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的伤痕一般需要多长时间的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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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上的伤痕一般需要7天到15天。给受伤者缓解不良情绪。心痛时刻来临时,要给自己时间来平复不良情绪,不要让工作当中只是在暂时逃避当前的情绪却始终没有解决。终有一天你还是需要直面来解决它,那时解决起来反而更困难。

腾讯《棱镜》 李思谊

编辑 刘利平

划重点:

2017年 招商银行 对贾跃亭相关股权的冻结后,孙宏斌和贾跃亭进行了长达两天的会议,两人达成相互妥协的方案:贾跃亭极不情愿地辞去董事长,孙宏斌极不情愿地担任董事长。

《棱镜》早前调查到,乐视影业资产注入乐视网最终失败,一定程度上是因乐视控股持有乐视影业的股权被冻结所致。如要进行新一轮融资或者装入 上市公司 ,首先需解冻乐视影业的这部分股权。

曾经,有人开价数亿元收购乐视商城,贾跃亭说No;有人开价百亿购买易到,贾跃亭还说No;有人开价50亿购买乐视金融,贾跃亭依然说No。

明天(2月23日),2018年春节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孙宏斌正式掌舵下的乐视网将在北京偏远郊区一家酒店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就多个议案进行表决,这是乐视网复牌后的第一场股东大会,这家公司命运走向也将初见分晓。

过去逾一年,“救世主”融创中国(01918HK)(以下简称:融创)出资150亿元,试图救乐视网于危亡,但结局不如人意。关联交易纠缠致还款无望,遭多家银行冻结股权致重组搁浅、贾跃亭出走美国、孙宏斌试图力挽狂澜……乐视网这艘巨轮终究趋于停摆。

如果说,贾跃亭时代——创办乐视网(300104SZ)并发展壮大,带领风起云涌的乐视网走向资本市场,是乐视网的上半场;那么,从投资者成为掌舵者,并试图展开挽救乐视网行动的孙宏斌时代,则是乐视网的下半场。

腾讯《棱镜》在过去几月面访了“乐视系”多位亲身参与到“孙贾纷争”的现高管和前高管、主要的机构投资者,试图通过还原孙宏斌入主乐视网以来主要阶段的关键片段,用以透视这一现代商业演变中的代表案例。

柳传志的局

45岁的贾跃亭曾有过无数的高光时刻,最后一次是在大溃败的前夜。

多数时候,这些今时今日可能让很多人难为情的场景,发生在乐视大厦17层会议室。2016年1月份,在因资金链致生死危机爆发前的半年,他在这间办公室里迎来了柳传志。

这一天,让少数几位年轻的乐视高管们备受鼓舞,这位在中国商界极具威望的企业家毫不掩饰自己对贾跃亭的欣赏,他甚至在现场将贾跃亭比作为“中国版的杰克·韦尔奇”。在听完后者介绍乐视七大生态后,他惊叹于贾跃亭在“公司资金链如此紧张的情况下,竟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在逾两年后,柳传志的门生——融创中国董事局主席孙宏斌也曾一再对外重复这句话,这是他一股脑投出150亿元资金力图拯救乐视的重要支撑。

柳传志对贾跃亭的欣赏并不是圆滑地礼貌奉承,因他见证了贾跃亭置之死地而后生。2013年,受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马云的邀请,他曾到访过乐视,在随后的两年多,乐视网遭遇过生死危机,但随后却在资本市场上成长为市值超过1500亿元的超级明星。

所以,2016年这次到访后,柳传志决定帮帮这位年轻人。他很快力促贾跃亭成为中国企业家俱乐部成员。2016年年中,在这家俱乐部仅增的5名会员中分别是:贾跃亭,以及小米创始人雷军、清华控股董事长徐井宏、HTC董事长王雪红和海底捞创始人张勇。

2016年4月24日举行的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理事大会上,贾跃亭成为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理事,时任俱乐部主席的柳传志为贾跃亭颁发证书。(来源:中国企业家俱乐部官网)

