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申椒与菌桂兮,岂维纫夫蕙芷!(离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离骚)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离骚)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离骚)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也。 (离骚)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离骚)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惟灵修之故也。 (离骚)
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 (离骚)
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 (离骚)
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九歌)
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九歌)
乘龙兮辚辚,高驰兮冲天。 (九歌)
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 (九歌)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 (九歌)
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 (九歌)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 (九歌)
何灵魂之信直兮,人之心不与吾心同! (九章·抽思)
心郁郁之忧思兮,独永叹乎增伤。 (九章·抽思)
曾不知路之曲直兮,南指月与列星。 (九章·抽思)
世溷浊莫吾知,人心不可谓兮。 (九章·怀沙)
吾不能变心以从俗兮,故将愁苦而终穷。 (九章·涉江)
余将董道而不豫兮,固将重昏而终身。 (九章·涉江)
苟余心之端直兮,虽僻远其何伤? (九章·涉江)
与天地兮同寿,与日月兮齐光。 (九章·涉江)
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 (渔父)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衣 沧狼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渔父)
薄暮雷电,归何忧? (天问)
魂兮归来! (招魂)
目极千里兮,伤心悲。 (招魂)
世溷浊而不清: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卜居 )
首先、要了解关于“离骚”二字含义的几种说法:
(1)离,遭受;骚,忧愁。
(2)离,离别;骚,忧愁。
(3)楚语,离,即畔,散去。骚,愁。
(4)楚地歌曲名,意义同于“牢骚”。
其次、要了解《离骚》的写作年代:应是屈原前期任左徒,遭谗被疏之后。
三、《离骚》的主旨
忠怨之情和爱国精神。《离骚》是诗人蕴含着满腔爱国激情,饱含着血泪写成的一首忧伤怨愤之歌,忠怨之情和爱国精神是其主线。诗的前半部分主要写诗人矢志报国、高洁自守所遇到的不公正待遇,表现了诗人和楚国黑暗现实的冲突。
《离骚》的阅读向来难度较大且某些语句的理解历来有分岐,因而学习本文应结合有关资料多花功夫。先可查阅一些相关的资料,如《史记屈原列传》《屈原精神与中国古代传统文化》(《天津师大学报》1992年第3期)等,了解屈原其人、其文、其时代、其影响等,然后结合课文提示和注解熟读课文,特别要能深入理解诗中作者的处境、心情、理想的表达和花草禽鸟的比喻、象征含义。在此基础上,再进一步深入领会屈原追求美政、九死未悔的高尚节操和忧国忧民、献身理想的爱国感情及纵横驰骋的想象和幻想的浪漫风格
满含忠怨之情和爱国精神。《离骚》是诗人蕴含着满腔爱国激情,饱含着血泪写成的一首忧伤怨愤之歌,忠怨之情和爱国精神是其主线。诗的前半部分主要写诗人矢志报国、高洁自守所遇到的不公正待遇,表现了诗人和楚国黑暗现实的冲突。
