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闽文化·八闽文学与方言·福建方言
福建方言的形成是与中原汉族迁徙入闽的历史密切相联的。福建在东汉以前是闽越族杂居的地方,土著居民有自己的语言,汉族人虽然也有到福建定居的,但人数很少,对土著语言影响不大。到了三国鼎立时,孙吴百姓大批进入福建,聚居在闽北、闽中地区,他们带来的语言第一次较有力地冲击了当地的土著语言。
因永嘉之乱入闽的中原汉族人数较多,他们带来三世纪河南中州一带的汉语,成为闽方言形成的基础。唐高宗时期,河南光州固始县人陈政、陈元光父子奉命率军入闽征蛮,后来定居于漳州一带,他们带来了七世纪的中州汉语。唐末五代,河南光洲固始人王潮、王审知率兵入闽,建立闽国政权,他们则带来了十世纪的中州语言。尽管这三次大规模入闽汉人均来自中州一带,但由于入闽年代相差数百年,加上各地区社会生活的差别,因交通不便交往不多以及与当地土著语言融合程度不同等原因,造成了闽东、兴化、闽南三个方言区的方言虽同源于中州,但语言差异较大,以致不能相互通话。宋亡前后,跟随宋端宗南下的数十万军兵,后来都定居在闽、粤各地,对闽方言的发展变化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闽客方言的形成是客家人南迁的结果。唐末战乱,居住在河南、安徽、江西中部等地的客家人大批南迁至闽西,其数量大大超过原居住在闽西地区的汉人,客家人因此逐渐取代了当地汉人,成为闽西的主要居民,客家话也就成为当地的主要方言。
福建方言以丰富复杂而著称,中国汉语方言按一般的划分有八大类,即北方方言、吴语方言、湘语方言、赣语方言、客家方言、粤语方言、闽北方言、闽南方言、其中福建就占了三种,即客家方言、闽北方言、闽南方言。
福建境内的汉语方言,就大的区别来说,主要是闽方言和客方言两大系统,外加被称为北方方言岛屿的北方方言。闽方言内部互相不能通话的有十多种支系以及小片方言达三十种以上,其中主要有五种次方言区。闽东方言区:以福州话为代表,包括福州、闽侯、长乐、福清、平潭、永泰、闽清、连江、罗源;以福安话为代表,包括福安、宁德、周宁、寿宁、柘荣、霞浦;以福鼎话为代表,包括福鼎。莆仙方言区:以莆田话为代表,包括莆田、仙游两县市及福清南部、惠安北部。闽南方言区:以厦门话为代表,包括厦门、泉州、晋江、南安、惠安、同安、金门、安溪、永春、德化、漳州、龙海、长泰、华安、南靖、平和、漳浦、云霄、东山、诏安;以龙岩话为代表,包括龙岩、漳平;以大田话为代表,包括大田、尤溪。闽中方言区;以永安话为代表,包括永安、三明、沙县。闽北方言区:以建瓯话为代表,包括建瓯、松溪、政和、建阳、崇安;以浦城话为代表,包括浦城。福建客方言,包括闽北客话区:以邵武话为代表,包括邵武、光泽、建宁、泰宁。闽中客话区:以将乐话为代表,包括将乐、顺昌。闽西客话区:以长汀话为代表,包括长汀、连城;以上杭话为代表,包括上杭、武平、永定;以清宁话为代表,包括清流、明溪、宁化。闽南客话区:以平和话为代表,包括南靖、平和、诏安。
福建方言的纷繁复杂还表现在方言区内部的封闭和交叉关系。如闽东方言区虽以福州话为代表,但又可分为福州话、福安话和福鼎话三片。而地处北部的霞浦、福鼎等县,因地当闽南渔民扬帆北上的停泊处,所以境内濒海地区也多有讲闽南方言的人。同时,由于闽东方言与闽南方言的相互影响,使福鼎话形成了许多和福州语、福安话不同的特点。再如闽南方言区的龙岩话,因与闽西客话为邻,深受客话影响,使本属闽南方言的龙岩话与厦门话有许多不同的特点。福建境内有些县,由于四方杂处,产生了数种互不相通的方言土语,有的地方还存在着过一重山、一条水就不能通话的现象。如闽西的连城县、闽中的大田县,根本就没有一种能通行全县的方言和土语,只有普通话才是彼此能够进行交际的共同语。
福建汉族方言在保存上古汉语、中古汉语的特点方面,在汉语诸方言中是十分突出的。闽方言形成的历史悠久,它保存着上古汉语在语音、词汇、语法方面的许多痕迹,即使是较晚形成的客方言,也保存许多中古汉语的特点。如清朝钱大昕提出的“古无轻唇音”、“古无舌上音”的著名论断,可以在福建方言中找到大量的例证。如“飞、蜂、肥、饭、放、斧”等字,普通话读为唇齿音“f”,中古汉语为轻唇音声组的字,今天在闽方言、客方言白读音中,仍读为“b”、“p”。又如“中、竹、抽、畅、除、虫、直”等字,今天普通话读为“zh”、“ch”声母,但在闽方言、客方言的白读音中,许多地方声母仍读为“d”或“t”。又如现在普通话中只有阴平、阳平、上声、去声四个声调,没有入声,但闽方言、客方言中仍完整地保留着中古汉语的入声。在词汇方面,许多古籍中可以看到的基本词汇,一直被福建汉语方言继续沿用下去,有的只是读音上发生变化而已。如“骹”(脚),《尔雅·释畜》:“四骹皆白”,注:“骹,膝下也。”“潘”(泔水),《说文》:“淅米汁也”。“囥”(藏),《集韵》:“囥,口浪切,藏也”。其他闽方言中筷子称“著”、儿子称“囝”、男子称“丈夫仔”、锅称“鼎”、夜晚称“冥”、书称“册”、跑称“走”等等;客方言中稻子称“禾”、好称“精”、哥哥称“伯”、晕倒称“癫”、自己称“自家”等等。
长期以来,濒海的福建地区与东南亚来往密切,其中闽南方言同东南亚诸国的语言交流,使闽南方言中有一些外来语,东南亚及印度支那诸国语言也借用一些闽南方言的词语。如闽南方言中至今借用了不少印尼语。如闽南语洞葛(文明杖),印尼语toengkat;交寅(结婚),印尼语Kanin;巴刹(市场),印尼语pasar等。另一方面,印尼语、马来语也借用了数百个闽南话词汇。如闽南话的头家(老板),印尼语为tauke;公司,印尼语为Kongsi;情理,马来语为cengli;食(吃),马来语为ciak。近代厦门作为通商口岸,甚至连英语也借用闽南话,如英语的tea,是闽南话茶的借词,Sampan也来源于闽南的舢板。
方言的形成是文化发展中的历史现象,方言之间的差异直接反映着不同区域的社会生活所形成的文化差异。不同的自然环境,不同的经济生活,不同的习俗和观念无一不在方言中留下自己的印记。如闽南地区远渡重洋谋生者较多,敢于到海外冒风险、闯天下,故方言中流行着“行船走马三分命”,“敢死提去食”,“东洋无洋过西洋”的俗语。历史上的客家人不断迁徙,地域观念淡薄,而群体意识则十分强烈。他们以方言作为客家群体的重要标志和维系力量,因此世代恪守着“宁卖祖宗田,不卖祖宗言”,“宁卖身,不卖声”的古训。他们迁徙到一个陌生之地,为求得生存,必须团结一致,共同对外,其俗语“拳头向外打,手指向内弯”就表达了这种精神。闽北山区数百年来处于封闭式的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状态,交通不便,来往困难。这使当地农民安土重迁,恪守旧章,但求温饱。所谓“观音佛年年十八”,“闲事莫管,白饭食三碗”,“有菜莫食菰,有 路勿坐船”等,就反映了旧章不可逾越、安分守己、勿冒风险的心态。
在文学创作中,尤其在通俗文学的创作中,一般都离不开方言。方言的应用往往使作品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达到独特的艺术效果。如福州评话中有一段婆媳争吵的情节,艺人用一连串的福州俗谚,入微入化地刻画出一个封建老太婆“拿大”的嘴脸和架势:“我做鲎 (鲎壳做的杓子)故惊(还怕)汤烫做老大(掌舵的)故惊晕船溪水莽大伓(不会)流我石椿臼,毛(没有)眉毛难道也有髭须”方言中的许多艺术效果是其他语言难以代替的。如福州的《榴花梦》曾流传到广东和浙江的温州等地,但因其作品的说唱受到福州方言的束缚,只流传了一阵就消声匿迹了。《闽都别记》中的郑唐故事,虽然十分诙谐、生动,为广大群众所喜闻乐道,但由于故事中夹杂着大量福州方言土语,所以一直只在福州话方言区流传。
说起河南,你会想起什么呢?是嵩山少林寺还是洛阳龙门石窟?是黄帝故里还是太昊伏羲陵?是羊肉烩面还是胡辣汤?又或者是风干兔肉桶子鸡,老庙牛肉三不沾?还是对于河南的种种偏见呢?
