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叫《lady godiva》(戈黛娃夫人),john collier(约翰·柯里尔或者叫做约翰·科里尔,是音译,你可以自己搜索)所绘,英国新古典主义画家重要画家之一。
传说
戈黛娃夫人(Lady Godiva,或称Godgifu, 约990年—1067年9月10日)是一名英格兰盎格鲁—萨克逊的贵族妇女,依据传说,她为了争取减免丈夫强加于市民们的重税,裸体骑马绕行考文垂的大街。
依据传说,戈黛娃夫人是麦西亚伯爵利奥夫里克(Leofric, Earl of Mercia)美丽的妻子。当时利奥夫里克对考文垂市民们强加重税,戈黛娃夫人不断的向丈夫求情希望减免税收,但都被他顽固的拒绝了。最后,利奥夫里克对妻子不断的求情感到厌烦,宣称只要她能裸体骑马绕行市内的街道,他便愿意减免税收。戈黛娃夫人果真照著他的话去做,向全市宣告命令所有人躲在屋内并拉下窗户后,她赤身裸体、只披著一头长发骑马绕行街道。有一名裁缝师Tom违反了命令,在窗子上凿了一个小洞偷窥,接着他的双眼便瞎掉了,这个人后来成了英语偷窥狂(Peeping Tom)一词的由来。之后戈黛娃的丈夫遵守诺言,赦免了繁重的税赋。
另一个最旧的故事版本,则是戈黛娃在如往常一般人潮众多时绕行市场的街道,两名骑马的妇女(穿着衣服)伴随着她。这个版本见于编年史家Roger of Wendover(死于1236年)所记载的Flores Historiarum一书里,他引述了较早的一些纪录,但Roger本人所收集的轶闻通常不太可信。这个版本中有关偷窥者Tom的记载首次在17世纪出现。究竟这个故事中的戈黛娃夫人是称为Godiva还是Godgifu(“gift of God”上帝的礼物)在历史上仍是未知数。
Roger of Wendover对于戈黛娃夫人时代的妇女权力和权利可能并不了解,当时戈黛娃所属的家族在英国是第二富有的—仅次于戈徳温(Godwins)家族—同时末日审判书中也记载了她当时拥有统治考文垂的权利。她可能继承了许多丈夫的土地,同时她也拥有自己的土地。许多学者还推测她同样是个严酷的地主。
当时的习俗是,忏悔者要在公开的场合下穿着一种直筒连衣裙—类似现代的连身衬裙的无袖白色服装,亦即在今天被称为“内衣”的服装。戈黛娃或许是为了忏悔她的严酷治理行径,以忏悔者的身分绕行城镇,使她的人民目击他们所恐惧的女主人丢脸地穿着内衣。因此,学者们推测,戈黛娃的故事或许是经由民谣的流传而转变为浪漫化的版本了。
传说中戈黛娃的一头长发遮掩了她的身体避免被人看见,这也和偷窥者Tom的故事一样起被视为是由后人所添加的内容。其他一些故事中的成分也和常见的神话及寓言类似:如对贵族的反抗、确切的承诺、严酷的统治环境、对贞洁的考验。即使偷窥者Tom的故事是后人添加的,他的双眼被刺瞎也证明了这个故事接近于亵渎神秘将遭受惩罚的故事题材。
有些人也推测故事中戈黛娃夫人的“赤裸”,指的可能是她摘下了那些代表著上层阶级的珠宝、徽记绕行街道。
历实
不过,戈黛娃夫人这个人的确在11世纪初期存在,一些古老文件都有相关记载,如储藏许可证、碎石许可证、和末日审判书,尽管对她名字的拼法有许多不同。在伊利(Ely)的历代志(12世纪晚期写成)中记载她原是一名寡妇,在1040年嫁给利奥夫里克,并在那几年里曾资助一间位于林肯郡(Lincolnshire)的修道院。在1043年她说服丈夫建造并资助一间在考文垂的本笃会修道院。在一张由她兄弟向本笃会修道院颁布的许可证上也发现她所留下的记号“di Ego Godiva Comitissa diu istud desideravi”。她也是其他许多地区修道院的女施主。末日审判书也记载她是少数几个在诺曼人征服英格兰后仍能保有土地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也是唯一一个被记载的女性地主。她大约在几年后去世,被埋在一个大修道院的入口处。
戈黛娃夫人的传说故事在1678年5月31日开始被考文垂列为纪念节日,直到1826年停止。在1848年至1887年间又再度复苏,直到现在都是考文垂市的纪念节日之一。
其他资料: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showaspidWriter=0&Key=0&BlogID=615801&PostID=10046793
一宗传得沸沸扬扬的丑闻能颠覆整个政权吗?一个非凡的法国女人回答了这个问题。珍妮-德-拉-莫特-瓦卢瓦(Jeanne De La Motte Valois)一心想恢复她的家族名誉,而这将改变一个伟大王后的命运,使即将吞噬整个国家的革命局势更加紧张。
珍妮是个迷人而又不同寻常的女人,她打破了所有的规则,挖空心思想出了一个绝妙而又冒险的密谋,恶意中伤有权势的富人和名人,并为王后玛丽-安托瓦妮特(Marie Antoinette)和国王路易十六(King Louis XVI)送上断头台作了铺垫,一举结束800年的君主专制统治。眼下,珍妮的故事被搬上了银幕,以现代的魅力进行了再现。《项链事件》是从历史上最连篇累牍的传说中摘取的一部分,同时又加入了鲜明的时代特性:当巨大的贪欲和巨大的力量会聚一身时,将会发生什么?但这个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是如何执着地去恢复被不公正地从她身上夺走的东西。这种执着使所有妨碍她实现这个目标的人都处于危险之中。
有时,复仇的代价是昂贵的,而她付出的代价更是无价的。
尽管实际上在美国并不怎么为人所知,但《项链事件》(L'Affaire du Collier)在整个欧洲一直是相当臭名昭著的。事实上,拿破仑说过:有三个因素促使了法国大革命的爆发--七年战争中的罗斯巴赫(Rossbach)惨败、荷兰的不干涉、以及“项链事件”。虽然军事上的失误和国内的灾难使革命局势更加紧张,但拿破仑坚持认为致命的一击是那个奇异的宫廷事件,包括:一个被剥夺了爵位的女人、一个王室成员、以及在整个欧洲最为壮观的那串珠宝。
然而让史学家们以及《项链事件》影片的制作者们着迷的是这个让整个国家崩溃了的狂妄游戏几乎全部是由一个女人的完美计谋所决定的。
所有这一切都发自珍妮-德-拉-莫特-瓦卢瓦(希拉里-斯旺克饰,Hilary Swank)的内心,她的目的并不是个人财富,而是对名誉的执着。虽然珍妮出生在十六世纪的法国国王亨利二世的嫡系家庭,她的父母失宠王室以后便被剥夺了宫廷的权利。不久,年轻的珍妮不幸成了孤儿,她得到的唯一遗产就是一张破损的能证明她高贵出身的家谱图。随后,珍妮将她的一生献给了她的唯一目的:夺回她的遗产,取得她在凡尔赛宫殿的合法位置。
首先,她必须先进入宫廷。珍妮嫁给了一个头衔不是很明确的伯爵尼古拉斯-德-拉-莫特(Nicolas de la Motte,阿德里安-布罗迪饰,Adrien Brody),因急着结婚,这个丈夫是不是真的爱她,那就天晓得了。一旦进入了宫帏,她就靠上了一个宫廷无赖雷塔克斯-德-维莱特(Retaux de Villete,西蒙-贝克饰,Simon Baker)。他告诉她他所知道的宫廷生活的一切,以及他不喜欢的人。然而,虽然珍妮费尽心机地去赢得宫廷的好感和恢复她的家族名誉,但她遭到了冷冰冰的回绝。她唯一的选择就是买回她的名誉,但是这样做,她便需要一大笔钱。因此,珍妮想出了一个聪明绝顶而又危险的计划--一个不计结果,义无反顾的计划。
珍妮计划的核心是一串壮观而又令人憎厌的珠宝--一串2,800克拉,由647颗钻石组成的项链,如此昂贵的项链,全欧洲没有哪一个王室能买得起。这串钻石项链是由法国王室的珠宝商为路易十五国王的夫人定做的,但是完工前,国王死了,他的夫人也被赶出了宫廷。安托瓦妮特王后拒绝了珠宝商们的这个绝世之作,他们面临着即将破产的窘境。为了急于出售这串项链,他们开始寻找办法,更小心地接近王后。
