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奥斯特洛夫斯基 >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第六章
旅馆的音乐厅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大个子,戴副夹鼻眼镜,胳臂上佩着写有“纠察队长”字样的红袖章。
“乌克兰代表团是在这儿开会吗?”丽达问。
大个子打着官腔回答说:“是的!有什么事吗?”
“请让我进去。”
大个子堵住半边门,打量了一下丽达,问:“您的证件呢?只有正式代表和列席代表才能进去。”
丽达从提包里拿出烫金的代表证。大个子看见上面印着“中央委员会委员”的字样,怠慢的态度马上不见了,他变得彬彬有礼,像对“自家人”一样亲热地说:“请吧,请进,左边有空位子。”
丽达从一排排椅子中间穿过去,看见一个空座位,坐了下来。代表会议就要结束了。丽达注意地听着主席的讲话。这个人的声音她听起来很耳熟。
“同志们,出席全俄代表大会各代表团首席代表会议的代表,以及出席代表团会议的代表,已经选举完毕。现在离开会还有两个小时。请允许我再次核对一下已经报到的代表名单。”
丽达认出这个人是阿基姆,他正匆忙地念着代表名单。
每叫一个名字,就有一只手拿着红色或者白色代表证举起来。
丽达聚精会神地听着。
一个熟悉的名字传进了她的耳朵:“潘克拉托夫。”
丽达回头朝举手的地方看去,那里坐着一排排代表,却看不到码头工人那熟悉的面孔。名单念得很快,她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奥库涅夫,接着又是一个——扎尔基。
丽达看见了扎尔基。他就坐在附近,在她的斜对面。那不就是他的侧影吗,已经不大能认出来了……是他,是伊万。
丽达已经好几年没有见到他了。
名单迅速地往下念。突然,她听到一个名字,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柯察金。”
前面很远的地方举起一只手。随后又放下了。说来奇怪,丽达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个和她的亡友同姓的人。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刚才举手的地方,但是所有的头看上去全都一样。
丽达站起来,顺着靠墙的通道向前排走去。这时候,阿基姆已经念完了名单,马上响起一阵挪动椅子的声音,代表们大声说起话来,青年人发出爽朗的笑声,于是阿基姆竭力盖过大厅里的嘈杂声,喊道:“大家不要迟到!……大剧院,七点!……”
大厅门口很拥挤。
丽达明白,她不可能在拥挤的人流中找到刚才名单中念到的熟人。唯一的办法是盯住阿基姆,再通过他找到其他人。
她让最后一批代表从身边走过,自己朝阿基姆走去。
突然,她听到身后有人说:“怎么样,柯察金,咱们也走吧,老弟。”
接着,一个那么熟悉、那么难忘的声音回答说:“走吧。”
丽达急忙回过头来,只见面前站着一个高大而微黑的青年,穿着草绿色军便服和蓝色马裤,腰上系一条高加索窄皮带。
丽达睁圆了眼睛看着他,直到一双手热情地抱住她,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叫了一声“丽达”,她才明白,这真是保尔·柯察金。
“你还活着?”
这句问话说明了一切。原来她一直不知道他死去的消息是误传。
大厅里的人全走光了。从敞开的窗户里传来了本市的交通要道——特维尔大街的喧闹声。时钟响亮地敲了六下,可是他俩都觉得见面才几分钟。钟声催促他们到大剧院去。当他们沿着宽阔的阶梯向大门走去的时候,她又仔细看了看保尔。他现在比她高出半个头,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更加英武,更加沉着了。
“你看,我还没问你在哪儿工作呢。”
“我现在是共青团专区委员会书记,或者像杜巴瓦所说的,当‘机关老爷’了。”说着,保尔微微笑了一下。
“你见过他吗?”
“见过,不过那次见面留下的印象很不愉快。”
他们走上了大街。街上,汽车鸣着喇叭疾驰而过,喧嚷的行人来来往往。他俩一直走到大剧院,路上几乎没有说话,心中想着同一件事情。剧院周围人山人海,狂热而固执的人群一次又一次向剧院石砌的大厦涌过去,一心想冲进红军战士把守的入口。但是,铁面无私的卫兵只放代表进去。代表们骄傲地举着证件,从警戒线穿过去。
剧院周围的人海里全是共青团员。他们没有列席证,但是都千方百计想参加代表大会的开幕式。有些小伙子挺机灵,混在代表群里朝前挤,手里也拿着红纸片,冒充证件。他们有时竟混到了会场门口,个别人甚至钻进了大门,但是他们马上被引导来宾和代表进入会场的值班中央委员或纠察队长抓住,给赶出门来,这使得那些混不进去的“无证代表”大为高兴。
想参加开幕式的人很多,剧院连二十分之一也容纳不下。
丽达和保尔费了很大的劲,才挤到会场门口。代表们乘坐电车、汽车陆续来到会场。门口挤得水泄不通。红军战士——他们也是共青团员——渐渐招架不住了,他们被挤得紧紧贴在墙上,门前喊声响成一片:“挤呀!鲍曼学院的小伙子们,挤呀!”
