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子已成三十多年,如今已到暮年。这是一幢占地半亩的老式建筑,一排长八间的一进二的两层楼,对面是四五间小平房,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整个房屋结构用现在的眼光看起来毫无美感,甚至有点杂乱,但就老街这狭而深的地形而言,这已经算得上十分宽敞了。这建筑在当时而言,应该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好房子了,这样大房子的建成得益于婆婆一家十余口人的勤劳。
老房子还是新房子的时候,这个家可热闹了。婆婆一家十口人全住在这屋里,人多、事多、各种声音充斥在院子里。老街的人大多以种菜为生,种菜卖菜是件非常辛苦的事,且不说播种、栽秧等田间管理,单是从菜地里把各种菜采集到家中,然后分门别类的整理都极为琐碎。这些年来,我心里一直亮着一盏灯,这灯极为昏暗,昏暗到只能是隐约可见,这就是婆家晚间择菜的灯。
春天,婆婆从菜地里掐摘回大量的白菜苔和豌豆尖,晚饭过后,婆婆就在院子里择菜,把豌豆尖一根一根的理成整齐的一小把,然后用旧塑料袋折卸的塑料线轻轻绑好,很快的放进一个事先准备的大水盆里,白菜苔也是如此。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实则非常考手艺,这些菜通常都是以把为单位卖的,所以要把每一把菜的多少分均匀,还要注意长短优劣搭配,同时还要保证速度。通常,婆婆和姑嫂要理菜理到深夜,而我几乎插不上什么手,总是不多就少。这种情况下也不好意思看电视,就干脆惴惴不安的早上床歇息。经常是我一觉醒来,婆婆还在给放在盆里的蔬菜浇水,那些菜们像列队的女兵鲜鲜嫩嫩的站在掺了水的盆里、油布上。在天尚未亮时,这些菜啊葱啊的又集中站在铺了油布的背蒌里,婆婆背上去赶早市,要是恰巧遇上收菜的老板,婆婆的菜就卖得很快,如果恰逢价格也能卖得比较好的话,婆婆就会去肉市割上两三斤槽头肉,(猪身上最便宜的肉)。放在案板上准备做臊子面或者盐白菜抄手。这后来也渐渐成了婆婆心情的风向标。也成了我们能否大声说话欢笑的标志,有时候,婆婆一早上了才回来吃饭,脸也阴沉的厉害,说“今天菜不好卖,张都没开到”,闷闷不乐的刨几口饭,这个时候,大家就集体噤声,避免踩地雷。
我只在婆家住了几年,但记忆却比在娘家十几年还深刻而鲜活。虽都是出生在农村,但我们的生长环境完全不同,我的娘家宽宽敞敞,出门天高云低,而不过几公里之外的婆家,出门除了一条路就满眼密密麻麻的狭而深的房子,通常没院坝没有路,从门进去对着的是下一间门,下一间门对着的还是一间门,门对成了一条直线或折线,黑咕隆冬的没有天日。婆家的房虽然宽点,但是挤了十几口人,原来人口基数就大,又添丁增口。房子一分为三,十六七口人挤在一起,加上还有一个老磨房,要寻一方安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奢侈。我们一家三口挤在楼上的一间房里,儿子只搭了一个小小的简易床,厨房是我用木板在房背上搭建的,用旧报纸糊了罅隙。在只有一锅的灶台上生活,来客人了没处落脚,那时小院坝里堆满了蔬菜、猪草、干农活的家俱,盆儿桶呀什么的,乱遭遭的一片,幸好老公和我都不是交际面广的人。可是就算如此,偶尔来一个朋友,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想要有一座自己的房子的心思日甚,尽管包里一点积蓄都没有。老公向婆婆提出建房之事时,婆婆提出几个要求,一不准拆现在的老房子,二不能修房另过,必须是家人一起住个大院,若要分开另过,除非他们双亲不在人世。后来,在单位买了集资建房,老街建房的事就再也没有被提上日程。
20xx年的春天,老街红军城的打造,婆家的老房子在规划中,许久没有上到老街的我,再回老街。沿着迂回曲折的小巷慢慢走,脚下再没有当年的泥泞,小巷干干净净,绿树红花旁逸斜出。巷子深处红桥边上的草坪上几个老年人在捻着佛珠、晒太阳,婆婆也在其中。看到我回去,婆婆也起身跟我一起回家。
老房子在石梯子的尽头,就那么荒凉的出现在眼前,风貌改造时涂抹的油漆在烈日的暴晒下,已有脱落的痕迹,半片朱红一砣粉白,而那些土墙也呈皲裂之势,婆婆站在将倾的土屋顶上捻佛珠,我站在她的身旁,老榆钱树还拼了命的绽放出些许新绿,而老房子却再也没有回春的能力,老房子的人和记忆都成了遥远的过去。
