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七)吵架心得

卷一:(七)吵架心得,第1张

一个暑假没见,一见面只觉得有些恍若隔世,那些积聚了一个暑假的思念和热情,如同休眠火山一样突然爆发,冲得人有些头晕目眩,心头却是甜滋滋的。

那时,时时刻刻都想看见他。

开学后,我们都分到了同一个年级组。

我一心只想着两个人要坐得近一些才好,便占了两个相邻的办公桌,这样一抬眼一扭头便可看见他。

却不知,从那时起,我已经犯了个致命的错误——距离才会产生美,距离过近产生的就是矛盾。

我们才度过不到一个月的甜蜜时光,矛盾就开始爆发了。

我们会因为对同一个问题或者一件事的看法有分歧而发生争论,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互相怄气;我会因为他不够关心我而介怀,他会因为我夸别人比他好而生闷气;我介意他对学生比对我上心,他恼我介意得不可理喻;我不喜欢他老是说我的各种缺点,他气我以自以为是不愿接受逆耳忠言……总之,芝麻绿豆大的事都可能引发一场大战。

那时我才发现,他的脾气简直臭得超乎我的想象。

每当此时,我总是想起那晚他来送雪糕时那双温柔的眼睛,它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入我的记忆之中,总在矛盾爆发时刺痛我,提醒我自己究竟有多么幼稚——仅凭一个眼神就误以为那就是他的样子。

殊不知,这极具欺骗性的初印象害惨了我。

开始了在同一办公室的朝夕相处后,我才对他的性格有了日益深入的了解。

他是个典型的直男,堪比几十公分厚的钢板,又直又硬又钝,脑子更像是焊了钢筋一样,不会转弯。这是他性格中质朴的那一部分,是我最欣赏的,同样也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对一个渴望被爱护而又充满浪漫幻想的女生来说,这个阶段的磨合过程简直痛苦得不堪回首。

曹小二不喜欢认错,倘若我说他哪里做错了应该道歉,他不是先审视自己是否真的错了,而是先本能性地为自己辩驳,我一条一条分析给他听,他说不过我了就眉头一皱,脸一绷,瞬间嗓门翻倍,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一点,我实在头疼无比。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是错了,道个歉有那么难吗?我无法理解他对“面子”的偏执。可是,毕竟他小我5岁,我怎么能怪他幼稚?将心比心,我21岁时才刚跨进大学校门,心性简直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那时的我不幼稚吗?比起现在的他,恐怕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或许因为才在一起不久,感情基础并不十分牢固,有时争吵之后如果我实在气不过,不理他,而他自己又确实理亏,他会尝试着跟我到道歉,哄哄我。

我是个很好哄的人,基本上只要他道歉,明白自己的错处,我就一定会原谅他。

其实我骨子里还是个小女生,渴望被爱,被宠,希望受了委屈有人哄,有人疼。可我也明白,倘若想要长久,这样的奢望最好还是少一点。

虽然我早已清楚,所有的爱情都会经历这个阶段,可当真正身处其中时才发现,即便道理你再清楚,该经历的那些酸甜苦辣,一分也不会少。

可是,这个阶段也正是磨练我们的最佳时机,如果我们能够在这个阶段相互磨合好,今后的路会顺当很多。毕竟,一辈子,有那么长的路要走。所以,只要他不触犯我的底线,无论他做错什么,我都不会真的与他计较。

虽然我不会死揪着他的错不放,但也不会轻易原谅他。

我要让我自己,也要让他明白,每次闹矛盾,我们都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进行反省,冷静下来后,开诚布公地告诉对方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以便以后的日子引以为戒。这些,都会成为我们日后相处的经验。

让彼此明白对方的底线,懂得对方内心真正的需要,才可能真正了解对方。

两个人相处,不是光喜欢就够了,喜欢就如同风里的沙丘,哪怕再深厚,如果不能学会相互理解,相互体谅,不能去探知对方的内心,总有一天,我们的喜欢会被生活里那些鸡毛蒜皮的风霜一粒粒吹走。

