由感慨往事回到现实,进一步抒写妻被迫离异的巨大哀痛,也分为两层。「春如旧」承上片「满城春色」句而来,这又是此时相逢的背景。依然是从前那样的春日,但是,人却今非昔比了。以前的唐氏,肌肤是那样的红润,焕发着青春的活力;而如今的她,经过「东风」的无情摧残,憔悴了,消瘦了。「人空瘦」句,虽说写的只是唐氏容颜方面的变化,但分明表现出「几年离索」给她带来的巨大痛苦。象词人一样,她也为「一怀愁绪」折磨着;象词人一样,她也是旧情不断,相思不舍啊!不然,怎么会消瘦呢?写容颜形貌的变化来表现内心世界的变化,原是文学作品中的一种很常用的手法,但是瘦则瘦矣,何故又在其间加一个「空」字呢?「使君自有妇,罗敷亦有夫。」(《古诗陌上桑》)从婚姻关系说,两人早已各不相干了,事已至此,不是白白为相思而折磨自己吗?著此一字,就把词人那种怜惜之情、抚慰之意、痛伤之感等等,全都表现了出来。「泪痕」句通过刻画唐氏的表情动作,进一步表现出此次相逢时她的心情状态。旧园重逢,念及往事,她能不哭、能不泪流满面吗?但词人没直接写泪流满面,而是用了白描的手法,写她「泪痕红浥鲛绡透」,显得更委婉,更沉着,也更形象,更感人。而一个「透」字,不仅见其流泪之多,亦见其伤心之甚。上片第二层写词人自己,用了直抒胸臆的手法;这里写唐氏时却改变了手法,只写了她容颜体态的变化和她痛苦的心情由于这一层所写的都是词人眼中看出的,所以又具有了「一时双情俱至」的艺术效果。可见词人,不仅深于情,而且深于言。 词的最后几句,是下片的第二层,写词人与唐氏相遇以后的痛苦心情。「桃花落」两句与上片的「东风恶」句前后照应,又突出写景虽是写景,但同时也隐含出人事。不是么?桃花凋谢,园林冷落,这只是物事的变化,而人事的变化却更甚于物事的变化。象桃花一样美丽姣好的唐氏,不是也被无情的「东风」摧残折磨得憔悴消瘦了么?词人自己的心境,不也象「闲池阁」一样凄寂冷落么?一笔而兼有二意很巧妙,也很自然。下面又转入直接赋情:「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这两句虽只寥寥八字,却很能表现出词人自己内心的痛苦之情。虽说自己情如山石,痴心不改,但是,这样一片赤诚的心意,又如何表达呢?明明在爱,却又不能去爱;明明不能去爱,却又割不断这爱缕情丝。刹那间,有爱,有恨,有痛,有怨,再加上看到唐氏的憔悴容颜和悲戚情状所产生的怜惜之情、抚慰之意,真是百感交集,万箭簇心,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哀,再一次冲胸破喉而出:「莫,莫,莫!」事已至此,再也无可补救、无法挽回了,这万千感慨还想它做什么,说它做什么?于是快刀斩乱麻:罢了,罢了,罢了!明明言犹未尽,意犹未了,情犹未终,却偏偏这么不了了之,而在极其沉痛的喟叹声中全词也就由此结束了。 这首词始终围绕着沈园这一特定的空间来安排自己的笔墨,上片由追昔到抚今,而以「东风恶」转捩;过片回到现实,以「春如旧」与上片「满城春色」句相呼应,以「桃花落,闲池阁」与上片「东风恶」句相照应,把同一空间不同时间的情事和场景历历如绘地叠映出来。全词多用对比的手法,如上片,越是把往昔夫妻共同生活时的美好情景写得逼切如现,就越使得他们被迫离异后的凄楚心境深切可感,也就越显出「东风」的无情和可憎,从而形成感情的强烈对比。再如上片写「红酥手」,下片写「人空瘦」,在形象、鲜明的对比中,充分地表现出「几年离索」给唐氏带来的巨大精神折磨和痛苦。全词节奏急促,声情凄紧,再加上「错,错,错」和「莫,莫,莫」先后两次感叹,荡气回肠,大有恸不忍言、恸不能言的情致。

