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含忠怨之情和爱国精神。《离骚》是诗人蕴含着满腔爱国激情,饱含着血泪写成的一首忧伤怨愤之歌,忠怨之情和爱国精神是其主线。诗的前半部分主要写诗人矢志报国、高洁自守所遇到的不公正待遇,表现了诗人和楚国黑暗现实的冲突。
《离骚》是战国诗人屈原创作的文学作品。“离骚”,东汉王逸释为:“离,别也;骚,愁也。”《离骚》以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为主线,以花草禽鸟的比兴和瑰奇迷幻的“求女”神境作象征,借助于自传性回忆中的情感激荡,和复沓纷至、倏生倏灭的幻境交替展开全诗。作品倾诉了对楚国命运和人民生活的关心,“哀民生之多艰”,叹奸佞之当道。主张“举贤而授能”,“循绳墨而不颇”。提出“皇天无私阿”,对天命论进行批判。作品中大量的比喻和丰富的想像,表现出积极浪漫主义精神,并开创了中国文学上的“骚”体诗歌形式,对后世有深远影响。
1、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离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出自于屈原的名作《离骚》,意思是说:在追寻真理方面,前方的道路还很漫长,但我将百折不挠,不遗余力地去追求和探索。
漫漫:长。
修:长。
兮:语气词,相当与“啊”。
将:将要,还要。
求索:寻找。
这句话表达了这样一种思想感情:虽然现实很黑暗、很残酷,追求真理的道路很曲折、很遥远,但是,“我”(即屈原)也会不惜一切去寻求真理,表现出屈原勇于追求真理的执着、不屈、矢志不渝的无畏精神和坚定信念。
2、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离骚》)
意识是说:光阴似箭,我惟恐抓不住这飞逝的时光,让岁月来塑造我美好的心灵。
“汨”指汨水。
“汨汨而过”指时间流逝。
3、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离骚》)
这句话可翻译为:“我长叹一声啊,止不住那眼泪流了下来,我是在哀叹那人民的生活是多么的艰难!”
显然,我们可从这里发现,虽然屈原是楚国贵族,是个士大夫,可他在流放期间对劳动人民的深入接触,他深深的感于人民的痛苦处境,所以,在他的诗歌里常有忧国忧民的诗句。这句话就表现了他对人民的深切同情。
4、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离骚》)
意识是说:太阳与月亮互相交迭,未尝稍停,新春与金秋相互交替,永无止境。
5、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离骚》)
意识是说:想到树上黄叶纷纷飘零,我害怕美人啊,您头上也添上丝丝霜鬓!
6、指九天以为正兮,夫惟灵修之故也。 (《离骚》)
意思是:我指着苍天起誓、让天作证啊。我的忠诚只是为了君王的缘故。
“灵修”指:神明、有远见的人,喻楚怀王。
7、嫋嫋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九歌·湘夫人》)
袅袅:形容微风吹拂。
洞庭:洞庭湖,在今湖南省北部。
波:微波泛动。
木叶:枯黄的树叶。
8、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九歌·大司命》)
意思是:没有比别离更悲伤的事情了,也没有比新相识更高兴的事情了。
9、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九歌·山鬼》)
意识是说:我在竹林深处一直见不到天,因为道路比较艰险所以我一个人迟到了。
“幽篁”就是竹林。
10、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九歌·礼魂》)
意思是:虽然春秋代序,年复一年,但祭祀之礼不废,礼乐终古而相传。
此篇是通用于前面十篇祭祀各神之后的送神曲,由于所送的神中有天地神也有人鬼,所以不称礼神而称礼魂。
全诗内容可以分为三大部分和一个礼辞。第一部分讲述自己的身世,为楚怀王立法改革却遭到小人陷害,表白了自己做了大量有益于国家的工作还是无法改变勾心斗角的现状,表明了自己痛苦心情和困惑。第二部分描述自己无法解脱现实中的痛苦和困惑,还是借女嬃劝告自己入境随俗,由现实转向了幻想,追求美好理想的实现。第三部分描述自己追求的理想不能实现,结果接受巫咸意见,远游离乡,但又恋恋不舍,爱国思想和理想的抱负使他还想期待楚怀王醒悟。最后一段写故乡人都不理解他,他又何必留恋故乡,还是随彭咸,投水自尽!
