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代表什么?(象征意义和关于它的散文)

鸽子代表什么?(象征意义和关于它的散文),第1张

一、象征意义:

1、在遥远的过去,鸽子曾被人们看成是爱情的使者。比如在古巴比伦,鸽子乃是法力无边的爱与育之女神伊斯塔身边的神鸟,在生活中则把少女称为是“爱情之鸽”。

2、直到纪元初,鸽子才被当做和平的象征。《旧约·创世纪》记载,上古洪水之后,诺亚从方舟上放出一只鸽子,让它去探明洪水是否退尽,上帝让鸽子衔回橄榄枝,已示洪水退尽,人间尚存希望。

3、16世纪的宗教改革运动,给鸽子赋予了新的使命,使它成为“圣灵”的化身。直到17世纪,鸽子才"官复原职"再次充任和平使者。德意志帝国的许多城市发行了一套图案为一只口衔橄榄枝的鸽子,图案底部镌有"圣鸽保佑和平"的纪念币。

4、到了德国的狂飙突进运动时期杰出的代表席勒又把鸽子从宗教意上的和平象征引入到政治,鸽子又成了英勇的斗士,已不再是毫无抵抗能力的希望之象征了。

二、关于鸽子的散文:

1、《永生的和平鸽》   作者:刘擎 王嫣。

无数次,在天空和大地之间的一棵棵橄榄树旁,我伸开手掌放飞一对年轻的洁白的鸽子。

无数次,在太阳被地平线颤抖地举起又颤抖地沉入的一个个早晨和黄昏,我向着遥远的南方,唱一支深情的无词的歌。

就在亚热带丛林中那片不知名的小草上,他最后一次站起身,向祖国致敬。红色的生命之泉奔涌着,再也没有停歇。于是,那天的晚霞很红很红。

就这样,他在那片小草上献出最后一次脉搏,最后一次呼吸,献出二十二岁的年龄。就这样,他在青春里永恒。于是,他的生命永远年轻。

他是个普通的人,普通极了,是我们儿时的伙伴,我们青年时代的朋友。

他并不曾编织过关于英雄和元帅的光荣梦想,甚至并不特别喜欢那些打仗的故事。

他迷恋着他的鸽子,他的洁白美丽的鸽子。每一次当鸽子从他肩头起飞的时候,总会听到他对着篮天吹响那嘹亮的无比洒脱的鸽哨。

可是,有一天,他说,他要去当[兵]参军,他要去南方的前线。于是,在一个雾气蒙蒙的早晨,他打好背包和我们告别。

他说,南方有一对白鸽子死了,因此总有人要走上前线。是的,总有人要走上前线。

他说,他是爱鸽子的,所以他要上前线。他爱鸽子,因此他要上前线。

他说,你们生活吧,奋斗吧,幸福吧,相爱吧。你们要幸福,要相爱。

他说,洒尽鲜血是为了开放出阳光和爱情,开放出大片大片和平的天空,是为了让所有的白鸽子永远不死地自由地飞翔。

这时候,你哭了,你的脸上挂着泪珠。

他说,你还是一个小丫头,一个傻乎乎的小丫头。

他微笑着,吹响一声长长的口哨,一声口哨,一声无比优美的口哨。然后,眼睛和眼睛互相凝望着,凝望了许久,什么也没说。

最后,他拿出那对雪白雪白的鸽子,放到我们手上,转过身,踏上那条弯弯曲曲的小道。

从此,他再也没有回来,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那一天,我看见晚霞很红很红;那一天他在青春里永恒,他的生命永远永远年青。鸽子飞翔着,飞翔着,牵出长长的弧线,牵出长长的没有尽头的怀念。

