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商场,突然在糖果柜台看到了大白兔、话梅和高梁饴,竟然还都是少年时的包装,就很愣怔。
出来后,一路上,脑子里都是木心先生的几句诗: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社会发展的迅捷已经快出了我们的想象,但是,还是有太多的人,莫名的怀念从前。
从前的味道真好,从前的情感真好,从前的纯真真好,从前的人和人真好,从前的风景也真好。可惜,都过去了。
当一切都开始极大丰富时,怀念从前,也许只是因为从前的简单和纯粹,以及干净的情感。
那时候,一切都在想象可以达到的地方,每个人都知道它不会偏离,也不会越界:
糖就是糖的甜,水果是水果的味道,菜是菜的清香。
爆米花是看着崩出来的,鸡鸭是自己养的,
香油有香油的香。
再便宜的酒也是粮食的,每家每户的油饼都是一个味道,几块桃酥藏几个月,拿出来还是桃酥的新鲜。
一切都不丰富,但是只要有,它就是大家脑子里的样子,不会跑偏。
恋爱也简单,就是永远在路上的邮件,你只要知道它存在就好,没有多余的东西在邮件之外。
孩子也简单,大的带小的,邻居照看着,就那些人和地界,自然长大了。
家庭也简单,父亲忙碌着,母亲忙碌着,不用比什么,也没有那么多的忧虑和担心,一年就过去了。
远方就是远方,没有那么多的想。诗也是纯纯朴朴,很日常的样子。
那时候都想了什么呢?不知道了。只知道现在,很想那时候。
那时候真的很慢,慢的让一点点意外,都能够轻易满足。慢的让日子,心安而慵懒。
这就是人吧,丰富的时候怀念简单,心累的时候,怀念平淡,欲望躁动的时候,怀念以往,感觉要丢失自我的时候,怀念从前。
回头,去商场买了那几样糖。吃了,确实不是以前的味道。
我们一直在寻找对的人,对味的情感,却很少想成为对的人和对味的情感。惯于等待和接受,吝啬于付出和给予,斤斤计较一切成本,时间、情感、精力,却忘了天平那端站着的是我们一样算计的人。
现代社会节奏很快,内心很空,日常的繁忙只是一个假象,再忙碌也不解爱情的渴,交友软件如此众多的当下,“对味”的人却不怎么容易遇到,那个能包容、愿等待、有温度的怀抱好像只是很具体的描写,迟迟不能变现。
其实对味的人就像对味的酒,无不是要经过重重的历练才成熟自如,让人沉醉。抛开生活只谈爱情的风花雪月,注定不对味。
小时候我时常去海边的爷爷奶奶家,我童年的印象里从来没有见过爷爷和奶奶拌嘴。爷爷是渔民,每天都要摇着船出海打鱼,阴雨刮风天气的时候,奶奶就和所有渔村的女人一样,一次又一次地看向海边,等待着爷爷顺利归来。
很多次我都是在奶奶的怀里,听着她哼唱的“三更装糟糟儿香,日出烧酒酒儿旺,午后投料味儿浓,日落拌粮酒味长”的小调在海边的等待中沉沉睡着。
爷爷出门打渔,奶奶不仅要织网、晾晒鱼虾、照顾一家子的起居饮食,还要给爷爷酿酒。海风寒冷,一壶酒一碗面是很多出海渔民归家的日常饮食。
那时条件很差,买酒只是过年才有的奢侈,平日里奶奶都是自己酿酒,米酒不易保存,但是奶奶总是不辞辛苦的做酒曲、发酵、蒸馏;米酒味道甘甜,度数也不高,但是爷爷总是喝的很省,一方面这些粮食不易得,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奶奶在家的辛劳。
于爷爷奶奶那一辈,“对味”就是付出,不计回报任劳任怨。“爱你”两个字对他们来说很重很重,很难说出口,他们的感情是一种意境,这种无声的爱意如同一窖经过岁月洗礼的老酒,原料如同平淡的日子一样很简单,但是味道却回味悠长、入口甘醇、充满着温情的关怀。
现在爷爷老了,吃饭时喝一杯的习惯仍旧还在,奶奶每年都会买几瓶五粮液,每天晚饭爷爷一杯酒、一碗面。他们相对静默无言,却时常让我红了眼眶。
受爷爷的影响,我爸也很爱喝酒,他时常掉在嘴边的两句话是:“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眼前有限杯”,因为喝酒总是被我妈排山倒海的骂来骂去,他呢,就会呲着大牙,故意去逗我妈。