城里的房子虽然多,但是抵不住价格高,而且环境又不是很好。所以现在很多都计划着在农村弄套小独院供以后居住。只是农村虽说空间比城里大,只是这方方面面的规矩也不少,单是家里的大门的朝向方位就很是讲究,下面来一起看看,免得以后犯了忌讳。
1、忌对死巷
看腻了城市的喧嚣,乡村的静谧就让很多人特别向往,很是想体验一番隐居的田园生活。在选址时,千万不要选择死巷或者人烟稀少的死路口,大门更是不可以正对着这些地方,这是很影响家人气运的。
这些地方皆为逼仄之处,是浊气与晦气汇集之地。想象一下,每次一开门,晦气直冲面门,那运势能好吗?故而,无论是旧时的宅子还是现今的自建房,大门都是明明白白露出来的,取门开吃四方之意。
2、忌高大之物在门前
选址时要格外注意大门前有没有过于高大的物件。若是有,千万不要选在这里,或者清除干净再入住。门前若是有高大物件,不仅不会让你有隐居田园的闲适与神秘感,还会让你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且会压制你家的财运。门前高大的树木或者电线杆都是不可以有的,大树会使屋内阴气过剩,压制阳气的聚集。
农村一般在屋顶建有烟囱,这个是可以的,但不可以在门前建,在门前会使住户家烦事缠身,事事不顺。
3、忌对尖锐物
农村的房子在建的时候多有屋檐,有些家庭还喜欢在屋顶放置兽头吉祥物。而在建房的时候,也要千万注意让大门避开这些东西。这些东西虽有镇宅的功效,但煞气过重,正对着大门,会冲撞了自家的福气。
4、忌对鬼神
大门不可以正对着阴气过盛的坟地大家都知道,但是也不可以对着祠堂、庙宇。前者阴气太重容易触霉头,后者则是另一个极端,正所谓物极必反,阳气过剩,家庭承受不来,反而会折损了钱财和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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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见已经拆了很久的老房子哭了的预兆
欣庆果能成功顺调,容易发展达到目的,亦能成富、成贵,唯在幼少年期之境遇不稳安而较多变化、若为凶数尤其以幼少年期间,恐有胃肠疾患及遭崩塌或坠落物所伤之虑。中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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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忌爬楼梯,忌运动,忌吃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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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中的人梦见好多已经拆了的房子,说明互相信任,不听旁人挑拨是非,婚姻可成。
街上有一幢很老很老的房子,它几乎有300年的历史,这一点,人们在它的大梁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那上面刻着郁金香和牵藤的啤酒花花纹——在这中间刻着的是它兴建的年月。在那上面人们还可以看到整首用古老的字体刻出来的诗篇。在每个窗子上的桁条上还刻着做出讥笑样子的脸谱。第二层楼比第一层楼向外突出很多;屋檐下有一个刻着龙头的铅水笕。雨水本来应该是从龙的嘴里流出来的,但它却从它的肚皮中冒出来了,因为水笕有一个洞。
街上所有的别的房子都是很新、很整齐的;它们的墙很光,窗玻璃很宽,人们可以看得出,它们不愿意跟这座老房子有什么来往。它们无疑地在想:“那个老垃圾堆作为街上的一个笑柄还能站得住多久呢?它的吊窗凸出墙外太远,谁也不能从我们的窗子这边看到那边所发生的事情。它的楼梯宽得像宫殿里的楼梯,高得像是要通到一个教堂的塔里面去。它的铁栏杆像一个家庭墓窖的门——上面还装置着黄铜小球。这真可笑!”