河南,中国古代文明发祥地之一。至少在50万年以前,就有人类在这里生活和繁衍,而在七八千年前,裴李岗文化在这里演化,中华早期的农业、养殖业和手工业在这里出现。而到了四千多年前,龙山文化在此地演绎,中华文明也在这里进入了铜器时代。
在接下来的四千年之间,夏朝在这里建都、商朝在这里定都,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等等先后十三个朝代在这里定都。河南作为古代中原地区的中心,政治、经济、文化都围绕着他展开,他曾经引领了中华文化的风气超过三千年。
但是自从北宋靖康之变,金朝南下攻取了北宋的首都东京(现在的开封)掳走徽、钦二帝以后,宋室南迁,定都杭州。河南就从一个繁荣的地区直接衰败成为了一个动荡保守的地区,直到现在,也未能恢复曾经的荣光。司马光曾经作过:“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也是很应景啊。
而说起河南的方言,想必大家的脑海当中一瞬间就能想起几个口音独特的词汇“中”、“咦,你个鳖孙。”、“弄啥嘞”、“去球吧”、“木事儿”、“真得劲百儿”等等。尤其是“中”(第四声),很多河南的朋友甚至开玩笑说道:但凡是说“中”的地方,都是俺们河南的。那么河南到底流行多少种方言呢?又是哪种方言最难听懂呢?
按照传统的语言学去划分的话,中国的方言大致可以划分为七大方言,而根据2019年教育部出版的2019年《中国语言文字概况》介绍,将汉语方言分为了官话方言、晋方言、吴方言、徽方言、闽方言、粤方言、客家方言、赣方言、湘方言、平话土话等十大方言。但是即便是大方言内部,使用者有时也不能相互理解,因为大方言之下还可以细分为次方言、片方言、方言小片和方言点等等,例如客家方言下还分为岭南片和岭北片,这两片又各分为四小片,例如粤台片、汀州片、而小片之下还可以分为例如上杭话、长汀话等等的方言点,甚至于其下还能细分。
为了更大家都能够自由的交流,确定汉语普通话为通用语言,作为汉民族共同语的基础方言,内部一致性较高。而普通话,在以前被称作北方方言,是汉语诸多方言中分布最广的一种。其下可以再细分为东北官话、胶辽官话、北京官话、冀鲁官话、中原官话、江淮官话、兰银官话、西南官话等八大次方言,而河南方言就属于是中原官话的一种。
中原官话,是汉语官话当中使用范围最广的方言,包括了河南安徽、江苏、河北、宁夏新疆等等390个县市。其分布如此广泛的一个原因是和移民有关。例如南宋时期,宋朝皇室迁都临安(现杭州),临安居民26万户,河南占多数。明朝时期,郎瑛还在《七修类稿》当中记载:“城中语言好于他处,盖初皆汴人,扈宋南渡,遂家焉,故至今与汴音颇相似”。感叹杭州人有开封口音。
《中国语言地图集(第2版)》根据地理分布将中原官话分为14片,而河南境内就有9片。而现在大家还是比较习惯于用自己的划分方法,将河南境内的方言分为两种或者三种。划分两种的话是依据方言去划分的,安阳市、林州市、鹤壁县城、新乡市、沁阳市、济源市等等靠近太行山区一片的人,大部分都属于是晋方言当中的晋语邯新片;而河南省其他县市的方言则是属于官话方言的,属于是两种不同的方言。
而如果要去划分三种的话,是以次方言去划分的,因为除了靠近太行山区一带的晋方言区的人以外。河南方言中包含了北方官话的两个次方言,大致上根据淮河划出来。淮南南部的主要就是信阳方言,带有浓重的安徽口音,是属于江淮官话种的黄孝片,和中原官话还是有些差异的。这三个地区的人用方言交流就会存在一些障碍了,河南中原官话区的朋友,要听晋方言区的朋友说话应该是最难懂的,其次就是听信阳市的朋友说话比较难懂了。
这边再说说洛阳话,李涪曾经说过:凡中华音切,莫过东都,盖居天地之中,禀气特正。在古代,人们认为洛阳居天下之中,洛阳城内太学的“读书音”,成为士族阶层的标准音。当时的上层知识分为都以“洛阳音”为荣,认为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当然了,这边的洛阳话,更多的指的是洛阳读书音而非洛阳方言了。在《谈选》中记载:宋代寇准说“西洛”为“天下之中”,而丁谓说“不然,唯读书人然后为正。意思是:寇准认为洛阳话是标准音,而丁谓认为不对,洛阳读书音才是标准音。
客语各方言地方特色很强,环绕梅县的有平远、大埔、蕉岭、兴宁、五华、丰顺等县,几乎每个县的客家语都有其各自特色,可以看成一种独立的方言。举例说:兴宁话并没有以[-m]或[-p]声结尾的字,而是把它们溶入了[-n]及[-t]音里。再举例,远离梅县的香港口音,中元音[-u-]已经消失了。因此,以“光”为例,梅县读作[kuɔŋ44],香港的客家人会把它读成[kɔŋ33],与邻近的深圳的客家人的口音相近。
在不同的客语方言里,声调也有所不同。绝大多数的客语都具有入声,共有6~7个声调。在长汀城关话里,入声消失了;东江本地话(水源音)等方言则保留了早期客语去声分阴阳的声调特点,而共有七个声调。台湾的海陆客家人迁自海丰与陆丰。海陆腔有汉语难找的后齿龈音龈音([ʃ],[ʒ],[tʃ])。而台湾的另外一种主流客语四县腔,则是来自嘉应州(现为梅州市)的蕉岭、平远、兴宁和梅县四个县的腔口。 声母 一、古浊塞音和塞擦音(并、定、群、从、澄、崇)声母字,不论平仄,大都变为送气清声母。
例如“别、辨”的声母是p[pʰ],“地、敌”的声母是t[tʰ],“旧、件”的声母是k[kʰ],“昨、捷、浊、住、助”的声母是c[ʦʰ]。
二、古晓、匣母的合口字声母,多变读为f[f]。
例如“灰、辉、怀、谎、花、虎、婚、回、呼”的声母是f[f]。
三、部分古非、敷、奉母字,口语中念重唇音声母b[p]、p[pʰ],保留了“古无轻唇”这一上古语音的特点。