“(通常)要一年申请,半年之后再考核投票。”乐视控股一位高管称,但贾跃亭从申请到推荐入会成为理事,仅用了两周时间。中国企业家俱乐部成立于2006年,作为中国顶级企业家的“名利场”,对理事资格有着几近苛刻的考量,须经两名中国企业家俱乐部理事联名推荐、且必须全体理事投票支持、无一反对才可通过。

贾跃亭的“入局”很快获得了回报。半年之后,2016年9月,乐视汽车宣布的108亿美元首轮融资中,参与投资的联想控股、民生信托、新华联,其掌门人或投资人皆在中企俱乐部理事名单之列。在随后帮助乐视汽车与浙江省地方政府牵线搭桥的银泰集团董事长沈国军亦如是。

在“乐视网”摸顶1500亿元的市值巅峰时,柳传志甚至还有过几近“疯狂”的想法。有接近柳传志的人士告诉腾讯《棱镜》,柳最初甚至动过希望乐视重组联想集团手机业务的念头。“联想本身就是一个硬件公司,将联想的手机放到乐视手机旗下,这样完成重组后的公司,既有了电视也有了手机。”该人士称,当时已有投资机构在推动此事。

联想控股方面并未回复《棱镜》的置评请求。

此时,联想集团于2014年从谷歌手中收购MOTO的移动业务,这桩并购给联想集团带来了高额的并购成本——手机业务并无起色,2015财年出现上市以来首度亏损。

但这种说法也被另一同时接近联想和乐视人士否认。“这不至于。柳总(柳传志)行事风格稳健,以他的岁数和身体状况,不会如此冒险。”他说,更多的可能是一些人产生过如此念头,并将这种少数观点“安插”在掌舵者身上。

孙宏斌上线了

无论如何,柳传志对贾跃亭评价和行动上的支持,在一定程度上,为贾跃亭疯狂吆喝的PPT多了些可信度,而更为重要的是,在2016年,当乐视真正命悬一线时它足以让孙宏斌不惜为之冒险。

后来的故事为中国的投资者们所熟知:几无征兆,贾跃亭2016年11月终于主动承认乐视整体陷入资金链危机,2017年1月,孙宏斌携150亿元资金“跑步”入场,大举买下乐视网、乐视影业和乐视致新分别861%、15%和334959%的股权。

2017年1月15日“融创乐视战略投资暨合作发布会”上,贾跃亭与孙宏斌就融创战略投资乐视相关细节进行解释。

34天时间,从两人首次见面到最终签订投资协议。孙宏斌现场坐镇,聘请联想控股、泛海集团投资乐视汽车的团队进行尽职调查,普华永道作为审计机构。

乐视网一位中层称“这样的业务孙宏斌一定要找自己信得过的人”。这位“信得过的人”,即是原联想控股战略投资部投资总监李宇浩,他此前主导了联想控股对乐视汽车的投资项目。这位80后投资人主要关注TMT领域,和孙宏斌私交甚好。

经此一役,李深得孙宏斌和融创中国执行董事兼行政总裁汪孟德赏识,甚至在随后以重金“挖角”其至融创负责投资业务。

然而,投资乐视网的此次匆忙尽调却给孙宏斌和他所掌舵下的融创带来无尽的烦恼。

“尽调做得极差,非常粗糙。”一位看到过尽调账本的人士告诉腾讯《棱镜》,他认为,此次尽调的账目和关联方交易能对上,关键问题出在手机和汽车两个“窟窿”,本身不具备造血能力却耗资200亿元左右。

另一位人士也抱怨,尽调虽然“数字账上都有,但是他(孙宏斌)不知道哪些还了,哪些没还,他没有预测到现金流压力会这么大”。

2017年春节过后,乐视网积极迎接“二股东”正式进驻。当时,在没有独立办公室情况下,贾跃亭安排下属,用玻璃隔断隔出两间独立办公室。

首先进驻的是孙宏斌的“财务大臣”刘淑青。刘淑青所做的第一件事是要求乐视网所有的财务进出都必须经过其之手,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此前乐视体系各个生态间资金“挪用”和“拆借”的便捷性。