《沈园二首》乃陆游触景生情之作,此时距沈园邂逅唐氏已四十余年,但缱绻之情丝毫未减,反而随岁月之增而加深。

第一首诗回忆沈园相逢之事,悲伤之情充溢楮墨之间。

“城上斜阳”,不仅点明傍晚的时间,而且渲染出一种悲凉氛围,作为全诗的背景。斜阳惨淡,给沈园也涂抹上一层悲凉的感情色彩。于此视觉形象之外,又配以“画角哀”的听觉形象,更增悲哀之感。“画角”是一种彩绘的管乐器,古时军中用以警昏晓,其声高亢凄厉。此“哀”字更是诗人悲哀之情外射所致,是当时心境的反映。这一句造成了有声有色的悲境,作为沈园的陪衬。

次句即引出处于悲哀氛围中的“沈园”。诗人于光宗绍熙三年(1192年)六十八岁时所写的《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序》曰:“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按:实为三十八年)尝题小词壁间,偶复一到,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诗中并有“坏壁醉题尘漠漠”之句。那时沈园已有很大变化;而现在又过七年,更是面目全非,不仅“三易主”,且池台景物也不复可认。诗人对沈园具有特殊的感情,这是他与唐氏离异后唯一相见之处,也是永诀之所。这里留下了他刹那间的毛喜与永久的悲,《钗头凤·红酥手》这首摧人肝肺之词也题于此。他多么渴望旧事重现,尽管那是悲剧,但毕竟可一睹唐氏芳姿。这当然是幻想,不得已而求其次,他又希望沈园此时的一池一台仍保持当年与唐氏相遇时的情景,以便旧梦重温,借以自慰。但现实太残酷了,今日不仅心上人早已作古,连景物也非复旧观。诗人此刻心境之寥落,可以想见。

但是诗人并不就此作罢,他仍竭力寻找可以引起回忆的景物,于是看到了“桥下春波绿”一如往日,感到似见故人。只是此景引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伤心”的回忆:“曾是惊鸿照影来”。四十四年前,唐氏恰如曹植《洛神赋》中所描写的“翩若惊鸿”的仙子,飘然降临于春波之上。她是那么婉娈温柔,又是那么凄楚欲绝。离异之后的不期而遇所引起的只是无限“伤心”。诗人赋《钗头凤》,抒写出“东风恶,欢情薄”的愤懑,“泪痕红_鲛绡透”的悲哀,“错!错!错!”的悔恨。唐氏和词亦发出“世情薄,人情恶”的控诉,“今非昨,病魂常恨千秋索”的哀怨。虽然已过了四十余春秋,而诗人“一怀愁绪”,绵绵不绝,但“玉骨久成泉下土”(《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一切早已无可挽回,那照影惊鸿已一去不复返了。然而只要此心不死,此“影”将永在心中。

第二首诗写诗人对爱情的坚贞不渝。

首句感叹唐氏溘然长逝已四十年了。古来往往以“香销玉殒”喻女子之亡,“梦断香消”即指唐氏之死。陆游于八十四岁即临终前一年所作悼念唐氏的《春游》亦云:“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唐氏实际已死四十四年,此“四十年”取其整数。这一句充满了刻骨铭心之真情。

次句既是写沈园即日之景:柳树已老,不再飞绵;也是一种借以自喻的比兴:诗人六十八岁时来沈园已自称“河阳愁鬓怯新霜”(《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已易主刻小阕于石读之怅然》),此时年逾古稀,正如园中老树,已无所作为,对个人生活更无追求。“此身行作稽山土”,则是对“柳老”内涵的进一步说明。“美人终作土”,自己亦将埋葬于会稽山下而化为黄土。此句目的是反衬出尾句“犹吊遗踪一泫然”,即对唐氏坚贞不渝之情。一个“犹”字,使诗意得到升华:尽管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对唐氏眷念之情永不泯灭;尽管个人生活上已无所追求,但对唐氏之爱历久弥新。所以对沈园遗踪还要凭吊一番而泫然涕下。“泫然”二字,饱含无比复杂的感情:其中有爱,有恨,有悔,诗人不点破,足供读者体味。