爸妈因为早年工作繁忙,总是很晚回家,但是他们一回家就钻进厨房。如果是我爸先回家,他指定做米饭,因为我妈爱吃米饭,如果是我妈先回家,那大概率就是面食,我爸爱吃面,还不忘温一壶酒。
我现在想家,想起的就是我家那张原木色的餐桌,餐桌上昏黄的灯光,我们一大家围坐在餐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和酒香交织,爸爸的故事和妈妈笑声此起彼伏。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目睹爸妈恩爱的感情,我知晓对味的感情,贵在“懂得”。爸爸工作压力大,机遇多挑战更多,作为一个渔村的泥腿子,他立足于大城市需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努力,妈妈懂得这一切,所以总是在爸爸到家前就准备好丰盛的饭菜,温一壶热酒。
而爸爸也懂得妈妈的唠叨,知道她是在心疼,“好的,接收到了”继续扮丑逗妈妈笑。她在笑,他在闹,这种“虐狗”情景剧几乎每天都在我家上演。
日子就在一壶小酒,一桌家常菜中慢慢过去了,爸爸和妈妈的感情被生活考验过,被经济制约过,但是“懂得”的底色就像是古窖池,清淡如水的生活、两人的相互扶持酿成别人羡慕的爱情,变成对味的感情。
我们这一代人,是长辈眼里最幸福的一代,生活不愁吃穿,但是物质的丰饶带来更多的是情感的匮乏。爱你想你随意就能说出口,懂你为你却无迹可寻。这才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在寻找“对味”的人,我们错以为找到“对味”的人就能获得轰轰烈烈的幸福,其实不然。反观上一辈平淡如水的爱情,浪漫藏匿于日常,在情感的历练和岁月的回甘,像酒一样“各味协调,恰到好处”。
刚好这次五一长假约了好久没见的朋友聚餐,聊起了过去的青春岁月,回首之间发现最珍贵的正是那一份份真挚的感情,在往后的人生中,依偎着这些温暖和感动才能勇敢向前。
感情也是如此,想要对味的人,对味的情感,先要成为那样的人,有那样的底蕴;就像五粮液的古窖池,能把平凡的生活过得滋润精彩;就像酿酒,在付出和懂得中把握度,才能拥有一杯好酒,才能拥有对味的感情。
初恋的感觉很纯很美、很难忘、是一种特别的、无法形容的感觉,每个人可能都会有不同的感觉吧。哪怕你以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是在心底里还是赶不走那些纯真的回忆。初恋是最单纯的爱情 ,初恋时只有美好而羞涩的感情,不涉及一切生活中的俗事。
我初恋的时候是在高中,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感觉,只是觉得一般,和她同桌后经常聊天,慢慢觉得自己可能喜欢上她了,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她。上课枯燥时悄悄地瞅一眼,下课嬉闹时瞅一眼,晚上睡觉前也会不知不觉的想起她,深深的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后来在一次一起聚会出去玩之余跟她闺蜜谈起这个,那时大家都在为高考做准备,不敢去表白,过后也只好把这份喜欢强埋于心,却总是会关注她的动态。后来毕业后因为一次偶然聊了起来,心中隐藏许久的那份冲动隐隐涌出。并向她表达了爱意。
在她面前总觉得自己很厉害,总觉得自己能为她做到所有,就是那么自信,不想让她受到伤害。有时候拉着她的手却不知道说什么话题,在她忙见不到她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出自己对她的思念,即使距离很短,短到自己迈出那一步就可以把她抓在手里。跟她一起的时候有过前所未有的甜蜜感,或许这就是初恋的感觉。现在回想起依旧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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