我的歌回旋着,它是低低地,低低地。可我总相信,在那遥远的亚热带丛林中会有一片小草会听到这歌声,和我们一起怀念。

于是,当我们无数次面对湛蓝湛蓝的天空和血红血红的霞光,总觉得有一个掩藏的故事还不曾诉说,总觉得有一阵嘹亮的鸽哨在久久回荡。

无数次,我们伸开手掌放飞一对年轻的洁白的鸽子。无数次,我们向着遥远的南方,唱一支深情的无词的歌。

2、《城里的鸽子》

和城市站在一起,也就渐渐远离了自然。“咕—咕—咕”我生命中曾经不可或失的天籁之音似已远去。我已无法解读弥漫着欲望泡沫的城市生活,内心总处于无边的焦虑与渴望之中。

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数过星星了,抬头仰望天空,我觉得似乎离我好远好远了。站在铁笼子似的窗口,看着那变幻的霓虹和车水马龙,总觉得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

是童年的那几只鸽子吧!

儿时,在乡下的四合院里,“咕—咕”的鸟叫声是每个黄昏必定上演的歌剧。鸽子们步履阑姗的来回踱着,或房屋顶上,或泥土坝里,最多不过院角那棵枣树上。它们不停的“咕—咕”着,和着泥土的气息,唱出了自然与生命的真谛。

不知从哪飞来一只不愿离去的灰鸽子,我把它同其它几只白鸽子一同养在竹条编的鸽笼里。常用苞谷米喂它们,本想看一场争食的好戏,却总是以公平进食收场,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后来,我常常在城里伙伴面前提那些鸽子,他们说我的话总是充满了乡情。

我的童年就在鸽子们的“咕咕”声中渡过。后来,我还是被带进了水泥丛,被带进红白瓷砖的高楼,被带进了有空洞电视的铁笼子一般的没有花草,没有鸽子的房间。

在城市,我看惯了这种在水泥丛中的生活,早出晚归,步履匆匆。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学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学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学会了袖手旁观,学会了猜疑和冷漠……那些带着我欢笑的鸽子,早已被我捆在了心底。也许,我是将它们给遗忘了。直到前不久,路过广场,一群鸽子腾空而起。

再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一首《灰鸽子,白鸽子》:“在海外,夜间听到鸽子叫,就会以为那是乡下听到了那几只。”我想我应该记得童年的那些鸽子了吧。可是它们却无处可寻,我在铁笼子里感到一阵茫然和悲哀。

我那可爱的鸽子,你们在哪里?

“咕—咕—咕”也许因为过度的思念,竟令我有些幻听,仿佛那些鸽子就在我耳边低吟,释放出一种平和的伤感。是的,它们在为我的寂寥而伤感。我知道我无法寻觅它们,因为那只是幻觉,我却仍然探头往窗外收索。

楼下的灯火很眩目,有红字交替的,汽车尾气在灯火中呈现“Y”字型;窗下很吵,有唱卡拉OK的,有行拳猜令的,也许这便是城市该有的声吧!闪烁的灯火尽情的眨着眼睛,一如媚娆的舞女。大厦上的激光柱不停地旋转着,它正在不停地起营,划破黑夜中的薄雾。激光的亮度让星月都黯然失色。喧嚣的环境,乏味的生活,残酷的竞争使我烦闷不按安。

我要将自己藏在哪里才不至于被这城市的浮华所湮没?

没有人告诉我,只有暗淡的星辰对我黯然一笑。

我到底还是惦记那些鸽子了。灯红酒绿的城市中有我的鸽子吗?我看见滨河大道上每一棵树上都缠上了彩灯,我看见工地上搅拌机在隆隆驶过。这儿是城市,不是乡村!仰望夜空,星月何寻?深圳的晚云透着蓝光,那是激光柱的效果。