这两首诗与陆游慷慨激昂的诗篇风格迥异:感情性质既别,艺术表现自然不同。写得深沉哀婉,含蓄蕴藉,但仍保持其语言朴素自然的一贯特色。

千百年来,无数人被陆游和唐婉悲欢离合的爱情故事感动,在这流传近千年的爱情故事里,陆、唐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其实在这凄美的故事里,还有一个名字,犹如阳光遮盖下的星辰,与世无争,却在自己的位置上,幽幽散发着自己的光辉。

这个人就是赵士程,唐婉的后夫。

赵士程是何许人?我查了一下,差点被吓到:这位赵姓公子,是宋太祖赵匡胤的第五世孙,仪王赵仲湜之子,新安郡王赵士衎之弟,武当军承宣使,大宋正宗皇家后裔。

以现代的标准评判,小赵是标准的高帅富,妥妥权贵圈的嫡系。

在陆游和唐婉惊天地泣鬼神的沈园相遇故事里,赵士程的名字,仅作为配角出现。

众所周知的唐、陆沈园邂逅,陆游以一首《钗头凤》,使这段故事被后人所知。在沈园偶遇中,唐婉征得自己丈夫赵士程同意,给落魄中的陆游送上美酒佳肴。

读到这里时,大部分都会对赵士程产生个疑问:是什么缘故,可以使得这位皇室宗亲,超越男人间常有的敌意,允许已是自己妻子的唐婉和她的前夫陆游藕断丝连?

如果思索更深一步,另一个疑问也会随之出现:是什么原因,使这位英俊华美的皇孙贵族,放弃众多宗亲贵胄,官宦世家的千金,娶了一位被婆家,一纸休书抛弃的民间弃妇?

与风气开化的大唐不同,南宋是礼教日渐成熟的时期。在当时这两种行为,惊世骇俗,冒天下之大不韪,需要顶着巨大的压力。

唐婉病逝后,赵士程用一生的行动,给出了这两个疑问的答案。

休妻前的陆游和赵士程是相识的,赵士程也认识唐婉。赵士程怎样认识了唐婉不可再知。有一点可以肯定,赵士程对唐婉一见倾心。唐婉被陆游母亲休掉后,愤怒的唐家父兄欲把唐婉再嫁人,在南宋时期,一个不能“有所出”的被休弃妇,再嫁是很困难的,不仅有女方“不能出”的缘故,而且迎娶弃妇的男方,也要顶着世俗各方面巨大的压力。因此,被婆家休掉的女人别说做妻子,做妾都要欢天喜地。

唐婉被休后,赵士程出现了,而且他是主动登门提亲。

当时赵士程王孙贵胄的身份,地位比平民的陆游不知道高出多少倍。喜出望外的唐父立刻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赵士程在为自己去唐家提亲之前,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为唐婉抱不平。

陆游在休掉唐婉之后,又另筑别院,金屋藏娇,让唐婉没名没份跟着自己 。宽厚的小赵闻听此事愤怒了,他要去找陆游,让陆家把唐婉接回去。

陆家却声明陆游已有再娶对象,不会再接唐婉回去。陆游对唐婉的放弃,让赵士程既悲又喜。

婚后的赵士程对唐婉极好。如果沈园之行,唐婉没有邂逅到陆游,不过是跟随赵士程的一次寻常踏春。赵士程并不是一个不懂生活的刻板人,相反赵士程俊秀文雅,宽厚重情,能书擅字,也是个读书人。