综观《离骚》全诗,不仅仅文辞流畅,浪漫主义色彩浓郁,表明作者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他想用在高雅的诗形式来感化楚怀王,诗一开头介绍自己高贵的身世和内在的美质,诗中写了许多香草、名花,表明自己是高洁和完美,读来非常飘逸纯洁,体现作者不与世俗小人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具体分析,我想有这样几个特点:第一是以忧怨为核心的丰富复杂的情感主题。全诗表现的是作者内美外修,怀才不遇,仕途受挫,上下求索,壮志难酬,以身殉国的过程。作为高阳帝的后代,屈原把这个“我”极度地完美化了,不仅是从人格、外貌、家世,甚至连出生年月也是寅年寅月寅日,这个“我”的一切都完美无缺,高贵正统。这也许正是屈原内心自我的完美形象。“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这样完美的我却得不到楚怀王的理解,所以情感出现徘徊彷徨,上下求索,神灵幻象的历程。“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正是他爱国无门痛苦心理历程的积极写照。第二是浓郁的地方主义色彩写照。
太息,意思是叹息,掩涕是掩面哭泣的意思哀乃哀伤的意思,民生是人民的生活命运,全句的意思可以理解为我常常长声叹息,还掩面哭泣,哀伤人民生活命运的艰难
表现屈原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
屈原是一位具有崇高人格的诗人。他关心国家和人民,直到今天仍作为坚定的爱国者受到高度评价。虽然他的爱国和忠君联系在一起,在这一点上,他并不能背离所处时代和社会的基本道德原则,但同时也要看到,屈原又具有较为强烈的自我意识。他并不把自己看作君主的奴仆,而是以君主从而也是国家的引路人自居。他对自己的政治理想与人生理想有坚定的信念,为追求自己的理想不惜与自身所属社会集团的大多数人对抗,宁死不渝。这就在忠君爱国的公认道德前提下,保存了独立思考、忠于自身认识的权利。作为理想的殉难者,后人曾从他身上受到巨大感召;他立身处世的方式,也被后世正直的文人引为仿效的榜样。
屈原才高气胜,“忠而被谤”,历经坎坷。是一个很值得书写的人物。司马迁写屈原又非他人所及,因为他们有类似的遭遇,他在为屈原悲愤时何尝又不是为自己鸣不平呢?他以怀怨之心写怀怨之人,又怎能不哀惋动人呢?
他写屈原之作《离骚》“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馋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骚者,犹离忧也。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对《离骚》的把握何等准确,而那个呼天地,唤父母的又岂只屈原呢?司马迁不如是乎?推而问之,天下之遭遇不平者,不如是乎?司马迁寥寥数语却为天下不平者鸣?
他评价屈原“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这样的评价实在是高,在此之前似乎只有孔子受到过这样高的评价。(《论语•子张》“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乎?多见其不知量也。’”)这样的评价又实在是妙,评价虽高却无一点不实之处,而且其评价亦如诗,当读到“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真让人如为日月光华所照,顿见光明。
他写屈原临死“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将屈原之“穷”表现得跃然纸上。而从这个憔悴的形象里我们似乎又能看到“蚕室”受刑后的司马迁痛苦的身影。而屈原临死之言“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常流而葬乎江鱼腹中耳,又安能以晧晧之白而蒙世俗之温蠼乎!”更表现出其为正义而死的决心。