“挤呀,老弟,咱们要胜利了!”
“把恰普林和萨沙·科萨列夫[恰普林(1902—1938)和科萨列夫(1903—1939)当时先后担任共青团中央总书记的职务。——译者]叫来,他们会放我们进去的!”
“加——油——啊!”
一个戴青年共产国际徽章的小伙子,灵活得像条泥鳅,随着保尔和丽达挤进了大门。他躲过纠察队长,飞速跑进休息室,一转眼就钻进代表群中不见了。
“咱们就坐在这儿吧。”他们走进正厅后,丽达指着后排的位子说。
他们在角落里坐了下来。丽达看了看手表。
“离开会还有四十分钟,你给我讲讲杜巴瓦和安娜的情况吧。”丽达说。保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
“我不久前去参加全乌克兰代表会议,顺便去看望了他们。跟安娜见了几次面,跟杜巴瓦只见了一次,这一次还不如不见的好。”
“为什么?”
保尔不做声。他右眼的眉梢微微颤动了一下。丽达知道为什么会有这动作,这是他激动的信号。
“你说说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丽达,我本不想现在说这件事,可你非要我说,我只好服从了。他们的关系是当着我的面彻底破裂的,依我看,安娜是别无选择。他们积累了那么多矛盾,一刀两断是唯一的出路。感情破裂的根源是他们在党内问题上的分歧。杜巴瓦始终是个反对派。我在哈尔科夫听人说起他在基辅的发言,他是和舒姆斯基一起去基辅的。”
“什么,难道舒姆斯基是托洛茨基分子?”
“是的,他曾经是,现在离开了他们。我跟扎尔基找他谈了很久。现在他已经站到咱们这边来了。而对杜巴瓦,这话却无论如何不能说。杜巴瓦是越陷越深。咱们还是回过头来先讲安娜吧。她把什么都告诉我了。杜巴瓦搞反党活动是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安娜没少受他的气,比方说,他奚落她:‘你是党的一匹小灰马,主人指东你走东,主人指西你走西。’还有比这更难听的。几次冲突过后,他们就成了陌路人。安娜提出分手,杜巴瓦显然不愿意失去她,他保证,今后他们之间不会再有磨擦,请她不要离开他,要帮助他渡过难关。安娜同意了。有一段时间她似乎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她没有再听到他恶语伤人,她给他讲道理,他也不做声,不再反驳。安娜相信,他在认真检讨过去的立场。
“她从扎尔基那里听说,杜巴瓦在共产主义大学也不再捣乱,跟扎尔基的个人关系也能做到和睦相处。不久前安娜在单位感到不大舒服(她已怀孕),回家休息,关上门后,便躺下了。她和杜巴瓦住的是套间,两个房间有门相通,不过两人讲好把门钉死了。
“不一会儿杜巴瓦带了一大帮同志到家里来,结果安娜无意中成了一个有组织的托派小组会议的见证人。她听到的那一大堆东西,连做梦都梦不到。而且,为了迎接全乌克兰共青团代表会议,他们还印刷了一份宣言之类的东西,准备藏在衣襟下,偷偷散发给代表们。安娜这才猛然清醒:杜巴瓦原来是在耍手腕。
“等大家走后,安娜把杜巴瓦叫到自己房间,要求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正好那一天到达哈尔科夫,参加代表会议,在中央委员会遇见了基辅的代表。
“塔莉亚给了我安娜的地址,她住得很近,我决定午饭前去看望她,因为在她工作的党中央妇女部我们没能找到她,她在那里担任指导员的职务。
“塔莉亚和其他几位同志也答应去看她。你瞧,不早不晚,我到的时候,正好赶上这坎儿了。”
保尔苦笑了一下。
丽达听着,微微皱起眉头,两只胳膊拄在座位的天鹅绒把手上。保尔不再出声。他望着丽达,回想她以前在基辅时的模样,又同眼前的她比较,再次意识到她已长成了一个体态健美的、迷人的青年女性。她身上那件终年不变的军便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简朴但缝制得很精致的蓝色连衣裙。她的手指抓住他的手,轻轻拽了一下,要他继续说下去。
“我听着呢,保尔。”
保尔接着往下说,也抓住了她的手指,不再松开。
“安娜见到我,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杜巴瓦则是冷冰冰的。原来他已经知道我同反对派作斗争的情况。
“这次见面有点不伦不类。我似乎要充当一个法官之类的角色。安娜不住嘴地讲,杜巴瓦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支接着一支抽烟,显然,他又烦躁,又生气。
“‘你瞧,保夫鲁沙,他不单欺骗我,还欺骗党。他组织什么地下小组,还在那儿煽风点火,当着我的面却说洗手不干了。他在共产主义大学公开承认代表会议的决议是正确的。他自称是个“正派人”,可同时又在瞒天过海,耍阴谋。今天的事,我要写信报告省监察委员会。’安娜气愤地说。