不可抗拒的迷人的珍妮-德-拉-莫特-瓦卢瓦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王室的珠宝商们想当然地认为珍妮是安托瓦妮特王后身边的人,他们求她在王后面前为他们说情。这时,珍妮刚刚谈妥了一个中间商:路易斯-德-罗哈恩(Louis de Rohan,乔纳森-普赖斯饰,Jonathan Pryce),他是全法国的红衣主教,一个颇具传奇色彩的浪子。罗哈恩迫切想当首相,但是玛丽-安托瓦妮特常常坏了他的好事,而且也瞧不上他。为了使计划能得以顺利地进展,珍妮又收买了“天才”卡里奥斯特伯爵(Count Cagliostro,克里斯托弗-沃肯饰,Christopher Walken),他是一个催眠术师(Svengali),他的话总是被罗哈恩红衣主教当作信条。
珍妮使出她的浑身解数,包括她的机智、魅力和美貌,让红衣主教相信安托瓦妮特王后想与他重归于好。她进而又说服他,由于公众对玛丽-安托瓦妮特过分荒*的行为日益不满,因此王后想让他出钱购买这串奢侈的项链,以免被人知道。罗哈恩果真上了当--当珍妮暗示王后可能用他朝思暮想的首相位置回报他时,他对此更是深信不疑。谁知珍妮的计划竟是将这串项链占为已有,并卖掉钻石以买回她“巧取”的名誉。
一句话评论
Her Birthright Was Stolen Her Dignity Taken Her Rights Denied Deception Was The Only Option
出生教育 尽管对于霍华德·休斯的出生日期仍然有争论,一般认为霍华德·休斯1905年12月24日出生于美国得克萨斯州休斯顿。其父母为老霍华德·休斯和Allene Gano Hughes。老霍华德·休斯是钻探石油使用的双锥旋转钻头的发明者和休斯工具公司的创办者。老霍华德·休斯发明的钻头在石油钻探史上具有革命意义。但是霍华德·休斯的父母在其十几岁的时候双双故去,霍华德·休斯继承了其父亲的大部分遗产。
在十几岁的时候,霍华德·休斯宣称其人生目标为成为世界上最好的高尔夫球员,世界上最好的飞行员和世界上最好的**制作人。霍华德·休斯一生曾经在很多优秀学校就读,但是从来没有能够拿到一个学位。他曾经就读的学校有位于 马萨诸塞州西牛顿的Fessenden School,加利福尼亚Ojai的Thacher School,加州理工和Rice Institute(现Rice大学)。在Rice就读期间霍华德·休斯继承了其父亲的公司,霍华德·休斯辍学。 **制作人 霍华德·休斯利用其继承的财产跻身**界。一开始霍华德·休斯并不被**界看好,认为他只是一个富家的纨绔弟子。但是1927年他发行了他拍摄的处女作《Everybody's Acting》和《两个阿拉伯骑士》,两部**都获得了商业成功。《两个阿拉伯骑士》获得了奥斯卡最佳喜剧片导演奖。1928年的《The Racket》和1931年的《The Front Page》都获得了奥斯卡奖提名。他花费了空前的400万美元私有资金自编自导的空战史诗片《地狱天使》和他1932年制作的《伤疤脸》都成为了非常成功的影片。霍华德·休斯最知名的**为Jane Russell主演的《歹徒》。由于在《伤疤脸》中的暴力情节和《歹徒》中的暴露镜头,这两部影片遭到当时**工业界的严格审查《伤疤脸》后来于1983年重拍。
个人**作品
1927年 《Everybody's Acting》
《两个阿拉伯骑士》
1928年 《The Racket》
1930年 《Hell's Angels》
1931年 《The Front Page》
1932年 《伤疤脸》
1943年 《The Outlaw》
《歹徒》 花花公子 休斯来到好莱坞后,就开始了他波澜壮阔的泡妞事业,第一个被他看上的是默片时代“最漂亮的女孩”比莉·德芙,他先后用钱搞定了比莉的老公和自己的老婆,让他们分别离婚,可是他们俩没有结合,比莉不辞而别,有人说是因为休斯跟简·哈罗的情缘,有人说是因为休斯对比莉过度监视,但比莉自己说是个人原因,并说她当时深爱休斯。
1935年,休斯认识了正在拍片的凯瑟琳·赫本,当时赫本对休斯没有什么好的第一印象,但很快休斯发动了洪水般的爱情攻势,他驾驶侦察机赴约会,和她一起烛光晚餐。1937年1月,当休斯成功打破横跨美洲大陆飞行纪录之后。他跑到机场的一个电报亭里,给赫本发去了这样的文字:“已经降落。很安全。在纽瓦克。爱你。霍华德。”那一年,他俩开始同居。
在一段时间里,两人感情很好。休斯驾驶着飞机带着赫本在美洲各地游玩。“完全是天上的生活”,赫本后来回忆道。有一次他们甚至从纽约59大街的桥底下起飞,飞了一段之后,感觉天气太热,就在长岛中间停下来游泳。
1938年3月,休斯前往芬威克拜会赫本的家人,遭到了这个北方家族的冷淡。更糟的是,赫本的前夫鲁德罗·斯蒂芬不时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赫本家的人对他的热情明显超过休斯。这给二人的关系增添了一道裂痕。之后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两个人的个性都极为强烈,在事业上发生了许多争执,赫本甚至因为被RKO炒掉威胁要跳楼。在38年休斯完成个人第一次环球飞行后,他向赫本求婚,当时赫本没有答应,休斯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这让赫本感到很压抑。他们俩的媒人加里·格兰特试图劝说休斯让步,但休斯拒绝了。一切难以挽回,两人分手。
这段感情被看作是休斯最后一段真正的爱情,此后他开始了壮丽到靡烂的猎艳之旅,他的目标名单上有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一线明星:金吉儿·罗杰斯、贝蒂·戴维斯、简·西蒙丝、苏珊·海华德、吉恩·蒂尔尼、丽塔·海华丝、玛丽安·玛什、拉纳·特纳、艾娃·嘉德娜、简·彼得斯。。。。。。据说只有琼·芳登和伊丽莎白·泰勒没有上钩。
他的追求方式是难以拒绝的,本身家财万贯,又英俊潇洒,而且还有一招杀手锏:送一枚结婚戒指给自己的猎物,同时赌咒发誓要和她共结连理。有的时候他甚至使用出这样的手段,找一座小教堂,请一个人做牧师的装束,假意宣布婚约已经得到上帝的见证――若干年之后,这些非法婚姻将令负责休斯遗产诉讼的律师们大伤脑筋。
1948年,休斯买下了整个雷电华(RKO)**公司的控制权。他在源源不断地制造美女影片的同时,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充自己后宫。休斯往往会在翻阅杂志的时候,突然指着某张封面说:“我要这个女孩!”――于是他的手下就赶紧找到她,许诺休斯先生可以让她成为**明星,然后为她专门开设舞蹈和台词训练课程,为她修整牙齿和训练形体。
曾经有一家八卦杂志统计,某一时间段内,休斯在洛杉矶藏有“164个女朋友”。但是在杂志出版的当天,休斯的手下就接到了命令:把这一期的所有印本全部买空。
贝蒂-戴维斯的老公发现了霍华德-休斯同自己老婆有染,并偷拍了他们约会的全过程,亿万富翁出资7万5千美金买下了这卷录影带,并堵住了贝蒂老公的嘴。 这就是霍华德·休斯,美国历史上最牛的花花公子,他得到了那个绰号:“世界上最伟大的好色之徒The World's Greatest Womanizer”。 航空家和工程师 霍华德·休斯终生都是一个航空爱好者,一个飞行员还是一个自学成才的航空工程师。霍华德·休斯14岁开始学习飞行。他创造了很多飞行世界记录,在掌管休斯飞行器期间还设计并制造了几架飞机。他设计的飞机中最重要的应当为休斯H-1赛手。1935年9月13日,在试飞过程中霍华德·休斯驾驶H-1创造了566公里/小时的速度记录。1937年1月19日,霍华德·休斯驾驶一架改装过的H-1创造了7小时28分25秒从洛杉矶到纽约的飞行记录,平均飞行速度518公里/小时,之前的记录为其创造的9小时27分。