它的对面也是整齐的新房子。它们也有同样的看法。不过这儿有一个孩子坐在窗子里面。他有一副红润的面孔和一对闪耀的眼睛。他特别喜欢这幢老房子,不论在太阳光里或在月光里都是这样。他看到那些泥灰全都脱落了的墙壁,就坐着幻想出许多奇怪的图景来——这条街、那些楼梯、吊窗和尖尖的山形墙,在古时会像一个什么样子呢?他可以看到拿着戟的兵士,以及形状像龙和鲛的水笕。
这的确是一幢值得一看的房子!那里面住着一个老人。他穿着一条天鹅绒的马裤,一件有大黄铜扣子的上衣;他还戴着一副假发①——人们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真正的假发。每天早晨有一个老仆人来为他打扫房间和跑腿。除此以外,这座老房子里就只孤独地住着这位穿天鹅绒马裤的老人了。他偶尔来到窗子跟前,朝外面望一眼。这时这个小孩就对他点点头,作为回答。他们就这样相互认识了,而且成了朋友,虽然他们从来没有讲过一句话。不过事实上也没有这个必要。小孩曾经听到他的父母说过:“对面的那个老人很富有,不过他是非常孤独的!”
①古时欧洲的绅士和富有的人常常戴着假发,以掩住秃顶,同时也借此显得尊严一些。
在下一个星期天,这孩子用一张纸包了一点东西,走到门口。当那个为这老人跑腿的仆人走过时,他就对他说:“请听着!你能不能把这东西带给对面的那个老人呢?我有两个锡兵①。这是其中的一个;我要送给他,因为我知道他是非常孤独的。”
①锡兵,这里是指用镀锡铁皮做成的玩具兵。
老仆人表示出高兴的样子。他点了点头,于是就把锡兵带到老房子里去了。不久他就来问小孩,愿意不愿意亲自去拜访一次。他的爸爸妈妈准许他去。所以他就去拜访那个老房子了。
台阶栏杆上的那些铜球比平时要光亮得多;人们很可能以为这是专门为了他的拜访而擦亮的。那些雕刻出来的号手——因为门上都刻着号手,他们立在郁金香花里——都在使劲地吹喇叭;他们的双颊比以前要圆得多。是的,他们在吹:“嗒—嗒—啦—啦!小朋友到来了!嗒—嗒—啦—啦!”于是门便开了。
整个走廊里挂满了古老的画像:穿着铠甲的骑士和穿着丝绸的女子。铠甲发出响声,绸衣在窸窸窣窣地颤动。接着就是一个楼梯。它高高地伸向上面去,然后就略微弯下一点。这时他就来到一个阳台上。它的确快要坍塌了。处处是长长的裂痕和大洞,不过它们里面却长出了许多草和叶子。因为阳台、院子和墙都长满了那么多的绿色植物,所以它们整个看起来像一个花园。但这还不过是一个阳台。
这儿有些古旧的花盆;它们都有一个面孔和驴耳朵。花儿自由自在地随处乱长。有一个花盆全被石竹花铺满了,这也就是说:长满了绿叶子,冒出了许多嫩芽——它们在很清楚地说:“空气抚爱着我,太阳吻着我,同时答应让我在下星期日开出一朵小花——下星期日开出一朵小花啦!”
于是他走进一个房间。这儿的墙上全都糊满了猪皮;猪皮上印着金花。墙儿说:
镀金消失得很快,
但猪皮永远不坏!