“杜巴瓦很不满意,嘟嘟哝哝说:“‘有什么了不起?走吧,去汇报吧。这种党,连老婆都当特务,偷听丈夫的谈话,你以为我很乐意当这个党的党员!’“这种话对安娜来说当然太过分了。她喊了起来,叫杜巴瓦走开。他出去以后,我对安娜说,让我找他谈一谈。安娜说这是白费劲。不过我还是去了。我想我和他曾经是好朋友,他还不是不可救药。
“我到了他房间。他躺在床上,马上堵我的嘴,说:“‘你别来说服教育,我对这一套腻烦透了。’“可我还是得说。
“我想起了过去的事,说:“‘从我们以前犯的错误中。你什么教训也没有吸取?杜巴瓦,你记不记得,小资产阶级意识是怎么把我们推上反对党的道路的?’“你猜他怎么回答我?他说:“‘那个时候,保尔,我和你都是工人,没什么顾虑,心里想什么,嘴上说什么,而我们想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错。实行新经济政策前是真正的革命。现在呢,是一种半资产阶级革命。发新经济政策财的人个个脑满肠肥,绫罗绸缎身上挂,可国内的失业人员多得不可胜数。我们政府和党的上层人士也在靠新经济政策发迹。还跟那些女资本家勾搭上了,整个政策的目标都是发展资本主义。讲到无产阶级专政那就羞羞答答,对农民则采取自由主义态度,培植富农,用不多久,富农就会在农村当家作主。你等着瞧吧,再过五六年,苏维埃政权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人埋葬掉,跟法国热月政变之后的情形一样。新经济政策的暴发户们将成为新的资产阶级共和国的部长,而你我这样的人,要是还敢啰嗦,连脑袋也会给他们揪下来。一句话,这么走下去,死路一条。’“看到了吧,丽达,杜巴瓦拿不出任何新鲜货色,还是托洛茨基派的陈词滥调。我跟他谈了很久。
“最后我明白了,跟他争辩无异对牛弹琴。依我看,杜巴瓦是拽不回来了。为了跟他谈话,我开会都迟到了。
“临别的时候,他大概是要‘抬举’我一下,说:“‘保尔,我知道你还没有僵化,没有成为因为怕丢官才投赞成票的官僚。不过,你是那种眼睛里除了红旗之外什么也看不见的人。’“晚上,基辅的代表都到安娜家来聚会。其中有扎尔基和舒姆斯基。安娜已经去过省监察委员会,我们都认为她做得对。我在哈尔科夫待了八天,同安娜在中央委员会见过几次面。她搬了家。我听塔莉亚说,安娜打算流产。跟杜巴瓦分手的事,看来已无可挽回。塔莉亚在哈尔科夫又留了几天,帮她办这件事。
“我们动身去莫斯科那天,扎尔基听人说,党的三人小组给了杜巴瓦严厉申斥加警告的处分。共产主义大学的党委也同意这个决定。离最高处分只差一步,这样,杜巴瓦总算没被清除出党。”
会场里渐渐拥挤起来,人群还在不断往里涌,周围是一片谈话声、笑声。巨大的剧场正在接待这世所罕见的、充满活力的人流,这些年轻的布尔什维克是如此热情奔放,如此乐观,如此勇往直前,犹如从山上奔腾而下的急流。
嘈杂声越来越大了。保尔似乎觉得,丽达并不在听他说话。他刚一住嘴,丽达随即说:“杜巴瓦的事,我想咱们今天就说这些吧。干吗把余下的时间都花费在这上面呢!这儿这么明亮,生活气息这么浓……”
丽达朝他身边挪了挪身子,他们挨得更近了,说起话来都不大方便。为了声音小些,她朝他探过身去。
“有一个问题,我想要你回答我。”丽达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但是我想你会告诉我的:当初你为什么要中断咱们的学习和咱们的友谊呢?”
虽然保尔刚一跟她见面,就预料到她会提这个问题,现在他还是感到很尴尬。他们的目光相遇了,保尔看出:她是知道原因的。
“丽达,我想你是完全清楚的。这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我只能责备当时的保尔。总的说来,保尔一生中犯过不少大大小小的错误,你现在问的就是其中的一个。”
丽达微微一笑。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场白。但是我想听到的是答案。”
保尔低声说下去:“这件事不能完全怪我,‘牛虻’和他的革命浪漫主义也有责任。有一些书塑造了革命者的鲜明形象,他们英勇无畏,刚毅坚强,彻底献身于革命事业,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产生了做这样的人的愿望。对你的感情,我就是照‘牛虻’的方式处理的。这样做,我现在感到很可笑,不过更多的是遗憾。”
“这么说。现在你对‘牛虻’的评价改变了?”
“不,丽达,基本上没有改变!我否定的只是毫无必要地以苦行考验意志的悲剧成分。至于‘牛虻’的主要方面,那我是肯定的,我赞成他的勇敢,他的非凡的毅力,赞成他这种类型的人,能够忍受巨大的痛苦而不在任何人面前流露。我赞成这种革命者的典型,对他来说,个人的一切同集体事业相比较,是微不足道的。”
“保尔,这番话三年以前就应该说,可是直到现在才说,只有使人感到遗憾了。”丽达面带笑容,若有所思地说。
“丽达,你说使人遗憾,是不是因为我永远只能是你的同志,而不能成为更近的人呢?”