在这里,我的鸽子已无枝可依,无处可藏了。它们逃离了不属于它们的水泥丛,逃离了充满泡沫的都市,而我却站在原地,真恨没有一对羽翅,无法飞出这囚笼。

不知归期。手持一束淡蓝色的忧悒,期待便扑棱棱飞来。

想思雨淅淅沥沥,创造意境,肉体之躯戴上枷锁,思绪之舟却在逆流中颠簸。你的影子向我的影子打着手势,安琪儿从天堂翩然而来…

我知道我的白鸽子和灰鸽子不是《灰鸽子,白鸽子》中的那几只,但他的诗还是引起我深深的共鸣。也许,每个城市人的心中都有鸽子,那是大自然的呼唤,那是乡情的呼唤,家园的歌唱,那也是人的本性的歌唱啊。为了寻找那些鸽子,城市人匆匆背起行囊,加到自助流放的行列中去。

但城里的人,你们找到心中的鸽子了么?

实在想不起是什么时候,我卧室的窗外竟然有一群鸽子在飞;那时候,我沉溺于甜蜜的爱情,像个佛教徒一般心外无物,对这群天使一般的尤物,有些慢怠了。它们每天都会在太阳上山和下山的两个时间段,准时出现在我的窗前,二三十只排成一个整齐的方队,绕着主人的房子一圈一圈的飞,从那边起飞,经过我的窗前,再回到起点,仿佛造物有意的安排,为我在时间之外或者时间之内,置一个天然的钟表,它们飞一圈,我幸福的生活就过去一刻,爱情就离分手近了一刻;可惜我当时并不觉得,所以,不曾从这些圈子的变化中,意识到爱情在炽烈夏日的曝晒下,开始干裂、枯萎,甚至面临死亡;终于,我没有做任何补救的措施,或者我来不及做任何补救的措施,这群鸽子飞到某个特定的圆圈之时,这段爱情被迫定格,她走我留,从此不再联系。

从那以后,我开始养成一个习惯,无论这个夏天有多热,太阳有多晒,我都会在下午六点钟以后,准时坐在有西晒的卧室的小板凳上,看太阳下山,等鸽子出现。太阳很晒,我浑身汗流,心却空无一物,有点冷清。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两室一厅对一个人来说,还是显得有点空荡;因为懒,我已经很久没有全面做清洁了,以至于每天风尘仆仆回来,想抖落身上的灰尘,都不可以;原以为,在城市买一套房子,就能够为心灵找到一个牵挂的所在,找到一个住所,可以结束漂泊的感觉,没想到,心依旧飘在城市的上空,家依然是一个概念,只存在记忆深处和故乡那个小山村。

有时候,我眼睛直望着窗外,尽量避开房子的顶部往高处看,希望在现代都市深处,会有一个像哈里·波特的小魔法师,从天而降,来到我的面前,郑重而快乐地告诉我,闭上眼睛许一个愿,睁眼就能实现愿望的九约二分之一。只是,小魔法师到底是小魔法师,法力还没有大到可以令他逃出**而来到我的面前,为我实现愿望。我只是习惯性地闭一会眼睛,适应一下这刺眼的太阳,然后,睁开眼来,痴痴地笑,笑着笑着,太阳就下山了,夜幕就挂到了我的窗子上。这时候,我的身子一振,灵魂脱窍而出,仿佛一支箭直射窗外云霄,我明白我的天空将有事情发生,将有风景出现了;果然,几声"鸽哨"在耳边响起,窗外就飞出一群鸽子,仿佛报时员,用一个逆时针的飞行,告诉我生命现在所处的时间,或者附带着还告诉我,生命现在所处的地理位置;我坐在小板凳上,再次闭上眼睛,仿佛感知到了地球的转动,以及生命在这一时刻这一地理位置所表现出来的形态,它好象是静止的,又好象在动,天空伸出一手来,不停地敲打刺激它,使它疲劳、困惑,压抑、窒息,激动、颤抖。我睁开眼,想知道更多一点未来的事情,比如下一个爱情,将在何时何地出现,鸽子们却俱都缄口不语,仿佛得道高僧,知天机而不泄漏,这到底令我有些无奈与神伤了。