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往往重视自己的生命,如《论语•述而》“子之所慎:斋、战、疾。”因为疾病关系到人的生死,所以孔子重视它,然而知识分子之所以重视肉体的生命,不在于重视肉体生命本身,而在于肉体生命能够担负责任,实现正义的价值。因此当肉体生命与正义冲突时他们宁可丢掉自己的肉体生命以保证正义的实现。这就是“志士仁人,有杀生以求仁,无求生以害仁。”屈原就是这样做的。而还有另一种情况,需要知识分子忍辱负重,如《论语•里仁》“朝闻道,夕死可也。”李贽评点说不是闻道就要死,而是不闻道不能死。司马迁就是这样做的。而司马迁之所以能不死,与先贤们身处困境而不屈的精神是分不开的。屈原也是如此,他的死鼓励着司马迁活下去,而司马迁在困苦中也能更好的理解困苦中的屈原。他写屈原,文字精当,评价适中,感情充沛,正可谓以诗写诗人,以诗心写诗人之心。
屈原离骚
战国时期楚国的离骚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一首诗歌,它篇幅最长,字数两千多,句子达到三百多句,而且离骚所表现的意境和个人的思想情感也都非常具有感染力。
屈原画像
司马迁对离骚两字的解释为,遭受忧苦。因为他们离的时代比较近,所以相对来说这个解释还是比较正宗的。离骚整体讲述了作者个人出生名字经历和曾经的抱负,将古代传说,人物对话,自然以及对美的追求,现实的困境和理想的美好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诗歌所蕴含的内容非常丰富。
在用词押韵上,它开创了诗歌的楚辞体,以兮押韵,字词表达华丽率性,这种文体诗歌对后人的创作也产生了影响。句子结构,字数要求则比较没有限制,突破了之前旧文学传统的禁锢。兮字的大量反复运用,也是离骚的一大个性,运用多种修辞手法,把思想,经历,转变,神话和现实巧妙结合。这些也体现了屈原独特的人格魅力,引发了后代诗歌史上对诗歌以丰富澎湃的个人情感来大胆创作的新潮。
在内容上,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叙述过去,陈述现状。内容包括了诗人自己的出生名字,经历,政治抱负,以及被小人陷害抑郁不得志和对楚国昏庸政治的愤怒。
后一部分描述向往未来追求真理,表达自己对贤明政治的不懈追求还有对人民群众的热爱,甚至还表示出以死殉国的决心。
屈原九歌九歌是优秀诗人屈原的一首经典诗歌,这首诗想象力肆意狂放,用词华彩瑰丽,读起来朗朗上口,荡气回肠,是战国时期诗歌的典型代表作。
九歌舞台照
屈原和李白堪称是我国浪漫主义诗人的双绝,和李白的豪放洒脱不同,屈原的诗歌里有时会多一些悲怆,多一些怜悯,多一些优柔的情思。
――九歌就是这样。诗歌讲述了一位多情惆怅的女鬼在山之巅默默等待的故事。女鬼穿着漂亮精致的衣裳,上面点缀着朵朵鲜花,山间的微风吹来,衣袖飘飘,芳香迷人;女鬼还画着迷人的妆容,娇艳欲滴,像是刚被露水打过的花瓣一样。她从幽暗神秘的竹林深处而来,来到这座高高的山岗上面。
山岗下面过客很多,山鬼耐心的端详着每一个人,等了很久还是没等到自己的心上人。是不是自己来晚了?她恨自己走的太慢,她恨这山路太过陡峭崎岖。她满腔是恨,寂寞又凄凉的站在那,孤苦伶仃,行单影只。风吹动天边的一片片白云,连白云都是成双成对地簇拥在一起。
白云变成了乌云,山风越来越大,马上就要下雨了,还是没看到心上人的身影。乌云越来越密,天地间一片漆黑。劲风吹的树叶哗哗直响,吹散了女鬼漂亮的妆容,冷得她瑟瑟发抖。她多么希望心上人此刻就出现,给她一个宽广的肩膀,为她遮风避雨,驱寒取暖。
大雨倾盆而至,夹杂着电闪雷鸣,天地间一面灰蒙,还是没有心上人的踪影。
屈原橘颂一代诗人屈原的一生起伏不定,个人命运始终与国家的安危绑在在一起,以投身报效国家为终身目标。当楚国灭亡,屈原的生命也随之走到了尽头。他所创作的《橘颂》可以说是他信仰追求的真实写照。
屈原剧照
橘树生在气候温润的南方,如果强行移栽到北方,那所结的果实就又酸又涩,难以下咽。这在屈原看来,是橘树对故土忠贞不二的表现。这样的品格正是屈原毕生所追求的,他借助橘树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身为楚国朝臣他心系国家危亡,到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初衷。其实,战国时代,国与国之间的纷争不断,很多士大夫在本国得不到器重,转而投向跟自己志同道合的别国君主。在那样纷乱的年代,忠孝情意反倒没有个人抱负那般重要。
但是,屈原不愿意随波逐流,他把橘树当做忠贞不二的榜样,借物言志,把橘树当成是自己的化身,绝不会因为权势而投向他国,对楚国的感情至死不渝。这不仅仅是他作为文人的一代风骨,也是他楚国贵族身份的最好出路。他的国家没有了,他的生命也就随之消失了。诚如橘树一般,脱离了故土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养分,还有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不管屈原的结局如何,他所创作的《橘颂》在文学史上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开辟了借物言志诗歌的先河,非常值得后世借鉴。