“不是,保尔,你本来是可以成为更近的人的。”
“那么还来得及补救。”
“有点晚了,牛虻同志。”
丽达微笑着说了这句笑话,接着她解释说:“我现在已经有了个小女孩。她有个父亲,是我的好朋友。我们三个生活得很和美,现在是三位一体,密不可分。”
她用手指轻轻触了一下保尔的手,表示对他的关切。但是她马上就明白了,这个动作是多余的。是的,这三年来,他不只是在体格方面成长了。丽达知道他现在很难过——这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得出来,但是他毫不做作地、诚挚地说:“不管怎么样,我得到的东西还是要多得多,刚才失去的东西是没法同它相比的。”
保尔和丽达站了起来。应该坐到离台近一些的地方去了。
他们朝乌克兰代表团座席走去。乐队奏起了乐曲。巨大的横幅标语鲜红似火,闪光的大字似乎在呼喊:“未来是属于我们的”。楼上楼下的几千个座位和包厢已经坐满了人。这几千个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强大的变压器——这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原动力。宏伟的剧院接待了伟大的工人阶级的青年近卫军的精华。几千双眼睛凝视着沉重的帷幕的上方,每双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反映出“未来是属于我们的”几个闪光的大字。
人们仍在不断涌进会场。再过几分钟,沉重的天鹅绒帷幕就要慢慢拉开,全俄共青团中央委员会书记恰普林在这无比庄严的时刻,也会暂时失去平静,他将激动地宣布:“全俄共产主义青年团第六次代表大会现在开幕。”
保尔从来没有这样鲜明、这样深刻地感受到革命的伟大和威力,他感到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前所未有的喜悦。这是生活给他的,是生活把他这个战士和建设者送到这里来,参加这个布尔什维主义青年近卫军的胜利大会的。
大会每天从清晨开到深夜,占去了与会者的全部时间。保尔只是在最后一次会议上才又见到了丽达。她正和一群乌克兰代表在一起[作者手稿中此处还有一段文字,描写共青团员在丽达的哥哥家开晚会的情景。丽达在晚会上说:“朋友们,我深深相信,不出几年,共青团会从自己的队伍里推出几位大作家,他们将通过艺术的形象讲述我们英勇的过去,讲述我们同样光荣的现在,谁知道,说不定在座的诸位中就会有人用锋利的笔触,把我们这些人也挖苦一番呢……”——编者]。丽达对他说:“明天大会闭幕以后,我马上就要回去。不知道临别的时候,还能不能再谈一次。所以我今天把过去的两本日记找了出来,还写了一封短信,准备留给你。你看完了,把日记给我寄回来。这些东西会把我没向你说的事情全告诉你。”
保尔握了握她的手,目不转睛地看了她一会儿,好像要把她的面容铭记在心里。
第二天,他们如约在大门口见面。丽达交给他一个包和一封封好的信。周围人很多,因此他们告别的时候很拘谨,保尔只是在她那湿润的眼睛里看到了深切的温情和淡淡的忧伤。
一天以后,列车载着他们朝不同的方向走了。
乌克兰代表分坐在几节车厢里。保尔和基辅小组在一起。
晚上,大家全睡了,奥库涅夫也在旁边的铺位上发出了轻轻的鼾声。保尔移近灯光,打开那封信:
保夫鲁沙,亲爱的!
这些话我本来可以当面告诉你,不过还是写下来更好一些。我只有一个希望,就是我和你在大会开幕那天谈的事,不要在你生活里留下痛苦的回忆。我知道你很坚强,所以我相信你说的话。我对生活的看法并不太拘泥于形式。在私人关系上,有的时候,当然非常少见,如果确实出于不平常的、深沉的感情,是可以有例外的。你就可以得到这种例外,不过,我还是打消了偿还我们青春宿债的念头。我觉得,那样做不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愉快。保尔,你对自己不要那样苛刻。我们的生活里不仅有斗争,而且有美好感情带来的欢乐。
至于你生活的其他方面,就是说,对你生活的主要内容,我是完全放心的。紧握你的双手。
丽达。
保尔沉思着,把信撕成碎片,然后两手伸出窗外,任凭风把纸片吹走。
第二天早晨,保尔读完两本日记,把它们包起捆好。到了哈尔科夫,奥库涅夫、潘克拉托夫、保尔和另外一些乌克兰代表都下了车。奥库涅夫要把住在安娜那里的塔莉亚接走。
潘克拉托夫当选为乌克兰共青团中央委员,有事要办。保尔决定顺便看看扎尔基和安娜,然后同奥库涅夫他们一起到基辅去。他到车站邮局给丽达寄日记本,耽搁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朋友们已经全走了。
他坐电车到了安娜和杜巴瓦的住所。保尔走上二楼,敲了敲左面的门——安娜就住在这里。里面没有人应声。时间还很早,安娜不会这么早就去上班。保尔想:“她也许还没醒。”
这时隔壁的门打开了,睡眼蒙眬的杜巴瓦走了出来,站在门口。他脸色灰暗,眼圈发青,身上散发着刺鼻的洋葱味,保尔那敏锐的嗅觉还闻到了他嘴里喷出来的隔夜的酒气。从半开的房门里,保尔看见床上躺着一个胖女人,确切些说,是看到这女人的肩膀和一条光着的肥腿。
杜巴瓦注意到了他的目光,用脚一踹,把门关上了。
“你怎么,是来找安娜·博哈特同志的吗?”他眼睛看着墙角,用沙哑的声音问。“她已经不在这儿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保尔沉着脸,仔细地打量着他。
“我不知道。她搬到哪儿去了?”