例如“飞、斧、肥、吠、浮、符”。
四、古见组声母细音今读大都保持舌根音g[k]、k[kʰ]、h[h]。
例如“基、记、九”的声母是[k],“欺、谦、求”的声母是[kʰ],“希、喜”的声母是[h]。
五、大都有唇齿浊擦音声母v[v]。它来源于古微、影、云母和少数匣母的合口韵字。
例如:“物、务、碗、蛙、威、屋、湾、窝、王、往、话、黄、皇、还”。此外,古喻母合口三等字闽西客家语(闽西语)也有念[v]声母的,例如:“云、域、疫”。
六、古知、照精组声母在客家语内部的分化情况比较复杂。例如: 广东多数地区,这三组声母合流,念z[ʦ]、c[ʦʰ]、s[s];部分地区知、照(章)组声母念d[t]、z[ʦ]、c[ʦʰ]。照(庄)组、精组声母念[ʦ]、[ʦʰ]、[s]。例如:古晓、匣三四等字和个别溪母字,在兴宁话中念[h]声母。例如:晓[hiau],希[hi]、虚[hi]、休[hu],气[hi]、器[hi]、弃[hi];以母字和不少影、云母字念y([j]或[i])声母,例如:羊[iɔŋ]、样[iɔŋ]、盐[iam]、医[ji]、衣[ji]、音[jim]、英[jin]、约[iɔk]、援[ian]、圆[ian]、员[ian]、袁[ian]、怨[ian]、远[ian]、院[ian]。 广西陆川(南部乌石话除外)、贺县、贵县客家语大体上古精、照(庄)组声母念z[ʦ]、c[ʦʰ]、s[s],知、照(章)组声母念d[t]、z[ʦ]、c[ʦʰ]。例如:津[ʦin]、珍[ʦin]、侵[ʦim]、深[ʦʰəm]、旬[sun]、绳[sun]。 古知组一部分字的声母闽西(汀北片)念[ʦ]、[ʦʰ],例如:知[ʦi]、猪[ʦu]、竹[ʦʰu]、珍[ʦʰen]、张[ʦaŋ]、中[ʦɔŋ]、池[ʦʰi]、超[ʦʰau]、抽[ʦʰiu]。古章组一部分字的声母闽西念[ʦ]、[ʦʰ]、[s]。例如:纸[ʦi]、诸[ʦu]、真[ʦen]、春[ʦʰun]、昌[ʦʰɔŋ]、蛇[sa]、书[su]。 台湾省的美浓客家语知、照、精组合流。例如:灾、斋、猪、章的声母是[ʦ];猜、差、丑、昌的声母是[ʦʰ];三、沙、书的声母是[s]。桃园客家语古精组和照(庄)组字的声母念[ʦʰ]、[ʦʰ]、[s]。例如:精、庄、从、初、心、生;知组和照(章)组字的声母念[ʦ]、[ʦʰ]、[s]。例如猪、章、丑、昌、船、书。 四川华阳凉水井客家语古知、照、精组字的声母大都念[ʦ]、[ʦʰ]、[s];但有部分精组字的声母念[ʨʰ],例如:亲、戚、祭、枪、尽、刺。 七、鼻音声母比较丰富。不少地区除有[m]、[n]、[ŋ]声母外,还有[ȵ]声母。[ȵ]声母出现在古疑、泥(娘)母三四等细音字和部分日母字中。
例如:语、宜、人、牛、年、迎、日、眼、娘。
八、古来母字大都念[l]声母,但古来母齐齿呼的小部分字的声母闽西长汀客家语白读念[t],这是很特殊的。
例如:李[ti]、六[tiu]、笠[ti]、鳞[teŋ]、卵[tɔŋ]、聋[tɔŋ]、力[ti]、两[tiɔŋ]、林[teŋ]、刘[tiu]。 韵母 绝大部分地区客家语方言没有撮口呼韵母,撮口呼与齐齿呼混读。例如:鱼、语。 以au[au]或o[ɔ]为主要元音的韵母较多。例如:好、高、老、脑。 古流开一厚、侯韵和开三尤韵字多数地区读êu[ɛu]韵,一部分地区读iu[iu]韵,个别地区读ou[əu]韵。例如:厚、休等。 古鼻音韵尾[-m]、[-n]、[-ŋ]和塞音韵尾[-p]、[-t]、[-k]在客家语方言中不同程度保留下来,其中广东和广西、台湾等地保留得比较完整。例如:兴宁话只保留[-n]、[-m]、[-t]、[-k]韵尾,例如:团[tʰɔn]、甘[kam]、鸽[kak]、夺[tʰɔt];四川华阳凉水井只保留[-n]、[-ŋ]、[-k]韵尾,例如:饭[fan]、放[fɔŋ]、夹[kiak]、笔[pik]、木[muk];闽西长汀话等(汀北片)只保留[-ŋ]韵尾,例如:甘[kaŋ]、团[tʰɔŋ]、半[paŋ]、横[vaŋ]、鸽[kɔ]、别[pʰie]、白[pʰa]。 声调 多数地区是6个声调,少数地区有5个或7个声调。
闽西长汀话,连城,清流都没有入声,剩下平声分阴阳,去声分阴阳,上声自成调共5个调。粤东客家语平声入声分阴阳,上去不分阴阳,共6个声调;闽西客家语的永定话,上杭话保留阴入阳入两个声调,也是6个声调。水源音及海陆腔(包含大陆和台湾两地)去声分阴阳,共7个声调。 以梅县话为例: 古词语的沿用。
日常口语中普遍使用的古词语有索(绳子)、禾(稻子)、乌(黑)、面(脸)、食(吃)、颈(脖子)、饥(饿)、朝(早晨)、昼(中午)、行(走)、沸(沸腾)等。
有一部分是客家语独自保留的古词语。例如:噍[ʦiau](咀嚼),挼[nɔ](两手相切摩),[puk](食物发霉时表面长出来的一层白色的霉菌),[sɛu](馊),薮[tɛu](窝),荷[kai](肩挑),晡[pu](下午或傍晚),拗[au](折),[tsi](瘦小),恼[nau](恨;不喜欢),“圈‘[kʰian](牛鼻中环)等。 方言词语的创新。
由于方言区独特的自然环境、历史状况、风俗习惯、土特产以及不同的造词习惯形成了一大批方言词语,例如:雪枝(冰棍)、粄(一种用米粉制成的糕)、粕丸[pak jian](一种肉丸子)、打醮(一种迷信活动)、擂茶(一种饮料)等。 借用其他方言或外语词语。
有些借自粤语,例如:啱(刚刚、合得来)、靓(漂亮、美好)、呖(聪明、能干)等;有些借自英语,例如:恤衫的恤(shirt衬衣)、波珠中的波(ball球),唛(mark商标、标志);有些借自马来语,例如:接吻叫针[ʦim](zim);在外国传入的物品名称上加“番”、“洋”、“红毛”、“荷兰”等,例如:番背(外国)、番片(国外)、番枧(肥皂)、洋遮(伞)、红毛泥(水泥)、荷兰豆(一种扁而薄,连豆荚一齐吃的豆类)等。 词汇意义的差异。
