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斯坦恩森(Elias Thorsteinsson)2010年1月份出生时体重六磅11盎司,在美国婴儿中处于第25百分位数,也就是说,有25%的新生儿体重比他轻。但他体重增加得不如其他婴儿快,六个月大的时候,他降至小儿生长曲线图的第一百分位数。伊莱亚斯的妈妈、加州圣克拉拉(Santa Clara)的律师斯特宾斯(Randi Stebbins)说,“我们都吓坏了。”斯特宾斯租了个婴儿秤,每天在家给他称重。
不过索斯坦恩森开始吃固态食物后体重就开始迅速增加了。他的头长得更快──达到头围曲线图第99百分位数。儿科医师想给他做个核磁共振(MRI),以排除脑部异常的可能性。但伊莱亚斯的发育是正常的,因此斯特宾斯拒绝了医生的建议。她说,“这些百分位数据把我们折腾得够呛,我对医生说,‘我的头很大,他爸爸的头也很大。他也会长一个大头。’”
现在索斯坦恩森两岁半了,他身长37英寸,体重32磅,身体质量指数(简称BMI)在同龄人中处于第85百分位数。他妈妈说,“现在他们告诉我们BMI数据的时候,我会不由得说,‘真的吗?’”
父母经常担心孩子太高、太矮、太胖或是太瘦。但如今有越来越多的儿童“偏离曲线”──他们的身高和体重会高出或低于小儿科医师认定的标准范围。
这种广泛的差异在一定程度上是由肥胖率升高、早产儿成活率上升以及人口多样性增加等因素导致的。但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的官方生长曲线图反映的仍然是二十世纪六十、七十和八十年代美国儿童的体型分布情况。疾控中心称其不打算调整曲线图,因为不希望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肥胖的人口成为新的标准。
0-2岁婴儿的生长标准让人感到特别困惑,因为儿科医生使用两种不同的曲线图:一种是疾控中心的版本,主要反映配方乳喂养的婴儿的生长情况。还有一种较新的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版本曲线图,是完全根据六个国家理想状况下母乳喂养婴儿的生长情况得出的。
Rachel Bayne华盛顿州贝灵汉的韦尔茨尔的女儿洛克哈特的体重5月份从疾控中心曲线图的第50百分位数降至第10百分位数。为韦尔茨尔的医生提供咨询的儿科医师称,洛克哈特急需增加体重,补充配方乳是唯一的选择。
与配方乳喂养的婴儿相比,母乳喂养的婴儿体重增加速度一般要慢一些,这一趋势从大约六个月的时候开始出现。到了第24个月,世卫组织曲线图中处于第50百分位数的婴儿体重为25磅──比疾控中心曲线图第50百分位数的婴儿轻15磅。
因此疾控中心称,母乳喂养的婴儿即使符合世卫组织版的标准生长曲线,从疾控中心曲线来看他们增重可能仍然不足。该机构警告称,这种情况可能会导致一些儿科医师和母亲不必要地放弃母乳喂养。
从2010年起,疾控中心和美国儿科学会(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均敦促医生采用世卫组织的曲线图,因为它们都认为母乳喂养更有利于婴儿健康。但儿科学会尚未就此发布新的指导原则,该机构称,不清楚有多少儿科医师已经进行了调整。
华盛顿州贝灵汉(Bellingham)的韦尔茨尔(Sarah Weltzer)称,“我觉得,用母乳喂养的女性在艰难地坚持对孩子最好的事情。”她的女儿洛克哈特(Lockhart)的体重5月份从疾控中心曲线图的第50百分位数降至第10百分位数。为韦尔茨尔的医生提供咨询的儿科医师称,洛克哈特急需增加体重,补充配方乳是唯一的选择。但韦尔茨尔注意到洛克哈特在世卫组织曲线图上仍处于第25百分位数,因此她选择花更多时间去照顾孩子。
儿科医师称,把孩子的生长情况与标准参考范围进行对比具有重要意义,因为偏离参考范围可能暗示严重的健康问题。生长速度过快可能是由脑垂体肿瘤或基因异常导致的;而生长速度过慢(有时候被称为“生长迟缓”)则可能由营养不良、感染、囊肿性纤维化、肝脏疾病、心脏问题或1型糖尿病导致。
专家称,在评估孩子的生长状况时,百分位数本身不如百分位数的变化情况重要。佛蒙特州南伯灵顿(South Burlington)的儿科医师、美国儿科学会指导原则委员会主席黑根(Joseph Hagan)说,“我对父母的建议是,不要只盯着一点看──你会急疯的。”
在建议家长调整喂养方式或者将孩子转诊至内分泌科医生之前,儿科医师应该考虑孩子的总体健康状况以及父母和其他家庭成员的体型。黑根说,“如果妈妈身高4英尺11英寸,爸爸身高5英尺4英寸,那么即使孩子处在曲线图的底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过,并不是所有儿科医师都会这样做,也不是所有儿科医师都会花时间全面解释生长曲线图的意思。《儿科学期刊》(Pediatrics) 2009年刊登了一项针对1,000名家长的调查的结果,其中仅有56%的家长了解百分位数的定义,仅有23%的家长能正确解释身高/体重曲线图的含义。
育儿网站BabyCentercom近期进行的在线调查显示,1,411名参与调查的母亲中,有65%的人称生长曲线图让她们感到焦虑。
就连对这些曲线图理解得很透的家长也说,当孩子不符合标准生长曲线时他们会感到内疚。加州州立大学长滩分校(California State University, Long Beach)人类发展学副教授雷-埃斯皮诺萨(Heather Rae-Espinoza)博士说,“我一直想,我哪里做错了?为什么我要做那么多有机婴儿食品?也许我应该让她吃麦当劳(McDonald's)。”
她的女儿米卡(Mika)现在两岁,出生以来一直低于第五百分位数。现在她五个月的儿子伊莱亚斯(Elias)又从第50百分位数降到了第25百分位数,因此雷-埃斯皮诺萨计划休假一段时间,好随时照顾孩子。她说,即使儿子一直偏小,“我也不希望这是因为我的错而导致的。”
如今,专家们更担心的问题通常是儿童体重增加过多,而不是过少。疾控中心建议儿科医师从孩童两岁开始追踪其BMI,以捕捉肥胖的蛛丝马迹。这一建议令人更加困惑,因为BMI是一个依儿童年龄而异的相对值。
此外,疾控中心称,百分位数依据的是几十年前的平均体重,因此现在有17%的二至19岁美国人BMI值处于第95百分位数。
当然,有些孩子肌肉非常发达,即使BMI值较高也不算胖。但儿科医师说,在这方面,父母也应该关注长期的趋势。
此外还有一些孩子生长速度偏快或者偏慢,但最终仍能达到平均身高。因体质原因而导致生长推迟或提前通常是家族性的,在这样的家族里,父母双方至少有一人也是遵循着类似的生长曲线。
如果医生对孩子的生长情况感到担心,可以要求做一个骨龄测试(通常是对手腕进行X射线扫描),该测试根据骨骼中有多少尚未转变为硬骨的软骨组织来确定孩子还有可能再长高多少。华盛顿特区国家儿童医疗中心(Children's National Medical Center)的小儿内分泌医师卡普洛维茨(Paul Kaplowitz)说,“如果一个10岁的孩子非常矮,且骨龄只有八岁的话,我们可以确定他的个子还能再长几年。
Melinda B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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