关于屈原的故事
说起屈原,大家首先可能会想到他报国投江的故事。其实还他有另外一个故事同样动人心魄,那是关于爱情的一个故事。公元前325年,屈原15岁,正是青春年少,情愫懵懂的年纪。
屈原剧照
屈原每天早起读书,读累了就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在田地里散步。连续三天了,每天他都能看到一个小姑娘背着一个大大的竹篓,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小姑娘右手持着镰刀飞快地划过野草,左手迅速接住,然后头也不抬,顺势扔到背后的竹篓里。整个动作成熟老练,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可是小姑娘的面容却一点也不成熟,眼睛不大,嘴巴也不大,看起来小巧精致,大约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屈原看着小姑娘背着满满的竹篓消失在田野里时,心里总会升起一阵莫名的失落感。好几次,他都想走上去问个好,但都没鼓起勇气。
又是一个清晨,这天天气并不好,阴得很重。屈原刚走出门口就看到了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割着草。屈原在远处静静得看着,他忽然觉得这默默地关注着也挺好的。
乌云很快越积越多,随后就下了雨。小姑娘头发一下子被打湿,她无助得抬起头。突然看到屈原所在的屋檐,她咧开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飞快地跑到屋檐下。
竹篓里草已经很多,她想卸下来,但是有点吃力。屈原赶快上去帮了一把。
小姑娘回报了一个和刚才一样甜的笑容并且问道:下雨了,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屈原是第一次听到小姑娘的声音,这声音直爽干脆,像是田野里无拘无束的风一样。屈原支支吾吾地说:我回家也没事做,在……这看你割草。
小姑娘说:唉,割草很累的,有什么好看的,看你这打扮,平时很少干农活吧?
屈原点点头。
小姑娘低头想了会,狡黠地笑道:那以后你帮我割草啊,我俩一起割。
还有什么比这更开心的事?屈原捣蒜一般地点着头。
遗憾是,自从雨后两人分别后,屈原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个小姑娘。屈原每天都在房檐下等候,小姑娘的身影再也没出现过。很多人认为是小姑娘雨后回家时遇到了意外,但这只是猜测,具体原因无人得知。
后来屈原根据这段伤心事写成了诗歌《九歌》,诗中主角也是苦等心上人而未至,大概是屈原最真实的内心写照吧。
为什么要纪念屈原屈原生于公元前278年抱石自尽于汨罗江,是战国时期楚国著名的文学家和政治家。中国五千年历史悠长,名人层出不穷,为什么要纪念屈原呢?
屈原画像
这一是纪念他出色的文学成就,二是纪念他高尚的品格。屈原呕心沥血作成的诗歌,开启了楚辞这一文体的先河,把赋、比、兴巧妙融合在一起,将借物明心、抒发思想感情发挥到了极致。屈原在楚怀王时代在官居高位,也曾在朝堂上大放异彩。他的骨子里流淌爱国的血液,将个人前途与国家命运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不因自己遭罢黜而怨恨不以个人处境悲凉而心有怨怼,一心只想着自己能为楚国的强大添砖加瓦。
屈原一生历经三朝君主,在第二任君主楚怀王时得到重用。他能够现在历史发展的高度上预见未来政局的走势,主张富国强兵抵御秦国。无奈屈原他算的准未来却看不清现在,受到其他各方势力的排挤,最终与楚怀王之间产生嫌隙。即使这样,在楚怀王死后,他仍对楚国王室抱有期许,不想自己满身本事被白白浪费。随着他再一次被流放,他的政治生命走到了终点。
不管屈原的结局如何,在他追求理想的道路上,他是正义和忠烈的化身,他身上所带有的爱国情操和民族情怀,值得每一个人敬仰。尤其是在价值取向多元化的今天,他身上的宝贵品格显得尤为重要。