有些词语与普通话同义异形,例如:叫(哭)、面(脸)、热头(太阳)、火蛇(闪电)、心舅(媳妇)等;有些词语与普通话同形异义,例如:古典(故事)、打靶(枪毙);有些词语与普通话词形相同,但意义范围不同,例如:“唇”,普通话指人或某些动物口周围的肌肉,客家语还兼指器物的口和边缘,如:锅唇、桌唇;“米”,普通话一般指稻米和去掉壳或皮以后的种子,如:糯米、花生米、高粱米,客家语只指稻米,等等;有些词语与普通话词形相同而词义互相交叉,例如:“光”、“亮”、“明”,在客家语和普通话中都是同义词,都有相同的用法,如:火光、光芒、亮晶晶、亮相、明亮、明了,但客家语用“光”的地方,普通话则往往用“亮”或“明”,如月光(月亮)、灯太光(灯太亮),又如“细”和“小”,“夜”和“晚”,“日”和“天”,“破”和“烂”等词都有词义交叉和用法不同的区别。 语法意义的差异(即词的语法功能)。
客家语的一部分词在语法意义上与普通话不同,例如:“鼻”,除作名词鼻涕外,还作动词“闻”、“嗅”;“爱”,除作动词喜爱外,还作助动词“要”;“烧”,除作动词燃烧外,还可作形容词“暖和”和名词“柴火”。 构词的差异。
主要表现在词素次序、重叠式、附加式和单复音词等方面。有些并列式和偏正式合成词的词素次序与普通话不同,例如:紧要(要紧)、闹热(热闹)、牛公(公牛)、人客(客人),等等。
在词的重叠方式方面,单音名词、量词可重叠的范围比普通话大,重叠后有“每一”的意思,例如:碗碗(每一碗),枪枪(每一枪),铲铲(每一铲)。客家语的单音动词和形容词一般都不能单独重叠,如需重叠,后面一定要加后缀-ê,IPA[-ɛ],如“细细ê”(小小的),ê起弱化作用。但台湾客家语的单音形容词可以重叠,重叠后起加强作用,例如:乱乱(蓬乱的)、憨憨(很傻);台湾客家语有一些形容词甚至可以用三叠的方式表示最高级,例如:光光光(非常亮),苦苦苦(非常苦),热热热(非常热)。客家语有一种比较特殊的“XAA”重叠式,它的构词能力很强,每个中心词后的重叠嵌音均不同,而且一定要加后缀-ê,表示程度加深,例如:红邹邹ê(红艳艳的)、肥肥ê(胖墩墩的)。
在附加式方面,客家语常用的前缀有“亚”(或“阿”)、“老”,后缀有“ê[ɛ](子)”、“头”、“公”、“嫲”、“牯”、“哥”、“兜”(等),中缀有“晡”,如:亚爸(爸爸)、阿姐(姐姐),老妹(妹妹)、老公(丈夫),遮ê(伞),日晨头、下昼头、石头,鸡公、鸭公、手指公、脚指公、虾公,亚陈、亚娣、亚三、老张、牛牯、羊牯、蛇哥、鹩哥、涯兜(我们)、汝兜(你们)、佢兜(他们),今晡日(今天)、秋晡日(昨天)、夜晡头(晚上)等。在单音词和复音词的比例方面:客家语的单音词比普通话多。普通话有些复音词在客家语是单音词,例如:兴(高兴)、识(认识)、皮(皮肤)、桌(桌子)等。 以梅县话为例:
一、人称代词的领属格可以通过变韵调和加“嘅”的方法表示,例如:“你的”表示为([ȵa13])或“汝嘅(个)”。
二、有特殊的疑问代词,例如:脉个(什么)、脉人(谁)。
三、有特殊的名词和量词、动词和量词的配搭关系。例如:条鱼好大。
四、双宾语的位置比较灵活:间接宾语既可以放在直接宾语之前,也可以放在直接宾语之后。谓语可以重复,分别加在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之前。例如: 涯分佢一件衫。(我给他一件衣服。) 涯分一件衫佢。(我给他一件衣服。) 涯将一件衫分佢。(我给他一件衣服。) (注:分在上面例子中念bun1[pun44])
五、比较句的格式是甲—比—乙—过—形容词。例如:牛比猪过大(牛比猪大)。
六、动词各种体的表示方法: 动词前加“正[tsaŋ53]”,表示动作刚开始,如涯正食饭(我刚吃饭)。 动词后加“等[tɛn31]”,表示动作正在进行或持续进行,如:涯吃等饭(我正在吃饭),你手ê拿等脉个(你手里拿着什么)。 动词后加“ê[ɛ]”(矣)或“过ê([ɛ])”,表示动作已完成,如:涯食矣(我吃过了)。 动词后加“忒[tɛt1]”或“讫”,表示过去完成,如:佢一个月就食讫四十斤米(他一个月就吃掉了四十斤米)。 动词前加“吂”表示动作未开始,如:涯吂食饭(我还没有吃饭)。 动词后加“转”,表示动作回复,如:汝着转汝嘅棉袄去(你再穿回你的棉衣)。 动词后加“下子”表示试一试,如:看下子(看一看)、听下子(听一听)。 七、通过变调表示近指和远指。例如: ['kɛ ɛ](这里) [kɛ 'ɛ](那里)(这里,'表示重音,下同) ['kɛ]边(这边) [kɛ]'边(那边) 八、处置式只用介词“将”而不用“把”,例如:汝将桌搬转来(你把桌子搬回来),涯将碗打烂ê(我把碗打破了)。
九、有些词在句中的词序不同,例如梅县话的范围副词“添”相当于普通话的“再”,但两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前者放在谓语后面或句末,后者放在谓语之前。例如:听一摆音乐添(再听一次音乐),影张像添(再照一张像片)。作副词用的“多”和“少”放在动词的后面,如:拿多丢ê(多拿一点),用少丢ê(少用一些)。梅县话的“倒”相当于普通话“做得到”的“到”,但两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如:学得ê多知识倒(学得到很多知识)。梅县话的“去”和“来”放在宾语之前。例如:涯阿姆去桂林(我母亲到桂林去),阿姐冇来工厂(姐姐没有到工厂来)。有时这类句子的“去……来”要配合使用,如:汝去哪ê来(你上哪儿去了)?