赵士程心胸宽广,对唐婉和陆游的过去深表同情,才有了陆唐沈园邂逅时大度举动。

赵士程的宽宏大度,还表现在陆游人生仕途晋升中。他对同地宦游的陆游,同样以礼相待,而非作为情敌的怒目相向。赵士程和陆游曾同在福建为官,赵士程的身份是武当军承宣使,陆游只是一个普通的县太爷秘书,一个为官,一个是吏,二人地位等级相差很多,赵士程稍微动下手段,陆游就会止步仕途,官场再无希望。

赵士程对待陆游,红眉毛绿眼睛,恨不得拔刀相见的情敌现象,“文人相轻”的老传统,统统看不见,小赵表现出更多的是谦谦君子之风。

赵士程和唐婉婚后十年的某一日,两人携手同游沈园,不期遇到仕途失意的陆游。陆游和唐婉二人,心事种种,欲语还羞,豁达大度的赵士程见此情形,命仆人给唐陆二人送去酒菜便离开沈园,这就是赵士程的“遣致酒肴”。

如果换成其他男人,会怎么办?

讽刺挖苦下落魄中的情敌?漠视轻看对方做无视状?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正因如此才有“不娶活人妻”的古训。

赵士程却用现代人都不能理解的体谅,同情并宽容了陆唐二人的眉来眼去。

这一切,皆因赵士程对唐婉深深的爱恋。

但赵士程的这一次大度,却让落魄中的陆游,倍感失落。陆游用一首“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打动了已经被夫君赵士程的爱沐浴和感怀,已步入人生幸福时期的唐婉。陆诗里那句“山盟虽在,锦书难托。”更是彻底击垮了对旧日感情,痴痴不忘的唐婉。

这几句词,许多人在不知道有赵士程之前,会被认为代表着陆游的痴心和苦情。而了解到赵士程的存在和行为之后,陆放翁的这几句词就有了几分不厚道的意味。

首先是词中那句:“东风恶,欢情薄”,那么谁是这做“恶”的东风?“东风”是指陆母,还是指赵士程?“欢情薄”谁的欢情薄?薄情的是谁?薄情是唐婉?还是赵士程?唐婉是被陆家休掉赶走的。“薄情”是指什么?是怨恨唐赵享受婚后的和谐甜美,忘记了和自己的旧情?

其次是词中“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两句。陆游的”山盟”虽在,但正是他自己休掉了青梅竹马的唐婉;再提山盟,是说嫁人的唐婉忘记了,当初和自己的“山盟”?

“锦书难托”,写下《钗头凤》时的陆游已经是两个儿子的老爹,距离休掉唐婉也有十年之遥。十年时间,没看到陆游为唐婉自言片语,独独看到唐赵伉俪同游沈园的甜蜜后,说出此语,这是提示休掉十年的唐婉,自己的情谊还在?还是希望已是他人妇的唐婉,和自己雁寄锦书鱼传尺素,不清不楚的来往?

曾经筑别院,尽享齐人的陆游,此词与其说是寄托相思,不如说是看到婚后携手游园的唐赵二人,充满后悔、嫉妒、恼恨的大作。文中似更有以旧情为桥,期盼旧情复燃的意思。

三个触目惊心的“错、错、错”,彻底击垮了唐婉,诛心不过如此。

诗词大师陆游的这几句词,深深地刺到了的唐婉,多情的唐婉由此郁郁寡欢,忧思成疾,最后香消玉殒,年仅二十六岁。

赵士程失去唐婉之后,自然是伤心不已。

赵士程忙完官场公事,回到家中必做的事,就是抚摸着亡妻的遗物,独自伤怀。

王孙公侯的高富帅,而立之年的钻石王老五赵士程,自爱妻病逝后,说媒续弦的人踏破门槛,但赵公子却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拒绝了所有的官宦世家女,终身没有再娶。