沿墙摆着许多高背靠椅;每张椅子都刻着花,而且还有扶手。
“请坐吧!请坐吧!”它们说。“啊,我的身体真要裂开了!
像那个老碗柜一样,我想我一定得了痛风病!我背上得了痛风病,噢!”
不一会儿孩子走进一个客厅,那个吊窗就在这儿,那个老人也在这儿。
“亲爱的小朋友,多谢你送给我的锡兵!”老人说,“多谢你来看我!”
“谢谢!谢谢!”——也可以说是——“嘎!啪!”这是所有的家具讲的话。它们的数目很多,当它们都来看这孩子的时候,它们几乎挤做一团。
墙中央挂着一个美丽女子的画像。她的样子很年轻和快乐,但是却穿着古时的衣服;她的头发和挺直的衣服都扑满了粉。她既不说“谢谢”,也不说“啪”;她只是用温和的眼睛望着这个小孩子。他当时就问这老人:“您从什么地方弄到这张像的?”
“从对面的那个旧货商人那里!”老人说。“那儿挂着许多画像。谁也不认识他们,也不愿意去管他们,因为他们早就被埋葬掉了。不过从前我认识这个女子,现在她已经死了,而且死了半个世纪啦。”
在这幅画下边,在玻璃的后面,挂着一个枯萎了的花束。它们无疑也有半个世纪的历史,因为它们的样子也很古老。那个大钟的摆摇来摇去;钟上的针在转动。这房间里每件东西在时时刻刻地变老,但是人们却不觉得。
小孩子说:“家里的人说,你一直是非常孤独的!”
“哎,”老人说,“旧时的回忆以及与回忆相联的事情,都来拜访,现在你也来拜访了!我感到非常快乐!”
于是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画册:那里面有许多我们现在见不到的华丽的马车行列,许多打扮得像纸牌上的“贾克”的兵士和挥着旗子的市民。裁缝挥着的旗帜上绘着一把由两只狮子抬着的大剪刀;鞋匠挥着的旗子上绘有一只双头鹰——不是靴子,因为鞋匠必须把一切东西安排得使人一看就说:“那是一双。”是的,就是这样的一本画册!
老人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里去拿出一些蜜饯、苹果和硬壳果来——这个老房子里的一切东西真是可爱。
“我再也忍受不了!”立在五斗柜上的那个锡兵说。“这儿是那么寂寞,那么悲哀。一个惯于过家庭生活的人,在这儿实在住不下去!我再也忍受不了!日子已经够长了,而晚间却是更长!这儿的情形跟他们那儿的情形完全不一样。你的爸爸和妈妈总是愉快地在一起聊天,你和别的一些可爱的孩子也发出高兴的闹声。嗨!这个老人,他是多么寂寞啊!你以为他会得到什么吻么?你以为会有人温和地看他一眼么?或者他会有一棵圣诞树么?他什么也没有,只有等死!我再也忍受不了!”
“你不能老是从悲哀的角度去看事情呀!”小孩子说。“我觉得这儿什么东西都可爱!而且旧时的回忆以及与回忆相联的事情都到这儿来拜访!”
“是的,但是我看不见它们,也不认识它们!”锡兵说。
“我再也忍受不了!”