杜巴瓦突然大发脾气。
“这个我管不着。”他打了一个嗝,又压住火气,不怀好意地说:“你是来安慰她的吧?好啊,来得正是时候。位子已经腾出来了,行动起来吧。你肯定不会碰钉子。她跟我提过好几次,说她挺喜欢你,或者像娘们的另一种说法……抓住机会吧,那你们精神和肉体就都一致起来了。”
保尔感到两颊发烧。他竭力克制自己,轻声说:“德米特里,你怎么堕落到这种地步!没想到你会变得这么无赖。过去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嘛。你为什么要堕落下去呢?”
杜巴瓦把身子靠在墙上。看样子他光脚站在水泥地上有点冷,所以把身子蜷缩起来。房门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两腮浮肿的女人探出头来,说:“我的小猫,进来吧,在那儿站着干什么?……”
杜巴瓦没让她说完,猛地把门关上,用身子顶住。
“真是个好的开端……”保尔说。“你把什么人领到房里来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啊?”
杜巴瓦显然不愿意再谈下去,他大声喊道:“连我该跟什么人睡觉也要你们下指示吗!这些说教我早就听够了!你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吧!去告诉大家,就说我杜巴瓦现在又喝酒,又嫖女人!”
保尔走到他跟前,激动地说:“德米特里,把这个女人撵走,我想最后再跟你谈一次……”
杜巴瓦把脸一沉,转身走进了房间。
“呸,这个坏蛋!”保尔低声骂了一句,慢慢走下楼去。
两年过去了。无情的时光一天天、一月月流逝着,而生活,飞速前进而又丰富多彩的生活,总是给这些表面似乎单调的日子带来新的内容,每天都和前一天不一样。一亿六千万伟大的人民,开天辟地第一次成为自己辽阔土地和无穷宝藏的主人,他们英勇地、紧张地劳动着,重建被战争破坏了的经济。国家在日益巩固,在积聚力量。不久前不少工厂还废置着,没有一点生气,一片荒凉,可是现在烟囱全都冒烟了。
保尔觉得,这两年过得飞快,简直是不知不觉地过去的。
他不会从容不迫地过日子,早晨不会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迎接黎明,晚上也不会十点钟准时就寝。他总是急急忙忙地生活,不仅自己急急忙忙,而且还催促别人。
他舍不得在睡眠上多花时间。深夜还经常可以看到他的窗户亮着灯光,屋子里有几个人在埋头读书。这是他们在学习。两年里他学完了《资本论》第三卷,弄清了资本主义剥削的精巧结构。
有一天,拉兹瓦利欣突然来到保尔工作的那个专区。省委派他来,建议让他担任一个区的共青团区委书记。保尔当时出差在外。在保尔缺席的情况下,常委会把拉兹瓦利欣派到一个区里。保尔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一个月过去了。保尔到拉兹瓦利欣那个区视察工作。他发现的问题虽然不多,但是其中已经有这样一些情况:拉兹瓦利欣酗酒,拉拢一帮阿谀奉承的人,排挤好同志。保尔把这些事情提到常委会上讨论。当大家一致主张给拉兹瓦利欣严厉申斥处分的时候,保尔出人意料地说:“应该永远开除,不许重新入团。”
大家都很吃惊,感到这样处分过重,但是保尔坚持说:“一定要开除这个坏蛋。对这个堕落的少爷学生,我们已经给过他重新做人的机会,他纯粹是混进团里的异己分子。”
第十章概括 省委派丽达做代表去出席一个县的团代表大会,并让保尔协助她工作。车站很挤,于是由保尔先挤进车厢,然后打开车窗,把丽达从窗口拉进去。城市里正在酝酿一场暴乱。这天夜里,朱赫来领导三百名同志平息了暴乱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总共十五章(根据人民文学出版社,凤凰出版社等版本)
第一章:初入社会
第二章:偷枪事件
第三章:认识冬妮亚
第四章:犹太人遭难
第五章:袭击押送兵
第六章:被捕以后
第七章:谢廖沙参军
第八章:冲锋陷阵
第九章:死里逃生
第十章:车站邂逅
第十一章:黑夜杀盗
第十二章:准备休假
第十三章:调动工作
第十四章:青春无悔
第十五章:战斗新生活
而有的是18章有的是21章,是因为这部世界名著的中文译本在中国出版,历经半个世纪,粗略统计大概也有二十余种译本。每个版本会有一些章节上的差别。
扩展资料: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于1933年写成。
这部小说最大的成就,就是成功地塑造了保尔柯察金这个在布尔什维克党的培养下,在革命烽火和艰苦环境中锻炼出来的共产主义新人的典型形象。他以爱憎分明的阶级立场、崇高的道德风貌、高昂的革命激情、奇迹般的生命活力和钢铁般的坚强意志,谱写着把一切献给党和人民的壮丽诗篇。