我看着这群鸽子,总感觉它们的飞行旋律与姿态,好象在哪里见过,我再估摸自己的坐姿与神情,思绪立即拉回十几年前。那时候,我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年前后山工厂撤走时,父亲的朋友--看着我长大的那个叔叔,留下五六只鸽子,给我伺养,算做临别相赠的礼物,以资纪念;我知道这位叔叔特喜欢我,也特喜欢这些鸽子,他把自己的最爱给了我,我得好好伺养它们,以为岁月留住一份友谊,为友谊在岁月里留住一份见证。经过一年的努力,鸽子繁殖很快,已经添了一倍还多了,每天上学之前与放学之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它们喂食(感谢党的政策,那时候,我们已经家有余粮,鸽子可以与我们同食),时间之准,大概与现时这群鸽子起飞之准时不相上下。

起初,我并没有坐下来看鸽子飞翔的习惯,喂饱它们,与它们嘻戏一阵之后,我得去上学或者去放牛,它们则爱去哪玩就去哪玩。直到有一天,我放学回家,喂饱它们,准备去放牛,它们却仍不肯散去,围着我团团转,仿佛要告诉我什么,却因语言不通而心急如焚。我并不管它们,径自往牛棚走去,进牛棚的那一瞬间,赤脚踏在一块木板上,被一个突出的钉子扎进脚底,顿时鲜血如注,我一屁股坐倒在牛屎上大哭,随后跟来的几只鸽子四散飞窜,不住地啼叫;母亲在前屋听到鸽子的叫声与我的哭声,立即跑来看我,见我如此,眼泪也禁不住流下来;母亲用瘦小的身子负起我,往赤脚医生那里去,我止住了哭,在母亲瘦小的脊背上,感到了一丝温暖与安慰,这感觉让我一直铭记,直到现在,每次受到大的委屈,都会在心头想起。

因为受伤,脚底缠了纱布,上了药水,不能下地,我只能躺在走廊上母亲为我准备的竹床上。于是,我有了时间与心态去观察那群鸽子,看它们吃食的样子与飞翔的姿态,我发现它们总是排成整齐的方队,围绕我家的房子做弧形的飞翔,而且翅膀有声,旋律优美。它们飞翔归来之后,倘若两两一起,互相打理羽毛,扑扫尘埃,那是爱情来了;倘若两两一起,互相跳跃嘻戏,那是亲情来了;倘若两两一起,咕咕大叫,扑闪翅膀,那是竞争来了。(这些都是我成年后明白的道理)。总之,它们飞得再远再高,都会回来,它们和睦相处,在爱情、亲情构筑的氛围里,和谐而快乐地生活。

也许钉子扎得太深,我的脚完全痊愈,竟然花了一个来月的时间,其间,母亲背我去参加期末考试,又背我去赤脚医生那里几次,每次回来,母亲都挥汗如雨,脸色苍白;等母亲与哥姐他们外出干活,我躺在竹床上自言自语地对鸽子说话,内容基本上没有脱离对"母亲背我累得不行"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愧疚;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那些鸽子是否听明白,我只知道它们听完我的话之后,就会鸣着鸽哨去飞一阵;而母亲每次干活归来,帮我喂鸽子时,嘴里则要喃喃自语,有时我听着好象是说:"你们要听话,好好陪着我家三啊,他的脚流了很多血,怪可怜的。"鸽子一边吃,一边点头,一边"咕咕",像是应承;我怕母亲看见我尴尬的模样,偷偷把头侧过去。