H-1赛手包括若干项创新设计,例如流线型机身,可收放起落架,向机身找平的铆钉和接头以减少空气阻力等。零式,Focke-Wulf FW190,F6F地狱猫等二战期间的战机都受到了H-1的影响。1975年,霍华德·休斯使用的H-1捐献给了位于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的史密森尼博物馆名下的国家航空航天博物馆。
1938年7月10日霍华德·休斯驾驶一架洛克希德Super Electra创造了91小时环球飞行的世界记录。
1938年休斯顿的William P Hobby机场被命名为霍华德·休斯机场,但是由于人们反对使用仍然健在的人的名字命名机场,该机场的名字后来又改回了原名。
霍华德·休斯一生获得了很多奖项。包括1936年和1938年Harmon Trophy,1939年Collier Trophy和1940年的Octave Chanute Award。美国国会为了表彰其环球飞行的功绩专门颁发了一枚国会奖章。据《纽约时报》报道霍华德·休斯从来没有去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领奖,最终美国总统哈利·S·杜鲁门把这枚奖章寄给了霍华德·休斯。
1938年,曾做过好莱坞特技飞行员的跨大陆及西部航空Transcontinental and Western Air (T&WA)执行主管William John Frye购买了一批33座的波音307型客机。这种客机是世界上第一种有增压仓的客机。William John Frye通过游说同样为航空前卫人士的霍华德·休斯获得了足够的资金而霍华德·休斯则成为T&WA的最大投资人。由于霍华德·休斯的推动,T&WA在四十年代和五十年代一直是最先进客机的积极购买者。在休斯的管理下,T&WA取得了长足进步并更名为环球航空Trans World Airlines, TWA。TWA于2001年被美国航空(American Airline, AA)并购。
休斯飞机公司
霍华德·休斯1932年创办了休斯飞机公司,目的是为了将战斗机改装成H-1型竞速飞机。公司位于洛克希德飞机公司加州博班的一个飞机仓库,当时是休斯工具公司的一个分部。二战期间,休斯飞机公司成为了一个主要的军机供应商,此后1947年又成立了直升机部门。
1948年休斯在飞机公司创建了一个新部门, 休斯空间集团。此后成为一个独立的公司。1961年成为休斯空间与通讯公司。 休斯飞机公司在1985年被通用汽车收购成为休斯电子。1990年代末又被通用汽车出售。一部分后来被并入麦道公司,并最终由于麦道被并购而加入波音。公司的另一部分在1998年被雷神合并。
空难
1946年7月7日,霍华德·休斯在试飞XF-11时飞机发生故障坠毁于比华利山庄。飞机撞毁了三栋房屋并引燃大火。霍华德·休斯受伤后被刚好在附近访问朋友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军士长William L Durkin救出。霍华德·休斯在这次事故中折断了领骨六根肋骨并受到大面积三度烧伤。很多人认为在其治疗过程中大量使用的吗啡和止疼药导致霍华德·休斯后来的鸦片瘾。他标志性的小胡子就是在这次事故后为了遮盖上唇的伤疤而留的。
H-4大力神
当二战临近之时,霍华德将他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建造军用战斗机上。但他的保密措施以及对军事协议和标准化材料的藐视,使他一直得不到政府的合作合同。著名的造船专家亨利·凯泽帮助霍华德取得了一份三个月内造三条飞船的价值1800万的合同。对霍华德来说,这些条件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他最终也只造成了一条飞船,而且是在战争结束之后。这条飞船只飞了一次,这就是霍华德·休斯一生付出最大努力的飞机是H-4大力神,人们通常把这架飞机称为“云杉鹅” (这架飞机实际上大部分是使用白桦木制造而不是云杉)。H-4是一架巨型水上飞机,至今还保持着最大翼展的世界纪录。其机身高度同空中客车A380相同,为并列世界第一,但是如果去掉起落架的话H-4就要高于空中客车A380。其长度仅次于安-225,波音747和空中客车A380居世界第四位。霍华德·休斯亲自操纵她于1947年11月2日飞行了1英里。这架飞机是为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应用制造的,但是在二战结束后才完工。美国参议院组成了一个调查委员会并把霍华德·休斯传到华盛顿解释为什么没有能够在战争结束前交货。但是这个调查委员会在提交最终报告前就解散了。 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 1953年霍华德·休斯在特拉华州创立了霍华德·休斯医学研究所专注于生物医学研究包括对“生命本身起源”的研究。
理查德水门事件
1960年美国总统选举前,理查德·尼克松被揭发其兄弟曾接受霍华德·休斯20万零5千美元的贷款而且从未偿还而落选。
水门事件中,被闯入的办公室属于霍华德·休斯的雇员。
秘密打捞潜艇
1972年中央情报局请霍华德·休斯帮助打捞一艘在夏威夷附近沉没的苏联潜艇。霍华德·休斯以采集海底锰结核为名制造了一艘深海潜艇Glomar Explorer来进行此项秘密工程。
1974年打捞工作开始,但是在打捞过程中发生的机械故障导致潜艇断裂,半艘潜艇落到了海底。很多人认为在失落的半艘潜艇中有苏联海军的密码本和核导弹。在打捞上来的半艘潜艇中美国获得了两枚核鱼雷和密码机,6名苏联海军人员的尸体也被打捞上来。工作人员为这六名苏联海军人员举行了正规的海葬并进行了**记录。
1974年,一个小偷从霍华德·休斯的办公室盗走了相关的资料。
1975年,这项名为“詹尼弗项目”的行动曝光。
隐居的晚年
霍华德·休斯患有强迫性精神症。50年代末,曾经是美国最引人瞩目的人之一的霍华德·休斯彻底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尽管小报经常报道关于霍华德·休斯的谣言,但是这些消息多半无法得到证实,例如不同的报纸曾经多次报道过霍华德·休斯的死亡。
霍华德·休斯在很早就表现出来,在30年代,霍华德·休斯的朋友说霍华德·休斯在吃他最喜欢吃的豆子的时候对豆子的大小非常介意,要用一个特殊的叉子把豆子按大小排序后再吃。在拍摄The Outlaw的时候,霍华德·休斯对Jane Russell的衣服的小问题表现出非常的执着,声称衣服上的褶暴令Jane Russell的乳房看上去像是有两个乳头。后来他给工作人员写了一个详细的备忘录说明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霍华德·休斯最终陷入了彻底的隐居状态,每天把自己锁在黑屋子里面。尽管他有一个随叫随到的理发师,霍华德·休斯每年才剪一次头发和指甲。在霍华德·休斯居住的地方通常会有好几个霍华德·休斯高价雇佣的医生,但是霍华德·休斯很少让他们看病而且不听他们的。在他生命的末期,霍华德·休斯的圈子里主要为摩门教徒,因为他认为只有摩门教徒才可以相信。
在这一阶段,霍华德·休斯对可卡因,地西泮等多种药物上瘾,并且越来越虚弱。很多传记和小说里说他用牛奶瓶装尿,并且用纸巾盒做鞋。但据报道他仅有一次马桶漏水的时候用纸巾盒做鞋以“保护”自己。他坚持拿东西的时候要垫上纸巾,这样可以把他和细菌隔开。霍华德·休斯很年轻的时候就感染了梅毒,在三期梅毒阶段他的手上长了小水疱,一般认为医生曾经在这一阶段告诫他不要同别人握手,霍华德·休斯把这不和别人握手的习惯保持了终生。霍华德·休斯还曾经烧毁了自己的全部衣物,有人认为这是因为他担心他害怕梅毒细菌会寄生在他的衣物中。