保尔更是一个刚毅坚强的革命战士,他在人生各个方面都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在敌人的严刑拷打面前,他宁死不屈;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他勇往直前;在与吞噬生命的病魔的搏斗中,他多次令死神望而却步,创造了“起死回生”的奇迹。尤其是他在病榻上还奋力向艺术的殿堂攀登的过程,表现了一个革命战士钢铁般的意志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保尔又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英雄人物。在他的履历表中,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伟大业绩,他总是从最平凡的小事做起。面对疾病的沉重打击,他也曾产生过自杀的念头,而且就是在他与病魔抗争的英雄主义激情中,他包含有“左派”幼稚病的危险。
保尔后来也终于认识到他不爱惜身体的行为不能称之为英雄行为,而是一种任性和不负责任。因此,保尔是伟大的,也是平凡的,他是在革命的烈火中逐渐历炼成熟起来的钢铁战士,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让人感到亲切的榜样式人物。
参考资料:
下部缩写
第一章
刚刚建立的苏维埃政权面临重重困难:物资极度贵乏破坏分子捣乱等等。
保尔和丽达要去参加一个县的团代表大会,但车厢已被各种投机商人、各种流坏蛋等占满了。虽然有交通管制五人小组控制,但整个车站是一片混乱。保尔协助肃反委员会工作人员检查车厢。
一天,保在丽达家里遇一个陌生小伙——达维德斯季诺维奇。感到一丝嫉炉的保尔找了一个借口,没有礼貌地离开了。
保尔重新思考自己对丽达的感情。后来,虽然知道了达维德是丽达的兄弟,但他还是以听不懂课为由离开了丽达。
城里有破坏分子组织暴乱,朱赫来等五名布尔维克组织反击。终于以损失五个人的代价制止了暴动,平息了一场风暴。
但是考验远没有终止——铁路运输即将瘫痪,饥饿和寒冷将接踵而来,粮食和木材供应成了重中之重。
第二章
新生政权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严寒。没有木材,火车将会停运,医院、学校、机关及上万的居民将遭受严寒的侵袭。朱赫来决定从博雅尔卡站到伐木场修筑一条轻便铁路,用以运输木材。
筑路队的条件异常艰苦。秋雨不停地下,工人们踩在泥泞里干活,缺少保暖的衣服和靴子,晚上四百人穿着湿衣服挤在铺着一层麦秸的水泥地上睡觉,每天只能吃到素扁豆汤和煤一样黑的面包, 没有换班的人来替换,夜晚匪帮破坏和袭扰。保尔和他的伙伴们发扬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始终坚持在筑路最前线。
这期间保尔偶遇冬妮亚,两人思想上的分歧越来越大了。丽达托人送短大衣给保尔。在朱赫来慰问之后,筑路队分成几个小组,开展劳动竞赛,争取在一月一日以前完成筑路任务。
在奥尔利克匪帮袭击中,托卡列夫受了分,克拉
维切克牺牲,保尔得了肺炎和肠伤寒,但他仍
坚持工作,直至晕倒被送回家。
第三章
重病的保尔被同志们误以为死亡。
在卧床一个月之后,保尔的病慢慢康复,这是他第四次死里逃生。但是,曾经被弹片击中脊柱的凹陷留下隐患。
康复的保尔要回到城里,临行前他去了烈士公墓,感慨万千。“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首住事的时候,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含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终的时候,他能够说:“我把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斗争。保尔这番感慨激励了无数后人。
保尔想恢复组织和工作关系。但是朱赫来,丽达和阿基姆都调走了。所幸后来他遇到奥库涅夫,才把这些事情解决掉。
保尔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去。他和工友们把车间和旧机器打扫得焕然一新。新的生活在他面前一点点拉开帷幕。
第四章
保尔在革命工作中不断成长、成熟。在一次关于意志和习惯的讨论中,保尔宣布戒烟,并表示以后彻底改掉骂人的惯,因为他认为“是人支配习惯而不是习惯支配人”。
深秋时节,保尔带病参加打捞木头的工作,得了急性风湿病,被认定丧失工作能力。他回家养病,在母系的精心护理下,保尔康复并重新走上工作岗位。