我家门前有一个大水库,水库那边是一片稻田。为了防止别人的家禽偷吃谷子,狠心的田主人,经常会在稻子成熟时,下一些用农药浸泡的毒谷子。去年的这个时候,对岸也充满危险,甚至死过许多鸭与鹅,我担心鸽子的安全,总会抽空从学校跑出来,去对岸照看,鸽子很少过去,所以,不曾出事。这些天来,鸽子每次起飞,我都要捏一把汗,心怕它们落入对岸稻田主人的陷阱,不幸遇难。所幸那些日子,家里打来稻谷,就晒在门前的平地上,它们什么时候想吃,便可以吃,所以,并不曾突破弧形的飞行圈而远去。我们家的鸽子,不是信鸽,是肉鸽,但我们从来不吃,因为,据说它们是有灵性的,所以,不忍心吃;村里邻居,都笑我们,养了一群"娇**",从来只看不吃,我们并不介意。有时,我躺累了,准备瞌睡,鸽子便顽皮,有几只跳到我的床上来,不是唱歌,就是舞蹈,伸手过去抚摸,它们不惧,我便把它们抱在怀里,亲它们的羽毛,有时一抱两三只,其乐融融;后来我想,我那时只是一个小孩,本性善良,且受过伤,鸽子所以不惧,且还愿意亲近我,说明童心无论是在人的世界还是在动物的世界,都是受欢迎与喜爱的。

那一天,我抱了几只鸽子,与它们嘻闹了一阵后,困了,便躺在竹床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母亲的声音,似乎因为难过与愤怒,竟然有些颤抖;我睁开眼来,怎么也不相信,仅仅是一个瞌睡的时间,那些天使般的鸽子,全都魄散魂飞了,母亲在水库对岸走着,两只手提的都是鸽子的尸体;她瘦小的身躯被鸽子的重量往下拉着,显得更加渺小了。我的眼里一下子淌出许多泪来,比我被钉子扎着那会还要多,我后悔自己没有看住它们,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心里空落落的。母亲叫哥哥拿把锄头过去,她把那些鸽子就地掩埋了。一连几天,我都没有胃口吃饭。那个送我鸽子的叔叔,至今未再谋面,那些鸽子的命运,他至今不曾知晓;而我,至今也没有弄明白,好好的在家吃饱了,鸽子们为什么还要飞到对岸去吃那些毒谷子,然后一起死掉,仿佛集体中了一个魔咒,无一例外地走向死亡。因为,没有照看好那个叔叔的最爱,怎么看,便都似亵渎了那位叔叔的友谊与信任,令我至今懊恼不已;鸽子一死,友谊的符号似乎就此褪去,岁月把记忆也给风干了;所以,在此之前我从未吃过鸽子,在此之后,我也不吃鸽子。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快二十年了。那群鸽子,依旧还飞在我的记忆里,如同现在邻家这群鸽子飞在我的寂寞里一般。也许,这注定是一个宿命:二十年前,我的生命中有一群鸽子,二十年后,我的生命中又出现一群鸽子;二十年前我因失落鸽子而失落友谊,失落了一个少年对友谊的纯真守候,二十后,我的窗前迎来鸽声,却失落了爱情,失落了一个而立青年对爱情的执着坚持。那么,二十年以后呢?二十年以后,我还能失落什么或者反过来我还能获得什么?逝去的记忆愈深刻,我对那个叔叔的愧疚愈甚;同样,现时里,这群鸽子愈飞闹,便愈反衬我的孤独与落寞。三十岁的男人,没有爱情或者失了爱情,与一座空房子没有什么两样,没有灵魂,没有寄托,所有的回声,只是自己的,只有自己听,然后,岁月从鸽子的飞行圈里逃出,从房中满是尘埃的地板上滑过去,一晃,一个夏天已经过去;母亲不在身边,我的抓不住时间的双手,在这秋雨秋风里,无处可放!