离骚》是屈原自叙平生的长篇抒情诗。它的名称有双重涵义:从音乐方面来说,《离骚》,可能是楚国普遍流行的一种歌曲的名称。游国恩曰:“《楚辞·大招》有‘伏羲驾辩,楚劳商只’之文,王逸注云:‘驾辩、劳商,皆曲名也。’‘劳商’与‘离骚’为双声字,或即同实而异名。西汉末年,赋家扬雄曾仿屈原的《九章》,自《惜诵》以下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牢’‘愁’为叠韵字,韦昭解为‘牢骚’,后人常说发泄不平之气为‘发牢骚’,大概是从这里来的。”(《楚辞论文集》)这一论证是确切的。屈原的创作是从楚国的民间文学汲取丰富的泉源,既然他的作品内容,“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黄伯思《翼骚序》),那末作品的名称袭用民间歌曲的旧题,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当然,这一句词并非有声无义。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引刘安的话,说:“《离骚》者,犹‘离忧’也。”《离骚》就是“离忧”,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劳商”“牢愁”和“牢骚”,都是一声之转的同义词,同样是表示一种抑郁不平的情感。《史记》本传说屈原“忧愁幽思而作《离骚》”,足见标题是决定于作品的内容,而标题的音乐意义和作品的内容是统一的。“离忧”“离骚”以及“劳商”“牢愁”“牢骚”,都是双声或叠韵字所组成的联绵词,只是一个完整的意义。班固《赞骚序》说:“离,遭也;骚,忧也。明己遭忧作辞也。”王逸《楚辞章句》说:“离,别也;骚,愁也。”显然,他们都是在替司马迁“‘离骚’者,犹‘离忧’也”这句话做注脚,但却误会了司马迁的原意。又,项安世《项氏家说》说:“‘楚语’:‘德义不行,则迩者骚离。’韦昭曰:‘骚,愁也;离,畔也。’盖楚人之语,自古如此。屈原《离骚》必是以离畔为愁而赋之。”也是把“离”和“骚”分成两个字来讲。把两个字义凑成一个词义,以致理解不同,纷歧百出,都是由于不明词性的缘故。
本篇原名《离骚》,到了东汉王逸的《楚辞章句》却称之为《离骚经》。他的解释是:“离,别也;骚,愁也;经,径也。言己放逐离别,中心愁思,犹依道径以风谏君也。”这话的牵强附会,无待辨明。“经”,当然是经典的意思。《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把《离骚》下面加上一个“经”字,正如洪兴祖所说,“古人引《离骚》未有言经者,盖后世之士祖述其词,尊之为经耳。”(《楚辞补注》)又,本篇也有人简称之为《骚》,如刘勰的《文心雕龙》就以《辨骚》名篇;甚至有人竟把屈原的作品以及后来模仿屈原的作品都称之为“骚体”。这也是原于王逸,因为他在《楚辞章句》里,把凡是他认为是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离骚》,凡是模仿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续离骚》。如《九歌》,题作《离骚·九歌》,《九辩》,题作《续离骚·九辩》。这些名称,虽然相沿已久,但并不合逻辑。复次,本篇也有人称为《离骚赋》。这起源于汉朝,因为“汉赋”的表现形式是从“楚辞”演化而来,所以汉朝人的眼光里,屈原的作品无一不属于“赋”的范畴。司马迁说屈原“乃作《怀沙》之赋”(本传),班固《汉书·艺文志》著录屈原的作品二十五篇,则更进一步都称之为“赋”。其实,“赋”到汉朝才成为文学形式上一种专门体制。称屈原作品为“赋”,由于受了汉朝人对“辞”“赋”的概念混淆不清的影响,是不恰当的。
关于本篇的写作时代,过去和现在都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据《史记》本传记载,是叙述在上官大夫夺稿,“(怀)王怒而疏屈平”之后。但这并不等于说,就是这一年的事;而只是说,《离骚》是屈原政治上失意以后的作品。这里所指的时间是广泛的。但《离骚》作于楚怀王的时代,这一点完全可以肯定。究竟是哪一年呢?远在二千年前的司马迁已经感到文献不足征的困难,而无法作出绝对的论断。当然,今天更不能加以主观的臆测。可是,在司马迁的提示下,如果作进一步的探讨,多少还可以寻找出一点关于这一问题的消息。我以为《离骚》既然是一篇抒情诗,而它的具体内容又属于自叙传的性质,则作品本身有关客观事件的叙述,个人遭遇的因由,情感上所表现的忧愤之深广,创作上所表现的气魄之雄伟,这一切,都透露了它自身产生的时期:既不可能是少时的作品,也不会是晚年的创制,最适合的那只有是四十左右的中年时期。篇中关于年龄的叙述,处处都证实了这点。我们试把篇首“恐美人之迟暮”,篇中“老冉冉其将至兮”,篇末“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其犹未央”等句综合起来,互相印证,就不难得出一个整体的理解:假如是三十以下的少年人,无论怎样多愁善感,也不会说出这样老声老气的话;但要把它作为五十以上的人的语气也不妥贴,因为那就谈不上“时亦其犹未央”了。屈原四十左右正是楚怀王的末期,当时楚国屡次兵败地削,怀王主张不定,楚国政府内部亲秦派和抗秦派之间的斗争非常剧烈。寻绎《离骚》文义和上述的时代背景,是完全吻合的。