我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才懂得的东西,现在要一点一点手把手地教给他。

教一个成年人,可比教一个孩子辛苦多了。

有些夫妻之间的感情像一坛酒,随着岁月的增长而愈加香醇;还有一些,恰恰相反,因为无法跳出对自我的偏执,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在岁月的流逝中被消磨得干干净净,甚至到了中年以后已经无法好好说话、好好相处。我见过前者,也见过后者,而大多数,都属于后者。

不是时光杀死了爱情,是人们自己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爱情。

这些道理,我懂,但要他也懂,并不容易。

“不经一番彻骨寒,哪得梅花扑鼻香”?这句话用来形容我们之间磨合的过程,简直再贴切不过了。

我们在一起一年多,经历的大大小小的争吵不下几十次。

最初,每次吵完架,我都会等着他来哄我,他不愿意,我便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在一边生闷气。那时,我只顾自己生气,却忘了,吵架时两个人都不好过。

虽然他是男生,但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男生天生就该哄着女生。我们总说男女平等,可实际上,很多时候根本就无法平等。

在恋爱中,女孩子总是拥有特权,逼男生们做很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比如当他们自己都在气头上的时候,却要他们忍气吞声朝自己低头认错,甚至好言相哄。我原先也觉得女孩子生气伤心的时候,男生去哄是应该的,可通过和曹小二一次次的争吵与交流,我逐渐明白了,自己真是大错特错。

真正健康的爱情,从来都不应该是一个人的委曲求全,而应该是对等的。

没有谁可以依靠另一个人的爱过一生,因为爱总在被时光慢慢消磨,甚至终有一天会油尽灯枯。我们追求利益、要求好处时,要求男女平等,可在很多情况下,这个社会对男性是不公平的(当然,也有很多时候对女性很不公平)。我以前从来不去想这些事,可当我真正学会了用心去爱一个人,用平等之心去对待他,不再只一味要求他爱我,我才渐渐明白,很多时候,许多苦楚与困境,都是由“自我”造成的。

如果你无法做到自己满腔怒火时见他难过了就立即去哄他,就不要逼他这样对你。

如果你不肯受委屈,就不要逼迫别人委屈自己来讨好你。爱从来不是委曲求全,更不是一辈子的委曲求全。

如果吵架后,你不是一心指望对方来向你低头认错,而是先冷静下来反观己身,用平等的心态来看待两个人的过失,而不是只揪着对方的过错不放,那你就不会有那么多钻不完的牛角尖,伤不完的心。

如果你愿意在产生矛盾和误会时不是只顾着撒气,而是给双方一些世间,待都冷静下来了,再坦诚地去和对方沟通,那么,对两个人而言,都会少受一些伤害。

如果你能让他明白,女生在生气或者伤心时,实际上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该和她钻牛角尖,和她抬杠,哪怕他还在气头上,无法给她一句安慰,或者一个拥抱,至少,少说几句伤人的话,这样就不会把她推得更远,那么,她的伤痛也就止步于此了。有时候,他让你伤心不一定全是他的错,也可能是你没有和他好好沟通,没有教会他如何与女生相处。毕竟,他是男生,不是女生,不懂女孩子的心理才是正常的。

如果彼此都能学着理性一点,不被情绪控制,愿意坦诚地沟通,愿意多花一些心思去了解对方真正的渴望与需要,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们抵达彼此的内心,甚至灵魂。

我们一年多下来,至少吵了几十次架,这是我从这几十次吵架的经历中一点一点总结下来的。每一点,每一条,都诞生于剑拔弩张唇枪舌剑,诞生于心头真真切切的痛楚。有些道理我虽然事先明白,但经历时,心也一样会疼。