“你要忍受下去。”小孩子说。
这时老人带着一副最愉快的面孔和最甜美的蜜饯、苹果以及硬壳果走来了。小孩子便不再想起锡兵了。
这个小年轻人,怀着幸福和高兴的心情,回到家来。许多日子、许多星期过去了。和对面那个老房子,又有许多往返不停的点头。最后小孩子又走过去拜访了。
到了春天,这座房子就被拆掉了,因为人们说它是一堆烂垃圾。人们可以从街上一眼就看到墙上贴着猪皮的那个房间。这些皮已经被拉下来了,并且被撕碎了。阳台上那些绿色植物凌乱地在倒下的屋梁间悬着。现在人们要把这块地方扫清。
“这才好啦!”周围的房子说。
一幢漂亮的新房子建立起来了;它有宽大的窗子和平整的白墙。不过那座老房子原来所在的地方恰恰成了一个小花园。邻近的墙上长满了野生的葡萄藤。花园前面有一道铁栏杆和一个铁门。它们的样子很庄严。行人在它们面前停下步子,朝里面望。
麻雀成群地栖在葡萄藤上,叽叽喳喳地互相叫着。不过它们不是谈着关于那幢老房子的事情,因为它们记不清那些事。许多年已经过去了,那个小孩子已经长大成人,长成了一个像他父母所期望的有能力的人。他刚结婚不久。他要同他的妻子搬进这幢有小花园的房子里来。当她正在栽一棵她认为很美丽的野花的时候,他站在她的身边。她用小巧的手栽着花,用指头在花周围紧按上些泥土。
“噢!这是什么?”她觉得有件什么东西刺着了她。
有一件尖东西在柔软的泥土里冒出来了。想想看吧!这就是那个锡兵——在那个老人房间里跑掉的锡兵。他曾经在烂木头和垃圾里混了很久,最后又在土里睡了许多年。
年轻的妻子先用一片绿叶子、然后又用她美丽的、喷香的手帕把锡兵擦干净。锡兵好像是从昏睡中恢复了知觉。
“让我瞧瞧他吧!”年轻人说。于是他笑起来,摇着头。
“啊!这不可能就是他,但是他使我记起了我小时候跟一个锡兵的一段故事!”
于是他就对他的妻子讲了关于那座老房子、那个老人和锡兵的故事。他把锡兵送给了老人,因为他是那么孤独。他讲得那么仔细,好像是真事一样。年轻的妻子不禁为那座老房子和那个老人流出泪来。
“这也许就是那个锡兵!”她说。“让我把他保存起来,以便记住你所告诉我的这些事情。但是你得把那个老人的坟指给我看!”
“我不知道它在什么地方呀,”他说,“谁也不知道它!他所有的朋友都死了;没有谁去照料它,而我自己那时还不过是一个小孩了!”
“那么他一定是一个非常孤独的人了!”她说。
“是的,可怕地孤独!”锡兵说,“不过他居然没有被人忘记掉,倒也真使人高兴!”
“高兴!”旁边一个声音喊。但是除了锡兵以外,谁也看不出这就是过去贴在墙上的一块猪皮。它上面的镀金已经全没有了。它的样子很像潮湿的泥土,但它还是有它的意见。它说:
镀金消失得很快,
但猪皮永远不坏!
不过锡兵不相信这套理论。
(1848年)
这个故事收集在《新的童话》第二卷第二辑里,主人公是一位基本上已经是快要走完人生道路的老人和一个刚刚进入人生的小男孩。两人结成了在一般情况下不可能有的友谊。这是因为:正如小男孩所说的,“我觉得这儿(老房子)什么东西都可爱,而且旧时的回忆以及与回忆相联的事情都到这儿来拜访!”人生就是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中也有使人(甚至对刚进入人世的孩子)留恋和喜爱的东西。写这篇故事的诱因,安徒生在他的手记中说:“……1847年诗人莫生(德国人,JuliusMosen,1803—1862)的小儿子在我离开奥尔登堡(Oldenborg,德国西北部的一个州)时,送给了我他的一个锡兵,为的是使我不要感到太可怕的寂寞。作曲家哈特曼(丹麦人,JohanPeterHartmann,1805—1900)的两岁的女儿玛莉日娅,只要一听到音乐,就想跳舞。当她的哥哥和姐姐们来到房间里唱圣诗的时候,她就要开始跳舞,但是她的音乐感不让她作不合拍的动作,她只好站着,先用这只脚,然后用另一只,直到她进入圣诗的完满节奏后开始不知不觉地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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