《离骚》是战国诗人屈原创作的文学作品。“离骚”,东汉王逸释为:“离,别也;骚,愁也。”《离骚》以理想与现实的冲突为主线,以花草禽鸟的比兴和瑰奇迷幻的“求女”神境作象征,借助于自传性回忆中的情感激荡,和复沓纷至、倏生倏灭的幻境交替展开全诗。作品倾诉了对楚国命运和人民生活的关心,“哀民生之多艰”,叹奸佞之当道。主张“举贤而授能”,“循绳墨而不颇”。提出“皇天无私阿”,对天命论进行批判。作品中大量的比喻和丰富的想像,表现出积极浪漫主义精神,并开创了中国文学上的“骚”体诗歌形式,对后世有深远影响。
离骚》是屈原自叙平生的长篇抒情诗。它的名称有双重涵义:从音乐方面来说,《离骚》,可能是楚国普遍流行的一种歌曲的名称。游国恩曰:“《楚辞·大招》有‘伏羲驾辩,楚劳商只’之文,王逸注云:‘驾辩、劳商,皆曲名也。’‘劳商’与‘离骚’为双声字,或即同实而异名。西汉末年,赋家扬雄曾仿屈原的《九章》,自《惜诵》以下至《怀沙》一卷,名曰《畔牢愁》。‘牢’‘愁’为叠韵字,韦昭解为‘牢骚’,后人常说发泄不平之气为‘发牢骚’,大概是从这里来的。”(《楚辞论文集》)这一论证是确切的。屈原的创作是从楚国的民间文学汲取丰富的泉源,既然他的作品内容,“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黄伯思《翼骚序》),那末作品的名称袭用民间歌曲的旧题,更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当然,这一句词并非有声无义。司马迁《史记·屈原列传》引刘安的话,说:“《离骚》者,犹‘离忧’也。”《离骚》就是“离忧”,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劳商”“牢愁”和“牢骚”,都是一声之转的同义词,同样是表示一种抑郁不平的情感。《史记》本传说屈原“忧愁幽思而作《离骚》”,足见标题是决定于作品的内容,而标题的音乐意义和作品的内容是统一的。“离忧”“离骚”以及“劳商”“牢愁”“牢骚”,都是双声或叠韵字所组成的联绵词,只是一个完整的意义。班固《赞骚序》说:“离,遭也;骚,忧也。明己遭忧作辞也。”王逸《楚辞章句》说:“离,别也;骚,愁也。”显然,他们都是在替司马迁“‘离骚’者,犹‘离忧’也”这句话做注脚,但却误会了司马迁的原意。又,项安世《项氏家说》说:“‘楚语’:‘德义不行,则迩者骚离。’韦昭曰:‘骚,愁也;离,畔也。’盖楚人之语,自古如此。屈原《离骚》必是以离畔为愁而赋之。”也是把“离”和“骚”分成两个字来讲。把两个字义凑成一个词义,以致理解不同,纷歧百出,都是由于不明词性的缘故。
本篇原名《离骚》,到了东汉王逸的《楚辞章句》却称之为《离骚经》。他的解释是:“离,别也;骚,愁也;经,径也。言己放逐离别,中心愁思,犹依道径以风谏君也。”这话的牵强附会,无待辨明。“经”,当然是经典的意思。《离骚》是屈原的代表作,把《离骚》下面加上一个“经”字,正如洪兴祖所说,“古人引《离骚》未有言经者,盖后世之士祖述其词,尊之为经耳。”(《楚辞补注》)又,本篇也有人简称之为《骚》,如刘勰的《文心雕龙》就以《辨骚》名篇;甚至有人竟把屈原的作品以及后来模仿屈原的作品都称之为“骚体”。这也是原于王逸,因为他在《楚辞章句》里,把凡是他认为是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离骚》,凡是模仿屈原的作品概题为《续离骚》。如《九歌》,题作《离骚·九歌》,《九辩》,题作《续离骚·九辩》。这些名称,虽然相沿已久,但并不合逻辑。复次,本篇也有人称为《离骚赋》。这起源于汉朝,因为“汉赋”的表现形式是从“楚辞”演化而来,所以汉朝人的眼光里,屈原的作品无一不属于“赋”的范畴。司马迁说屈原“乃作《怀沙》之赋”(本传),班固《汉书·艺文志》著录屈原的作品二十五篇,则更进一步都称之为“赋”。其实,“赋”到汉朝才成为文学形式上一种专门体制。称屈原作品为“赋”,由于受了汉朝人对“辞”“赋”的概念混淆不清的影响,是不恰当的。