我做得不够好,用了一年多的时间,还没把男朋友调教成自己满意的样子,也没有把自己磨炼成他满意的样子。但是,这一年多来,他做得很好,他的改变,我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心中甚感欣慰。同样,这一年多,我也变了很多。蓦然回首,恍如隔世。成长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收获是令人欣慰的。

好在,我们都没有让那些架白吵,我们都在努力朝着对方的内心一寸一寸地迈进。

我们都不是会为了对方而放弃“自我”的人,但我们也都不是会为了“自我”而放弃对方的人。在自我与对方之间,我们守住了一份平衡。正是这份平衡,让我们有了可以携手走向未来的希望。

我就是典型的不会吵架的人,倒不是说嘴笨,就是说不出狠话而已。小时候跟别人吵架的话,都是很生气就直接动手的,当然这样的事也比较少发生,因为我还是很少会跟别人吵架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遇到争吵的场面,我也不会过于情绪化,更多的是想方设法化解矛盾解决问题。当然,遇到就是想跟你吵架的人,就是想闹事的人,对他不管不顾不理不睬其实比说多少狠话都管用。

陆绎把媳妇儿惹毛了,两个人冷战呢,身边熟识的人都知道了个遍。

陆绎已经睡了半个月客房了,这事儿锁在陆府的院子里,倒是没有哪个家奴敢到处声张。

身边没了软香温玉,陆绎起的愈发的早,脸色也愈发的难看。

说到底,这也是陆绎和今夏完婚以来,第一次吵到冷战的地步。

哦,对了,还有练兵场的那些士兵。

皇上下令锦衣卫要多纳精良之才,特令陆绎亲自训练。

本来这事儿是交由岑福办的,这下好了,每天陆绎下朝第一件事,就是往练兵场跑。

练兵场的人看见陆绎比见到阎王还恐惧。

“熠儿乖”林姨把熠儿的绷带拆开换上新药,又把新的绷缠在孩子的胳膊上,甚至还打了个蝴蝶结。

“姨”今夏在床脚抱着墨涵喂奶,忍不住关心“熠儿恢复的还可以吧?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吧?将来习剑练武不会有影响吧?”

“不碍事的”林姨给熠儿穿上衣服,让孩子躺的舒服些“我们熠儿恢复的很不错,没准儿啊,到时候的小手更有劲了呢!”

今夏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抱着墨儿的手都放松了下来。

因为昼夜照顾着两个孩子睡不好觉,挽在发尾的几丝碎发垂在额头旁边,衬得本来就精神不佳的人显得愈发憔悴。

林菱伸手捏了捏有些发胖的熠儿的脸,扭头看着今夏已经没了小女孩儿的灵气的眼睛,心里有些心疼。

这是姐姐留下的林家唯一的血脉,如今为人母,为人妻,今夏倒是越发不像今夏了。

“你不要太紧张,小孩子哪里没有磕磕碰碰的,你小时候还在石井旁撞了个大包呢,孩子嘛,都是磕磕绊绊长大的”

林菱把墨儿接到自己怀里,让今夏放松一下手臂,逗弄着孩子。

今夏看着两个孩子的笑脸,突然卸了力一样靠在床头,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姨,我委屈~~”

今夏抬起胳膊挡在眼睛前,却没能拦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熠儿摔断了胳膊这件事,留给了今夏很难磨灭的阴影。

她常常想,那天如果她提前强硬的把熠儿抱了下来,如果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她的反应能快那么一点儿,也许熠儿就不会受伤。

这段时间,今夏每天每天都在做着熠儿从树上摔下来的梦。

后来,她又梦到墨儿呛奶,梦到兄妹俩在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绝望的哭喊,可自己却一点儿都听不到。

她后悔,也恨自己没能在哪个关头护住熠儿。

她也害怕,害怕将来有什么关于孩子危险的事情发生,她无能为力,只能像那天一样眼睁睁的瞅着。

漫无止境的噩梦缠着今夏一夜又一夜,今夏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无助。

本来说的万事都有陆绎的,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一次次午夜梦回惊醒把手探向旁边,只有冰冷的床褥和不足一米的孩子。

就因为她当众耍了性子,陆绎就真真儿半个月没有同自己讲过一句话。

今夏为了陆绎,将自己的三千青丝高高挽起,怼天怼地的性子收敛起来,学着为人妻,为人母。

却不曾想失了少女的灵动,如今便也如同其他女人的命运一般,让人不耐了吗?