但是,麻烦事还是很快来了。融创的真金白银很快被打入到乐视的账户,但这些资金很快就没了踪影。腾讯《棱镜》了解到,150亿元投资资金分三批到账,其中贾跃亭个人从中获得6041亿元,除过交20%的个人所得税、支付19亿元公司债、还一些钱给银行解除部分质押外,所剩无几。

“钱三两下就没了,快得很。”乐视网一位核心高管告诉《棱镜》,“一家市值千亿级别公司的正常运转,需要强大的现金流作为支撑,这些资金很快就用完了”。“企业本身的运转要消耗资金,版权成本、运营成本和人力成本,还不算债务的财务成本和利息。”上述乐视网中层说,这些钱可能维持正常运转,但无法解决乐视网债务问题。

2017年11月份,贾跃亭在美国接受腾讯《棱镜》时曾透露,在当时,其在乐视非上市体系股权、地产和上市公司体系股权,共约400亿元的资产都在国内被冻结了,整个乐视的负债大约200多亿元,其中100多亿元是由他承担连带担保责任。“最高的时候我担保过400多亿元,后来老孙(孙宏斌)给我的钱,我全部还了银行的 贷款 。”

泥潭比深渊还深、比海还大

一入乐视深似海,孙宏斌或许这才发现,乐视的现实远比梦想残酷。

按照早期计划,孙宏斌试图将乐视网和乐视非上市公司进行切割。当时的构想是乐视体系分上市公司乐视网、非上市公司和乐视汽车三部分。遗憾的是,乐视体系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一体化”,快刀也斩不断乱麻。

以乐视致新为例,乐视超级电视的生产归属于上市公司体系乐视致新,但销售却归属于非上市公司体系LePar。也就是说,乐视致新每销售一台乐视超级电视,回款先经过LePar再转给乐视致新。而LePar所属的乐视非上市公司体系,本身又为乐视移动(即乐视手机业务)做了许多债务担保。

这导致的结果是,非上市公司所欠乐视网的应收账款“明摆在那里,却迟迟还不上”。

《棱镜》了解到,此时,孙宏斌索性给出建议,将非上市公司体系的业务全部处理掉用于还款。2017年5月份的融创中国2016年业绩发布会上,孙宏斌亦曾公开称,乐视体系未来就是上市公司和汽车两部分,诸如乐视体育和易到等非上市公司部分“该卖的卖掉,该合作的合作”,汽车部分“贾跃亭该怎么弄怎么弄”。

但是,贾跃亭并未听从这位比他年长10岁的山西同乡的建议。有人开价数亿元收购乐视商城,贾跃亭说No;有人开价百亿购买易到,贾跃亭还说No;有人开价50亿购买乐视金融,贾跃亭依然说No。

“老贾连一片羽毛都不肯放弃。”融创中国2017年9月召开的中期业绩发布会上,孙宏斌摘掉眼镜,潸然泪下。

关联交易应收账款似乎成了一个“死结”:时间拖得越长,资产的残值越低;资产的残值越低,就越不够填坑。

让孙宏斌更无奈的是,《棱镜》获悉,融创中国投资乐视的股权截至目前甚至仍未完全过户。原因在于,贾跃亭和乐视控股持有的乐视网股权被冻结后,正在进行的股权过户程序也无法进行。

《棱镜》核实到,乐视影业资产注入乐视网最终失败,一定程度上是因乐视控股持有乐视影业的股权被冻结。如要进行新一轮融资或者装入上市公司,首先需解冻乐视影业的股权;而乐视影业的股权解冻,需要先偿还乐视手机的欠款,显然贾跃亭暂时无法归还。

乐视网复牌前一天,白马骑士孙宏斌不无感性地留下“人有时候要敢叫日月换新天,有时候也要愿赌服输。”