十、形容程度深浅的表达方式不同。例如:形容词单用,表示一般程度,形容词重叠,后加“ê[ɛ]”,(受前一音节的影响,ê起同部位的音变),表示程度弱化。如:酸酸nê(酸酸的),形容词前加“[kuat5]”,表示程度强化,相当于“很”。如:[kuat5]酸(很酸);形容词前加“唔知几”、后加“ê[ɛ]”,表示最高程度,相当于“非常”,如:毋知几酸nê(非常酸);形容词前加“忒”表示程度过于,相当于“太”,如:忒酸(太酸)。 古音系统问题 有学者认为客家语的纽韵与古代汉语有一定的共同点和一定的对应规律的,譬如说声母,客语无全浊声母[b]、[d]、[g]、[z]、[dz],只有塞擦音[ʦ]、[ʦʰ]、和擦音[s];在三十六字母中属精、清、心声母,无舌上音[ʈ]、[ʈʰ]、[ɖ]、[ɳ],因此客语说“知”为“低”(IPA[ti],客拼(di)),说“知道”为“抵得”[ti tɛt]等等都是属于上古语音。清代音学大师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提到的“古无舌头舌上之分”“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这话的意思是说,等韵三十六字母的舌上音“知、彻、澄”在上古音里,都是读“端、透、定”即今人发“zh”、“ch”、“sh”的舌后音声母的字,在上古时有一部分读为舌尖母“d”或“t”的音,客语正符合这个规律。钱氏又说“古无轻唇音”,认为“凡轻唇之音,古读皆为重唇”“凡今人所谓轻唇者,汉魏以前,皆读重唇” ,这话的意思是说,凡后代发轻唇[f][v]声母的字,在上古音里都读为重唇音或[p]或[m],证之于客语,如说“飞”为“卑”,说“负”为“辈”,说“分”为“奔”,说“粪”为“笨”,说“斧”为“补”,说“无”为“磨”等等,这就是现代客语还保存下来的上古语音。
章太炎先生在《国故论衡》中说:“古音有舌尖泥纽,其后支另,则舌上有娘纽,半舌半齿有日纽,于古皆泥纽也。”这话意思是说,今人读“r”声母的字,证之于客语,客人说“汝(ru)”为“你(ngi)IPA[ȵi]”,读“乳(ru)”为“能(nên)IPA[nɛn]”,读“挼(ruo)”为“挪(no)”等等,这些都说明客语没有“日纽”,日纽在古音系统里应属三十六字母的“泥纽”。
客语的韵母的保存了一部分古代韵部,如罗云《客方言·自序》所说“今考客音耕清韵婴声诸字,与真韵因字诸字无以别也;清韵之情、贞、成、盈、呈,与真之韵秦、真、臣、仁、陈,无以别也;青韵之轻、屏、萍、平,与真韵之亲音与清同;到臻韵这臻音与精同,就如顾(按:顾炎武)说非三百篇之正音,抑亦秦汉之古音矣。”这段话说明了客语韵母系统与古韵部有不少相同相通之处,所谓“非三百篇之正音,抑亦秦汉之古音”是合乎事实的。客语韵母具有入声韵尾[-p]、[-t]、[-k]和阳声韵尾[-m]、[-n]、[-ŋ]特点,与《广韵》系统相符,但韵尾[-ŋ]在[ɛ]、[i]之后变为[-n],韵尾[-k]在[ɛ]、[i]变为[-t],“痕”(IPA[hɛn])与“真”(IPA[ʦən])各别。 古语词的保留 客家语保留了大量的古汉语词。著名音学大师章太炎先生对客家语言系统作一过番研究工作,撰述《岭外三州语》附在《新方言》后,选取了六十三条客语词语,用《文》、《尔雅》、《方言》、《礼记》、《毛诗》、《战国策》、《老子》等古代典籍加以印证,说明客语词源与客语所本,自志汉民族一派语言,早已如此。现举几条《岭外三州语》例叙说如下:
(1)《方言》说:“浑、肥”皆训盛,郭曰:“们、浑,肥、满也”,《邹阳传》言“壤”子,壤即满也,故今三州谓小子曰满子。按:今客语对最小之子(子女中最幼者)即呼“满子”,最小之女为“满女”。
(2)《夏宫》“缮人”注:“缮之言劲也,善也”。善、美同意。三州谓美曰劲,亦谓之产。《广雅》:“净,善也。”亦谓之产,郑公孙侨字子美,亦为产,明美、产同训矣。按:“劲”字客语读[kin]有美丽、漂亮之意;“净”,客语读[ʦiaŋ],一般写作“精”,称美而白净之意,用于指物,如说“瘦肉”为“净肉”(精肉)(注:一般意义下,净字读[ʦʰiaŋ]);产,客语读[ʦan],多指人(孩子)长得漂亮,也可指物(注:一般意义下,产字读[ʦʰan]或[san])。
(3)《说文》:“赞,白好也。”则旰切。三州谓人白好曰赞。按:赞,客语读[ʦan],很好的意思,对事物表示赞许,常说“异女赞”、“奇女赞”(蕉岭)。
(4)《说文》:“桄,充也”古旷切。《乐记》“号以立横,横以立武”《注》:“横,充也。谓气作充满也。”《释文》:“横,古旷切。”桄、横同字。三州谓廓大充满为桄,转入庚部。按“桄、横同字”,但今客语音读不同;从反切来看,古音是应读“桄”为[kuaŋ],但今客语中读“横”为[vaŋ],失去中古的牙音(舌根音)。今客语说袋子里装东西装得满满的为“桄桄鼓鼓”[kuaŋ kuaŋ ku ku]。章氏《岭外三州语》,可以证明客语形成的历史的悠久性,自诗书始,既具先民语言,然经时代的发展和先祖居地的变迁,与当今客语不完全吻合,这很符合语言发展的演变规律,所以客语的形成应该是与中华汉民共同语言并行而不悖。
(5)客语中还大量保留了“也”的后缀习惯,例如:
1、汝在哪也?--客拼:ngi2 coi1 nai4 ya1
2、汝又在嗰做物嘅也?--释义:你又在干什么啊(带点不耐烦)?
3、莫(毋好)恁也,好无?--释义:别这样了,好不?
4、快滴也,无日夜恁拖拖拉拉。--释义:快点啊,别总是这样拖拖拉拉。
5、亻厓仰(哪样)知也?--释义:我怎么知道呢?