关于本篇的写作时代,过去和现在都有许多不同的看法。据《史记》本传记载,是叙述在上官大夫夺稿,“(怀)王怒而疏屈平”之后。但这并不等于说,就是这一年的事;而只是说,《离骚》是屈原政治上失意以后的作品。这里所指的时间是广泛的。但《离骚》作于楚怀王的时代,这一点完全可以肯定。究竟是哪一年呢?远在二千年前的司马迁已经感到文献不足征的困难,而无法作出绝对的论断。当然,今天更不能加以主观的臆测。可是,在司马迁的提示下,如果作进一步的探讨,多少还可以寻找出一点关于这一问题的消息。我以为《离骚》既然是一篇抒情诗,而它的具体内容又属于自叙传的性质,则作品本身有关客观事件的叙述,个人遭遇的因由,情感上所表现的忧愤之深广,创作上所表现的气魄之雄伟,这一切,都透露了它自身产生的时期:既不可能是少时的作品,也不会是晚年的创制,最适合的那只有是四十左右的中年时期。篇中关于年龄的叙述,处处都证实了这点。我们试把篇首“恐美人之迟暮”,篇中“老冉冉其将至兮”,篇末“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其犹未央”等句综合起来,互相印证,就不难得出一个整体的理解:假如是三十以下的少年人,无论怎样多愁善感,也不会说出这样老声老气的话;但要把它作为五十以上的人的语气也不妥贴,因为那就谈不上“时亦其犹未央”了。屈原四十左右正是楚怀王的末期,当时楚国屡次兵败地削,怀王主张不定,楚国政府内部亲秦派和抗秦派之间的斗争非常剧烈。寻绎《离骚》文义和上述的时代背景,是完全吻合的。
本篇是屈原用血泪所凝成的生命挽歌,作品的波澜壮阔,气象万千,正反映了作者丰富而复杂的斗争生活,坚贞而炽烈的爱国心情;精神实质的内在联系,使得它成为天衣无缝,冠绝千古的名篇。可是后世读者的欣赏往往停留在音调的铿锵,词藻的瑰丽的上面。甚至有人认为“古今文章无首尾者惟庄骚两家”。说它“哀乐之极,笑啼无端;笑啼之极,言语无端。”(陈继儒语)这种似是而非的十分抽象的模糊概念,其结果必然陷于不可知论。关于本篇的主题思想及其篇章结构除了上面分段说明(见译注)外。兹提出下列几点:
第一,本篇以现实的火热斗争作为通篇的主题思想,它不但说明了屈原和贵族的腐化恶劣势力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反映了他是怎样在残酷考验中战胜了自己思想里脆弱的一面,完成了他那种坚强的具有伟大悲剧意义的高尚人格。围绕着这一核心,层层深入。例如女媭、灵氛、巫咸三大段谈话,本身并非事实,只是表现屈原在现实斗争中曲折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他(她)们同样是同情屈原的;可是他(她)们的身分不同,表现在语气上的关切程度不同,而且论点也是各异的。女媭单纯从爱护屈原、关心屈原出发而说出娓娓动听的人情话,她只是劝屈原作明哲保身之计。处于这样黑暗的政治环境里,要想明哲保身是不容易的,那就只有消极逃避之一法;这正符合于战国时代盛行于南方的道家思想。灵氛回答屈原问卜之词,是为屈原的事业前途着想而提出的当时士的阶层社会意识的普遍诱惑。巫咸的语言表面仅仅是一篇不切实际的大道理,实质上则是以妥协代替斗争,为同流合污、苟合取容的作风和行为自己在思想上先找好一个防空洞。这正反映了屈原在思想上可能动摇的三个方面。对这,屈原都没有作正面的答覆:听了女媭的谈话以后,借“就重华以陈词”从理论上予以否定;回答巫咸的则是从具体情况的分析来粉碎其客观现实的根据;灵氛的诱惑,虽然引起了他暂时的动摇,可是伟大的爱国热情终于使得这种诱惑完全破产;而屈原也就在思想斗争中终于取得最后的胜利。这样不但在表现手法上极尽变化之能事,而它主题的突出是如何的明朗而深刻!
第二,本篇在组织形式上一个最基本的特色,那就是现实的叙述和幻想的驰骋的互相交织;而这,又是被它的内容所决定的。诗篇一开始是从现实的叙述着手的,接着他就现实问题加以详尽的说明和反覆的剖析,可是精神上仍然找不到自己的出路;于是丑恶的憎恨和光明的憧憬,就使得他那迷离恍惚的心情进入一种缥渺空灵的幻想境界。随着幻想的开展,扩张了作者忧愤的深度和广度,驰骋着人生的炽热爱恋与追求。可是这幻想是无法脱离现实的,这就决定了幻想最后的破灭,它终于不得不回到现实而结束全篇。本篇的结构,就是这样统一起来而达到完满的高度。
第三,尽管幻想和现实交织,全篇的线索是分明的。作为本篇的具体内容是屈原的自叙生平;而屈原的生平是和楚国客观形势密切联系着的。伴随楚国客观形势的不断变化,屈原所采取的态度是怎样呢最初他满怀信心的提出“愿俟时乎吾将刈”,可是现实不允许他实现他的理想,接着就是“延伫乎吾将反”;再次,是“吾将上下而求索”;复次,是“吾将远逝以自疏”;而这都不可能,最后是“吾将从彭咸之所居”了。这五句所标明的是思想发展变化的五个过程,相互之间的内在关系是紧紧相联的,基本思想是一致的。这样就很自然的划清了文章的层次;更重要的是,引出了贯串全篇的一条主要线索。从这一主要线索派生出来的其他各个方面的叙述亦莫不如此。例如:篇中以男女的爱恋象征理想的追求,始则曰,“吾将上下而求索”;继则曰,“哀高丘之无女”;继则曰,“相下女之可诒”;继则曰,“闺中既以邃远兮”;继则曰,“岂惟是其有女”;继则曰,“聊浮游以求女”。又如用芬芳的服饰,比喻自己的好修,遣词用意,也都是前后一贯,脉络分明,自成体系的。
怎样看待屈原的爱国主义情感?