陆绎下朝之后去兵部点了个卯,接着晃悠到酒楼吃起了酒。

是他撞见今夏相亲的那个酒楼,也是他刚刚察觉今夏身份的那个地方。

陆绎坐在离角落的那张桌子不远的地方一杯一杯的灌酒,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张并没有人的桌子。

熠儿是他的儿子,他疼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像今夏说的那般冷血。

倒是今夏,想到今夏,陆绎忍不住捏紧了杯子。

自从那次吵架,两个人便再没有讲过一次话,夜里分房睡,白日里他过去看孩子的时候今夏便会借口出去,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自己。

这几日自己又何尝不是担惊受怕的,怎么今夏就只会一味的责怪,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不仅在他想要拥抱她的时候推开,还不让他进门,他是不介意今夏不遵守什么夫为妻纲的规矩。

但任何一个丈夫被如此对待都忍不了吧!

陆绎下定决心,要让今夏涨涨记性。

陆绎回到家的时候已过了晌午,一进门难得看见整日闷在屋子里的人出现在了庭院中。

瘦了,憔悴了,眼睛红红的,应当是刚哭过。

今夏一本正经的坐在院落的石凳上,没有抱孩子,正襟危坐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陆家主母的样子。

陆绎瞥见平日淡粉色的唇瓣干的起皮,没有一点儿光泽,今夏就像是一个纸片人一样,说她下一秒就倒下陆绎都信。

陆绎叹了口气,打算转身去取一盏茶来,他们两人之间,需要好好谈谈。

“大人”今夏的声音没有起伏,甚至听不出来一丝情绪。

叫我?陆绎挑了挑眉,定下脚步看向说话之人。

今夏盈盈起身,走到离陆绎一臂的距离停下,低着头不看他。

“王尚书送来两位妹妹,我想着我也不好做决断,便等着大人回来再做决定”

今夏侧身让出视线通道,陆绎这才看见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位女子,穿的甚是显眼。

“你当该如何”陆绎咬着牙看着今夏,一字一句的问。

“这个要看大人的,大人如果还满意想收了做妾,那我便命人收拾了西阁房便是,一切吃穿用度均按规矩办事,定不会亏待连两位妹妹”

陆绎想起当初在杭州的时候,当时也是被送来了两位姑娘,当时今夏那护食的样子,陆绎到现在还记得。

可现下这满不在乎的样子看在陆绎的眼里,瞬间点燃了陆绎的怒气。

“呵!”陆绎把佩剑敲在桌上,双手撑在石桌上,眼神凌冽的看着眼前低眉顺眼的人,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夫人真的是好大的肚量啊,我看夫人忙于照顾孩子怕是也没有精力管这陆府上下的吃穿用度了吧?”

今夏眼神一晃,伸手虚扶了一下石桌,仿佛下一瞬间就要晕倒了一般。

陆绎随时准备去扶人,倒是对于今夏的反应还算满意,不过也只是满意了那么一瞬间。

“那……那我让碧莲收拾一下,等熠儿的胳膊能动了,我便带着孩子,去西院住”

古时的院落分布,东为尊,西为卑。

陆绎在娶今夏的时候就没想过纳妾,所以西院一直在当客房打理。

今夏见陆绎没说话,抬起头的时候眼眶通红“孩子的胳膊,马虎不得的大人”

声音卑微到尘埃,陆绎看着今夏不似作伪的神情却是火大的很,我是在恨你纠结这个吗?