此点更完好的体现了客语对古汉语的保留。 古音的继承与音变 客语为语言正宗的支派,故客语仍保存大量古代汉语特征,或有所演变。
如《诗经》第一人称“卬”字,与客语第一人称口语“亻厓”的本源书面语“我(吾)”是同源字。因为客语“亻厓”的读音纽韵归类属顽母[ŋ]、拜韵[ai],正好与《中原音韵》阳平声疑母[ŋ]、来韵[ai]相吻合。但“亻厓”的口语为[ŋa],开口呼,阳平声。“我”的客语读音属顽母[ŋ],在《广韵》系统里属牙音疑母[ŋ],韵部为上声第十二歌[ɔ],上古音属侯部[ɔ],因此,“我”的读音为[ŋɔ],正合乎现代客语的读音。但日常口语不说[ŋɔ],而是说[ŋa],作物主代词用,如说“我的书”[ŋa kɛ su]这里的,上古音属鱼部,《广韵》属麻韵《中原音韵》“家、麻”合韵,汪荣宝《论歌戈虞模古读》说:“唐宋以上,凡歌戈韵之字,皆读[a]音,不读[ɔ]音;魏晋以上,凡鱼虞模之字亦皆读[a]音,不读[u]音或[y]音也”“吾”字虽然在现代客语中不能归韵,但事实上是“我”字口语的另一种书写形式,如上述“吾”上古为鱼部,实际读音为[ŋ],“我”在段氏古音十七部,“吾”在十六部,合音最接近。可见,现今客语书面语中的“我”和“吾”在上古音里均应为[ŋa]。所以客语“亻厓”、“我”、“吾”三字是同一音义,分别为口语、书面语和物主义代词的三种不同书写形式和读音。而客语“我(吾)”([ŋa])是《诗·邶风》“人涉卬否”发生韵尾变化的结果,即“我(吾)”([ŋa])(阴声)带上鼻音韵尾则为“卬”([ŋaŋ])(阳声),失去鼻音韵尾则为“我(吾)”([ŋa]),这就是客家语保存下来的古音。
又如“端”字,在古音系统里属端母[t],上古属元部[an]。客语“端”属癫母[t](不送气),韵部为还韵[an],合口呼[-u-]。可见“端”客音与音相一致。“端”即《诗经》中的“掇”字。《诗·周南·苤莒》:“薄言掇之”;掇“音[tuan],《广雅》:“掇,取也。”,“取”统言之为“拿”,“掇”[tuat]、“端”[tuan]为“阴阳对转”,“掇”即“端”。现今梅州地区客语凡“拿”指用“两手捧着”义常说“端”,如“端菜”、“端饭”、“端前来”等等,这又证明了现代客语中保存了上古的语音语义。 语法上的继承与发展 客语的构词特点与古汉语有相通之处,继承和发展了古代汉语。
(1)同义复词在古代汉语里早已出现,也不乏其例,据王念孙《读书杂志·史纪第四》“数让”条载:“《广韵》曰:`数,让、责也,数让边文,犹诛让连文,古人自有复语耳。”所说“连文”“复语”是同义词连用,即是同义复词,古已有之。客家语中,同义复词的继承应用,也是比比皆是,如说“雨笃湿”(即“雨湿衣”),其实“笃”就是“湿”,“湿”也是“笃”,这是客语中保存下为的上古语音与构词特点,因“湿”是轻唇,“笃”是重唇 ,客语读“湿”在古音系统里则为“笃”,由此变可见古今客语演变之一斑。现代客语继承了古汉语同义词复全使用的规律,并保存在口语里;又如客语有“行嫁”一词,事实上“行”就是“嫁”,“嫁”也是“行”,是同义复词,这在古汉语中也能得到证明。《仪礼·丧服》郑玄注:“凡女行于大夫以上曰嫁,行于士人曰适人,”《高唐赋》:“赤帝女瑶姬,未行而亡。”这些句子中的“行”字都是“嫁”。现代客家语中,说嫁出之人到男家说成是“行嫁”,正是继承了古代汉语这种说法特点同义复合的构词方式。
(2)动词重叠的构词方式,古汉语与客语无异中《古诗十九首》“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句中“行行”是动词的重叠。表示事物的状态。客语中如说“目冒冒(客音[mau])”,“眼瞠瞠(客音[taŋ])”、“眼金金(客音[kim])”、“头眈眈(客音[tam])”等等构方词式,非常丰富。
客家语(Hak-kâ-ngî),简称客语(Hak-ngî),在非正式场合又称客话、客家话等,而在部分地区还称涯话(粤西等地)、新民话(广西等地)、广东话(土广东话)(湖南、四川等地)、怀远话(江西等地)、惠州话(广西等地)等,是中国台湾的官方语言之一 、苏里南共和国的法定语言之一 、汉藏语系下汉语族内一种声调语言,国际语言代码:ISO 639-3 hak。
一般认为,南宋时客语便初步定型,但直到20世纪才被定名为客家语。语言学者对于该将其归属至汉语方言或当成一门语言仍有一定争论;特别在中国国内,被认为汉语七大方言之一。语言学术研究中,以梅县话为代表,但现实中惠阳话影响较大;在台湾以四县腔为代表。
客家语集中分布在粤东、闽西、赣南,并被广泛使用于中国南方(含台湾),以及马来西亚等国一些华人社区。
历史上,客家语曾是兰芳共和国境内主要流通语言之一;曾是太平天国的“国语”,广泛用于其官方文书中。因曾长期处于封闭状态,客语的传承曾一度依赖于不受外界干扰的封闭社会和口口相传的严厉祖训。随着社会的发展,传统的封闭社会被快速的城市化瓦解,传承客语的传统法则也在信息时代逐渐被抛弃,客语因此成为世界上衰落最快的语言之一[6] 。台湾地区曾于1988年发生了还我母语运动,后来逐步发展客家语现代媒体,使客语得以在现代社会中继续传承。客语流行音乐的诞生和发展,公共生活领域(如广播电视、交通服务)语言服务的出现等,使客语逐步走出封闭,迈向现代化,融入时代潮流。
客家语是汉族客家民系(包括粤东客家人、东江水源人、粤西-桂南涯人、四川广东人)的母语,分布区域非常广泛,遍及中国东南沿海、南部、西部等省份、香港新界北区、台湾、海外客家人移民地区(如毛里求斯、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等等。)。但因为没有形成大规模的流行文化,客家语在中国北方的知名程度远不如粤语、闽南语高。
语言学家一般把广东梅县话作为客语的典型代表,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客家语节目,通常采用它播音;在台湾以四县话(即四县腔)为典型代表,大众运输之客语广播多从之。但是并不存在一个公认的标准口音。民间对梅县话作为标准音缺乏认同,多数使用非梅县口音的客家人都不会说梅县话,甚至跟说梅县话的人交流时还存在一定的沟通障碍,但差异较小。
假如以梅县话为参考对象,客家语内部存在与之相似较大的口音,也存在与之差异较大的口音。粗略来算,包括梅县话、惠阳话、四县话等在内的75%的客家语可以共通(即相似度较大)。这75%的客家语也称为主流客语。简单来说,主流客语是指粤台片口音及由粤台片发展而来的受其他客语分支(如铜鼓片客语、宁龙片南片、原汀州片南片、四川土广东话、粤西-桂南涯话等);而古汀州北部口音(原汀州片北片)、赣南老客话(于桂片)、东江水源音等则因与粤台片有较大差异,不在“主流客语”之中(但主流客语所拥有的语言学规律,这些客语通常也拥有)。