霍华德·休斯老年从贝弗利山搬到了波士顿,最后有搬到了拉斯维加斯并成了一个赌场大亨。1966年11月27日,霍华德·休斯收购了Desert Inn(现Wynn Las Vegas所在地),这个饭店的第8层成了其王国的控制中心,而第9层则成了他的私人住宅。
从1966到1968年间,他从黑手党手中收购了Castaways (现Mirage和Treasure Island所在地), Frontier (现名New Frontier), The Landmark Hotel and Casino(现拉斯维加斯会展中心所在地), Sands(现The Venetian所在地)和Silver Slipper等几家主要饭店和赌场,使拉斯维加斯摆脱了黑手党的控制。他希望把拉斯维加斯在人们印象中黑帮加妓女的形象改变为“一个穿着正装的男人和一个戴着珠宝穿着皮草的美丽女人正在从一辆豪华车里面出来的样子”。由于他失眠,他收购了几家拉斯维加斯地方电视台,这样在凌晨的时候他可以看他想看的节目。
霍华德·休斯的资产由一个被外人戏称为“摩门黑手党”的小组掌管。这个小组除了管理霍华德·休斯的庞大资产之外还负责满足霍华德·休斯的各种奇怪的愿望。霍华德·休斯有一次想吃Baskin Robbins' 的香蕉坚果口味,但是Baskin Robbins' 已经停产这种口味的雪糕,“摩门黑手党”于是按照Baskin Robins' 最小的订单专门定购了350加仑。但是霍华德·休斯几天之后说他又不想吃香蕉坚果口味了。结果Desert Inn向其赌场的顾客免费发放了一年的香蕉坚果口味雪糕。
作为拉斯维加斯的大亨,霍华德·休斯在内华达有很大的政治和和经济影响力,甚至能够影响美国总统大选的结果。由于担心会受到核辐射,霍华德·休斯还曾经试图提供给美国总统林登·约翰逊和理查德·尼克松每人1百万美元,让他们停止在内华达的地下核试验。霍华德·休斯的助手没有真的去行贿而是告诉他约翰逊拒绝受贿,而尼克松没有联系上。
1971年Jean Peters以两人分居很久为由申请离婚。Jean Peters仅仅要求了每年7万美元的终生赡养费,附加按照通货膨胀调整,并放弃了霍华德·休斯的财产。霍华德·休斯想给Jean Peters100万美元,但是Peters拒绝了。霍华德·休斯的助手说霍华德·休斯从来没有说过Peters的坏话。Peters也拒绝谈论她和霍华德·休斯之间的生活,仅仅说她在申请离婚前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霍华德·休斯,霍华德·休斯仅仅同她通电话。Peters还拒绝了几个非常有诱惑力的传记作家和出版商的邀请。
1972年,作家Clifford Irving宣称他将同霍华德·休斯合作一部霍华德·休斯的自传。在这部自传出版之前,霍华德·休斯公开宣布他从来没有写自传。最终Clifford Irving由于欺诈被关了14个月监狱。
死亡和遗产
1976年4月5日,70岁的霍华德·休斯在从墨西哥的住处去休斯顿的卫理公会医院时在飞机上去世。多年的怠慢使其面容无法辨认,最终FBI通过其指纹认定其是霍华德·休斯。
尸体解剖认为其死于肾衰竭,但是在其血液中还有致命剂量的可卡因和大量的地西泮。在其胳膊上还发现了四个折断的针头。身体多处发生骨折,并发现其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身高180CM体重却只有83斤。
霍华德·休斯最终被葬于休斯顿的Glenwood公墓。霍华德·休斯没有留下遗嘱,关于其遗产发生了大量的诉讼。
在1787—1799年的“法国大革命”中,随着1793年1月21日路易十六国王被处死之后,10月14日,他的妻子玛丽·安托瓦内特也被交付革命法庭审判,两天后也被送上断头台。“也许几天之后”,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写道:“巴黎就已经几乎不再有人记得昔日的法国王后安托瓦内特被斩首,以及她的尸体在玛大肋纳公墓的情节。…… 不久,就没有人想起安托瓦内特了。”除了王后的小狗,“有几天四处奔跑,(在监狱里)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嗅,从一张床跳到另一张床,寻找它的女主人”(刘微亮等译),还有她的一位知交费尔森,此外,大概全巴黎,甚至全法国的人都恨这个奥地利女子。但是这种仇恨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误解,尽管她,茨威格在为她写的传记中说:“既不是保皇派所恭称的那种伟大的圣人,也不是革命派所攻击的那种无耻的妓女,……她并非特别有才,也不特别愚蠢。……她缺少愚蠢的凶蛮,同时也不具备成为英雄的激情。”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其实,他们憎恨她的几个主要理由,都缺乏有力的证据。
玛丽·安托瓦内特(Marie-Antoinette,1755—1793)是神圣罗马帝国皇帝弗兰茨一世和皇后玛丽亚·特蕾西亚女王的第十一个孩子,是女王最喜爱的女儿。她从小就受到最好的教育:维也纳大学校长弗兰茨·安东·梅斯梅尔给她授课;大作曲家克里斯托夫·格鲁克给她讲音乐;帝国宫廷诗人,来自意大利的欧洲最负盛名的歌剧歌词作家彼得罗·梅塔斯塔齐奥给她讲授意大利语;法国两个最著名喜剧女演员之一的玛丽·德·奥弗雷斯内教她欣赏歌剧和艺术,女王还委托驻巴黎的大使为她物色了一位忏悔神父和法语教师。女王对她寄予厚望。
1770年,玛丽·安托瓦内特15岁时嫁给法国国王路易十五之孙,16岁的路易王储。路易于1774年即位,成为路易十六国王。
这是一桩为加强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和法国波旁王朝的和解而结合的政治联姻。为了履行这项政治使命,离别时,女王嘱咐女儿:“要向法国人尽可能显示如同你所能说的善意。要使法国人感到,我给他们送去了一个天使……”在以后的日子里,玛丽亚·特蕾西亚女王又通过大使,先后给女儿写了74封信,告诫她应如何在各方面严加注意。
对于母亲的叮嘱,玛丽是重视的,尽管从第一天见面之时起,她就发现王储如一位那不勒斯公使所描述的,牙齿不齐、眼睛近视、拙手笨脚、面额肥厚,“给人的印象,他似乎是在森林中出生和受教育的”,无论哪方面看都不像一个想象中的王子。她也是希望尽力实现母亲的意愿的。但是没有用。不但在历史上的“三十年战争”(1635—1648)、“荷兰战争”(1672—1678)、“大同盟战争”(1689—1697),就是在近几十年里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1701—1714)、“波兰王位继承战争”(1733—1735)和“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1741—1748)中,这两个国家都打过仗。因此在法国人的心中,一直就把奥地利看作是他们的宿敌,并很自然地迁怒于她。加上玛丽·安托瓦内特初来法国时,不会说一句法语,使法国人在潜意识中就不欢迎这个“外国的”王后,使她和跟随她来的她原来的老师韦尔蒙神父(Abbe de Vermont)生活得非常困难。