因为这位赵家公子,心里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任何一个女子。

沈园这段故事里,更多的人感怀陆游的痴情,唐婉的悲剧,没有多少人,看到另一个痴情男人,赵士程灯下孑孓的身影。

赵士程若非真爱唐婉,又怎会对唐婉和前夫的相会如此体谅赵士程若非真爱唐婉,又怎能会在唐婉之后,忠诚守一,对其他女人不再正眼一瞧。

陆游辜负了唐婉,唐婉又辜负了赵士程。

赵士程对唐婉十年宽厚温暖的付出,和唐婉十年的体贴相守,抵不过陆游愤懑之余的一纸“钗头凤”。

悲情的赵士程,是这一千载悲剧爱情故事里,另一个悲剧人物,而且永远是配角的位置。更悲剧的是,赵士程以“东风恶”的姿态,默默地成就了陆唐的千古绝唱。

某一天,赵士程慨叹伤怀之余,猛然醒悟,不能再这样消沉,北方故土还在战乱中,他毅然投笔从戎,最后战死在沙场,年近四十三岁,殉国后赵士程被追赠为永嘉恭惠王。

赵士程,这位顶级版本王孙公子,用自己的一生,为元好问的疑惑,做出了诠释,什么是旷世情痴!

后人有诗云: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宋代·陆游《沈园二首》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出自宋代陆游的《沈园二首》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悼亡 , 回忆组诗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城墙上的画角声仿佛也在哀痛,沈园已经不是原来的池阁亭台。

令人伤心的桥下春水依然碧绿,在此曾见她的倩影如惊鸿飘来。

离她香消玉殒已过去四十多年,沈园柳树也老得不能吐絮吹绵。

自身即将化为会稽山一抔泥土,仍然来此凭吊遗踪而泪落潸然。

鉴赏

《沈园二首》乃陆游触景生情之作,此时距沈园邂逅唐氏已四十余年,但缱绻之情丝毫未减,反而随岁月之增而加深。

第一首诗回忆沈园相逢之事,悲伤之情充溢楮墨之间。

“城上斜阳”,不仅点明傍晚的时间,而且渲染出一种悲凉氛围,作为全诗的背景。斜阳惨澹,给沈园也涂抹上一层悲凉的感 彩。于此视觉形象之外,又配以“画角哀”的听觉形象,更增悲哀之感。“画角”是一种彩绘的管乐器,古时军中用以警昏晓,其声高亢凄厉。此“哀”字更是诗人悲哀之情外射所致,是当时心境的反映。这一句造成了有声有色的悲境,作为沈园的陪衬。

次句即引出处于悲哀氛围中的“沈园”。诗人于光宗绍熙三年(1192年)六十八岁时所写的《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序》曰:“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按:实为三十八年)尝题小词壁间,偶复一到,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诗中并有“坏壁醉题尘漠漠”之句。那时沈园已有很大变化;而现在又过七年,更是面目全非,不仅“三易主”,且池台景物也不复可认。诗人对沈园具有特殊的感情,这是他与唐氏离异后唯一相见之处,也是永诀之所。这里留下了他刹那间的毛喜与永久的悲,《钗头凤·红酥手》这首摧人肝肺之词也题于此。他多么渴望旧事重现,尽管那是悲剧,但毕竟可一睹唐氏芳姿。这当然是幻想,不得已而求其次,他又希望沈园此时的一池一台仍保持当年与唐氏相遇时的情景,以便旧梦重温,藉以 。但现实太残酷了,今日不仅心上人早已作古,连景物也非复旧观。诗人此刻心境之寥落,可以想见。

但是诗人并不就此作罢,他仍竭力寻找可以引起回忆的景物,于是看到了“桥下春波绿”一如往日,感到似见故人。只是此景引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伤心”的回忆:“曾是惊鸿照影来”。四十四年前,唐氏恰如曹植《洛神赋》中所描写的“翩若惊鸿”的仙子,飘然降临于春波之上。她是那么婉娈温柔,又是那么凄楚欲绝。离异之后的不期而遇所引起的只是无限“伤心”。诗人赋《钗头凤》,抒写出“东风恶,欢情薄”的愤懑,“泪痕红浥鲛绡透”的悲哀,“错!错!错!”的悔恨。唐氏和词亦发出“世情薄,人情恶”的控诉,“今非昨,病魂常恨千秋索”的哀怨。虽然已过了四十余春秋,而诗人“一怀愁绪”,绵绵不绝,但“玉骨久成泉下土”(《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一切早已无可挽回,那照影惊鸿已一去不复返了。然而只要此心不死,此“影”将永在心中。