客语各方言地方特色很强,环绕梅县的有平远、大埔、蕉岭、兴宁、五华、丰顺等县,几乎每个县的客家语都有其各自特色,可以看成一种独立的方言。举例说:兴宁话并没有以[-m]或[-p]声结尾的字,而是把它们溶入了[-n]及[-t]音里。再举例,远离梅县的香港口音,中元音[-u-]已经消失了。因此,以“光”为例,梅县读作[kuɔŋ44],香港的客家人会把它读成[kɔŋ33],与邻近的深圳的客家人的口音相近。
在不同的客语方言里,声调也有所不同。绝大多数的客语都具有入声,共有6~7个声调。在长汀城关话里,入声消失了;东江本地话(水源音)等方言则保留了早期客语去声分阴阳的声调特点,而共有七个声调。台湾的海陆客家人迁自海丰与陆丰。海陆腔有汉语难找的后齿龈音龈音([ʃ],[ʒ],[tʃ])。而台湾的另外一种主流客语四县腔,则是来自嘉应州(现为梅州市)的蕉岭、平远、兴宁和梅县四个县的腔口。
一、古浊塞音和塞擦音(并、定、群、从、澄、崇)声母字,不论平仄,大都变为送气清声母。
例如“别、辨”的声母是p[pʰ],“地、敌”的声母是t[tʰ],“旧、件”的声母是k[kʰ],“昨、捷、浊、住、助”的声母是c[ʦʰ]。
二、古晓、匣母的合口字声母,多变读为f[f]。
例如“灰、辉、怀、谎、花、虎、婚、回、呼”的声母是f[f]。
三、部分古非、敷、奉母字,口语中念重唇音声母b[p]、p[pʰ],保留了“古无轻唇”这一上古语音的特点。
例如“飞、斧、肥、吠、浮、符”。
四、古见组声母细音今读大都保持舌根音g[k]、k[kʰ]、h[h]。
例如“基、记、九”的声母是[k],“欺、谦、求”的声母是[kʰ],“希、喜”的声母是[h]。
五、大都有唇齿浊擦音声母v[v]。它来源于古微、影、云母和少数匣母的合口韵字。
例如:“物、务、碗、蛙、威、屋、湾、窝、王、往、话、黄、皇、还”。此外,古喻母合口三等字闽西客家语(闽西语)也有念[v]声母的,例如:“云、域、疫”。
六、古知、照精组声母在客家语内部的分化情况比较复杂。例如:
广东多数地区,这三组声母合流,念z[ʦ]、c[ʦʰ]、s[s];部分地区知、照(章)组声母念d[t]、z[ʦ]、c[ʦʰ]。照(庄)组、精组声母念[ʦ]、[ʦʰ]、[s]。例如:古晓、匣三四等字和个别溪母字,在兴宁话中念[h]声母。例如:晓[hiau],希[hi]、虚[hi]、休[hu],气[hi]、器[hi]、弃[hi];以母字和不少影、云母字念y([j]或[i])声母,例如:羊[iɔŋ]、样[iɔŋ]、盐[iam]、医[ji]、衣[ji]、音[jim]、英[jin]、约[iɔk]、援[ian]、圆[ian]、员[ian]、袁[ian]、怨[ian]、远[ian]、院[ian]。
广西陆川(南部乌石话除外)、贺县、贵县客家语大体上古精、照(庄)组声母念z[ʦ]、c[ʦʰ]、s[s],知、照(章)组声母念d[t]、z[ʦ]、c[ʦʰ]。例如:津[ʦin]、珍[ʦin]、侵[ʦim]、深[ʦʰəm]、旬[sun]、绳[sun]。
古知组一部分字的声母闽西(汀北片)念[ʦ]、[ʦʰ],例如:知[ʦi]、猪[ʦu]、竹[ʦʰu]、珍[ʦʰen]、张[ʦaŋ]、中[ʦɔŋ]、池[ʦʰi]、超[ʦʰau]、抽[ʦʰiu]。古章组一部分字的声母闽西念[ʦ]、[ʦʰ]、[s]。例如:纸[ʦi]、诸[ʦu]、真[ʦen]、春[ʦʰun]、昌[ʦʰɔŋ]、蛇[sa]、书[su]。
台湾省的美浓客家语知、照、精组合流。例如:灾、斋、猪、章的声母是[ʦ];猜、差、丑、昌的声母是[ʦʰ];三、沙、书的声母是[s]。桃园客家语古精组和照(庄)组字的声母念[ʦʰ]、[ʦʰ]、[s]。例如:精、庄、从、初、心、生;知组和照(章)组字的声母念[ʦ]、[ʦʰ]、[s]。例如猪、章、丑、昌、船、书。
四川华阳凉水井客家语古知、照、精组字的声母大都念[ʦ]、[ʦʰ]、[s];但有部分精组字的声母念[ʨʰ],例如:亲、戚、祭、枪、尽、刺。
七、鼻音声母比较丰富。不少地区除有[m]、[n]、[ŋ]声母外,还有[ȵ]声母。[ȵ]声母出现在古疑、泥(娘)母三四等细音字和部分日母字中。
例如:语、宜、人、牛、年、迎、日、眼、娘。
八、古来母字大都念[l]声母,但古来母齐齿呼的小部分字的声母闽西长汀客家语白读念[t],这是很特殊的。
例如:李[ti]、六[tiu]、笠[ti]、鳞[teŋ]、卵[tɔŋ]、聋[tɔŋ]、力[ti]、两[tiɔŋ]、林[teŋ]、刘[tiu]。
韵母
绝大部分地区客家语方言没有撮口呼韵母,撮口呼与齐齿呼混读。例如:鱼、语。
以au[au]或o[ɔ]为主要元音的韵母较多。例如:好、高、老、脑。
古流开一厚、侯韵和开三尤韵字多数地区读êu[ɛu]韵,一部分地区读iu[iu]韵,个别地区读ou[əu]韵。例如:厚、休等。
古鼻音韵尾[-m]、[-n]、[-ŋ]和塞音韵尾[-p]、[-t]、[-k]在客家语方言中不同程度保留下来,其中广东和广西、台湾等地保留得比较完整。例如:兴宁话只保留[-n]、[-m]、[-t]、[-k]韵尾,例如:团[tʰɔn]、甘[kam]、鸽[kak]、夺[tʰɔt];四川华阳凉水井只保留[-n]、[-ŋ]、[-k]韵尾,例如:饭[fan]、放[fɔŋ]、夹[kiak]、笔[pik]、木[muk];闽西长汀话等(汀北片)只保留[-ŋ]韵尾,例如:甘[kaŋ]、团[tʰɔŋ]、半[paŋ]、横[vaŋ]、鸽[kɔ]、别[pʰie]、白[pʰa]。[40]
声调
多数地区是6个声调,少数地区有5个或7个声调。
闽西长汀话,连城,清流都没有入声,剩下平声分阴阳,去声分阴阳,上声自成调共5个调。粤东客家语平声入声分阴阳,上去不分阴阳,共6个声调;闽西客家语的永定话,上杭话保留阴入阳入两个声调,也是6个声调。水源音及海陆腔(包含大陆和台湾两地)去声分阴阳,共7个声调。
古词语的沿用。
日常口语中普遍使用的古词语有索(绳子)、禾(稻子)、乌(黑)、面(脸)、食(吃)、颈(脖子)、饥(饿)、朝(早晨)、昼(中午)、行(走)、沸(沸腾)等。
有一部分是客家语独自保留的古词语。例如:噍[ʦiau](咀嚼),挼[nɔ](两手相切摩),[puk](食物发霉时表面长出来的一层白色的霉菌),[sɛu](馊),薮[tɛu](窝),荷[kai](肩挑),晡[pu](下午或傍晚),拗[au](折),[tsi](瘦小),恼[nau](恨;不喜欢),“圈‘[kʰian](牛鼻中环)等。
方言词语的创新。
由于方言区独特的自然环境、历史状况、风俗习惯、土特产以及不同的造词习惯形成了一大批方言词语,例如:雪枝(冰棍)、粄(一种用米粉制成的糕)、粕丸[pak jian](一种肉丸子)、打醮(一种迷信活动)、擂茶(一种饮料)等。