他说过的话,她到底曾听进去过几分!

今夏的体重真的太轻了,陆绎扯着人胳膊往客房走的时候心想。

陆绎步伐大,加上今夏半余月的担惊受怕,加上吃不下睡不着,自然跟不上陆绎的步履,一路踉跄着被拖进去。

陆绎甩手把今夏扔在门板上,反手落了锁,随后不给今夏反应的时间,把人卡在们和自己中间。

今夏被震的眼冒金星,一阵眩晕却因为陆绎的束缚被生生的钉在门窗上。

“袁今夏你闹够了没有!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陆绎咬着牙问着今夏,那点儿心疼在看见今夏依旧淡淡的表情的时候被瞬间的怒气点燃。

身份?呵呵,已经在崩溃边缘的今夏闭着眼睛挣扎“我是袁今夏……我是……我是熠儿和墨涵的娘啊”

好,很好!

你是袁今夏,你是熠儿和墨涵的娘,却唯独没有我陆绎的位置是吗?

那我便让你重新记住一下,牢牢的记住。

陆绎伸手把自己的披风和帽子撤掉,今夏最爱看他穿的飞鱼服被扔的七零八落。

然后不顾今夏的挣扎,陆绎粗暴的吻上今夏的唇,牙齿肆虐的折磨着今夏的唇珠,直到渗出点点血腥。

陆绎把今夏的两只手按过头顶,另一只手胡乱的拉扯着今夏的衣领和腰带。

不得章法的力道将今夏白皙的皮肤勒出一道一道的红印子,腰更是像要被拦腰斩断了一样。

“唔……大……大人”今夏的泪水涌出,在挣扎中甩到陆绎的嘴边,被陆绎舔进嘴里,毫不在意的继续进攻。

“陆绎你放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陆绎终于把手伸进衣服内里的时候,今夏终于得空喘息一把,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苦闷,像平常女子一样,用声音纾解着自己内心的淤堵。

“噗~~”

陆绎被喷了一脸血的时候都蒙了,只是条件反射的接住摇摇欲坠的身子,然后看着她一动不动的不省人事。

“今夏!今夏!”

“林大夫,今夏怎么了?”陆绎在旁边声音都是抖得。

林菱给今夏盖上被子,徒自摸了摸今夏苍白不见丝毫血色的脸。

“气郁心结又急火攻心,再加上长时间休息不够营养不够,今夏的身体,倒是像极了油尽灯枯之势”

林菱走到书桌前提笔写药方“碧莲,我写个方子你去抓几服药回来给夫人吃,先吊着这口气,剩下的,看造化吧。”

看造化,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陆绎的心仿佛一瞬间坠下了地狱,周边是无穷的黑暗。

“不……不会的林大夫,怎么会!今夏只是累了,睡着了而已!”

“那你现在去叫醒她啊”

“我”陆绎看了看床上毫无生气的人,叫不醒的,他那么急切,那么撕心裂肺的呼喊,今夏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陆绎扭头看着林菱,直直的跪下去“林姨,你是今夏的亲姨,您一定不会就这么看着今夏就这么离开的是不是,你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

陆绎这一辈子跪皇上跪父母,余下的两次下跪全给了今夏。

曾经为了救今夏出爱别离跪了严世藩,如今跪林菱,也是为了救今夏。

陆绎从未称呼过林菱姨,一直都是以林大夫相称,倒不是不想叫,陆绎一直怕林菱还是介意父亲的事,不想徒增双方的烦恼罢了。

只是现在今夏生命危在旦夕,陆绎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了。

“今夏还年轻,她还有两个孩子,她不能有事的林姨,您想想办法,我求您了。”

林菱皱着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陆绎,那个时刻都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史。

“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是听过一个野法子,或许有用,只是……”

“什么?”