  父亲刚退休不久,不知啥原因,突然有了养信鸽的想法。

 对于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母亲知道后坚决反对。反对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嫌鸽子到处拉屎,不卫生。父亲对母亲的反对表现出男人特有的办法,那就是置之不理,也不去辩解,保持沉默,该干啥还干啥,利用空闲时间把鸽舍早早在屋檐下建好。还当着母亲的面把我和弟弟叫到跟前,用手一指鸽舍,说:“看见了吧,看谁家养有信鸽,想办法弄上两对,花钱买也可以。记住,一定要雏鸽,就是那些还没学会飞的鸽子。老鸽难养不能要,一放开手,就飞走了,必定咱这里不是它的家……”

 过了半月,弟弟休班回家,还真带回了两对鸽子。瓦灰色,羽毛基本长全,只有脖子和头上还残留一些胎毛,每个鸽子的腿上还都戴有鸽环,这正是父亲想要的鸽子。父亲把鸽子小心地托在手心,仔细地摸着鸽子的胸部,然后又认真地看鸽子的眼睛和头部,自言自语地说:不错,不错……

 家里有了鸽子,父亲哪里也不去了,天天在家呆着,精心伺候着这两对幼鸽。喜欢洁净的母亲,看着父亲如此精心,也就不再反对。不过,时不时的会有几句冷言冷语:“那是动物,不是人娃,不用那么认真的,自个已经会吃食了,死不了的……”父亲说:“要想养好,就要像养人娃一样细心……”母亲则说:“要养就养一对就可以了,止个心慌,玩玩就行,为啥还要养两对?”父亲说:“这你就不懂喽,鸽子越多越好养,如果只养一对的话,很容易被别的鸽群引走,一旦随了别的鸽群,就很难回来了。”母亲听了还是有些不理解。

 没过几天,幼鸽就会飞了。父亲抽着烟,看着在天空飞翔的四只鸽子,满脸的喜悦。

 究竟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养信鸽,我心里始终是个迷,这个迷过了将近两年方才破解。大半年后,两对鸽子都有了自己的后代,鸽舍中又多了四只幼鸽。幼鸽的出生,没有来得急在鸽子的腿上带上鸽环,这让父亲很是后悔。母亲说:“没有戴上鸽环碍啥事了,难道还能变成斑鸠不成?养鸽子就是为了图个开心,又不参加放鸽比赛。你也太细法了……”父亲听后也不再说啥,依然安心养他的鸽子。在这半年时间里,母亲不知不觉跟着父亲也学到了很多养鸽子的知识,有时还把家里的麦子和豌豆取出一些喂鸽子,让鸽子也换换口味。母亲平时过日子很节俭,能舍得把家里的麦子和豌豆拿出来喂鸽子,这让父亲一时很费解。先前不让养,现在倒上心了。父亲嘴上不说,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他自己只给鸽子喂一些玉米粒,不敢拿家里别的粮食去给鸽子吃,唯恐母亲哪天心烦不允许养鸽子而生气。

 鸽子繁殖得很快,不到两年,数量已经超过20只。看着这支庞大的空军部队每天在天空飞翔,父亲看起来年轻了许多。鸽子数量的增加,有时会引来一些孤单的鸽子,时间久了,孤单的鸽子就不走了,在我们家的鸽舍里落户。

 一天傍晚,父亲正在屋里喝茶,母亲急忙进屋对父亲说:“又飞来一只鸽子,翅膀上还有血呢,你快去瞧瞧……”

 对于那些孤单的鸽子,没人理会,来去自由,可对受伤的鸽子就另当别论了。父亲很谨慎地把这只受伤的鸽子捉住,仔细看后说:“是鹞子伤的,伤得不算重,上点药,估计一个礼拜就好了。”父亲居住的矿区,四周都是山,常有鹞子出没。鹞子的个头跟鸽子大小差不多,属猛禽,主要以捕食鸟类和鸽子为主。上完药,父亲看了看鸽子腿上的鸽环,惊讶地对母亲说:“你瞧,这是一只上等的雌信鸽,不是咱陕西的,像是四川的。”“净瞎说,四川离咱这远着呢,它能飞过来?”母亲不信。父亲回道:“不是它要飞过来,是路过咱这里飞往四川,是信鸽协会运往外地放飞的鸽子。”