综观屈原的爱国情感及其表现,我们可以知道,两千多年来,无论是何种政治势力占据中国舞台,统治者都将屈原尊崇为爱国典范而大加褒扬,真正印证了司马迁所说的屈原是“光争日月”的宏论。这种爱国情感、爱国精神之所以发扬光大至今,原因大致有三点:
其一:屈原的一生所体现出来的是一种神圣的精神状态。
游国恩先生曾在《纪念祖国伟大的诗人屈原》一文中说屈原的文学作品“充分地表现了热爱祖国的情绪”。现代心理学知识告诉我们:情绪一般带有情境性,比较不稳定,在某种情境条件下出现或生理需要产生时就发生。随着这种条件的变化和需要的满足,情绪就随着减弱或消失。而情感则相对稳定。用“情绪”来解释屈原作品所表现出来的思想不妥,用这个概念来容纳屈原崇高的精神状态则更为不妥。
屈原没后,先是贾谊“投书以吊屈原”[22],接着,太史公为二人作传,“悲其志”[23]也。兹后,李白、杜甫、文天祥、岳飞……无数文臣武将、迁客骚人尊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不就是殉汨罗之志吗?“砍头不要紧,主要主义真”,不就是屈原的爱国情感感召下,***人的坚定政治理想的显现吗?这种精神状态是一种稳固乃至永存的情感状态,可激励后人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奋斗。
其二:屈原的爱国情感是超时空的。
屈原忠君,也敢“怨”君犯上,对人民予以同情、肯定,对祖国的感情矢志不移,对恶势力敢于斗争。自汉迄今,华夏各民族以赛龙舟、修祠庙等各种形式纪念他,辽王室耶律楚材也说《离骚》“个中真味更何加”;1953年,他还被评为“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之一。屈原是中国的,他的爱国情感则是属于全人类的。这是因为他的这种精神是全面的,古人、今人、中国人、外国人都能从中汲取营养,培养他们的爱国情操。
其三:屈原的爱国情感是典型的。
屈原怨世疾俗,抒发的不仅是个人的情感,而且是具有一定进步意义的人民大众的情感。屈原一生,仕途坎坷,几不得志,但他却“哀民生之多艰”;秦拔楚郢,人人各顾自命,他却在《哀郢》里说“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楚王不信任他,“党人”排挤他,他还在“恐皇舆之败绩”。读屈原作品,我们始终感觉到诗人往往将自己的安危、荣辱、生死于不顾,整个精神都担系着祖国的兴败衰亡、人民的艰难生活。这种精神在封建社会、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即使在社会主义社会,都具有一定的典型意义。正因为他的这种感情不是私情,所以才能流芳千古而不泯灭。
屈原在爱情生活上的浪漫性是人所共知的。他写过大量的情诗,其中《湘夫人》最令人关注,因为屈原对她投入了异乎寻常的眷恋与爱慕。从诗中可以推断,此女美貌惊人,而且比屈原拥有更高的地位;她因为种种限制无法与屈原公开见面,而只能和他在荒郊野外秘密约会。符合这三个条件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楚怀王的宠妃郑袖。其实“湘夫人”三字已是暗示,“湘”就是楚国;“夫人”,即楚王的妻妾。 屈原与其宠妃的暖昧关系被怀王知道后,促使他以政治名义放逐屈原,使人再也无法与郑袖见面。十几年后,楚怀王驾崩,为防止屈原与郑袖的关系卷土重来,楚国王室遵照楚怀王的遗命,派人对屈原进行了捕杀。追杀事件的发生地就是今天的汨罗江,兵士们最终在江边抓住了屈原,将他刺杀后装进袋子,捆紧了之后压上石块投入江心,演出了一幕残酷的历史悲剧。
不知道是真是假,也有可能只是杜撰
《史记·屈原贾生列传》表达了作者对屈原、贾谊不幸遭遇的深切同情,并对屈原进行了赞扬,文章通过对屈原才能、品德的记述,赞扬了屈原的爱国主义精神,在全文中,作者对屈原的高度赞扬和对他的同情,是作者自身感情的流露。
1、《离骚》具有强烈的浪漫主义抒情色彩,想象大胆,构思奇特,借神灵和神物,展示了活生生的形象参与了神游天国的活动。2、《离骚》继承并发展了《诗经》的比兴传统。3、象征意义的运用,以香花美草的寓意,寄托男女情思,象征诗人对现实溷浊的揭露。
《离骚》原文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
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纷吾既有此内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
汩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
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
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不抚壮而弃秽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骐骥以驰骋兮,来吾道夫先路!