保尔被派到国境线旁别列兹多夫这座偏僻的小镇上,担任第二军训营政委,兼共青团区委代理书记。
这里的工作紧张忙碌,保尔制止了两邻村为争地界的聚众械斗,向农民宣传法律知识,处理富农对革命者的暗杀活动等。和莉达在各村建立共青团支部,组织团活动,和村农民青年打成一片,得列大家的喜欢和爱戴。
省委决定调动保尔柯察金的工作,并批准他转为正式党员。
第五章
党内出现了两种声音:一种是拥护列宁和党中央领导的多数派,一种是拥护托洛茨基的少数反对派。
由于政见不同,在很多会议上都开展了多数派和反对派激烈的辩论。杜巴瓦是反对派的一个代表,在辩论发言中,他阐述了《十六人声明》中观点:他们要求工业高度集中,要求党的机关干部重新回到工厂锻炼,认为中央的政策将使国家走向毁灭…… 。他的发言引来多数派的嘲笑。潘克拉托夫针对杜巴瓦的发言给予严厉的反击,两种思潮在碰撞中迸发出无数火花。
一九二四年一月二十一日晚六时五十分,全世界无产阶级领袖列宁逝世。这个消息迅速传遍全国。全党及广大群众都浸在无比的悲痛之中,他们像是一群失去领航员的水手。
但是,有很多优秀工人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其中包括保尔的哥哥阿尔焦姆。列宁的逝世促使数十万工人成为布尔什维克。
第六章
革命的热潮持续高涨。全俄代表大会开,巨大的剧场迎接着前所未见、充满活力的人流。丽达意外地听到保尔柯察金的名字,她原以为保尔死呢。
丽这和保尔相见,保尔给丽达讲了安娜和杜巴瓦由于政治立场不同而彻底决裂的经过。保尔得知丽达己经结婚,并生了一个女儿。他为自己错失这段爱情遗憾和痛苦。
两年后,保尔的身体越来越衰弱,战争时期留下的旧伤显现了后溃症。区医务委员会要求保尔休假。
休假前夕,保尔偶然听到法伊洛诱骗科罗塔耶娃的事。愤怒的他狠狠揍了这个流氓一顿。后来在法庭上保尔反省了自己的冲动行为,但是他也提出让大家关注个人生活道德问题。法伊洛被开除出党。
几天后,保尔拿着一份不错的鉴定,到乌克兰共青团中央委员会工作。
第七章
在中央委员会疗养院期间,保尔结识了朵拉,罗德金娜,德国人埃勃涅和列杰奥夫等人,彼此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到3月底,保尔的病情恶化。医生们禁止他下床。写克兰共青团中央委员会给他汇了一笔钱,并通知他假期延长两个月。
保尔出院,应母亲要求去看望她的好友阿莉比娜丘查姆。丘查姆一家五口人,男主丘查姆是旧时代苦役犯世界的缩影,他自私,仇恨社会,控到妻子和女儿们。保尔非常厌恶他。小女儿达雅在外做粗活,是个腼腆可爱的姑娘。大女儿廖莉亚离婚后带着儿子生活。儿子乔治只会压榨母亲的钱。而阿莉比娜是个胖胖的、忧郁的妇人。她重男轻女,无法摆脱丈夫和儿子的控制。却又不自知地控制着女儿们。保尔想要帮助丘查姆一家,但目前无能为力。
在保尔的再三清求下,阿基姆给他安排了工作。但事实征明,保尔的身体己不能胜任了。于是,他去了莫斯科。
第八章
保尔第一次有了轻生的念头。他认为自己失去了战斗的能力,只能成为队伍的累赘。但是,保尔最终战胜了这个想要自杀的胆小鬼。他问自己“你试过去战胜这种生活吗?你是否经尽了一切努力来冲破这个铁环呢?”最后保尔决定:纵然生活到了实在难以忍受的地步,也要能够下去,要尽全力让生命变得有益于人民。
保尔向达雅求婚。他决定把达维从这个家庭牢笼里解放出来,培养她成为一名优秀的人。保尔从图书馆借来很多书,开始如似渴地学习。
结婚后的达雅在保尔的培养和帮助下,有了飞速的进步。现在,她经是一名预备党员。
保尔的身体越来越坏,他的两条腿彻底瘫痪了。后来,眼睛也失明了。但他没有放弃,听无线电广播继续坚学习。
第九章
保尔和达雅来列莫斯科。达雅转为正式党员。她顽强地工作着。
保尔经过几次大手术,有三次与死神擦肩而过。顽强的保尔战胜死神,全身心投入到《暴风雨所诞生的》这部小说的创作中去。
小说的前三章手稿寄到敖德萨,一些老同志给予了赞赏评价。但不幸是,手稿在寄回途中被邮局弄丢了。保尔六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
一切重新开始
加莉亚愿意帮助保尔,此后文学创作速度加倍。最后,整部小说终于完成。
小说手稿被寄往列宁格勒州委会文化宣传部。保尔开始焦躁难耐地等待……
“小说备受赞赏,即将出版,祝贺成功。”当保尔收到这封信时,他知道,他己重返战斗队伍,开始了新的生活。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他是前苏联作家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于1933年写成。讲述保
尼古拉·奥斯特洛夫斯基[1]