借用其他方言或外语词语。
有些借自粤语,例如:啱(刚刚、合得来)、靓(漂亮、美好)、呖(聪明、能干)等;有些借自英语,例如:恤衫的恤(shirt衬衣)、波珠中的波(ball球),唛(mark商标、标志);有些借自马来语,例如:接吻叫针[ʦim](zim);在外国传入的物品名称上加“番”、“洋”、“红毛”、“荷兰”等,例如:番背(外国)、番片(国外)、番枧(肥皂)、洋遮(伞)、红毛泥(水泥)、荷兰豆(一种扁而薄,连豆荚一齐吃的豆类)等。
词汇意义的差异。
有些词语与普通话同义异形,例如:叫(哭)、面(脸)、热头(太阳)、火蛇(闪电)、心舅(媳妇)等;有些词语与普通话同形异义,例如:古典(故事)、打靶(枪毙);有些词语与普通话词形相同,但意义范围不同,例如:“唇”,普通话指人或某些动物口周围的肌肉,客家语还兼指器物的口和边缘,如:锅唇、桌唇;“米”,普通话一般指稻米和去掉壳或皮以后的种子,如:糯米、花生米、高粱米,客家语只指稻米,等等;有些词语与普通话词形相同而词义互相交叉,例如:“光”、“亮”、“明”,在客家语和普通话中都是同义词,都有相同的用法,如:火光、光芒、亮晶晶、亮相、明亮、明了,但客家语用“光”的地方,普通话则往往用“亮”或“明”,如月光(月亮)、灯太光(灯太亮),又如“细”和“小”,“夜”和“晚”,“日”和“天”,“破”和“烂”等词都有词义交叉和用法不同的区别。
语法意义的差异(即词的语法功能)。
客家语的一部分词在语法意义上与普通话不同,例如:“鼻”,除作名词鼻涕外,还作动词“闻”、“嗅”;“爱”,除作动词喜爱外,还作助动词“要”;“烧”,除作动词燃烧外,还可作形容词“暖和”和名词“柴火”。
构词的差异。
主要表现在词素次序、重叠式、附加式和单复音词等方面。有些并列式和偏正式合成词的词素次序与普通话不同,例如:紧要(要紧)、闹热(热闹)、牛公(公牛)、人客(客人),等等。
在词的重叠方式方面,单音名词、量词可重叠的范围比普通话大,重叠后有“每一”的意思,例如:碗碗(每一碗),枪枪(每一枪),铲铲(每一铲)。客家语的单音动词和形容词一般都不能单独重叠,如需重叠,后面一定要加后缀-ê,IPA[-ɛ],如“细细ê”(小小的),ê起弱化作用。但台湾客家语的单音形容词可以重叠,重叠后起加强作用,例如:乱乱(蓬乱的)、憨憨(很傻);台湾客家语有一些形容词甚至可以用三叠的方式表示最高级,例如:光光光(非常亮),苦苦苦(非常苦),热热热(非常热)。客家语有一种比较特殊的“XAA”重叠式,它的构词能力很强,每个中心词后的重叠嵌音均不同,而且一定要加后缀-ê,表示程度加深,例如:红邹邹ê(红艳艳的)、肥肥ê(胖墩墩的)。
在附加式方面,客家语常用的前缀有“亚”(或“阿”)、“老”,后缀有“ê[ɛ](子)”、“头”、“公”、“嫲”、“牯”、“哥”、“兜”(等),中缀有“晡”,如:亚爸(爸爸)、阿姐(姐姐),老妹(妹妹)、老公(丈夫),遮ê(伞),日晨头、下昼头、石头,鸡公、鸭公、手指公、脚指公、虾公,亚陈、亚娣、亚三、老张、牛牯、羊牯、蛇哥、鹩哥、涯兜(我们)、汝兜(你们)、佢兜(他们),今晡日(今天)、秋晡日(昨天)、夜晡头(晚上)等。在单音词和复音词的比例方面:客家语的单音词比普通话多。普通话有些复音词在客家语是单音词,例如:兴(高兴)、识(认识)、皮(皮肤)、桌(桌子)等。[
一、人称代词的领属格可以通过变韵调和加“嘅”的方法表示,例如:“你的”表示为([ȵa13])或“汝嘅(个)”。
二、有特殊的疑问代词,例如:脉个(什么)、脉人(谁)。
三、有特殊的名词和量词、动词和量词的配搭关系。例如:条鱼好大。
四、双宾语的位置比较灵活:间接宾语既可以放在直接宾语之前,也可以放在直接宾语之后。谓语可以重复,分别加在直接宾语和间接宾语之前。例如:
涯分佢一件衫。(我给他一件衣服。)
涯分一件衫佢。(我给他一件衣服。)
涯将一件衫分佢。(我给他一件衣服。)
(注:分在上面例子中念bun1[pun44])
五、比较句的格式是甲—比—乙—过—形容词。例如:牛比猪过大(牛比猪大)。
六、动词各种体的表示方法:
动词前加“正[tsaŋ53]”,表示动作刚开始,如涯正食饭(我刚吃饭)。
动词后加“等[tɛn31]”,表示动作正在进行或持续进行,如:涯吃等饭(我正在吃饭),你手ê拿等脉个(你手里拿着什么)。
动词后加“ê[ɛ]”(矣)或“过ê([ɛ])”,表示动作已完成,如:涯食矣(我吃过了)。
动词后加“忒[tɛt1]”或“讫”,表示过去完成,如:佢一个月就食讫四十斤米(他一个月就吃掉了四十斤米)。
动词前加“吂”表示动作未开始,如:涯吂食饭(我还没有吃饭)。
动词后加“转”,表示动作回复,如:汝着转汝嘅棉袄去(你再穿回你的棉衣)。
动词后加“下子”表示试一试,如:看下子(看一看)、听下子(听一听)。
七、通过变调表示近指和远指。例如:
['kɛ ɛ](这里) [kɛ 'ɛ](那里)(这里,'表示重音,下同)
['kɛ]边(这边) [kɛ]'边(那边)
八、主动句只用将字句而不用把字句,例如:汝将桌搬转来(你把桌子搬回来),涯将碗打烂ê(我把碗打破了)。
九、有些词在句中的词序不同,例如梅县话的范围副词“添”相当于普通话的“再”,但两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前者放在谓语后面或句末,后者放在谓语之前。例如:听一摆音乐添(再听一次音乐),影张像添(再照一张像片)。作副词用的“多”和“少”放在动词的后面,如:拿多丢ê(多拿一点),用少丢ê(少用一些)。梅县话的“倒”相当于普通话“做得到”的“到”,但两者在句中的位置不同,如:学得ê多知识倒(学得到很多知识)。梅县话的“去”和“来”放在宾语之前。例如:涯阿姆去桂林(我母亲到桂林去),阿姐冇来工厂(姐姐没有到工厂来)。有时这类句子的“去……来”要配合使用,如:汝去哪ê来(你上哪儿去了)?
十、形容程度深浅的表达方式不同。例如:形容词单用,表示一般程度,形容词重叠,后加“ê[ɛ]”,(受前一音节的影响,ê起同部位的音变),表示程度弱化。如:酸酸nê(酸酸的),形容词前加“[kuat5]”,表示程度强化,相当于“很”。如:[kuat5]酸(很酸);形容词前加“唔知几”、后加“ê[ɛ]”,表示最高程度,相当于“非常”,如:毋知几酸nê(非常酸);形容词前加“忒”表示程度过于,相当于“太”,如:忒酸(太酸)
希望我能帮助你解疑释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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