昔三后之纯粹兮,固众芳之所在。
杂申椒与菌桂兮,岂惟纫夫蕙茝!
彼尧、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纣之昌披兮,夫唯捷径以窘步。
惟夫党人之偷乐兮,路幽昧以险隘。
岂余身之惮殃兮,恐皇舆之败绩!
忽奔走以先后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查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齌怒。
余固知謇謇之为患兮,忍而不能舍也。
指九天以为正兮,夫惟灵修之故也。
曰黄昏以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与余成言兮,后悔遁而有他。
余既不难夫离别兮,伤灵修之数化。
余既滋兰之九畹兮,又树蕙之百亩。
畦留夷与揭车兮,杂杜衡与芳芷。
冀枝叶之峻茂兮,愿俟时乎吾将刈。
虽萎绝其亦何伤兮,哀众芳之芜秽。
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羌内恕己以量人兮,各兴心而嫉妒。
忽驰骛以追逐兮,非余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将至兮,恐修名之不立。
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
掔木根以结茞兮,贯薜荔之落蕊。
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
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余虽好修姱以鞿羁兮,謇朝谇而夕替。
既替余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揽茝。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
固时俗之工巧兮,偭规矩而改错。
背绳墨以追曲兮,竞周容以为度。
忳郁邑余侘傺兮,吾独穷困乎此时也。
宁溘死以流亡兮,余不忍为此态也!
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异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诟。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
回朕车以复路兮,及行迷之未远。
步余马于兰皋兮,驰椒丘且焉止息。
进不入以离尤兮,退将复修吾初服。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
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
忽反顾以游目兮,将往观乎四荒。
佩缤纷其繁饰兮,芳菲菲其弥章。
民生各有所乐兮,余独好修以为常。
虽体解吾犹未变兮,岂余心之可惩
女嬃之婵媛兮,申申其詈予,
曰:“鲧婞直以亡身兮,终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纷独有此姱节
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独离而不服。”
众不可户说兮,孰云察余之中情
世并举而好朋兮,夫何茕独而不予听
依前圣以节中兮,喟凭心而历兹。
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敶词:
启《九辩》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
不顾难以图后兮,五子用失乎家衖。
羿*游以佚畋兮,又好射夫封狐。
固乱流其鲜终兮,浞又贪夫厥家。
浇身被服强圉兮,纵欲而不忍。
日康娱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颠陨。
夏桀之常违兮,乃遂焉而逢殃。
后辛之菹醢兮,殷宗用而不长。
汤、禹俨而祗敬兮,周论道而莫差。
举贤才而授能兮,循绳墨而不颇。
皇天无私阿兮,览民德焉错辅。
夫维圣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
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
夫孰非义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阽余身而危死兮,览余初其犹未悔。
不量凿而正枘兮,固前修以菹醢。
曾歔欷余郁邑兮,哀朕时之不当。
揽茹蕙以掩涕兮,沾余襟之浪浪。
跪敷衽以陈辞兮,耿吾既得此中正。
驷玉虬以桀鹥兮,溘埃风余上征。
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
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
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饮余马于咸池兮,总余辔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遥以相羊。
前望舒使先驱兮,后飞廉使奔属。
鸾皇为余先戒兮,雷师告余以未具。
吾令凤鸟飞腾兮,继之以日夜。
飘风屯其相离兮,帅云霓而来御。
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
吾令帝阍开关兮,倚阊阖而望予。
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
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朝吾将济于白水兮,登阆风而绁马。
忽反顾以流涕兮,哀高丘之无女。
溘吾游此春宫兮,折琼枝以继佩。
及荣华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诒。
吾令丰隆乘云兮,求宓妃之所在。
解佩纕以结言兮,吾令謇修以为理。
纷总总其离合兮,忽纬繣其难迁。
夕归次于穷石兮,朝濯发乎洧盘。
保厥美以骄傲兮,日康娱以*游。
虽信美而无礼兮,来违弃而改求。
览相观于四极兮,周流乎天余乃下。
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之佚女。
吾令鸩为媒兮,鸩告余以不好。
雄鸠之鸣逝兮,余犹恶其佻巧。
心犹豫而狐疑兮,欲自适而不可。
凤皇既受诒兮,恐高辛之先我。
欲远集而无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遥。
及少康之未家兮,留有虞之二姚。
理弱而媒拙兮,恐导言之不固。
世溷浊而嫉贤兮,好蔽美而称恶。
闺中既以邃远兮,哲王又不寤。
怀朕情而不发兮,余焉能忍而与此终古
索琼茅以筳篿兮,命灵氛为余占之。
曰:“两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
思九州之博大兮,岂惟是其有女”
曰:“勉远逝而无狐疑兮,孰求美而释女
何所独无芳草兮,尔何怀乎故宇”
世幽昧以昡曜兮,孰云察余之善恶
民好恶其不同兮,惟此党人其独异!