尔·柯察金从一个不懂事的少年到成为一个忠于革命的布尔什维克战士,再到双目失明却坚强不屈创作小说,成为一块坚强钢铁(是指他的精神)的故事。这是一部带有自传味道的小说,它赞扬了在绝望的命运中仍坚强不屈,向命运挑战的精神,鞭鞑了那些只会作威作福的资本家与资本主义社会的丑陋,表现出了作者所代表的当时无产阶级对受压迫命运的抗争精神。
故事情节
主人公保尔·柯察金是乌克兰某镇一个贫苦工人家的小儿子,父亲死得早,母亲则在富人家当厨娘,保尔·柯察金(3张)哥哥阿尔·焦姆是个铁路工人,受尽了资本主义制度剥削和压迫人民的痛苦。在被迫退学后,他当过车站食堂的小伙夫,做过发电厂的工人,之后认识了冬妮娅——一个林务官的女儿。低下的社会地位和苦难的生活练就了保尔一副不屈不挠的性格。十月革命爆发后,红色政权遭到了外国势力干涉和本国反动派的联合围攻。乌克兰的政治形势也空前的激烈动荡,保尔通过哥哥认识了朱赫来。朱赫来是个老布尔什维克战士,红军撤退时将他留在了镇上。朱赫来很友好,教保尔学会了英式拳击,还培养了保尔朴素的革命热情。一次,因为解救朱赫来,保尔自己被关进了监狱。而后愚蠢的敌人却很快把他错放了。出狱后的保尔慌不择路,跳进了冬妮娅家的花园。冬妮娅很喜欢热情、倔强、个性刚强的保尔,保尔也被漂亮、整洁、文雅、不像其他富人家的孩子一样瞧不起工人的冬妮娅所深深吸引。
后来,保尔在朱赫来的影响下参加了红军。成为了著名的科托夫斯基骑兵师中最勇敢的士兵之一,他和他的战友们曾一天向敌人发起十七次冲锋。在战斗之余,他还喜欢读小说,一有空就讲给战友们听。一次激战中,他头部受重伤,被送进了医院;出院后,保尔住进了冬妮娅亲戚的家。因为他的一只眼睛失明了,所以不能再回前线了,但他不忘工作,立刻投入了地方上的各种已所能及的工作。
一次参加工友同志的聚会,保尔因带着穿着漂亮整洁的冬妮娅同去,遭到了工友们的讥讽和嘲笑。保尔意识到冬妮娅和自己不是—个阶级,希望她能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但却被她回绝了,两个人的感情不得不产生分裂,从此保尔便离开了这个文静的女孩。
为了供应城市木材,保尔参加了铁路建筑。暴雨、泥泞、大雪、冻土,工作条件越来越恶劣,武装土匪的骚扰和疾病、饥饿也都威胁着保尔和同志们。但铁路还是如期修通了,已升为省委委员的朱赫来为他们的革命热情深深感动,他说:“钢铁就是这样炼成的!”。
由于成绩突出,保尔被任命为某铁路工厂的团委书记,女政委丽达经常帮助保尔,帮助他提高认识,搞好工作。保尔渐渐爱上了丽达,但又以革命为由放弃了自己第二次萌动的爱情。保尔因伤寒再次回乡住进了医院,而且得了肺炎,肺炎好了,但医生又在他脊柱上发现了一处弹片留下的足以致命的暗伤,于是保尔又回到家乡养病。
在家乡养病期间,保尔到烈土墓前凭吊战友,感慨万千,发出了感人至深、振聋发聩的豪言壮语:“人最宝贵的是生命。有一次差点死了,但他想起了战友,觉得自己应该活下去,毕竟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解放而斗争。’”病愈后,保尔又忘我地投入到了革命工作中。在工作中,他坚决地和各种非主流思想和“歪风邪气”作斗争。
1924年,党组织不得不卸掉他身上的全部重担,让他长期疗养。他的视力越来越差。在海滨疗养时,保尔认识了达雅——一个出身工人家庭的女孩儿:在达雅家中,保尔鼓动了达雅对老顽固父亲的造反,并引导她加入了苏维埃,最后达雅和保尔结婚了。
1927年,保尔完全瘫痪,继而双目失明。他也曾一度灰心丧气,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但坚强的革命信念又使他走出了低谷。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保尔开始了创作。这本书主要写了一个人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人们一块“钢铁”是经历过许多磨难才能炼成的。
1934年,在母亲、妻子以及同志们的帮助下,一九三六年的十二月十四日,他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暴风雨所诞生的》(第一部)终于出版了!
你要演讲的话,建议简短一点,
第一章 初入社会
第二章 偷枪事件
第三章 认识冬妮亚
第四章 犹太人遭难
第五章 袭击押送兵
第六章 被捕以后
第七章 谢廖沙参军
第八章 冲锋陷阵
第九章 死里逃生
第十章 车站邂逅
第十一章 黑夜杀盗
第十二章 准备休假
第十三章 调动工作
第十四章 青春无悔
第十五章 战斗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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