第二首诗写诗人对爱情的坚贞不渝。

首句感叹唐氏溘然长逝已四十年了。古来往往以“香销玉殒”喻女子之亡,“梦断香消”即指唐氏之死。陆游于八十四岁即临终前一年所作悼念唐氏的《春游》亦云:“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唐氏实际已死四十四年,此“四十年”取其整数。这一句充满了刻骨铭心之真情。

次句既是写沈园即日之景:柳树已老,不再飞绵;也是一种藉以自喻的比兴:诗人六十八岁时来沈园已自称“河阳愁鬓怯新霜”(《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已易主刻小阕于石读之怅然》),此时年逾古稀,正如园中老树,已无所作为,对个人生活更无追求。“此身行作稽山土”,则是对“柳老”内涵的进一步说明。“美人终作土”,自己亦将埋葬于会稽山下而化为黄土。此句目的是反衬出尾句“犹吊遗踪一泫然”,即对唐氏坚贞不渝之情。一个“犹”字,使诗意得到升华:尽管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但对唐氏眷念之情永不泯灭;尽管个人生活上已无所追求,但对唐氏之爱历久弥新。所以对沈园遗踪还要凭吊一番而泫然涕下。“泫然”二字,饱含无比复杂的感情:其中有爱,有恨,有悔,诗人不点破,足供读者体味。

创作背景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汉族,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南宋著名诗人。少时受家庭爱国思想薰陶,高宗时应礼部试,为秦桧所黜。孝宗时赐进士出身。中年入蜀,投身军旅生活,官至宝章阁待制。晚年退居家乡。创作诗歌今存九千多首,内容极为丰富。著有《剑南诗稿》、《渭南文集》、《南唐书》、《老学庵笔记》等。

陆游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 功名万里外,心事一杯中。 因依老宿发心初,半学修心半读书。 只有精忠能报国,更无乐土可为家。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 归志宁无五亩园,读书本意在元元。 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 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男儿西北有神州,莫滴水西桥畔泪。

沈园二首·其一

宋代:陆游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译文

斜阳下城墙上的画角声仿佛也在哀痛,沈园已经不是原来的池阁亭台。

那座令人伤心的桥下春水依然碧绿,当年我曾在这里见到她美丽的身影。

《沈园二首》乃陆游触景生情之作,此时距沈园邂逅唐氏已四十余年,但缱绻之情丝毫未减,反而随岁月之增而加深。

  本诗是组诗中的第一首,回忆沈园相逢之事,悲伤之情充溢楮墨之间。

  “城上斜阳”,不仅点明傍晚的时间,而且渲染出一种悲凉氛围,作为全诗的背景。斜阳惨淡,给沈园也涂抹上一层悲凉的感情色彩。于此视觉形象之外,又配以“画角哀”的听觉形象,更增悲哀之感。“画角”是一种彩绘的管乐器,古时军中用以警昏晓,其声高亢凄厉。此“哀”字更是诗人悲哀之情外射所致,是当时心境的反映。这一句造成了有声有色的悲境,作为沈园的陪衬。

  次句即引出处于悲哀氛围中的“沈园”。诗人于光宗绍熙三年(1192年)六十八岁时所写的《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序》曰:“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按:实为三十八年)尝题小词壁间,偶复一到,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诗中并有“坏壁醉题尘漠漠”之句。那时沈园已有很大变化;而现在又过七年,更是面目全非,不仅“三易主”,且池台景物也不复可认。诗人对沈园具有特殊的感情,这是他与唐氏离异后唯一相见之处,也是永诀之所。这里留下了他刹那间的毛喜与永久的悲,《钗头凤·红酥手》这首摧人肝肺之词也题于此。他多么渴望旧事重现,尽管那是悲剧,但毕竟可一睹唐氏芳姿。这当然是幻想,不得已而求其次,他又希望沈园此时的一池一台仍保持当年与唐氏相遇时的情景,以便旧梦重温,借以自慰。但现实太残酷了,今日不仅心上人早已作古,连景物也非复旧观。诗人此刻心境之寥落,可以想见。