 父亲不再和母亲多说,找来一个笼子把受伤的鸽子放进去……十天后,父亲把鸽群中一只孤单的雄鸽和这只雌鸽放在同一个笼子里。母亲见状,说父亲这是“拉郎配”。父亲的这种做法,两个月后竟起了作用,等这两只鸽子相互接受了对方,父亲才从笼子里把它们放出来。鸽子放出来的那两天,父亲的心一直悬着,唯恐那只伤后痊愈的鸽子展翅远去,飞回它的家乡。大半个月过去了,那只信鸽不但没有飞走,反而安居下来,后来竟产下两枚蛋,父亲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拉郎配”看起来不错,但不是长法。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父亲在鸽舍里寻找那只四川鸽子,最终没有看到。父亲不停地说:“走吧,走吧,飞走了好……”

 “飞走了有啥好,白白养了这几个月?”母亲说。

 “不能说白养,这鸽子还算有良心,为了感谢咱们救它给它治伤,还给咱留下了它一对儿女。不然的话,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当天就飞走了。它只是路过这里,四川才是它真正的故乡,所以我说飞走了好。”

 父亲的话,说的母亲心里软软的,眼眶也湿润了。父亲和母亲前些年老是吵架,自打家里养了鸽子,渐渐地,架也几乎不吵了。

 邻居家有个孩子在神木上班,几年不曾回家一次。老人想儿子了,只好托父亲帮他写封信,没过多久,这孩子回来了,他父亲很是高兴。孩子临走时,父亲把一对鸽子放进笼子,然后交给他,希望他到单位后的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把鸽子放了,看看它啥时候能飞回来……

 放飞鸽子的`那天,父亲吃过午饭就站在门前,遥望北方的天空。因为神木在矿区的北面,两地直线距离有五百多公里,鸽子什么时间能回来,无法预测,父亲只好提前静静地在门口等候。好在是秋天,不是多热,一顶草帽戴在父亲头上,挡住光线便于瞭望。下午三点半,第一只鸽子回来了,十分钟后,第二只也回来了。当时我不在家,无法看到父亲喜悦的笑容。这一切都是在我休班回家后母亲告诉我的,说父亲当时高兴得像一个孩子……鸽子归巢后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在神木上班的那个孩子就给家里写了信,还问起鸽子是否回来。父亲看后,在回信里写道,鸽子很温顺,最恋家,当天下午就飞回来了。你在外地工作,希望也能常回家看看父母……

 父亲的这种做法,让这个孩子思想上有了变化,打那以后,每年都会抽空回来两次。我总算悟出父亲让他把鸽子带到单位放飞的真正用意了,即便是鸽子在回家的途中遇到天敌没能回来,父亲也会在信中告诉他鸽子已安然归来。我上班的地方虽说离家不足一百公里,每次去上班,父亲也会让我带上两只鸽子,如果有啥事的话,写了信可以让鸽子捎回来,在休班离开单位前把鸽子放了。并给我交代,鸽子比你快,它回来了,家里人也就知道你快回来了,好让你妈给你准备饭菜。不足一百公里的路程对信鸽来说不算啥,一个多小时就到家了。但有了这小家伙,总是有个方便,有了念想。到了后来,父亲家里安装了电话,我上班再也不用带鸽子了。

 后来,矿区进行棚户区改造,退休职工和家属只好住进市区的单元楼,父亲和母亲也离开了矿区。住了新楼房。没有地方养鸽子,父亲只好把养了十几年的这一大群鸽子留在矿区,任其自生自灭。离开矿区上车时,我看见父亲眼眶中有泪,始终坚持着没有流出来。