“这其他药材倒还好,有这么几味珍贵的药材,怕是怎么也凑不齐的”林菱一瞬不瞬的盯着陆绎,试探着往下说。

“林大夫,但说无妨”陆绎站起身,眼神坚定的看着林菱,大有上刀山下火海皆已准备妥当了的架势。

“千年人参、白鹿角茸、冰山雪莲”林菱看着陆绎“凑齐之后,以人的心头血为引”

“千年人参好说,今夏生墨涵的时候,皇上赏赐的人参还余两支”

“冰山雪莲呢?”

“吴妃是西域进贡来的公主,当下有消息说柳贵妃看着她肚子里的皇嗣极为碍眼”

“白鹿角茸?”

“当年进贡给皇上的圣物,不就是白鹿嘛?”

“你去找吴妃就不怕落别人话柄被皇上抄家?白鹿既是当圣物呈上去的,又岂容你说杀就杀?”

“家?”陆绎自嘲的笑了笑,扭头坐在床边,伸手把今夏的几缕发丝梳顺,眼中是说不出的温柔和眷恋“若今夏救不回来,我哪里还有家?”

陆绎站起身,朝林菱行了个礼。

“如若当真没有其他的法子,在我进宫之后,麻烦林姨先把小儿和小女带出府,如果我和今夏真的有什么不测,两个孩子以后就得麻烦林姨了。”

“值得吗?”

“只要是为了今夏,什么都值得。”

陆绎低头在今夏头上附上一吻,而后站起身将飞鱼服整理规整,转身往门口走“药引最好说,如果我能活着出来,那便用我的心头血,换今夏的命”

语气平淡的仿佛是在安排晚上的膳食,可林菱知道陆绎是真的做好了以命换命的打算。

“你可以为了今夏担上与后宫私通的千古骂名,可以与皇上对峙赔上自己的仕途和身家,甚至可以拿出自己的心头血以命换命,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对今夏好一点!”

林菱追出房门,眼含热泪对着陆绎的背影质问。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需要你,她在梦里多少次的叫你,你却因为她的惶恐,因为她的性子,由着她自己在自责的无望的黑暗中拉扯自己的伤口”

“熠儿的伤,是不能归咎成你的错,所以今夏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么些天,她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每次每次,都会被噩梦惊醒,备受折磨,这个时候,你又在哪里?”

陆绎站在廊下,脑海中闪过与今夏的点点滴滴。

“大人,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他的鼻子,多像你”

“我没事的大人,我这不是好好的,现在墨儿躺在我的臂弯里,我没有赌错不是吗?”

“大人,孩子太吵了,别耽误你休息,我抱着她在廊下走走就睡了,你先睡吧”

“大人,今天有时间吗?城西的小馆听说上了几个新菜还不错,我们要不要去尝尝?”

“没事,没有时间就算了,下次再说吧,公务为重”

“都怪你!早就跟你说过熠儿心思细腻,又十分看重父亲的认可,你怎么就不能哄哄他!”

“陆绎,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你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锦衣卫,连自己的孩子都不关心!”

陆绎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力道之大半边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今夏究竟是攒了多久的失望,才会变得如今这幅模样的。

可自己非但没有劝慰,还一直责怪她没有原来善解人意,不似之前贴心,还想让她长记性,还如此粗暴的对待她。

陆绎擦了擦糊了一脸的眼泪“岑福备马!”

今夏你等着,纵使赔上我陆绎的所有,我也要把你救回来!

该不该和他离婚,不只是单单看这一次他的做法事怎么样的,主要还是看你老公平时对你是怎么样的,这次只不过是他在气头上所以才会把你一个人丢在一个没人的陌生地方,自己坐车走了,那么你老公的做法确实让人挺寒心的,一次这样的情况或许够了,你对他如果已经彻底死心了的话,要我来说,你就和他主动提出来分手,哪怕他平常对你再好,也没有用的,因为他有了这一次就会有下一次,而且他一点也不为你的安全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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