  但是诗人并不就此作罢,他仍竭力寻找可以引起回忆的景物,于是看到了“桥下春波绿”一如往日,感到似见故人。只是此景引起的不是喜悦而是“伤心”的回忆:“曾是惊鸿照影来”。四十四年前,唐氏恰如曹植《洛神赋》中所描写的“翩若惊鸿”的仙子,飘然降临于春波之上。她是那么婉娈温柔,又是那么凄楚欲绝。离异之后的不期而遇所引起的只是无限“伤心”。诗人赋《钗头凤》,抒写出“东风恶,欢情薄”的愤懑,“泪痕红浥鲛绡透”的悲哀,“错!错!错!”的悔恨。唐氏和词亦发出“世情薄,人情恶”的控诉,“今非昨,病魂常恨千秋索”的哀怨。虽然已过了四十余春秋,而诗人“一怀愁绪”,绵绵不绝,但“玉骨久成泉下土”(《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一切早已无可挽回,那照影惊鸿已一去不复返了。然而只要此心不死,此“影”将永在心中

钗头凤—陆游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钗头凤—唐婉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陆游,字务观,号放翁,越州山阴(今浙江绍兴)人,南宋伟大爱国诗人词人。他二十时(绍兴十四)与舅父唐意之女唐琬结婚,婚后情爱甚笃。但陆母对唐琬不满意,逼令他们分离,陆游在二十三岁左右迫于母命忍痛与唐琬分离。陆母不能容忍唐琬的原因大概有二:其一,陆游排行第三,不能由“恩荫”取职,通过科举考试是他取得功名光宗耀祖的唯一出路。父母希望他考中进士,认为夫妻情深,陆游沉溺于温柔乡中,功名前途就无望了。况且陆游在结婚前不久在临安应进士举落第,原因是他指斥朝政,主张抗战复国,触怒当权的秦桧。而唐意、唐琬的抗金爱国思想对陆游有重大的影响,因此陆母迁怒于唐琬。其二,可能与唐琬不能生育有关。唐琬婚后两三年没有孩子(可与陆游继娶王氏一年后即生儿子对比),后来嫁给赵士程也没有生儿育女的记载。封建社会里,“无后为大”,凭这唐琬难逃厄运。陆游婚后情深倦学,误了仕途功名;唐琬婚后不能生育,误了宗祀香火。这两条“罪状”在当时是极为严重的,兼以陆母的封建家长专制的压力,这对恩爱夫妻终于被拆散。

孰料,缘深情浅的这一对恋人竟在绍兴二十年,与城南禹迹寺的沈园意外邂逅,陆游“怅然久之”,于沈园内壁上题一首《钗头凤》,沧然而别。唐婉读此词后,和其词,不久即郁闷愁怨而死。此后,陆游北上抗金,又转川蜀任职,几十年的风雨生涯,依然无法排遣诗人心中的眷恋,在他六十七岁的时候,重游沈园,看到当年题《钗头凤》的半面破壁,事隔四十年字迹虽然已经模糊,他还是泪落沾襟,写一首诗以记此事,诗中小序曰:“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阕壁间,偶复一到,而园主已三易其主,读之怅然”,在诗中哀悼唐婉:“泉路凭谁说断肠?断云幽梦事茫茫。”后陆游七十五岁,住在沈园的附近,“每入城,必登寺眺望,不能胜情”,写下绝句《沈园》:“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自行作稽土上,尤吊遗踪一泫然”,就在陆游去世的前一年,他还在写诗怀念:“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这是一种深挚无告,令人窒息的爱情,令人垂泪,而垂泪之余,竟有些嫉妒唐婉了,毕竟,能在死后六十年里仍然不断被人真心悼念,真是一种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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