 矿区是鸽子的家,也是矿区职工的家。过去曾经在矿上工作过的老工人和他们的家属,很多人都会利用空闲时间到矿区走动走动,四处看看。他们像信鸽一样,永远恋着自己的家。

鸽 子

屠格涅夫

我站在一个平缓的小丘顶上,在我面前伸展着一片熟的黑麦田,彩色缤纷,有时仿佛是金色的,有时又仿佛是银色的海洋。

不过在这片海洋上没有微微激荡的涟漪;郁热的空气纹丝不动;正在酝酿着一场大雷雨。

在我身旁还有阳光照着——虽然炙热,但光线已经很暗淡了;可是在黑麦地后面,并不十分遥远,一大堆暗蓝色的乌云遮蔽了整整半个天空。

一切都隐藏了……一切都在太阳的最后一丝不祥的阳光下忍受煎熬。——听不见一声鸟鸣,也看不见一只鸟影,甚至连麻雀也躲藏起来了。只有在近处,一张孤零零的巨大的牛蒡叶还在固执地飘动,发出簌簌的声音。

田埂上,苦艾散发出来的气味多么强烈!我眺望着那蓝色的庞然大物……于是,心里出现了一种茫然的不安。“喏,快点来吧,快点来吧!”我想,“你闪烁吧,金色的蛇,你战栗、轰鸣吧——你移动、翻滚、奔腾吧,凶恶的乌云,你让这种闷人的痛苦终止吧!”

突然,瞧,在它单调、沉闷的深蓝色的背景下,平稳而舒徐地闪过一件东西,宛如一块白色的手帕或是一团白雪。那是一只白鸽从村子里飞出来。

它一直飞着,一直飞着——老是笔直地飞……随后飞到树林外去了。

过了半晌——四周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可是,猛然间,已经是两块手帕闪过,是两团白雪往回飞:这是两只白鸽正在安稳地飞回家去。

最后,风雨大作,势不可当!

我好容易回到了家。狂风怒吼,像发疯了似的到处乱窜;红褐色的低云在奔腾,好像被撕成了一块块碎片;一切东西都在旋转飞扬,混杂在一起了;倾盆暴雨落下垂直的水柱,噼噼啪啪地打着;闪电迸发出绿色的火花;断断续续的巨雷,像大炮似的轰鸣着,空气里弥漫着硫磺的气味……

可是,在屋檐下,就在气窗边沿上,并排地栖着两只白鸽——一只是飞出去寻找伴侣的,而那另一只便是它带回来的,也许是它搭救回来的伴侣。

两只鸽子都蓬着羽毛,每一只鸽子都可以感觉到自己同伴的翅膀就在自己的翅膀旁边……

它们很安宁!我看着它们,心里也很安宁……虽然我只是孤零零一个人……永远是孤零零一个人。

天空中的事,谁能说得清楚?一阵风,一阵雨的。当然也有晴朗的时候,阳光给了我们温暖和光明,只是阳光时常被乌云遮住。乌云,这个傲慢、虚假的家伙,它们说的话能有几份真实。明明是它们遮住了阳光,还说什么阳光是它们的,要阳光必须有所付出,与大地进行着假情假义的交易。

我们这些生灵都是一些小小的草,上不了天空,只能依附在大地上生存。四季改变着我们的容颜,也改变着我们的生命。

风一阵阵的刮,便引来一阵阵的雨,一只雨中的鸽子,是去远方给阳光送信?还是告诉人们要相信雨后便是天晴?可是雨水打湿了它的翅膀,它已飞不远了,落在了一个废旧的厂房内。屋子虽破,却能挡雨。

这是一个乞丐居住的地方,他事不了权贵,只能靠乞讨为生。他是多么的不安分,不情愿啊。萎缩在墙的`一角,做着一个黄粱美梦,梦里他居住在一个漂亮的房子里,高大而独特。房子的中间放着一张干净的餐桌,餐桌上一盘热气腾腾的熟肉,是一只鸡?还是一只鸭?也许就是一只鸽子。

那只被雨水打湿的鸽子,此时羽毛已经风干了,它抖了抖精神,重又飞入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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