不妨具体地看一下玛丽·安托瓦内特是怎样引起人们误解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本性上就是一个天真纯洁的少女。她不仅具有奥地利人崇尚自然、正直、坦率而热情的个性,还如《玛丽亚·特蕾西亚传》的作者亨利·瓦洛通说的,她在奥地利时见惯了她父母过的“一种在那个时代极不寻常的市民式的夫妇生活”,影响她习惯于自由随意、一切听其自然,而不喜欢一本正经、装腔作势。问题是凡尔赛的宫廷,向来就要比玛丽亚·特蕾西亚的宫廷刻板得多。每天起来之后,连穿着、觐见、用餐等等大小事务,都有一套规定的死板仪式,被作为她必须奉行的职责。这套仪式的规定,渐渐地使玛丽感到厌倦,觉得是对她个性的限制,而疏于或者懒于去遵守。到后来,在这类仪式中,有时会发现她在发笑,偶尔还打个呵欠的情况。这些,在玛丽的祖国,是不算什么大事的,但在这里看来,就是无视法国王族的礼仪,是断断不能容忍的。于是,对她的原来埋在心里的敌意也就表面化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不仅长得漂亮,且风度优雅,适合欧洲人的时尚和趣味,显示出无穷的魅力,比她丈夫更受人赞赏。但作为一位王后,她首要的任务是要为王国提供一个王位继承人。可是七八年过去了,这个问题仍然让宫廷大臣万分焦虑。他们认为责任是在王后。其实,只有国王自己知道,这是极大的误解。
路易十六从一开始就不准备、也不希望做一个国王。他的兴趣,甚至在即位后,也只是在狩猎、制锁、做泥瓦匠等个人爱好上,整天都表现得怠惰、昏庸。他作为一个年轻的丈夫,传记作家说,就在结婚那天,酒足饭饱之后,“除了美美地大睡一觉之外,在这个新婚之夜没发生任何事”。一种看法认为他是性无能。1772年,皇家的医生们第一次提到,说王储有所谓phymosis的生理缺陷,即包皮过紧,不能完全缩回,影响射精。也有人认为是对房事的无知造成的。总之他是不能做一个合格的丈夫的,因此感到非常自卑,胆怯而害羞,又不肯明说,在七八年里,都使玛丽独守空房。
最初的一两年,玛丽·安托瓦内特还只是一个孩子,可她很快就成长为一位少女了。活寡生活已是够痛苦的了,不明真相的贵族和民众却指责她不能为法国生下一个王位继承人。于是,作为对所受压抑的抗争,她的生活开始放松,或者说有点放纵、难以“管束”了。她挑选自己的服饰,拒绝穿规定的紧胸衣和撑条,还撇开周围的随从,与自己志趣相投的同伴外出,去驾雪橇、看赛马、听歌剧,参加生日聚会、假面舞会,甚至赌博……她爱听德国的克里斯托夫·格鲁克、意大利的朱塞佩·普契尼和安东尼奥·萨利埃利等歌剧作曲家的作品,而不喜欢法国路易·库伯兰或弗朗索瓦·库伯兰的拨弦键琴,认为他们的作品已经过时、陈腐。而“在巴黎”,正如让-雅克·卢梭所指出的,“人们对意大利音乐是怀有成见的”。本来,玛丽的此类趣味都属正常,甚至是可贵的,但却被看作异端。于是,有关她的真实的或虚假的闲话就更不计其数了。
玛丽一直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才使他们对她如此的愤怒和仇恨。后来,在与她的知己、奥地利驻法国大使默西伯爵说起她为什么沉湎在这类生活享受中时,玛丽说,那是因为她没有孩子;另外,她还写道:“如果我做了母亲,我就会被看成是法国人了。”的确,要只有二十出头的玛丽忍受如此的压力,怕是任何一个女子都难以做到的,她这种生活可以说不过是一个女子的基本生活方式。实际上,只要稍稍客观一点地看,对玛丽的所谓“放纵的”生活,都完全能够理解。
1777年,经多次劝说,路易十六终于同意,做了一个小手术。第二年,王后生下第一个孩子,女儿玛丽·泰雷兹·夏洛特。她的心平静下来了,开始满足于婚姻生活,做一个忠实的妻子和母亲。当1781年她生下第一位王太子时,她开始获得公众的认可和支持,但这孩子不幸在1789年夭折。后来玛丽又生了一个女儿,但也死于婴儿期。最后在1785年又生下一位王太子。朝廷和公众等了11年,终于等到一位王位继承人,他们对玛丽不再像以前那样严厉了,但是对她的生活方式,却从来没有真正抱有宽容的态度。有几件典型的事件,最可以看出他们对她是多么误解和无根据的苛求。
据研究,玛丽·安托瓦内特在生活上一度确曾相当奢侈,但她并不像人们想象得那么腐败和愚蠢。来法国后,母亲多次教导她:“一个王后,时时刻刻不能掉以轻心,让自己在奢侈中堕落下去。”“您不要学法国人的轻浮,要做一名严肃的德意志人,您应为此感到自豪。”事实上,当她比较成熟之后,她对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的确有相当的收敛和节制,服装穿得朴素些了,她还摆出姿势,与孩子一起让人画像,希望借此改变自己在民众中的形象,只是效果甚微。既然他们在思想深处就憎恨这个奥地利女人,对她的成见是那么的深,他们就看不到她的改变,顽固地坚持说她挥霍过度、举止轻浮,是“赤字夫人”。
在法国宫廷和民众中,普遍传说玛丽·安托瓦内特有一次听说农民们都在挨饿的时候,竟然不顾他们的死活,冷冷地说:“那么就让他们吃蛋糕吧。”
这话虽然流传很广,甚至已经演变成一句俗语,意思类似于中国的“富人不知穷人饥”,但缺乏证据证明它确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说的。
学者研究,是法国的让-雅克·卢梭在他的《忏悔录》中第一次写到这句话的。卢梭说,他自己从来没有光喝酒不吃东西的习惯,而总是要在用餐时留下一些面包。写到这里,这位哲学家说:“我想起了一位尊贵的公主的蠢话,有人告诉她说农民没有面包吃了,她回答说:‘那就叫他们吃蛋糕吧!’”(人民文学出版社,《忏悔录》,黎星译,1984年版)
对卢梭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卢梭生于1712年,逝于1778年。他是在接受他的出版商的建议后,于1766年初开始写他的自传,7年后,即1769年才完成这部作品,题为《忏悔录》。这段时间,玛丽·安托瓦内特只有十多岁,一直生活在奥地利,还没有嫁给法国王储,所以她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另外,研究者分析,卢梭文中的“那就叫他们吃蛋糕吧!”原文为Qu’ils mangent de la brioche!这种自负的(pompous)口气也不像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历来一贯的说法。而brioche一词,中译文虽然将它译为“蛋糕”,实际上不过是a type of egg-based bread,not quite cake。所以不是什么奢侈的食品。何况卢梭说的是“一位尊贵的公主”(d’une grande princesse),而不是“皇后”,就更没有理由把它加诸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了。
再说,据报道,近年已有学者研究,证明“那就叫他们吃brioche吧!”实际上是法国路易十四的王后玛丽·泰莱莎说的,她是比玛丽·安托瓦内特早一个多世纪的人。可见,有了成见之后,是很容易做出违反事实的认定的。
另一件发生于1785年的所谓“钻石项链事件”(L’Affair du Collier),也是属于典型的栽赃。
主角,女骗子拉·莫特伯爵夫人让娜·德·圣雷米·德·瓦洛瓦(1756—1791)为了使她和她的同谋攫取一条160万的钻石项链,声称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有此需要,利用有名望的枢机主教路易斯-勒内-爱德华·罗昂-盖芒(1734—1803),拟从巴黎珠宝商夏尔·博埃梅和保罗·巴桑热那里得到这条项链。伯爵夫人设计让罗昂主教看过她伪造的王后信件,并安排他同冒充王后的妓女奥利维埃夫人在凡尔赛宫花园匆匆会晤之后,罗昂主教终于毫不怀疑,王后真的是如骗子说的,想暗地里购下这条钻石项链。主教本就一心想获得王后的青睐,觉得这是讨好王后的好机会,就同意以自己的名义分期付款,来购置这条项链。1785年2月1日,他从珠宝商那里取得这条项链,于当天下午亲自把它交给拉·莫特夫人,让她转交给王后,并一心等待王后对他的垂青。可是第一次付款他就失约,于是珠宝商就直接诉诸王后,致使事情败露。路易十六下令逮捕罗昂主教,在巴黎高等法院对整个事件进行公开审讯。最后,罗昂主教虽被宣告无罪,但被剥夺所有职务,流放至一隐修院;伯爵夫人被判处鞭笞、打烙印和终身监禁。尽管审讯证明玛丽王后全属无辜,但一贯的偏见使公众一口认定,她是德行不慎,才会被骗子所利用。