本篇是屈原用血泪所凝成的生命挽歌,作品的波澜壮阔,气象万千,正反映了作者丰富而复杂的斗争生活,坚贞而炽烈的爱国心情;精神实质的内在联系,使得它成为天衣无缝,冠绝千古的名篇。可是后世读者的欣赏往往停留在音调的铿锵,词藻的瑰丽的上面。甚至有人认为“古今文章无首尾者惟庄骚两家”。说它“哀乐之极,笑啼无端;笑啼之极,言语无端。”(陈继儒语)这种似是而非的十分抽象的模糊概念,其结果必然陷于不可知论。关于本篇的主题思想及其篇章结构除了上面分段说明(见译注)外。兹提出下列几点:
第一,本篇以现实的火热斗争作为通篇的主题思想,它不但说明了屈原和贵族的腐化恶劣势力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反映了他是怎样在残酷考验中战胜了自己思想里脆弱的一面,完成了他那种坚强的具有伟大悲剧意义的高尚人格。围绕着这一核心,层层深入。例如女媭、灵氛、巫咸三大段谈话,本身并非事实,只是表现屈原在现实斗争中曲折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他(她)们同样是同情屈原的;可是他(她)们的身分不同,表现在语气上的关切程度不同,而且论点也是各异的。女媭单纯从爱护屈原、关心屈原出发而说出娓娓动听的人情话,她只是劝屈原作明哲保身之计。处于这样黑暗的政治环境里,要想明哲保身是不容易的,那就只有消极逃避之一法;这正符合于战国时代盛行于南方的道家思想。灵氛回答屈原问卜之词,是为屈原的事业前途着想而提出的当时士的阶层社会意识的普遍诱惑。巫咸的语言表面仅仅是一篇不切实际的大道理,实质上则是以妥协代替斗争,为同流合污、苟合取容的作风和行为自己在思想上先找好一个防空洞。这正反映了屈原在思想上可能动摇的三个方面。对这,屈原都没有作正面的答覆:听了女媭的谈话以后,借“就重华以陈词”从理论上予以否定;回答巫咸的则是从具体情况的分析来粉碎其客观现实的根据;灵氛的诱惑,虽然引起了他暂时的动摇,可是伟大的爱国热情终于使得这种诱惑完全破产;而屈原也就在思想斗争中终于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样不但在表现手法上极尽变化之能事,而它主题的突出是如何的明朗而深刻!
第二,本篇在组织形式上一个最基本的特色,那就是现实的叙述和幻想的驰骋的互相交织;而这,又是被它的内容所决定的。诗篇一开始是从现实的叙述着手的,接着他就现实问题加以详尽的说明和反覆的剖析,可是精神上仍然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于是丑恶的憎恨和光明的憧憬,就使得他那迷离恍惚的心情进入一种缥渺空灵的幻想境界。随着幻想的开展,扩张了作者忧愤的深度和广度,驰骋着人生的炽热爱恋与追求。可是这幻想是无法脱离现实的,这就决定了幻想最后的破灭,它终于不得不回到现实而结束全篇。本篇的结构,就是这样统一起来而达到完满的高度。
第三,尽管幻想和现实交织,全篇的线索是分明的。作为本篇的具体内容是屈原的自叙生平;而屈原的生平是和楚国客观形势密切联系着的。伴随楚国客观形势的不断变化,屈原所采取的态度是怎样呢最初他满怀信心的提出“愿俟时乎吾将刈”,可是现实不允许他实现他的理想,接着就是“延伫乎吾将反”;再次,是“吾将上下而求索”;复次,是“吾将远逝以自疏”;而这都不可能,最后是“吾将从彭咸之所居”了。这五句所标明的是思想发展变化的五个过程,相互之间的内在关系是紧紧相联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这样就很自然的划清了文章的层次;更重要的是,引出了贯串全篇的一条主要线索。从这一主要线索派生出来的其他各个方面的叙述亦莫不如此。例如:篇中以男女的爱恋象征理想的追求,始则曰,“吾将上下而求索”;继则曰,“哀高丘之无女”;继则曰,“相下女之可诒”;继则曰,“闺中既以邃远兮”;继则曰,“岂惟是其有女”;继则曰,“聊浮游以求女”。又如用芬芳的服饰,比喻自己的好修,遣词用意,也都是前后一贯,脉络分明,自成体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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