户服艾以盈要兮,谓幽兰其不可佩。
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美之能当
苏粪壤以充祎兮,谓申椒其不芳。
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
巫咸将夕降兮,怀椒糈而要之。
百神翳其备降兮,九疑缤其并迎。
皇剡剡其扬灵兮,告余以吉故。
曰:“勉升降以上下兮,求矩矱之所同。
汤、禹俨而求合兮,挚、咎繇而能调。
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
说操筑于傅岩兮,武丁用而不疑。
吕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举。
宁戚之讴歌兮,齐桓闻以该辅。
及年岁之未晏兮,时亦犹其未央。
恐鹈鴃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
何琼佩之偃蹇兮,众薆然而蔽之。
惟此党人之不谅兮,恐嫉妒而折之。
时缤纷其变易兮,又何可以淹留
兰芷变而不芳兮,荃蕙化而为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为此萧艾也
岂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
余以兰为可恃兮,羌无实而容长。
委厥美以从俗兮,苟得列乎众芳。
椒专佞以慢慆兮,樧又欲充夫佩帏。
既干进而务入兮,又何芳之能祗
固时俗之流从兮,又孰能无变化
览椒兰其若兹兮,又况揭车与江离
惟兹佩之可贵兮,委厥美而历兹。
芳菲菲而难亏兮,芬至今犹未沬。
和调度以自娱兮,聊浮游而求女。
及余饰之方壮兮,周流观乎上下。
灵氛既告余以吉占兮,历吉日乎吾将行。
折琼枝以为羞兮,精琼爢以为粻。
为余驾飞龙兮,杂瑶象以为车。
何离心之可同兮吾将远逝以自疏。
邅吾道夫昆仑兮,路修远以周流。
扬云霓之晻蔼兮,鸣玉鸾之啾啾。
朝发轫于天津兮,夕余至乎西极。
凤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与。
麾蛟龙使梁津兮,诏西皇使涉予。
路修远以多艰兮,腾众车使径待。
路不周以左转兮,指西海以为期。
屯余车其千乘兮,齐玉轪而并驰。
驾八龙之婉婉兮,载云旗之委蛇。
抑志而弭节兮,神高驰之邈邈。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乐。
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
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
乱曰:已矣哉!
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
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
《离骚》艺术特色
1、《离骚》继承并发展了《诗经》的比兴传统。其具体表现为:在广度上,它较多地应用比喻,构成庞大的比兴系统;在深度上,较之《诗经》更为注意比兴中“此物”与“彼物”的内在联系,用作比喻的事物与全篇所表达的内容统一,富有象征性。
2、运用比兴的修辞手法。屈原用的比兴手法,远超出“比兴之义”。《诗经》中的比兴,是一种简单的比喻和联想,而屈原《离骚》反物我、情景全部融合,成了一个大的象征体。
3、浪漫主义抒情色彩。《离骚》的浪漫主义表现在两个方面。第一是强烈的浪漫主义精神,《离骚》展现了作者爱国主义的崇高理想和为实现这种理想而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第二是大量的浪漫主义手法,作者插上幻想的翅膀,尽情驰骋,这在诗的第二、三两大段里有充分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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