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步”是戏曲步法表演程式,因模拟矮子步行而得名。走矮子步时,上身前倾后仰,左右晃动,是丑行必备的“行当功”。
在舞台表演中,矮子步常用来表现身体矮小,相貌丑陋滑稽的人物。如《武松与潘金莲》中的五大郎、《扈家庄》中的王英。在一定的戏曲环境中,还可表演他们的特殊舞姿,如“矮子霸”、“矮子边”、“矮子拳”等。此外,矮子步还可表现正常人在偷扒、劫杀、探秘中的情态。如《三岔口》中的刘利华,夜深人静时便用此动作偷入任棠惠房中劫杀。
“矮子步”有“半矮子步”与“整矮子步”之分。“半矮子步”指剧中人物临时做矮人,在舞台演出中时而走矮子步,时而站起来按正常人行走。如《小放牛》中的牧童、《三岔口》中的刘利华、《燕翎甲》中的时迁……这类人物,按剧情需要时走矮子步,不需要时则站直两腿进行表演。“整矮子步”是指剧中人物在舞台演出中,从头至尾均走矮子步,不许站直行走和表演,专以刻画人物身材矮小的形象,如《扈家庄》中的“矮脚虎”王英、《武松与潘金莲》中的五大郎,此类人物身材矮小,剧情规定他们从上场到下场,必须自始至终地走矮子步。
在表演艺术上,半矮子步要快。叶盛章与张春华师徒可算个好手,次之有郭金光。相反,整矮子步要求越慢越见功夫,因为整矮子步要踏方步、亮靴底,要在一刹那就地打飞脚、翻抢背、上椅子,还不能让观众看到两条腿,这就比半矮子步难得多。因为快比慢容易,何况走半矮子步是临时的,整矮子步要从头场到末场不能站起来的,整矮子步当推富连成班出身的怪杰李盛左第一,在全部《扈三娘》中扮演矮脚虎王英。他吃亏嘴上字音不清,脸上与身上也有欠缺。艾世菊走矮子步也不弱,嘴上、身上、气派都属于头路角色。盖叫天每演头本《武松》,武大郎一直都是由艾世菊饰演的。当年李少春演全部《武松》,也是艾世菊演五大郎。前些年,上海昆剧院的刘异龙与纪镇华、梁谷音合演《狭义记》,饰《戏叔别兄》中的武大郎,还保留传统的走矮子步,功夫极好,十分可喜。江苏昆剧院的武丑高手张继蝶在《游街》中饰演主角武大郎,不仅嗓子亮,神气足,而武功底子更属难能可贵。走整矮子步灵巧矫捷,步履如飞,已极可观,而演拳和亮靴底则为近年来所罕见。一招一式,举重若轻,一如常人,来龙去脉,一清二楚,观众看不出他是蹲着表演,演来相当精采,堪称绝活。南昆名角王芝泉以《扈家庄》一戏参评梅花奖时,与张寄蝶合作,王英勾丑角脸,扎软靠走矮子,起霸亮靴底,打飞脚摔抢背,武功繁难,别开生面。他的绝技曾在1987年(兔年)和1993年(鸡年)春节晚会的小品《孙二娘开店》和《群丑争春》中分饰武大郎和王英时露过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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