其实,两位珠宝商先是想将这条项链卖给路易十五的最后一个情妇杜巴里伯爵夫人的,由于这位国王突然死亡,路易十六即位后,将她放逐到隐修院,因此自然无法成交。后来珠宝商又想出售给西班牙宫廷,也没有卖成。1778年,路易十六曾有意购下这条项链,送给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王后还曾戴着它在贵妇们面前展示过,但不愿意买,说:“花这么一笔大钱去买一条项链,还不如去购置一艘新的战列舰,不管它多么的美丽……”1781年王太子诞生后,两位珠宝商又再次想将这条钻石项链卖给玛丽·安托瓦内特,又遭到了拒绝,可见玛丽明显是出于对以往奢侈生活的悔恨。
还有一些无中生有的传说是说玛丽·安托瓦内特有很多风流韵事,竟然在公共场合与男性或女性情人幽会。这类谣言漫天盖地,每日都有大量的*猥的歌曲、图画甚至小册子在对她谩骂。这些libelles(诽谤性的文字)诬蔑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怀有贪婪的性欲望,要求除费尔森、又称查理X的阿托斯伯爵(Comte de Artos,CharlesX,1757—1836)等人外,有更多的情人。1779年的一本小册子《查理和托伊内特的爱情生活》的描写更是图文并茂。1780年代初甚至还出版过一本题为《玛丽·安托瓦内特传记随笔》的伪造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自传,流传很广,一再重印,声称她自己忏悔说她是“一个野蛮的王后、通奸的妻子、没有道德的女人,为犯罪和*荡所玷污,这些都是装点我的标签”。
这类谣言中最集中针对的是瑞典外交官费尔森。
汉斯·阿克塞尔·封·费尔森(1755—1810)是弗里德里克·费尔森(1719—1794)的儿子。他最初参加瑞典军队,后转入法国军队,在法国将军罗尚博伯爵麾下服务,有良好的表现,从而能出入法国宫廷。费尔森在宫廷中能受到青睐,除了因为他的1739年加入法国军队的父亲对法国有所贡献外,还因为这个“le beau”(漂亮的)年轻人风度优雅且和蔼可亲、幽默机智。
费尔森第一次见到玛丽·安托瓦内特是在1774年1月,当时,他们两人都18岁,最后他成为这位王后的知交。在1791年大革命最危急的时刻,费尔森亲自驾车帮助路易十六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出逃,但未能成功。玛丽的死,使他感到“悲痛欲绝;……每天都沉浸在深深的哀伤之中”。(茨威格)
因为两人的这种关系,有人不但怀疑费尔森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情人,还认为玛丽生于1785年的王太子路易-查理(Louis-Charles),即后来的路易十七即是费尔森的儿子。
专家认为,费尔森无疑是玛丽最亲密的男友之一,但说是她的情人,则不能肯定,至于说路易-查理为他所生,更缺乏证据。最新的研究,不论是路易-查理的传记作者德博拉·凯德伯里2002年的《失踪的法国国王:革命、复仇和寻找路易十七》,或是哈罗德·品特第二任妻子、著名传记作家安东尼娅·弗雷泽夫人2001年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传》,都不相信这种猜测。德博拉·凯德伯里在这部书中这样写道:
“阿克塞尔·费尔森伯爵会像有些史学家所提到的,是这个孩子的父亲吗?他仅仅是libelles中有名有姓的许多王后或许与其有过风流韵事的一个人。无疑,他们之间互相爱慕,但历史学家不同意他们有超过本质的关系。这是费尔森保持一段距离、谨慎地爱着王后的一段宫廷罗曼司?还是多次在她(凡尔赛宫)小特里亚侬(Petit Trianon)花园秘密约会中的浪漫激情?玛丽·安托瓦内特和费尔森通信中后来被费尔森家属作过的许多删节都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最合适的结论似乎是,虽然他们可能有过风流韵事,但没有证据说路易十六不是路易-查理的父亲。相反,(玛丽)受孕的日期和国王进他妻子卧室的日期确实完全一致。”
项 链 [法]莫泊桑
世上的漂亮动人的女子,每每像是由于命运的差错似地,出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庭;我
们现在要说的这一个正是这样。她没有陪嫁的资产,没有希望,没有任何方法使得一个既有
钱又有地位的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到末了,她将将就就和教育部的一个小科员
结了婚。
不能够讲求装饰,她是朴素的,但是不幸得像是一个降了等的女人;因为妇女们本没有
阶级,没有门第之分,她们的美,她们的丰韵和她们的诱惑力就是供她们做出身和家世之用
的。她们的天生的机警,出众的本能,柔顺的心灵,构成了她们唯一的等级,而且可以把民
间的女子提得和最高的贵妇人一样高。
她觉得自己本是为了一切精美的和一切豪华的事物而生的,因此不住地感到痛苦。由于
自己房屋的寒伧,墙壁的粗糙,家具的陈旧,衣料的庸俗,她非常难过。这一切,在另一个
和她同等的妇人心上,也许是不会注意的,然而她却因此伤心,又因此懊恼,那个替她照料
琐碎家务的布列塔尼省的小女佣人的样子,使她产生了种种忧苦的遗憾和胡思乱想。她梦想
着那些静悄悄的接待室,如何蒙着东方的帏幕,如何点着青铜的高脚灯檠,如何派着两个身
穿短裤子的高个儿侍应生听候指使,而热烘烘的空气暖炉使得两个侍应生都在大型的圈椅上
打盹。她梦想那些披着古代壁衣的大客厅,那些摆着无从估价的瓷瓶的精美家具;她梦想那
些精致而且芬芳的小客厅,自己到了午后五点光景,就可以和亲切的男朋友在那儿闲谈,和
那些被妇女界羡慕的并且渴望一顾的知名男子在那儿闲谈。
然而事实上,她每天吃晚饭的时候,就在那张小圆桌跟前和她的丈夫对面坐下了,桌上
盖的白布要三天才换一回,丈夫把那只汤池的盖子一揭开,就用一种高兴的神气说道:
“哈!好肉汤!世上没有比它更好的……”因此她又梦想那些丰盛精美的筵席了,梦想那些
光辉灿烂的银器皿了,梦想那些满绣着仙境般的园林和其间的古装仕女以及古怪飞禽的壁衣
了;她梦想那些用名贵的盘子盛着的佳肴美味了,梦想那些在吃着一份肉色粉红的鲈鱼或者
一份松鸡翅膀的时候带着朗爽的微笑去细听的情话了。
而且她没有像样的服装,没有珠宝首饰,什么都没有。可是她偏偏只欢喜这一套,觉得
自己是为了这一套而生的。她早就指望自己能够取悦于人,能够被人羡慕,能够有诱惑力而
且被人追求。
她有一个有钱的女朋友,一个在教会女学里的女同学,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想去看她,因
为看了之后回来,她总会感到痛苦。于是她由于伤心,由于遗憾,由于失望并且由于忧虑,
接连她要不料某一天傍晚,她丈夫带着得意扬扬的神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大信封。
“瞧吧,”他说:“这儿有点儿东西是专门为了你的。”她赶忙拆开了信封,从里面抽
了一张印着这样语句的请帖:
“教育部长若尔日·郎波诺暨夫人荣幸地邀请骆塞尔先生和骆塞尔太太参加一月十八日
星期一在本部大楼举办的晚会。”
她丈夫希望她一定快活得很,谁知她竟带着伤心而且生气的样子把请帖扔到桌上,冷冰
冰地说:
“你叫我拿着这东西怎么办?”