从2018年1月24日复牌,乐视网已前后录得14个跌停,截止春节休市前股价已从1533元跌至442元,市值跌去四分之三。

腾讯《棱镜》计算,截止目前,融创向“乐视系”公司投资资金总计已达到15372亿元,借款达到179亿元,并以总计5204亿元收购了乐视两处地产项目的部分股权。

两个男人从“同袍”到切割

在这场大拯救中,贾跃亭的角色难以言说。

时间拉回到2017年7月,贾跃亭按计划出差美国处理他个人投资的美国电动汽车品牌Faraday Future(FF)事宜。当时计划是两周,最多到7月底回国。妻子甘薇甚至只为丈夫准备了七套换洗衣服,每两天一套。

但是,当贾跃亭正在飞往美国的航班上时,腾讯《棱镜》独家披露贾跃亭夫妇及“乐视系”三家公司总计1237亿资产被招商银行申请司法冻结。乐视随后递交上海高院的书面申诉,称招行实际冻结查封的资产总价值达26162亿人民币。

这一行动让贾跃亭和孙宏斌都措手不及,但贾跃亭彼时作为上市公司乐视网董事长,必须对此反应。腾讯《棱镜》获悉,就此,孙宏斌和贾跃亭进行了长达两天的会议后,两人达成相互妥协的方案:贾跃亭极不情愿地辞去董事长,孙宏斌极不情愿地担任董事长。

这是没有选择的方案:如果贾跃亭不辞董事长,那么可能会因更多挤兑而导致公司无法运转而破产;如果贾跃亭辞去董事长,那么可能会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孙宏斌接了董事长职位,可能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乐视网的信心支柱,但以第二大股东担任董事长,则不得不承担乐视网整体的风险与债务责任。

《棱镜》未能了解两人商量方案的更多细节,但孙和贾自此开始互有间隙。

“因为7月份董事长这个事情,贾总跟孙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直接交流和沟通。”上述乐视控股高管称,两人的沟通方式是:通过刘弘等高管作为中间人进行传话。

意识到回国后短期内无法再次出国,与躲避三年前那场危机的方式一样,贾跃亭选择在美国和中国香港间辗转。这期间,“乐视系”多位高管,包括乐视网财务总监张巍、乐视体育董事长雷振剑等,都曾飞往香港,与贾跃亭对接乐视相关板块的债务。

贾跃亭在港期间,孙宏斌也不得不亲自飞抵香港,与贾讨论资产切割和债务解决方案。他也曾帮贾跃亭找到愿意接盘的第三方平台,试图说服贾跃亭放弃上市公司大股东地位,以此解冻司法机构的股权冻结,填补关联交易和其他债务的“窟窿”。“实际上是有机会的,但老贾要价太高了。”上述乐视网中层说。

在乐视网复牌后,孙宏斌和贾跃亭间的关系似乎已失控到剑拔弩张。乐视网与乐视控股频繁“隔空喊话”,互揭伤疤。贾跃亭妻子甘薇刚刚称超过30亿元的关联债务已经形成解决方案,乐视网随即发布澄清公告予以否认。乐视网刚刚发布乐视网的关联欠款为7531亿元,乐视控股却澄清只有60亿元。

乐视网甚至以公告形式表态将采取包括法律手段在内的一切手段,承诺向贾跃亭追债。

孙宏斌在公开场合仍夸赞贾跃亭非常具有企业家精神。但他曾点赞的一条微博似乎已间接表达了他的不满——这条微博来自乐视一位线下经销商:“目前来看,孙宏斌已经完全下了狠心,不答应就让老贾爆仓,股价公告进一步表明决心。老贾目前没有任何办法,只有妥协。”

“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刚刚出台,可能被新的问题所掩盖,需要不断寻找新的解决办法……有时甚至是死结。”乐视网一位核心高管称。

“如果说回过头重新来过,我相信老孙一定不会入这个局,”上述乐视控股高管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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