“不过,亲人儿,我原以为你大概是满意的。你素来不出门,并且这是一个机会,这东
西,一个好机会!我费了多少力才弄到手。大家都想要请帖,它是很难弄到手的,却又没有
多少份发给同事们。将来在晚会上看得见政界的全部人物。”
她用一种暴怒的眼光瞧着他,后来她不耐烦地高声说:
“你叫我身上穿着什么到那儿去?”
他以前原没有想到这一层;支吾地说:
“不过,你穿了去看戏的那件裙袍。我觉得它很好,我……”
瞧见他妻子流着眼泪,他不说话了,吃惊了,心里糊涂了。两大滴眼泪慢慢地从她的眼
角向着口角流下来;他吃着嘴说:
“你有点怎样?你有点怎样?”
但是她用一种坚强的忍耐心镇住了自己的痛苦,擦着自己那副润湿了的脸蛋儿,一面用
一道宁静的声音回答:
“没有什么。不过我没有衣裳,所以我不能够去赴这个晚会。你倘若有一个同事,他的
妻子能够比我打扮得好些,你就把这份请帖送给他。”
他发愁了,接着说道:
“这么着吧,玛蒂尔蒂。要花多少钱,一套像样的衣裳,以后遇着机会你还可以再穿
的,简单一些的?”
她思索了好几秒钟,确定她的盘算,并且也考虑到这个数目务必可以由她要求,不至于
引起这个节俭科员的一种吃惊的叫唤和一个干脆的拒绝。
末了她迟迟疑疑地回答:
“细数呢,我不晓得,不过我估计,有四百金法郎,总可以办得到。”
他的脸色有点儿发青了,因为他手里正存着这样一个数目预备去买一枝枪,使得自己在
今年夏天的星期日里,可以和几个打猎的朋友们到南兑尔那一带平原地方去打鸟。
然而他却回答道:
“就是这样吧。我给你四百金法郎。不过你要想法子去做一套漂亮的裙袍。”
晚会的日期已经近了,骆塞尔太太好像在发愁,不放心,心里有些焦躁不安。然而她的
新裙袍却办好了。她丈夫某一天傍晚问她:
“你有点怎样?想想吧,这三天以来,你是很异样的。”于是她说:
“没有一件首饰,没有一粒宝石,插的和戴的,一点儿也没有,这件事真教我心烦。简
直太穷酸了。现在我宁可不去赴这个晚会。”
他接着说道:
“你将来可以插戴几朵鲜花。在现在的时令里,那是很出色的。花十个金法郎,你可以
买得到两三朵很好看的玫瑰花。”她一点也听不进去。
“不成……世上最教人丢脸的,就是在许多有钱的女人堆里露穷相。”
但是她丈夫高声叫唤起来:
“你真糊涂!去找你的朋友伏来士洁太太,问她借点首饰。你和她的交情,是可以开口
的。”
她迸出了一道快活的叫唤:
“这是真的。这一层我当初简直没有想过。”
第二天,她到她这位朋友家里去了,向她谈起了自己的烦闷。
伏来士洁太太向着她那座嵌着镜子的大衣柜跟前走过去,取出一个大的盒子,带过来打
开向骆塞尔太太说:
“你自己选吧,亲爱的。”
她最初看见许多手镯,随后一个用珍珠镶成的项圈,随后一个威尼斯款式的金十字架,
镶着宝石的,做工非常精巧。她在镜子跟前试着这些首饰,迟疑不决,舍不得丢开这些东
西,归还这些东西。她老问着。
“你还有没有一点什么别的?”
“有的是,你自己找吧。我不晓得哪件合得上你的意思。”她忽然在一只黑缎子做的小
盒子里,发现了一串用金刚钻镶成的项链,那东西真地压得倒一切;于是她的心房因为一种
奢望渐渐跳起来。她双手拿着那东西发抖,她把它压着自己裙袍的领子绕在自己的颈项上面
了,对着自己在镜子里的影子出了半天的神。
后来,她带看满腔的顾虑迟疑地问道:
“你能够借这东西给我吗,我只借这一件?”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她跳起来抱着她朋友的颈项,热烈地吻了又吻,末后,她带着这件宝贝溜也似地走了。
晚会的日子到了,骆塞尔太太得到极大的成功,她比一般女宾都要漂亮,时髦,迷人,
不断地微笑,并且乐得发狂。一般男宾都望着她出神,探听她的姓名,设法使人把自己引到
她跟前作介绍。本部机要处的人员都想和她跳舞,部长也注意她。
她用陶醉的姿态舞着,用兴奋的动作舞着,她沉醉在欢乐里,她满意于自己的容貌的胜
利,满意于自己的成绩的光荣;满意于那一切阿谀赞叹和那场使得女性认为异常完备而且甜
美的凯歌,一种幸福的祥云包围着她。所以她什么都不思虑了。
她是清晨四点钟光景离开的。她丈夫自从半夜十二点钟光景,就同着另外三位男宾在一
间无人理会的小客厅里睡着了;这三位男宾的妻子也正舞得很快活。
他对她的肩头上披上了那些为了上街而带来的衣裳,家常用的俭朴的衣裳,这些东西的
寒伧意味是和跳舞会里的服装的豪华气派不相称的。她感到了这一层,于是为了避免另外那
些裹着珍贵皮衣的太太们注意,她竟想逃遁了。
骆塞尔牵住了她:
“等着吧。你到外面会受寒。我去找一辆出租的街车来吧。”
不过她绝不听从他,匆匆忙忙下了台阶儿。等到他俩走到街上竟找不着车了;于是他俩
开始去寻觅,追着那些他们远远地望得见的车子。
他俩向着塞纳河的河沿走下去,两个人感到失望,浑身冷得发抖。末了,他俩在河沿上
竟找着了一辆像是夜游病者一样的旧式轿车——这样的车子白天在巴黎如同感到自惭形秽,
所以要到天黑以后才看得见它们。
车子把他俩送到殉教街的寓所大门外了,他俩惆怅地上了楼。在她,这算是结束了。而
他呢,却想起了自己明天早上十点钟应当到部。
她在镜子跟前脱下了那些围着肩头的大氅之类,想再次端详端详无比荣耀的自己。但是
陡然间她发出了一声狂叫。她已经没有那串围着颈项的金刚钻项链了!
她丈夫这时候已经脱了一半衣裳,连忙问:
“你有点怎样?”
她发痴似地转过身来向着他:
“我已经……我已经……我现在找不着伏来士洁太太那串项链了。”
他张皇失措地站起来:
“什么!……怎样!……哪儿会有这样的事!”
于是他俩在那件裙袍的衣褶里,大氅的衣褶里,口袋里,都寻了一个遍。到处都找不到
它。
他问道:
“你能够保证离开舞会的时候还挂着那东西吗?”
“对呀,我在部里的过道里还摸过它。”
“不过,倘若你在路上失掉了它,我们可以听得见它落下去的声响。它应当在车子
里。”
“对呀。这是可能的。你可曾记下车子的号码?”
“没有。你呢,你当初也没有注意?”
“没有。”
他俩口呆目瞪地互相瞧着。末了,骆塞尔重新着好了衣裳。
“我去,”他说,“我去把我俩步行经过的路线再走一遍,去看看是不是可以找得着
它。”
于是他出街了。她呢,连睡觉的气力都没有,始终没有换下那套参加晚会的衣裳,就靠
在一把围椅上面,屋子里没有生火,脑子里什么也不想。
她丈夫在七点钟回家。什么也没有找得着。
他走到警察总厅和各报馆里去悬一种赏格,又走到各处出租小马车的公司,总而言之,
凡是有一线希望的地方都走了一个遍。
她对着这种骇人的大祸,在惊愕状态中间整整地等了一天。
骆塞尔在傍晚的时候带着瘦削灰白的脸回来了;他一点什么也没有发现过。
“应当,”他说,“写信给你那个女朋友说你弄断了那串项链的搭钩,现在正叫人在那
里修理。这样我们就可以有周转的时间。”
她在他的口授之下写了这封信。
一星期以后,他们任何希望都消失了。并且骆塞尔像是老了五年,高声说道:
“现在应当设法去赔这件宝贝了。”
第二天,他们拿了盛那件宝贝的盒子,照着盒子里面的招牌到了珠宝店里,店里的老板
查过了许多账簿。
“从前,太太,这串项链不是我店里卖出去的,我只做了这个盒子。”
于是他俩到一家家的首饰店去访问了,寻觅一件和失掉的那件首饰相同的东西,凭着自
己的记忆力做参考,他俩因为伤心和忧愁都快要生病了。
他们在故宫街一家小店里找到了一串用金刚钻镶成的念珠,他们觉得正像他们寻觅的那
一串。它值得四万金法郎。店里可以作三万六千让给他俩。
他们所以央求那小店的老板在三天之内不要卖掉这东西。并且另外说好了条件:倘若原
有的那串在二月底以前找回来,店里就用三万四千金当郎收买这串回去。
骆塞尔本存着他父亲从前留给他的一万八千金法郎。剩下的数目就得去借了。
他动手借钱了,向这一个借一千金法郎,向那个借五百,向这里借五枚鲁意金元,向另
一处又借三枚。他签了许多借据,订了许多破产性的契约,和那些盘剥重利的人,各种不同
国籍的放款人打交道。他损害了自己后半生的前程,他不顾成败利钝冒险地签上了自己的名
姓,并且,想到了将来的苦恼,想到了就会压在身上的黑暗贫穷,想到了整个物质上的匮乏
和全部精神上的折磨造成的远景,他感到恐怖了,终于走到那个珠宝商人的柜台边放下了三
万六千金法郎,取了那串新项链。
在骆塞尔太太把首饰还给伏来士洁太太的时候,这一位用一种不高兴的神情向她说:
“你应当早点儿还给我,因为我也许要用它。”
她当时并没有打开那只盒子,这正是她的女朋友担忧的事。倘若看破了这件代替品,她
将要怎样想?她难道不会把她当做一个贼?
骆塞尔太太尝到了穷人的困窘生活了。此外,突然一下用英雄气概打定了主意,那笔骇
人的债是必须偿还的。她预备偿还它。他们辞退了女佣;搬了家;租了某处屋顶底下的一间
阁楼下。
她开始做种种家务上的粗硬工作了,厨房里可厌的日常任务了。她洗濯杯盘碗碟,在罐
子锅子的油垢底子上磨坏了那些玫瑰色的手指头。内衣和抹布都由她亲自用肥皂洗濯再晾到
绳子上;每天早起,她搬运垃圾下楼,再把水提到楼上,每逢走完一层楼,就得坐在楼梯上
喘口气。并且穿着得像是一个平民妇人了,她挽着篮子走到蔬菜店里、杂货店里和肉店里去
讲价钱,去挨骂,极力一个铜元一个铜元地去防护她那点儿可怜的零钱。
每月都要收回好些借据,一面另外立几张新的去展缓日期。
她丈夫在傍晚的时候替一个商人誊清账目,时常到了深夜,他还得抄录那种五个铜元一
面的书。
末后,这种生活延长到十年之久。
十年之末,他俩居然还清了全部债务,连同高利贷者的利钱以及由利上加利滚成的数
目。
骆塞尔太太像是老了。现在,她已经变成了贫苦人家的强健粗硬而且耐苦的妇人了。乱
挽着头发,歪歪地系着裙子,露着一双发红的手,高声说话,大盆水洗地板。但是有时候她
丈夫到办公室里去了,她独自坐在窗前,于是就回想从前的那个晚会,那个跳舞会,在那
里,她当时是那样美貌,那样快活。
倘若当时没有失掉那件首饰,她现在会走到什么样的境界?谁知道?谁知道?人生真是
古怪,真是变化无常啊。无论是害您或者救您,只消一点点小事。
然而,某一个星期日,她正走到香榭丽舍大街兜个圈子去调剂一周之中的日常劳作,这
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带着孩子散步的妇人。那就是伏来士洁太太,她始终是年轻的,始终是
美貌的,始终是有诱惑力的。
骆塞尔太太非常激动。要不要去和她攀谈?对的,当然。并且自己现在已经还清了债
务,可以彻底告诉她。为什么不?她走近前去了。
“早安,约翰妮。”
那一位竟一点儿也不认识她了,以为自己被这个平民妇人这样亲热地叫唤是件怪事,她
支支吾吾地说:
“不过……这位太太!……我不知道……大概应当是您弄错了。
“没有错。我是玛蒂尔德·骆塞尔呀。”
她那个女朋友狂叫了一声:
“噢!……可怜的玛蒂尔德,你真变了样子!……”
“对呀,我过了许多很艰苦的日子,自从我上一次见过你以后;并且种种苦楚都是为了
你!……”
“为了我……这是怎样一回事?”
“从前,你不是借了一串金刚钻项链给我到部里参加晚会,现在,你可还记得?”
“记得,怎样呢?”
“怎样,我丢了那串东西。”
“哪儿的话,你早已还给我了。”
“我从前还给你的是另外一串完全相同的。到现在,我们花了十年工夫才付清它的代
价。像我们什么也没有的人,你明白这件事是不容易的……现在算是还清了帐,我是结结实
实满意的了。”
伏来士洁太太停住了脚步:
“你可是说从前买了一串金刚钻项链来赔偿我的那一串?”
“对呀,你从前简直没有看出来,是吗?那两串东西原是完全相同的。”
说完,她用一阵自负而又天真的快乐神气微笑了。
伏来士洁太太很受感动了,抓住了她两只手:
“唉。可怜的玛蒂尔德,不过我那一串本是假的,顶多值得五百金法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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